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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皇甫嫣然生的高挑、骨感,眼睛迥异有神,鼻梁高挺,这点儿与北冥即墨有一拼。乐来兮心下思量,这舞美人,倒真的与北冥即墨很般配。

    想到那个霸道冷血可恶的男人,乐来兮竟突然生出一丝羡慕嫉妒恨的味道,转首看看这满亭子的群芳荟萃,或端庄,或妖娆,或清秀,或艳丽,或珠圆玉润,或纤细骨感,或娇柔可爱,或高贵冷艳……

    这世间,怕是个男人都觉得无比的享受!

    这句话绝对是真的,当然,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皇甫嫣然看了乐来兮一眼后,又多看了她两眼,乐来兮看得出,她是个冷傲的,不苟言笑,面无表情。

    但是,心里肯定是感慨万千的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赶着过来了,毕竟汀兰阁离紫罗亭不是一般的远。

    “妾是被琴声吸引而来。”

    皇甫嫣然说这话时,特意瞧了一眼乐来兮,那神情,多了几分赞许,但更多的,仍是冷傲。

    寂静的亭子终于又开始喧闹起来,萧汝荷与湘采柔像是约好了似的,异口同声道:“谁说不是呢?”

    而后,一阵接一阵的笑声传出亭子,乐来兮恍惚,这一幕,更和谐了。

    就在笑声不断的时候,一个婢女突然道:“殿下来了!!”

    所有的女人在第一秒钟站起,不约而同的朝同一处望去,有的因为激动,还踮起了脚尖。

    乐来兮憋着笑,心想,这下,更热闹,更和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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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争宠

    北冥即墨一袭金丝滚边窄口黑袍,走的款款,乐来兮瞥了一眼,见他负手而行,走的轻快,还有几分惬意的味道。

    能不惬意么?乐来兮轻蔑的白了他一眼,这满亭芳华,任君采撷,可娇可柔可媚,任是哪个男人不惬意呢?

    北冥即墨越是走近,亭子内的女人越发不安,湘采柔一边杏眼妩媚流转的深望,又一边整理自己的衣饰;萧汝荷收起自己的高傲与轻狂,瞬间变得软媚娇柔,端庄秀丽。

    乐来兮又看看一脸憔悴却拼命支撑的江蒂娥,越发心酸摇头。

    只是这样一个男人,全是因为这样一个男人……

    片刻,着黑袍者一脸春风无限,来到了紫罗亭,他本俊逸白皙,一袭黑袍更衬得他面部俊朗光洁,而那极舒心的笑,更是让那张绝美如玉的脸变得魅惑诱人。

    众妃妾见完礼,又各自回原位坐下,北冥即墨坐下之后便笑着开口,“你们可真会找地方,府里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

    湘采柔没等别人开口,忙接上了一句:“东极姐姐琴艺极佳,把我们都引过来了!”刚说完这句,湘采柔又后悔了,好好的,居然替那贱人做了嫁衣!

    萧汝荷冷笑,暗骂,蠢货!!

    乐来兮见北冥即墨笑,心里越发鄙夷,她甚至觉得他的笑既猥。琐又下作,心里一阵一阵的恶心。

    突然,她猛的被自己的念头惊醒,顿骂自己,人家对自己的妃妾笑,关你什么事儿?真是狗拿耗子!

    想到这儿,乐来兮心虚的望了北冥即墨一眼,恰好他望了过来,煞有韵味儿的冲她眨了一眼,只是这样一个微妙的动作,当即被所有的女人收在眼里。

    乐来兮打了个冷颤,此刻,她觉得有数不清的利剑一般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得对北冥即墨破口大骂,白蛋!还嫌我的日子不够麻烦,这是在拿我开刀么?

    乐来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下了不得,乐来兮觉得自己身上更冷了……

    江蒂娥见北冥即墨虽满面春。光,但仍略显疲惫,忙柔声问道:“殿下今日几时回来的?”

    前几日汝安遭暴雨,南部一个小城平安的许多房舍都被狂风刮倒刮破,许多百姓一时间无家可归。

    这几日,北冥即墨一直督促平安城的房屋建设情况,今日一大早出去,才刚回府,听炙烈汇报今日府中动向后,便匆匆赶来这里,连饭都没顾上吃。

    北冥即墨淡淡的望了江蒂娥一眼,“才回,听说你们正热闹,便匆匆赶来这里。”

    湘采柔没等江蒂娥的下文,直接抢道:“哎呀!殿下一定还没吃饭呢,不如去妾那里用晚膳,妾与殿下留了好东西呢!”

    北冥即墨没言语,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弄得湘采柔一时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将头埋的低低的,手里的汗巾子都快被绞烂了。

    气氛骤然尴尬,江蒂娥轻咳一声,“说的是呢,殿下用过膳没?湘妹妹才说与殿下留了玫瑰糕,湘妹妹做的玫瑰糕是极好的!”

    好一个大度能容的人!乐来兮瞧了江蒂娥一眼,那面上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可见,她真是个有气量的。

    “本王还不饿。”

    北冥即墨漫不经心的望了湘采柔一眼,只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已经让湘采柔差点儿流泪了。

    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她望着北冥即墨妩媚的笑笑,便低下了脑袋,瞬间乖巧无比。

    萧汝荷越发得意,心里舒服极了,她满含温柔与怜悯的望了湘采柔一眼,心里却骂道:“贱人,你以为现下还是你昔日得宠的时候,还那么恬不知耻,现在好了,傻眼了吧?哼……”

    北冥即墨见江蒂娥又咳了几次,便低声问道:“你身子不好,怎么还跑这么远?”

    江蒂娥惨白一笑,“天热,屋子里闷,想出来走走,刚出门便碰上了萧妹妹,没多大一会儿便听到这里的琴声……妾从未听过这么特别曲子,便和萧妹妹来了这里……妾是坐步辇来的。”

    江蒂娥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尽管脸色苍白,但仍是挂着笑的,北冥即墨淡淡的点了点头,又转向乐来兮道:“本王也想听曲呢,夫人可否为本王奏一曲?”

    乐来兮不想。

    她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了,这人还推她,神马居心?

    “妾刚才不小心被琴弦伤了手,恐怕不能为殿下助兴了!”乐来兮随心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当然,很婉转。

    “严重么?”北冥即墨问的急切,乐来兮感到周围的冷意结成冰了。

    因为那关切的声音听起来不像装的,乐来兮发觉自己又捅了娄子。

    江蒂娥也信以为真,忙问道:“妹妹怎么不早说?”

    既然已经撒谎,乐来兮只好硬着头皮撑下去,“无碍,只是有一点儿痛而已。”

    乐来兮瞅了一眼南荣富娴,她没有多想,只是发觉南荣富娴一直悄悄的在她身旁坐着,头埋的极深,一句话也不说,越发胆小怯懦。

    “南荣妹妹音乐天赋极高,妾一曲未完,她即能和,不如让南荣妹妹为殿下奏一曲。”

    南荣富娴很似乎很是吃惊,她猛地抬起头,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瞅着乐来兮,乐来兮心里被扎了一下,难受!她忽然发觉,自己莽撞了!

    须臾,南荣富娴慢慢走到琴旁,面无表情的弹起了刚才的曲子。

    那曲子被加入了欢快的因素,变得悠扬、婉转,只存一丝伤感。

    曲毕良久,亭子里寂静无比,乐来兮努力的睁大眼睛,想与南荣富娴对视,可是,南荣富娴一直装作没看见。

    乐来兮心里再次咯噔一下,很是难受,她觉得,自己真的将她得罪了。

    “啪!啪!啪!”三声,北冥即墨一边点头,一边拍起了手掌。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呐!”

    北冥即墨给出了极高的赞赏,惹得其他人在看向南荣富娴时,眸子里多了许多惊讶与嫉恨的味道,而南荣富娴,却将头埋的更低了。

    乐来兮终于明白,富娴为何不理自己了,她将敌人引给了富娴,换成谁,也不会再与自己继续交往。

    北冥即墨起身,走到南荣富娴面前,亲自将她搀起,然后爽朗的道:“明日正值十五,月圆之时本王将在镜月台设置家宴,正好你们今日齐聚,也免了本王派人一一告知的功夫。”

    众妃妾一听,忙喜的纷纷起身,除了正经大节,北冥即墨可从未这样主动举办家宴。

    就在众女人热热闹闹宣泄自己的兴奋劲儿头时,北冥即墨再次发话,“都回去准备,散去吧……南荣留下,再为本王抚一曲!”

    别的女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除了乐来兮谁也没注意到,当北冥即墨点名让南荣富娴留下时,南荣富娴的脸上瞬间浮上一种说不出口的表情,临走时,乐来兮发觉,那是漠然。

    乐来兮心死了一般难受,几乎一步三回头。

    “南荣夫人今日多亏了夫人呢,若不是夫人举荐,殿下也不会留下她!”

    似锦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飞霞狠狠瞪了似锦一眼,那目光几乎要将她吞掉一般,似锦从未见过这般目光,还是源自飞霞的,不禁惊恐,立即捂上嘴巴,埋下了头。

    她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可她清楚,自己肯定错的离谱。

    乐来兮听到似锦如此说,心里又是咯噔一下,疼的厉害,“飞霞,本宫今日错了……”

    许久,没了下文。飞霞走的小心翼翼,思量再三,才吞吞吐吐道:“婢子……听说,南荣夫人进府那日,殿下是……怒气冲冲的……从漪兰殿走了出来,而后,南荣夫人一直……隐居了似的,从未与别人争过宠……”

    这才是了!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乐来兮“啪啪”将脑门儿拍的直响!她刚才在亭子里举荐南荣富娴,潜意识里还觉得对她好,帮她争取了一个机会,可谁知,结果却送羊入虎口!

    她终于明白,南荣富娴一直躲在自己身后,不是因为胆小儿,也不是怕得罪人,而是,她一直在躲避,想把自己藏起来,不见天日。

    正走着,突然一道人影挡住了去路,“臣独孤穹给夫人请安,夫人万福!”

    乐来兮正心绪不宁,被唬了一跳,“哦……独孤先生啊,免礼!”

    “敢问夫人,殿下可还在紫罗亭?”

    明亮的灯火下,乐来兮见他眉头紧皱,那眼光躲躲闪闪,像是在遮掩着什么一般。

    乐来兮淡淡一笑,“在呢。”

    独孤穹微微颔首,退到一旁,乐来兮慢慢的走了过去,临走仍看了他一眼,说不出的感觉,觉得他在找北冥即墨,可又不像。

    回到幽兰居,直到深夜,乐来兮也没合眼。

    其实,没有合眼的何止乐来兮一人?北冥即墨一席话让合府的女人们几乎彻夜无眠。

    湘采柔刚回到梦兰轩,瞬间集聚浑身的力量,将能砸的全砸了,末了,她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眼睛红的兔子似的趴在矮几上哭个不停。

    满屋子的大小婢女跪成一片,有的不小心跪在了瓷片子上,疼的皱眉咬牙,却大气也不敢喘。

    嘤嘤嗡嗡,直到半夜,在照镜子时,突然见自己的杏眼肿了,湘采柔这才心慌,立即停止了哭泣。

    大小婢女忙起身拿冰,端水,乱成一团儿……

    自打紫罗亭的小型聚会散了之后,萧汝荷遵照北冥即墨的吩咐将江蒂娥送回椒兰殿之后,这才带着一群婆子、丫鬟回了玉兰轩。

    湘采柔彻底失宠,让萧汝荷通身舒畅,而乐来兮的潜在威胁与南荣富娴的复出,让她隐忧万分。

    还好她是个爱财的,再不开心她也不会拿满屋子的珠光宝气撒火,顶多拿几个不顺眼的小婢女出出气。

    这不,簟儿将茶水冲的有些浓,便结结实实的被赏了几个大耳刮子,脸肿的发面似的跪在一旁,雕像一般。

    “贱人,连你也来坑我!”

    萧汝荷嘴上骂着簟儿,实则看都没看她。簟儿自知萧汝荷拿她出气,所以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听着。

    萧汝荷喝了一口浓茶,两眼乌云密布,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几乎要吃人一般。

    “本宫辛辛苦苦支撑了八年,才在这里有了立足之地,湘采柔那个狐媚子刚倒,又跑来两个恬不知耻的妖精!而今,就连江蒂娥那病妇也越发得意,从前,她连个屁也不敢在本宫面前放!”

    “夫人,环儿姐姐回来了!”一个小婢女走来,怯怯的道。

    这时,环儿走了进来,屋里的情况是她早预料到的,所以她面上并未有一丝异色,福身道:“夫人,殿下留南荣夫人弹了一曲便回了重华殿,南荣夫人也回了漪兰殿。”

    萧汝荷先是一惊,后又似乎预料到似的,冷笑,“本宫就说嘛,那个唯唯诺诺的胆小鬼,怎么会有翻身的一日?”

    “簟儿,你起来吧!”良久,萧汝荷似想通了什么似的,笑着命簟儿起来。

    满屋子婢女这才松了口气,此时已到二更。

    江蒂娥受了累,回到椒兰殿便躺在榻上难受的**,胸闷,气短,浑身无力,快要死了一般的难受。

    玲珑、钰珑一刻不离的守在一旁,心疼的直掉泪。

    三更时分,江蒂娥仍难受的无法入眠,直服了三碗安神茶,才昏昏睡去。

    (亲们,额这几天忙着订婚的事儿,到现在才有时间坐下来码字儿,存稿米有了,刚弄了一章,晚更了,还望见谅!)

    第23章 家宴(一)

    北冥即墨悄无声息的踏进幽兰居时,乐来兮正临窗发呆,她单手撑着小脸儿,眼睛没了神韵,仿佛在盯着窗外晃动的桂树叶子,又好像在盯着挂在桂树上的明月。

    北冥即墨在小榻一角坐下,猛地拉起了她那只“受伤”的手,本一脸担忧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阴郁,当乐来兮扭过头时,正好对上一张大黑脸。

    她本能的将手抽回,攥的紧紧。

    “乐来兮,你好大的胆子!”

    乐来兮被盯的难受,至于他的这句话,乐来兮自动免疫。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北冥即墨跟她讲十句话,至少有八句是:“乐来兮,你好的胆子!”“乐来兮,你敢武逆本王?”

    都是事实了呢,瞎嚷嚷啥?

    北冥即墨见乐来兮一脸不在乎,不由得大怒,眸子里蹿出火苗儿来,“乐来兮,本王真想宰了你!”

    他说的阴狠,真的一样。

    “那你宰吧!”乐来兮极快的吐出一句,见他良久没反应,又似自言自语的道:“其实,活着也没甚意思!”

    北冥即墨突然怔住,嗓子里被堵的难受,他思来想去好久,才开口道:“你不是说,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二者皆可抛!为何现在又想死了呢?”

    不听还好,一听这句,乐来兮顿觉鼻子发酸。

    从紫罗亭出来她的心就胀胀的,当她得知北冥即墨只留南荣富娴弹一曲便回了重华殿后,心里才稍稍好受一些,可回头想一下,仍是憋的慌!

    她是孤鸟,除了乐狂兮之外,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上过学,所以也没有什么同窗之谊。

    从前,有乐狂兮在身边,她觉得还好,可自打乐狂兮离开她的那一刻起,她便告诉自己,她是一只彻彻底底的孤鸟了。

    孤鸟是渴望友谊的,谁骨子里不向往温暖呢?

    可是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刚刚与南荣富娴建立起的友谊苗头,就这样被生生的掐灭了。

    想到这里,乐来兮鼻子一酸,没好气的冷道:“活的不耐烦,自然就想死了!”

    乐来兮对上他的眼睛,那无比严肃的眼神儿似乎在告诉他,她真的想死。

    北冥即墨突然语塞,他满腔的怒火,却不知如何洒出,而乐来兮那种无所谓的样子更让他堵的难受。

    他就那样一直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望着她,良久。

    乐来兮将头扭过一旁,仍望向窗外出神,发呆。

    起风了,刮的树叶哗啦啦作响,树影晃晃,仍落在洁白的纱窗上。不知何时,月亮隐在了云中,躲躲藏藏,天空暗了许多,看起来,明日不会是个好天气。

    当乐来兮回神时,已过了三更。

    北冥即墨不知何时离去,飞霞安静的守护在乐来兮一旁,见她有了倦意,这才侍候她躺下。

    似乎又是一个不安稳的不眠夜,又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快要朦胧时分,乐来兮才沉沉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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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直到黄昏时分,乐来兮才朦朦胧胧的醒来。

    飞霞听见动静,忙扔下手里的秀活儿,又喊了一声正在窗外花架子下喂鹦鹉的似锦,“夫人醒了,快去端水。”

    似锦正与鹦鹉喂食,见乐来兮走下小榻,忙慌的放下鹦鹉的食粮,因急慌,不小心将鸟架子晃的前后摇摆,划了几个大大的弧度。

    那鹦鹉扑棱棱着翅膀,惊的抖下几根五彩的羽毛。

    乐来兮看那鹦鹉滑稽的动作,嘶哑的尖扯的嗓音,不由得的哈哈大乐,须臾扭头问飞霞:“哪来的鹦鹉?”

    飞霞也被窗外的一人一鸟逗的直乐,一边笑一边回道:“是殿下着人送来的,说是与夫人解闷儿。”

    乐来兮听了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猛然间,她又想起了南荣富娴。

    飞霞了解她的几分心境,忙上前禀道:“夫人,南荣夫人今日来了两次,见夫人一直熟睡,便回去了,南荣夫人说晚上仍过来请安,要与夫人一起去镜月台呢。”

    这消息来的突然,一时间,乐来兮懵了。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以为,南荣富娴再也不会与她亲近了。

    乐来兮傻傻的,乐了好久,待飞霞、似锦侍候她梳洗完毕,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绚烂极美的笑,眼睛完成了美丽的月牙儿,像一个无比满足的孩子。

    飞霞见她高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细想之后又暗暗担忧,在府里呆了那么些年,她看的清楚,一个人太重感情,不是一件太好的事儿。

    到了晚间,南荣富娴如约而至,乐来兮很是激动,没等她见完礼便一把拉起了她,“富娴,我很高兴,你……还理我。”

    南荣富娴抬起了亮亮的、柔柔的眸子,如烟似水,声音极尽软糯、动听,“姐姐说什么呢?妾怎会不理姐姐,昨儿,原是妾失礼!”

    “富娴……”

    乐来兮叫了一声,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姐姐,咱们入席去吧,落后了正妃娘娘便不好了。”

    “嗯”

    乐来兮点点头,随南荣富娴走出了幽兰居。

    一路灯火通明,将曲径的小道儿照的亮亮,从幽兰居到镜月台,少说也几百个晶莹剔透的莲花灯。

    镜月台位于悠悠水中,被八根精雕细琢的大柱撑起,四周是曲折小桥,连着观戏的阁楼。

    乐来兮与南荣富娴到时,除了萧汝荷与江蒂娥,其他各宫的主子都已经到齐了。

    湘采柔与皇甫嫣然乐来兮是见过的,除了她俩,还有两张陌生的面孔。

    一个脸色苍白,身着素净的秀袍,畏畏缩缩。另一个则身材瘦小,将头埋的低低的,乐来兮用了半天的功夫也没将那人的面孔看全。

    “咯咯……南荣姐姐真是找着知己了,一天的时间竟往幽兰居跑了三趟……”

    湘采柔美人扇轻轻掩面,笑的烟花绚烂,一颦一笑,一姿一态无不充斥着嘲讽与嫉妒。

    乐来兮观她打扮的明艳照人,眉间的胭脂印愈发妖娆,两只杏眼婆娑,秋波婉转,一举一动妩媚至极。

    这样精致的妆容,可真称得上天下无双了!

    南荣富娴站的笔直,轻轻扫了湘采柔一眼,浅笑,“都是殿下的旨意。”

    那声,仍是软糯,充满无限柔情,仿佛并未在意湘采柔的丝毫举动。

    湘采柔一听,顿时没了言语,片刻之后,恨极了,甚是轻蔑的笑了又笑,那眼神仿佛极鄙视,可骨子里却羡慕至极,心想着,假如我能和东极夫人走近两步,说不定也能得到殿下的青睐……

    湘采柔打着如意算盘,可是刚刚看到乐来兮那张美的令人憎恶的脸时,便将心里的真实想法活生生的压了下去。

    她又似高傲的抬起了头,她告诉自己,你是当朝尚书嫡女,为何要向这来历不明的小贱人示好?

    乐来兮云淡风轻的与南荣富娴一起入座,完全不理会湘采柔的举动,尽管,她完全明白,湘采柔的前后不同的反应。

    就在这时,萧汝荷搀着江蒂娥走了过来。

    萧汝荷全然不见了昨日的八面玲珑,和颜悦色,整个人似是变了一般,低眉顺首,看的湘采柔无比的舒心。

    刚刚见完礼,湘采柔又是一番媚笑,银铃般的笑声极悦耳,说不出的酥腻,到最后,几乎让人将一年的饭食全吐了出来。

    “殿下真是越发疼爱萧姐姐了,连家宴这般大事也不用姐姐操劳,真是羡煞贱妾了!”

    湘采柔摇曳着美人扇,说到动听之处轻轻掩面,美人扇上恰好卧着一仙女儿似的美人,霎是惬意。

    今早萧汝荷带着一帮子人去重华殿揽事儿的时候,被北冥即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湘采柔听到这个消息后,喜的差点儿没跳起来,所以,萧汝荷一到镜月台,湘采柔便拿这件事情打趣儿。

    话音落地时,萧汝荷正悠然的端着玉杯,樱红的小口对着仍冒着轻烟的清茶吹气,对于湘采柔的话,她仿佛没听见一般。

    阁楼里沉寂了良久,湘采柔脸上的笑意几乎挂不住了。

    就在这时,萧汝荷放下茶杯,抿嘴儿轻笑,“湘妹妹说的是哪里话,咱们姐妹中,殿下最疼的当属妹妹了,想当初,殿下知妹妹最爱吃新鲜湛果,殿下可是不惜人力物力快马加鞭的命人从南楚运来,湛果到府上时还沾着露水呢。”

    萧汝荷话未完,湘采柔的脸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她那个可以随意吃湛果的日子早已远去,这是留在湘采柔心间最为珍贵的记忆,可现在却被萧汝荷拿来嘲讽。

    是可忍孰不可忍,湘采柔实在难以控制心中的怒火,“一不小心”将桌上的茶杯打翻,溅起的茶水弄了皇甫嫣然一身。

    “哎呀!是我冒失了,皇甫妹妹别生气!”

    湘采柔惊的叫起,皇甫嫣然身边的冰莲、雪莲忙拿手绢儿与自家主子擦拭。

    皇甫嫣然面上并无惊色,只是慢慢起身,对江蒂娥福了福道:“娘娘,请容妾回去换衣!”

    得到江蒂娥的点头,皇甫嫣然便领着冰莲、雪莲转身走下阁楼。

    湘采柔吃了个鳖,面色更加难看,目光狠厉的瞪了离去的人一眼,紧皱的一张脸上由于擦粉太厚,一时间便有粉末子悠悠滑落。

    萧汝荷心情大爽,趁热打铁的不离不弃,“呀!我发现湘妹妹的最近丰腴了许多,各位姐姐、妹妹瞧瞧是不是,瞧,湘妹妹那张天下无双的颜竟比往日圆润了许多。”

    听她这样一说,所有的人都往湘采柔看去,惊的湘采柔顿时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脸颊,顷刻间,那张圆润的脸白里透红,比擦了胭脂还要妖娆、动人。

    江蒂娥实在看不下去,便咳了几声,纵使再有涵养,她心里也还是憋了一股子气,不由得又喘了一阵儿。

    突然,一阵清脆、婉转的笛声从镜月台的帷幕后传来,随着帷幕渐渐被拉起,北冥即墨身着一袭白袍,儒雅唯美,如闲云野鹤一般站在一群白鹤中央,潇洒自如的吹奏着悦耳的曲子。

    片刻,曲毕,白鹤翩然起舞,向四面八方飞去,一只只如洁白神圣的云中仙子,惊艳了所有的人!

    (亲们,抱歉,这几天一直有事,手头存稿没了!今晚八点补更一章,补9月2号欠下的一章,明晚八点补9月3号欠下的!)

    第24章 家宴(二)

    北冥即墨一袭白袍款款,走的优雅风度,他的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光华万千。乐来兮神情恍惚,不知为何,她又想起了那道白影,尤其是那群美丽圣洁的白鹤翩翩起飞时,北冥即墨给了她瞬间白影划过的感觉。

    也许,只是白鹤在动,给了自己错觉,待北冥即墨走近时,乐来兮觉得说不通。

    他的目光仍是夜鹰般炯炯有神,神情带着自来一抹清冷,即使是一裹白袍,还是透着三分冷酷、霸道,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那抹惊艳的白影?再说,也没道理啊!

    “妾与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或清灵、或妖娆的齐声拜喝声彻底惊醒了乐来兮,尽管,她和所有的人一样,做着机械的动作。

    北冥即墨高高在上的坐着,神情悠然,宽大的袖袍轻盈一甩,甚是自得。乐来兮特意瞅了瞅他,那张绝美如玉的面庞,竟泛着丝丝春意。

    额头上那抹火云,突然不见踪影。乐来兮知他惬意至极,多年前,她在海南一个小岛上卖艺时,曾见一个富家公子儿被一群比基尼包围,神情也是这般。

    须臾,乐来兮偷偷的笑了,她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那么遥远的一幕。

    环肥燕瘦的女人们各自入了坐,皇甫嫣然也更衣返回,这下阁楼里坐的满满当当,顿时人情味十足。

    北冥即墨又是一个甩袖,丝丝管弦声悠然入耳,甚是美妙。镜月台上,一群身着桃红色烟纱的妙龄女子动作齐致的扭动着曼妙的身躯,翩翩起舞。

    宛然妖娆的动作,绝丽轻盈的舞姿,淡雅清渺的曲乐,完美极致的营造出一个和睦清雅的境界。

    乐来兮悠然的欣赏这眼前的一切,突然,“声色犬马”一词滚入脑海,乐来兮又忍不住“噗嗤”笑了。

    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那么开心?难道是因为富娴?乐来兮想到这里,又望了望旁边的南荣富娴,那娇小的女子收到她的目光,忽而咧嘴笑笑,小嘴儿弯成月牙,霎时可爱。

    乐来兮冲她眨了眨眼,见她笑的更甚了。

    三杯暖酒下肚,每个人胃里都暖暖,簇簇华光浮上精致的面庞。乐来兮脸色微红,如三月的桃花。这时,一个声音飘来:

    “这丝竹管弦虽雅,仍是比不上殿下的玉笛妙音……咯咯,殿下,妾敬您一杯!”

    湘采柔将手中的玉杯举的高高,白嫩嫩的玉臂半掩半露,面若朝花,声音柔酥,笑的媚骨。

    北冥即墨淡淡点头,悠然饮下一杯。待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湘采柔脸上的笑极尽绽放,哗哗的晃人眼。

    萧汝荷轻盈一笑,神情恭肃而不失软柔,“湘妹妹说的是,咱们姐妹应为殿下精妙的笛声共饮一杯!”

    萧汝荷举起玉杯,看向江蒂娥,江蒂娥如一朵微醉的海棠,两腮一抹红云,她只饮了一点点酒,却已如醉三分。再加上她那自来的柔弱与不足,别有一番**。

    江蒂娥很是赞赏的望了望下位的萧汝荷,缓缓的举起了杯子,望向北冥即墨:“难得此良辰美景,妾与姐妹们一起恭祝殿下万福安宁!”

    底下的女人得了信儿,纷纷举杯。

    北冥即墨喜上盈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湘采柔轻蔑的望了萧汝荷一眼,想压我一筹?等着吧,贱人!

    “殿下……”湘采柔盈盈酥骨的声音又起,“妾虽不才,但难得今日合家团圆,妾愿为殿下、姐姐们舞上一曲。”话闭,湘采柔款款垂下丽容,等待北冥即墨的应声。

    “难得美人有心,本王甚是怀念美人的舞姿”

    北冥即墨面上似是很开心,让人看不出真假。湘采柔听他如此说,顿时喜上眉梢,快步走上前来,盈盈一拜,娇滴滴的退去。

    乐来兮看她一系列的动作,心突然胀胀的,不觉有些奇怪,她分分钟做这些高难度的姿态,不累么?

    也是,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一举一动都是要比的,大概抢不到才会累吧?乐来兮又想。

    半盏茶的时间,湘采柔已换好舞衣,惊艳出场,一袭轻盈白纱披肩,下着白色锦袍,袖口处与裙摆处皆为粉红色,四个水灵灵的舞女一身青色舞衣,每人发髻顶端带一绿色荷叶似的头饰。

    乐来兮猜着这舞蹈应该与莲有关,这时,只听萧汝荷道:“湘妹妹的青莲舞是极美的!”

    果然与莲有关,湘采柔风姿卓越的站在舞台中央,在“四片碧绿的荷叶”的衬托下,宛若一只出水芙蓉,清雅而不失神韵。她的舞姿时而娇柔收缩,时而自信绽放,在美轮美奂的舞台上,宛若水莲仙子下凡一般。

    乐来兮暗暗赞许,能将莲的各种姿态展现的绝美极致,真的不容易。假如能在水台上跳,就更好了,乐来兮望了一眼水台,暗暗想到。

    一曲舞毕,湘采柔得了封赏,笑的愈发妖娆,眸子里遮不住的得意之色。

    萧汝荷无比“认真”的赞赏了萧汝荷几句,而后又道:“好事成双,在这样一个团圆和美的日子,皇甫妹妹也为殿下舞上一曲如何?我等愚姐妹也可悦目一番!”

    “本王也许久没有见皇甫的舞姿,不知美人的身子……”

    合府上下都知,今年入夏以来,舞美人就病怏怏的,也不喜出门,跳舞的兴致也减了许多。

    皇甫嫣然起身,低头道:“妾的身子好多了,愿为殿下助兴。”

    乐来兮知她话不多,到现在总共没听她说几句,她就像《红楼梦》里的闷嘴葫芦迎春,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呆呆的。

    现在猛的听她如此清亮的声音,不觉眼前一亮。

    这时,皇甫嫣然又道:“殿下,再绝美的舞姿也要配上绝妙的舞曲,妾有水上一舞,不知东极姐姐可有曲奏?”

    晚膳时,乐来兮光顾着想南荣富娴,她为何突然又亲近自己?见面时还能像上次那般自然吗?……所以,她心事重重,吃的很少,刚到阁楼时就饿了。

    她见这个唱曲儿,那个献舞的,也没她什么事儿,她便一边享用美食点心,一边观看各种精彩表演,顺便再胡乱总结一番。

    真是躺着也能中枪。而令乐来兮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开口的居然是皇甫嫣然。

    当所有人看向乐来兮时,她正拿着一块点心往嘴里送,嚼也不是,吐出也不是……

    北冥即墨似乎有些乐,那张美的让女人嫉妒的脸居然笑的哗哗的,阁楼里的女人们见北冥即墨笑了,也跟着笑起来。

    他们一笑,乐来兮倒镇定了,她有模有样的将那块糕点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完了又喝了一盏茶,而后起身,望着皇甫嫣然道:“荣幸之至!”

    所有的女人先是惊讶,一个个目瞪口呆,而后如破冰一般,哈哈大笑,也顾不上笑不露齿,声不过窗的约束了。

    乐来兮以为自己做的至少很淡定,她不知她们为何发笑,也许自己太特别,乐来兮只有这样想。

    就在这时,北冥即墨走下台阶,来到乐来兮面前,伸出手,将她嘴角的几粒黑芝麻抹去,阁楼里的女人们再也笑不出来,一个个或掩面,或别头。

    乐来兮隐约看到,有几个花枝招展的身子还颤了颤。

    这些女人此刻应该想把我活吃了吧?乐来兮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她对北冥即墨的行为很无语,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快步走向镜月台旁边的水台。

    皇甫嫣然要在水上舞一曲,很自然的选择离水最近的台子。西兹白玉石做的雪花状的台子,低低的浮在水上,远远的望去如一枚枚永远不会融化的雪花,娴静的漂浮在镜月台周围的水上。

    湘采柔鄙夷的瞅了瞅皇甫嫣然,暗道:“什么舞美人,天下无双?徒有虚名而已!整日里只会琢磨这些不入流的舞蹈,也只敢在烛光微暗的水台子上跳一跳。”

    片刻,从“花心”到六个“花瓣”,全部亮起,一盏盏白色的琉璃莲花灯被均匀的摆放在水台上。

    湘采柔将帕子绞的紧紧的,她以为自己的准备已经够充分了,不想有人比她还要用心一筹,不禁暗骂,真是个会媚主的狐狸精,不要脸!

    须臾,皇甫嫣然一身火红色的舞衣,已经站在水台最大的一朵花瓣上,烛火通明,照亮了一身嫣红,犹如一只欲飞的火凤凰。

    乐来兮知她要即兴而舞,而即兴而舞,炫的不是舞姿,而是舞韵。思索一番后,她胸有成竹,挑了一首最切合此景的歌曲,而后,缓缓的在古琴旁坐了下来。

    感谢诗经,感谢琼瑶,感谢邓丽君,乐来兮默念三遍,而后,轻盈抬手轻抚琴弦,寂静的夜空顿时被破。

    皇甫嫣然如一枝红梅,悠然绽放,轻甩火红水袖,婉转一收,乐来兮赞许的盯了她一眼,开口唱道:“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

    歌声清灵婉转,舞姿绚丽绝美,明月当空,清水潺潺,二人一白一红,一静一动,于天水之间,自然流淌之中,构造出一副完美绝伦的画面。

    沉醉了花鸟,陶醉了人群。

    不仅是观赏者,就连乐来兮自己,也醉了。她想,此时的皇甫嫣然,也是如此吧……

    (补更9月2号的,欠你们的还了哈……明日仍两更,补9月3号的!亲们,读的时候拜托收了吧……收了我吧……妖孽,哪里逃?o(╯□╰)o)

    第25章 家宴(三)

    皇甫嫣然做着越( 东极夫人 http://www.xlawen.org/kan/6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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