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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部分阅读

    苏嬷嬷与乐来兮重重的行了个礼,几日前的一场“变故”,乐来兮成为安尊王府真正的女主人,至少,在下人们的眼里看来,确实如此。

    乐来兮表情淡淡,玉手一摆,请她免礼。

    苏嬷嬷淡淡笑道:“回夫人,老奴听说青岚病了,特地来瞧瞧,夫人也知道,之前老奴在府里照料殿下的起居时,与青岚那孩子素有些交情,她这一病,可让老奴着实心疼!”

    本来,她无需解释那么多,可是她这么刻意的一解释,乐来兮倒放在心上了。

    不动声色的她,笑道:“那嬷嬷赶快过去吧!这么大热天的从竹溪赶来,真是辛苦!”

    “飞霞,传本宫的话,让草堂派个御医去与青岚瞧瞧。”

    “是!夫人!”飞霞领了命,转身朝草堂走去。

    苏嬷嬷替青岚谢了恩,才提步朝婢女的住所,兰馨苑走去。

    乐来兮心头,原本千头万绪,如今见到苏嬷嬷,总觉得这个老女人又想兴风作浪,顿时没了赏花的兴致,直接带着似锦回了幽兰居。

    而后,在第一时间对惊风发出了命令:盯着苏嬷嬷的一举一动。

    飞霞回来之后,立刻向乐来兮禀报了青岚的状况,说病,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只不过中暑,外加夜里着了凉,因为忽冷忽热的发起月子来,陈御医把了脉,开了方,言说三日就可痊愈。

    这些倒没什么,只不过,飞霞最后一句引起了乐来兮的注意,苏嬷嬷借故在府里留了下来。

    这在外人看来,根本没什么。苏嬷嬷曾经照顾过安圣皇后,又照料安尊王多年,劳苦功高,安尊王就是看在这份功劳的份儿上,才将她送到竹溪,颐养天年,虽然,苏嬷嬷人还未到四十。

    但是,乐来兮听到这个消息后,却笑了,果然,有猫腻!

    接下来的几天,就在乐来兮每日定时听取惊风传来的消息时,三位神秘人物,悄悄的登上门来。

    他们三人。个个来头不小。

    乐来兮初见即墨兰时,被惊的半天没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才结结巴巴道:“娘,娘娘,您怎么来了?师。师父……太史先生,你们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本宫,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故而。没有声张。”即墨兰坐在正位上,说的有模有样,让太史卿、公羊旦眼角直抽抽。

    明明是不放心安尊王府,偷偷从皇宫溜出来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不过,以乐来兮的智商,她岂会猜不出一二,但是,她并未说破,忙让人摆膳、收拾房间,即墨兰见她要把正殿腾出,立马不乐意了。

    “我住偏殿就好。你无需在意那些繁琐的规矩。”

    乐来兮却犹豫了,哪里有婆婆住偏殿,儿媳住正殿的道理?更何况。她这个安尊王的妾,连媳妇儿也算不上……

    不然,令收拾一间宫殿出来也好,至少,能说得过去。

    但是,即墨兰执意不愿。非要住进偏殿,乐来兮无奈。只好答应。

    就这样,即墨兰住进了幽兰居的偏殿。而太史卿与公羊旦则下榻在草堂。

    晚间,四下无人时,即墨兰才拉着乐来兮的手道:“墨儿这一走,我实在不放心,便趁那老家伙不注意,带着这两个老头儿偷偷溜了出来。”

    堂堂大燕皇后,用了个“溜”字,这让乐来兮不得不感慨她童心未泯。

    即墨兰似乎看出了乐来兮的心思,笑道:“在外生活多年,又与两个童心未泯的老家伙整日嬉闹,未免沾染了些不好的习惯……”

    乐来兮只当即墨兰要解释什么呢,原来是这个,甚为现代浪人的她,笑了。

    一副完全理解,不在意的样子。而与即墨兰聊天的感觉如此美好,让她的心情越来越高兴。

    因即墨兰等人是悄悄来的,到了次日,江蒂娥等人才得知消息。

    虽然那日受了极大的教训与刺激,但是仔细想想,北冥即墨毕竟没有将她休了,她仍是安尊王府的主母,而自己正式八经的婆婆到了,作为儿媳,又是第一回,哪里有不去见的道理。

    于是,略微收拾庄重一些,又命人将皇甫嫣然喊出,江蒂娥一行人再次浩浩荡荡朝幽兰居“进军”。

    奇怪的是,这次,王府的各个角落,并未像上次一样,窃窃私语声不断。虽然,下人们仍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内心对“小妾与正妃的二次斗争”有模有样的做着评判。

    且说幽兰居这边,有婢女一早来报,说正妃等人过来了。

    乐来兮神色淡然,倒是正坐在西厅品尝乐来兮做的糕点的即墨兰,听后微微皱眉。

    “娘娘,回正殿吧?”乐来兮轻声建议,有句话说的好,丑媳妇儿总是要见公婆的,同样,作为公婆,总避免不了见媳妇儿。

    即墨兰当下手中的糕点,用绢子擦了擦手,抿了口茶,这才朝正殿走去。

    江蒂娥按照朝仪,按部就班一丝不苟的与即墨兰行了礼,礼毕之后,才慢慢的抬起头,对自己的婆婆微微一观,霎时,吃惊不小。

    即墨兰这般素净的打扮,连个富裕的民家妇都不如,哪里有半分皇后的样子?

    不过,很快,她便收起自己的神情,微微一笑,道:“母后驾临,为何不知会儿媳一声?儿媳也好做些准备,派人迎接。”

    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江蒂娥将“儿媳”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晰。

    即墨兰淡然一笑,微微摆手,“本宫微服出巡,不宜有太多动静。正妃的心意,本宫心领了!”

    “母后唤儿媳蒂娥便好。”江蒂娥笑的温润,低头垂眸。

    即墨兰微微点头,没有接话。

    “母后可有了下榻之处?如母后不嫌弃,请随儿媳移驾椒兰殿如何?儿媳已命人将椒兰殿的正殿收拾妥善,只待母后驾临。”

    江蒂娥见即墨兰点了头,心头一喜,将准备好的话一一道来,她说的温和,有板有眼,没有一丝错处,假若真的有的话,那就是,即墨兰不喜欢。

    这就是她唯一的错处。(未完待续)

    第149章 灭杀

    即墨兰并未正面回答江蒂娥的问题,清明的眸朝幽兰居大殿的周围扫了扫,淡淡的道:“时间一晃而过,本宫已有十多年不曾下榻这里,甚是怀念。”

    江蒂娥低头忖度着,听即墨兰如此说,顿接道:“是呢!据说整个安尊王府的框形图,还是母后画的呢。”

    这点颇让即墨兰自豪,听江蒂娥如此说,即墨兰很给面儿,露出个极美的笑容,虽然,那笑容看起来,仍是清冷的不食人间烟火。

    江蒂娥心里更欢腾了,甚至激动的一时间不知所措,定了定神,她才转身对乐来兮道:“既然母后喜欢幽兰居,妹妹也该把正殿收拾一番,让母后下榻,如今你却居正殿,让母后居偏殿,是何道理?”

    言外之意,再也清楚不过了,你一个妾,竟敢霸占正殿,让堂堂一国之后委居偏殿,你的脸皮真够厚的!

    看吧,又来事儿了!乐来兮低着头,微微叹气。

    “我很喜欢偏殿!在安尊王府所有的宫殿中,我最喜欢的,就是幽兰居的东偏殿。当年,每当日落黄昏时,我总是喜欢爬上屋顶看日落,很美,这几日若你们得闲,也可上去。”

    即墨兰说的云淡风轻,瞬间,一群女人凌乱了,堂堂一国之后,爬屋顶……像什么样子?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安圣皇后,竟然在帮乐来兮说话!

    就在众人凌乱之时,即墨兰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正妃刚刚不是还在问本宫可有下榻之处,为何现在又知本宫下榻了幽兰居偏殿之事?”

    明显的自相矛盾。先装出一副关心婆婆衣食住行的样子,实则,借此机会,向人发难。

    手段几乎没什么遮掩,连中级都算不上。即墨兰不明白,为何一个智商明明刚刚及格的人,却如此的热衷于宫斗。

    江蒂娥被噎,刚刚因为激动,所以,才变得言语前后有些矛盾。

    就在她想了想。正要开口辩解的时候,即墨兰甩下一句,“本宫累了,要歇,你们回吧……”然后。给乐来兮使了个眼色,二人重回到西花厅。

    江蒂娥一句话憋在喉间,半天不知是吐是咽,在即墨兰与乐来兮二人离去之后,满脸通红,虽然是自己言语不周,露出破绽,可是。究竟心有不甘。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乐来兮就是个妖女。先是收拾了府里所有的女人,接着收服了她的男人,现在,连她婆婆的心,也给收走了。

    对!她就是个妖女,不仅是妖女。而且还是法力极强的那种。

    在西厅静静捧着茶杯吞云吐雾的即墨兰望着那群离去的姹紫嫣红,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她这一生。最不喜欢别人拿她当傻子。

    这么些年,她是不在北冥即墨身边。可并不代表她不了解儿子的状况,府里接二连三的发生那么多起大事,哪一件,她不知道?

    “这些女人不宫斗,难道真的会死?”即墨兰恶狠狠的一声,冰冷的气息从她的柔唇中吐出。

    乐来兮轻笑一声,“要说宫斗的根源,其实是时代的悲哀,无论何时,只要男人拥有特权,那么,悲哀的女人便无处不在。”

    即墨兰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王权至上,男权至上,所以,男人都三妻四妾,这样一来,女人很多,可男人就一个,假若这个男人只是个摆设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世界的中心,他向你靠近一分,你便光鲜十分,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女人,谁不渴望这种光鲜的生活呢?所以,宫斗、宅斗的就产生了……”

    “你的见解很独到,我花了二十几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被你这么一说,居然通了!”

    即墨兰眸光涌现一丝波澜,而后叹道:“如此说来,这个世界的女人很悲哀!听墨儿说,你们那个世界就不是这样,你们那里的女人地位很高的。”

    “我们那里的女人,地位确实比这里高很多。”

    “但是,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儿的事,这些斗争的目标原本是男人,可是这些女人们斗着斗着,竟然改变了方向,她们很少花心思去关心那个男人是否高兴,是否快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们把大把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整死一个女人,接着再整死一个……仿佛这世上,少了一个女人,那个男人便会朝她靠近一分。”

    即墨兰静静的听她讲完,而后,将身子歪倒在藤椅上,笑道:“有意思。”

    “可是,你想过一件事没有?”即墨兰顿了顿反问道:“其实,大多数时候,她们最爱的,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那个男人背后的东西,权势、地位、荣耀、一生的安逸,也许,一开始那个男人是吸引她们的,可是斗到最后,她们却发现,原来,那个男人根本没那么重要,因此,她们要打击的目标,当然是女人,少一个女人,她们便可多分一些胜利的果实,其实,说起来,男人喜欢战争,女人,同样喜欢!只是,战场不同而已!”

    乐来兮知道即墨兰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女人,但是,她还不知道,她竟将事情分析的那么透彻。

    “来兮,受教了……”乐来兮离了座位,与即墨兰福身行礼。

    这番谈话后,许久,二人皆没再说话,只是细细品茶。

    次日天气竟凉爽起来,天气一爽,人的心情便也跟着爽快许多。

    即墨兰要去庆春园赏花,乐来兮便带着飞霞、似锦,一起出了门。

    几个女人说说笑笑的正走着,刚出了走廊拐角儿,一道人影突然拦住了几人的去路,乐来兮定睛一看,竟是苏嬷嬷。

    苏嬷嬷只盯着即墨兰。颤颤巍巍的突然扑通跪地,凄厉的喊了一声,“主子!”

    仿佛多年未见,千言万语,全化在那凄厉的一声里……

    “月蝉?”即墨兰先是被唬了一跳。而后惊喜道。

    原来苏嬷嬷的名字叫苏月婵,呸呸呸!乐来兮暗自恼火,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竟然还关心苏嬷嬷的名字。

    转眼,她觉得不对劲,即墨兰可是对苏嬷嬷的身份了如指掌的。如今,为何……难道?

    就在乐来兮小心猜测的时候,跪在地上的苏嬷嬷重重的与即墨兰磕了三个响头,以示自己激动的心情。

    即墨兰面上甚是惊讶,忙上前去搀她。刚走两步,却听身后的乐来兮等人嘀咕了几句,全都倒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即墨兰转头的功夫,苏嬷嬷将手中的暗器发了出去……

    上面涂了剧毒,只要侵入人的身体,必死无疑。

    可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暗器在插入即墨兰身体的瞬间,竟然静止在半空,死了一般……

    苏嬷嬷的脸都绿了。这怎么可能?

    “早在见你的第一眼起,我便调动了全身的真气,而你那一点点迷香,还迷不倒我!”

    即墨兰耐心的与她解释,倏尔问道:“怎么样?很惊讶吧?”

    “弄月!!!”

    “哼!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苏嬷嬷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不止我早知道。就连我儿子,也早知道了。他之所以不动你,是因为。他要把你,留给他的老娘!!!”

    即墨兰轻蔑的看了她一眼,霎时凌掌一挥,那个悬浮在半空的暗器掉转了头,在苏嬷嬷没来得及躲避的瞬间,暗器已经插入她的胸口。

    苏嬷嬷倒身在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即墨兰,多年未见,她的功夫竟然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娘娘是何时看穿我的?”此刻,苏嬷嬷的脸部已经发紫。

    “椒房殿大火那一。夜。”

    “一个真正忠心于主子的人,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在大火之中挣扎的,尽管,当时,站在院子里的你又是哭又是叫!”

    “原来如此……”苏嬷嬷仰天大笑,面目因为发紫、发黑,所以,此刻看起来,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所以望春跟随了娘娘,成了替死鬼!”苏嬷嬷反问,“原来娘娘对忠诚的判断,竟需别人拿命去堵。”

    “谁告诉你望春死了?她如今儿孙满堂,日子要多惬意便有多惬意!还好当时我留了个心眼儿,将你支开,当然,心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你,也正巴不得离开……假若当年我真带你离开,后果,真的很严重!”

    “哈哈……”苏嬷嬷再次大笑,“娘娘好计谋!”

    “比起你的隐忍,这点儿又算得了什么呢?”即墨兰靠近了她,“当年,与婢女悄悄议论太子与安尊王调戏小婢女的事儿,也是你干的吧?事后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就那么巧,我恰巧经过,恰巧听见,而事后,再也找不到那两个女婢的踪影。”

    “娘娘果然聪慧,确实,是我干的。”

    “哦,我还真猜对了,那么我没有疑问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即墨兰说这话时,语气甚是调侃。

    苏嬷嬷愣了愣,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摇头,“只是感觉很遗憾,二十年,我都没有完成主上交代的任务,很不甘心!”

    “想不想知道原因?”即墨兰竟笑的很妩媚,“因为你的主上很贪婪,权势、地位、荣耀、爱情、亲情……她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要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到头来,什么也得不到!”

    “弄月受教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

    苏嬷嬷摇头。

    即墨兰慢慢直起身子,手掌轻轻一划,“你可以去死了。”

    “扑通”一声,苏嬷嬷倒地,断了气。(未完待续)

    第150章 结盟

    当乐来兮醒来时,已经是夜半时分。

    “娘娘!”乐来兮睁开眼,第一声冲即墨兰喊去。

    眼前的人影逐渐清晰,乐来兮看清即墨兰就在眼前时,这才松了口气,扶额起身。

    “苏嬷嬷她……”

    “已经身死。”

    即墨兰冲她摇摇头,“一切我都已经解决,你不用操心了。”

    乐来兮点头,见即墨兰真的无碍,再次松了口气。

    “是来兮大意了,我早该告诉娘娘,苏嬷嬷就在府中。我,我怎么就给忘了呢?”乐来兮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脑袋,甚是自责。

    “你不用自责,只要我出现在汝安,她定会出来。京城守备森严,符氏一族完全被斩草除根,她自是不敢进京,所以,我的到来,对她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于这样一名死士,怎能放过?不过,可惜……功夫不到家,也敢玩直的!”

    即墨兰言语不屑,目光甚是轻视。

    乐来兮没有看到苏嬷嬷死时的那一幕,但是从即墨兰的反应来看,当时,应该很精彩。

    突然,乐来兮好像明白过来,即墨兰之所以突然来汝安,苏嬷嬷应该是其目标之一吧?

    二人说了会儿话,正准备歇,突然听见有人叩门。

    惊风进来,身后的惊雨还押着个人。

    那人抬头,乐来兮定睛一瞧,原来是红袖。

    “夫人,凝月欲逃,被我等抓到,如何处置?”

    惊风说完。等待乐来兮的命令,可乐来兮却将目光看向即墨兰,“娘娘,此人仍是月阁之人,在阁中被唤作凝月。您看,如何处置?”

    即墨兰冷冷瞧了那女人一眼,“押入地牢,严加看管。”

    惊风刚要执行命令,叩门声再次传来,这次。进来的是府卫都统领。

    大胡子男人面带忧色,进来便跪倒在两个女人面前,垂头道:“娘娘,夫人,大胡子有罪。关在地牢里的张姬、陶姬突然不见了踪影。”

    “为何会突然不见?”即墨兰急急追问,大胡子的话无疑给众人当头一击,她们刚要把红袖押入天牢,可转眼张姬、陶姬便不见了踪影。

    大胡子正要开口,乐来兮却令他止住,仍吩咐惊风道:“将红袖押入地牢!”

    即墨兰看了乐来兮一眼,很快明白过来。

    片刻,大胡子才将发生在地牢中的诡异事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本负责看管地牢的人。那都是北冥即墨从府卫里精挑细选的,虽然武功比不上暗门的人,可是看管两个女人。足足够用。

    更何况,两个女人自打进入地牢后,一改疯疯癫癫的状态,很是安静。

    就在一个时辰前,地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脚步声,那脚步飞快。瞬间消失。两个看守的兄弟出去走了一趟,未见异样。

    几人正讨论着。脚步声再次逼近,出去看时。仍没有半个人影。

    正当几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一个府卫突然叫道:“张姬、陶姬不见了!”

    一群人这才慌慌乱乱的跑过去,见牢门仍上着锁,墙上、地上并无任何痕迹。然而,两个活生生的人却突然消失不见。

    府卫们又急又怕,当即跑了出去,一边寻找一边去通知府卫都统领。

    大胡子听说后,二话不说,便来禀报。

    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很诡异,两个女人听后,沉默了。

    “你们确信,当时把地牢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乐来兮对那几个守地牢的人细细追问。

    “回夫人,我等确实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就连土炕都瞧了,没有任何痕迹。”

    乐来兮嘱咐一声,让他们好好看管红袖,而后,便让大胡子等人回去了。

    都统领刚走,幽兰居的门再次被叩响。

    乐来兮嘴角抽抽,今日幽兰居的门可真忙。

    这回,进来的是一黑一白两个老头儿。

    二人还未开口,即墨兰便不悦,上前一步,“你们两个臭老头儿跑哪儿去了?大白天的不见人影,怎么这会子又回来了?疯够了?”

    太史卿与公羊旦对即墨兰的“怒吼”已经完全习惯,听了多年,二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形成了自动免疫。

    故而,两个老头只是笑笑,太史卿挠了挠脑袋道:“俺们可是做大事去了!”语气颇自豪!

    “今日你杀苏月婵的时候可知,有人在暗中偷窥?”公羊旦话刚说完,即墨兰便怒道:“不可能!”

    她很少这样发怒,乐来兮有些不适应。

    “十丈之内,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我觉不会错过!”

    太史卿摇头,“兰儿啊,这点儿我与公羊可不怀疑,但是,那人真的距你十丈之内。”你却没发现……

    “难道是我太集中对付苏月婵而疏忽了?”即墨兰仍是不信。

    “可是直到苏月婵死,那人都没离开。你走后,他才离去。”公羊旦这话让即墨兰彻底死心。

    天下竟有这等高人,即墨兰不服输的性子又上来了。

    不过,她是理智的,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这点,她还是承认的。

    几人细细密密的讨论一番后,下了结论,这王府中,绝对还存在着“高人”,并且这人与张姬、陶姬的失踪绝对有关。

    即墨兰与乐来兮一致决定,先以静待动,免得打草惊蛇。

    因此,从第二日起,乐来兮便带着即墨兰在府中到处游玩、嬉戏,二人感情好的像是亲母女一般。

    江蒂娥本要与即墨兰晨昏定省,可是都被即墨兰一口回绝。

    江蒂娥连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也丢了,加之,之前的一连串的打击。终于支撑不住,没两日,便病倒在榻上。

    除了皇甫嫣然偶尔来看她几眼,压根儿就没人把她的病当一回事儿。

    这日,天气又重新燥起来。皇甫嫣然再次来到了椒兰殿。

    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回的皇甫嫣然,红着眼睛,脸上还挂着泪痕。

    江蒂娥支撑着身子,问她是怎么了,皇甫嫣然低了半天的头。最后红眼道:“正妃姐姐,妾决定,等殿下凯旋,就向他讨一份儿休书,兴许。殿下会像待南荣姐姐那般待妾,也给妾一处宅子。”

    “不行!”霎时,江蒂娥如听到炸雷一般,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当然不同意,南荣走了,皇甫再走,那岂不是只剩下自己?

    人若没有朋友,没有战友、没有同伴。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原本一起痛苦的人。突然不痛了,日子好了,想明白了……而这时,在痛苦的战线上只剩下自己,这才是最难容忍的。

    皇甫嫣然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剧烈,愣了又愣。突然泣道:“妾知道姐姐舍不得妾,毕竟。现在就你我二人,相依为命!妾也舍不得姐姐。可是如今,这日子,妾实在过不下去了……”

    皇甫嫣然垂下脑袋,低低哭泣。站在一旁的雪莲看向江蒂娥,“娘娘,美人在来椒兰殿的途中,看到皇后娘娘与东极夫人亲密无间的样子,甚为伤感,她上前请安时,不仅皇后娘娘,就连东极夫人也给了美人脸色看。”

    “谁让你多嘴?!”皇甫嫣然带着一双含泣目,狠狠的训斥了雪莲。

    江蒂娥这才明白,原来皇甫嫣然是受刺激了。

    “皇甫,是本宫对不住你,上次本宫一心想让东极那贱人出丑,连累了你……”江蒂娥说这话时,倒是有几分真心。

    皇甫嫣然摇头,“姐姐,妾哪里是在怪你?妾只是照着长远考虑罢了……”叹惜一声,皇甫嫣然收起了眼泪,一一道来,“姐姐,咱们都还年轻,就说姐姐,也刚二十出头,纵是咱们活不过四十,这还有二十年的熬头!可怎么过呢?殿下如今看都不看我们一眼,而我们膝下空空,无一儿半女,年轻些还好,能吃能动,若是老了,将来依靠谁呢?”

    皇甫嫣然句句说到江蒂娥的心坎儿里。

    “若是殿下肯临幸于妾,妾定会争气,多生养几个,放一个在姐姐膝下,这样,咱们纵使没有男人呵护,至少也有儿女在眼前欢笑,可是如今……妾真的不敢想象今后的生活,比死了还难受!”

    说到这儿,皇甫嫣然又开始嘤嘤哭起,在江蒂娥看来,她已经绝望到极点。

    终于,江蒂娥愤怒了,“可是,皇甫,你想过没有,被休之后,我们还能做什么呢?虽然咱们不是什么贵胄公主,可毕竟是我朝重臣之后,一旦我们被休,与家族脸上抹黑不说,还要遭受全天下人的嗤笑,若说侥幸他人不嫌弃,咱们还能配个人家,可是若有人较真,到时,更是走投无路!”

    江蒂娥这话,也是实话。

    皇甫嫣然又愣了,而后,下了决心似的,“在这里是死,出去也是死,可妾宁愿死在外面!至少,不用有人天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她在天堂里笑,你在地狱中哭!”

    江蒂娥仍是摇头,突然,她一把抓住了皇甫嫣然的手,冷静道:“皇甫,咱们结盟!”

    结盟?皇甫嫣然双眼甚是迷茫,怔怔的望着江蒂娥,那泫然欲泣的目,更加坚定了江蒂娥的信念。

    “既然你说,横竖都是死,我们为何不搏上一搏?为何要坐着等死呢?若事成,看着东极那小贱人魂飞湮灭,不知有多痛快,若是不成,大不了一死!如今,咱们这生活,真的生不如死!”(未完待续)

    第151章 解救

    前几日,乐来兮只听即墨兰说日落之事,并未放在心上。可是,当她被即墨兰硬拉扯着爬上屋顶的时候,才发觉,那景象,要比人描述的美上百倍。

    欣赏日落,其实是一个编织梦幻的过程。当夕阳一点一点的静静沉落,霞光漫天,最深处,时不时的划过一只、两只飞鸟的影子,而大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与天空,浑然成一体。

    如此美丽的景象,乐来兮看呆了眼。

    即墨兰静静望着天边,道:“从前,我总是这样,抱着墨儿,看落日。”

    抱着墨儿?乐来兮浅笑,那应该是北冥即墨很小时候的事情了。

    不知为何,乐来兮总觉得即墨兰与自己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相似感,她很惊讶这样的感觉。她相信自己的内心,早已把即墨兰当成了朋友,但是,这和南荣富娴是不相同的。

    想到南荣富娴,乐来兮的双眸突然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那忧伤随着夕阳的沉落,霞光的疏散,变的越来越朦胧……

    且说自那日深夜,南荣富娴带着飞儿、几个府卫悄悄离开新宅之后,一路朝苍茫山奔去。

    一路停停走走,十天之后,一行人才接近苍茫山的边角。

    南荣富娴原本打算从苍茫山附近的小镇开始打探、寻找,虽然时隔多年,但是,假若温岚真的在苍茫山出现过的话,就一定有人见过,并留下印象。

    可是,一行人还未进入人烟区。便遇上了大麻烦。

    此处多山,路途艰险,十分穷困,遇到荒年,实在生存不下去时。便心生邪念,免得不做些鸡鸣狗盗、拦路抢劫之事,久而久之,便有人以此为生,长年累月下来,这里的几座山头。还真的形成了一股气候,其中,以鼎庚峰上的黑豹子最牛。

    而拦住南荣富娴等人的,就是这鼎庚峰上的黑豹子。

    黑豹子打家劫舍的,自认见过许多美人。可是刚看见南荣富娴的脸时,登时惊在原地,口水直流。

    他现在才发现,从前寨子里的美人神马的,与眼前的这位相比,都是狗尾巴草。

    “我说今儿一大早,头上的喜鹊便吱吱儿的叫个不停,原来今日爷要娶媳妇儿啦!哈哈哈哈……”黑豹子人高马大。一身膘肉,笑起来,络腮大胡随着脸上的肥肉直颤。

    飞儿恶心的皱眉。悄悄吩咐府卫,做好迎战的准备。

    南荣富娴浑身打了个颤,强忍住心中的恐惧,道:“你若要钱财,给你便是,还请放我们过去。”

    故作镇定、清冷的声音。让人听起来仍是那么的软糯,娇柔。瞬间,黑豹子听的骨头都酥了。

    “钱算什么?爷我要多少有多少。爷就缺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来,别怕,跟爷回去,定会好好的疼你!”黑豹子络腮胡一抖,上来便要靠近南荣富娴,几个府卫同时上前,挡住了黑豹子的去路。

    霎时,黑豹子大手一扬,身后的弟兄开始杀了上来。

    府卫虽武艺高强,可寡不敌众,最终,败下阵来,一个个身负重伤,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最终,南荣富娴与飞儿被黑豹子捆上山寨。

    二人被暂时关到一间狭小的厢房里,房间的四面八方都被人守着。

    南荣富娴煞是苦恼,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不甘心,被安尊王府那个笼子一关就是六七年,如今好不容易解脱,有机会去寻温岚,她怎么可以轻易的去死?

    可是,假若要委身于那样一个男人,她宁愿去死。

    想到这儿,南荣富娴拔下了发上的金簪,死死的攥在手中。

    “小姐……”飞儿喃喃的叫了一声,落下泪来。

    “飞儿你不用怕,到时候,我会以死相逼,让他们放你走!”

    南荣富娴说的坚决,她的安乐、安康已经离她而去,此时,她再也不要失去飞儿。

    飞儿怔了片刻,顿时瞪眼,“小姐说什么呢?婢子是因为感到无能,无法搭救小姐,故而落泪,小姐,飞儿要生死与您在一块儿!”

    “不行!”南荣富娴坚决的摇头,“你一定要活着走出去,想方设法回汝安,找东极夫人,让她来给我报仇!听见没?”

    想到乐来兮,南荣富娴目光愈加坚定,她开始想象乐来兮处世不惊、临危不惧的样子,那一刻,一切都仿佛没有那么可怕了……

    主仆二人商议好一切,只等死亡的来临。只是左等右等,却不见一个人影。

    直到傍晚,飞儿听见外面一阵匆乱的喧闹声,捅破了窗子,往外看去,守在外面的人已经全部不见。

    “小姐,小姐……”飞儿招呼南荣富娴。

    二人看到这情形,登时大喜,跑向门口。

    就在这时,二人才闻到一股浓烟的味道,那烟气热腾腾的往上冒,熏的人睁不开眼。

    “小姐,是火!这房子,被火包围了,小姐,怎么办?”

    飞儿拉着南荣富娴在房间里乱窜,到处寻找出口,可是没一会儿,那火势越来越大,烟气越来越浓,没多时,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倒在浓烟中。

    就在南荣富娴倒下的刹那,她仿佛看到一袭白影……

    三日后,占据在苍茫山附近各个山头的山贼土匪,在风岚山庄的帮助下,被官府一锅端掉。

    自此,盘踞在苍茫山多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恶霸毒瘤,被彻底扫清。

    人们欢呼庆幸,载歌载舞,同时,让他们更为关注的是,风岚山庄的消息。

    别说普通百姓,就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侠客。也不曾听到这个名字,如今,它猛然咋出,居然解决了官府都不能彻底扫除的山贼土霸,顿时。名声大噪。

    南荣富娴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睁开眼,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心中又惊又疑。

    “你醒了?”一个令人至为熟悉的声音传来,南荣富娴登时望去……

    “独孤先生!”南荣富娴惊呆了,她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是独孤穹救了她。

    南荣富娴望了许久,眼前的男人是独孤穹,却又不像。

    从前的独孤穹是温润儒雅,彬彬有礼的,给人温和之感的同时。又夹杂着一股说不出口的疏离、冷清。

    而此时的独孤穹,却笑的肆意,目光灼热而大胆。

    刹那间,南荣富娴红着脸,低下头。

    独孤穹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先生救了我?”

    独孤穹点头。

    “谢先生救命之恩!”

    独孤穹摇头,搀起正欲行礼的南荣富娴,“你我。无需客气。”

    语气,竟多了许多霸道的意味儿。

    “这儿,是哪里?”南荣富娴再次脸红。不自然的问道。

    “我的风岚山庄。”

    那个“岚”字,让南荣富娴再次抬头,明亮、漆黑的眸子中全是疑惑与不解,但是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了?”独孤穹小声问道。

    南荣富娴却笑了笑,摇头。

    “你的那些府卫,全部被救。正在山庄里疗伤,飞儿也早已醒来。一会儿我让她来服侍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独孤穹忽然换了个脸色,大步离开房间,只留南荣富娴一个,傻傻的坐在榻上,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南荣富娴才明白过来,独孤穹像是生气了。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呢?南荣富娴搞不懂了。回过神儿来的她,陷入了更多的迷惘之中,为何独孤穹会突然出现在山寨,在大火中救了她?为何独孤穹突然变成了风岚山庄的主人?风岚山庄……南荣富娴再次念叨这个名字。

    她不敢多想,可却忍不住去想,就在她发呆之时,飞儿扑了过来,“小姐!小姐!!”

    主仆二人抱成一团,泪流不止。

    而站在房外,躲在一旁的独孤穹,突然别过了头,眼眸深邃浩瀚无渊。

    见有人过来,他摇头示意,连忙迎上。

    “主子,汝安传来消息。”

    接过信札,独孤穹迫不及待的打开,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到?( 东极夫人 http://www.xlawen.org/kan/6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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