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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你还有别的时间吗?我们最近很忙呢!”余定闲眯起眼。

    她一凛,脸色微白。

    “再忙总也有假日吧?”李卓群哼道。

    “相如这两个月得加班,她不能休假,一秒都不能。”余定闲笑道。

    “为什么?”

    “因为她啊——”

    “因为我工作太多了!”她再次急急打断了余定闲的话。

    余定闲狡笑着,李卓群则不解地看着她。

    “我拜托你,现在走吧。”她低声恳求道。

    看她为难的样子,李卓群于是站起身,道:“好吧,那我——”

    但他的脚不慎撞到桌角,桌上的小火锅和酒瓶应声翻倒,火苗大燃,沿着酒液烧向桌沿,站在桌边的宋相如首当其冲,腿上的毛料长裤瞬间着火。

    “啊!”她骇然,大声惊喊。

    “相如!”李卓群很快将她拉开,抓起水杯洒向她的裤子,着急地拍着她的大腿烧焦处,然后紧紧抱住她。

    雷永则忙着将桌上的火灭掉,并找来服务生处理凌乱的桌面。

    只有余定闲始终没动,他只是冷冽地盯着紧紧靠在一起的宋相如和李卓群,俊脸第一次完全失去笑意。

    “有没有吓到?没事吧?”李卓群不停地拍着宋相如的背安抚她。

    宋相如把脸埋在他胸前,久久无法平息。十岁时那场火,让她对火有种无名的恐惧。

    “坐好,我看看你的腿有没有烧伤。”李卓群扶她坐下,低头检视着她的左边大腿。

    “还好,没事。”她尴尬地摇头,一抬眼,对上了余定闲那双寒厉的眼神,突然一抖。

    “还说没事!好像有点灼伤了。”李卓群急道。

    “我……我没事……”她急急按住大腿,向旁边挪开。

    “有这么严重吗?看你们惊慌得不得了。”余定闲嘲弄地道,声音和眼神一样森冷。

    “相如小时候家里失火,她很怕火。”李卓群瞪着他。

    “哦?你发生过这种事啊?我真是太不用心了。”他盯着宋相如,眼里闪着危险的火光。

    “相如一直过得很辛苦,你这个老板应该多体谅关照她。”李卓群替宋相如表达了强烈的不满。他总觉得余定闲对宋相如的态度很诡异。

    “我还不够体谅关照你吗?相如。”他看着宋相如,嘴角轻轻扬起。

    宋相如悚然打颤,不敢回话,她知道他虽然在笑,但已因李卓群的言语挑衅而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

    “我对相如太了解了,她是那种再辛苦也不会说出口的人,所有的苦只会往自己肚里吞,我真担心她哪天会崩溃。”李卓群心疼地看着宋相如。

    宋相如怔了怔,差点被他的话惹出眼泪。

    这阵子累积的种种压力和情绪,真的快要把她压垮了。

    余定闲看她一脸感动,脸色更加阴沉。

    了解?这个姓李的小子是在向他炫耀他和宋相如之间的关系有多密切?

    这时,服务生又送上新的餐食和酒,余定闲瞄了一眼水杯,轻哼:“相如,水。”

    “是。”她立刻习惯性地从皮包中拿出一瓶进口矿泉水,打开瓶盖,递给他。

    这位公子病少爷在外只喝这种矿泉水,因此她总会在皮包里放一瓶备用。

    这情景让李卓群和雷永都呆住了,余定闲却很自然地接过水,喝了一口,又道:“再点些东西来吃吧。”

    雷永拿起菜单,正准备再点餐时,宋相如就脱口直道:“不要炒虾,他不吃虾类。也不要有咸蛋,他讨厌那个味道。他也不喜欢牛肉咖喱,看有没有羊肉或者清蒸鲜鱼……”

    雷永和李卓群都愕然地看着她。

    她发现他们异样的眼光,猛地一震,慌忙住口。

    “定闲,你这个特助可真了解你。”雷永调侃地道。

    “所以我说她是非常特别的助理啊!”余定闲噙起得意的讽笑。

    李卓群的表情微沉,直望着宋相如,若有所思。

    宋相如懊恼又局促,好怕被别人看穿什么,只好低头不语,手轻按着隐隐作痛的左大腿。

    李卓群看着她的小动作,迳自上前拉住她:“不行,我看你真的被烫伤了,我带你去上个药吧!”

    “不用了!我没事,真的。”她急道。

    “余先生,现在应该是下班时间,我可以带相如先走吧?”李卓群盯着余定闲,口气很呛。

    余定闲嘴角一扬,把决定权丢给宋相如。

    “那得看相如要不要跟你走啊!”

    第7章(2)

    宋相如当然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很清楚,没有我允许,你敢走就试试看。

    冷瞪他一眼,她也不想忍下去了,直接道:“不好意思,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余定闲蹙起眉峰,冷冷地瞪着她。

    李卓群点点头,一把揽住她的肩,道:“那我送你!”

    说着,也不再向余定闲招呼,就将宋相如带出包厢。

    余定闲的俊脸慢慢蒙上一层火气。

    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一起离开?

    雷永看着他,哼笑:“你今天怎么了?”

    “我怎么了?”他冷瞥他一眼,情绪坏透了。

    “你不太对劲。”

    “哪是不对劲?”

    “你好像在嫉妒耶,定闲。”雷永叹道,人活着真的什么事都能看到,余定闲这小子会在意一个女人,而这女人还是那个宋相如。

    “嫉妒?我?”他嘲弄。

    “不是吗?”

    “她也配让我嫉妒?我只是不爽。”他哼了哼,眼神浮起了杀气:“那个李卓群,去查清楚他的来历。”

    “你想干嘛?”雷永一呆。

    “我要整整他。”他恶笑。

    “为什么要整他?”

    “因为他太白目了,碰了属于我的东西。”他阴狠地道。

    “你的东西?你是指那个宋特助?她是你的东西吗?”雷永愕然。

    “是啊,她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就算我不喜欢,就算我玩腻丢弃在垃圾桶里,她还是我的,没有我点头,谁也不能碰她。”说着,他端起红酒一口喝下。

    雷永傻眼,认识他这么久,从没看过他对哪个女人这样,就算是之前那个尹什么,他也不曾这么夸张。

    “你知道你这种心态是什么吗?小子。”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余定闲充满妒火的俊逸,忍不住问道。

    “这只是我个人的洁癖。”

    “那请问你这种洁癖,曾用在哪个女人身上?”雷永再问。

    余定闲心中一凛,被问住了。

    雷永暗暗叹口气,他很想告诉这位老弟,这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的洁癖,而是种可怕的独占欲,这种独占欲和“嫉妒”是同义字,而它们形成的原因,都源自于同一种病……

    看来这小子是病了,重点是,他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

    你和余定闲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为那种人工作?

    你们是恋人吗?

    你爱他吗?他呢?他爱你吗?

    宋相如缓步走回自己的家,脑中一直绕着李卓群的问话。

    刚刚他开车送她回家的路上,他没有谈这七年来两人彼此的生活,反而不断地打探她和余定闲之间的事。

    这让她很慌乱,也很不安。李卓群也看出什么了?难道她的表现真的有那么明显?爱情,真的像余定闲所说的,很难藏得住吗?

    “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胡思乱想,学长。”她努力否认着。就当她自欺欺人好了,她只是不想让他鄙视她。

    “我看那男人不是好东西,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他严肃地对她道。

    她怔怔地看着他,好想哭。

    来不及了啊!她的心早已被那个恶魔夺走,根本就回不来了。

    接下来,李卓群和她聊了些什么,她完全记不得,因为,当她回过神,她才发现,明明和学长在一起,她脑中竟一直想着余定闲。

    想着他是否在夜店里抱着其他女人,想着他对着陪酒小姐的灿烂微笑,想着他吻着她们的景象……

    她真的快要疯了,谁来帮她清一清她的脑袋?那个坏透了的男人,到底对她下了什么魔咒?

    “我们约个时间再见面吧!相如。”李卓群送她到门口之后,握住她的手道。

    她很快地收回手,后退一步。

    “很抱歉,学长,我没空和你见面。”

    “这是我的名片,上头有我的电话,后天有个菁英宴,我希望你能当我的女伴,陪我一起出席。”

    菁英宴?她当下一愣,这是国内企业家第二代的年度聚会,就在几天前她才听那个荷娜提起过。

    学长也要去参加菁英宴?那不是任何人都能参加的,难道学长的出身……

    走上顶楼,她从皮包里拿出李卓群的名片,就着灯光,赫然发现李卓群是康全科技的研发部系统总工程师!

    康全科技,他们研发的新型智慧型声控手机,正是余定闲这阵子一直想得到手的。

    一阵凉意窜过背脊,李卓群的身份绝不能让余定闲知道,他那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李卓群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回来得真晚。”一个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后响起。

    她大惊,急忙将名片塞进口袋。

    “而且还回错了地方。你应该回我那里的,不是吗?”余定闲缓缓踱到她面前。

    “我今天想回来这里看看我妈。”她抬头瞪他。

    “你经过我同意吗?我有说可以吗?”他低睨着她,凌厉的目光在她脸上审视。

    她没回他的住处,更关了手机,和李卓群两人不知野到哪里去,深夜一点了还不归营,惹得他火大,直接驱车到她家来等人。

    她可真有本事,居然能让他气得做出这种事。

    但除此之外,他生气的另一个原因,是雷永最后对他说的话——

    你这种洁癖,曾用在哪个女人身上?

    就是这句话,令他整晚陷入烦躁。

    他的洁癖,只在生活起居上,对于女人,不论是一夜情的玩乐,或是几段亲密关系的维持,他从不会这么吹毛求疵,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独占欲。

    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在意起宋相如?在意她的反抗,在意她的顶撞,甚至在意她和别的男人太过靠近……

    这女人,凭什么影响他的情绪?

    “为什么连这种事我都得向你报备?”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的眼神让她不安,更让她生气。

    他仍盯着她,看着她并不算漂亮的脸蛋,看着她那不懂低头解语的硬性子,看着她从不会流露任何柔媚的双眼……

    她,根本一丁点吸引男人的魅力都没有。

    可她就像现在这样,常常会做出惹恼他的事,或是说出惹恼他的话,然后,他就更想狠狠欺负她,逼她求饶。

    是啊,应该只是这样,他并非在意她,而是想让她明白,他现在才是她的主人。

    于是,他出手将她拉近,冷哼:“你是我的女奴啊,你忘了?这是你用你自己抵押两百万的后果,这两个月,你的身体、你的喜怒哀乐、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就连你呼出的空气也是……”

    说着,他低下头,凑向她的唇。

    “不要这样!别让我妈看见。”她推开他,压低声音怒斥。

    “怎么,你觉得丢脸吗?”他讥讽。

    “对,很丢脸,也很惭愧,因为我为了两百万不只是出卖我的身体,甚至出卖我的灵魂,这种事让我羞耻又痛恨,如果可以,我真想忘掉这一切,忘掉所有和你有关的一切!”她痛苦地低吼着。

    “我说过,我不准你忘,你这辈子都得把我记在你脑子里,永远记住。”他怒哼一声,捏住她的下巴,猛攫住她的唇。

    “唔……”她奋力挣扎。

    他激吻着她,更强硬地想探进她嘴里,她气极,狠狠地咬了他的唇一口。

    “啊!”他吃痛地放开她,尝到嘴唇的血腥味,双目怒瞪。

    “你咬我?”

    “我说了,别在这里对我做这种事!我不要我妈发现我和你之间这种污秽的关系。”她抖着唇喝道。

    “不是这个原因吧?”他冷哼。

    “什么?”

    “我看是为了李卓群。”他拭去血丝,阴森地道。

    “这和学长一点关系都没有,别把他扯进我们之间。”她急道,深怕他去追查李卓群的事。

    “提到李卓群你就慌了,还敢说和他无关?”他眼瞳开始窜起火苗。

    “他……”

    “你应该喜欢过他吧?”

    她一呆。

    “他似乎到现在都还喜欢你呢,他看你的那种眼神,真是让人不爽。”他愈说愈怒。

    “我们什么都没有,以前没什么,现在更没什么!”她大喊。

    “少来,你当我是呆子吗?说,你们出去那么久,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他扣住她的手,口气变得凶恶。

    “我们什么都没做,他只是送我回来。”她咬牙道。

    “送你回来送这么久?”

    “我还去药局擦药。”

    “还有呢?”

    “没有了!他只不过绕了点路,才送我回到这里。”她不懂他为何要像审问犯人一样问东问西。

    “绕了点路?就这样?这种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他眯着眼。

    “不然你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她斥道。

    “他吻了你?碰了你吗?”他进一步逼问。

    “你在胡扯什么啊?”她快被他搞疯了。

    “回答我。”

    “我不需要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觉得我的问题很无聊吗?”他眼瞳着火。

    “不只无聊,还很龌龊!你把我当成什么?又把我学长当成什么?他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别用你那种肮脏的想法来看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聊聊天!”她气极,失控地低吼。

    “我们?”她竟敢和别的男人一起称“我们”?这可彻底地将他激怒了。

    “龌龊?肮脏?你错了,还有更龌龊更肮脏的手段我都还没对你做呢。”他阴邪地冷笑,一把将她揪往楼梯。

    “不要……你干什么?放手!我今天不想去你那里……”她惊恐地挣扎低吼。

    他处在盛怒之中,完全不理会她的反抗,硬是将她拉下楼。

    两人就这么一路拉扯上车,都没有注意到,宋相如的母亲悄悄地出现在顶楼,用一种悲伤自责的眼神,目送他们离去……

    第8章(1)

    宋相如从来没看过余定闲这样发过脾气。

    从以前到现在,他即使生气了,也都自我控制得很好,最大的限度,通常只有眼神表情变得阴寒凌厉,或是说话语气尖锐刻薄,他是不会、也不愿意把精神浪费到暴怒这种非理性情绪的人,因为他不需要生气,也有办法让那些惹恼他、阻碍他,或是他看不顺眼的人,一个个痛苦或消失。

    但现在,他却像个发狂的野兽一样,一回到住处就把她抓进浴室,边撕扯她的衣服边拿水柱猛冲她全身。

    冰冷的水打在她身上,冻得她直发抖,不但嘴巴眼睛全进了水,身体更被他抓得好痛。

    “啊!你在干什么?”她边闪躲边尖叫。

    “你被别的男人碰脏了,我要把你洗干净!”他阴惊地说着,仍用水柱强力地冲刷着她的身体。

    “唔……”就在她差点被水呛死时,他才关了水柱,她还没来得及喘息,他已像野兽扑了过来,狂暴地撕开她的上衣。

    粗野的吻在她唇上重重吸吮,蛮横的手放肆地蹂躏她的ru房,他的气息沉重而急促,那表情,仿佛想要把她撕碎!

    “不要……”她吓得急喊。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恐惧,一阵狂吻之后,更使劲扯下她的长裤,手在她腿上烫伤的部位擦洗。

    “你竟然让那家伙当着我的面碰你的腿!”他冷冷地责备。

    “啊,好痛!”她痛喊。

    他接着又将手探进她的双腿间,柔捏着她脆弱又柔嫩的部位,森然地问:“那这里呢?你也让他碰了吗?有吗?”

    “不要这样……你这个疯子!”她气得眼泪夺眶而出。

    “哼,我疯?那我就真的疯给你看!”他狂暴地压住她,往她裸肩狠狠咬下。

    “啊!”她痛叫着。她好害怕,太害怕了,他的样子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痛揍她的凶悍,因此随手抓起一旁的沐浴|乳瓶罐,砸向他的头。

    他闪到一旁,她趁机挣开他,拉起长裤冲了出去,直奔向客厅大门。

    但他动作更快,顷刻间就抓住了她,她奋力扭身抵抗,再推开他,躲到餐桌后方,不停发抖。

    “过来。”他狠狞地瞪着她。

    “不要……”她双手不停地想把破碎的上衣拉拢,眼里充满惊恐的泪水。

    “你逃不了的,过来。”他缓缓移向她。

    她吓得转身从柜台的刀桶抓起一把水果刀,厉声大吼:“不要!走开,不要再靠近我!”

    他眼中怒火更炽。她竟敢反抗他,甚至还拿刀威胁他?

    她是向谁借的胆子?李卓群吗?她和那家伙见过面之后,就变得这么不听话了!

    他一脸阴鸷,再向前一步。

    “站住!别过来!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要怎么对我不客气?拿刀杀我吗?你敢吗?下得了手?”他怒极反笑。

    她心猛颤了一下。

    杀他?是,这一刻她好恨他,恨到好想杀了他这个坏家伙。

    “为什么不敢?我受够你了,我为什么得不断被你折磨羞辱?我也是人啦,只不过向你借了两百万,却得赔上我的所有……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玩弄我的身心和自由?”她哽咽地大喊。

    这阵子所受的罪、所忍的气,以及所承受的爱恨,终于全部爆发出来了。

    “这是你自找的。从一开始,你不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会有什么后果?”他冷笑。

    她一呆,无言以对。

    没错,所有的痛苦都是她自找的。当初,她就不该为了钱而留在他身边,这一切,就是从她成为他的特助那一天开始走样。

    而她向他开口借钱的那一刻,她就一脚跨进了地狱。

    她的性格,决定了她的命运,所以她才会走上这条路,成为他的女奴,最后,甚至不由自主地爱上了他。

    明知他坏,明知他恶,明知道他没有心,她还是对他动了情。

    所以,他说中了,她绝对没有勇气杀他,就像她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爱他。

    “是……是我太蠢,所以我活该,所以我没资格埋怨,没资格喊累,也没资格说痛……究其原因,就是我太傻,太无能……”她忍不住哭了,为自己哭,为她悲哀的人生而哭。

    “这就是你的命,你认了吧!”他哼道,向她一步步走近。

    她脸色惨白,双眼顿时空茫。

    认命吗?这一生,她早就认命了啊!但认了命,命还是不放过她,所有人都来伤害她、欺负她,不论是她的家人,还是眼前这个叫余定闲的男人。

    他们一个个都想逼死她才甘心吗?

    那么,只有死了才能从这悲惨的命运解脱,是吧?

    只有从这世界消失,这些无止尽的痛苦,才能消除……

    顿时,绝望的悲哀铺天盖地向她翻涌而来,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再也没有力量呼吸,再也不想让心跳动,再也不想在爱他或恨他之间摆荡,不想再和自己对抗。

    于是,她举起了水果刀,瞪着他。

    余定闲勾嘴冷笑:“你还真想用刀对付我啊?真是可笑。”

    但他话未说完,脸色倏地大变,笑容急冻。

    因为,她正把刀用力划向自己的脖子——

    “住手!”他厉声惊吼,冲向她,急扣住她的手。

    可还是慢了一些,刀子仍在她的颈部划出一条血痕。

    “你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夺下水果刀,勃然狂斥。

    她木然无语,任由血液从伤口流出。

    他惊凛地抽了一口气,迅速丢掉水果刀,抽出面纸,按住她的颈部,恶声咆哮:“你这白痴,真的想死吗?”

    她厌恨地推开他的手,冷冷地道:“对,我想死,很想死,不行吗?”

    他看着手中瞬间被血染红的面纸,再瞪着她那无所谓的脸孔,胸口一阵揪拧,火气顿时飙窜。

    “没错,不行!你想死也得先问问我准不准!你该知道,奴隶连死的自由都没有,你别想用死来摆脱我。永远别想!”

    连死的自由都没有?真过分……

    她气得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凄厉地怒喊:“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为什么一定得这样折磨我?我哪里惹到你了?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吗?我们之间,从以前到现在,从来没有任何恩怨啊!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痛哭,血流得更多,她整个颈肩已成一片血红。

    他看得惊心,一种强烈的感觉瞬间充斥全身,那感觉令他窒息,令他难以呼吸,令他烦躁,更令他生气。

    怎么回事?她伤了她自己,是她愚蠢,是她活该,他为何会觉得那道伤口仿佛割在他心上一样刺痛?

    这个女人,不是只是他的玩具吗?既是玩具,她的痛、她的伤,都不关他的事才对啊!玩具坏了,就是丢掉的时候了,破了,再买一个就好了,他在这里不舍个什么劲?

    他傻了吗?疯了吗?

    不行!不该是这样的,他被她影响得太深入,这太不像他了。

    太不像他自己了……

    暗暗喘口气,他怒瞪着她,愤怒恶声冷斥:“你不知道吗?你的态度、你的口气,常常得罪了别人而不自知。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不但不会掩饰,甚至还经常在有意无意间显露,这就是你的原罪。宋相如,从一开始,你对我的那份讨厌就惹火了我。”

    她愣了愣。就因为这样?就因为她讨厌他,他就视她为眼中钉?

    “所以我要把你绑在我身边,让你痛苦,这个游戏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你的人和心都变成我的俘虏,任我摆布。”他又道,眼神变得阴鸷。

    对,想想他原有的目的,这女人,从头到尾都只是他的玩物,如此而已。

    她悚然一抖,心一阵刺疼。

    爱上这种恶男,根本是自寻死路啊!

    “结果,游戏还没结束你就想逃?而且还想用死来弃权,求得解脱?”他轻蔑地喝斥。

    “我从来就不想和你玩游戏,现在,我更没力气玩下去,就当你赢了,我输了,行吗?就放过我吧!求求你……”她闭上眼,泪水不停流下,真的好疲惫。

    他定定地盯着她,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看她掉泪,看她求饶,不但失去了之前的块感,还让他觉得索然厌腻。

    恶整一只垂死又毫不挣扎的小虫,太无趣。

    “真是的,你这个傲气的女人居然会求我?兴致全被你打坏了。”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她颈上的伤痕,心微拧,顿了一秒,火气又上来了。

    从柜子抽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掉她伤口附近的血,他冷斥:“啧,你把我的地板弄脏了。快进去擦药,再换件衣服,然后滚回你家去。”

    这游戏,他也不玩了。

    一个只会哭哭啼啼又自残的女人,连当他玩具的资格都没有,留着只会碍眼,只会心烦,只会搅乱他的情绪。

    “现在起,滚出我的视线,别再让我看到你。”

    宋相如呆了呆。她自由了吗?他想放过她了吗?

    但为何听到他叫她离开的瞬间,她的心会这么痛?

    明明他给了她一条活路,她潜意识里却留恋着成为他的死囚?

    疯了!这是种什么样病态的爱啊?

    “在我后悔之前,快滚。”他冷哼。

    她看他一眼,虚脱微颤地走向卧室,经过他面前,一张小纸从她的口袋掉出,他弯身捡起,盯着那张皱掉的名片,脸色骤变。

    李卓群,康全科技研发部系统总工程师?

    宋相如打算把这件事藏住,瞒着他?

    怒火瞬间又在心里狂烧,他阴狠地瞪着她的背影,眼中闪着一道狡诈的冷光。

    “宋相如,你学长原来是康全科技的重要人物啦!你竟然没告诉我。”

    她惊慌地转身,看着他手中的那张名片,脸色僵住。

    “怎么,你想保护他?怕我对他出手?”他走近她,冷冷地问。

    “我……”她非常不安。

    他猛抓住她的手臂,道:“本来想就这样放过你,但现在觉得,就这样放你走太便宜你了。这样吧,只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你欠我的债,就一笔勾销,从此,我们之间就再无瓜葛,如何?”他嘴角一勾,对她露出他特有的招牌迷人微笑。

    她屏住气息,不寒而栗。

    他要她做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绝不是。

    ◎◎◎

    菁英宴,是国内企业家或者富豪第二代的封闭式聚会,每年举办一次,参加者除了身份背景需经过认可,还得缴交一笔年费。

    余定闲一身黑色西装礼服,俊逸优雅地挽着艳光四射的荷娜,走进会场。

    今年的菁英宴在一位企业家的私人别墅豪宅举行,占地千坪的庭园建筑,被灯光和花束装点得璀璨缤纷,加上参加者无不盛装出席,使整个年会充满了上流社会奢华的氛围。

    余定闲虽然不讨厌这种彼此虚应交情的吃喝聚会,但来了几次之后就觉得乏味了,因此这两年他都不参加。

    不过这次不一样,为了捕捉李卓群这条大鱼,他可不能缺席。

    “你今年居然会想来,有问题哦。”荷娜瞄他一眼。毕竟同居过一段时间,她对他颇了解,这小子做任何事都有目的,绝非随兴。

    “我只是来拓展新人脉。”他微笑。

    “是吗?这次目标是谁?”

    “没目标,就只是随便撒网,看能不能抓到肥鱼。”他说着,视线突然定在前方不远处。

    李卓群笑着和几个朋友打招呼,并介绍他身边的女伴宋相如。

    宋相如穿着蕾丝高领无袖黑色礼服,那是他专门为她挑选的,蕾丝的高领正好遮住她的伤痕,无袖合身黑礼服衬出她的端庄和气质。

    经过打扮,她竟也显得出色娴静,自有一份淡雅清柔的味道。

    第8章(2)

    余定闲看着她,目光微微闪动。

    宋相如是长这个样子吗?

    原来,拉开了距离,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之前他和宋相如太靠近了,反而觉得她是模糊的。

    “你在看谁?”荷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愣了一下,惊呼:“咦?那是你那个女奴特助嘛!”

    “是啊”

    “嗯?她变美了。”荷娜酸酸地道。

    “的确。”

    “她怎么也来了?她身旁那人是谁?”荷娜好奇不已。

    “他啊,听说叫李卓群,职称是康全科技的系统总工程师,不过真正身份是康全大股东李董事的少爷。”余定闲花一天就把李卓群这个人打听清楚了。

    “哦?那身价如何?”

    “中上。我想,他应该不是你的目标。”他揶揄着。

    他是他的目标,他的肥鱼。

    而宋相如,是他丢出的饵。

    宋相如在这时转头,目光对上了他,惊凛了一下,心脏不安地狂跳。

    今天她是李卓群的女伴,但她是被迫来参加,被余定闲强迫……

    “成为李卓群的女伴,陪他出席,然后,诱他带你去他的住处,想办法窃取他电脑里的资料。”

    余定闲那天要求她做的,竟是这种事。

    “我准你色诱他,陪他上床也无所谓,总之,只要得到他电脑里的档案资料就行了。”

    “我不要!”她惊怒大吼。

    “你有权利拒绝吗?现在,我是在命令你,如果你不想让你母亲知道我们之间无法启齿的关系,也想解决我们之间的纠葛,最好乖乖听话。”他邪恶地道。

    她瞪大双眼,浑身颤抖,终于彻底明白她是和一只恶魔在做交易!

    他明知她爱他,还可以把她推向别的男人。

    明知她有多怕她母亲知道他们的契约,他就刻意用这件事威胁她。

    “你……真是个该死的混蛋!”她气得眼泪不停滑落。

    “我是啊。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人。”他冷笑。

    所以,她不得不来,穿上他帮她订好的礼服,硬着头皮,陪李卓群出席。

    李卓群什么都不知道,还笑容满面地带着她到处和朋友寒暄,她心虚又痛苦,整个晚上心神不宁。

    但她没料到余定闲也会出现在这里。他只告诉她会派人盯着她、接应她,但看样子他是打算亲自出马监视她。

    她心中一阵气苦,原本就不淡定的心更加纠结,尤其看见他和荷娜在一直,两人俊俏登对,有如一对璧人,胸口便被一股酸楚侵蚀淹没,难以喘息。

    “相如,饿不饿?我弄点东西给你吃。”李卓群体贴地问。

    “我吃不下,谢谢。”她挤出笑容。

    “但你脸色有点苍白,冷吗?我去拿点酒好了,等我一下。”李卓群温柔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走向会场中央的餐食区。

    她独自杵在原地,看着周围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人群,突然有股冲动想逃出这里。

    “不准逃哦!”余定闲的声音鬼魅般在她身后响起。

    她惊愕转头,瞪着他。

    她噙着恶笑,直接抓住她的手臂,走向后花园。

    “你要干什么?”她低呼。

    他没吭声,将她带进树篱后方,盯着她,嘲弄地道:“看来你表现得还不错,李卓群对你很照顾。”

    她挣开他的手,反讥道:“对,他对我很好,和你完全不一样。”

    “哦?”他眉峰不悦地蹙了一下。

    “我虽然对他很抱歉,不过你放心,为了早点还清债务,早点摆脱你,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好好地演这场戏。”她恨恨地说完,转身就走。

    他拉下脸,一手扳过她的肩,低下头猛攫住她的双唇。

    她大吃一惊,别开头闪避,并全力抵抗。

    他则扣住她的后脑,牢牢镇定她的唇瓣,狂野地吻她。

    她气愤不已,不明白他这是干什么?是他叫她来诱惑别的男人,现在他自己却想搞破坏?他到底在想什么?

    唇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吸弄含吮,他仿佛多么饥渴,密密地封住她的口,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她有些晕茫了,他的气息火热,从嘴渗进她的胸口、她的心脏,然后,她听见自己的心像是在欢迎主人归来,激昂地狂跳……

    不要跳!停下来!他不是她的主人,他不是!

    她对着自己的心呼喊,可是它听不见,自从余定闲进驻她的心,它就失聪了、盲目了。

    绵密的吻就这样持续着,他不停地探进舌尖挑弄她,舌尖与舌尖相卷互抵,口沫与气息交融,催动了情火,她的意志渐渐凌乱,整个人陷入一种飘忽的错觉……

    许久许久,他才慢慢抬起头,放开她的唇。

    她娇喘咻咻,如微醺般迷乱地望着他,回不了神。

    他捧着她绯红的脸庞,盯着她鲜润欲滴的唇瓣,心中一荡,带着连他也无法解释的心情,又狠狠再吻一口,又一口,接着又是一记狂野的舌吻,最后,直到他发觉自己几乎着火,才强迫自己将她推开。

    她满脸愕然,眼中一片晃漾。

    “对,就是要这样,刚才你的样子太僵硬呆板,现在这种柔媚的表情,才能诱惑男人。”他压下心底的骚动,冷冷一笑。

    像是当头被淋了冰冷的水,她瞬间清醒,火热消失,她的心,从高空重重摔下。

    敢情他是特地来调教她的?调教她怎么去色诱李卓群?

    “记住这种感觉,就带着这种李卓群那里去。”他抚摸着她刚才被李卓群碰过的脸,冰冷无情地道。

    “这种事不需要你来教我!”她挥开他的手,心痛地低斥。

    “你太笨拙了,我当然得提醒你。”

    “不用麻烦了,你忘了我从你那里学到许多绝招吗?我已经非常懂得如何用我的身体去取悦男人了。”她咬牙反击。

    他脸色一凛,胸口辗过一道狂烈的火焰。

    她说罢,拉起裙摆急步走开,却在转角处撞上一个女子。

    “啊!”她惊呼一声,连忙道歉:“对不起。”

    “不,是我该道歉。”那女子扶住她,有礼地道。

    “不,是我撞到你……”她看着那女子清秀正气的脸蛋,突然觉得她看起来有点眼熟。

    “正心,怎么了?”一个高挑帅气的男子走过来询问。

    “没事,我和这位小姐擦撞了一下。”

    听见那男子喊正心,宋相如愣了愣,脱口问:“你是尹正心?”

    尹正心惊讶地看着她,满脸疑惑。“你认识我?”

    她还没回答,余定闲就缓缓踱了过来,轻哼:“她是我们二班的班长啊,正心。”

    尹正心见到他,先是错愕,接下来立刻拧起小脸。

    一旁的白睿安也同样攒起双眉,冷哼:“余定闲,我们居然会有这里碰面。”

    “是啊,真不巧。”余定闲微笑地耸肩。

    “你真的很过?( 微笑恶男 http://www.xlawen.org/kan/6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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