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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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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文筠用手梳理了一下耳边零散的碎发,平缓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看着宋道临说到:“宋主任,我想……我想请一段时间的假。”

    “嗯,请假?”宋道临更加疑惑了,因为黄文筠堪称二院的劳模,非常敬业,还从来没有主动请过假,他心中想起昨夜的事情,想到可能是这件事情的影响,就点了点头,“我批准了,文筠,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黄文筠说了声谢谢主任,深深的看了一眼宋道临,然后转身脚步匆匆,近乎于小跑似的离开了,这更加让宋道临摸不着头脑了。

    ……

    “啊,黄姐,你车开慢点,会死人的!”从二院离开后,黄文筠开着一辆借来的车载着我先是回到了学校,去取了一些需要的东西,然后赶往她的住处,车开的飞快,看着急速的超越了一辆又一辆车,吓的我紧抓着安全带,有些心惊肉跳的大声说道。

    可是她完全没有听进耳朵里,反倒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恨不得立刻飞到目的地,这么快的行驶速度早就超速了,引来了一辆交警车跟了上来,不停的鸣笛喊喇叭,让车停下来,可是她也完全当做没听到。

    当车开到了一座小区的楼下,在猛烈的刹车下,车轮和地面摩擦散发出一股掺杂着焦糊味而的白烟来。

    “到我家了,下车。”她说了一句就跳下车,急不可耐的给我拉开了车门,也顺带着将我也从车上拉了下来。

    这时,交警的车也追赶了上来,车上的交警鼻子都快气歪了,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超速,竟然完全不听从命令。

    黄文筠见交警气势冲冲的上前来质问,眼底有些不耐烦,掏出自己的证件在交警的眼前晃了一下,说了一声国安办案,然后就不再搭理,扯着我的胳膊就往楼上去。

    我走进楼道前,回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回了警车的交警,再看向紧紧拽着我,几乎要把我拎起来走的黄文筠,心中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怜悯,她真的是痛苦太久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黄文筠的家中,只有一室一厅,面积不大,而且装修也很简单,除了必须的家具之外,基本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可以说是简陋,给人一种空荡荡,冷冰冰的感觉。

    等我们两个面对面的坐在椅子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在一起,神情紧张的看着我:“李玄心,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还有,你需要什么,我现在就去准备,钱不是问题!”

    我摇了摇头,将从寝室带来的帆布兜子从地上提了起来,拉开拉链,将其中装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了出来,有黄符,纱布,绷带,针灸盒,还有装着黑乎乎药膏的瓶子……东西很多,也很杂。

    “这些东西是……”她看着我拿出来一样样东西,怔怔的说不出话来,神情有些动容,眼眸也波澜不定。

    “这些东西从很早,我开始研究治疗你的脸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我随口说道。

    黄文筠默然的看着,脸上的激动渐渐的散去,许久,嗓音微微颤抖着问道:“李玄心,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我释然的笑了笑,语气执着的说道:“因为我说过,好人有好报,你是好人,又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帮你。”

    听到我的话,她抬起头来,眼波流转着一道道光彩,似乎要说什么话,但是最后只化作了一句谢谢。

    “不要着急谢我,等治好了你的脸,在感谢我也不迟。”我笑着说道。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因为必然用到尸香玉,虽然不会对寄身其上的白如燕造成影响,但我还是要和她说了一声,当黄文筠知道尸香玉内还有一只清朝道光年间溺亡的女鬼,她吃惊不已。

    “李玄心,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想我第一次见到你时,还对你好一顿冷嘲热讽,现在你却这么帮我。”黄文筠感叹道。

    我没有应声,而是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数十张黄符握在手中,绕着她家的客厅和卧室,还有洗手间走了一圈,将一张张符贴在了一些特定的位置上。

    她见到我的举动也跟了上来,看向我贴下去的那一张张符,都很快的道出了名字:“八方聚气符,龙虎山天水符,三清凝煞符……”她虽然认得这一张张符,能够叫出名字,可是却看不懂我做这一切的目的。

    当我将手中最后一张明净符置于客厅的门上时,顿时,整个屋子都仿佛有了一些玄妙的变化。

    见到她迷糊不解的看着我,我拍了拍手,说道:“在移花接木拔出尸毒的过程,最大的禁忌就是风水地气的变化,很可能导致尸毒的转移被中断,尸毒倒转,功亏一篑,而这些符构成一个符阵,能够外防煞气的侵入,内固风水不变,能够大大的提高成功率。”

    当我告诉她一旦开始动用手段拔毒,无论是她,还是我,任何人都不能进出,防止屋内风水的变化时,她问我大概需要多久,才能知道结果。

    “三天!”我伸出了三根手指,是成是败,三天之后见分晓。

    ……

    黄文筠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那张令她悲痛的苍老脸庞,她忍不住身体的微微颤抖,紧张的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自从脸被毁掉,变成了这副鬼模样后,她求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曾经许诺过她,可以帮助她恢复昔日的容貌,可是一次次希望如同气泡一般破灭,只剩下她一次比一次的失望。

    现在,她的面前又出现了一次希望,如果这一次再失败,等待着她的也许是比死更难过的绝望深渊。

    我拿出一瓶黑色的药膏,递了过去:“黄姐,将这瓶药膏涂抹在你的脸上,所有的位置都要涂到。”

    当她开始急忙的动手后,我告诉她,这瓶药膏是用几十种药草熬炼出来的,移花接木,如同阴阳二气轮转,尸毒是阴,那这瓶药膏就是阳,一旦尸毒拔出,这药膏能够恢复她脸上的生机。

    这瓶药膏是重中之重,而且炼制极为不易,花费了我许多的时间,失败了二三十次,才成功。

    当她自己动手抹好了药膏,我将尸香玉从玻璃瓶中取出来,顿时一股难闻的气息扩散开来,但是此时,没有人会在乎。

    我左手拿着尸香玉,右手拿着一柄锋利的银色小刀,站在黄文筠的面前,对她说道:“黄姐,可能会很痛,你忍着点。”

    黄文筠整张脸上抹了药膏,只剩下了眼睛露出外面,看着我,点点头。也许是那张让人不忍直视的脸被挡住了缘故,我发现她的眼眸很漂亮,就像是一池深邃的清澈潭水一样,幽深而神采内敛。

    我吸了一口气,端起右手,将指尖的银色小刀的刀尖对准了她的额头眉心位置,迟疑了一下,慢慢的刺了进去,顿时有一滴血珠溢出,当我向下一划,深红色的血如同一行血泪一样淌下。

    我看到她痛的咬着牙,却不发一声,也没有办法,因为此术,不能受到任何外物的影响,就连麻醉药也不能动用!

    当小刀在眉心留下一道两厘米左右的伤口后,我快速的用尸香玉按在了伤痕上,鲜血浸染了尸香玉,本来暗黄|色的玉石,顿时沁染成了刺目的红,玉石内仿佛有红芒闪烁!

    第201章 抱紧我

    在手中小刀切开黄文筠额头皮肤的一霎,我清晰的看到她脸庞皮下的血肉明显和常人有些不同,萎缩干瘪,就好像是失去了水和养分的龟裂大地,又有些诡异的青黑色丝线一般的东西串联、缠绕在暗红色的血肉中,想来,那就是铁棺尸的一口尸毒!

    “那铁棺中的究竟藏的是什么尸,一口尸毒竟然如此之烈!”我忍不住脸色严竣,心中感叹一声。

    等尸香玉与割开的伤口对准,片刻之后,她的脸上也被我缠满了绷带,额头上有一块微微的凸起,那是被固定在其内的尸香玉,旋即,我又拿起手边的针灸盒,深呼吸了一口气息后,凝神屏气,捻起一根根银针在她的头顶和后颈刺下。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第三十六根,也是最后一根银针,刺在了她百会|穴上,而我的脑门上已经满是豆大的热汗,顺着脸颊滚滚而下,眼前视线都一阵阵的模糊。

    我几乎是虚脱一样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大口的喘着气,看向那看似凌乱,却又排列的蕴含着某种玄妙的银针。

    这三十六根银针每一根刺下,都需要精确到分毫的判断,不能差一丝一厘,前后顺序不能有一根颠倒,否则轻则所有的准备,还有着移花接木之术都会功亏一篑,重则被施针者黄文筠都可能因此受到严重的伤害。

    这也使得我本来旺盛的精力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急速的消耗掉,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钟,可是却比打了一个小时的拳还要累。

    几乎在我落下最后一根针的同时,本来一直安静无声的黄文筠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更是伸手向自己的脸上抓去。

    “停手!”我低喝一声,快速的一把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住了她的动作。

    “我的脸……好难受!”她侧过身来,眼眸里满是无法忍受的痛苦,就连身子都微微的颤抖起来,仿佛要昏厥过去一样。

    她语气急促,断断续续的告诉我说,她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来回爬动,在啃噬她的血肉,让她好难受,刺痛酸麻的让她无法忍受。

    我听了她的话,眼底忍不住精芒爆闪,激动的抓着她的手说道:“黄姐,你一定要忍住,因为这和我知道的一样,是成功了!移花接木已经成功了!”

    她浑身一抖,眼神迷离的看着我,嗓音飘忽的说道:“成功了?”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成功了!”同时,心中也忍不住激动呐喊了一声,这一个多月的努力准备,终究没有白费!

    熬炼生机药膏,布隔绝符阵,施刺|穴针灸,这一步步,看似简单,可是每一步都耗费了我许多的时间和精力才钻研明白,只要一步做不到,或者是出错,那么想要通过移花接木来拔出尸毒的想法都会成为泡影。

    “黄姐,你一定要忍住,只要忍受过最开始的痛苦,渐渐的就不会痛了。”我看到她几次都似乎想要伸手去抓挠自己的脸,劝慰道。

    那尸毒在她的脸庞下的血肉中已经寄生附着了数年之久,比之跗骨之疽还要难缠,想要彻底的将它除掉,带来的痛苦恐怕和关云长刮骨疗伤有的一拼,承受切肤之痛是必然的过程。

    她看向我,勉强的点了点头,双腿蜷曲,胳膊抱紧膝盖,整个人在沙发上痛苦的都蜷缩成一团,颤抖不止,紧闭双眼,嘴里发出含糊无意识的痛楚呻吟声,短短的片刻,她疼的流出了大量的冷汗,打湿了她的衣衫。

    我没有办法能帮她减轻痛苦,看着又不忍,只好将头侧向其他方向,看着客厅简单、单调的陈设和装饰,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个单身女人的家,就仿佛是她过去这些年的人生的写照一般,没有丝毫的活力和生机,只剩下黯淡和无光的未来。

    就在我心中感叹不已的时候,突然间,一旁的黄文筠突然扑了过来,两只胳膊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腰,整个人贴着我的侧身,同时嗓音带着极度痛苦的哭腔说道:“李玄心,你抱住我!”

    “啊?!”我吃惊出声,回过头来,看向抱着我的黄文筠,清晰的感觉到她在剧烈的颤抖。

    “求你,抱住我,我要……我要忍不住要抓我的脸了!快!”她仰起头来看向我,眼眸里满是痛苦的哀求。

    我迟疑了一下,双手慢慢的搭在了她的腰肢上,将她抱在了怀里,同时,她像是找到了能够减轻痛苦的依靠一样,往我的怀里拱了拱,紧紧的埋在了我的胸前,双臂抱的也更紧了。

    黄文筠平时冷冰冰的,特立独行,少言寡语,让人难以靠近,仿若和其他人永远都隔着一层寒冰一样,可是,此刻的她就像是被雨水淋湿了翅膀的小鸟一样,显得彷徨无助,瑟瑟发抖。

    她的身子像是发烧了一般滚热,我抱着她,心里也有些波澜掀起,她的身子也非常的柔软,但是又因为练过拳脚,又有着一般女人没有的惊人弹性,尤其是丰润的腰肢,美好的触感让我面颊发红发烫。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身体颤抖的幅度还有频率都渐渐的平息下来,急促的呼吸也随之平稳下来,看起来最痛苦的阶段已经渐渐的过去了。

    我低头看着整个人都钻进我怀里,闭着双眸的黄姐,轻咳了一声:“黄姐,好一些了吗?”

    “嗯。”她的睫毛抖动了几下,鼻腔发出轻微的声音,慢慢的睁开了眼眸,抬起来看了我一眼,缓缓的从我的怀里伏起身来,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同时伸手捋了捋耳边黏在脸颊上的碎发,低着头一声不发。

    “现在还疼吗?”我看向她缠满了绷带的脸,问道。

    她摇了摇头,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庞:“不那么疼了,不过还有些酸痒,我能承受。”

    我看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的时钟,和她说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银针应该拔下来了,我将一根根银针拔下来后告诉她,每隔十二个小时候,都要再施针一次。

    “什么,还要扎针?”她双目里满是惊悸,看着我脱口问道。

    听到她的话,看着她害怕的眼神,让我忍不住笑了笑,说道:“黄姐,你不用担心,下一就不会这么痛了,只有第一次会感觉到痛。”还告诉了她这套针灸之法的用途,是为了凝聚她自身的一部分生气汇聚于脸庞上,与尸香玉和药膏里应外合来对付尸毒。

    她听了我的话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凝视向我,问我刚才笑什么。

    “刚才看到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小学时,老师领着全班同学去卫生所打疫苗,打完了一支疫苗,还要打第二支的时候,我就和老师那么说的。”我一脸笑意的说道。她也噗的轻笑一声,眼眸里满是笑意的瞪了我一眼。

    沉默了一会儿,她隔着绷带摸了摸自己的脸幽幽的说道:“我不求能够完全恢复,只要恢复一些,一些就好,哪怕走在路上不被人笑话,我就满足了。”

    隔了十二个时辰后,我又再次给她施针一次,因为符阵锁住了这一方风水,不得有任何的变化,所以我也无法离开她的家,而她家只有一室一厅,那我只能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大飞打来的,听到周围还传来海哥和小彬的谈笑声,想来他们三个都在。

    “喂,老三,你小子跑哪去了,昨晚怎么没回来?”大飞关心道。

    “我在外面办事呢,可能这两三天都回不去,不用担心我。”我说道。

    “办事?什么事啊?”大飞好奇问道。

    “挺重要的事。”我笑了笑。

    这时,早就已经起床的黄文筠从厨房中走出来,手里端着早饭放在了餐桌上,对我说道:“玄心,吃早饭吧。”

    那边刚要放下电话,大飞突然嗯了一声,语气古怪的问道:“嗯?老三,我怎么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在叫你吃早饭?”

    “你听错了。”我急忙说道。

    “嘿,你还骗我!怪不得乐不思蜀,原来是有猫腻,赶紧从实招来,是哪个……”大飞的嘴巴像是机关枪一样问个不停。这时候,黄文筠也走近过来,问了一声谁来的电话,我索性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

    挂断了电话后,校园公用电话亭旁的大飞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朝着一旁等着一起去吃饭的海哥和小彬夸张的大叫一声:“不好啦!”

    “怎么了,是不是心哥碰到什么难事了?”小彬焦急的问道。

    大飞将前前后后说了一遍,然后三个人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脸上都带着怪笑。

    坐在餐桌旁,我夹起一个煎蛋咬了一口,见到鸡蛋煎的火候正好,不焦不嫩,又喝了一口熬的浓稠适宜的大米粥,看向坐在对面的黄文筠,诧异的说道:“黄姐,你的手艺不错啊。”

    “一个人久了,什么事都要自己去做,就学会了。”她眼神有些落寞的感叹道。

    我忽然想起一个事情来,那就是我没有见过她的家人,也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第202章 她回来了

    当我问起她的家人,她语气迟缓了一下告诉我,她的父母都在国外,一年也就能见一次面,她父母也曾经让她跟着去国外居住,但是她拒绝了:“我的样子,就是一个怪物,我不想让我的家人也因为我,受到外人的白眼和歧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来,她基本上很少和亲人联系,一直一个人居住,还告诉我,这是自从脸毁掉之后的五六年来,第一次和别人面对面的吃饭,因为她害怕别人直面她的脸。

    我听了后,笑着宽慰道:“那这么说来,我能得到黄姐的第一次,还是我的荣幸呢。”

    她拿着筷子的手猛的一顿,抬头看向我,脸庞上唯一露在绷带外面的双眸,像是被惊起的鸿雁掀起层层涟漪的湖水一般,眼波流转着异样的神采,怔怔的望着我,片刻,垂下了头,放下了筷子,嗓音微颤的说了句吃饱了,然后扭身匆匆回了房间。

    我不解的挠挠头,暗道饭量好小,然后狼吞虎咽的继续吃了起来。

    三天时间,对于一个人的人生来说太短暂了,很多时候,人们都会感叹一眨眼一年就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可是对于黄文筠来说,这三天时间,却是如此的漫长。

    在第三天的晚上,她几乎一夜都没有睡觉,不时的摸了摸脸上的绷带,她感觉得到绷带下自己的脸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却想象不出来。

    清晨一早,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紧张的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不时的看几眼摆放在面前茶几上的一面巴掌大的镜子。

    几乎每个女人的家中都会有镜子,可是她是个例外,她家里只有这么一面镜子,还常年的锁在抽屉里,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镜子了,就算是她,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脸。

    我坐在一旁,心中的紧张程度不再她之下,无论之前所作的一切多成功,如果尸毒没有拔掉,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当我伸过手去拆她脸上的绷带,她忍不住激颤的抖动起来,紧紧的闭着眼睛,睫毛颤抖,说道:“李玄心,我怕……”

    当一圈圈的绷带解下来,渐渐的,遍布整张脸庞的药膏露了出来,我看了眼后,惊咦了一声,之前的药膏是黑黝黝的,黏在脸上,都能够折射光亮,可是此刻,这药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原本浓黑色变成了浅灰色,颜色黯淡了许多,同样,质地也发生了改变,原本是如同泥巴一样弹软而又粘稠,可是现在我摸了一下,却是硬邦邦的,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块水泥一般,质地坚实但是又松脆。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一掰,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就将糊在她鬓角的药膏的一部分给掰断了,露出了下面指甲大的一块皮肤。

    我瞳孔一凝,双手齐上,很快,动手掰下第二块,第三块……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将她整张脸庞的左半边上凝固的药膏给清理干净了,灰黑色的药膏渣滓掉落一地。

    “黄姐,给你镜子,自己看吧。”我看了一眼露出来的这半张侧脸,深吸了一口气,拿起茶几上的镜子,塞到了她的手里。

    “不,我不看,我不看!”她摇着头,紧紧的闭着眼睛。

    我直接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左脸上,她像是触电了一样,想要挪开手,但是又慢慢的拿了回来,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脸蛋上,先是颤抖着摩挲了几下,随后用力的抓捏起来。

    “我的脸!”她清晰的记得,自己的脸摸起来是沟沟壑壑,而且十分粗糙的,就像是一块老树皮一样,可是现在摸起来,这手感……

    她急促的喘息着,将手里的镜子端了起来,也睁开了双眼,看向镜面上照映出来的那张脸庞,一半覆盖着厚厚的灰黑色残留物,而另一半,却是白皙柔嫩中透着粉润的美好色泽……

    我兴奋的咧了咧嘴,说道:“黄姐,成功了。”我的心中激荡不已,那喜悦无法言表,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恨不得跳起来,大喊几嗓子才痛快!

    她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只是颤抖着手,将脸上另一半的灰色药膏渣滓也全都抠了下去,最后,也将眉心的尸香玉拿了下来,出奇的是,本来割开的伤口也已经痊愈,只有短短的一点几乎难以察觉的红线,整张脸庞也都毫无遮掩的展露了出来。

    我侧身凝视着恢复了正常容貌的黄姐,让我恍然如同做梦一般,在我的印象里,她的脸是苍老枯黄,满是丑陋的皱纹,如同老妪,可是现在,却瞬间恢复了年轻,健康的色泽,柔柔的绒毛,光滑的皮肤,就好像时间在她的身上发生了倒转一般,让人惊叹。

    她的脸算不得多美,鼻梁很挺,唇角的线条很硬朗,眉毛也不似寻常女人的单薄,很浓很黑,无形中给人一股典雅端庄的气质,就像是从油画上走出来的女人。

    啪嗒,啪嗒。一滴滴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落在了镜面上,模糊了镜面上那张焕发了容光的面庞。

    “我的脸好了,真的好了。”黄文筠像是梦呓一般,痴痴的说道,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不敢用力,似乎怕这是一个梦,一碰就碎。

    ……

    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洒落一地,宋道临坐在办公室里,向后靠在了皮椅上,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感觉有些疲惫,以前很多工作都有黄文筠替他分担,可是现在黄文筠请了假,他就忙的不可开交了。

    可是,他又不能打电话将人叫回来,他知道,因为联谊会上发生的那件事,现在的黄文筠肯定还沉浸在悲痛中,是应该让她好好休息,平复一段时间。

    他坐起身,打算继续工作,眼角一瞥之间,仿佛看到窗外正对着的大门走进来两个人,但只看清了其中一个人的脸,笑着嘀咕了一句:“这小子怎么来了,被停职了不好好回去自我检讨。”

    我迈步进到了二院的院子,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踟蹰不前的女人,正是黄文筠,她穿着一条修身的青色牛仔裤,上着纯白色的衬衫,一头黑色的秀发散开,整个人透着清爽,洒脱,英气而又不失美感的白皙脸庞上有着犹豫和忐忑,还有一些紧张。

    “黄姐,你怕什么,进来啊。”我看着她站在院子外,不肯进来,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朝门外走来,见到我,点点头,和我打了声招呼,说话的同时,多看了一眼我一旁的黄文筠,笑着问了一句,这是你女朋友?

    还没等我说话,人已经走远了,而黄文筠的脸上有着复杂的神情,高兴、喜悦有之,还有一抹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羞涩。

    “黄姐,看起来你的脸不是恢复到了你自身的年龄的程度,而是过头了,要不我想办法再老十岁吧,这样才和你的年龄匹配啊。”我笑呵呵的说道。

    “不要。”她语气急促的说道,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嗓音轻飘飘的说道,这样挺好的。

    当我们两人走到楼门前,又碰到一个二院的员工,四十多岁了,也是老员工了,在二院就职有七八年了,见到我点点头,也看了一眼黄文筠,但是没有说话,就朝外走去。

    可是当他走出十几米后,突然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全身一哆嗦,神情古怪的回过头来,如同撞鬼,睁大了眼睛,看着已经没有了人影的楼道,嘴唇哆哆嗦嗦,蹦出一个名字来:“黄……黄文筠?”

    当我敲了门,率先进了主任办公室,宋道临抬眼,面带笑意的看着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说道:“你不在学校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跑来干什么?”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主任,我给你介绍我一个朋友,她也想加入咱们二院。”

    宋道临讶然:“哦,那请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推荐的人怎么样。”

    我伸手将黄文筠拽了进来:“就是她,主任,你看怎么样。”

    宋道临笑眯眯的看着,可是渐渐的,脸像是抽了筋一样,抖动了两下,笑容也僵住了,当黄文筠叫了一声主任后,他手里的茶杯也应声落地,摔的粉碎。

    很快,凡是没有任务在身的二院人员都得到了通知,速速赶回二院,匆匆赶回来的人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都神情严肃的迈步进入到了会议室内。

    一些老员工看到坐在宋道临左手边,也就是平时黄文筠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陌生而又有些眼熟的年轻女人的时候,很快就发现了猫腻,震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切切私语间,没见过黄文筠曾经容貌的新员工也从老员工的口中知晓了这个事情,全都张大了嘴巴,看向黄文筠那年轻美好的脸庞。

    见到人齐了,宋道临站起身:“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我叫你们回来的原因了,不错,曾经的黄文筠回来了。”

    黄文筠站起身,扫视面前这些流露出的震惊的目光,忍不住热泪盈眶,而迎接她的则是雷鸣一般的掌声。

    第203章 俞家菜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黄文筠容貌恢复的事情也没有人刻意的隐瞒,很快,不仅二院,同属一个部门的一院和三院的人也都听闻了这件事情。

    一院和三院的人也许不知道黄文筠这个名字,但是一定知道二院有一个“丑女人”,毕竟,那一身年轻靓丽的打扮和苍老枯黄的脸庞这样的不搭的古怪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许多目光的注意。

    当得知了这个消息,全都先是怀疑其真实性,因为不少人都清楚,黄文筠的脸是被神秘的铁棺尸的尸毒给喷了,这些年来,多方求助,却都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可是,当越来越多的人证实了后,就不得不相信了。

    当这件事情传到了一院,自然逃不过范崇的耳朵,他听说黄文筠的脸恢复了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件事是谣言,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他为什么这样想?黄文筠是为了救同事而受到的伤害,得到了部门领导的大加赞赏,自然千方百计的替她治疗尸毒,自然而然的找到了部门玄学医脉最高明的卓老,也就是他的师父。

    四年前他师父就应部门一些上级的意愿,给黄文筠治疗脸上的尸毒,结果已经不言而喻,无功而返,因为那尸毒实在是太烈,太毒了,没有办法彻底的拔除,如果强行拔除,甚至可能出人命。

    几年过去了,尸毒肯定早已经渗入脸上的肌骨,比之过去只会更加严重,怎么会突然就治好了,这不可能!

    告诉范崇这个消息的,是平时为范崇马首是瞻的一个年轻男同事,见到范崇不相信自己带来的消息,他神情有些犹豫的说道:“范哥,这个消息的确是真的,是我在二院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他眼睛真真的看到了恢复了正常容貌的黄文筠。”

    范崇冷笑一声:“哼,不可能,那你告诉我,她是被谁治好的?”问完这句话,不知为何,范崇心里阴郁了一下,脑袋里不自禁的闪现出一个让他恨到牙痒痒的人的影子来。

    当他见到身前的同事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看着自己的眼神也闪闪烁烁,这让他心随之一沉,有了一个极为不好的预感,语气不快的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范哥,治好黄文筠的人就是……就是那个二院的李玄心。”男子说完这句话,有些小心的看着面前的范崇。他可是清楚的知道,一向目高于顶的范崇在李玄心那里吃过大亏,告诉完这个消息,就灰溜溜的走开了。

    范崇牙齿咬的吱嘎作响,眼底满是狞色:“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外面消息传的满天飞,二院则是处于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当中,二院主任宋道临更是拍板,要在下班后邀请全院的人去市内非常上档次的一家菜馆庆祝一番。

    上班的时辰,主任办公室的座机电话也是响个不停,都是来询问关于黄文筠之事的,打来电话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老宋啊老宋,我可是真实佩服你这火眼金睛了,这么好的苗子,怎么就被你给发现了呢,哎。”三院的主任在电话里感叹说道。

    宋道临脸上的这些日工作带来的疲惫一扫而光,反而精神焕发,听到三院主任电话里酸溜溜的语气,爽朗的哈哈大笑一声:“这是羡慕不来的。”

    “老宋啊,和你商量个事,你看我们三院,一直也没有一个医脉上有建树的,不如你将李玄心……”

    三院主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宋道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这可不行,你想要人,就去一院老王那里要。”

    两人说笑了一番后,宋道临挂下了电话,背靠着椅子,脸上久久的挂着散不去的喜色,心情也是几年没有过的畅快。

    市区内一个很普通的胡同内有着一个门面,大红的木门,两层高悬写着“俞”字的大红灯笼,照亮了一块普通的牌匾:俞家菜。

    愈家菜价格不菲,消费比之一般的大酒店也不遑多让,对于普通人来说名气不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也只有真正的老饕和居住在附近的人才知道,每到了傍晚,胡同附近就会停满了车,其中高档豪车比比皆是。

    来的路上,有人给我讲了俞家菜的不凡,当到了俞家菜门口,我看了一眼这附近的偏僻的路段,和这隐蔽的巷子,心中不由暗道,还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宋道临早就和俞家菜打过招呼了,定了最大的一间包间,俞家菜的餐桌也不是常见的旋转圆桌,而是长条实木木桌,四周摆着木椅,看起来有些另类的味道。

    平时二院无论开会还是聚餐,坐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通常是按照资历和辈分坐,如果坐错了位置,难免会让人认为你是没大没小,不懂规矩。

    当我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刚要坐下,已经坐在首位的宋道临敲打了一下桌子,朗声道:“李玄心,你过来坐这边。”他指了指一个他左手边紧挨着他的位子。

    我摇摇头,笑着道:“不用了主任,我坐这儿就行。”

    “让你过来就过来,今天,你坐这里,没人敢反对。”宋道临毋庸置疑的淡笑着说道,其他人也都附和起来,吵嚷着让我过去坐。

    我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过去,在众人笑呵呵的目光中,坐在了宋道临的左手边,而隔着一米多宽的木桌的对面,正是黄文筠。

    她散开的秀发已经用黑色的发卡束了起来,露出了修长的雪白脖颈,恢复了的昔日容颜,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三十出头的女人,至少还要年轻十岁,不施丝毫粉黛,可红润光泽的面颊焕发出的靓丽容光,仿佛连包间内明亮的水晶灯的灯光都要比下去。

    这一日的时间,她的性格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判若两人,过去的她总是沉默寡言,冷冰冰的,说话也很冷硬,可是来的路上,她与同事间欢声笑语,明媚的眸子里满是温和的笑意。

    当一道道散发出浓郁香气的菜品和酒水呈上来,宋道临站起身,端起酒杯,目光看着所有人,颇为感叹的说道:“文筠的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心病,现在文筠恢复了,我真的很高兴,同样,也很感谢李玄心,今日,不醉不归。”下面响起一片叫好的掌声。

    酒宴正酣,我实在是架不住一个个轮番向我敬酒,只好借尿遁,从包间出来透口气,站在一条廊道的屋檐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俞家菜院子内别有韵味的装饰。

    在屋檐下,我站三四分钟后,就转身打算回去了,这时,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影踉跄着走过来,当走近了,刚要和我错身而过时,借着屋檐下悬挂的灯笼的红光,我看清了这个人的脸,有着红肿和尚未消退的青紫,竟然是兰海旭!

    兰海旭不经意间抬眼瞥了一眼,当看到我,脚步立刻就顿住了,转身向我,眼底闪烁着浓烈的恨意,咬牙切齿的低声道:“是你!”

    我没料到竟然能够在这里碰到他,看着他恨不得将我撕碎的神情,平静的说道:“不错,就是我。”

    兰海旭此刻肺子都要气的炸了,被痛揍了一顿后,两三天时间,才能够勉强出门,这次来俞家菜也是朋友为了安慰他,给他去晦气,散散心,可是没想到,竟然碰到了眼前之人,他想要动手,但是又知道自己本就不是对手,更何况有伤在身。

    他( 阴阳术士秘闻录 http://www.xlawen.org/kan/66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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