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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青蜜点着头,冬梅说的这些她都明白,可是总不能事事都向沈钰伸手吧?手背撑着脸颊一侧,半倚着问:“你们知道其他院里的几个平常的收支花销么?”

    屋里立着的冬梅和冬竹说出自己以往听说和后来打听到的。

    程茹兰后面有程家撑腰,在几个姨娘面前腰杆子挺得直直的,毕竟不算是府里人,也没从府里支银子使唤,吃穿用度都是自个儿的。

    青蜜想,程家下了大本钱指望让程茹兰上位,要是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可真正是好笑了。一般富户人家的姑娘,每月月银不过几两,可是看程茹兰的花销,怕是占了程府账本的重头戏。

    盛芳洲是官家嫡女,虽说进了府里是做妾,可是攀上了沈侯府,任何人只会觉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盛家老爷专门花了大价钱买了不小的一片良田和铺子作为嫁妆,每月有专程的管事送银子来。

    不过青蜜仔细一琢磨,盛家老爷着实是个精明的。把金银珠宝银子什么的陪嫁给盛芳洲,还不如自己帮着管铺子田地,好歹能握在手里,让盛氏必须依靠娘家,而不是白白送了个女儿进府,然后变成可有可无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其中最让青蜜讶异的应该是曹盈秀,她是京城里老太太指给沈钰的,是侯府里长大的家生子,只因曹氏的娘亲是服侍过老太太的妈妈,最后因为得病去世。老太太看她娘亲的缘故,从小放在自己屋里,算不上特别亲近,也没冷落她,不知怎么入了老太太的眼,才送到心尖儿上的嫡孙身边伺候。

    “如此说来,曹氏能压住盛世一头,怕是有老太太的原因!”青蜜回想次次盛芳洲被曹盈秀打败,输就输在名分上。要是和曹氏往死里撕破脸,可是对老太太不敬。。。。。。

    沈钰能扔下成亲不久的正房,独自一人赶回京城去陪传言说是生了重病的老太太,就知道沈老太太在沈钰心里是敬着的。不过堂堂一个嫡妻,居然不可以陪着相公回京城侯府,可见老太太的病,怕是不喜见到这位孙媳妇吧!

    “青娘子。。。。。。您想什么呢?”冬竹见青蜜出了神,好奇的问了句。

    青蜜的确是在想事情,不过是在估计窗边的红漆边几凳上的釉色花瓶值多少银子,居然下意识的说出了口。

    冬梅连忙说:“青娘子,屋里置办的所有事物都是记录在册的,您可别打它们的主意。弄不好,杨管事还以为是我们丫头偷了卖了去!”

    “唉,说的也是哦。”青蜜无奈的叹气,又快又稳的赚银子,只能期待天上掉馅饼。沈钰在府里把最好的吃的用的全往这儿鼓捣,哪还好意思直接要银子,加上自己的计划,是准备凑齐原来借的五百两,更是难上加难!

    “咦,冬云,怎么今儿是你当值,不是冬菊的吗?”冬竹去抱厦隔间那替青蜜取东西,碰见往屋里走的冬云,她却被吓得慌慌张张手忙脚乱。

    冬云急忙蹲□拾起散落在一地的针线绣品,解释到:“冬菊说是有点事脱不开身,让我帮她看一会儿。”

    “你怎么糊涂了,上次魏妈妈的事还没给你长记性啊!该她当值,理所当然得是她自个儿来。有事也得亲自与我或是青娘子交代,身为里屋的丫鬟,什么事比主子还重要!”冬梅正巧掀开门帘进来,皱着眉思索,最近冬菊越发不听使唤了。

    冬云被吓唬的话也说不清了,她当然记得魏妈妈的教训,听府里几位老人说,魏婆子没人医治,家里丈夫好赌,儿子是个病痨,怕是没了活路。

    “冬梅姐,真不关我什么事,我。。。。。我也是。。。。。。”

    冬竹上前劝道:“冬梅姐,我看这回先算了,等冬菊回来提醒她两句好了。”

    要是以前,冬梅或许真的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上次青娘子已经交代了,整个院子都是交给了自己打理,太放纵这群丫头,日后出了大事,谁担待的起。

    “冬云,等冬菊回来你帮我先告诉她,擅离职守,扣掉半个月的银钱,好好反省!”说完冬梅先去了里屋,免得青蜜一个在屋里,没人伺候。

    双寿揣着信进了院子,丫鬟领着才到回廊,便见着好似是青娘子里屋的两个丫头在那说话,上前问:“两位姐姐,主子说有封信是青娘子家的大奶奶差人送来的,劳烦二位姐姐通传一声,我也好快些去主子那回话。”

    冬竹安慰了半天冬云,事情错不在她,没必要胆战心惊的,冬梅姐摆明没想把事情闹到青娘子面前,以后不再犯就没事了。知道是青娘子的姐姐送来的信,应了双寿的话,领着往里屋去了。

    “青娘子,主子差人给您送来一封信,说是江家大奶奶的。”

    青蜜正愁好多事想找人商量,赶紧让双寿进了屋。冬梅拿出装了些铜板的荷包递给双寿:“辛苦了,回头买些酒吃。”

    双寿虽然跟着沈钰,不在乎这么点东西,可好歹是青娘子给的,怎么也得知足的接下。一般人主子哪里会吩咐哥儿几个亲自送妥帖了,眼下得明白整个局面,青娘子可不是一般能小瞧的人。

    青蜜拆开信从头到尾仔细看了遍,才让冬梅收起来。送信送到沈钰手里的法子,是青蜜考虑出来的。

    在府里,自己的本事再怎么也没有沈钰能镇住下人,不如让青蒲把口信什么的送来给他,才不会被人探听到消息。加上两姊妹之间的话,估计沈钰也没什么兴趣看。青蜜也不傻,不过短短一些只言片语,重要的话怎么也得当面说才放心啊。

    更有一个好处是,青蒲如今的身子不方便出门,沈钰见着江家送来的口信,自然明白是想请青蜜过去,也免了青蜜还得再去和沈钰说自己得出府的事。

    “青娘子,双寿传话轿子已经备好了,不过主子吩咐您晚膳前得回来。”

    “嗯,我带冬竹去江家,你留在府里,有个事也好拿主意。”青蜜是放心让冬梅独当一面了,如今她做事越来越有分寸和方法。

    不曾想青蜜才下轿子进了隔院青蒲的屋子,却发现许久未见的章家姐姐,面容苍白,身着素朴,双眼红肿的小声哭泣着。

    “章姐姐,怎么消瘦成这般模样了!”青蜜紧锁双眉,眼里满是惊讶和关怀的望着章氏。早些日子是听说章家闹得不可开交,可也只是几房人吵吵闹闹,章姐姐从来不曾露出任何难过的表情,总是能淡然处之,可如今。。。。。。

    章氏用帕子拭了两下眼角的泪水,勉强哑笑了声儿:“你怎么来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好久没能和你们两姊妹说说话,诉了几句苦水,倒没料想忍不住落了泪。”

    “别诓我了,大姐,到底出了什么事!”看来只好问青蒲才能清楚明白了。

    青蒲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瞒着章姐姐捎信找你来,是想合计合计法子,我身子不便,也不合适上沈府去找你,好在你即刻就来了。。。。。。”

    第41章

    “他们居然真敢休妻!”青蜜忍不住拍着桌子;她心里自然明白,章氏坐上主母的位置;没得到一点好处,反倒是贴私己银子给整个后宅花销;如今倒好;相公没了,还给婆婆赶出了门。

    章氏苦笑一声:“能怎么办呢,不过是用七出之条的无子来发落我罢了。”

    “哼。。。。。。好在章姐姐预料到;将剩余寥寥无几的首饰银子送到我这收着了,要知道章府还是搜了身才赶得人!”青蒲愤愤不平,听说当初章氏远嫁来的陪嫁嫁妆可不止区区一个木盒装的下:“要我说;一群狼心狗肺不识好歹的;不怕天打雷劈!”

    青蜜叹着气:“大姐,你别冲动气坏了身子。眼下要紧的是给章姐姐想法子!”侧身问章氏:“姐姐,你是打算回娘家吗?”

    “唉。。。。。。哪里回得去。先不说路途遥远,只怕我那嫂子是最见不得我的。爹娘虽说不同意我嫁过来,却也把家里一半的家当给我置办了嫁妆,我大哥没什么,可嫂子吵吵嚷嚷的不甘心,只当是分了家。”

    章氏娘家也复杂,自个儿亲娘是继室,小时候和大哥关系还好,等娶了嫂子,生分起来。爹爹去世之后,娘也被送到山郊的别院修养,没能力再照顾自己了。何况嫁入章家,爹娘是百般反对的。

    青蜜转念一想:“章姐姐,不如你留下,我们还能互相照应着。上次见你房里的绣品手艺精湛,加上我屋里也有几个丫鬟喜欢做些刺绣的小玩意,不如我们一起开个绣品铺子!”

    “这主意好!”青蒲听了也觉着满意,好不容易碰着章氏这个能说贴心话的:“我看就让华阳在他新开的铺子周围帮你寻一个好店面,相互有个照应。”

    章氏有些犹豫:“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手里的现银和首饰当了,只打算买个小院独居,怕是没有剩余的银子来开铺子了。”

    “别啊!章姐姐,铺子的事只当是我出的一份,好歹我得赚些私房银子不是。”青蒲解释几句,心下明了章氏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会过意不去。

    和青蒲互相对视了一眼,青蜜还不晓得吗,哪里是什么私房银子,大姐在江家可不需要。不过这次是个机会,自己正愁怎么赚银子!

    “章姐姐,你瞧,大姐开口了,我也正是这个意思,你只专心做你的绣品,我手里今儿带了二十两银子来,也出一份!”

    青蜜手里的银子,是沈钰出门前交代管事送过来的,想必是知道昨天发生的事,特意给自己用的。

    章氏娘家原本也是商户,一个铺子难不倒做过主母的她,感激的是青蜜两姐妹真心实意的帮衬自己,虽然成了弃妇,却并没有因此疏远。

    事情商定,青蒲让婆子带着章氏去客房休息,等章氏离去了,才叹气说到:“章姐姐多好一个女子,竟落得如此地步。。。。。。。”

    青蜜怕青蒲过于伤感,都说怀孕的女人特别容易惆怅,连忙岔开话题:“大姐,章姐姐出来了也好,免得在那府里受气。你愿意帮衬,她肯定不会过得不如以前!”

    “唉。。。。。。”青蒲只能往好的方面想,顿了顿问她:“三妹,你那二十两是来给我收着的吧?要不还是我出这个银子,你的我不能动。”

    青蜜去沈府之前,把沈钰签下的借据留给青蒲,千万交代要收好。青蒲只看了一眼,心领神会,自己这三妹定是有打算的。

    “大姐,不用了。不过让姐夫帮着找铺面的事,千万别告诉他有我一份。”青蜜怕日后江华阳说漏嘴被沈钰知晓,解释到:“二十两银子放着是死的,不如拿出去周转,过个一两年,凭章姐姐的手艺和本事,还怕亏了不成!”

    “你在沈府如何?”青蒲心里最担心的,还是青蜜。

    “还能怎么样,他倒还好,不过是府里几个女人喜欢挑我的刺儿。”青蜜想,有女人的地方注定不太平。

    青蒲正想多问几句,屋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抬眼瞧,没料想居然是青酥来了。

    青酥见两人愣住的神情,没好气的说:“呵。。。。。。看来来的不是时候,还是不想看见我呢!”

    上前拉起她的手引到青蒲身边坐下,青蜜好生无奈,定是受了气没处发,跑到江家来的:“二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青酥的确是被秦家老太太气的不轻,府里看自己笑话的丫鬟婆子指指点点,黄翠兰有事回了娘家,只能到青蒲这里来抱怨几句。

    昨儿书房里的丫鬟突然间晕倒了,等大夫一来,查出是有了身孕,院里的下人大多是明白其中的关系。青酥正想处置了这个丫鬟,老太太却突然出现把人带走,居然好吃好喝的养在了自个儿屋里。

    刘婆子偷偷摸摸回院子的时候被青酥发现,知晓她是去通风报信的人,气不打一处来,让下人掌了她一百下嘴,恨不得撕了她的嘴皮子!

    “二姐,刘妈妈是秦老太太的人,她才接走丫鬟,你就打了她派来的人,不是摆明要和她过不去吗?”青蜜心里是替青酥着急,眼下关键的是和老太太示好,才能把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如果老太太动起手来,指不定会抬高那丫鬟来对付二姐,有了孩子做底牌,二姐怕是会输得一败涂地。

    青蒲皱着眉数落起青酥来:“二妹,我和三妹一早劝过你,不要和老太太过不去,她是你婆婆,如果有心整治你,你躲得过吗!我看她是寻着了这个天大的好机会,你和秦垣要是和和睦睦,也不会让丫鬟有可趁之机。”

    “大姐,你别得了便宜卖乖,不是人人都是你的相公,愿意守着你一个!等你人老珠黄了,江华阳未必会继续痴情!”青酥尖酸刻薄的还嘴,又加了句:“不过妹妹我的确佩服大姐的手段,方才瞧院子里一个年轻丫鬟也没有,全是些老态龙钟的婆子,姐夫想偷吃的话,还真是不行呢。大姐御夫有术,我哪能比啊!”

    青蜜听她越来越过分,上前插话制止:“二姐,大姐怀有身孕,你别拿她撒气,可不是我们逼你嫁进秦家的!”

    “够了!”青酥扯着嗓子尖声喊着:“你不过是想告诉我,我没你嫁的好,是我咎由自取的。我好歹是个正房,你呢,连姨娘都不算,只当是青家卖出去的女儿,趾高气昂的教训我?还轮不到你!”

    青蜜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这话伤不到自己,却是捅了青蒲的心窝子,大姐一直觉得心中有愧,青酥居然一直往痛处撒盐,哪里顾着几人的姐妹之情!

    “你给我闭嘴!”青蒲支撑着身子起身怒斥道:“三妹哪里惹着你了,青家没有一个人对不起你,你也没有资格教训我们!娘当初苦口婆心的劝你,你非要嫁过来。好了,如今你满意了吗?你过得不好,难道我们就开心了,我们跟你一样心急!”

    “二姐,大姐说的是真心话。有苦水和难处,你可以和我们说,凡是能帮你的,没人会推辞,你又何必把矛头对向自家人,难道就开心了?事情就能解决了?你心里就舒坦了?”青蜜几番追问,才让青酥闭口不语。

    青蒲深呼吸了几次才忍着没接着教训她,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哪里狠得下心不管不问,只能尽量劝着:“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发脾气是没有用的。秦家不是我们家,有爹娘让着宠着你,所以你只有忍!”

    看见青酥又满含怒意的瞪着自己,青蒲抬高声儿:“你别这种眼神,我不是害你。嫁到别人家,没有谁能顺心顺意,我们都得忍着!我说的忍,不是让你低声下气,是要想最好方法解决出现的问题。”

    青蜜见青酥能听进去话了,才帮她分析事情的后果。

    丫鬟有了身子这事,秦垣一定会对亲青酥有些许愧疚。所以最要紧的是先知道秦垣是怎么想的,如果能让他答应不纳此女为妾,不过是个通房,孩子到时候只能教养在青酥屋里,丫鬟就没了威胁。

    可难就难在老太太要是真准备和青酥过不去,一定会逼着秦垣抬房姨娘,再发话让亲母教养孩子,秦垣为了尽孝,肯定会答应。

    “那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了姨娘,和老太太合起伙来对付我吗!”青酥咬牙切齿的愤恨说着。

    青蜜心里不想伤害无辜的孩子,想到沈钰对秦垣的帮衬,只能明说:“秦垣眼下必定要靠着沈家,老太太自然知晓其中的道理,所以她不会真想逼你下堂,不过是想让你懂得她的身份是你的婆婆,你得好生敬着而已。”

    “所以你只须在老太太面前服个软,认个错,接下来的日子小心伺候着,先让老太太消消气。再让秦垣表个态,那丫鬟也翻不了天。”青蒲苦口婆心的劝着,只盼青酥能听进去记在心里。

    青蜜见她还是忿忿不平,直接了当的问:“二姐,你得看的远想清楚,秦垣才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老太太年岁已高,你又不是忍一辈子,何必为了逞一时之能,闹得大家都不愉快呢!好歹老太太是秦垣的亲娘,他也不会忤逆长辈,你让他为难,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第42章

    “大姐;二姐会按我们商量的法子做吗?”青蜜怕只怕这会儿青酥答应的好,回头没人在身旁提点;自顾自的乱来。

    青蒲即使担心,也不能日日跟在她身边:“唉。。。。。。要是她想通透其中的道理;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何况已经决定几天后青大叔过寿;让青酥和秦垣一起回去,知会青大娘几句,让长辈说道说道;总是能起点作用。

    青蒲歉意的握起青蜜的手:“三妹,我知道你不喜二妹说秦垣因为你才能靠着沈家,可是为了她以后能过些安稳日子;你能让沈钰和你一起回去为爹爹祝寿吗?娘也盼着见见你;秦垣碍着沈家的面子,多半会当着爹娘答应不纳妾的。”

    “嗯,没事,大姐,我回去会和沈钰说的。”姐妹之情摆着,青蜜更不能置之不理,何况不是太为难的事。

    冬竹估摸着时辰,进屋询问:“青娘子,该回府了。”

    青蜜点了点头,与青蒲道别之后上了轿子,撑着胳膊倚着一旁,用手轻揉着眉梢,一波接一波的变故,哪能招架的住。等会儿回去,只求别碰见府里几位姑奶奶,就阿弥陀佛了!

    偏偏人生在世,不能尽如人意,也会怕什么来什么!

    青蜜冷眼望着在自己庭院里相拥的一双人,感慨真是近些时日过于安逸顺心,导致忘了男人的本性,哪里守得住一个人。往日的深情款款,多半是信手拈来!

    可是未免认为自己没脾气不成,郎情妾意也得看地方!

    深吸了口气,青蜜微提着裙摆目不斜视的往里屋走,提醒自己,只当没看见。往后日子那么长,总不能整日为他伤神上火,没必要。。。。。。

    盛芳洲等的正主来了,哪会白白放过机会。

    她突然惊慌失措的从沈钰身上离开,一副委屈的模样立着一旁,双手紧紧的绞着帕子,贝齿轻咬下颚:“青妹妹。。。。。。我。。。。。。我不过是想爷了。。。。。。才会。。。。。。”

    青蜜懒得欣赏她惺惺作态的脸,依旧没吱声的往里屋那儿走,心里默念:院子忒大了点,看来下次得用跑的才行!

    “爷。。。。。。你瞧,我是不是惹青妹妹生气了。”盛芳洲哽咽的说着,泫然欲泣的望着沈钰。

    盛芳洲自从那日听戏曲儿的时候被丫鬟下了脸面,在自个儿屋里气的碎了好几个碗碟子。千辛万苦才能跟了沈钰,没料想先是曹氏,接着程家两姐妹,又来个青蜜。一个个的全欺在她头上耀武扬威,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眼见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盛芳洲真怕一辈子翻不了身,会老死在深宅大院里无人过问。

    回想爷以前宠着自己的时候,别说是在家里几个姊妹面前,就是赵家几位姑娘,也不敢小瞧自己。当然明白她们心里恨的牙痒痒,可谁让爷看不上她们呢!

    是什么让爷不再给自己好脸色,才让府里几个女人兴风作浪?幼时在盛家,虽然面上是嫡女,不过是记在太太名下,从小到大看人脸色熬到了今天。

    眼见能拨开云雾见月明了,却像是被打入冷宫。好似那回替爹爹向爷说情,被爷训斥之后,盛家觉着自己失了宠,不再尽心尽力的派人送银子来,连爷也不喜搭理自己。

    如今,失去的一切,自己都要加倍讨回来!

    “爷。。。。。是不是碍着妹妹眼了,那妾身先告退了。”盛芳洲低头欲离去,却被沈钰叫住,心下定然,这一步旗果然没走错!

    沈钰心情有点复杂,被青蜜撞见自己和盛氏在这里些许亲密,怕青蜜会生气,可她像没看见一样。不管青蜜理不理会盛氏,可不能在姨娘和这么些下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吧,有什么单独两人关上房门解释不行!

    “蜜姐儿,与你说话,你没听见吗?好歹进府有些时日了,规矩懂了吧!”

    青蜜抿唇不语,怎么着,自己没找他麻烦,他还蹬鼻子上脸有理不成!

    身后的冬竹见气氛不对,上前扯了扯青蜜的袖角,低声劝道:“青娘子,还是答应一声,免得爷这儿不好看。”

    他不舒坦?青蜜恨不得给这花心大萝卜一脚,要自己笑脸相迎吗?还是赞许他们继续在这郎情妾意?

    站在门帘下迎着的冬梅绷着大气不敢喘,自家青娘子脾气也太硬了,给主子示个软不就行了,盛姨娘可以不答应,可不能连主子也不理会吧!着急的给青蜜身后的冬竹使眼色。。。。。

    “青蜜!给我站住,耍性子也得看时候!”沈钰低沉着嗓子,冷冷的盯着青蜜的侧脸。院子里的下人明白主子是要发火了,咽着唾沫战战兢兢往后退了两步。

    好一会儿,扑哧一声,青蜜笑靥如花的侧过身面对沈钰:“钰郎,我没有闹脾气啊!不过是今儿出去累着了,见你和盛姐姐有事,不想打搅罢了,怎么。。。。。这也有错吗?”粉唇微微翘起,半嘟着嘴疑惑的反问。

    眼角扫到盛氏在后面瞧好戏的姿态,哼。。。。。谁也不是傻子,偏偏不让你得意!

    沈钰被青蜜几句话噎住,无意见瞥见她左手五指紧紧捏住袖口,心下了然,这鬼灵精怕是气的不轻,心里不知怎么排场自己呢!

    一瞬间,沈钰心情大好,上前握住她的小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儿:“好了好了,我和盛姨娘不是什么要紧事,今儿怎么累着了,等会儿说给我听听,嗯?”

    青蜜怎么使劲儿手也没抽回来,只好乖乖的点着头,然后颇为无奈的望向盛芳洲。。。。。。

    盛氏咬着牙,面上欣喜的说:“青妹妹没生气就好,爷。。。。。。那妾身不打搅您和妹妹说话了。”

    沈钰颔首默许,见盛氏出了院子,才伸手搂着青蜜往屋里走。

    接过冬梅递上来的帕子擦干手上的水,才笑着坐到青蜜身边:“蜜姐儿,吃醋了?”

    青蜜端着瓷碗小口喝着米粥,斜了他一眼,慢慢悠悠的说:“钰郎说的哪里话,我是谁啊,怎么敢闹!”

    沈钰贴面凑上去,勾起嘴角暧昧的在她耳旁呢喃:“蜜姐儿是我心尖儿上的小乖啊,当然可以耍耍小性子,不过只能在屋里。没瞧见今儿好些下人在呢,总不能连我都不管不顾吧?”

    青蜜还不明白吗:沈钰看似低了头,实则不过是自尊心作祟。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你的缺点脾气都是情/趣,但是不能下了他的面子。

    男人自古是多情的,环肥燕廋、左拥右抱。如今不过是盛氏伏低做小的柔弱模样还得他的欢喜,不然哪会有方才那出好戏!

    “嗯,那眼下是在屋里了吧?”青蜜抬起下巴和沈钰对视。

    “自然。。。。。。”

    “好!冬梅,去把双福双寿叫进来,说爷不胜酒力,醉得不轻了。我这服侍不周,让他们把爷请到书房或是哪个姨娘的屋里去好生休养!”青蜜不想和他吵,今儿一天发生的事太多,没有精力来顺他的心意。不是说可以闹脾气吗,好啊,就让自己清净几天好了!

    沈钰楞在那儿,直到双福胆战心惊的小声询问,才回过神,指着青蜜说:“蜜姐儿,你。。。。。。”

    “我就不送您了!”青蜜似笑非笑的看向双福两个:“怎么,我的话你们没听清吗?”

    “呃。。。。。奴才听清了。”双寿和双福僵着身子上前两步,小声劝着:“爷,您还是先回书房顺顺气。”

    “蜜姐儿,你就不问问我和芳洲之间怎么回事吗?”沈钰弄不懂了,青蜜是为了什么。

    “钰郎,不是说你喝醉了吗?其余的事我不想问,也没权力问,更没精力听。您那程三妹妹已经和我说了很多您和她姐姐的情深往事,不可能各个姨娘的故事也得到我脑子里来一遭吧!”青蜜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倚靠在湘妃塌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沈钰拂袖而去,摔门的声响儿院子里的人听的清清楚楚,却也咋舌不敢多问,低头做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倒也忍不住往里屋那儿偷偷瞧上两眼。

    “青娘子,不过是小事,说两句就过。您把主子这么赶出去,要是转身去了别的姨娘那,不就得不偿失了吗?”冬竹虽然能认定主子是打心眼看重自家娘子,可也不能让几个姨娘钻了空子吧!

    青蜜头也不抬:“他要是想去,谁也拦不住,我正好给个理由,还得谢谢我呢!”

    冬梅其实一直不明白,几个姨娘心心念念的全是主子爷,只有自家娘子云淡风轻的不在意,可是不也有些在意吗?不然怎么会生闷气。。。。。。

    “青娘子,冬竹说的对,您是个明白人,不需要我们做丫头的多说。“

    是啊,不用别人提醒,青蜜当然晓得,自己如今的吃穿用度,能风光无限,靠的不过是沈钰!如果没了他的宠爱,被弃之如履,就真是从天堂打进地狱。所以,盛氏才会想方设法来膈应自己,才会让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里认清这个事实!

    后宅里的女子,不能自己,不能奢望,只能认命,只能看开,然后顺着规矩安安分分的活下去!可是,青蜜不甘心,这一切是凭什么!自己答应沈钰进府,可没答应得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大度的容下他所有的女人。说不定,日后还的小心翼翼的让主母容下自己。。。。。。

    “冬梅,不用说了,怕是我昏了头,还以为是在自个儿家里,能有爹娘姊妹让着呢!可是。。。。。。。让我任性这一次,就这一会儿,好不好?”

    青蜜无助的神情,让冬梅恍惚间仿佛觉得她是老家的幺妹,每次闯了祸都会跑到自己跟前撒娇躲难,只好点点头,拖着冬竹轻声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冬梅姐,青娘子没事吧?”

    冬梅摇着头:“冬竹,你让人去吩咐厨房做些娘子平儿喜欢点心送来。”

    第43章

    冬竹怕丫鬟们不用心;正打算自己去打点,转身撞上急急忙忙往回赶的冬菊;差点没崴着脚。

    “冬菊,你又跑哪儿去了;眼里是没规矩了吗!”冬梅一堆烦心事;上次罚了她的例银还不够,居然敢再犯。

    冬菊原本想扯两句蒙混过去,可冬梅几句呵斥;让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凑在一旁看起了热闹。撇着嘴没好气的说:“我不过是出去走走,犯了多大的错啊!”

    “你还觉着自己是哪家姑娘被请来逛园子的不成,罚你今晚不许吃饭;给我把定下的规矩抄一百遍。”冬梅最怕这时候下人不守规矩;冬菊竟然敢冒头,就得让她懂得厉害。

    冬菊正准备还嘴,一旁的冬云着急拉住她:“冬菊,今儿已经够热闹了,别和冬梅姐吵起来,青娘子在休息呢。”

    “哼,抄就抄,有本事再罚我月钱啊!”冬菊非得嘴皮子上争赢头,气呼呼的甩开冬云的手往房里去了。

    冬云不好意思的低声说:“冬梅姐,我已经打听到了,爷带着双福几个出了府。”

    “嗯,没什么事了,今儿我和冬竹当值,你早些去休息吧。”冬梅听到沈钰不是去了别的姨娘院里,悬着的心才落下。

    冬云苦笑的应了声儿,心里想:冬菊和自己一个屋子,她要是整夜抄写规矩,自己也休息不成。

    南边院子里,盛芳洲心情极好,连下人不小心弄断了头上的珠链簪子,也没有发火。

    “姨娘,听说主子在您走之后即刻离府了,不知。。。。。。”

    “我不管爷去了哪儿,只要今晚不留在清芷院,就说明我的法子是奏效的。”

    盛芳洲望着菱花铜镜里的面容,嗤笑一声,出阁前在盛府,多少明枪暗箭自己都挺过来了。这些时日回想前事,也许真是到了沈府之后,放松了警惕,以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自己的,忘记这吃人的后宅,才是真正杀人不见血的战场!

    爷是宠着青蜜,可也容不得青蜜甩脸子,更怕青蜜会成为第二个自己一样得陇望蜀!所以,只要自己慢慢学乖,爷也不会觉着青蜜多么讨喜,毕竟,时日久了,听话懂事的内室才能让男人顺心。

    “派人到正门那守着,不论爷多晚回来,马上回禀,我要亲自去接!”盛芳洲随即吩咐丫鬟备好热水和醒酒汤。看来,爷只可能去找那位赵家表哥喝酒聊天去了。。。。。。。

    赵之乾好笑的看着对面坐着喝闷酒的沈钰,幸灾乐祸的询问:“又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新进府的那位青娘子和你家几位吵得不可开交,你出来避风头吧?”

    沈钰一个酒杯砸过去:“我是让你陪我喝酒,不是让你这么多话!”

    “啧啧啧。。。。。。陪酒也得有个名头啊,不然喝的多没意思,来来来。。。。。。说说啊!”赵之乾打从上次沈钰为了青蜜把自己一人扔在酒楼之后,对此好奇的紧。

    叹了口气,沈钰无奈的说:“还不是为了你的表妹!她今日到青蜜院子里来找我,说到以前的一些事,我只能安慰两句。好巧不巧给小祖宗看见了,然后。。。。。。”

    “然后,两个为了你大闹了一场?”赵之乾早和沈钰说过,女人不能放太多在家里,不然就跟闹鬼一样家宅不宁。

    “呵。。。。。。你表妹说不定会和程茹兰闹起来,可关键我这位是个摸不准的主,硬是像没事人一样,等芳洲走了才把我莫名其妙得赶出来!”沈钰说的是实话,其实要是青蜜吃醋,心里是高兴的,可她打发走芳洲之后,连自己也打发,不闻不问,未免也。。。。。。。

    赵之乾仰头大笑:“你到底要别人姑娘是闹还是不闹呢?哈哈哈哈。。。。。。”等自己乐过了,才接着说:“我看你是魂都在这位青娘子身上了,不然这么点破事,用得着来找我喝酒诉苦吗!我看啊,你还是回去坦白认错,哄哄你的小娘子吧!”

    见沈钰不置可否的冷着脸,赵之乾解释道:“女人嘛,应哄的时候就说好听的哄,又不会少两块肉。你家这位可真真儿有趣,说不定别人真没当回事,就是嫌你在她的院子里和别的女人相好,脏了她的眼吧!我说,她是你用法子拐回府的,谁知道看上你了没,说不准哦。。。。。。”

    赵之乾以往流连花丛中,后来为了自家京城里的娘子端茶认错睡地板,可是被沈钰嫌弃的不行。如今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他小子了嘿!

    沈钰一杯接一杯的喝,赵之乾上前夺过酒壶:“当初在京城,你侯府公子迷倒多少大家小姐,为了躲公主,早早纳了芳洲做姨娘,我一直想问你图的什么!”

    沈钰外表看着亲和,实则性子最冷,京城里的好些公子哥姨娘通房一大堆,他还没个丫鬟伺候,整日对着身边几个小厮,既让侯府老太太着急,却没想到被皇后给公主相中为额驸。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皇后的喜好,突然间就纳了在自己家做客的表妹盛芳洲,让京城里好些名门望族的姑娘家伤心懊恼啊!

    沈钰自个儿心里清楚,纳姨娘是为了不当额驸。泰安皇后能一人独占恩宠,传闻脾气极其古怪,不可捉摸,为公主选额驸居然看上了自己!

    先不说身为侯府长孙,日后会继承爵位,开朝历代额驸的人选都不会是皇亲国戚的公子。名门世族不会让自家正妻所出之子屈居女子之下,所以额驸大多是金榜题名的状元探花之类。

    可偏偏泰安皇后独断专行说一不二,连圣上都不敢反驳。沈钰听宫里传来有意选自己为额驸的消息,还不得想办法推了这门亲。

    以往额驸也是能纳几房妾室的,可到了泰安皇后这儿,是万万不能答应。正好给了沈钰一个推辞的好理由,于是盛芳洲才进的门。

    赵之乾不解的追问:“当时你年少气盛不肯成额驸,可为什么偏偏是在我们赵府做客的芳洲呢?要知道,我家的两位妹妹,对你仰慕已久,你都没应允。”

    沈钰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我也是世族里长大的,自然明白什么叫门当户对,可当时我一不想娶正妻,只是为了躲公主;二是。。。。。。。要是真娶个皇亲贵戚名门望族才是麻烦。”

    望见赵之乾疑惑的眼神,笑着说:“侯府的情形你是知道的,这些年都是老太爷一人威慑着,各房才不敢乱来。要是知道我要娶亲,其中掀起的风浪,老太太出手都不定能均衡下来。”

    “原来如此!”赵之乾早些时候听长辈说过,沈钰去世的娘亲是程国公家的二女,沈程联姻是老侯爷一手促成,让老夫人十分不喜。不过是为了稳定局势,给当时还是皇子的圣上拉拢程元老的支持,才定下的亲事。

    由此可见沈钰的担心不无道理,娶个小官的女儿做姨娘,确实比在京城里的大家中联姻的好。何况。。。。。。。。沈钰如今避开侯府二房三房的耳目在外,更有利于培养巩固自己的势力,毕竟那边还有老侯爷撑腰管着,谁也不敢妄自行动。

    大家族里嫡庶之间的斗争,比战场上兵刃相见还要来的残酷!先不说多少庶子死的不明不白,就连没人庇护的嫡子也有被谋害的。

    二房三房的两位叔叔和有家族撑腰的婶母,不是老太太亲?( 豆腐花移栽记 http://www.xlawen.org/kan/6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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