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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部分阅读

    可惜,梅林小道太窄,只能容三人。

    乐来兮很自觉的退后,下一秒,又被北冥即墨卷回,“请皇兄与司空兄在前。”

    “哈哈!”司空冷澈爽朗大笑,打趣道:“安尊王是舍不得美人吧?孤在南楚,早就耳闻,东极夫人独占鳌头,想必这位,就是了!”

    乐来兮一直低着头,但是仍能感到一股强烈盯灼的目光。

    她慢慢的抬起了头,果然,司空冷澈正细细打量,想看清她的脸。

    就在看清她的容颜的刹那,司空冷澈愣住了,而后满眼遮不住的惊艳与喜悦,那神情,让乐来兮十分不舒服。

    乐来兮不禁皱眉,司空冷澈这才反应过来,“果然独占群芳。”他由衷的赞叹。

    北冥即墨甚是不悦,手臂一环,如拎小鸡子似的将乐来兮藏在身侧,霸道的宣示他的主权。

    刹那间,前面的两个男人同时收回了炙热的眼神,转身慢慢朝前走去。

    乐来兮故意拖着脚步,渐渐的,二人与前面的两个拉开了距离。

    “他怎么长的像个女人?”乐来兮仰着小脑袋,眼角带着三分嘲弄的笑意,望着北冥即墨。

    “扑哧……”北冥即墨笑了,笑的很诡异,“告诉夫人个秘密,他就是个女人……”北冥即墨低头,悄悄的与乐来兮咬耳朵。

    去你的!乐来兮瞪了他一眼,而后,忍不住咧嘴,哈哈,她笑北冥即墨,也笑前面的“女人”。

    二人正你来我往的打趣儿,忽然觉得前面多了一堵墙,原来北冥司辰与司空冷澈停下了脚步,正在看着二人发呆。

    乐来兮在第一时间收回笑脸,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知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被人家听到。

    北冥即墨倒是落落大方,仍一副霸气十足的模样,只不过因为发笑,脸上仍残留着一丝红晕。

    “二皇弟与夫人鹣鲽情深,我与司空兄就不打扰。”北冥司辰温和而语,他低着头,并不向二人看去。

    北冥司辰眼中的闪烁与慌乱被司空冷澈瞬间捕捉,顿时,一双妖媚的桃花眼散发着浓浓的莫名韵味,便也跟着道:“北冥兄说的是,孤也觉得打扰了。”

    北冥即墨很满意这种现状,一言不发的目送二人离去。

    本想接着畅享二人世界,不料飞霞匆匆跑来禀报,北冥弘桑到了重华殿……

    第87章 收买

    自打北冥即墨受伤,北冥弘桑曾来过几次重华殿,每一次,北冥即墨皆一副温恭谦顺的样子,只是温和的外表下,无不透露着一颗冰冷的心。

    这次也一样。

    某人打破了他与美人共处的计划,那颗冰冷的心里,又添了一股子怒气。

    那么多年,也没见过你的关心,如今,又装什么假慈悲?北冥即墨不屑,发自心底的不屑!

    “参见父皇!”走入重华殿,北冥即墨恭敬行礼。

    那时,北冥弘桑正在看墙壁的一处空白,他记得自己曾派人将安圣皇后的画像送了过来,据宫人说是挂在了这里,可是,此时却空空如也。

    北冥弘桑慢慢的转过身,笑道:“皇儿请起。”说着上前搀了北冥即墨一把,可是却被对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脸上未免有些尴尬,北冥弘桑悻悻的收回了手。

    “陛下请用茶!”乐来兮端着一个托盘,笑盈盈的走了进来。

    放下托盘,掀起杯盖,乐来兮沏了一杯,上好的红梅望春,顿时,满屋飘香。

    北冥即墨不由得瞅了乐来兮一眼,再看笑意浓浓的北冥弘桑,一抹冰冷从眼底划过。

    饮了茶,北冥弘桑手一摆,两个宫人把棋盒端了过来。

    北冥弘桑兴致极高,“朕好久没和皇儿下过棋了,不知皇儿有没有兴趣?”

    “是。”简略一字,收起不快,北冥即墨笑着开启了棋盒。

    二人你来我往,不动声色的杀的昏天暗地。一局结束,北冥即墨却输的一塌糊涂。

    本以为有第二局,第三局……怎料,北冥弘桑苦笑着收起了棋盒。

    不仅乐来兮,就连北冥即墨也摸不着他的心思。

    “皇儿还和从前一样……”还是那么懂得藏拙。

    北冥弘桑抬头,细细的望了北冥即墨一眼,说了一句让人不知何意的话。

    北冥即墨抬眸,倏尔恭敬低头,“父皇也是。”还是那么的老奸巨猾,步步为营。

    “可是朕,不想再像从前一样。”在我面前,你无须再藏拙。

    “儿臣倒觉得从前挺好,更何况,有些事情发生了,无论怎样,都再难改变。”你下了很好的诱饵,可惜,我不是鱼。

    “是啊……也许,真的很难再改变。”……

    俩人风里来雨里去,说了一些莫名的话。乐来兮却听的明白,也看的清楚。

    皇帝想改变二人的关系,可是北冥即墨傲娇的固守,俩人谈蹦了。

    须臾,北冥弘桑嘱咐了几句,便黯然离开。临走时,饶有意味的看了乐来兮一眼,而后,摇了摇头。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乐来兮只觉心酸无比,每一次都是如此,兴致盎然满怀希望的来,却垂头丧气黯然神伤的走。

    乐来兮突然想起了自己,假如有一天,我的父母突然出现在眼前,对我忏悔,请求原谅,那么,我该如何呢?

    她不敢接着往下想。

    “我口渴,要喝茶。”低沉的声传来,饱含霸气。

    乐来兮收回思绪,走到案几,与他倒了一杯,捧给他。

    可是他,并未接。

    乐来兮挑眉,你不是渴了吗?你倒是接啊……

    北冥即墨抬眸,无表情,无波动的收回,“重新泡一壶。”

    乐来兮攥紧了手掌,想将杯子捏碎。他发什么神经?这壶明明新泡的,杯子也是新的……

    但是,她忍了。他心情不好,她理解。

    过了片刻,乐来兮端来一壶新茶,与他新沏一杯,因为体谅他的心情,她还在那茶中加了一点点沁竹青,梅竹的清香混在一起,清爽沁鼻。

    北冥即墨接过茶杯,嗅了嗅,突然皱眉,“这是什么味道?”

    “这是红梅望春,我加了些……”

    “刚才的热心哪里去了?我就这么不如他?”

    “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清楚!”

    “我不清楚!”莫名其妙!乐来兮瞥了他一眼,一杯茶,至于么?挑三拣四!

    乐来兮连杯带壶一起端走,决定再去泡一壶。

    “我就这么惹你不耐烦?”乐来兮刚迈出一条腿儿,那阴阳怪气声又传来。

    乐来兮将盘子往案几上一撂,“你还有完没完?”那托盘在案几上一划,与桌边儿完美的摩擦片刻,瞬间,滑落在地。

    叮铃咣啷一阵子,黑了两张脸。

    “那天,他到底与你说了什么?”北冥即墨走下坐榻,冷冷的盯着乐来兮。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是那样怀疑的眼神与探索的语气,让她倍感不舒服,“我那天不是告诉你了么?为何还要问?”

    “是吗?我倒不觉得……”我并不觉得你说了实话。

    “北冥即墨!”乐来兮当真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你一次性说清楚,用不着这样阴阳怪气!”

    “乐来兮!”北冥即墨以牙还牙,“别以为我是傻子!你做了什么我心知肚明!他到底许了你什么?我倒要看看,这天下间,有什么东西能把你收买?!”

    收买?

    乐来兮喃喃的掂量着这个词汇,好陌生,好可怕,砸在心里滋滋儿的疼。

    一瞬间,两个人都喑哑。乐来兮觉得自己的嗓子疼的难受,像在烈火中煎熬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乱,惊慌,许是惊讶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到底是觉得自己说的重了,北冥即墨接着柔声道:“来兮,我只告诉你一句,他远远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过两日,我们便回汝安。”

    虽然,他说的很温柔,但是听的人,更加不舒服。

    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是吗?”乐来兮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沉默须臾,她抬头道:“这茶你还喝么?”

    语气冰冷到极点,几乎把人冻住。

    见他不语,乐来兮转身,想要走出重华殿。

    可是,刚迈出一步,又被北冥即墨一把拉住。

    “我不许你走!”

    “是吗?”

    冷冷的,又是一句反问。北冥即墨靠近一步,将她拥入怀里,“你为何不相信我?”

    这话让乐来兮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人的思维,可真够奇葩,既然认定我被收买,又如何会信你?

    乐来兮不语。良久,他被她勒的喘不过气来,“你……到底要抱多久?”

    声音低浓,仿佛被大石压着。北冥即墨稍稍松开了些,剑眉紧蹙。

    怀里的躯体温软柔弱,可是,却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寒意。她一动不动,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北冥即墨松开了她。

    乐来兮抬眸,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我是被别人收买的人!我们之间还有互相信任的必要么?”

    “你!”北冥即墨握紧了拳头,“该死!”

    “是!我该死!我早就不该活在这里,要死不得死,要活不得活!”

    “我……不是……”

    “你既不信我,又为何要我信你?你既认为我被收买,那么,你要做的,或者把我扔的远远的,今生不再见!或者直接毁了我,毁的一干二净!这么多条道儿,你有必要这么纠结吗?”

    乐来兮气喘吁吁,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站在殿外的人都心惊胆战,主子们又怎么了?这才好了几天?

    今生不再见!……毁的一干二净!这样的话,她也说的出口!

    北冥即墨后眼眸冰冷到极点,在大脑一片空白之下,瞬间扬起了大手,“啪”的一声,大掌落在那张柔嫩白皙的小脸上,登时,几个鲜红的印子爬了上去,肿成一片。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又挨打了呢!乐来兮满脑子就这一句。

    她扬起了另一侧,你还打吗?接着……

    北冥即墨被自己的一掌箍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看了看那只手,又看了看乐来兮肿起的小脸儿……而后,喘了口气,“来兮……”

    他上前,却被一道无比凌厉的光给抽了回来。

    乐来兮冷笑一声,转了身,大步离开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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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你怎样掩饰,你终究说出了刺痛人心的话。

    无论谁伤了谁,满满的,都是痛!

    乐来兮漫无目的在梅林里奔跑着,穿梭着……

    被箍的小脸儿肿成了面饼子,随着奔跑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像挂了一个面团疙瘩。

    终于,跑到梅亭处,乐来兮停了下来。

    她觉得上辈子她定是欠了他许多,所以,这一生,她千里迢迢的来此,是还债的。

    债还完了,她才可离去。可是,她不知,还要还多少,还多久。

    他不是没打过她,刚到府上时,她因拒绝做他的小老婆而挨打,那次他把她打的眼冒金星,脸颊肿了好几天才消。

    跑了一路,想了一路,快要被憋死的眼泪,终于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

    虽然四处无人,可她不敢哭出声来。这是皇宫,无论你有万般憋屈,你仍要无声无息的。

    她趴在柱子上,咬着手臂,任眼泪流的疾。

    她后悔了,没有哪一刻,比得上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她不明白,好好的,自己为何要答应他,留在这样一个地方,在那世,虽然活的单调,可最起码,心是平静的。

    可如今,她连最后一点人生的趣味给丢了,她画了圈儿,把自己圈死了……

    眼泪正流的疾,突然一阵脚步声夹杂着低语传来,乐来兮慌的松开手臂,迅速的擦干眼泪,躲在柱子后,娇小的身躯紧紧的贴着大红柱子,力求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第88章 争夺

    脚步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冥司辰与司空冷澈。

    说来讽刺,一个时辰前,男女主角还亲亲我我的在别人面前无意的秀柔情,一转眼,女主角被打,脸上挂着彩跑了出来。

    在意识到来人是那两个时,乐来兮浑身上下绷直了,连大气也不敢出,她默默的闭上双眼,仰着小脸儿,只求上苍不要让自己太狼狈。

    不远处,北冥司辰与司空冷澈并肩走着,从远处望去,好似一对关系融洽的兄弟。

    “原来这位东极夫人竟是鬼音大师的座下弟子!”司空冷澈的声音传来,乐来兮的心,绷的更紧了。

    他们谈论的人竟是她。

    北冥司辰温和的笑声传来,“我以为司空兄早已知晓,这位夫人几乎传承了鬼音大师的毕生所学,冷眼观之,有许多造诣,早已超过鬼音大师的水平。”

    许是觉得北冥司辰的评价很高,司空冷澈语气很是惊讶,“真不知哪天有幸可以耳闻这位夫人的曲艺……”

    这个……北冥司辰沉默了。何止是司空冷澈,他也想,可是,他不能。

    自从与符妙姬约定后,北冥司辰每天都在尽力压抑自己的情感,并尽量远离。

    “什么人?”司空冷澈突然大喝,常年习武的他,感觉极其敏锐,虽然他并未看到柱子对面的一丝一毫的存在物,但是他知道,那里一定有一个人。

    乐来兮被喝的心跳加速,双眸猛的睁开,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被司空冷澈这么一喝,北冥司辰瞪大了眼睛,顺着他的目光朝红柱望去,哪里有人?

    二人不约而同的朝红柱靠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乐来兮浑身颤抖不已。

    没有办法,只好豁出去。

    乐来兮突然闪了出来,将头死死的埋在胸前,福身道:“给两位太子殿下请安。”

    她这突来的行为吓了两人一跳,他们本以为是哪位不知规矩的宫女,可是上前几步,仔细瞧这女子的装束时,才发现,根本不是。

    看样子,应该是北冥弘桑的一位妃妾,司空冷澈扬了扬嘴角,脸色恢复平静。

    “免礼。”北冥司辰声音有些颤抖。

    乐来兮暗暗舒了一口气,本以为这样便过去了,怎料北冥司辰又道:“抬起头来。”

    听的乐来兮心里又是一紧。

    这头,抬,还是不抬?

    她有选择么?

    深吸一口气,乐来兮慢慢的将头抬起,对上两人的眸光。

    对面的两个男人呆了,怒了,心,疼了。

    原本倾国倾城的小脸儿,左侧,肿的发面似的,那红,连成一片,但依稀能看出几个长长的、粗粗的指印。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睛里,还含着一层亮晶晶的东西,泫然欲泣。眼角处,还挂着被风干的泪痕……

    北冥司辰只觉心被扎的生疼,不顾一切的上前一步,怒道:“是他打的?”

    这突来的关切让乐来兮的心暖了又暖,一棵到处飘荡的浮萍,在那一刹那,似乎感到源自一位兄长的关心。

    可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她淡淡的笑了笑,摇头。突来的笑扯的脸颊左侧生疼。

    “他也能下得去手!”司空冷澈似乎非常愤怒,眼眸异常冰冷,乐来兮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再次摇头。

    她对二人福了福身,想要离去。怎料,一左一右,她的两只手被二人不约而同的拉住。

    乐来兮吃惊无比的抬头,猛然挣脱。

    二人意识到失态,悻悻的将手缩回,只听司空冷澈道:“我这里有藩国进贡的跌打损伤药膏,快来抹一抹。”

    北冥司辰连声附和,她那么美,可不能因此留下什么不好的……

    说话间,司空冷澈已经将药膏瓶打开,指上一点,朝乐来兮脸上抹去。

    乐来兮条件反射的朝后倾着身子,可还是被他的指点到了,在碰触到她的肌肤的刹那,那根指颤了一颤。

    “我自己抹。”那根指想要继续,将那药膏抹匀,被乐来兮躲开了。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二人,轻轻的在脸颊上抹了一抹,而后转身,再次对二人福了福身,“来兮谢两位殿下。”

    “别走!”司空冷澈再次拉住了她。

    北冥司辰皱眉看向他,乐来兮更是不解。

    “这个送给夫人。”司空冷澈将药膏递来,“这药膏的效果非常好,夫人抹两天就没事了。”说着,他松开了手。

    乐来兮轻轻的点了下头,“多谢司空太子,只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恕妾不能接受。”

    “乐来兮……”北冥司辰脱口而出,喊起了她的名字,话未落地,北冥司辰红了脸,尽管如此,他仍道:“司空兄给的,你就拿着吧。”

    那语气,仿佛是他的东西。

    很奇怪,二人在这件事上一鼓作气,司空冷澈听后,并未与他出现任何嫌隙。仿佛让乐来兮拿药是现下最重要的任务。

    乐来兮拗不过,只好再次道谢,伸手去接。

    只是,伸出去的手还没碰到那瓶药,便被一个手掌拦住,那手猛然握住她的手,“司空兄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这种药膏,重华殿多的是。”

    语气极猖狂,极不悦,极霸道。

    这世间,拥有这种声音的,除了北冥即墨还有谁?

    乐来兮第一反应就是挣脱,她奋力将手一甩,将大手摆脱。

    北冥即墨被这突来的情况弄的一愣,向那张小脸儿看去……

    在看到那张脸的刹那,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心,痛的难受,他真想拿把刀将自己的手剁了去!!

    就在乐来兮离开重华殿不久,满怀懊恼的他便匆匆追了出去,怎奈再也找不见她的身影。

    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窜,好不容易在梅林看见了她,却是这样一幕,想都没想,他一个箭头飞奔过来,只顾着阻拦那只手,根本没仔细看她的脸。

    如果没有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他一定放下所有,任由她打骂,可是,如今,他实在拉不下脸。

    “跟本王回去!”他再次拉上她的手,管她愿意不愿意,扯着她便走。

    乐来兮仿佛没了魂儿,被他这么一扯,半个身子倒了地。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上前,北冥司辰阴沉着脸,狠狠的吐了几个字,“她是个人!”不是个玩物!!

    北冥即墨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乐来兮抱起,箍在怀里,剑眉紧蹙,星眸窜着熊熊火苗儿,“不用你来提醒!”

    两个男人的干涉已经让他愤怒到极点。

    “如此佳人,安尊王应该温柔些才是!”司空冷澈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失态,须臾恢复如常,站直了身子。

    “二皇弟,你为何打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招惹你如此毒手?”北冥司辰彻底恼了,他觉得北冥即墨对乐来兮的行为,简直就是践踏!

    “她是本王的女人!!”北冥即墨再次宣示主权!

    可是,言外之意,无不透露着:“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乐来兮的心,冰冷到极点。

    慢慢的,她抬起了头,顶着一张左右不平的脸,冷凝道:“我不想回去。”

    她想挣脱,可是却不能。北冥即墨浑身被憋的难受,那是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几乎将他吞噬。

    在那抹情绪下,他将她搂的更紧了。

    北冥司辰上前一步,那姿势,近乎明抢,“二皇弟,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吗?她不想回去!”

    “回不回去我说了算!由不得她!!”

    二人呛上了。

    北冥司辰握紧了拳头,他真想上去,把乐来兮抢下。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理智占了上风。

    三个男人笔直昂扬的立于亭中,面若冰霜,心底更是波涛暗涌。

    “放开我,我跟你走……”低沉的声打破了周围的平静。

    乐来兮低着眸子,眼光没了色彩。

    这低沉的一声,为三个男人之间的暗自较量作了一个短暂的小结,北冥即墨得了战争的胜利,顿时昂首挺胸,眼眸自来遮不住的得意与挑衅。

    除此之外,还有一抹过分的自信,那居高临下的姿态,仿佛在说,她本来就是我的女人,你们有什么资格与我争?

    这胜利,好似天然的。

    不过,北冥即墨并没有放开她,就在乐来兮心力交瘁,已经麻木的时候,北冥即墨横空将她抱起……

    “告辞!”北冥即墨冰冷冷、火辣辣的甩了一句,紧紧的抱着那副娇小的身躯,阔步昂扬的离开了梅亭。

    望着二人的离开,北冥司辰与司空冷澈互相望了一眼,刹那间,二人心照不宣的明白了许多,怪不得刚才俩人同仇敌忾,努力的朝一个方向使劲儿。

    刚才的一幕幕重新浮上二人的心头……

    但是,他们都没再提。

    “天色尚早,我再陪司空兄随处逛逛?”

    “多谢北冥兄!今日已经观了多处,改天吧!”

    司空冷澈婉拒了北冥司辰的邀请,二人再次心照不宣,彼此行了个别礼,而后,一南一北,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天冷了,大家要多加衣,多喝水,严防感冒。)

    第89章 离京

    一路,乐来兮都很安静,像一只乖巧的猫咪,依偎着它的主人。

    无力抗争一切,只好任其自流。

    离开梅亭的刹那,她闭上了眼睛,一路,没再睁开,这让抱着她的男子动作轻了又轻,他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惊了怀中的人儿。

    到了重华殿,北冥即墨将她放在软榻,乐来兮立即背对着他,缩成一团儿,双眸仍是安然闭合,毫无睁开的意思。

    “来兮……来兮……”他叫的轻盈,谄媚,把每一个音节控制的低低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讨好她。

    可是,缩在榻上的人,没有一丝反应。

    北冥即墨不再言语,轻轻的将她扳过来。手指颤了几颤,才碰触到那片红肿……

    须臾,他拿出了雪花膏,动作轻盈的与她抹匀,与她盖上棉被后,再没了动作。

    很奇怪,乐来兮以为接下来他会长篇大论,或者语重心长,为他自己辩解,或者,做一些极为高调的道歉……

    可是,他没有。

    难道他在等我睁眼吗?乐来兮暗自冷笑,觉得累极了。

    屋子里的炉火更旺了,房间里,暖融融的,被窝里,暖柔柔的,北冥即墨对重华殿的人下了死命令,四周,静悄悄的……

    在安逸的环境中,人也愈发安逸,不知不觉中,乐来兮渐渐睡去,进入了梦乡。

    望着那张娴静的小脸儿,听着源自她的均匀的呼吸,没有哪个时刻,让北冥即墨如此踏实。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很强大,他自认为这世间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可是,望着眼前的这位,他沉默了。

    今日,当乐来兮说那句“今生不再相见”时,他切切的明白,什么叫做害怕。

    她就像一缕青烟,你明明可以望见,却怎么也抓不住,不知道哪一天,她便消失了。

    看着,想着……北冥即墨猛然摇头,不!来兮,我决不允许你从我身边溜走!暗暗的,北冥即墨决定三日后回汝安,然后找太史卿问个清楚。

    ……………………分割线…………………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乐来兮睁开双眼,恰如其分的对上一双绚烂的星眸,那星眸中满是似水的温柔。

    “夫人,饿不饿?”北冥即墨凑了过来。

    只是,那双星眸期盼了许久,乐来兮愣是没有一丝反应。

    她怔怔的坐在榻上,不说话,也不看他,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

    一时间,北冥即墨懂了。心痛,痛的难受,他忍着。

    “飞霞、似锦就在门外……我先走了……”声音有些发抖,可是,那张精雕细琢的玉颜始终挂着笑,他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她的面前。

    可以说,他消失的很彻底,接下来的两日,乐来兮再没看见他的影子。

    到了第三天早上,乐来兮正和南荣富娴一起用膳时,下榻在别苑的独孤穹突然出现,自打宴会结束后,这是乐来兮第一次见他。

    独孤穹与两个女人行完礼,便直接说明了目的,“殿下旨意,请两位夫人即刻收拾行装,巳时开始出发,回汝安。”

    这消息来的突然,惊的两个女人忙放下碗筷,“这么急?”南荣富娴很是不解。

    “是!请夫人们快一些!”说毕,独孤穹便躬身退出了大殿。

    乐来兮与南荣富娴相视一眼,虽不解,但是心下都明白,肯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从头至尾,直至上了马车,乐来兮也没见到北冥即墨的影子。

    “独孤!”乐来兮扒开车帘,喊住了正在与卫护讲话的男人,独孤穹一阵小跑,来到乐来兮面前,“夫人有何吩咐?”

    乐来兮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低声道:“怎么不见殿下?”

    “夫人……殿下出征了。”独孤穹眉头紧皱,“平陵前朝势力作乱,今日一早,殿下便领了京畿三营出征,现如今,陛下与皇后、太子都去了玉清山,与殿下践行!”

    出征?走了么?怪不得她们这行人走的这么匆忙,按照规矩,她们是必须向皇上、皇后辞行的。

    原来如此……

    从那刻起,乐来兮便觉心里沉甸甸的,像灌了铅似的,压的她有些呼吸不畅。

    她勉强的笑了笑,对独孤穹点了点头。

    一行人,开始踏上回汝安的路程。

    “姐姐,在想什么?”南荣富娴轻柔一声,打破沉寂。

    见她不语,南荣富娴又道:“你放心,殿下会没事的。”

    虽然这三日来,乐来兮自动忽略北冥即墨的存在,但是,在乐来兮听说北冥即墨已经出征的刹那,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慌乱……

    这点,南荣富娴看的无比的清楚。

    乐来兮仍不语,伸手撩开锦帘,望着外面的街景,淡淡的道:“快出京城了。”

    “是啊……说来甚是奇怪,在汝安呆了这么些年,反而不习惯京城的喧闹,虽然,曾生在这里,长在这里……”望着帘外的街景,南荣富娴若有所思。

    乐来兮放下锦帘,“富娴,为何不回去看看?”

    回去?南荣富娴想过,不过,那是曾经。

    “这些年,父亲一直驻守南疆,家里唯一疼爱我的|乳娘,也在两个月前去了那世……剩下的,都是一些可见可不见的人,我回去做什么呢?”

    她自幼丧母,虽是嫡女,可也是养在别人跟前。毕竟隔了层肚皮,所以,她也是顶着嫡女的名号艰难的过了这么些年。除了父亲和|乳娘,对那个家,她毫无留恋。

    “也是……”

    两人各怀心思,马车里,一阵沉默。

    突然,乐来兮笑着打破了沉寂,“从小到大,我总是在渴望父母,兄弟,姐妹,朋友……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哦,只有一个师父……我是羡慕你们的,可是现在看来,有时候,有,还不如没有。”

    “姐姐这话不对。”南荣富娴握上她的手,“有,还是比没有的好。就像我们……”

    乐来兮欣慰的笑了,脑袋一歪,倒在南荣富娴的肩膀上,喃喃的道:“你说的对。”

    “姐姐……”

    “嗯。”

    “你,还疼么?”

    “早就不疼了。”

    “那天,我听说他打了你,当时,我恨不得与他拼命!可是,这两日,看他总趁你不注意,在你门前小心徘徊,想进去又不敢的样子……姐姐,有时我也很心酸。”

    “……”

    “姐姐,你爱他吗?”

    “……”

    “他曾对我说过,等他将手头的事了结,便将府里的女人全部遣散……”

    “……”

    “姐姐,我看的明白,他心里只有你一个,我相信他说到做到……”

    “富娴。”乐来兮终于开口,“你愿意离开吗?”

    乐来兮问的有些模糊。

    南荣富娴脑袋一歪,贴着乐来兮的额头,“我做梦都想与他撇清关系,可是,我却不想离开你!”

    乐来兮喑哑,问自己的心道:“可以走到那一天吗?”

    两人再次陷入寂静中。

    忽然,一个颠簸,让两人惊慌失措,乐来兮一头扎进南荣富娴的怀里……

    “老天,这是什么路?”乐来兮说着扒开锦帘,朝外望去。

    一片峭壁陡崖,抬头一线天。蜿蜒羊肠小道,曲折不知尽头。

    二人愣了愣,南荣富娴小声道:“姐姐,咱们来时走过这条道儿吗?”

    乐来兮果断的摇头,“来时走的几乎都是官道。”

    那这是为何?

    “独孤!”乐来兮探出脑袋,冲前面喊道。

    山间有雾,薄薄一层,可乐来兮却看不到独孤穹的身影。

    队伍突然停止前进,不稍片刻,独孤穹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夫人,怎么了?”

    “独孤,你告诉我,咱们这是回汝安吗?”

    “当然!”独孤穹明白乐来兮为何如此发问,压低了声音道:“夫人,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不得不走小道儿……夫人放心,这路虽然难走些,但是很安全。”

    多年前,他和北冥即墨无意发现了这条山路,直通茂城。过了茂城,就是伏安,也就是北冥即墨的姑姑,兰沁公主的封地。

    只要一到伏安,她们基本上就安全了,毕竟,伏安与汝安紧挨着。

    但是,这条山间小路十分漫长,照他们这个速度走起来,少说也得五六天。独孤穹担心她们吃不了苦,可是却也很无奈。

    乐来兮并未多说,只点了点头。

    恰逢午时,独孤穹令队伍不再前行,原地吃饭休息。

    乐来兮接过飞霞奉来的水,喝一口,抬头望望那条蓝蓝的缝隙,有几只孤零零的飞鸟划过,低头看看脚下,还有未化尽的积雪。

    前途堪忧。

    乐来兮脑子里冒出了这四个字。

    “夫人,上车吧,外面冷。”飞霞搀着乐来兮,她明白主子的忧虑,其实,她和似锦、安乐她们已经忧了一路。

    “无碍。”乐来兮笑了,“你们无需担心我们……手炉够用么?”说着,乐来兮又望了望四个丫头的马车。

    四人纷纷点头。

    过了片刻,独孤穹过来请示,一行人,伴着咕隆隆的马车声,再次上路。

    第90章 遇袭

    阴暗潮冷的山谷,几日不见阳光。

    乐来兮被颠簸的面黄肌瘦,吃什么吐什么,那情形,看的南荣富娴心神焦虑。

    这还不算什么,遇到特别难走的地方,她们一行人全部都要下车步行,甚至推着马车前进。

    几日下来,乐来兮终于体会到“行路难,难于上青天”的真正含义。

    不过还好,独孤穹传来消息,这路已经走了大半,再过两天,他们就可以出谷了。

    “姐姐,好歹吃一些吧!”南荣富娴皱着眉头,这都一整天了,乐来兮什么也没吃,整个人已经瘫软在马车上。

    乐来兮无力的摇了摇头,吃下去再吐出来,这种“游戏”不好玩。

    飞霞心疼的暗自落泪,无奈的喂了她一些水,乐来兮好歹喝了半杯。

    南荣富娴长长的叹了口气,扒开锦帘,已经傍晚了,山谷又渐渐的暗了下来。

    正当马车里的女人黯自神伤时,“叮铃咣啷”的声音接踵而至,而后,是马鸣嘶叫声。

    危险逼近,三个女人第一时间坐直了身子,南荣富娴小心翼翼的扒开车帘,“黑衣人……”

    相似的情形涌上每个人的心头。

    “独孤先生不是说很安全么?”飞霞惊恐的低语,已经六神无主的她强装淡定,做出一副蓄势待发状,可恨的是,她没有武功。

    乐来兮冷笑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那些人也真够能耐,这犄角旮旯的地方,他们也能找到,鼻子真是比狗的还要灵。

    果然与上次情形相同,很快,打斗声越来越近,三个女人绷紧了神经。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凌厉的剑光从三人面前划过,马车顿时裂了一个大口子。刹那间,那剑又被另一道挡回,只听独孤穹大喊:“暗门出动!”

    须臾,一阵狂躁的呐喊声传来,“嗖嗖嗖”几道凌厉的身影将马车团团围住,乐来兮看的清,是惊风他们!

    独孤穹果然藏了一手,这一路都很正常,只有车队最后的几个大箱子让乐来兮倍感出奇,那么难走的道儿,还拉着几口大箱子,这不是自找麻烦?

    现在,乐来兮才明白过来……

    不知何时,打斗声渐渐变的单薄,直到那些黑衣人渐渐退去,马车里的女人们渐渐松了口气。

    “夫人们受惊了!”须臾,马车再次被团团围住,完成任务的暗门弟子跪成一片。

    乐来兮执意下了马车,命他们起身,“有没有人受伤?独孤穹在哪里?”

    独孤穹闻声赶来,回道:“府卫的几个兄弟受了点儿伤,无碍。”

    “独孤,这些刺客从哪里来的?”乐来兮走近了他。

    “山上!”

    听到这个答案,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的( 东极夫人 http://www.xlawen.org/kan/6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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