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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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太太略微浑浊的双眼凌厉的刺向青蜜：“三姑娘，你这话好大口气呢！我垣儿靠的可是自己的本事，还没见过谁能只手遮天连王法也不顾！”
听完青蜜差点笑出声，沈钰每日在自己房中看账本，好几回说出秦垣趁着采买和经手的途中贪下银两，看在是青蜜二姐夫的份上才没拆穿，老太太还真以为是自己儿子开了窍，有了通天的本领轻轻松松赚来的银子吗？
“老太太若是不信，大可以放开手试一试，我虽然是妇道人家，可也言出必行，而且我脾气也大着，没有看着这般好说话呢！”
没想青蜜笃定的模样的确让秦老太太犹豫起来，眼瞅着府里开始好转，族里一些亲戚眼红不已，若是为了潋滟，不过是个娘家不能指望的。虽然青酥和自己过不去，可单单一个正房的名分，不花一分一毫便能借沈家的光，何乐而不为。
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神色，秦老太太客客气气的说道：“三姑娘说的哪里话，青酥是秦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哪有说休就休的道理，我也不过是说的一句气话。”
青蜜早料到秦老太太会三言两语遮掩过去，却也随声附和：“老太太说的在理，不过我今儿来总得说清道明，在我二姐没有长子嫡女之前，不论通房还是姨娘都不可有孕；其次，青潋滟与我二姐实在是不和，总不能正房回娘家待着，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在府里指手画脚，所以，劳烦您老和秦垣知会一声，最好是在外面寻摸个别院安置她。要是秦家捉襟见肘拿不出现成的银子，我可以代劳选个好地方。。。。。。。”
“你别欺人太甚！”青潋滟在老太太顺着青蜜言语的时候就慌了神，没想到青蜜会把自己逼出秦府，要是不在府里了，那相当于外室，哪里像现在能和秦垣日日相见？更别说要在青酥之后才能有孕，等到人老珠黄她还没孩子，自己不是要随着她一起老死，连个子嗣做保障都没有！
转身惺惺作态的扶住老太太的手：“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青蒲低下头拂着帕子掩着笑意，青蜜这一招可是切中要害，青潋滟不是想靠着秦垣的宠爱生下长子来有恃无恐吗，那就断了她的后路。
“老太太，我性子比较急，想必您不会让我等太久是吧？”青蜜打了场硬仗，都有些饿了，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和青蒲一起出了府。
冬梅正小心翼翼的扶着青蜜上轿子，青潋滟满含怒火从府里追出来：“青蜜，你非得如此吗！我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做的这般决绝？”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何对我二姐和她未出世的孩子狠心呢！”青蜜不想多说些废话，扔下一句：“你还是担忧眼下老太太会不会快些给你安置别院吧，毕竟如果是我亲自给你选，买个荒郊野外离县城不止咫尺的宅子也说不定！”
青潋滟只能望着轿子离去毫无办法，跺着脚不甘心的进了院子。没想到秦家也是靠着沈府才能有今日，既然斗不过青家姐妹，只好抓住眼前看得见的：一定要让秦垣给自己买一栋好宅子，当做是自己名下的产业！
轿内，青蒲略有些担忧的问着：“三妹，要是沈钰晓得你今儿出了府，会不会。。。。。。”
“他只怕早就收到消息了，府里那么多双眼看着。没事，大姐你别想我的事了，我合计着要不过几日我们一起回青家去探望二姐？”青蜜总得亲眼见着她劝劝才安心。
青蒲摇着头：“不行，你肚子里的也得当心，要是出了岔子，多少人得生吃了我！”只怕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沈钰！
“不碍事，大姐，我到府里都快憋出病了，我会说服沈钰的，你等着我派人送信给你好了。”
青蜜才迈进里屋，沈钰已经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里面了，先是上下打量了几眼安了心，才开口责问：“胆子越发大了，是瞧着我不敢收拾你是吧，那就从你身边的丫鬟开刀，来人！”
“别别别。。。。。。。”青蜜着急的想要解释，一个不小心没跟上步子，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沈钰眼疾手快起身抱住了她。
青蜜腆着脸环住沈钰的脖子：“钰朗，我胆子小，经不住你吓唬呐。。。。。。”
冬梅和冬竹松了口气，看到青蜜的眼神示意，点了点头退出了屋。
“好了，先绕过你这次，再有下回。。。。。。”沈钰拧起她白嫩的耳垂：“说到做到！”
青蜜吐了吐舌：“嘿嘿。。。。。。钰朗，我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嗯，说。”沈钰正伸手从身侧的桌子上打开给青蜜带回来的小玩意，听到她说要回青家，气不打一处来：“方才答应我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成！”
青蜜咬着下唇可怜巴巴的瞅着沈钰：“钰朗，我身子大好了，回趟家不碍事的。再说了，二姐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作为妹妹，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你不管？我看你今儿去把秦家人打击的不轻吧！”沈钰还不清楚她那点小心思，要是没让她满意，肯定来找自己告状，给秦垣好看了。
“可是。。。。。。可是。。。。。。”青蜜以为撒撒娇就过去了，谁知沈钰还不肯松口答应。
过了半响儿，沈钰到底是认输了，知道她平日一个人在府里无聊，回回娘家也没什么大碍：“罢了，我应允了。”
“哈？”青蜜高兴的赏了个香吻到沈钰：“就知道钰朗最好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等这几日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和你一起去。”毕竟还是不放心，沈钰恨不得把青蜜揣在兜里，时时刻刻看着才好，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才会宠她到了心坎里，眼里也看不到别人。
翌日，沈钰正陪着青蜜用午膳，下人来报说是秦府来了人要见青娘子。
青蜜心下了然，让冬梅把人领进来，嘱咐了几句：“记得，等会派人随着秦府的人一起去，眼见才为实。”
“是，青娘子。”
青蜜没想到登门的居然是秦老太太贴身伺候的妈妈，客气了一番，回到了正题。
“按青娘子的吩咐，昨儿爷房里的潋滟就搬出去了，是相隔不远的一个宅子，因为找的急，太远的老太太没看上，也就选了个小一点的，最近老太太让潋滟服侍惯了，说是离得近好走动。”
话面的意思搬出了老太太，不过青蜜想多半是秦垣舍不得贴心的娇娘，不忍离得太远吧？不过只要青潋滟搬出去了，自然就不会让青酥那么难受了，想来出了这回的事，青酥能看清点秦垣的为人，不会再钻牛角尖了吧。。。。。。
“嗯，虽说是我提出的，但潋滟算是我妹妹，怕她搬的急，有什么物件还缺的，我让下人随您一起去瞧瞧，少的就从这边置办。”
沈钰等人走了才打趣道：“你对你这个二姐费了这番功夫，也不知道她领不领情？”
“那我也不能掐死青潋滟给她出气，才舒坦吧！”
被她的话逗乐，沈钰一把抱住青蜜：“唉，摊上你这么个媳妇，后悔都不行了。”
青蜜白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可不算你明媒正娶的媳妇！”不过心里依旧涌出丝丝暖意，最近和沈钰的确过上了小夫小妻的日子，时不时发发闹骚，他也没有不耐烦，依旧愿意哄自己开心。倒有些期盼能一直这么下去，忽而想起马上要去京城，沈钰总不可能不娶妻，突然有些别扭起来。
“怎么了？”沈钰还以为青蜜像前些日子不舒服吃不了多少又全吐了，后来问了江华阳，说是得顺着她的心意，怀有身孕正是心烦气躁的时候。
青蜜摆着头：“无事，有些吃撑了。。。。。。。”
“吃。。。。。。撑了？”反复问了几遍，弄的青蜜都不耐烦了，沈钰才朗声大笑起来：“吃撑了好，就怕你吃不下，肚子里的小祖宗闹腾你！”
青蜜鼓着腮帮子：“怎么着？你还想教训他不成！”
“哼，等他出来，要是是个小子，看我收拾他！”
“你敢！”
第66章
“二丫；大丫和三丫回来看你了。。。。。。”青大娘掀开门帘进了屋；说完青酥并没有回应；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院子。
“阿娘，怎么样；二姐还是一声不吭的睡着吗？”青蜜关切的询问。
青大娘无奈的说：“没办法，我和她爹天天劝；她也不说话；吃饭也只抿几小口，再这么下去，身体早晚折腾坏的。”
青蒲紧锁双眉：“她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们一大家子人。阿娘；我实在是不想说；弄成今日的局面，难道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吗？好好的日子不过，整日都觉着别人欠她的！”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你别给她听到又刺激她。”青大娘让几人现到堂屋坐会儿，问了几句青蜜的身子好没好些，才忙活着做晚饭去了。
青蜜想了想，认为还是应该去和青酥说说话开解开解：“大姐，要不我们还是去和二姐说说，起码告诉她已经把青潋滟赶出秦府了，好让她开心些。”
一想到青潋滟是在江家勾搭上秦垣的，青蒲就忍不住恶心，她魏氏生的两个女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嗯，我也只是说说，到底是小时候带大的妹妹，哪有不心疼的理。”
青酥听到声响儿，睁开瞥了一眼，瞧见是青蜜两人，闭着眼又翻了个身。
“二姐。。。。。。。我们来看你了。”青蜜只好坐到床铺边沿：“二姐，我晓得你心里不舒坦，这事怪我。当初魏氏把青潋滟送到沈府来的时候，我应该立刻打发了她。前几日我已经想法子把青潋滟赶出秦府了，日后二姐回了府定是见不着她的。”
“是啊是啊，二妹，三妹为了你的事，特意去秦家和老太太争论了一番，已经说好了规矩，正房无子嗣以前，通房妾室全不能有孕。”青蒲只得捡好听的说。
青酥猛地睁开眼侧身回首，面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哼。。。。。。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两位亲姊妹替我操心劳力？”
“二妹，你。。。。。。。”青蒲知晓她是把青潋滟之事的过错推到自己和青蜜身上了，解释道：“二妹，你想清楚明白了没！当初既然有丫鬟婉儿成了姨娘的事实，没有青潋滟，还会有燕儿、柳儿。。。。。。数不清的女子，秦垣从一开始对你就无真心，有的不过是眼前的利益！凭你的本事，即哄不好婆婆，也留不住相公，你自身也有很大的问题，难道你不懂吗”
“哈哈哈。。。。。。我懂。。。。。我没有大姐三妹你们命好，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魏氏把青潋滟放到沈府，求得是他沈钰能纳入房中，青蜜这一招恰到好处！明知秦垣与我的情形，偏偏就让青潋滟到了江家，我记得大姐最开始嫁江家的时候，不是都不愿让青潋滟留宿吗？怎么青蜜发了话，你们就这么默契？原是你们想推她到我这儿来！”
青酥这几日越想越难受，明明魏氏不会死心，青潋滟是送不走的，一定还会寻着机会，这么巧就给秦垣碰上了？江家虽不是大户，可也有使唤的婆子下人，哪里就让孤男寡女共度一夜没有发现！
“你说的什么话！我和你是亲姊妹，何苦让你难受，孩子没了，我们都很伤心，你作出这副模样，从来没反省过自己！”青蒲发现青酥越来越陌生了，好似家里人都是不想让她好过一样。
青酥刻薄的笑着：“是啊。。。。。。这孩子和我缘浅，是我留不住他！可你们也是刽子手，到了阴曹地府，孩子也不会忘记你们两位亲姨的功德！”
青蒲气不过扇了她一巴掌：“青酥！别拿你自己的过错推到我们身上。你自己想想，要不是你为了和青潋滟过不去，想用孩子要挟秦垣，他会狠心将你推到在地使你落胎吗！时至今日，秦家有没有一个人说要来接你回去，你的相公婆婆有没有一丝心疼你！”
“你胡说！胡说！”青酥愤恨的嘶喊着。
青蒲狠下心来，接着说到：“你以为除了我们这里的亲人，谁会挂念你。实话告诉你，孩子掉了，秦老太太只怕高兴还来不及。一个和自己不亲的嫡孙，还有个难管教的儿媳，她怎么愿意让你生下嫡子。要不是青蜜去和她争论，青潋滟早坐上你正房的位置，秦府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青蜜见青酥哭的伤心，着急劝住青蒲：“大姐，你别说了，容二姐一点时间慢慢接受事实。”
“事实？哈哈哈。。。。。。事实？”青酥似乎魔怔了一般，瞬间掐住坐在床铺边的青蜜：“事实就是你们根本是故意让我不好过。青蜜她处处比我好，你们都认为她乖巧懂事，明明只是个通房，怎么就不能让沈钰收了青潋滟，硬是要让她来恶心我！”
青蒲上前想掰开她掐在青蜜脖子上的手，可不知青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青蒲，死死的不松手。
“来人。。。。。。快来人，救命啊！”青蒲只得大声呼救。
沈钰正和青大叔说着话，听到呼救声，疾步飞奔出去，顾不得别的，奔向青蜜所在的屋里。
“混账！”出现在眼前的是喘不过气咳嗽的青蜜，心急如焚用力的撇下箍住她纤细脖颈的两只手，将整个人环入怀中退到桌子后面。
沈钰俯首心疼的抚过怀中人儿莹玉般的肌肤，已经有些红肿的指印：“蜜姐儿，有无大碍？还是我即刻去请大夫来？”
“咳咳。。。。。。咳咳。。。。。。我没事。。。。。”青蜜才回过神，怕沈钰不顾青大娘他们迁怒到青酥身上，急忙拉着他的袖摆，望着他摇头。
青酥被沈钰掰开手的瞬间，青蒲明显听到她手腕骨头咯吱一声，心里又急又气，最后还是忍着没有上前。
“二丫，你太过分了！三丫好歹是你妹妹，你是想置她于死地吗！”青大娘心疼的打量着青蜜的脖颈，扭头给了青酥一巴掌：“你自己种下的苦果，别怪到其他人身上！”
青蒲只好在其中劝和：“沈钰，你先带三妹下去休息，这儿有我呢。”
沈钰没有言语，抱起青蜜出了西屋，居然直接大步走到了院门外的马车旁。
“你干什么呢？还没和爹娘大姐说，就这么走了？”青蜜想挣脱开沈钰。
“别动！给我安分待着，还不走？再不走难不成还想被那疯婆子掐一次！”一团熊熊怒火在胸口闷着，沈钰沉着脸低声吼了两句，要不是看在青蜜的面上，早扭断青酥的脖子了。
见没办法说服他，青蜜只好解释：“那大姐呢？大姐和我们一块来的，总不能扔下她吧？”
“我明儿再派人来接她，不用你管。”沈钰吩咐让双福立刻回府。
此时青蒲他们还不知沈钰已经带走青蜜，只语重心长的对青酥说道：“二妹，你真真儿是魔怔了，没瞧见方才沈钰的眼神，能杀了你！要知道青蜜如今怀有身孕，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舒坦了？”
“什么！”青酥顾不得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吃惊的看向青蒲：“青蜜有了身孕？”
“对啊，青蜜明明不能奔波，还不辞辛劳赶回来探望你，没想到。。。。。。。”
“她居然有了身孕！她凭什么能有孩子！”青酥不甘的嘶喊：“为什么青蜜的命就这么好！”沈钰对青蜜的态度她全看在眼里，明明连名分都没有，为什么到最后却什么都是她的！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青蜜居然能理直气壮的带着沈钰来显摆！
青大娘正从外面拿来药膏，青大叔替青酥把错位的骨头移了回来，这会儿正是涂药的时候，没想听到她几句这种话。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凡事强求不来，何苦难为自己！！”青大娘都有些不认识青酥了，这还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姑娘吗？“罢了罢了，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等到青大娘她们出了屋，才知晓青蜜和沈钰已经走了，只得让青蒲先在青家歇息一晚，到了明天再说。
青大娘到了东边屋里与青大叔商量起来。
“这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二丫头却整日和秦家人争吵不休，如今连孩子也没了，别说是婆婆的欢喜，就连秦垣也被青潋滟迷了心窍，我看不如。。。。。。”
青大叔立刻打断了青大娘：“别说了，秦家也不敢休妻，今儿三丫头不是和我们说了的吗！何必非要提和离的事，依我看二丫现在的性子，让她这么回娘家被人指指点点，更难受！”
“她在秦家就好过了？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快刀斩乱麻，早点和离回来，等过段时日休养好了，找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再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青大娘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三道四，日子总是自个儿过得。
“那怎么办！自从当初她见着大丫嫁得好，心里就一直不平衡，谁知道她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忘记大丫和我们说的话了，她都能狠下心害了府里丫鬟的孩子，说不准这回是老天要夺走她的孩子。”青大叔虽然嘴上不说，可也是心疼自己没出世的外孙。
“先不说二丫的事，三丫今儿匆匆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呢！小姐的信寄来有小半月了，总得回话不是。。。。。。”青大娘提起往日自己服侍过的主子，眉宇间全是恭敬和暖意。
青大叔把前后的利弊分析了一遍，最后想到那人又不是要和青蜜见面，不过是远远看一看，也就同意了。
说起十几年的事，两人都感叹不已，一直聊到深夜。却没发现窗外一直有一个影子躲在暗处，听到了他们口中瞒了十几年的秘密。
第67章
“什么？二姐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回秦府了！”青蜜算算日子；才三天啊，说明青蒲一走，连招呼都没打，青酥就自个儿回来了。“大姐；二姐没和你说她的打算吗？”
“说什么！我都是收到爹娘的口信才晓得她已经到了秦府！”青蒲不明白她到底想干嘛，自己语重心长的和她每天说了那么大一堆话；敢情一句没听进去；就连要回来；也不和自己一起。
青蜜自从上次回来，沈钰都不让她出门半步；冬梅冬竹一天到晚跟着；“大姐，我最近不能出府；要不你先去秦家看看二姐？”
“嗯，你好好在家休养，二妹的事就不用操心了。”青蒲突然想起爹娘交代的话，笑着和青蜜说道：“娘过几日回到城里来，说是多年不见的旧识会路过平水县，娘正好也来瞧瞧你，我就在醉仙楼定了一个厢房，我们俩就一起去。”
青蜜听说是青大娘出嫁前老府里的人要来，也觉着奇怪，转念想许是以前一同服侍过主子的妈妈什么，也就点头应下了，毕竟是青大娘要来，还有青蒲陪着，沈钰也不会不放心。
想起前几日从青家赶回来，沈钰清风黑脸，吓的府里府里的下人都不敢上前，在屋里，青蜜只好一个劲赔着笑脸希望能蒙混过去，还是没能压住他的火气，把屋里的瓷器全给摔碎了。
最好笑的莫过于沈钰怕伤瓷片着青蜜，举起花瓶对着屋门口那砸，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战战兢兢不知发生了何事，末了火没发泄完，气冲冲的回了书房。
双福双寿几个留给青蜜一个哀怨的眼神，快步随着沈钰出了院门。
“青娘子，主子爷这是怎么了？”冬梅以为是两人吵架闹得不愉快，可打量青蜜乐呵的模样，也不应该啊？
青蜜摆摆手：“没事没事，他是气自己！”
冬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青蜜冷不丁的视线扫过来，立刻捂住嘴巴看向别处。
冬梅上前替青蜜沏了茶，说着府里最近的事：“青娘子，上次冬云嫁人，您替她备下的嫁妆，可是让好些小丫头羡慕呢。她婆家见主子这般重视，更是欢喜的不得了。昨日冬云特意到府里想来谢谢您，可是您又不在，要不我让她过两日再来？”
“不必了，冬云正是新婚燕尔，在家里伺候公婆相公，早生贵子才是要紧的，何必累的往我这儿来。什么时候闲下来得空了，再来也不迟。”青蜜对冬云虽比不上冬梅冬竹她们，不过也算是主仆一场，尽了心意。
冬梅点着头：“青娘子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转念想起曹姨娘已经派丫鬟来说了三四次，总是要在府里遇见的：“青娘子，主子爷吩咐不让人来打扰您，也包括了曹姨娘。可您有了身孕，她就一直想来看看。这不，已经推了好几次了，您看？”
“曹姨娘？”青蜜对曹盈秀的印象一直比较好，毕竟她在沈府里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不争不抢，凡事都避让三分。终归是在一个屋檐下，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既然不好推辞，又不是来找麻烦的，你明儿亲自去曹姨娘那接人，免得招人话柄，说我们架子大。”
“是，我明儿就去。”
沈府另一处院子，曹盈秀正专心的绣着手里的香包。
夏菊坐在木墩上理着绣线，悄悄看了看曹盈秀，还是问了出来：“姨娘，您何必非得去看那青娘子，主子不是说了不让人去清芷院吗？”
端着点心进门的夏竹也插话道：“姨娘，夏菊说的对啊，况且我们都上门好些回了，哪次不是吃的闭门羹！”
曹盈秀盯着手里的绣针没有抬头：“清芷院的人得了爷的吩咐，自然是按主子的意思办。可青蜜有了喜这么大的事，我总得去探望，免得别人说我们不明白事理。”
“姨娘！”迈进院子的夏梅撅高了嘴厌烦的吐着苦水：“姨娘，我能不能不去给盛姨娘每日送吃穿用度的东西了，她脾气可真大，一个高兴就扔东西，吃力不讨好！主子不是说了不让人和她接触吗？”
曹盈秀这才起身，把手里的绣品交给夏云收好，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口：“我怎么吩咐，你们怎么去做，不要太多话。”
夏梅几个互相望了几眼，福身应下：“一切都听姨娘的。”
第二日，准备完青蜜的早膳，冬梅带着几个小丫鬟去了曹盈秀的院子，客气的表示来请曹姨娘去清芷院一叙。
“哟，不是不让见的吗，突然又肯见了？”夏梅怪声怪气的讽刺了一句。
曹盈秀正好打扮收拾妥当，听到夏梅的话，立刻呵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二字！”
夏梅低着站在那儿没了言语，倒是冬梅好似无所谓，只恭敬的给曹盈秀行了礼，笑着解释说前些日子是青蜜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原是如此，那青妹妹好些了吗？”府里谁人不知昨天清芷院主子发了大脾气，听说把屋里能摔的东西全给碎了干净，不过曹盈秀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是真信了冬梅的话。
冬梅也是回了句：“好多了，正是青娘子怕曹姨娘惦念，今儿特意来请您过去说说话。”
“那我就放心了。”曹盈秀不再多问，带着夏菊几个往清芷院去了。
才进里屋，青蜜便迎了上来，曹盈秀连忙牵起她的手：“妹妹，身子不适应该好好在床上歇息啊。”
青蜜尴尬不已，掩饰的咳嗽了两声，心里不禁对沈钰排场到：他挖的坑，还得我来跳！“多谢曹姐姐关心，没什么大碍，是前些日子吐的厉害，每日没精神罢了。还连累曹姐姐为我担心了，是我不该。”
曹盈秀自然不会没事较真儿，也笑着安慰：“青妹妹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既然见到青蜜了，总是得先夸夸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随口问道：“青妹妹知道程茹兰的近况吗？”
“不是说嫁到京城什么关侯伯家去了吗？怎么，曹姐姐听到什么消息？”青蜜早把程如兰抛到九霄云外了，还以为不会听到关于她的事了呢。
曹盈秀当然不会说出是自己在沈侯府里的人递来的消息，不过也是解释了几句：“正巧是以前相好的妈妈让人送了点东西来，就听到了这个事。听说关侯伯家正房的三公子腿脚有些不好，连走路都和正常人不同呢。。。。。。”
哪能听不出来，说明程茹兰嫁了个有缺陷的夫家啊！虽说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不是正房嫡子，靠着荫佑应该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但要是连常人都比不上，也只能待在家里无所作为。青蜜暗自咋舌，想来程茹兰嫁过去，心里定是不好受吧！
曹盈秀用余光瞧着青蜜的反应，见她没有多欢喜，又接着说道：“以为她是有天大的福分，居然能趾高气昂的攀上侯伯家的亲事，没想到程国公府上，对她这门旁支并不怎么重视。”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青妹妹可别以为我长舌，只是想来提醒一声，年前我们随爷回了京城，怕是有些场合，会遇见故人。。。。。。。”
故人指的便是程茹兰，青蜜确实没预想到，京城的圈子就那么点，自己虽然是跟着沈钰，可孩子出世总不能让生母没名没分。到时候有些重要的宴会，与她撞见的机会应该不算少。“还不是当做不认识呗！”
青蜜这话倒是让曹盈秀愣了会儿，“青妹妹还真是个可心儿，居然还会顾念程茹兰的名声。不过说的也是，免得再和她扯上什么关系，毕竟不是同处一屋檐下了。可妹妹应该能猜到，爷此次回京定是不会回来了，老太太多半已经在为爷寻觅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青蜜总觉得曹盈秀今日来说的话有所指，恍然明白，她其实是来示好结盟的！话中无不透露出她对沈侯府和京城之事非常熟悉。而如今自己怀有身孕，只有和她站在同一阵线相互帮助，才能在京城稳住脚跟吧？
“曹姐姐，爷娶一房嫡妻是预料之中的事，我们左右不得。不过姐姐也不必太担心，您毕竟是老太太当初看中的人，在爷心里也是有地位的。”青蜜没有正面回应曹盈秀，却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去了京城，自己熟悉的也就这么几个人，总是会有要她相助的地方。
曹盈秀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没再追问，正打算含蓄的问问关于盛芳洲的事，青蜜房里的丫鬟却急急忙忙的进了屋：“青娘子，江家大奶奶在府外等着您呢，说是有要紧事，让您赶快随她出去一趟。”
第68章
青酥阴着脸喝完碗里的杏仁粥；望了眼屋里恢复“生气”的摆设和丫鬟婆子，果然还是自己的三妹有办法呢！就来了秦府一趟，便让秦老太太重新客气起来，不仅多涨了每月的例银；还派来好些下人伺候；可算是有了以往正房的架势。
“行了，桌上的都收拾了吧。”起身走到妆奁前对着铜镜打扮了一番；青蜜才抬头挺胸的带着一行人去了婉儿的院子。
“不知姐姐要来；婉儿有失远迎，望姐姐见谅。”婉儿有些胆怯却却又不甘心的给青酥行了礼；当初虽然没有指明是她害死自己的孩儿；可府里早已传遍，对她早已存有戒心。
青酥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虚扶起面前的人：“妹妹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原先还指望她能扳倒青潋滟，看来也是个没用的，估计知道青潋滟是自己的堂妹，还在高兴自己的孩子也没了吧！
“我今日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妹妹已经听老太太说了吧，正房有孕之前，通房妾室是不能有子嗣的。虽然妹妹很可能不会再替秦家延续香火，可规矩不能坏吧？正好我已经选出几个得力的妈妈，就放两个在妹妹屋里，帮妹妹熬些避子汤什么的，应该不是难事吧？”青蜜回府里几天，准备的就是这些事。
婉儿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姐姐，我。。。。。。这儿。。。。。。。”
“妹妹放心，爷要是不来你屋里，两位妈妈也不会干涉你院子里的事，她们的月钱从我那份里出，妹妹只当多了两个使唤的下人罢了。”青酥不待婉儿拒绝，直接留下婆子转身走了。
“姐姐！”婉儿被晾在那，看着两个婆子心里一顿来气，明明就是想让人监视自己，什么叫为了大家好！
青酥没有回自己屋里，直接出了府，坐上轿子朝青潋滟的别院去了。
青潋滟昨儿软磨硬泡，总算让秦垣答应把一个铺子记到自己名下，也好堵住自个儿娘亲的口，免得她非得去秦府大吵大闹，一步一步慢慢来不是更好吗？看秦垣眼下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青酥落了胎就怜惜她一丁半点，反而更加厌烦她，也是，谁愿意让自己娘子说是因为靠她才有的今天！
“青姨娘，门外。。。。。。门外。。。。。。太太来了！”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
青潋滟没料到青酥会寻到这里来，她不是回青家休养了吗？“大呼小叫的干嘛，不就是来了个人吗，又不是什么阎王老爷！”
“妹妹，我瞧着你日子过得不错啊！”青酥环顾四周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果然秦垣尽是把好东西送给她了，看她头上的发簪朱钗，哪里有半分姨娘该有的样子！
青潋滟得意的笑道：“还不是多亏了你的好妹妹青蜜，本来她是想把我赶出秦府，没想到连着爷的心也一并跟着我走了，怕是你和婉儿姐姐在府里寂寞的紧吧！”
“说的也是，不过就算你再怎么得意也是枉然，不能在我之前有孕，很痛苦吧？呵呵。。。。。。难不成还指望秦垣守着你一辈子吗？等你年老色衰之时，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会凑到他身边，到了那个时候，希望还能见你这般高兴，毕竟能以嫡妻名分立足秦府的，可是我啊！”青酥满意的看着青潋滟变了脸色，出了口恶气。
青潋滟被青酥戳道痛处，咬牙切齿的准备奚落她一番，不过想到秦垣已经打算想办法休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其实我要是姐姐，如今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听说青蜜要随着沈钰回京城了，到时候没有她这个靠山，山高皇帝远的，还能帮到你吗！”
“哼。。。。。。这就不用妹妹操心了！”青酥当然知道青蜜年前会去京城，所以更要抓紧时机把该办的事办好！“我们也没什么交情要推心置腹的聊天，今儿我来是给你送人来了，希望妹妹笑纳！”
“什么人？”青潋滟才发现青酥身边立着两个婆子，没好气的问：“她们是谁？我这儿下人够使唤，不必劳烦姐姐费心。”
青酥冷笑一声：“妹妹想多了，你一个姨娘，要这么些服侍的人干嘛！两位妈妈是我精挑细选的，避子汤什么的，总得要有专程的人来熬看着你喝吧？相公不是昨儿还留宿在你房里吗，正好两位妈妈能派上用场。”
“呸，自己没了孩子，还想着让我们来给你陪葬，蛇蝎心肠的女人，难怪你连孩子都保不住！”青潋滟哪里把青蜜的话放在心里，当初搬出秦府的时候，老太太还派人私下来交代了，根本不用喝什么避子汤，尽快生下长子才好。
青酥最不喜谁拿孩子说事，更何况是与自己深仇大恨的青潋滟，没待她话音落下，上前伸手一巴掌：“你没资格提我未出世的孩子，不配！你最好是乖乖听话让妈妈给你熬药，然后好生喝下去，不然。。。。。。我亲自来教你怎么喝！”
被青酥眼里露出的阴狠之意吓的倒退两步，青潋滟捂着脸回了句：“休想！”
“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不念姐妹情分，让你在下人面前难堪了！”青酥早猜到她不肯就范，使了个眼色，马上有几个婆子上前将青潋滟摁住，一人端着碗东西走了过去。
青潋滟被捆住不能动弹，立刻尖声对院子里的下人叫着：“你们都死了不成，还不来帮忙！”
屋外的丫鬟听到声响儿跑进屋里，却被青酥一句：“你们都是从秦家领月银的，不会不知道谁才是正房太太吧！”给吓的不敢上前。
青潋滟的下巴被婆子扭住，只能被迫将汤药喝了下去，最后松开的时候一把推开拿药的碗：“青酥，你欺人太甚！待我和爷说了，小心扒了你的皮！”
“哼。。。。。。你有本事去找相公和婆婆告状啊！那下次我喂的就不是避子汤，而是让你永远无法受孕的毒药了！”青酥嗤笑着俯视跪坐在地上的青潋滟，看着她慢慢惨白的面色，真是畅快淋漓。。。。。。
“你！”青潋滟愤懑起身想要掐上青酥的脖子，没想被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拦住，只能破口大骂。
“骂！接着骂！”青酥接着两巴掌扇到青潋滟脸上：“正巧相公今日出去办事，明日才能回来。既然没人教你如何做到一个姨娘本分，那只有我这个正房太太来好好管教管教了。”
有个婆子看不下去，劝了青酥两句，青潋滟瞅着空挡挣脱开来，猛地扯住青酥的头发：“你算个什么东西，贱人，敢教训我！”
屋里全是秦府的下人，一边是得主子宠爱的姨娘，一边是连老太太都避讳的正房太太，帮一边得罪另一边，只能干看着。
今天青蒲正打算去秦家看看青酥，谁知当初从江家过去给青酥调养身子的妈妈匆匆赶回来，说青酥已经带人去了青姨娘的外院，青蒲怕出什么?( 豆腐花移栽记 http://www.xlawen.org/kan/666/ )
秦老太太略微浑浊的双眼凌厉的刺向青蜜：“三姑娘，你这话好大口气呢！我垣儿靠的可是自己的本事，还没见过谁能只手遮天连王法也不顾！”
听完青蜜差点笑出声，沈钰每日在自己房中看账本，好几回说出秦垣趁着采买和经手的途中贪下银两，看在是青蜜二姐夫的份上才没拆穿，老太太还真以为是自己儿子开了窍，有了通天的本领轻轻松松赚来的银子吗？
“老太太若是不信，大可以放开手试一试，我虽然是妇道人家，可也言出必行，而且我脾气也大着，没有看着这般好说话呢！”
没想青蜜笃定的模样的确让秦老太太犹豫起来，眼瞅着府里开始好转，族里一些亲戚眼红不已，若是为了潋滟，不过是个娘家不能指望的。虽然青酥和自己过不去，可单单一个正房的名分，不花一分一毫便能借沈家的光，何乐而不为。
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神色，秦老太太客客气气的说道：“三姑娘说的哪里话，青酥是秦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哪有说休就休的道理，我也不过是说的一句气话。”
青蜜早料到秦老太太会三言两语遮掩过去，却也随声附和：“老太太说的在理，不过我今儿来总得说清道明，在我二姐没有长子嫡女之前，不论通房还是姨娘都不可有孕；其次，青潋滟与我二姐实在是不和，总不能正房回娘家待着，她一个没名没分的在府里指手画脚，所以，劳烦您老和秦垣知会一声，最好是在外面寻摸个别院安置她。要是秦家捉襟见肘拿不出现成的银子，我可以代劳选个好地方。。。。。。。”
“你别欺人太甚！”青潋滟在老太太顺着青蜜言语的时候就慌了神，没想到青蜜会把自己逼出秦府，要是不在府里了，那相当于外室，哪里像现在能和秦垣日日相见？更别说要在青酥之后才能有孕，等到人老珠黄她还没孩子，自己不是要随着她一起老死，连个子嗣做保障都没有！
转身惺惺作态的扶住老太太的手：“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青蒲低下头拂着帕子掩着笑意，青蜜这一招可是切中要害，青潋滟不是想靠着秦垣的宠爱生下长子来有恃无恐吗，那就断了她的后路。
“老太太，我性子比较急，想必您不会让我等太久是吧？”青蜜打了场硬仗，都有些饿了，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和青蒲一起出了府。
冬梅正小心翼翼的扶着青蜜上轿子，青潋滟满含怒火从府里追出来：“青蜜，你非得如此吗！我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恨，一定要做的这般决绝？”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何对我二姐和她未出世的孩子狠心呢！”青蜜不想多说些废话，扔下一句：“你还是担忧眼下老太太会不会快些给你安置别院吧，毕竟如果是我亲自给你选，买个荒郊野外离县城不止咫尺的宅子也说不定！”
青潋滟只能望着轿子离去毫无办法，跺着脚不甘心的进了院子。没想到秦家也是靠着沈府才能有今日，既然斗不过青家姐妹，只好抓住眼前看得见的：一定要让秦垣给自己买一栋好宅子，当做是自己名下的产业！
轿内，青蒲略有些担忧的问着：“三妹，要是沈钰晓得你今儿出了府，会不会。。。。。。”
“他只怕早就收到消息了，府里那么多双眼看着。没事，大姐你别想我的事了，我合计着要不过几日我们一起回青家去探望二姐？”青蜜总得亲眼见着她劝劝才安心。
青蒲摇着头：“不行，你肚子里的也得当心，要是出了岔子，多少人得生吃了我！”只怕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沈钰！
“不碍事，大姐，我到府里都快憋出病了，我会说服沈钰的，你等着我派人送信给你好了。”
青蜜才迈进里屋，沈钰已经板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里面了，先是上下打量了几眼安了心，才开口责问：“胆子越发大了，是瞧着我不敢收拾你是吧，那就从你身边的丫鬟开刀，来人！”
“别别别。。。。。。。”青蜜着急的想要解释，一个不小心没跟上步子，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沈钰眼疾手快起身抱住了她。
青蜜腆着脸环住沈钰的脖子：“钰朗，我胆子小，经不住你吓唬呐。。。。。。”
冬梅和冬竹松了口气，看到青蜜的眼神示意，点了点头退出了屋。
“好了，先绕过你这次，再有下回。。。。。。”沈钰拧起她白嫩的耳垂：“说到做到！”
青蜜吐了吐舌：“嘿嘿。。。。。。钰朗，我还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嗯，说。”沈钰正伸手从身侧的桌子上打开给青蜜带回来的小玩意，听到她说要回青家，气不打一处来：“方才答应我的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成！”
青蜜咬着下唇可怜巴巴的瞅着沈钰：“钰朗，我身子大好了，回趟家不碍事的。再说了，二姐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作为妹妹，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你不管？我看你今儿去把秦家人打击的不轻吧！”沈钰还不清楚她那点小心思，要是没让她满意，肯定来找自己告状，给秦垣好看了。
“可是。。。。。。可是。。。。。。”青蜜以为撒撒娇就过去了，谁知沈钰还不肯松口答应。
过了半响儿，沈钰到底是认输了，知道她平日一个人在府里无聊，回回娘家也没什么大碍：“罢了，我应允了。”
“哈？”青蜜高兴的赏了个香吻到沈钰：“就知道钰朗最好了。”
“先别高兴的太早，等这几日我忙完手头上的事，和你一起去。”毕竟还是不放心，沈钰恨不得把青蜜揣在兜里，时时刻刻看着才好，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才会宠她到了心坎里，眼里也看不到别人。
翌日，沈钰正陪着青蜜用午膳，下人来报说是秦府来了人要见青娘子。
青蜜心下了然，让冬梅把人领进来，嘱咐了几句：“记得，等会派人随着秦府的人一起去，眼见才为实。”
“是，青娘子。”
青蜜没想到登门的居然是秦老太太贴身伺候的妈妈，客气了一番，回到了正题。
“按青娘子的吩咐，昨儿爷房里的潋滟就搬出去了，是相隔不远的一个宅子，因为找的急，太远的老太太没看上，也就选了个小一点的，最近老太太让潋滟服侍惯了，说是离得近好走动。”
话面的意思搬出了老太太，不过青蜜想多半是秦垣舍不得贴心的娇娘，不忍离得太远吧？不过只要青潋滟搬出去了，自然就不会让青酥那么难受了，想来出了这回的事，青酥能看清点秦垣的为人，不会再钻牛角尖了吧。。。。。。
“嗯，虽说是我提出的，但潋滟算是我妹妹，怕她搬的急，有什么物件还缺的，我让下人随您一起去瞧瞧，少的就从这边置办。”
沈钰等人走了才打趣道：“你对你这个二姐费了这番功夫，也不知道她领不领情？”
“那我也不能掐死青潋滟给她出气，才舒坦吧！”
被她的话逗乐，沈钰一把抱住青蜜：“唉，摊上你这么个媳妇，后悔都不行了。”
青蜜白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可不算你明媒正娶的媳妇！”不过心里依旧涌出丝丝暖意，最近和沈钰的确过上了小夫小妻的日子，时不时发发闹骚，他也没有不耐烦，依旧愿意哄自己开心。倒有些期盼能一直这么下去，忽而想起马上要去京城，沈钰总不可能不娶妻，突然有些别扭起来。
“怎么了？”沈钰还以为青蜜像前些日子不舒服吃不了多少又全吐了，后来问了江华阳，说是得顺着她的心意，怀有身孕正是心烦气躁的时候。
青蜜摆着头：“无事，有些吃撑了。。。。。。。”
“吃。。。。。。撑了？”反复问了几遍，弄的青蜜都不耐烦了，沈钰才朗声大笑起来：“吃撑了好，就怕你吃不下，肚子里的小祖宗闹腾你！”
青蜜鼓着腮帮子：“怎么着？你还想教训他不成！”
“哼，等他出来，要是是个小子，看我收拾他！”
“你敢！”
第66章
“二丫；大丫和三丫回来看你了。。。。。。”青大娘掀开门帘进了屋；说完青酥并没有回应；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院子。
“阿娘，怎么样；二姐还是一声不吭的睡着吗？”青蜜关切的询问。
青大娘无奈的说：“没办法，我和她爹天天劝；她也不说话；吃饭也只抿几小口，再这么下去，身体早晚折腾坏的。”
青蒲紧锁双眉：“她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们一大家子人。阿娘；我实在是不想说；弄成今日的局面，难道不是她自己造成的吗？好好的日子不过，整日都觉着别人欠她的！”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你别给她听到又刺激她。”青大娘让几人现到堂屋坐会儿，问了几句青蜜的身子好没好些，才忙活着做晚饭去了。
青蜜想了想，认为还是应该去和青酥说说话开解开解：“大姐，要不我们还是去和二姐说说，起码告诉她已经把青潋滟赶出秦府了，好让她开心些。”
一想到青潋滟是在江家勾搭上秦垣的，青蒲就忍不住恶心，她魏氏生的两个女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嗯，我也只是说说，到底是小时候带大的妹妹，哪有不心疼的理。”
青酥听到声响儿，睁开瞥了一眼，瞧见是青蜜两人，闭着眼又翻了个身。
“二姐。。。。。。。我们来看你了。”青蜜只好坐到床铺边沿：“二姐，我晓得你心里不舒坦，这事怪我。当初魏氏把青潋滟送到沈府来的时候，我应该立刻打发了她。前几日我已经想法子把青潋滟赶出秦府了，日后二姐回了府定是见不着她的。”
“是啊是啊，二妹，三妹为了你的事，特意去秦家和老太太争论了一番，已经说好了规矩，正房无子嗣以前，通房妾室全不能有孕。”青蒲只得捡好听的说。
青酥猛地睁开眼侧身回首，面上却没有一丝喜色：“哼。。。。。。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两位亲姊妹替我操心劳力？”
“二妹，你。。。。。。。”青蒲知晓她是把青潋滟之事的过错推到自己和青蜜身上了，解释道：“二妹，你想清楚明白了没！当初既然有丫鬟婉儿成了姨娘的事实，没有青潋滟，还会有燕儿、柳儿。。。。。。数不清的女子，秦垣从一开始对你就无真心，有的不过是眼前的利益！凭你的本事，即哄不好婆婆，也留不住相公，你自身也有很大的问题，难道你不懂吗”
“哈哈哈。。。。。。我懂。。。。。我没有大姐三妹你们命好，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魏氏把青潋滟放到沈府，求得是他沈钰能纳入房中，青蜜这一招恰到好处！明知秦垣与我的情形，偏偏就让青潋滟到了江家，我记得大姐最开始嫁江家的时候，不是都不愿让青潋滟留宿吗？怎么青蜜发了话，你们就这么默契？原是你们想推她到我这儿来！”
青酥这几日越想越难受，明明魏氏不会死心，青潋滟是送不走的，一定还会寻着机会，这么巧就给秦垣碰上了？江家虽不是大户，可也有使唤的婆子下人，哪里就让孤男寡女共度一夜没有发现！
“你说的什么话！我和你是亲姊妹，何苦让你难受，孩子没了，我们都很伤心，你作出这副模样，从来没反省过自己！”青蒲发现青酥越来越陌生了，好似家里人都是不想让她好过一样。
青酥刻薄的笑着：“是啊。。。。。。这孩子和我缘浅，是我留不住他！可你们也是刽子手，到了阴曹地府，孩子也不会忘记你们两位亲姨的功德！”
青蒲气不过扇了她一巴掌：“青酥！别拿你自己的过错推到我们身上。你自己想想，要不是你为了和青潋滟过不去，想用孩子要挟秦垣，他会狠心将你推到在地使你落胎吗！时至今日，秦家有没有一个人说要来接你回去，你的相公婆婆有没有一丝心疼你！”
“你胡说！胡说！”青酥愤恨的嘶喊着。
青蒲狠下心来，接着说到：“你以为除了我们这里的亲人，谁会挂念你。实话告诉你，孩子掉了，秦老太太只怕高兴还来不及。一个和自己不亲的嫡孙，还有个难管教的儿媳，她怎么愿意让你生下嫡子。要不是青蜜去和她争论，青潋滟早坐上你正房的位置，秦府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青蜜见青酥哭的伤心，着急劝住青蒲：“大姐，你别说了，容二姐一点时间慢慢接受事实。”
“事实？哈哈哈。。。。。。事实？”青酥似乎魔怔了一般，瞬间掐住坐在床铺边的青蜜：“事实就是你们根本是故意让我不好过。青蜜她处处比我好，你们都认为她乖巧懂事，明明只是个通房，怎么就不能让沈钰收了青潋滟，硬是要让她来恶心我！”
青蒲上前想掰开她掐在青蜜脖子上的手，可不知青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青蒲，死死的不松手。
“来人。。。。。。快来人，救命啊！”青蒲只得大声呼救。
沈钰正和青大叔说着话，听到呼救声，疾步飞奔出去，顾不得别的，奔向青蜜所在的屋里。
“混账！”出现在眼前的是喘不过气咳嗽的青蜜，心急如焚用力的撇下箍住她纤细脖颈的两只手，将整个人环入怀中退到桌子后面。
沈钰俯首心疼的抚过怀中人儿莹玉般的肌肤，已经有些红肿的指印：“蜜姐儿，有无大碍？还是我即刻去请大夫来？”
“咳咳。。。。。。咳咳。。。。。。我没事。。。。。”青蜜才回过神，怕沈钰不顾青大娘他们迁怒到青酥身上，急忙拉着他的袖摆，望着他摇头。
青酥被沈钰掰开手的瞬间，青蒲明显听到她手腕骨头咯吱一声，心里又急又气，最后还是忍着没有上前。
“二丫，你太过分了！三丫好歹是你妹妹，你是想置她于死地吗！”青大娘心疼的打量着青蜜的脖颈，扭头给了青酥一巴掌：“你自己种下的苦果，别怪到其他人身上！”
青蒲只好在其中劝和：“沈钰，你先带三妹下去休息，这儿有我呢。”
沈钰没有言语，抱起青蜜出了西屋，居然直接大步走到了院门外的马车旁。
“你干什么呢？还没和爹娘大姐说，就这么走了？”青蜜想挣脱开沈钰。
“别动！给我安分待着，还不走？再不走难不成还想被那疯婆子掐一次！”一团熊熊怒火在胸口闷着，沈钰沉着脸低声吼了两句，要不是看在青蜜的面上，早扭断青酥的脖子了。
见没办法说服他，青蜜只好解释：“那大姐呢？大姐和我们一块来的，总不能扔下她吧？”
“我明儿再派人来接她，不用你管。”沈钰吩咐让双福立刻回府。
此时青蒲他们还不知沈钰已经带走青蜜，只语重心长的对青酥说道：“二妹，你真真儿是魔怔了，没瞧见方才沈钰的眼神，能杀了你！要知道青蜜如今怀有身孕，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舒坦了？”
“什么！”青酥顾不得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吃惊的看向青蒲：“青蜜有了身孕？”
“对啊，青蜜明明不能奔波，还不辞辛劳赶回来探望你，没想到。。。。。。。”
“她居然有了身孕！她凭什么能有孩子！”青酥不甘的嘶喊：“为什么青蜜的命就这么好！”沈钰对青蜜的态度她全看在眼里，明明连名分都没有，为什么到最后却什么都是她的！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青蜜居然能理直气壮的带着沈钰来显摆！
青大娘正从外面拿来药膏，青大叔替青酥把错位的骨头移了回来，这会儿正是涂药的时候，没想听到她几句这种话。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凡事强求不来，何苦难为自己！！”青大娘都有些不认识青酥了，这还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姑娘吗？“罢了罢了，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等到青大娘她们出了屋，才知晓青蜜和沈钰已经走了，只得让青蒲先在青家歇息一晚，到了明天再说。
青大娘到了东边屋里与青大叔商量起来。
“这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二丫头却整日和秦家人争吵不休，如今连孩子也没了，别说是婆婆的欢喜，就连秦垣也被青潋滟迷了心窍，我看不如。。。。。。”
青大叔立刻打断了青大娘：“别说了，秦家也不敢休妻，今儿三丫头不是和我们说了的吗！何必非要提和离的事，依我看二丫现在的性子，让她这么回娘家被人指指点点，更难受！”
“她在秦家就好过了？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快刀斩乱麻，早点和离回来，等过段时日休养好了，找个老实的庄稼汉子再嫁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青大娘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三道四，日子总是自个儿过得。
“那怎么办！自从当初她见着大丫嫁得好，心里就一直不平衡，谁知道她会变成现在这样。你忘记大丫和我们说的话了，她都能狠下心害了府里丫鬟的孩子，说不准这回是老天要夺走她的孩子。”青大叔虽然嘴上不说，可也是心疼自己没出世的外孙。
“先不说二丫的事，三丫今儿匆匆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她呢！小姐的信寄来有小半月了，总得回话不是。。。。。。”青大娘提起往日自己服侍过的主子，眉宇间全是恭敬和暖意。
青大叔把前后的利弊分析了一遍，最后想到那人又不是要和青蜜见面，不过是远远看一看，也就同意了。
说起十几年的事，两人都感叹不已，一直聊到深夜。却没发现窗外一直有一个影子躲在暗处，听到了他们口中瞒了十几年的秘密。
第67章
“什么？二姐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就回秦府了！”青蜜算算日子；才三天啊，说明青蒲一走，连招呼都没打，青酥就自个儿回来了。“大姐；二姐没和你说她的打算吗？”
“说什么！我都是收到爹娘的口信才晓得她已经到了秦府！”青蒲不明白她到底想干嘛，自己语重心长的和她每天说了那么大一堆话；敢情一句没听进去；就连要回来；也不和自己一起。
青蜜自从上次回来，沈钰都不让她出门半步；冬梅冬竹一天到晚跟着；“大姐，我最近不能出府；要不你先去秦家看看二姐？”
“嗯，你好好在家休养，二妹的事就不用操心了。”青蒲突然想起爹娘交代的话，笑着和青蜜说道：“娘过几日回到城里来，说是多年不见的旧识会路过平水县，娘正好也来瞧瞧你，我就在醉仙楼定了一个厢房，我们俩就一起去。”
青蜜听说是青大娘出嫁前老府里的人要来，也觉着奇怪，转念想许是以前一同服侍过主子的妈妈什么，也就点头应下了，毕竟是青大娘要来，还有青蒲陪着，沈钰也不会不放心。
想起前几日从青家赶回来，沈钰清风黑脸，吓的府里府里的下人都不敢上前，在屋里，青蜜只好一个劲赔着笑脸希望能蒙混过去，还是没能压住他的火气，把屋里的瓷器全给摔碎了。
最好笑的莫过于沈钰怕伤瓷片着青蜜，举起花瓶对着屋门口那砸，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战战兢兢不知发生了何事，末了火没发泄完，气冲冲的回了书房。
双福双寿几个留给青蜜一个哀怨的眼神，快步随着沈钰出了院门。
“青娘子，主子爷这是怎么了？”冬梅以为是两人吵架闹得不愉快，可打量青蜜乐呵的模样，也不应该啊？
青蜜摆摆手：“没事没事，他是气自己！”
冬竹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青蜜冷不丁的视线扫过来，立刻捂住嘴巴看向别处。
冬梅上前替青蜜沏了茶，说着府里最近的事：“青娘子，上次冬云嫁人，您替她备下的嫁妆，可是让好些小丫头羡慕呢。她婆家见主子这般重视，更是欢喜的不得了。昨日冬云特意到府里想来谢谢您，可是您又不在，要不我让她过两日再来？”
“不必了，冬云正是新婚燕尔，在家里伺候公婆相公，早生贵子才是要紧的，何必累的往我这儿来。什么时候闲下来得空了，再来也不迟。”青蜜对冬云虽比不上冬梅冬竹她们，不过也算是主仆一场，尽了心意。
冬梅点着头：“青娘子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转念想起曹姨娘已经派丫鬟来说了三四次，总是要在府里遇见的：“青娘子，主子爷吩咐不让人来打扰您，也包括了曹姨娘。可您有了身孕，她就一直想来看看。这不，已经推了好几次了，您看？”
“曹姨娘？”青蜜对曹盈秀的印象一直比较好，毕竟她在沈府里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不争不抢，凡事都避让三分。终归是在一个屋檐下，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既然不好推辞，又不是来找麻烦的，你明儿亲自去曹姨娘那接人，免得招人话柄，说我们架子大。”
“是，我明儿就去。”
沈府另一处院子，曹盈秀正专心的绣着手里的香包。
夏菊坐在木墩上理着绣线，悄悄看了看曹盈秀，还是问了出来：“姨娘，您何必非得去看那青娘子，主子不是说了不让人去清芷院吗？”
端着点心进门的夏竹也插话道：“姨娘，夏菊说的对啊，况且我们都上门好些回了，哪次不是吃的闭门羹！”
曹盈秀盯着手里的绣针没有抬头：“清芷院的人得了爷的吩咐，自然是按主子的意思办。可青蜜有了喜这么大的事，我总得去探望，免得别人说我们不明白事理。”
“姨娘！”迈进院子的夏梅撅高了嘴厌烦的吐着苦水：“姨娘，我能不能不去给盛姨娘每日送吃穿用度的东西了，她脾气可真大，一个高兴就扔东西，吃力不讨好！主子不是说了不让人和她接触吗？”
曹盈秀这才起身，把手里的绣品交给夏云收好，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口：“我怎么吩咐，你们怎么去做，不要太多话。”
夏梅几个互相望了几眼，福身应下：“一切都听姨娘的。”
第二日，准备完青蜜的早膳，冬梅带着几个小丫鬟去了曹盈秀的院子，客气的表示来请曹姨娘去清芷院一叙。
“哟，不是不让见的吗，突然又肯见了？”夏梅怪声怪气的讽刺了一句。
曹盈秀正好打扮收拾妥当，听到夏梅的话，立刻呵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二字！”
夏梅低着站在那儿没了言语，倒是冬梅好似无所谓，只恭敬的给曹盈秀行了礼，笑着解释说前些日子是青蜜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见客。
“原是如此，那青妹妹好些了吗？”府里谁人不知昨天清芷院主子发了大脾气，听说把屋里能摔的东西全给碎了干净，不过曹盈秀面上却不动声色，仿佛是真信了冬梅的话。
冬梅也是回了句：“好多了，正是青娘子怕曹姨娘惦念，今儿特意来请您过去说说话。”
“那我就放心了。”曹盈秀不再多问，带着夏菊几个往清芷院去了。
才进里屋，青蜜便迎了上来，曹盈秀连忙牵起她的手：“妹妹，身子不适应该好好在床上歇息啊。”
青蜜尴尬不已，掩饰的咳嗽了两声，心里不禁对沈钰排场到：他挖的坑，还得我来跳！“多谢曹姐姐关心，没什么大碍，是前些日子吐的厉害，每日没精神罢了。还连累曹姐姐为我担心了，是我不该。”
曹盈秀自然不会没事较真儿，也笑着安慰：“青妹妹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既然见到青蜜了，总是得先夸夸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随口问道：“青妹妹知道程茹兰的近况吗？”
“不是说嫁到京城什么关侯伯家去了吗？怎么，曹姐姐听到什么消息？”青蜜早把程如兰抛到九霄云外了，还以为不会听到关于她的事了呢。
曹盈秀当然不会说出是自己在沈侯府里的人递来的消息，不过也是解释了几句：“正巧是以前相好的妈妈让人送了点东西来，就听到了这个事。听说关侯伯家正房的三公子腿脚有些不好，连走路都和正常人不同呢。。。。。。”
哪能听不出来，说明程茹兰嫁了个有缺陷的夫家啊！虽说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不是正房嫡子，靠着荫佑应该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但要是连常人都比不上，也只能待在家里无所作为。青蜜暗自咋舌，想来程茹兰嫁过去，心里定是不好受吧！
曹盈秀用余光瞧着青蜜的反应，见她没有多欢喜，又接着说道：“以为她是有天大的福分，居然能趾高气昂的攀上侯伯家的亲事，没想到程国公府上，对她这门旁支并不怎么重视。”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青妹妹可别以为我长舌，只是想来提醒一声，年前我们随爷回了京城，怕是有些场合，会遇见故人。。。。。。。”
故人指的便是程茹兰，青蜜确实没预想到，京城的圈子就那么点，自己虽然是跟着沈钰，可孩子出世总不能让生母没名没分。到时候有些重要的宴会，与她撞见的机会应该不算少。“还不是当做不认识呗！”
青蜜这话倒是让曹盈秀愣了会儿，“青妹妹还真是个可心儿，居然还会顾念程茹兰的名声。不过说的也是，免得再和她扯上什么关系，毕竟不是同处一屋檐下了。可妹妹应该能猜到，爷此次回京定是不会回来了，老太太多半已经在为爷寻觅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青蜜总觉得曹盈秀今日来说的话有所指，恍然明白，她其实是来示好结盟的！话中无不透露出她对沈侯府和京城之事非常熟悉。而如今自己怀有身孕，只有和她站在同一阵线相互帮助，才能在京城稳住脚跟吧？
“曹姐姐，爷娶一房嫡妻是预料之中的事，我们左右不得。不过姐姐也不必太担心，您毕竟是老太太当初看中的人，在爷心里也是有地位的。”青蜜没有正面回应曹盈秀，却也没有把话说死，毕竟去了京城，自己熟悉的也就这么几个人，总是会有要她相助的地方。
曹盈秀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没再追问，正打算含蓄的问问关于盛芳洲的事，青蜜房里的丫鬟却急急忙忙的进了屋：“青娘子，江家大奶奶在府外等着您呢，说是有要紧事，让您赶快随她出去一趟。”
第68章
青酥阴着脸喝完碗里的杏仁粥；望了眼屋里恢复“生气”的摆设和丫鬟婆子，果然还是自己的三妹有办法呢！就来了秦府一趟，便让秦老太太重新客气起来，不仅多涨了每月的例银；还派来好些下人伺候；可算是有了以往正房的架势。
“行了，桌上的都收拾了吧。”起身走到妆奁前对着铜镜打扮了一番；青蜜才抬头挺胸的带着一行人去了婉儿的院子。
“不知姐姐要来；婉儿有失远迎，望姐姐见谅。”婉儿有些胆怯却却又不甘心的给青酥行了礼；当初虽然没有指明是她害死自己的孩儿；可府里早已传遍，对她早已存有戒心。
青酥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虚扶起面前的人：“妹妹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原先还指望她能扳倒青潋滟，看来也是个没用的，估计知道青潋滟是自己的堂妹，还在高兴自己的孩子也没了吧！
“我今日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想必妹妹已经听老太太说了吧，正房有孕之前，通房妾室是不能有子嗣的。虽然妹妹很可能不会再替秦家延续香火，可规矩不能坏吧？正好我已经选出几个得力的妈妈，就放两个在妹妹屋里，帮妹妹熬些避子汤什么的，应该不是难事吧？”青蜜回府里几天，准备的就是这些事。
婉儿吃惊的瞪大了双眼：“姐姐，我。。。。。。这儿。。。。。。。”
“妹妹放心，爷要是不来你屋里，两位妈妈也不会干涉你院子里的事，她们的月钱从我那份里出，妹妹只当多了两个使唤的下人罢了。”青酥不待婉儿拒绝，直接留下婆子转身走了。
“姐姐！”婉儿被晾在那，看着两个婆子心里一顿来气，明明就是想让人监视自己，什么叫为了大家好！
青酥没有回自己屋里，直接出了府，坐上轿子朝青潋滟的别院去了。
青潋滟昨儿软磨硬泡，总算让秦垣答应把一个铺子记到自己名下，也好堵住自个儿娘亲的口，免得她非得去秦府大吵大闹，一步一步慢慢来不是更好吗？看秦垣眼下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青酥落了胎就怜惜她一丁半点，反而更加厌烦她，也是，谁愿意让自己娘子说是因为靠她才有的今天！
“青姨娘，门外。。。。。。门外。。。。。。太太来了！”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
青潋滟没料到青酥会寻到这里来，她不是回青家休养了吗？“大呼小叫的干嘛，不就是来了个人吗，又不是什么阎王老爷！”
“妹妹，我瞧着你日子过得不错啊！”青酥环顾四周打量着屋里的陈设，果然秦垣尽是把好东西送给她了，看她头上的发簪朱钗，哪里有半分姨娘该有的样子！
青潋滟得意的笑道：“还不是多亏了你的好妹妹青蜜，本来她是想把我赶出秦府，没想到连着爷的心也一并跟着我走了，怕是你和婉儿姐姐在府里寂寞的紧吧！”
“说的也是，不过就算你再怎么得意也是枉然，不能在我之前有孕，很痛苦吧？呵呵。。。。。。难不成还指望秦垣守着你一辈子吗？等你年老色衰之时，多的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会凑到他身边，到了那个时候，希望还能见你这般高兴，毕竟能以嫡妻名分立足秦府的，可是我啊！”青酥满意的看着青潋滟变了脸色，出了口恶气。
青潋滟被青酥戳道痛处，咬牙切齿的准备奚落她一番，不过想到秦垣已经打算想办法休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其实我要是姐姐，如今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吧？听说青蜜要随着沈钰回京城了，到时候没有她这个靠山，山高皇帝远的，还能帮到你吗！”
“哼。。。。。。这就不用妹妹操心了！”青酥当然知道青蜜年前会去京城，所以更要抓紧时机把该办的事办好！“我们也没什么交情要推心置腹的聊天，今儿我来是给你送人来了，希望妹妹笑纳！”
“什么人？”青潋滟才发现青酥身边立着两个婆子，没好气的问：“她们是谁？我这儿下人够使唤，不必劳烦姐姐费心。”
青酥冷笑一声：“妹妹想多了，你一个姨娘，要这么些服侍的人干嘛！两位妈妈是我精挑细选的，避子汤什么的，总得要有专程的人来熬看着你喝吧？相公不是昨儿还留宿在你房里吗，正好两位妈妈能派上用场。”
“呸，自己没了孩子，还想着让我们来给你陪葬，蛇蝎心肠的女人，难怪你连孩子都保不住！”青潋滟哪里把青蜜的话放在心里，当初搬出秦府的时候，老太太还派人私下来交代了，根本不用喝什么避子汤，尽快生下长子才好。
青酥最不喜谁拿孩子说事，更何况是与自己深仇大恨的青潋滟，没待她话音落下，上前伸手一巴掌：“你没资格提我未出世的孩子，不配！你最好是乖乖听话让妈妈给你熬药，然后好生喝下去，不然。。。。。。我亲自来教你怎么喝！”
被青酥眼里露出的阴狠之意吓的倒退两步，青潋滟捂着脸回了句：“休想！”
“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不念姐妹情分，让你在下人面前难堪了！”青酥早猜到她不肯就范，使了个眼色，马上有几个婆子上前将青潋滟摁住，一人端着碗东西走了过去。
青潋滟被捆住不能动弹，立刻尖声对院子里的下人叫着：“你们都死了不成，还不来帮忙！”
屋外的丫鬟听到声响儿跑进屋里，却被青酥一句：“你们都是从秦家领月银的，不会不知道谁才是正房太太吧！”给吓的不敢上前。
青潋滟的下巴被婆子扭住，只能被迫将汤药喝了下去，最后松开的时候一把推开拿药的碗：“青酥，你欺人太甚！待我和爷说了，小心扒了你的皮！”
“哼。。。。。。你有本事去找相公和婆婆告状啊！那下次我喂的就不是避子汤，而是让你永远无法受孕的毒药了！”青酥嗤笑着俯视跪坐在地上的青潋滟，看着她慢慢惨白的面色，真是畅快淋漓。。。。。。
“你！”青潋滟愤懑起身想要掐上青酥的脖子，没想被几个力气大的婆子拦住，只能破口大骂。
“骂！接着骂！”青酥接着两巴掌扇到青潋滟脸上：“正巧相公今日出去办事，明日才能回来。既然没人教你如何做到一个姨娘本分，那只有我这个正房太太来好好管教管教了。”
有个婆子看不下去，劝了青酥两句，青潋滟瞅着空挡挣脱开来，猛地扯住青酥的头发：“你算个什么东西，贱人，敢教训我！”
屋里全是秦府的下人，一边是得主子宠爱的姨娘，一边是连老太太都避讳的正房太太，帮一边得罪另一边，只能干看着。
今天青蒲正打算去秦家看看青酥，谁知当初从江家过去给青酥调养身子的妈妈匆匆赶回来，说青酥已经带人去了青姨娘的外院，青蒲怕出什么?( 豆腐花移栽记 http://www.xlawen.org/kan/6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