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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阅读

    说话间他已经将我带到了他的小院,请我坐下后,我才道:“湛兄上次答应我的事……”

    湛乐容反应迅速:“是说药方么?”

    我点点头,湛乐容有些愁道:“药方需我大婚之后才能给你。”

    我又将跟西半芹说的那套说辞重新说了一遍,将“要事”两个字咬得重重的,特别突显出此次逗留太久都是为了他和西半芹的事,因此说完以后,湛乐容明显动摇了:“那如此……我再去跟爹爹说一说。”

    “说什么呀?”湛雅推门而入,“就在佛堂里,直接偷了拿给他不就得了。”

    我看到湛雅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湛雅就是那只小鬼,古人又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鬼加女子,我只能敬而远之。

    不过这次湛雅见到我,脸色倒是很好,估摸着是因为湛乐容跟她说了中间发生的事,她朝我点点头,坐在了客座上。

    “雅雅,你又在门外偷听!”湛乐容严厉苛责。

    “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了,站在外面的人都能听到。”湛雅不服气道,说完她看向我:“你坐啊。”

    我听话地坐下,有些坐立难安,她噗嗤一声笑了:“喂,我又不会吃人,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湛乐容听到此话也回过头来,见我一脸局促,忍不住咧嘴笑了一下,又觉得这样不大好,急忙屏住笑意,回头说道:“雅雅,不要这么没礼貌。”

    湛雅嘟着嘴:“别管我有没有礼貌了,刚才你们说的那个药方,是不是爷爷传下来的那张?”

    湛乐容点点头,湛雅一拍手道:“我就知道!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帮你!”

    湛乐容生怕我尴尬,斥道:“胡说八道什么!”

    我急忙摆手:“无妨,无妨。”

    湛雅瞟了我一眼,又看向湛乐容:“哥哥,你既然答应了要把药方给他们,就去佛堂拿啊,刚才人家可说了,有要紧事急着去办。”

    湛乐容犹豫不定:“可是……”

    “可是什么呀?”湛雅道:“不过就是一张纸,什么用处也没有,何况你成婚后,也是要传给你的。”

    “若爹发现了可怎么得了?”湛乐容还是一脸不放心。

    “我有办法。”湛雅双眼灵动地一转,说道:“你将那张纸拿出来,叫人仿造一张一模一样的摆上去不就得了,爹又不会天天捧着看。”

    我忍不住附和:“湛姑娘此计甚妙。”

    湛雅一脸得意,湛乐容道:“如此也行,不过需再等一天,明日我叫人仿造好药方,就立刻给你送去。”

    我十分开心地答应了,只要药方拿到手,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都行。

    湛乐容想留我吃饭,被我婉言拒绝,虽说如今湛文成已经同意他们二人的婚事,可见到我这个始作俑者,难保不会怒火中烧,因此我还是避着他为好,更何况还有一个湛雅在,她虽不是完全不讲理,可总有些胡搅蛮缠,娇娇小姐的脾气,能躲多远我就躲多远吧。

    从湛府出来时,天色已黑,整个萝石寨显得十分静谧,我悠闲地漫步在街上,白天拥挤的大街此时空空旷旷,只有路旁的茶楼客栈还亮着灯,火红的大灯笼挂在门口,在漆黑的夜晚,让人心生熨帖。

    我腹中有些饥饿,想着不如在外面随便弄些吃的填饱肚子后,再回西府。我随意找了家客栈打算进去,小二已迎了出来:“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啊?”

    我正欲回答,余光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经过,我急忙回头,那人影却不见了。

    “客官?”小二见我不作答,又唤了一句。

    我摆摆手,又退了出来,朝刚才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走去,若我没看错,刚才那个人影分明是司空易。

    天色已黑,他在这大街上游荡什么。

    我加快了脚步,往前急走了几十步,却再没见到那个人影,心中生疑,难道真是我刚才看错了?我低着头犯着嘀咕,也许天色太黑,真的看错了也不一定,刚打算往回走,一个悦耳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这是……柴公子吧?”

    我一回头,看到一张清秀的脸,那人走近,脸上露出了笑:“柴公子,怎么,不记得我了?”他穿着一身青布衣裳,头戴纶巾,一双眼睛活泼灵动,让人心生好感。

    我笑道:“罗兄弟,真巧啊。”

    来人正是前几天认识的罗勒,那日银货两讫后,原以为从此不会再见,没想到还没出这萝石寨,竟然又碰到了。

    罗勒抿嘴一笑:“柴公子,上次分别时我说什么来着,有缘自会相遇,看来我和柴公子之间不是普通的缘分啊。”

    我知他说的只是客套话,不过此时相遇确实有些如遇故人之感,我感慨:“没想到这么快又相见了。”

    他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客栈道:“我的囤货还未卖完,所以在萝石寨需要停留一些日子,我就住在前面那个客栈里,若柴公子不嫌弃,不如与我前去略饮几杯薄酒。”

    我正好不想一个人吃饭,点头称好,跟着罗勒到了他住宿的客栈,他熟门熟路地吩咐小二上几个小菜和好酒。

    待坐定后,罗勒才问我:“我原以为你和司空公子早就离开萝石寨了,没想到还在。”

    我不便多说,只道:“还有些事没办完,近日便会离开。”

    罗勒笑得贼兮兮的,说道:“我的囤货也卖得差不多了,若离开时我们再遇见,就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我漫不经心地答:“好啊,若再相遇,换我请你喝酒。”

    罗勒应答如流:“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我点头称好,待酒菜一上,因为我早已饥肠辘辘,所以只小酌了几口后,就一个劲地在吃菜,不知是我饿了的缘故还是其他,这客栈的小菜做得竟然有滋有味,别具一格。

    饭毕,和罗勒闲扯了几句,便告辞了。回到西府,我脑海中仍然在想之前看到的那个身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奔司空易的住处。

    第八十八章 卿须怜我我怜卿(二十八)

    司空易屋里没有光,一片漆黑,难道这么晚他出去了?我在街上看到的人真是他?

    “阿蓟。”正想着,就听到他在背后唤我,我回头,看到他和西周品并肩而立,距我不过十步之遥。

    西周品看到我,忍不住抱怨道:“柴公子,你这是去了何处?老夫请你们喝酒,结果只有司空公子赴约。”

    我走近,问司空易:“所以你们在一处吃饭吃到刚刚?”

    司空易反问道:“不然你以为我在哪儿?”

    “哦,没有,”我打着马虎眼,闻到他们身上有酒气,笑道:“看来趁着我不在,你们又喝了什么好酒。”

    西周品道:“确实是好酒,可惜你没有口福了。”

    我摆手:“无妨,司空尝过便好,就当替我喝过了。”

    “你和司空公子的情谊真让人羡慕啊,君子之交淡如水,若老夫还年轻……”西周品一阵感慨,完全不管我越来越尴尬扭曲的脸,说了一阵后,借着酒意上头,迅速离开了,留下我和司空易两人相对无言。

    “阿蓟找我何事?”司空易主动开口,若在平日里,我肯定要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可今时今地,我见到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想起那一笑,心里头的那丝别扭又升了上来,怎么都不想抬头看他。

    “没什么事其实……就看你在不在……”我哼唧道,同时在心里深深地唾弃了自己。

    “看到了又如何?”司空易反问了句。

    “额……看到了我就回房了……”我呆呆地说,说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感觉今儿个神智有些不清明,说的话颠三倒四的,我把这些都归在没有睡好的缘故上,私心觉得若睡上一觉,明天肯定就好了。

    果然,司空易低头笑了声,我忍不住抬头,只看到在昏暗的灯火下,他那两笔浓墨重彩得似山水画的眉毛拖得长长的,眼睫毛像扇子似的低垂,倒映出两个小阴影,俊俏笔挺的鼻子如白玉膏做的一般,嘴角微微上翘弯起一丝弧度,一下子让他的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像镀了层金似的,流光溢彩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非常细致地观察他的长相,被自己惊了一跳,急忙说了句:“你喝了酒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低头疾步遁走,也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急急忙忙回了屋子,以最快的速度梳洗了一番,都没心情再看结了小花苞的相思豆,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睡梦里司空易的脸反复出现,我正在烦恼此事,突然小茴慢悠悠地如幽灵般从我身后飘了过来,说:“公子,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我正打算回答,石南从小茴身边冒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道:“我不同意,你别忘了,你是男子……”

    小茴在旁边咯咯直笑:“你家少主就喜欢男子……”

    只听石南悠悠叹了口气,道:“也是。”

    我顿时觉得天雷阵阵,正想打断他们俩一来二去的对答,我师父突然从右边伸出头来,叹道:“痴儿,痴儿,你想也无用,何必再想!”

    我听了这句话后猛然惊醒,外面天已大亮,我起身坐在床上,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呆愣了片刻,才起床梳洗。

    吃早餐时,在花厅遇到司空易,我想起昨日的梦,懒洋洋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反倒是他,待我们坐下后,有些关心地问:“阿蓟怎么这般没精神,生病了?”

    我不客气地答:“关你何事?”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我刚才这是在发脾气?

    司空易却丝毫不以为意:“有力气生气,看来无事。”

    我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在碗里,拿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入嘴中,面无表情道:“我才没有生气。”把勺子放下,和饭碗撞得叮当响,不等司空易做什么反应,我自己都被刚才幼稚的举动气笑了。

    抬头看他,见他眼神中透露出关切,深吸一口气,将昨晚留下的惆怅呼了出去,排出体外,往后的事那么久远,现在想了做什么,何况八字还没一撇,就像梦里石南说的……

    我突然记起,石南梦里的意思是说……司空易喜欢男子!

    我抖了个机灵,觉得全身都不对劲起来,难道司空易对我这般关怀倍切真的是因为……他以为我是男子?

    回想一路走来,自从在南宁王府那次我说自己是女子后,他虽偶尔跟我说两句玩笑话,但我却从未承认过自己是女扮男装,反倒会故作生气,因此他也再未提及。而且那时在司星阁里,我从未见他身边出现过丫鬟,这一路下来,他对女子的态度也格外冷淡,偶尔露出笑靥也是在面对男子的时候。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桌上一堆佳肴突然食之无味起来,我恹恹地吃着东西,见他不动如泰山,一脸风平浪静,坐如雕像,斯文有礼的样子,越发觉得不是滋味了。

    待吃完早餐,仆人们给我们换了花茶,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盯着他看已经许久了,直到他抬头唤我:“阿蓟。”

    “啊?”我下意识地答了句。

    他不再说话,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不说话?”

    他放下茶杯:“我在等你说。”

    “我?”我反手指了指自己,“我没什么好说的啊。”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在他看来确实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想了想,我干脆试探性地问道:“司空……你和石南关系很好哦?”

    司空易淡淡瞟了我一眼:“从小一起长大。”

    “哦……”我拖长了声音,“怪不得他对你那么了解。”

    我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因此他不接话也在情理之中,我继续问道:“司空尚未定亲吧?”

    他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正经八百地答道:“尚未。”

    果然如此,我心中腹诽,再接再厉:“那司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司空易老实答道:“不知,尚未遇到过。”

    据我观察,司空夜光待他如子,我大胆假设他从小在司星阁长大,无父无母,被司空夜光养大。

    天啦……如此说来,他从小到大只跟男子相处过,那……那……

    “那司空喜欢什么样的……朋友?”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平淡如水,不尚虚华。”他看向我:“正如阿蓟一般。”

    我不知自己此时该做何种表情,哭还是笑,他无法准确说出喜欢女子的特征,却能准确说出喜欢男子的类型,我心中如万马奔腾而过,他见我表情古里古怪,唤了句:“阿蓟?”

    我摆摆手,感觉有些心累,又不肯死心,手肘撑在桌上,身体前倾靠向他那头,认真看着他说道:“司空,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在江湖上混迹三载,认识好些妙龄少女,美貌姑娘,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花容月貌,千娇百媚,看在你我朋友一场,我愿意为你介绍一番。”

    司空易眼中似有一道流光闪过,他学着我一般,将身子前倾,一时间,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我只感觉一时间血液上涌,脸上烧得慌,但因有人皮覆着,我知道别人是看不出端倪的,此时若后退,反倒有些奇怪,因此我强撑着保持那个姿势,眼睛死死瞪着他,只见他轻启朱唇,缓缓道:“既如此,就有劳阿蓟了。”

    说完,退了回去,我有些惊讶,刚才这是……答应了的意思?我原以为他会拒绝的。

    我有些不可置信问:“你同意了?”

    “我不忍拂了阿蓟的一番好意。”司空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司空喜欢哪一种?”我尽心尽责地问道。

    司空易沉默了两秒,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我想着一路走来遇上的那些姑娘,细数道:“楼听雨?”说完自己都无奈了,楼听雨早已香消玉殒,我们只从秋风和小慈口中听说过她的样子,摇了摇头,继续问道:“殷忆雪?”

    司空易淡淡地道了声:“无福消受。”

    我想到殷忆雪的脾性,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继续问道:“陆英?”

    陆英在我心中已是顶好的姑娘,话不多,人又爽朗大气,长得也很貌美,司空易答了句:“佳人已有意中郎。”没有直接否认,看来陆英这样的姑娘在司空易眼中也是很好的。

    接着说了几个,司空易都不咸不淡地表明了拒绝的态度,我连伯咏志的那个妖妖娆娆的姬妾碧姬都问了出来,司空易都懒得回答,只看了我一眼,我识趣地摸了摸鼻子,谁叫一路上遇到的姑娘不多,我倒是认识很多种类型的,大胆泼辣的,机灵聪敏的,可惜司空易不认得。

    “还有么?”司空易问。

    我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来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司空,你要求甚高,我暂时想不出其他人了。”

    “还有一位。”司空易淡淡道。

    “还有?”我脑海里想了一圈,想不起还有谁,不由问道:“谁?”

    司空易答:“阿蓟的妹妹。”

    我妹妹小时候活泼好动,长大以后成了一个斯斯文文的大家闺秀,我曾和他提及过,不禁叹道:“原来司空喜欢这种。”

    “我是说阿蓟的双生妹妹。”

    我奇道:“我和你说过了,我没有双生妹妹啊。”

    “唔。”司空易应了声,起身负手出门去了,留下我一人在原地呆坐。

    ------题外话------

    今天看到网上有作者日更百章,感慨良多,豆子每日都要上班,所以每天下班后码3000字已实属不易,虽字数不多,但都是经过仔细思考后,对着电脑屏幕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我很感谢一路以来有你们的陪伴,你们每一条订阅我都能在作者后台看到,每一条留言,每一个字的鼓励我都会深深记在心里,这是让我能够坚持下去的动力,每次看到有读者留言,我都心都会灰起来~码起字来也十分开心,虽然看我文文的读者很少,但只要有一个人在看,我也不会弃坑,不会为了快速完结而将原本的大纲砍得七零八落,我会将这个故事完整地呈现给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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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闲花落尽恋江湖(一)

    下午,湛乐容果然派了小厮过来请我,还是在第一次见他的那个农家小院里,他将一个檀木盒子郑重其事地交给了我,打开盒子,是一张早已泛黄的纸张。

    “这是我爷爷的遗物,虽说没什么用,但我父亲很看重,可我既答应了你,从此这张药方就是你的。”湛乐容说道。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药方,看得出上面的字迹已过了很多年,最上头端端正正的写着“清神化毒丹”五个字,下面是配方,有些药材很普通,而有些则从未听说过。

    我问湛乐容:“这药方你们配齐过么?”

    “不曾,”湛乐容摇头:“说实话,这药方我都能背下来了,我们家虽是做药材生意的,可里头有好几种药材连我爹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龟蛇内丹是个什么东西?”我指着纸上一处问道。

    湛乐容偏头想了想,说道:“传说大海里有一种灵物,龟蛇合体,纠盘相扶,应该就是指它的内丹吧。”

    “既是传说,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没人亲眼见过,也有可能是某些好事者胡编乱造的啊。”我皱眉:“况且这药方能做何用现在都不知……”

    湛乐容奇道:“柴公子不知这药方和回魂碧玉丹的关系么?那你要了这药方做什么?”

    我眼睛一亮:“它二者有何关系?”

    湛乐容道:“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但当时西爷爷留下话来,说此药方所炼成的药和回魂碧玉丹相辅相成。我原以为你是知道,才一定要拿到它。”

    果不其然,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这个清神化毒丹是解红颜劫之毒的另一个关键,如此来看,湛西两家先人跟红颜劫绝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又问了几处不明了的地方,湛乐容尽其所能为我解答了,不过有些事他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说得十分含糊。

    聊罢,我拿着药方向他道别,抱拳说道:“你们的事既已告一段落,我和司空接下来还有事要办,会很快离开萝石寨,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湛兄,我们后会有期。”

    湛乐容有些伤感,对我依旧感激万分:“柴公子和司空公子的恩德,湛某一辈子都会记住,若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出力,我绝无二话。欢迎你们下次再来萝石寨,到时候我一定尽地主之谊,带你们好好游玩此地。”

    我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回到西府,我又好好研究了一番那个药方,一无所获,只能以后慢慢打听,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凑齐,还是未知数。不过那日西周品说过,回魂碧玉丹可以单独提前服用,因此并不着急。但药方既然拿到手,我需知会司空易一声,他也好安排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了。

    我来到他院子时,他正静静立在门口,看着仆人们搬东西,西周品也站在院子里,见我过来,一脸遗憾道:“柴公子,你们真的不多呆些时日?萝石寨周围景色秀丽动人,还是值得好好看一看的。”

    我看见院子里一片繁杂的情景,惊讶道:“司空说今天就要走么?”

    西周品奇怪地看着我说道:“对啊,说今日下午便启程出发,着急得很,怎么,没跟你商量过吗?”

    我急忙摆手道:“无妨,我东西早已经收拾妥当,这次过来就是想问我们的出发时间的。”

    “唉,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别的话老夫也不多说了,但你们救了小女,此事西某终身难忘,欢迎你们下次再来萝石寨,我一定扫榻相迎。”

    我抱拳相回,西周品便热心地帮着我们张罗行李去了,我走到司空易身边问道:“怎么这么急,事先也不说一声?”

    司空易道:“当时不是说好,等你拿到药方便出发,你不是拿到了么?”

    我心中微微讶异,我去拿药方是特地一个人悄悄去的,谁也没告诉,司空易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司星阁的阁主真是不容小觑,也许这萝石寨也有司星阁的眼线也不一定,这样想着,我决定往日行事还是低调收敛点为好,否则他日自己的身份被挖出来了还沾沾自喜呢。

    “我东西昨日就收拾妥当了,随时能够出发。”想着今后又要他来赶马车,我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有些讨好地说。

    他轻轻“嗯”了一声,继续道:“此次在萝石寨耽误得比想象中要久,接下来我们需日夜兼程,不停赶路。”

    我完全没有意见,反正再不济只是落个腰酸背疼而已,一不需要我赶车,二不需要我操心行程,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待整理好行李,我们又在西周品的坚持下,最后吃了一餐他们西府独有的药膳,跟眼眶微红的西半芹道了一段长长的别后,我们终于坐上了西周品为我们专门准备的大马车,开始了下一段旅程。

    马车渐渐驶过热闹的萝石寨大街,喧闹声不绝于耳,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不舍,也许确实是在此地逗留太久了,安逸的生活过太久,确实要不得。司空易赶着马车出了寨子大门,我也懒得问他下一站的目的地在哪儿,反正之前风餐露宿,夜宿荒野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在马车里捧着我的相思豆十分满足,它的小花苞又绽开了一些,过不了多久,真正属于它的紫色的花朵将会次第开放,那情形,光想想都心醉。

    我又从木盒子的夹层里掏出《同心录》,将今儿个得到的药方夹进了书里后,又将书细致地收好。

    离开了寨子,外头开始渐渐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骏马的蹄子踩在地上的噔噔声,偶尔能听得司空易打了个响鞭。我突然想起一事,掀开帘子,看着司空易的侧脸问道:“对了司空,我们何时能和小茴,石南会合?”

    司空易并不回头,开口道:“不会远了,再走几日就是林语港,那是去琅轩国的必经之地,石南必定会带小茴去那儿,我们和他们会合后再登船渡海。”

    我松了口气,如此便好,我和小茴走散了这么久,还不知她在心里怎么偷偷骂我呢,若我再弃她先登船而去,估计这一辈子她都再不要理我了。

    天气已经开始炎热起来,太阳高悬天空之上,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我在外头呆了一会儿,只觉得被光晃晕了眼,急忙放下帘子,躲进了马车里。

    马车有节奏地摇摇晃晃着,再加上刚刚酒足饭饱,我觉得眼皮一直往下耷拉着,睡衣渐渐袭来,不知道何时,我就这么靠着马车墙壁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待到我再醒来,我脖子早已僵硬,我一手轻轻地揉捏着脖颈,一边掀开了帘子,外头天色已晚,马车停在了一片树林里,夕阳的余辉洒落在树上,光透过枝叶的点滴细缝洒进来,格外美好。

    司空易不知跑去了哪里,我扶着脖子,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地上是一层厚厚的青草,像铺在地板上的棉絮,踩上去松松软软的。

    视线范围内一人也无,我轻轻喊了句:“司空?”

    惊起林中一片飞鸟,反倒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走了几步,又喊了句:“司空……”

    还是毫无反应,我突然想到什么,猛地抬头,环顾一圈,大失所望。我原以为司空易会像往日那样,坐在大树的枝桠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可是视线所及的树枝上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他的身影。

    我想了想,决定走远一点去寻他,一觉醒来,身边的人突然消失不见,又来到了这么一处毫不熟悉的地方,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

    我走了几步,又返回,在马车旁的树干上标了个箭头,指向我将要去的地方,若到时候司空易回来,也能知道去哪个方向找我。

    我沿着一个方向走了数十步,突然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我心里暗道,莫非此处还有小溪不成?便顺着水流声走去,果然,没走多久,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出现在我眼前,夕阳倒映在水里,波光粼粼,水流带来了一阵清风扑面,让我瞬间神智清明了不少。

    我又喊了句:“司空易?”可声音被流水声淹没,我见小溪往一个方向流去,便沿着溪流一路向下,才走了百十步,水势渐渐平缓起来,不再湍急,水面也越变越宽,我知道已经到了下游,再走肯定是个湖泊。

    我顺势往下,果不其然,是个小巧精致的湖泊,水绿得如上等的美玉一般,湖中还立着几块硕大的岩石,湖泊三面环山,就像几个威武霸气的勇士在守护着他们心爱的公主,我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地吸引住了,天下之大,美景甚多,可此情此景,我相信将会一生难忘。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更坚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自那块大大的岩石后,伸出了一个人头,接着是白皙如玉的肩膀,乌发尽数披散在身后,湿湿嗒嗒的,从宽阔的肩膀看,应该是个男子。

    第九十章 闲花落尽恋江湖(二)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他缓缓站起身来,水滴从他的肩胛骨处顺着肌肤慢慢往下滑落,他皮肤白皙,甚至在光照下显得有些透明,身材虽瘦削但却十分紧实,光从背影看就觉得秀雅修长。

    他的背脊笔直,像一株挺拔的白杨,他就这样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站在绿如碧玉的湖泊中,姿态娴雅,全身散发着诗意的光泽,优美如同画境,让人不忍打扰。

    果然男子的身形和女子就是不一样啊……我心里暗暗感叹。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男子并未回头,声音遥远地传来。

    我听着这熟悉的嗓音,心突然紧张了起来,比刚才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见到一个裸着的美男更加慌张,我想转过头去,但不知为何,又十分犹豫,有些结结巴巴道:“司……司空?”

    “阿蓟,我要出来了,你不打算回避一下么?”司空易语带笑意。

    我急忙转过身,这回是不想回头也不行了,毕竟……我还未出阁呢……

    身后传来司空易出水的声音,接着是衣服布料的摩擦声,我低垂着头,满脸通红。师父为了让我模仿好男子的身形动作,曾经带我悄悄去看过美男沐浴,但是我从不知道,原来男子的身体也可以这么优美。

    过了不久,身后声音停了,我有些犹豫地问:“好了吗?”

    司空易淡淡地“嗯”了一声,我呼了口气,迅速转身,映入眼中的还是一副平凡如往昔的脸,不知为何,我竟涌上了淡淡的失望,心中不禁问自己,我在失望什么?难道还以为能一睹司空易的真容不成。

    他头发湿淋淋的,用一根竹簪束起,身上穿的依旧是一成不变的黑色,但今日那片黑色上绣的是紫藤花的暗纹,看起来更显秀致。此时太阳将落,晚霞满天,他袍服漆黑如墨,却一尘不染,双眸明亮,颀长优雅,身上有一股不同于寻常芳香的别样香味。

    他平日里看起来凉薄得难以接近,此时却不同以往,也许是刚刚出浴的缘故,整个人都温和了起来,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竟让我看出了丝丝笑意。

    “我刚醒,发现不见了你的人影……就一路过来寻你了……”我一边解释,一边看着地面脚尖,有些不敢直视他的脸,脑海中晃过的还是刚才的惊鸿一瞥。

    他头发未干,水从发梢滴入了脖颈,他却丝毫不以为意,说道:“见你睡得香甜,不忍叫醒你。”

    我偶尔抬头瞟他一眼,大部分时间还是低眉顺眼地盯着地面看,他笑道:“阿蓟不必羞涩。”

    我被他这么一激,立刻抬起头,梗着脖子道:“我才没有羞涩!”

    “哦?”他挑眉:“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我瞪大眼睛直视他:“怎么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么一瞪眼,才发现他站得离我并不远,他比我高上许多,我需抬头看他,能望见他的眼镜灿若星辰,我忽然又萌生了退意,堪堪后退了一步,扯着蚊子似的嗓音道:“不是不敢,是没什么好看的,你长得还没我好看。”想了想,怕理由不充分似的,又补上了一句:“你我同为男子,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司空易点点头,“今日就在此地露宿,这湖泊甚是干净,阿蓟就在此地沐浴吧。”

    我想到要在他刚刚沐浴过的水里洗澡,就臊得跟什么似的,结巴道:“那……那怎么行?若被人看见可……怎么是好?”

    “此地偏僻,不会有人的。”司空易道。

    “你还不是被我看了,我不是人吗?”我条件反射地接了句,说完这句话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堵起来。

    “唔,”司空易应了声,“我不会像你一般偷看的,放心。”

    说完像要证明自己所说非虚似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几步,末了还丢下一句:“若实在担心,我在此守着也无妨。”

    我急忙摇手否定了他这个提议,开玩笑,若他在此地守着,我怕今晚都洗不成了,他轻笑着离去,我待确定他真的离开,周围一人也无后,面对着一池清水,心痒难耐,偷偷摸摸像做贼一般,脱了自己的衣服放在岸边,将身子轻轻滑入水中。

    这时节天气虽然渐渐热起来了,可水里的温度却并未高多少,何况此时太阳已快下山,冰冷的水抚过我的肌肤,让我不由得抖了个机灵,全身颤抖了一下,过了片刻,才缓过神来,湖水沁凉,让我之前还残存的一丝丝睡意一下子烟消云散。

    我并不大会游泳,因此不敢往深处去,只敢在那几块大岩石周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岩石上还有太阳留下来的温度,摸着十分暖和,我游了几圈有些疲乏,干脆紧紧贴住了一块大石头休憩。

    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夜风已起,吹在湿哒哒的身上一阵冰凉,我戏水的热忱已过,澡已洗得差不多了,想着干脆上岸好了。

    我朝岸边游去,还剩一半距离时,却突然看见有个黑乎乎的人影从远处走来,我惊了一跳,急忙把身子往水里一沉,不敢发生一丝声响,那人越走越近,不过庆幸的是,他好像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他终于走到湖边,我低头憋着气埋在水中,所以看不到他的长相,只听来人喃喃道:“这里还有个这么美的湖泊,真是难得。”说完听到了他蹲下洗脸的声音,水面漾开一圈涟漪,我生怕被他发现,心里像吊起了一块大石头似的,不敢动分毫,只求他快点离开。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洗完了脸,站起身来,我以为他就要走,刚想松口气,却听见他“咦”了一声,我暗叫不好,果然,听到他疑惑道:“这里怎么有衣裳,”他顿了顿,可能是在仔细搜寻湖面,他压低声音轻轻喊道:“有人吗?这是谁的衣裳?”

    我不敢吱声,他喊了几句见无人回应,说道:“这衣服料子不错,捡去也能卖几个钱。”说着就听他弯腰捡起了衣服,贼贼笑了声,我突然觉得这笑声好像在何处听过,但因为心里太过紧张,也没有时间仔细回想。

    那人捡了我的衣裳后,终于没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我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敢浮出水面,深吸了口气,一下子呛到了水,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嗽完毕,身心俱疲,想起衣服被人捡走,悲从中来,想着我好端端地洗个澡罢了,怎么落得这么凄惨,现如今衣不蔽体,怎么上岸?若我拖得时间过长,司空易会不会寻过来?到时候……

    越想越头大,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司空易守在此地,他个骗子,还说什么此地偏僻,不会有人来,我刚才看到的不是人,难道是鬼吗!

    想到鬼,冷风一吹,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后脊发凉,身上升起一股寒意,周围一片寂静,黑不隆冬的,我用双臂抱紧身子,感觉有些可怖。

    我不能上岸,只好又游回了大石头后面,想着若还有人来,此处正是最好的藏身之处。眼见时间慢慢过去,却毫无办法,正心急如焚时,听到司空易从远处传来的声音:“阿蓟,还在么?”

    我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此时再没有比听到司空易声音更美妙的事了,我已经被冻得不行,哆哆嗦嗦地答道:“我还在。”

    “没泡够?”司空易语带笑意。

    “我……我……”我不知如何开口。

    司空易语气沉了下来:“怎么?”

    我无奈答道:“我衣服被一个过路人捡走了……”

    司空易的声音久久没有再传过来,我差点以为他走了,抖着嗓子道:“司……司空?你还在吗?”

    “嗯。”他低着嗓子回了一声,接着听到衣服摩挲的声音,然后听到他说:“我把衣服放在岸边,你过来穿上。”说完,我听到他的脚步声越传( 冷皇的假面毒后 http://www.xlawen.org/kan/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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