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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部分阅读

    “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同城有个宁峰弈,年轻英俊,做事果绝不留情面,江湖上新一辈名门中,功夫相貌都是数一数二的。很好笑,当时我就记住了他,记住了这个叫宁峰弈的男子。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去师叔那儿的前一天。”

    陷入了回忆中的柳杨情很美,很安逸:“那时候我才十岁,他也不过才十六岁而已。坐在酒楼里的他,满脸的沧桑,成熟得超过同龄的孩子好多,却吸引了我。”

    不是吧!早恋也太严重了,十岁就思春哦!

    [真相篇:第七十八章  看似无情情意浓]

    我调侃的笑容落入她的眼中,也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就是他当时的那副表情吸引了我。往后的十年,我甚少回家,只是偶而被爹爹接回去小住,没多久就又会回保定府的师叔家。武林中,不难听到他的消息,而我又特别留心,所以才在你刚到苏洲宁府的时候,就得到了消息,便马上赶了回来。”

    “那你干嘛不早点回来找他呢?”这样,我可能就不会有那样不愿回首的过去,也就不会失忆。

    “我还没有准备好。而且,据我的了解,他不是那种有心有情的人,所以就很放心。”自嘲地笑了笑:“谁知,我一向自诩智计过人,还是没算到情之一字的魔力。他遇到了你,还爱上了你。在那之前,我从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一号人,但你一出现,就惊住了很多人。”

    “我不记得那些事了。”两个人,就好像邻家姐妹一样聊着天,聊着少女情怀,聊着心事。

    “是啊,你不记得了。”

    “那你在准备什么?”那么久的时间,十年哦!

    “前几年,我在准备长大,长大了,我在准备接近他。”

    “不好接近吧!”前几次看到他,都是一副闲人莫近的样子。

    “是啊,想了很多办法呢!也试了很多次,不过,说起来你可能都不相信:到头来,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记得我的长相了。”

    我有点同情她了:一个女人,爱人爱到这份上,真的是很可怜了。

    “不过,我知道他最在乎的人是他姐姐,于是我便想从她身上下手。”

    “这到是个好办法。”是啊,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可是,不小心上了别人的当,办了坏事。”有些后悔,有些内疚。

    “怎么啦?”难道?我不敢往下想。

    “我找来鸠婆,这老女人当年一心想要进宁家的门,结果始终未能如愿,竟然借我之手,向百盏下了金沙剧毒!”

    果真跟她有关!

    “你怎么下得去手?她会不知道那毒是你下的?”听说师姐可是江湖第一消息来源处的大头领。

    “她知道,却没有追究。”

    “哦?”

    “很奇怪是吧!当时,我也奇怪,就算她当时不知道我是谁,可事后只要稍微查一下,就会知道。可是她没有查,反到有一心求死的想法。别问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直觉如此而已。”她查觉到我的疑惑,先一步挡住了我的嘴巴。

    叹了一口气:“她竟然放弃了调查,却便宜了你。”

    “此话怎讲?”我挑眉。

    “谁知这当时无人能解之毒,却被你给破解了。当日,莫前辈拉着我去看百盏,我怕她认出不敢前去,却又十分好奇,想要去看看她苦撑了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一点私心,希望能见到宁峰弈。当百盏见地到她师傅时,眼里闪现的惊喜,我发现原来,她爱上了自己的师傅,深陷在这没有结果的情感中,痛苦挣扎才没了求生的意志。当楚枫送来你秘制的灵药时,大家都惊喜于你的心意,只有我,只有我!不知道是喜是悲!”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懂,喜欢一个人,应该想着让他好,干嘛要对他最在乎的人不利呢?

    “我发现,明明自己的容貌不输于你,但在画舫中,他的视线却只停在你的身上!我不服气,却又只能不动声色。只默默地离开苏洲,再次去了武陵候府,答应了朱袖的条件。”

    “朱袖?就是她说的帮你得到宁峰弈,而你助她得到百晓?”

    “没错。而我也清楚,当时我被鸠婆用金沙欺骗,也是朱袖示意的。她早就算准了,我要借助百盏来接近宁峰弈,下好了套等我跳。再后来,井月提议我们结义姐妹,更是给了我接近他的好机会。谁知,你竟傻到刚回苏洲就连夜离开了。”嘲讽的语气,悲伤的语气:“他还是不看我一眼。他甚至愿意守着你送他的两头猪,都不看我一眼!”

    猪?两头猪?血糊糊的猪……头好痛!

    尽量不去想那两头猪,我摇摇头,清醒一下脑袋。

    “我知道,只有你才能调动他的情绪。于是,我提议一起去找你。一来,你正在调查的水桃与祖林的事,是由朱袖利用老情人一手造成的,我要跟去,怕你们真的查出什么来;二来,这是跟他相处的大好机会。本来,本来我是没想要下药勾引他的!是你,是你逼我的!”情绪突地变得很激动,双眼通红。

    “我?我怎么逼你了?”头痛欲裂,为什么,提起下药,提起他们一起出来找我,我的头中就会显出一张绝望的脸,而那张脸的主人就是我自己!

    “一路上,只有提起你,他才会跟我有话说,只有你!逼得我,不得已,才采用了朱袖的方法,让人扮做仇家在他身上下了,下了……”

    “下了什么?”我头都要痛死了,还在那卖关子!

    “春药!”

    嗡!我的下子就全乱了,全乱了!里面不只有我一张脸,还有宁峰弈,他站在那里,凄凉地问我:我就说吧!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

    转过头,不去看他,却又看见楚木原:不要死,你不可以死!我不准你就这样死!

    还有师姐:我就是左茯苓,我就是左茯苓,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朱袖的脸,满是鲜血,目光凶狠:都是你,都是你,我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楚木原,别走……”我看见他要离开一样,想伸手去抓住他,想张口去叫他,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手脚不能动,也没有了声音,只剩下了眼泪。

    “零星!零星!”我听见有人在叫我,但不知道声音来自哪里。

    大脑中还在上演不是我导演的一幕幕:

    井月笑着说:我们结拜吧!你是大姐,柳杨情是二姐,我就是老三,兰儿是小妹!

    毛重夸张地说:三位毛兄好!不对,应该是四位毛兄!

    双胞胎:姑姑,姑姑,不要哭了,我们陪着你,你还有我们呢!姑姑,姑姑……

    我为他们弹琴,成就了祖林跟水桃,我为他守着雪山派的大门,又成就了毛重和洛蕊,一张张脸,一首熟悉的曲子!长相依,长相依!我弹了你三次,你就办了三件事:你成就了两对情人,却拆散了我跟楚木原!

    两组记忆,两组都属于我的记忆,突然间交汇,让我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旁边忽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孩子,我神情恍忽地徇着声音看过去:原来,原来是宁峰弈背叛了我,跟柳杨情生的孩子!

    “这就是那个孩子!”恨恨的语气,头脑发热,冲口而出。

    柳杨情一愣,显然没有意会到我刚刚的变化。

    “这,就是那个孩子!”我提高了声音,等待着她的确认!

    “没错,这就是那个孩子!”终于明白了我所问的意思:“你终于想起来了?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哈哈哈哈……”

    “你还好意思笑?结义姐妹,你用卑鄙的手段抢了我的情人,现在还在我面情大小声!二妹,好一个二妹,好一个柳杨情!”

    终于,让我记起了一切,终于,让我不至于忘记在这个世上,还有背叛我的人,她们还好好的活着!

    “哈哈哈哈……为什么我不笑,我等得就是你清醒的时候,等得,就是这个时候!”突然抓狂,恨意深刻地印在她皎好的脸上。

    “哦?如此理直气壮,我到要听听你的理由了!”内心翻滚得厉害。

    并不急着说话,她将孩子看了又看,亲了又亲;眼神中除了温柔还有一丝感恩:“你可知道,自打你从洛阳离开之后,他就没日没夜发疯了般地找你,根本就没有记得还有一个我,还有一个肚子里他的孩子。”

    我知道,他在找我,是为了内心的不安?还是……,我不敢肯定,但不否认内心有一丝的安慰。

    “我回到了苏洲,等他回去的时候,孩子差不多五个多月了,肚子已经遮不住了。他才想起要娶我过门,但是,我连个洞房花烛夜都没有,没有!他人根本就没留在过主人房。哈哈哈哈……,你知道他住在哪吗?”逼近我的眼神,里面有着疯狂。

    摇了摇头,我大概猜得到,却不愿意去承认。此时内心已经不知道,我对宁峰弈,这个我曾经爱得入骨的男人抱着什么样的情感。

    “宁府别苑你的房间,那里成了禁地,除了他,谁也不可以进去。包括我,包括百盏!”凄凉、伤心:“当你从他的视线中自黄山消失之后,他就彻底地沉默了。眼神更加寂寞,好不容易有的欢乐都消逝不见了。”

    沉默,我这时候能做的只有沉默:宁,你背叛了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还放不下自己的感情?好累,知道了真相的我,好累!

    [真相篇:第七十九章  记忆如潮,柳杨情托孤]

    “本来以为,你就从此不再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努力地去做一个好妻子,努力地让自己变成一个好女人,当我终于在宁家建立起自己的地位,也终于渐渐地引来他的侧目的时候,朱袖!朱袖竟然提前发动了对宁家的攻击!”咬牙切齿,甚至我可以听见那本来很漂亮的贝齿磨擦的声音。

    “什么叫提前?你真的跟朱袖合作,要对宁家不利?”你也是宁家之人啦!

    “没错,但内容不包括武力对抗。本来,我们计划当我入主宁家,就逐渐接过百盏手里的大权,将百晓掌控在我的手里。谁知,还没等我成功,朱袖竟然变卦,改用武力。我恨,我恨啦!当时,只怪我挺着大肚子,没有办法放手一搏,不然,哪能让她活到今天!”

    转过头来死盯着我:“不过,我更恨的是,你竟然会在那么危急的时刻来插上一脚!零星,好一个零星,再没有谁比你更会把握时机了!”

    “哼,”轻轻地、冷冷地哼了一声:“如果,我说,仅仅是出于对你肚子里孩子的担心呢?”

    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既使真的如此,可你在宁家主事大厅里落下的眼泪,却又拉开了我辛苦经营了半年多的感情距离。更可恨的是,你会使出自杀这一招,让他从此内疚,一刻也不曾停止!”

    唉!那不是自杀!为什么人人都以为我那是自杀呢?

    “不是自杀,只是神志不清没看清路。仅此而已!”像是解释,又不像,反正,只是说明一下,误会不误会,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哈哈哈哈……也就这样,你还救下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楚木原楚大少爷的命,让他欠下了你一世的情。”

    是啊!大木头!原来,以前我真的跟他没什么,只是朋友。但他在我救了他之后,失忆的那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深情厚意却是那么浓烈!他是真的想要让我过上被人爱被人宠的日子,而不是因为感激!这个,我很清楚。

    甜蜜的情绪让我内心平静了不少,对宁峰弈,柳杨情两人的恨意也平复了不少。心境似回到了那一天!

    那一天,当我一脚踏空的时候,木头的一声惊呼………他不曾那样的失态过;当我借力回到了崖上的时候,他眼里的表情………他不曾这样感谢过上天;当我替他挡过那致命的一掌,他眼里的自责与绝望………他不曾那样痛苦过。

    之前,我所认识的那个楚木原,他的情绪总是那样冰冰的、淡淡的,似乎没有什么事值得他特别地注意一样,总是与人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也就是这样,我对于他的影响之大,才让我明白,爱在他的心底埋得有多深!

    “你怎么可以过得那样幸福!怎么可以在我们饱受煎熬的时候过得那样幸福!怎么可以!”嘶吼一般,柳杨情的脸也开始扭曲。

    是我脸上那种想起楚木原的时候所露出的幸福与甜蜜刺激了她。她也是一个花样的少女,怀着对爱情美好的憧景,努力的、积极的争取着。但,似乎没有收获,其实,是她自己的内被嫉妒给遮住了。

    “不要流露出那种怜悯的目光!”凶狠下的脆弱。

    “不是觉着你可怜,而是觉着你可悲!看看你怀里的孩子,他,是你的宝贝。再想想,曾经,你、我、井月还有兰儿一起度过的那几天,自由自在,没有算计,也没有仇恨的日子,多么快乐!其实,爱恨只在一念之间。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对你说:二妹,我祝福你!”真的,我祝福她,也祝福宁,在心中对他挥挥手,那里再也停不了任何一个人,除了楚木原,那根属于我的大木头,还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祝福,祝福?祝福……”喃喃地在嘴里念叨着,一行清泪自脸上滑落:“已经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看她说话奇怪,我心中警铃大作:“什么叫不不及了?”

    亲了亲怀里的孩子,她不舍地将他递到我的怀里:“麻烦你了。”

    我不明所以,接过孩子刚想要问她,却见她身形迅速地窜向了山顶………那里是一处断崖,深不可测!

    我反应过来,抱着孩子,马上提气直追,却已落后她百多米了。当我也到达了山之颠时,哪里还见着她的影子?

    “姑姑,姑姑!”双胞胎见我们一前一后扑上山,怕我有事,便跟了过来。

    “咦?怎么不见柳杨情?”蓝鸥开口问道。

    “我们先回去吧!”我不知道如何开口,犹其抱着她的孩子来宣布她的死讯,这让我很难开口。

    悦来客栈。我将小家伙安顿好,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所以感觉很累,干脆直接睡了过去,直到晚饭时间过了才醒。

    “姑姑,您醒啦!先吃点东西吧!”蓝鹭进来,看见我靠坐在床上,便摆起了饭菜。

    不说还不觉着:“我还真饿了。对了,那孩子呢?”

    “蓝鸥找了个奶娘来喂他,现在隔壁呢!”

    也对,不然,对着这么个奶娃娃,我们还真没有办法。

    “姑姑,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一边往嘴巴里塞着吃的,一边口齿不清。

    “那个孩子……”

    使劲地将嘴里的饭菜咽进去,喝了口茶:“师傅回来没有?他不是说师叔跟师姐就在隔壁县城吗?”

    “还说呢!等会儿。”蓝鹭咕叨了一句,我也没听清楚,不及问她,她就走了出去。

    “诺!给您看看。”气呼呼地走回来,递给我一封信。

    “零星亲启,这谁呀?”我边拆信边问拿信进来的蓝鹭。

    “还有谁?柳杨情呗!留在宝宝衣服里面的。”坐下来给我添着水,顺手倒了我的茶。

    “干嘛呀?我还没喝完呢!”我的茶!

    “大夫说现在不适合喝茶。”

    “为什么?我又没生病!”

    “可是您怀孕了呀!”理直气壮地递了杯水给我。

    没办法,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恢复记忆是件好事,对于我来说,也是件大事,但后面要怎么做,我现在还没想好,所以至于要不要让双胞胎知道,也就还没想好。

    还是先看看柳杨情给我写了些什么。

    “零星:我没办法称呼你一声姐姐,但最后的时候,我想,对于你,我还是有着深深的感情的。不过,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弃对你的嫉妒和恨意。选择这条不归路,非我所愿。但,为了这个无辜的孩子,我不后悔。请你,不,我求你,善待这个孩子。无论你恢复记忆之后,是否回到他的身边,都请你好好地替我照看这个孩子,也只有你,才能让他正眼瞧瞧自己的亲骨肉!知名不具。”

    怎么会这样!我无法去说这是无知,或是母爱的伟大,总之这样轻贱生命,太傻。也一点儿都不像她的作风。难到,真的是爱了、恨了,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我不知道。

    看完了信,默默地收起它:“蓝鹭,叫你姐姐进来。”

    拉着双胞胎坐好,我在心里先大致理了下情绪:“蓝鸥蓝鹭,可能我们要改变一下行程了。”

    两人对看一眼,不太明白我说的话。

    “我们可能要改道去苏洲,将柳杨情的儿子送回宁家,顺便也去看一下兰儿的孩子。”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到那个地方,那个让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地方。

    想想甚至觉得可笑,之前吵着要寻回记忆,到处找地儿,其实最能刺激我的地方怕就是宁家了。

    “姑姑,其实我们干嘛不把孩子直接交给莫爷爷跟宁姑姑,让他们带回去呢?而且红爷爷他也还没回来。”蓝鸥不理解,为什么还要绕路。

    “不,我要自己送他过去,亲手交给宁峰弈。”再没有犹豫:“至于红爷爷这边已经一天一夜了,他可能是追那几个朱袖的帮凶去了,我们留言给他,要他去苏洲跟我们汇合。”再没有心疼,只需要跟过去挥手再见,画上一个句号。

    “这样也好,他也很可怜,那么小,跟娘亲呆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足一月。”蓝鸥跟小孩子已经有了感情。

    柳杨情,聪明如你,狠心如你!你为自己的人生做了这样的安排!漂渺红颜,一闪即逝!没有行善,为恶却又不足以遗臭万年,那么狠心不顾及姐妹之情、父女亲情,甚至连亲生骨肉都可以放下,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多么草率!

    虽然她曾经对不起我,但现在的我却感觉不着一丝的恨意,有的,也只是惋惜。

    [真相篇:第八十章 重回宁府]

    我曾在学校里专门培训过护理知识,再加上这小家伙已经有十个多月了,所以便没有再带上奶娘,而是专门又铺了一辆柔软厚重又足够通风的双匹马车,由蓝鸥抱着坐在里面,蓝鹭跟我来驾车赶路。

    我有心事,除了带带孩子赶赶路,沉默的时候居多。双胞胎跟我说话,也只是应应声,她们不清楚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只当我还在为要去宁府担忧。

    当我们刚到苏洲城外的时候,路过杨柳山庄,想起可亲的杨伯父,再想想柳杨情之死,便犹豫再三,终是决定去一趟。

    “蓝鸥,你们两个先在这儿呆着,我要去杨柳山庄拜访一下两位老人家,顺便给他们看看这个小人儿。”柳杨情的死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两位老人家不谅解,那双胞胎跟去也讨不了好,不如一切我自己去面对的好。

    杨柳山庄

    看我抱着这软绵绵的孩子,杨庄主显得十分激动,看看我,再盯着那红扑扑的小脸一个劲儿地瞧着。

    拾步向我走了过来,他的双腿经过调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至少看着是没有什么影响了。

    “杨伯父。”我轻轻地叫了一声,眼中已闪满了泪花:为了这个老人。他一生未娶,将柳杨情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他一生毫爽,对我关爱有加,甚至赠送自己的问心宝剑也不曾眨一下眼。

    现在,我重生归来,却将要带给他柳杨情的死讯,这对于这位和蔼的老人是多么的残忍!

    “零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激动地嘴唇都在发颤,眼神紧盯着我怀里的那个小人儿:“这个娃娃……”

    “是情妹的孩子。”声音像是哽在喉咙,没办法顺利地吐出来,只说得这一句,便再也开不了口,去说接下来的话。

    “好,好!找回来,就好!”颤抖的手想要伸出来,却又收回去,死死地攥着青色的衣袍。

    这样的紧张反到让我轻松了下来,只是更加地悲哀。

    “大哥,是情儿回来了吗?”

    我愣住了,一句大哥,显然是柳伯父的声音,但却苍老得无法想象,声音沙哑,语气低沉,虽还有着一丝精气儿,却没了多少活力,与他之前给我的高大威猛的形象完全是两种样子。

    注意到了我在发呆,杨伯父叹了口气:“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走以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没再看我怀里的孩子,转身向着左侧的书房走去。

    当我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的时候,不清楚心里是不种什么样的情绪,太复杂、太难过、太辛酸,或者是太不忍心。

    “孩子,别难过。该怎么样是逃不掉的。”杨伯父出声安慰了我一句。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柳伯父,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甚至我已经不确定是不是要开口。

    “零丫头,别难过,情儿的娘走了以后,我早就不想苟活,只是奈何情儿当时年幼。现在,已经没有牵挂了,这样也好。”善良的老人,这样的身体状况,还不忘记来安慰我。

    “柳伯父!”终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哭跪在他的床踏前。

    “零丫头,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大哥,你快拉她起来呀!”老人想动却非常困难,只好用焦急的眼神求助旁边呆立着的杨伯父。

    “二弟,你让她说吧!没事儿她不会这么做的。”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让我觉得无所遁行。

    递过手中的孩子,躺在床上的老人颤抖的手接过这软绵绵的娃娃,这小子还在熟睡之中,红扑扑的小脸上沾着一根鸭绒,老人细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挑开了它。

    “柳伯父,不知您的脚是?”

    “唉!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这是朱袖跟长白二怪做的,只怪我对她还存有一丝感激。”原来是她!不过她已经死了,就没什么好提的了。

    “朱袖已经死了。”这事儿,二位老人有权知道,毕竟柳夫人与她师出同门。

    “哦?”“该!”

    不一样的反应,一个冷淡,一个解气。

    三人都轻笑一声。杨伯父轻问:“是谁干了这么大好事?不是我生平不跟女人动手,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是情妹。”三个简短的字,迅速冲掉了刚刚还有的一点喜悦。

    “她终究是做了,终究是这样做了……”喃喃地说着同一句话,却将眼神紧盯在孩子的脸上,泪从已有些干涸的眼眶中顺着脸上的皱纹滴了下来。

    杨伯父也是一惊,长长地叹了口气:“情儿,何苦来哉!”伸过手来,将我扶起,示意我坐下:“她葬在何处?”

    这一问反到让我呆了:“谁?”

    “情儿是不是做了傻事?”无视于我的不解与震惊,杨伯父接着又叹了口气,低沉地说:“她还是让我们伤心了,让你为难了!”

    “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了?”柳杨情死,只有我一人在场,蓝鸥蓝鹭都没亲眼见着,两位老人家,又怎么知道?

    “是我拖累了情儿!我的女儿……”老人终于低泣出声。

    我心里悲伤,再无颜面垂泪:我亲眼见她落下山,并没有太多的悲伤,这会儿却在两位父辈面前落下了泪,终是当时我心里还在埋怨她。其实再大的罪过,一命还不足以还清吗?何时,我竟也变得如此狭谥,如此狠心!

    “伯父!杨情之死,多是我的缘故,请给侄女一些时间,一年后,一定前来听从两位发落!”她再对不起我,我也不能对不起眼前这两位老人。

    “零丫头,怕是你不知道,这情儿是自己想得太透彻,才决定轻生的,与你无关。”柳伯父抱着孩子泪不曾停过,一位曾经侠肝义胆的英雄,晚景却如此凄惨!

    三人相对无言,或低泣、或感叹、或自责,都在为那个明艳的女子、狠心的女子伤心难过。只到夜幕下垂,我才起身告辞,禀明原由,抱了孩子,回去暂时借住的客栈。

    “姑姑!他们没有为难你吧?”紧张地蓝鸥蓝鹭早就趴在窗台前等,见我回来,一身疲惫的样子,忙接过了孩子,扶了我进去。

    “没有,两位都是大义的前辈,明事理的人,又怎么会来为难我?”打发了她们出去,我瘫坐在地上:木头,木头,我竟变了一个人吗?面对曾经姐妹相称的柳杨情,我变得冷血了吗?这样的我,不再有温暧,不再是善良,让我觉得陌生、觉得害怕!木头,木头,你在哪里?

    清晨,宁府大院,正门口。

    蓝鸥抱着孩子,蓝鹭前去叫门,由死转生,宁府的人可能还不知道,我突然觉得不想再让人讨论我,所以便戴了一方丝巾,遮住了脸。

    门铛声刚一响,就见门童将门打开,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也对,宁府经过与武陵候府一战,元气大伤,活筋换血是必要的,搞不好大多数人已经是我不认识的了。

    “这位小哥,我们姑姑要见你家公子,请通报一声。”蓝鹭清脆的声音,唤回了正来回打量的小童的注意。

    “这位夫人、两位小姐面生得狠,不知可有拜贴?”果然是大家出身,说话都恰到好处。

    “没有。”蓝鹭嘻嘻笑着,准备他再不让开,就要硬闯了。这两个丫头因着我的缘故,对宁府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看那年轻的脸有着一丝为难,我浅笑一声:“就说故人来访,送你们家小主人回来。”

    果然,那门童马上调头看了下正抱着蓝鸥颈子的小娃娃,神色一凝,冲我们一躬身:“既是如此,三位大堂先请。”

    奉了茶,他匆匆退下,看样子是去找宁峰弈了。

    蓝鸥逗着那娃娃正在欢笑,可爱的表情、天真的眼神,呀呀的嫩语,让我侧目:这真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眉目清秀像他娘,唇却像极了宁峰弈,长大了又是一个无情的主儿。下意识地抚着还未突起的小肚子:不知道,将来,我跟木头的孩子会长得像谁?念及此,嘴角扯出了一个弯弯的孤度。

    “师妹!”惊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紧跟在其后的还有三个人,脚步声轻,却很稳重,应该是男人,而且是高手。

    待他们一行人全部进来之后,来人却将我震在了当地。内心的激动不能让我露出声色,只是浅浅地对着师姐露出一个笑容:“师姐!”

    纯净清灵一如第一次见她那样。

    [弄夫篇:第八十一章 话离别,重相思]

    “师妹,他们说你不记得了,真苦了你了!”眼泪滑落,我忙伸手去拭:让这样的美人在我面前落泪,是一种罪过。

    “乖徒儿,我一接到你的信马上就往这边儿赶了,没想到路上碰到了你师叔,看,还有这截木头,也被我拉过来了。”师傅喜气洋洋地扯过跟在他身后的楚木原,推到我面前。

    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与狂喜,我先冲着师叔福了福身子:“师叔,好久没见您老人家了,抽个时间,还想跟您下盘棋呢!总是记得那时候在这花园子里,跟您对杀一夜的情境。”

    我话一出,果然成功地看到了一屋子人的惊讶!

    惊喜的双胞胎,将孩子递给师姐,一左一右拉着我的手:“姑姑,你记得啦!”

    尴尬的师姐:“师妹,你…怎么会…?”

    狂喜的师傅:“哈!我就说嘛!只要一见着我,宝贝徒儿还有什么想不起来的?”

    平静的师叔,优雅的笑容:“丫头喜欢就好。”

    呆在当地的楚木原:“小雨……”

    忽略他一闪而逝的深情与受伤,我扬起明艳的笑脸:“咦?楚大哥你怎么会在宁府?”

    “小雨,你叫我楚大哥?”

    “楚大哥呀!你不是说那木头是两个人的秘密吗?怎么师傅也知道了。”不满地喃喃低语,回恢到以前无忧无虑的况态下,尽可能的去欺骗自己:要是我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能骗到楚木原呢?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为轻易地离开我付出代价。

    但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他只是浅浅一笑,便又回到了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我们之间真的一切都不曾存在一般,反到是我看到他的反应,内心还挺受伤。

    “蓝鸥,把孩子还给宁家,我们走。”给你机会不表现,哼!姑娘我,不对,是夫人,夫人我生气了。

    摸不准我的真实想法,蓝鸥一向都不会去怀疑我的做法,便递过了怀里抱着的小孩,双胞胎跟着我头也不回地出了宁府大门,不理会师傅的哇哇大叫,师姐的错鄂、师叔的不解,还有木头的浅笑。

    刚出大门,我头也不回:“我怀孕的事,不准你们对任何人讲。还有,明天,你们两个跟师公走吧,学好了功夫,再回来暗天找我。”

    “姑姑,我们舍不得您。”浓浓的鼻音,惹得我心中不忍。

    “没什么的,你们跟着师公,是为了学好功夫。他老人家又非常喜欢你们,你们三个那么投缘,肯定会过得很开心。跟着姑姑的日子还长着呢!到时候,只怕你们烦都来不及呢!”知道此时她们肯定已是两眼泛泪,更加不敢回头:“好啦!我们去姑姑以前住的地方拿点东西,就走了吧!”

    我在前面不再说话,她们两个也不吭声,即使是在抽噎,也是压抑了声音,怕我听到也跟着难过。到不是我不想留她们在身边,只是我现在身子日渐沉重,带着她们两个,困在身边,到不如让她们跟了师傅出去,一老两少,都不拘小节,可以在江湖中畅快地游荡几年,同时可以增长一下见识,武功更不用说了。

    从宁府到宁府别苑,不过才半个多时辰,这会却让我们三个别有心思的人走了近两个钟头。

    这里跟宁府大院不一样,至少对我的意义不一样。晃过门房,我们三个直接从墙头翻了过去,不愿过多地停留在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我直奔以前独居的小院而去。

    还是那条路,还是那间房,屋里的摆放一点也没变,甚至连桌上的灰尘都似乎刚刚擦拭过一样。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难过:宁峰弈,我都已经从被抛弃的痛楚中走了出来,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一点一点地唤回我内心最不愿意碰触的那抹伤?

    “谁?”两丝破空的指风,让我生了警觉,这里竟然还有第四个人!

    猛地回头,却发现双胞胎被人用独门手法点了|穴道,两人都是双目圆瞪,不满又焦急的样子。而墙根上却站了一人,症症地呆在那里,一双眼睛只盯着我,丝毫挪不开视线。

    我也呆呆地盯着他,内心一片空白,连大脑都不知道想什么才好,许久,才像是从找回了声音:“柳杨情,她死了。”

    “知道了。”

    “孩子,我给送回来了。”

    “知道了。”

    “有空去看一下柳伯父,他不是很好。”

    “知道了。”

    我不再说话,转移了我的视线,盯着蓝鸥蓝鹭。

    “你,没有别的话要说了?”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你都知道了,不是吗?”本来还觉着这句话好笑,却又想起之前他对我隐瞒百晓之事,话一说出口,反到有些讥讽的意味在里面。

    “你还在意?”有着一丝的幻想。

    “不,我不在意了。”肯定地回答,不想再与他有一点儿的感情纠葛,不然,再落入某些人的眼中,又变了一种味了。

    “真的不在意了?”眼中隐藏着笑意:“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太善于掩饰呢!”

    我明白他这么说,主要是因为什么:“我来这里,如果让你误会了,那么,我马上走,但,我要拿走一样属于我的东西。”打开衣柜,翻出以前来不及带走的从蜀山背过了两个时空的包包,宝贝得要命,还特意打开里面的东西:手表、棋谱、琴谱、一本瑜珈指导,还有一串钥匙。

    看着这些东西,想想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就一阵难过。手表是爸爸送的生日礼物,瑜珈指导是姑妈去印度公干的时候,专门给带回来,让我减肥的(曾经有段时间特爱吃巧克力,就给肥了一大圈,姑妈说,练了瑜珈之后,想吃什么都不怕。)棋谱琴谱是姑父的,曾经为了练好这两门技艺,我是花费了多么大的心血,哭了多少次鼻子,这钥匙,我永远都记得它们:一把是父母留给我的房产,一把是姑父家的大门,还有一把是宿舍的钥匙,同时还有两枚银制的指环,是我自己在苗寨里游玩的时候,一位老奶奶送的。但,这些现在都没有用了,我想,我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看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唉!”身后的一声叹息,将我从回忆中唤了回来:“零零,我说过,希望能成为你的一个倾诉的对象,不知道,唉,我想,我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擦擦眼泪:“没错,你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放了她们吧,我们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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