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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话毕,乐来兮一个上前,冲了过去,南荣富娴拉都没拉住。

    飞霞、似锦忙跟着自家主子冲了过去,安乐、安康紧随其后。

    没等乐来兮靠近,湘采柔突然一个转头,看见了她,一个鞭子电光火花之间甩了过来,乐来兮躲的疾,差一点儿被鞭到。

    就在那一瞬间,南荣富娴心跳漏了半拍。她看湘采柔掂着鞭子对乐来兮步步紧逼,便一个箭头过去,挡在乐来兮身前。

    “哟!这算什么?英雄救美?你个阿谀奉承的小人,闪开!!”

    湘采柔狂啸,鞭子猛抽在地,打的响亮,南荣富娴被吓的闭上双眼,许久才睁开。

    “哈哈!胆小鬼!还装呢!”湘采柔大笑。

    乐来兮忙把南荣富娴拽到一边儿,给安乐、安康使了个眼色,俩人把南荣富娴拉走。

    “你这又充什么?本宫就是看不惯你这副贱样子,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小贱人!当时,只要本宫心狠一点儿,你都不会活着走出暗房!”

    湘采柔步步紧逼,南荣富娴恨红了眼,情急之下,突然想到北冥即墨,便命安乐去请。

    乐来兮轻笑,“你这样说话,我真为绮儿不值!”倏尔,乐来兮盯着她不放,“现在除了你自己,大概你看谁都是贱的。”

    湘采柔见她动也不动,面无惧色,不由得大怒,眼睛里喷出火来,“绮儿为本宫死,那是她的福气!贱人!谁让你们一个个的霸着殿下,缠着殿下,在殿下跟前说本宫的坏话,害的本宫再也得不到殿下的心……今日你们都该死!”

    “哼!”乐来兮轻蔑的笑了,“什么叫再也得不到殿下的心?你何时得到过?可怜的女人!”

    “你说什么?”

    湘采柔面目狰狞的挤了过来,“你说本宫从未得到过?哈哈……哈哈……”湘采柔狂笑不止,将凌乱的发捋了又捋,“那是你不知道!哦,也对,那时还没你呢,从前,殿下一回来就来本宫的梦兰轩,他最爱吃本宫做的玫瑰糕,他最爱看本宫跳的青莲舞……”

    说着,说着,湘采柔的目光开始游离,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乐来兮靠近一步,突然,湘采柔猛地回神。

    “可是,皇甫那个贱人来了,殿下再也不看我跳舞,后来,你也来了……殿下,再也没踏进过我的梦兰轩!都是你,还有你!”湘采柔拿着鞭子,突然指着南荣富娴,“你这个唯唯诺诺的小贱人,你不是一直深居简出吗?为何现在日日在殿下眼前晃荡?”

    话毕,湘采柔掂着鞭子便要朝南荣富娴打去,安康将南荣富娴一推,替她挨了一鞭子,胸口顿时一片血红,痛的她呲牙咧嘴。

    “住手!”

    乐来兮大喝,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刚才说的,不对!”

    湘采柔立刻转身,近乎咆哮,“贱人!本宫说的都是事实!”

    “我知道你说的是事实,可是你的逻辑不对,你说皇甫美人与我抢了你的殿下,那江正妃、萧夫人的殿下又被谁抢了?”

    乐来兮激动不已,话说的极快,湘采柔一时语塞。

    “如果再来几个新人,那我是否也要与你一样,天天拿着鞭子,指着那群新人,责骂她们抢了我的殿下?”乐来兮趁热打铁,又继续说道。

    “不!”湘采柔忽然大叫一声,重新指着乐来兮道:“殿下只喜欢我一人的,他喜欢吃我做的糕点,他喜欢看我的青莲舞。”

    “喜欢吃你做的糕点,喜欢看你跳舞,就是喜欢,就是爱么?”乐来兮冷笑,“荒唐!我问你,他有没有对你温柔细语?有没有对你百般呵护?他可不可以容忍你的任性,你的坏脾气?他有没有见过你最丑的样子?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是否都是你?”

    “我说的这些,如果都曾发生过,那你现在就放下鞭子,去找他,他一定会重新接纳你,因为,真正的爱,是不会随着时间消亡的!如果,我说的这些,都不曾发生过,很遗憾,你就是杀光全天下的女人,也于事无补!”

    乐来兮见湘采柔怔住了,于是趁她不注意,想去夺她的鞭子,谁料湘采柔瞬间获悉,猛地一甩,乐来兮吃了一鞭,那厚重的牛皮鞭上全是银刺,细细密密,熟悉的痛感强烈的涌上心头。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夺下来!”乐来兮吃痛,捂着受伤的肩膀,大喝。

    南荣富娴“啊”的大叫一声,挣脱安康牢牢不放的手跑来。她小心翼翼的拿绢子给乐来兮止血,眼泪啪嗒啪嗒的直掉。

    乐来兮顾不上安慰她,眉头紧皱的盯着湘采柔。

    大大小小的婢女围成半圈儿,慢慢朝湘采柔靠近,湘采柔一看那情形,顿时更加癫狂,一边胡乱甩着鞭子,一边大叫:“谁敢过来?找死!贱人!都是贱人!!”

    她一会儿指着乐来兮,一会儿指着婢女,浑身哆哆嗦嗦,“胡言乱语!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狐狸精,你是狐狸精!你……还有你……”

    湘采柔乱跳乱叫,鞭子甩来甩去,越发癫狂了。众人再次被吓破了胆,一哄而散。

    湘采柔死死的盯着乐来兮,像是在盯着一个深仇大恨的仇人一般,乐来兮获悉她接下来是什么动作。

    乐来兮想好了,等她将那厚重的牛皮裹刺儿的鞭子甩过来时,她就趁她不备,猛地用手去接……

    没等她来得及多想,一鞭铺天盖地的打来,没等乐来兮伸手,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攥住了那鞭子,湘采柔吓的手一抽,鲜红的血从那只手的指缝里滔滔而出……

    “殿……殿下……”湘采柔突然清醒过来一般,朝着北冥即墨跪了下来。

    北冥即墨铁青着脸,当即照着湘采柔就是一脚,正欲二次抬腿时,被乐来兮一把拽住,“别,她刚刚神智不正常。”

    乐来兮忍痛扯着他,眼睛盯着那流血的手不放,眉头紧皱,那鞭子仍在北冥即墨的手上,一根根细密的银针扎进肉里,一片血肉模糊。

    湘采柔翻滚在地,小脸儿火烧云一般,她大张着嘴,想哭,却哭不出声。

    “殿下,妾不是故意的,妾,不小心……”湘采柔突然哭喊着爬过来,拽着北冥即墨的外袍不放。

    北冥即墨直接点了她的|穴,湘采柔软瘫瘫的倒在地上。

    “来人!将这贱人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梦兰轩半步!”

    北冥即墨一声令下,湘采柔被几个人拖进了玉兰轩的大殿。

    乐来兮这才回过神儿来,忙道:“快,快去传独孤穹,富娴,别愣着了,咱们一起去你的漪兰殿,这儿离你那儿最近。”

    北冥即墨的眼光终于收了回来,煞有意味儿的欣赏着乐来兮紧张、慌乱的神情,趁乐来兮不注意,突然将嵌入肉里的鞭子拔了出来,迸出的血丝细细密密的溅了他自己一身。

    乐来兮惊的张着嘴,喊不出声,这时,北冥即墨道:“还愣着做什么?绢子!”

    乐来兮一听,忙拿绢子与他缠了几圈儿,片刻,洁白的绢子已变的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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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端倪

    就在乐来兮与北冥即墨包扎手的时候,他的脸色越来越阴郁,突然,他一把箍住乐来兮,怒道:“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乐来兮快要将伤口的疼痛忘记了,听他这么一说,突然觉得伤口疼的厉害,叶眉紧蹙。今日她一袭桃红色锦袍,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血迹。

    乐来兮推开他,为自己的包扎工作做最后一步,突然,北冥即墨一把将她抱起,惊的乐来兮“啊”的一声尖叫。

    “不许说话,不许动!”北冥即墨黑着脸,低吼,乐来兮无措,瞪了他一眼,北冥即墨并不理会,只是抱着她,快步朝漪兰殿走去。

    似锦跑的飞快,一刻钟的功夫在漪兰殿与幽兰居之间跑了个来回,当她把白色的盛着雪花膏的小瓶儿呈上时,整个人如洗个澡一般,头发湿漉漉的,被汗水浸透了。

    南荣富娴皱着眉头,盯着那伤痕动也不动,“姐姐是因为妾才受的伤……”

    乐来兮见她红着眼睛,兔子似的,不由得笑道:“谁说的?嗨!是我技艺不精,没一把制服那个疯子,别哭了,瞧你,眼睛都成小兔子了。”

    “安康,快去劝劝你家主子。”安康刚上完药,听乐来兮如此说,便拉了拉领口,低眉顺首的走近南荣富娴,福身道:“夫人,别难受了……”

    见她那一连串的动作,甚是滑稽,不仅乐来兮,就连南荣富娴也乐了,轻轻的推了推她,嗔道:“傻丫头,她说什么你就听?”

    “哈哈……”乐来兮笑的伤口发痛,皱眉道:“这么衷心护主的丫头,你怎么说傻呢?”

    说到这儿,乐来兮突然想到梦兰轩的人,那些还在地上躺着的婢女,忙道:“对了,飞霞,梦兰轩那边……”

    “夫人放心,薛御医已经去了。”

    飞霞与似锦小心翼翼的为乐来兮上了药,包扎好之后,乐来兮便快步走出里间,北冥即墨见她走的匆匆,眉头又是一皱。

    独孤穹前前后后忙碌了半个时辰,才与北冥即墨将伤口包扎完毕。那伤口细细密密,被无数马蜂蛰了似的,整个手掌上都是细密的小洞。

    独孤穹首先将手掌细细的清洗一番,后又一个一个的仔细察看,生怕有银刺断落肉里,而后又细致的擦拭一遍药膏,涂上药粉,最后才用上好的棉纱包裹起来。

    “殿下,这几日不要让这只手沾水,另外,不要饮酒。”

    独孤穹累出一身汗,不停地用手擦拭额头,而后又似松口气的说道:“幸亏鞭子上没毒……”

    揭下来的绢子被血染透了,鲜红鲜红的,从头到尾,乐来兮一直眉头紧皱,听独孤穹这样说,想都没想的接道:“有毒没毒的,也不能用手去接。”

    独孤穹见乐来兮言语之中似有责备北冥即墨的意思,不由得凝神屏气,等待北冥即墨的“反应”。

    怎料,北冥即墨似乎甘之如饴,并未有任何不悦。独孤穹怔了又怔,他观二人对话情形,竟如寻常夫妻一般。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殿下、南荣夫人、独孤先生有话说!”乐来兮并未理会北冥即墨有怎样的反应,此时,她满脑子都是关于湘采柔发疯的情形,她越想越蹊跷,一个大活人,平日里好好的,怎会说疯就疯呢?

    大大小小的婢女将桌案收拾干净,纷纷退了出去,乐来兮思量一下,又道:“你们几个守着院门,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人进来。”

    四个小婢女领命,慢慢的退出了大殿。

    北冥即墨像是观到十分有趣儿的景儿一般,笑的绚烂。乐来兮神色凝重,望着独孤穹道:“独孤,这世间,何种药可以使人突然疯狂,何种药是慢性的,比如一年,两年才致人突然疯狂?”

    北冥即墨再也笑不出,陷入了沉思。殿内突然静悄悄的,就连独孤穹也眉头紧皱。

    良久,独孤穹才道:“回夫人,使人突然疯狂的药很多,但是慢性的,这个,臣也不好说……准确来说,臣没有见过。”

    “姐姐为何断定是药物呢?妾小时曾在外祖家生活一段时日,他家曾有个厨娘,好好的突然疯了,经大夫诊断,并未服用任何药物。”

    南荣富娴说的无比认真,乐来兮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是谁也不能排除是有人别有用心,毕竟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

    “我也只是猜测……”乐来兮低低说完,又转向北冥即墨,他一直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南荣富娴低头想了想,又道:“其实,妾昨日曾见过湘美人,无论怎样看去,都十分正常,对今日之事,妾也觉不通。”

    “好了。”北冥即墨终于不再沉默,转向乐来兮道:“先不说这件事,好好养伤才最重要!”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小婢女突然禀报,“殿下,萧夫人在院门外求见。”

    这么快?乐来兮越发觉得自己刚刚的做法是完全正确的,如果不命人在门外守着,照她的速度,怕是早像推土机似的涌过来了。

    漪兰殿院门外,萧汝荷已经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传,便忙抬腿进了院门。

    她走的很急,插在高耸发髻两边的步摇左右摇摆的厉害,原本哭丧的一张脸,在见到北冥即墨时更加苦愁。

    “殿下万福!东极姐姐万福!”萧汝荷恭恭敬敬的朝北冥即墨与乐来兮行了个大礼。她满脸焦急,没等北冥即墨开口,便起身上前,看那只被裹粽子似的手,满眼心疼。

    “殿下,妾与正妃姐姐正在院子里赏花,猛地听说湘美人……发了疯,正妃姐姐甚是着急,命妾来看看,妾紧赶慢赶……这才走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她呜咽着,眼睛里泛着泪水,不时地拿绢子擦拭,几次的欲言又止,而后,又望向乐来兮,道:“东极姐姐,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儿呢?”

    那语气、神态似乎在说,才把府里的大权交给你,就发生这样的事儿,你怎么打理的?

    乐来兮命她坐下,并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妹妹久在府中,难道不知那贱人一向如此?这今天赶明日的,时间久了,她当然越发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一抹极为惊讶的眼神儿在萧汝荷眼中一划而过,略微怔了怔,她才猛地反应过来,道:“姐姐说的是,从前殿下宠爱湘妹妹,别说我,哪怕是正妃姐姐,她也不放在眼里……”

    没等她说完,乐来兮便打断了她,喝道:“从前是从前,如今本宫受王命协理王府,自然会赏罚分明,别的不说,今日那贱人伤了殿下,本宫自然不会放过!请妹妹转告正妃姐姐,本宫自会处理好一切,令她勿忧。”

    乐来兮说的极为轻狂,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南荣富娴睁着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乐来兮,动也不动。

    独孤穹满心疑惑,隐约中他觉得乐来兮大概是装的,但是,他仍觉得乐来兮做的十分过分,屋子里的几个人,包括萧汝荷在内,都在等北冥即墨的反应。

    “本王既然把协理权交给东极,这件事,就由东极全权处理,本王不再过问。”

    北冥即墨的话落地许久,萧汝荷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与眼睛,她不敢相信,北冥即墨竟宠爱乐来兮到如此地步,合府上下,谁敢在北冥即墨面前如此猖狂?

    萧汝荷羡慕嫉妒恨,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许久,才缓缓福身回了个“是!”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似的,低头道:“东极姐姐,妾来时,正妃姐姐嘱咐妾,一定要去看看湘美人的境况,别再是什么恶疾不成……”

    “什么恶疾?分明是猖狂!”乐来兮十分鄙夷的道,而后顿了顿,“既然是正妃姐姐的意思,那你就在窗户边儿悄悄的看看吧,那贱人心狠手辣,小心伤着你。”

    萧汝荷知道下令封锁梦兰轩的人是北冥即墨,但听乐来兮说的极快,极自以为是,眼里分明没有北冥即墨,她满怀希望的望了北冥即墨一眼,怎料,北冥即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一瞬间,萧汝荷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她的殿下被突然间施了法术,被摄了魂,控制了心智。

    “是……”萧汝荷福身行礼,表情极为复杂的慢慢退去,走出大殿。

    萧汝荷前脚刚离开,乐来兮便不由自主的捂着伤口,低语道:“正常情况下,别人躲还来不及,她却主动要求去看湘美人,一定有古怪。”

    独孤穹这才明白乐来兮的用意,只是,仍令他无比惊讶的是,北冥即墨竟与她如此的默契,看来,殿下真的不是一般的宠爱这位如此特别的东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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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梦兰轩出来,萧汝荷一脸的伤怀,一边走着,不停的用绢子擦拭眼角,实则心里乐开了花儿。刚回到玉兰轩大殿,便笑的合不上嘴。

    “环儿,去与本宫拿酒!”萧汝荷笑的前仰后合,“环儿,你不知,本宫今日有多舒坦,本宫一见湘采柔那贱人坐在一片狼藉中,又哭又笑,本宫当即心花怒放,这么些年,今日,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格外悦耳。

    环儿端一壶一酒杯,给她满上,萧汝荷一饮而尽,霎是惬意,“漂亮有何用?拥有媚术又有何用?脑子一根筋撑着,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哼!等着见阎王吧!本宫说过,有朝一日,定会请阎王爷与她讲讲道理,顺便让阎王再告诉那贱人一声,自己是如何死的!”

    环儿笑意盈盈,轻柔的与她揉肩,低语道:“看这情形,她活不过三天了,看主人神清气爽,奴真高兴!”

    萧汝荷突然抓住环儿的手,语气柔软的道:“你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本宫,本宫一定保你一生富贵荣华。”

    环儿立即五体投地,大拜道:“主人,环儿的命是您给的,当日若不是主人将环儿从火海中救出,环儿焉能活到今日?”

    “环儿发誓,此生这条命就是您的,刀山火海,环儿至死不休!”

    萧汝荷满意的点头,将环儿扶起,“本宫知你忠心,快起来。”

    连饮三杯,萧汝荷已有醉意,望着窗外晦暗的天空,如同自己的处境,她又想起了今日漪兰殿的一切,心里越发的阴狠,“总有一天,那些贱人会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到时候,殿下的眼中,将只有我自己……只能是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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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死因

    天气一如既往的炎热,乐来兮真正相信了飞霞所说的话,汝安无与伦比的独特气候,五个月烈日炎炎,五个月白雪皑皑,春秋匆匆,来去无影。

    这两天,乐来兮认真思考了许多,自她与北冥即墨签订契约起,她便暗自告诉自己,这一年的时间,一定要把自己当做这个时代的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雅乐礼仪,她学的认真,仔细。

    原因很简单,她总有一天要回去的,所以,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很多东西,无法改变,也无需改变,这是一个时代的宿命。

    可是,自打发生湘采柔突然失心疯这样的事儿,她心里一阵酸楚,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疯了,假如疯的是自己呢?

    乐来兮沉默了……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做些什么了,既然自己有这样一次奇遇,大概,也是宿命,既然是宿命,有一些东西,躲是躲不掉的。

    “夫人,殿下来了。”似锦仍是欢悦的禀报,她的话刚落地,北冥即墨便走了进来。

    这两日,他一日两次的来幽兰居,令乐来兮为他换药。理由,本王为你受伤,你理应为本王换药。

    乐来兮轻轻的拆开棉纱,察看伤势,发觉比昨日好了许多,“还疼么?”乐来兮轻声问道。

    北冥即墨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乐来兮,他心中有些诧异,原来这丫头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不觉心中暖暖。

    乐来兮抬头,见他面颊微红,不觉诧异,好好的,脸红什么?不好意思?……额!这个,乐来兮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无语,这世间有这家伙不好意思的事情么?

    “本王,从不知什么是疼。”

    他无比认真的撂下一句话,乐来兮被噎,她无法理解,忽而想到,大概是因为他缺了几根筋,而且还是主管疼痛的神经。

    见乐来兮失神,北冥即墨忽而抚上她那头乌黑的短发,如今已经长了许多,洒落的发丝将那张绝美的小脸儿遮的恰到好处。

    “啊!”北冥即墨突然轻叫,条件反射的捂着胳膊,他被乐来兮掐了一下。

    原本红润的面庞立即变的铁青,没等他说话,乐来兮便道:“乐来兮,你好大的胆子!”

    “哈哈……”乐来兮笑的欢畅,“你大概是想说这句吧?”

    北冥即墨无语了。洋溢在乐来兮脸上极为得意的笑容久久未散,再看北冥即墨,又变了一张脸,有些无措,甚至无奈,就差叹气了。

    “你不是说自己感不到痛么?我只是试试而已。”乐来兮对自己的行径做详细解释。

    北冥即墨听后,真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飞霞来报,独孤穹到。

    一连两日,每当北冥即墨该上药时,独孤穹都掂着药箱子来幽兰居,名义上为北冥即墨上药,实际,只是掩护借口而已。

    “怎样?”北冥即墨开门见山,询问这两日独孤穹对梦兰轩查寻的结果。

    独孤穹放下药箱,一丝喜悦涌上大大的眼眸,乐来兮想,大概是有结果了。

    果然,只听独孤穹道:“臣已经查出湘美人突然失心疯的原因,果然如夫人所猜测,是由于一种蛊涎香的毒。”

    蛊涎香?乐来兮闻所未闻,那是一种什么香?

    “蛊涎香源自苗田,据说这种香料已经失传已久,为何会出现在府上?你是在何处寻得?”听到蛊涎香这三个字时,北冥即墨眉头几乎皱成一团儿。

    独孤穹回道:“湘美人这两年一直使用一种叫做凝脂膏的瘦脸药,里面掺杂大量蛊涎香。”

    “何为蛊涎香?”乐来兮一头雾水。

    独孤穹又望向乐来兮,回道:“蛊涎香是一种异香,臣只知道它的香味与特征,却不知它的成分。这种香,火旺与阴虚之人都不能长久沾碰。火旺者用之,便会心浮气躁,心绪不宁,时常出现幻觉,并在体内结上一股热毒,最终,人会浑身发红发紫,吐血而亡。阴虚之人用之,则会胸闷气短,浑身乏力,最终,人的体内会产生一种寒毒,毒侵五脏六腑,最后浑身僵硬而死。”

    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时代,乐来兮听到这样一段话之后,定会大骂胡扯。

    世间竟有这样阴狠的奇香,世间竟有如此阴狠的歹人!乐来兮沉默良久,根据昨日湘采柔的状况来看,她活不成了。

    北冥即墨突然怒道:“炙烈,进来!”

    炙烈正站在幽兰居大殿的门口,看似锦在院子里斗鹦鹉,猛地听见殿内北冥即墨的怒吼声,顿时回神,忙急匆匆的踏进大殿,那滑稽的动作让似锦笑了又笑。

    “炙烈,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三日之内,一定将那贱人给本王揪出,否则……”北冥即墨话说一半,炙烈身子晃了两晃,头也不敢抬,“是!卑职遵命!”

    乐来兮当真明白,何为压力就是动力了,这般霸道的命令之下,手下不用功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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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间,乐来兮与北冥即墨上完药,他前脚刚走,后脚炙烈便偷偷的溜了进来。似锦在院子里正走着,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吓个半死。

    “炙卫护?你,吓死我了……”似锦拍着胸口,脸色苍白。

    炙烈只知她活泼有趣儿,没想到她还这么胆小。

    “对不起,似锦,吓着你了。”炙烈颔首道歉。

    似锦拍打着胸口,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如常,不解的道:“炙卫护不去查究暗害湘美人的坏人,来幽兰居作甚?”

    炙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吞吞吐吐的道:“似锦,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我找夫人有事儿。”

    似锦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便知会其意,说了句“你等着”,便快步走进了大殿。

    里间,乐来兮正在翻阅各种医书古籍,她希冀于此,希望能从书中找到关于蛊涎香的蛛丝马迹。

    “夫人,炙卫护求见!”

    炙烈?乐来兮一听便笑了,他与北冥即墨离开时,曾两次回头,当时乐来兮并未放在心上,看来,他是有事来求了。

    没错,炙烈进来,刚行完礼,便低头诚恳道:“卑职来此,是有事要求夫人。”

    乐来兮笑道:“为什么?”言外之意,为什么求我?

    “因为卑职一直认为,夫人冰雪聪明,通身本领。”炙烈说的恭敬认真,让乐来兮瞬间觉得,她大概升级成神了。

    “卑职身受王命,追查蛊涎香的来由,本想从湘美人下手,可是刚刚梦兰轩的人来报,湘美人死了。据湘美人婢女珠儿讲,凝脂膏最初是绢儿制作的,至于绢儿从何得到的方子,除了绮儿,无人知晓,如今,绢儿与绮儿已死,这条线索自然就断了,卑职实在不知再从何下手。”

    湘采柔死了?乐来兮心上猛的一堵,早间所想所思,纷纷涌上心头。

    害她的人,必然该死,可是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爱情?谈不上,她从没有在湘采柔的眼睛里看到一个爱人应有的目光,有几次,湘采柔看向北冥即墨的目光,是复杂的,有期盼,有欲。望,有畏惧,唯独没有爱情。

    一个从不知情为何物的人,为了“情”而死,算不算作可悲?

    乐来兮轻叹一口气,她知炙烈的来意,便开门见山道:“蛊涎香的成分是关键,你去草堂求独孤穹,一是问他有没有考究出蛊涎香的成分,二嘛,如果没有,问他能不能寻得他的师父,太史卿。”

    炙烈先是高兴,乐来兮果然知道他来幽兰居所谓何事,但是转眼一想,而后又拉下了脸,“夫人,若是二者都无,卑职该将如何?”

    怕乐来兮误会,炙烈又道:“炙烈不是怕殿下惩罚,是真心想为殿下办事,可是,卑职真的毫无头绪。”

    乐来兮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点头道:“如果仍无进展,本宫自会帮你,这件事,本宫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炙烈满怀希望的离开幽兰居,似锦忙问道,“如果炙卫护真的查不出真相,殿下会罚他么?”

    “一定会的。”乐来兮说的毫不保留,别有意味儿。似锦面上一紧,赶忙低头,乐来兮还是能看出,她耳朵红红的,心里暗笑,14岁的孩子,这,这……算不算早恋?

    上午的时候,本该在殿外尽忠职守的炙烈,不知不觉暗暗与似锦玩起了斗鸟的游戏,似锦笑,他也跟着傻乎乎的乐,俩人玩儿的不亦乐乎,被北冥即墨看的一清二楚,这才有了所谓的“三天之内一定要有结果,否则……”一说。

    见似锦当真,头埋的低低,不知是被吓住了,还是正伤心,于是掂着她的小耳朵道:“骗你的,傻丫头。”

    似锦一听,又惊又喜,转而一想,脸又红了。

    乐来兮捂着小嘴儿,偷笑不已。

    “夫人,独孤先生知道他师父身在何处么?前一段日子,殿下因为正妃的病,已经派人到处寻找太史老先生,可是一无所获。”

    似锦仍是一脸的担忧,虽然她尽力掩饰。

    乐来兮未免她担心,实话实说道:“前几天,殿下曾与我说过,独孤穹找到了他师父的下落,他师父答应,最近一段时日,要来府中做客呢。”

    似锦听后,小嘴儿咧开了花儿,乐来兮感慨万分,她喜欢似锦的笑,纯真,烂漫,发自肺腑的笑,她想,要是这种笑容能一直延续下去,该有多好?

    乐来兮又觉得自己傻,纵使在现代,也没有这样的事儿。有些东西,不是说换了个地方,就变了个样儿,关于人生,关于人性,关于宿命,都是永恒的。

    (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是,可是老天却是让她打酱油的,有些人总觉得自己渺小至极,可是却能寿终正寝……人生,掺杂太多太多的无奈与漏洞,一不小心掉下去,粉身碎骨。只是偶然感慨哈……继续打滚儿卖萌求收藏,和我一起讲完这个故事,然后好好的过自己的人生。)

    第31章 恨意

    早上梳头时,乐来兮的确发现自己的头上长了不少,已经开始披肩了。她知道自己的头发一向长的飞快,可是没想到,两个多月的时间,竟长了两指。

    飞霞心灵手巧的为她在头顶挽了一个小髻,别上一枚清秀雅致的珠钗,乐来兮左看右看,真觉得自己有三分古人的味道。

    飞霞仔细看后,有些不满意,随建议乐来兮用一些假发充当,将发髻垫高一些,但被乐来兮一口否决了。

    她不喜欢亲近她人最亲近的东西,尤其是发丝。

    “夫人!”窗外一丝清亮,欢雀,乐来兮抬头,见似锦趴在窗户边儿俏皮的道:“告诉夫人一个好消息,太史老先生正在来汝安的路上。”

    见室内的二人吃惊,似锦又道:“婢子听炙卫护说的,三日前,太史老先生就动身了。”

    “可见,这是个好消息呢。”乐来兮冲飞霞眨眨眼,飞霞会意,脸上的笑更深了。

    似锦被打趣儿,不由得脸红,转过身子去逗鹦鹉。刚转身,便远远的望见北冥即墨走进了院门,炙烈紧随其后。

    “夫人,殿下来了。”似锦大叫,忙走上前去,与北冥即墨行礼。

    乐来兮终于明白一件事,从前,北冥即墨每次来幽兰居,似锦都喜上眉梢,当初乐来兮总是以为,大概似锦觉得自家主子“受宠”,所以才兴高采烈,眼下看来,乐来兮觉得自己有些“自恋”了。

    北冥即墨前脚踏进大殿,乐来兮便迎了出来,“发生什么事儿么?”

    那尊小小的,矮矮的发髻以及别在发髻上的珠钗让北冥即墨眼前一亮,他的嘴完成一个最美的弧度,冲乐来兮点头。

    “飞霞,去传膳,本王要与夫人一起用早膳。”

    原来是“蹭”饭的。乐来兮松了口气,还以为他大早上的来这里,是又发生什么事情呢。

    “身上的伤还痛么?”北冥即墨问道。

    乐来兮摇头,“早不痛了,再说,我都已经习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北冥即墨面上一紧,“来兮,你心里,是不是还恨本王?”

    恨?乐来兮很奇怪他问这样的问题,于是皱眉道:“这话从何说起”

    “你明白的。”北冥即墨眨也不眨的望着她,“你知道,本王所指何事。”

    乐来兮沉默片刻,细声慢语的道:“我为什么要恨你呢?因为你蛮横无理的欺占使我无故受鞭刑?还是因为你高高在上的姿态迫使我与你做的交易?或者是因为你将我无缘无故的卷进你这肮脏可耻的后宅?”

    “北冥即墨,我是因为什么而恨你呢?”

    她反问,对他凝望,似乎许久已经不见的寒意,突然涌上绝丽、完美的面孔,一股接一股的不平气息在那双水眸中流淌。

    北冥即墨一直盯着那张樱桃红润的小口,从其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中弹了一般,后退半步。

    原来竟是他错了,并且,还错的那么离谱。

    都过去那么久了,她竟然对他,对他生活的地方没有一丝丝留恋,哪怕是他期待的一点点,可惜没有。

    飞霞早已将早膳摆好,她与似锦两人早察觉到气氛不对,所以都老老实实的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来兮,用膳吧。”让乐来兮很失望是,北冥即墨什么也没说,他挑起的话题,最终却选择了回避。

    或许,自己说的这些依旧是可笑的,人家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这是不变的事实。乐来兮暗自懊恼,你这是又与自己叫什么真儿呢?总有一天,你是要离去的。

    两人端端正正的对坐,北冥即墨吃的很少,银筷动了几动之后,便放了下来,示意飞霞捧上茶杯漱口。

    他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她一筷一勺的吃完,乐来兮猜他有话说,放下碗筷便恭恭敬敬的等他发言。

    屋子里只剩下乐来兮与他两人。

    “她是当朝尚书令的嫡女,三年前,我与平陵国大战三日,彻底荡平该国一次又一次对我北燕的侵扰,父皇高兴,又赏了我这样一个女人。她是父皇赏的第三个还活着的女人,每一个女人背后,都代表一次捷战,来兮……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乐来兮无言以对,她不知说什么。

    “我为他守江山,可是他,为了他那个病怏怏的爱子,却用一个又一个女人麻痹我,腐蚀我,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儿,表面上,他是多么的疼爱我,似乎把天下的大势都交到我的手中,殊不知,这些年来,我一直东征西战,根本无暇府中事宜,那些女人,你斗我,我争你,死的死,伤的伤,我的安尊王府成了众矢之的……来兮,一个父亲,把如此毒辣的计谋用到儿子身上,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他的喘息很急促,额头上跳跃的妖冶的火云,足以说明,他到底有多么的愤怒,就在乐来兮不知所措的时候,北冥即墨猛然拉起了乐来兮的手,抚上那抹红云……

    “来兮,我刚一出生便被皇祖母认定为妖孽,父皇因此不待见我,母后因为我受尽了委屈,这一切,都是因为这抹胎里带的火云……”

    北冥即墨说的无比哀怨,低沉、浓厚的嗓音中充满了哀伤,乐来兮从他的眸子里真切的看出了忧伤。

    这忧伤与他人无关,只是因为他的母亲。这是乐来兮见他第二次神情忧郁,都源自他的母亲。

    抚上那抹火云的指轻轻的动了动,北冥即墨不由自主( 东极夫人 http://www.xlawen.org/kan/6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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