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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作者:寂寞小明

    第一卷那一刻,铁骨柔情第一章一个男人的眼泪

    南京军区下属医院内,陈浮生在台阶上傻傻的坐着,眼神涣散无神,嘴角还挂着刚才被曹野狐打出来的那一丝血迹。

    从农村走出来的他,碰到了美貌近乎天仙,从小在人民大会堂红地毯上滚大且大智近妖的曹蒹葭,是他一辈子的荣幸。虽然她的家世未必会给他任何帮助,甚至有可能给他带来横祸,她的身份也注定她不会抛头露面给他充当军师,给他的发展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但他依然是一个踩到了狗屎运的的农民。

    他拥有了她是这辈子都不敢去触碰的一个幸福,但这个幸福短暂到让他措手不及,当他以为至少能让蒹葭吃饱喝足,孩子出去不至于让人看不起的时候,她为陈家留下了香火,完成了她这辈子唯一的个梦想,突然走了,走的没有任何征兆,突然的让他不知所措。连伤心都不知道从何伤起。他唯一的努力目标就是至少能在她面前不至于那么卑微,但这个目标一下子没了,他的生活将会滑向哪个轨迹,谁都无法预料!

    生活远比现实荒诞,他看着房间里她和他的结晶,突然脑子里浮现出她说过的这句话。生活跟他开了一个大到让他无法承受的玩笑,曹野狐的动手他能理解,他也有个哥,知道失去妹妹的心痛,但这不代表他愿意让曹家去抚养他们的孩子。她让他好好活着的目的就是希望能保护好他们的孩子,不能大富大贵,但也要让他们平平安安得长大,她活着的时候他不能让她过上所谓的好生活,但至少他想要她在天上能够安心,这个要求过分吗?

    他转过头对着富贵说:“富贵,你在这看着,我出去一下。”富贵看着弟弟的双眼,深沉的说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侄儿、侄女,哥知道你苦,但你是咱老陈家的种,就不能辜负爷爷、娘和弟媳对你的期望!”

    陈浮生对着曹野狐说道:“出去走走?”没等曹野狐回答,他率先走出医院。曹野狐跟着他走出医院,看着他挺直的腰杆脑子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给曹野狐打开奥迪的车门,然后他坐到驾驶席上,等到曹野狐上了车,发动车子。他以蜗牛般的速度行驶到了他和蒹葭如画江山的那个山顶。穿着一身西服还没来得及换的陈浮生虽然挺直了腰杆,但刚经受了生离死别的他还是不能避免的流露出那股深深的哀伤,而曹野狐那看上去永远笔直的身体也自然而然的有一点佝偻。这样一对永远都不可能站到一起的人物,在此刻有一种非常诡异的契合。

    到了山顶下车后,陈二狗第一句话就是:“从此刻开始陈家有浮生,而二狗会随着她去,虽然在她身前也希望看到她的相公能抬起胸膛做真正的陈浮生,但在她面前,我自始自终有一种无法消除的自卑感,这是生活造就的。

    她走了,但她希望看到陈家浮生的那不可一世,也想给所有人证明曹蒹葭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也想让孩子们有一个挺直腰杆的父亲。虽然二狗也足够好足够满足要求不高但要求足够高的曹蒹葭,但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浮生是那么的好,二狗只留给她来叫。”曹野狐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理解她,这也是她跟你结婚没有人来捣乱的缘故,而且你往上爬的时候也没有人给你下过很大的绊子,是我替她挡下了那些来自各地的明枪暗箭。

    我尊重她的每个决定,就像她在当初家族抛弃我的时候,13岁的她把我从差点被仇家砍死的街头送到医院,隔着医院玻璃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她,我当哥的心疼,从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要保护她一辈子。所以这是到现在为止你还能站着的原因,不是因为陈富贵能打,也不是因为你那点在我看来薄弱到一碰即倒的根基,只因为她连命都不要都要为你陈家留下香火的原因。我承认我理解不了你们这种人挖空心思都要往上爬的野心,因为你奋斗的东西我一出生就拥有,但我能理解你作为男人失去妻子的痛苦,我也能理解蒹葭的苦心。”

    陈浮生抛给曹野狐一根至尊南京,并且自己也点燃一根,看着缭绕的烟雾,自言自语道:“你对着南京的万家灯火说过,你会陪我抬头看星空灿烂,心中如画江山一辈子,你是做到了一辈子,却是很短的一辈子,你也没有陪我一起看下去。娘走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身边,她没有等到我赚了钱去孝顺她,也没有等我这个不孝子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她嘴上说不怨我,可那能不怨吗?临走的时候都希望我在上海好好的生活,我恨我自己,一辈子!可你也跟娘一样,我没能让你过上所谓的好生活,也没见上你最后一面,你让我悔恨一辈子。如果当初我知道你的病,我一定会阻止你,虽然那是你的梦想,可是我不愿意让你去用生命换取梦想,在我眼里你有多重要你知道吗?。”

    说着说着他嘴角流出一丝血,曹野狐没有看他,曹野狐说道:“孩子你先抚养,等到哪一天你觉得给不了他一个未来的时候把他送到曹家。”转身走下山顶,走的没有丝毫踉跄,那个在北京顽主中一代标杆人物背影显得伤感落拓。

    陈二狗望着曹野狐的背影,突然一口鲜血吐出,随后瘫倒在地,这个从来没有在别人眼中流露过半点软弱的男人此刻显得那么无力,他眼角流下了眼泪,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再坚强的人也是人。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第一卷那一刻,铁骨柔情第二章来自京城的压力

    ?陈浮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10点多了,陈富贵正守在医院,看着弟弟苍白的面孔,装了二十多年傻,刚刚展露锋芒的他心里就像被连续捅了几刀一样。兄弟两重逢本应该是一副欢欢喜喜的局面,可现在却只能无言相对,富贵的智商让他知道在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兄弟两沉默。

    陈浮生看着富贵道:“哥,你先回家,我在这看着,等到了家里你再跟我说你怎么会到南京的。”富贵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他脸上也没有再出现那个标志性的憨厚傻笑。他跋扈的气焰因为心疼弟弟而在此刻显得异常落寞。

    浮生在病床前看着他们的孩子,他在想接下来到底该不该为两个孩子找个母亲,不要让孩子们跟着他受苦。他知道蒹葭希望他这么做,她不想让孩子们经历没有母亲的痛苦,她不希望他们的孩子能有多大成就,但至少一辈子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度过,这也是她为男孩取名陈平,女孩取名陈安的用意。

    “到底该怎么办?”此刻的浮生脑子里很矛盾,他可以抛开事业,也可以丢开他那不知所谓的前程来照顾孩子,但是孩子们必须有一个娘,趁他们现在还不懂事的时候给他们找一个妈妈来照顾他们,也许他们不会体会到失去母亲的痛苦,可问题是蒹葭也是女人,母爱虽然无私,但也会心存芥蒂的。

    浮生一夜没有合眼,他想了一晚上。如果给孩子们找母亲,谁是合适的人选?陈圆殊?那个大半辈子始终在商场搏击,为了家族而奋斗的女强人肯定不行。“况且人家愿不愿意还又一说呢”,他自嘲的想,“周惊鸷现在就她一个女人,虽然花瓶,但也不乏智慧,况且她一个人把魏冬虫带大,虽然其中不乏魏端公的帮助,但也不容易。现在魏端公死了是没错,可自己好歹现在也算魏端公的半个接班人,娶周惊鸷?那方婕和季静会怎么想?冬虫那孩子怎么办?”这些困扰了他整整一夜,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合适人选。

    看表已经凌晨五点半,他破天荒的没有去跑步、打形意拳,这是他在南京以来的第一次。他看着自己孩子熟睡的脸庞,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蒹葭的身影来,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可是脸上却依然倔强的露出了笑容,如一朵狗尾巴草。

    等到六点的时候,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是黄丹青,接着陈圆殊、方婕、周惊鸷、季静、成元芳、袁淳等也相继赶来,来的都是跟陈浮生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她们今天早上刚知道蒹葭的身体不能生育,便一早赶来医院。黄丹青看着他的这个义子苍白的脸色,涣散的眼神,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这一哭让来的这些女人脸上都一副泫然而泣的摸样,只有陈圆殊还是那一副不惊不喜的表情,好像见惯了这人世间生离死别的摸样。

    陈富贵跟钱子项没有出现在医院,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跟陈浮生关系最密切的两个人没有来?现在的南京局面好像有点不平静,陈浮生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那些恨他入骨的人现在正在幸灾乐祸,而关心他的人还在为他担心。这个认亲不认理的狗犊子现在还没有精力去关心那些,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走了,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了她宁肯失去生命也要给陈家留下的种,为了答应过她的事情。

    最后,还是黄丹青说道:“浮生,咱先带孩子回家,剩下的有什么回去再说,妈不愿意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这幅摸样,这个样子你只留给那些在乎你的人。干妈也不愿意让你们的孩子我的孙子沾染上那些俗气。”

    陈浮生点点头道:“方姨、陈姐你们先回去吧,你们不用在这守着我,我答应过蒹葭要照顾好孩子,她在的时候我没有违背过,死后也不会!”

    随后对医院的护士问道:“孩子现在可不可以带走?”医院的护士看着一屋子都面带哭容的佳丽,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羡慕这群女人,声音发抖的说道:“孩子应该先在医院观察一周,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带回家了。”浮生转过头去看着黄丹青。

    黄丹青说道:“那就让孩子先在医院,你一夜没合眼了,妈知道你苦,可咱先回家,妈好久没跟你说话了。”陈浮生点了点头,说道:“干妈,你先回去,我去看看蒹葭。”

    南京,风云突起,纪检委巡查小组要调查钱老爷子的政绩,富贵要被调离南京。而当事人钱老爷子,正在他的书房里练字,十几年如一日的习惯雷打不动,这份定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没有人能猜的透这头老狐狸在想什么。

    陈富贵此时正在南京军区司令办公室,跟某位司令对峙,眼神与多年军旅生涯和久居高位的某位老人对视,丝毫不落下风。

    那位司令说道:“你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听过你了,听说你们三人在某次演戏中以三人之力端掉敌方指挥部,而导致那场演习以戏剧性的转折收尾。还有那次你以一人之力一根红绳一把刀拖住了北京38军特种大队神剑的整整一队人,而使蒋青帝顺利逃脱,那次反恐演习以失败告终等等,可这些不代表你能够违抗命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陈富贵斩钉截铁地说道:“如果让我去北京,我宁愿不当兵!我这当哥的没有理由在我弟弟最无助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离开他。军人,脱了军装就不是了,可我是浮生他哥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不去!”

    而此时,一辆宾利也刚刚进入南京,身边跟着公募基金之王李石柄,没有人知道把南京搞的风云突变的正是车上的人,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似乎这只是刚刚开始。

    一位能让魏端公吃瘪的人,到底多牛叉?或许魏端公本人知道一点吧。

    陈浮生还不知道这一切,他现在刚到紫金山庄别墅,那位位连中央首长都不给面子的黄大家此刻展现了她慈祥的一面,跟浮生说道:浮生,妈能理解你的痛苦,妈当初失去唯一一个儿子的时候也曾想过一了了之,可是在普陀山一位老师太点化了我,让我今天能坐到这跟你说话。

    我没有她那么深的道行,能点化你,但妈能给你解解心宽,话是开心的钥匙,你现在就是进入所谓佛家的魔障中,只能靠你自己走出来,我们这些老一辈人只能给你提点。

    陈浮生看着黄丹青道:“阿姨,我没事!”傻子都能听出这话的苍白无力。

    黄丹青继续道:我知道蒹葭的好,那是能把年轻时的我都比下去的女子,不谈她的家世,你能娶到她都是老一辈为你积得几世阴德。她现在走了,走的突然,没有预兆,可是她做了她该做的一切,她希望接下来孩子的一切都交给你,她绝对不希望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妈就说这么多了,你先去休息,等起来以后去看看你义父,他今天早上没去看你是因为他经历过丧子子痛,他不想再去看你的样子。还有就是昨天晚上中央来人了。

    陈浮生豁然大惊,问道:“怎么了?”黄丹青说你先休息去,中午一块吃个饭,我先去看老爷子。

    难道多少年没有经历大风雨的南京要乱了?就因为这点来自于京城的压力?

    第一卷那一刻,铁骨柔情第三章方家的选择

    ?陈圆殊走出医院上了她那辆玛莎拉蒂脸色都始终平静,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上了车以后,她才喃喃自语道:“浮生,你过了这关,你就金刚不败了,姐没什么能帮上你的,这个劫注定要你自己来扛,姐只能看着。”她随后启动车子,去了她跟曹蒹葭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咖啡馆。

    方婕一如既往的来到青禾总部,进了她的办公室,吩咐了一句“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她进去以后就拨通一个电话,没有人知道谈话的内容是什么。

    她打完电话后就坐到那张椅子上开始发呆,没有跟平时一样处理公司业务。

    周惊鸷看着那辆陈浮生坐过一次开过一次都发生了点事的奔驰5300,最终没有坐上车,而是叫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带我随便转转”。

    袁淳看着陈浮生的车子走远后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她看着那辆a4走远,嘴里喊道:“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穿着一身休闲服;,显得越发单纯的她哭得跟泪人一样,让街上为数不多的行人都在揣测这个小姑娘是被男朋友甩了,还是被骗了?楚楚可怜的摸样让人心疼。

    一个气质温润如玉身形修长的年轻人踏进了金陵饭店的总统套间,对着身后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说道:给我联系陈浮生,我要和他谈谈!然后给方山打电话,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吩咐完这一切后就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窗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杯凉下来的白开水。

    此时的陈富贵还在跟南京军区的某位大佬对峙,对着多年戎马生涯的南京军区总司令,他没有任何畏惧。就在局势一触即发的时刻,这位大佬的电话声突然想起,他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个苍老但仍中气十足的老人的声音,笑道:“老梁,那个牛犊子是不是不服管教啊?”电话这头笑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咱们老首长点名了要他去北京当警卫,我是实在驳不了老人家这个面子啊,可这个倔驴死活不肯呀”。

    电话那头说道:“老梁,当初我以西藏军区警卫连连长的位置都没有能够让他留下来,你可以想像还有谁能够让他离开南京,你就照顾着点,那头东北虎,将来无可限量啊!难得啊!能将老一辈一根红绳一把刀打天下的传统延续下来的他算一个,我是真爱惜他呀,要不我不可能让他去南京军区便宜你这个老鬼的,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要让他离开南京的话不如让他来西藏,我跟老首长要人,我的警卫连随时欢迎他。”

    南京军区的这位大佬笑道:“你这天高皇帝远的什么也不怕啊这是,这个难题在我这比你想像的要难啊!不过想让我给你再送回西藏,门都没有!”

    刚挂了电话,电话就又随之响起,接起了电话还没等那头说话就骂道:“滚犊子,不要跟我提要人的事啊,你们沈阳军区好不容易让他来了我的地盘,我怎么可能再给你们送回去呢。”

    沈阳军区老军长在电话那头说道:“老梁,我不是要人,我是要你让他千万不要离开南京,这次上京我估计没什么好事,他怎么说也是我们沈阳军区出来的,我不能让别人随便动我的人,你要扛不住,就给我送回来!”

    挂了电话,这位南京军区的大佬对着陈富贵说道:“你不用离开南京了,北京方面我自有交代,但冲你今天跟我顶牛,我就得让你禁闭一天,这一天你得给我好好讲讲你是怎么打败那头13年没有败绩的藏獒兵王的。”说话的时候老人脸上一副孩子似的神情。

    陈圆殊一个人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没人能看得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人能看到他手里拿着什么,一个电话响起,陈圆殊接电话的那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眼里有点湿润,她强大的自制力让她接电话的声音不至于那么颤抖,如果有人看到此刻的陈圆殊,那一定会被她这幅成熟风韵跟眼角带泪的楚楚动人所倾倒,不管什么人!

    陈圆殊以非常人的定力制止了自己颤抖的声音接起电话道:“什么事,说。”一如既往的冷漠挂在了她的脸上。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道:“圆殊,出事了,快回家。”

    金陵饭店内,那个年轻人在豪华的餐饮大厅见到了方家家主方山。方山相貌普通,是那种在南京街头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如果不是身上那身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西装和那偶尔露出的江诗丹顿腕表还有那偶尔透露出精明的眼神,没人会以为他就是在南京跺跺脚南京就得抖一下的方姓家主。

    餐桌上摆满了让穷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吃到的食物,但是没有人动筷子。年轻人一身白西装,衬托的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愈发鹤立鸡群,他是那种走到哪都能够成为焦点甚至呼风唤雨的人物。

    年轻人开门见上的对着方山说道:“扳倒钱子项,以后你们方家将会是南京第一家族。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面对这种诱。惑,谁都会砰然心动,尤其是久居上位但是不能再上一层的世家家主,可是一辈子的商海浮沉让他明白凡是有甜美的鸟在唱歌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的叫。

    方山考虑再三,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年轻人笑着说道:“不用你做什么,我只要求你让方婕撤去对陈浮生的帮助,你们方家从现在开始让代言人进入到南京的地下世界接手魏端公的场子,我需要重新洗牌。”

    最后,年轻人一脸冷傲的说道:“给你三分钟的时间考虑,如果可以,你现在就可以回去准备。如果不行,你们方家也一样会受到牵连,别怪我没警告你,念在李家跟你们方家这几年的生意往来,我不会赶尽杀绝,但你记住不要跟陈浮生靠的太近,否则你的家族会就此毁在你的手上。”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对着方家家主说话。

    方山站起身弯腰说道:“我答应,但我有一个条件,不管我能不能说动我的女儿,希望您不要伤害她,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年轻人身后一米八的壮汉回答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不要跟我们谈条件,你还没有那资格,你女儿也没有值的我小舅舅去碰她的资格,你现在马上滚回去准备。

    方山听了这句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过身就走。

    方山走了以后,一米八的壮汉对着年轻人问道:“小舅舅,为什么要选择方家?选择跟柴家合作岂不是可以将钱子项那个老狐狸连根拔起么。”

    年轻人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笨了,柴家跟钱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则动全身,跟柴家合作有可能会被反噬,我要的只是让陈浮生为蒹葭的死而付出代价,对付钱子项是不得以而为之,只有牵住那只老狐狸,才能让陈浮生身无分文,跨省流窜,只要那只老狐狸在一天,他就有可能再东山再起。踩人不管踩什么人,出手就要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陈浮生此刻正在钱家的饭桌上,他看上去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摸样,钱老爷子至始自终都没有说话,只有黄丹青说道:“浮生,再过一个星期就过年了,你姐姐也会在这几天之内回来,今年带上孩子就在家过年吧,咱们一家人团聚一下。”

    陈浮生说道:“阿姨,今年过年我想带着蒹葭跟孩子回张家寨看看爷爷跟娘,富贵也正好在南京,我心里一直想着有一天能够衣锦还乡,可我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我没能让蒹葭亲自带着孩子回去看娘和爷爷,那就死后让她进陈家的祖坟,也让他们一起看看我们的孩子。”

    钱老爷子发话了,过完年我们一起去祭奠一下能培养出你跟富贵这么优秀的爷爷跟娘。我们这当干爹跟干妈的占了他们的便宜,也得去跟他们说一声,道声谢啊。

    黄丹青也点头道:“这是我们应该的,浮生你就不要再推却了!”陈浮生最后说道:“那我跟富贵说一声。”

    吃完饭,钱老爷子走进他的书房,浮生也跟着进去,老爷子看着浮生说:“坐,我们爷俩谈谈。”

    第一卷那一刻,铁骨柔情第四章钱老爷子的推心置腹

    ?陈浮生随着钱子项进入书房,钱子项背对着陈浮生,没人能看到他脸上的神色。两人一直没有说话,僵持了差不多十分钟,最终陈浮生低着头开口说:“义父,这次的事情是针对您的?”

    钱老爷子缓缓转过身道:“浮生,老头子我活了60多年,能在每一次的政治斗争中都站对队伍,外界都说我城府深,手腕高,眼光毒辣,没有人说我是靠运气,是因为他们都不懂。诚然有他们所说,可是一个人的上位除了他的头脑手段,命数这东西也是必须有的。”

    陈浮生抬起那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点点头道:“玄学命理这东西,我不能说我都信,但爷爷和富贵20多年的熏陶,让我觉得有些东西不是没有道理的。”

    钱老爷子那张看上去红光满面的脸渐渐严肃了起来,道:“虽然不能说人的命,天注定,但我老了的这几年也研究了一些风水,命数这东西,不敢说窥了门道,但也好歹能让我明白,要上位,除了手腕,眼界,城府这些必不可少的东西,风水命数也得信一点。”

    钱老爷子顿了顿,又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爷俩的见面吧。”陈浮生点头道:“要不是老爷子的提点,也没有我陈浮生的今天。”

    钱老爷子跟陈浮生的思绪同时回到了那个注定让很多人难以入睡的夜晚。

    陈庆之坐在那辆奥迪a4上,看着佝偻着身影的陈二狗再次进入钱家。这次陈二狗进了钱老爷子的书房,脸色越发的虔诚,对着老爷子道:“请您再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会求得您的点头。”

    钱老爷子放下手中正在练字的那支在陈二狗眼里天价的毛笔,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神采,但脸上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道:“你的第一次登门在我意料之中,你以为掌握了一点资源就可以跟我谈判,殊不知在南京比你掌握的资源的人多了去了,可能让我看上眼的还没有几个,你凭什么?”

    看着陈二狗越发佝偻的身体,钱子项说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么能忍的没几个,可是在我认为,你一个东北山区出来的农民,如果你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你凭什么想要在南京分一杯羹?我想问的是是什么让你还有勇气第二次踏入我的书房,如果进来的是车上的那位探花陈庆之,我不诧异,而且我也相信你们没有机会走出这个宅子,说出你的理由,如果我满意,以后你就是我在南京的代言人,如果不满意,那你就可以回去准备后事了。”

    陈二狗的双手紧紧握住曹蒹葭给他的那枚硬币,青筋暴起,像一头随时都可能择人而噬的守山犬,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双手渐渐不在颤抖,抬起那张略微涨红的脸孔说道:“因为一个女人,我不想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再次离开南京,我想能够有钱带她再登一次东方明珠塔,而不是让她付钱。,别人可以做你的傀儡,但我能做你的抬棺人!”

    说完这句话,陈二狗的脸色恢复如常,好像在他眼中此刻已经再没有任何的屈辱跟愤懑。

    钱老爷子看着那张苍白到略微病态的脸,突然放声笑道:“这是你的心里话,我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以后南京有你的一席之地,叫我一声干爹,我不能许你一世荣华,但我可以保证以后在南京,有人动你,那就是跟我钱之项过不去。”以钱子项的阅历,自然知道陈浮生说的是真是假,一个男人不管有多大野心,对一个女人能做到如此,那他一定不会是一个薄情之人,而能让那位白马探花甘愿为之卖命,那他也不会是一个寡义之人,能杀得了郭割虏,能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就这三点,钱子项答应了他。

    陈二狗没有拖泥带水的沉声道:“义父!”

    南京风云就这样在一个只为了回去能在一个女人面前抬起头来的男人隐忍中,大风落。

    想起这段事情的钱子项,唏嘘不已,看着陈浮生道:“浮生,干爹了解你当初的委屈,现在蒹葭的死,对于你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可是你要知道当初的隐忍是为了她,可是现在的你不止是在为你一个人奋斗,你有了孩子,你有了你的团队,你的手下,你还得为我们老两口送终,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陈浮生点头道:“义父,我知道,我没事。”

    钱老爷子看着面前挺直了腰杆的义子说道:“蒹葭就是你命里的那颗流星,虽然华丽,可也短暂,这是你们的命。当初我唯一的儿子,活到现在的话也跟你差不多大了,被仇家杀死在美国,你阿姨她非要随他的儿子一起走,我没能劝得住她,可是她命里的贵人点化了她,而我也一样挺了过来,并且活到了今天。”

    老爷子脸上浮现起一丝痛苦的神色,可见不管达到多么的不可一世他也不能消除他心中那份中年丧子之痛,这是第一次在陈浮生面前流露出这种表情。

    钱老爷子压下心中的痛继续道:“如果不是你阿姨非常喜欢你,我不可能跟你说这么多,这是多少年来我第一次跟一个人说这么多话,这次的风波可大可小,换在当初,我可能不会插手山西,今天也不会给你撑着这一切,可是你阿姨已经将你当成了她的亲生儿子,那我也必须得视你为己出,那我们之间就不仅仅是利益关系,还有亲情。”

    陈浮生的脸上渐渐泛出当初的那丝坚毅,对着钱子项道:“义父,我知道阿姨跟您对我的感情,陈家绝对不会出白眼狼,我会将阿姨跟您当我的母亲一样对待。”

    钱老爷子看着陈浮生的那张脸,缓缓道:“我已经老了,我从来没想过要去其他地方高升,所以在南京就是天王老子我也敢跟他斗上一斗,这次的事情应该跟蒹葭的死有关,你那边多注意就可以了。”说了这句话,才让人想起他还是那个在苏南地区顶顶大名的钱子项。

    陈浮生对着老爷子说道:“我会注意的,我现在先回家,富贵还在家等我呢,等明天我再过来。”

    老爷子点头道:“说了这么多,我也累了,你去吧,走的时候跟你阿姨说一声。”然后钱老爷子就坐到他那张檀木椅子上闭目养神去了。

    而陈富贵此时正在南京军区的禁闭房里闭门思过呢,南京军区司令员正坐在富贵对面,想听他讲那场在祖国西南的那场风云对决呢,可陈富贵就说了一句话“我胜,他败!”,将这位大佬顶的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知道从陈富贵嘴里听不上那场东北虎vs藏獒的精彩对决,也不以为意反而眼里满是赞赏的说道:“给你三天时间,出去处理掉你的一切事情,回南京军区总司令部报道,准备训练一群新兵蛋子。“

    陈富贵始终不会开车,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坐公交车回到玄武湖那边,一路上被像看外星人一样观看,可他的脸色始终没有过哪怕丁点的变化。

    而陈浮生的奥迪a4也刚到楼下,两兄弟对视了有足足五分钟,然后陈富贵看着弟弟道:“我昨天被调回南京任职了。”说完这句话就不再说话,而陈浮生看着哥哥没有说话,然后转身上楼。谁也不知道在转过头的一瞬间陈浮生的眼睛通红。

    回到家里后,看着简单却一尘不染的家,陈浮生心里的那丝苦涩又蔓延到全身。而将近两米个头,块头极大的陈富贵看着自己的弟弟却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陈富贵没有了对峙南京军区司令员的傲气,也隐藏了那份单挑藏獒的锋利,留在陈浮生面前的只有哥哥对弟弟的那一份深深的关切。

    陈浮生把西装都脱到地上,然后只穿着一件背心跟大裤衩坐到了地上,对着陈富贵道:“你怎么会跑到南京任职啊,不是在西藏带新兵吗?”

    陈富贵随之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说道:“两位将军打赌,然后其中一位赢了,答应了我一个条件,我就跑到南京来了。”陈浮生继续问道:“怎么回事,说说。”

    陈浮生能从富贵嘴里听到那场至今还在西藏被愈传愈烈的对决吗?

    第一卷那一刻,铁骨柔情第五章夺妻

    ?陈富贵只说了一句“我把一个大学生连队带成了西藏军区首屈一指的连队,在我极力要求之下就调到南京来任职了。”陈浮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富贵是为了他才来南京的,这种了解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血液里,这是一种不能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感情。

    陈浮生把头深深的埋进了双腿之间,不让任何人看到他撕心裂肺的内心,陈富贵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世人,两兄弟,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不到100平米的房间里蔓延的到处都是。

    “老婆老婆我爱你”很俗气的铃声响起,陈浮生低着头从兜里掏出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道:“陈浮生,我李夸父,我想我们需要见面谈谈。”没有任何疑问,他虽然没有见过李夸父其人,但种种事迹早已经听的耳朵都起了老茧,踩魏端公,16岁的魏冬虫因为他离家出走,单枪匹马到北京找这个奇男子等等一系列。

    可是陈浮生诧异的是他找自己干什么,两人好像没有任何交集,他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曹蒹葭从小指腹为婚的就是这位极其牛叉的人物。所有的思绪在一瞬间飘过,陈浮生问道:“时间?地点?”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的道:“现在,金陵饭店。”

    陈浮生缓缓转过头对着富贵道:“我得出去一趟,你是先回南京军区还是?”陈富贵摇了摇头道:“我有三天的假期,我后天回总部报道,你有事你先忙,我去医院看看孩子。”

    陈浮生开着他那辆现在在南京城也算是一道靓丽风景线的a4到了金陵饭店,没有带任何人。

    在金陵饭店的餐厅里见到了一个气质温润如玉,身形修长的年轻人,陈浮生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那个传奇男人,李夸父一袭白衣,那身白衣好像从来都不会沾染一点灰尘似的,要在陈二狗的眼里这就是传说中那种绝尘飘逸的人物,看着这种只能在传说中见到的人物,现在的陈浮生出奇的没有任何表情。没有羡慕,没有嫉妒,眼神清澈的像一洼清水,只是那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庞衬托的他像极了传说中的妖孽。

    两人都在彼此看着对方,没有一个人沉不住气去开口,这样沉闷的场面没有一丝尴尬,反倒好像那种多年没见面的朋友一样,在观察对方哪个地方变了,气氛出奇的融洽,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李夸父云淡风轻的跨出一步,可在陈浮生这个跟着尉迟老爷子打了将近一年形意拳的半吊子水准眼中,那一步跨的是恰到好处,封死了陈浮生所有的退路,就这么云淡风轻的一步,整个气氛顿时变的紧张了起来。

    陈浮生没有任何动作,习惯了在大山里引诱猎物出手的陈浮生破天荒的没有任何动作,不是因为他有富贵的成竹在胸,也不是他想以不变应万变,而是现在的他单纯的不想有任何动作。尽管他知道接下来他可能会遭受来自李夸父的雷霆一击。

    奇怪的的是,李夸父看着陈浮生的表情没有出手,而是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陈浮生对面,对着陈浮生道:“坐下谈。”好像他已经习惯了对任何人发号施令。

    陈浮生不笨,相反还是很聪明的那种,尽管他的英语很烂。他也猜到了对面的这位应该是因为曹蒹葭的原因而找上他的,并且他也隐约的知道了这个应该就是曹蒹葭母亲提到过的那位与蒹葭指腹为婚且让他自惭形秽的那位小李子。

    陈浮生一直没有开口,脸上始终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最终李夸父说道:“你现在应该是在揣测我的身份,你也应该差不多猜到一点了,那我直接说我见你的意思,孩子我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是想把曹蒹葭带回北京安葬,活着的她选择了你,我没有任何怨言,但死后我不想让她再跟着你受苦,蒹葭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委屈,为你委屈一次就足够了,我不想她一辈子都委屈。”

    陈浮生原本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神,听完这段话,脸色变了变,开口说道“我只是一个农民,没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牛叉背景,但在我们那块鸟不拉屎的地方,谁家的妻子要被欺负了,那还不得去拎着菜刀拼命啊,正好我也是那地方出来的。她,既然选择了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再说的好听点那就是生是我陈家人,死也是我陈家鬼。”说完身体奇迹般的不再佝偻,真正的挺直了腰杆,不为其它,只为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李夸父笑着说道:“你不答应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你答应了,反倒会让我奇怪。今天我把你留到这也对于我带走她没有任何帮助,我要你心服口服的双手奉上,我李夸父说出的话还没有做不到的!”李夸父确实有资本说这句话,因为身后跟着1米8多的壮汉正是敢推开中信董事长办公室门骂一句你懂个屁基金还安然无恙的公募基金之王李石柄。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浮生知道有些事情光靠说话是没办法解决的,有时候暴力可以解决一切不能解决的问题,没有任何停留的转身走出金陵饭店。

    他踏出金陵饭店的那一刻已经心如止水,这一刻的陈浮生只为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他走出金陵饭店的同时,李夸父也开始动手。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南京的两家一线酒吧,同时出事,而恰巧的是这两家家酒吧还包括了如今在南京城红极一时的密码,还有成元芳的燕莎娱乐城。

    密码酒吧内,空空如也,而仅有的几个人就是来查案的,听说密码里面有通缉犯,那几个属下茫然的眼神反应出了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们的队长会找死性的来密码查案,众所周知的密码酒吧是钱老爷子义子的酒吧,在南京还没有人敢不给钱老爷子面子,除了陈春雷,这应该只是一个幌子吧,密码酒吧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而燕莎娱乐城此刻也被四五十号人围着,原因是因为燕莎的一位服务员洒了那个男的一身酒,那个男的动手动脚被保安请出去了。然后就发生了这件在南京可以算是奇闻的事了,燕莎娱乐城在南京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闹事了。

    而此刻的陈浮生也分身乏术,他刚接到方婕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去青禾总部,原因是今天青禾内部一笔很大的资金不翼而飞,凭空消失。

    陈浮生知道这是李夸父动的手脚,可是他只能去一个地方,不可能同时去三个地方啊,他边开车,边衡量轻重缓急,最后他给袁淳打电话告诉她放开让他们查,不用管他们,又给成元芳打电话告诉她让她不要出现在酒吧外边,把门关了就可以,警察会马上赶到。随后他开车去了青禾总部。

    而此时的李夸父正在南京军区的大院内拜见某位长辈,商量的话题就是这位长辈什么时候可以再高升一级的问题。而交换的条件就是在必要的时候给予他一定的帮助就好。

    南京,风起云涌。

    第一卷那一刻,铁骨柔情第六章犹豫不决

    ?陈浮生开车来到青禾总部,保安看着这位未来掌门人的车来到,点头哈腰的上去给陈浮生打开车门,说道:“方总在办公室( 浮生后传 http://www.xlawen.org/kan/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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