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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部分阅读

    太子落马,君凌宇却没有,我们虽早已经心知肚明,他在太子谋反案中起到的是什么作用,但君迁尘好像并没有打算对付他,我暂且只能理解为,他还没重要到值得君迁尘出手。

    但我对君凌宇是毫无好感的,甚至打心眼里讨厌他,因为他是一个欺骗别人感情的小人,沉青是为了他而甘愿赴死的,那她呢?

    我抬起头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以山,她的脸还对着半梦离去的方向,等终于不见了人影,这才低下了头,我原本以为她会过来招呼一声,没想到她只是朝我这个方向福了福身子,接着便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单薄纤细的身子在这个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曼妙。

    她的性子实在讨喜,但我却不能肯定,她是否是君凌宇派来监视我们的人,也许等君迁尘回来后,我要跟他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了,毕竟,她们都是他名义上的美人,不是么?

    美人偷情啊,好大一顶绿帽子。

    我幸灾乐祸地咳了几声,然后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重新将灯笼点燃,四处探寻着回清汉苑的路,终于在两刻钟以后,我顺利走回了正道上,怀揣着一颗兴奋的心和早已消化完毕的肚子回到了清汉苑。

    在回房间之前,我拐了个弯又跑去厨房拿了一盘子点心,一边在心里深深钦佩自己饿的速度,一边又为今日所看到的大戏兴奋得精神抖擞,推开房门,一股暖气扑面而来,我抬脚进门,先将灯笼吹熄放到了一边,然后把装着点心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转身脱下身上的狐裘,甩了甩,这才挂到了衣架上。

    我心思清明,不仅没有一点困意,反倒越发精神,忍不住便哼起了歌,脚步轻快地走到桌边拿起了一块点心,啃啃啃……

    “你去哪儿了?”冷不防里室里传来一个声音,我吓了一跳,立刻转过了身。

    君迁尘穿着宽大的白袍,头发披散着,好像回来许久了,他走近,低下头看着我,接着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将我嘴角的点心屑抹去,然后将手指放进了自己嘴里,语气低沉而暧昧,“唔,芙蓉糕。”

    他的手微暖,滑过我嘴角的动作轻柔缓慢,我一下子便想起了刚才在园中见到的那一幕来,忍不住脸烧得通红。

    “你……你怎么回来了?”我低着头用手拽着衣角,感觉自己跟个害羞的小媳妇似的。

    “怕你不习惯,事情忙完就回来了。”他伸出手勾起我的下颚,我随着他的力道缓缓抬起了头,“没我在睡不着?嗯?”

    “是睡得太好了!”我鼓起腮帮子答道。

    “哦,所以才大半夜跑出去游园子。”

    我又惊又喜,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出去游园子了?难道……”难道他也看到了那一幕?

    君迁尘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不然,你是半夜出府了么?”

    原来他没看到啊,我一阵失落,他立刻便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怎么,遇上了什么事么?”

    想到这个我便来劲,眯着眼笑嘻嘻地凑近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君迁尘,你被人戴绿帽子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衣风华惊天下(八)

    君迁尘眼睛微微眯起,双手怀抱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立刻反应过来,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除了你……”

    “我才没有红杏出墙!”我立刻打断他,努力辩解着。

    “唔,王府的墙很高,你太矮了。”

    我愣了愣,这明摆着是瞧不起我啊,我捋起袖子,“我行情很好的好吧?当初可不止你一人想娶我!”

    “唔,可赖不住你只想嫁我。”他见招拆招,我在言语上根本占不了任何便宜,心塞,但所谓死鸭子嘴硬,这么快认输不是我的风格,“我才没有只想嫁给你,当初云华还向我表白过,我也心动了……唔……”

    他的唇一下子封住了我的,先是一阵狂风暴雨,灵巧的舌在我嘴里游走,一只手紧紧搂住了我的腰,他用的力道有些大,卷得我的舌微微有些发麻,我终于忍不住用手捶了捶他的胸口,他终于放缓了力道,轻揉慢捻起来,轻轻舔咬着我的唇,如和风细雨,温润细致。

    过了半晌,他的唇舌离开我的,轻轻在我耳边说:“白。”

    我被他吻得迷迷糊糊,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白?”

    “白云华。”

    “我知道啊……”突然我反应过来,皱起软乎乎的包子脸看着他,“不是吧……”

    “或者,云华太子。”

    敢情以后除了他以外的其他男子,我必须得连名带姓地喊了,否则……

    “你是吃醋了么?”我笑嘻嘻地问道。

    他没回答,目光幽静而深沉,我一阵得意,当然很快就偃旗息鼓了,因为后果是,我被亲得彻底找不着东西南北了,虽然我清醒时也不大分得清楚。

    等我们相拥着坐到了床榻上,我靠在他的胸前享受着这几日难得的静谧和温馨,这才想起,我原本有话要对他说的,这么一打岔,又被我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坐直了身子,眼里重新闪起兴奋莫名的光,他叹了口气:“说吧。”

    我嘿嘿笑了一声,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半梦?”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以为他不记得,便开始解释道,“就是上次穿粉红色衣裙,你还说她身体好像很健康的那位美人……”

    “我记得。”他淡淡地说道。

    “……不早说,”我摸了摸鼻子,突然福如心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毫无表情,我试探性地问道:“你不会是怕我吃醋……所以一开始才不说话的吧?”

    他目光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不回答我的问题,反倒开口道:“你继续说。”

    果然!我默默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活得太糙了,一点也没有小女人细腻的心思,轻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今儿个白日里睡得太久,晚上精神头好,便提着灯笼出去逛了逛园子,一不小心走岔了路……”

    似乎听到他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我连忙接着道:“然后在一座石山后面,我听见……听见……”想到当时的情景,脸上还是忍不住发起了烧来,说不出口,便念了一句词,“那个……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嗯……”

    他眼睛突然闪出利光,脸色微变,“你看到了?”

    “没,没,”我急忙摆手,“就……就听到了些,”为了力证自己的清白,我还补了句,“他们很快就完事了,真的!”

    说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越描越黑说的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啊。

    他没作声,但不知为何,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情现在不大好,这么多天了,他的亲吻倒是越来越亲密,花样越来越多,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作,我虽然在这些事上向来有些害羞,也觉得顺其自然比较好,但我总觉得,他在刻意回避些什么,不然按照他每次吻我的架势,我都以为我们……很快就能金风玉露的……相逢呢……

    不过他现在静静坐在那里的样子,看起来怎么这么可爱……

    我忍不住扑上前去“吧唧”了一口,接着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那男的我没看清脸,应该也不认识,”他脸上神情不变,但我总有种奇特的感觉,他的心情好像恢复了!原来我的“吧唧”还有这等功效,简直比神丹还灵验,看来以后要善加利用了!

    “那女子我却认得,正是那个半梦。”他一点反应也无,既不觉得惊讶,亦不觉得愤怒,“喂喂,你不生气吗?”我扯了扯他的衣袖。

    “为何要生气?”他反问道。

    “半梦诶,就是那个太子送你的美人,是你的美人哦!”我刻意强调“你的”两个字,他听后,闲闲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你美。”

    “……”情人眼里出西施,果然是至理名言。

    “你就没别的想法?”我忍不住问道。

    “有,”他如是回答,我立刻竖起了耳朵,只听他说道:“原本忘记了,现下正好,送出府去吧。”

    我怔忪了片刻,“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样?”他反问,我挠了挠头,他的反应实在超出了我的预料,再怎么说,半梦也是他名义上的美人,男人在这一方面,不都十分好面子,十分在意的吗,即便他从没碰过半梦,甚至可能连她的长相都记不清楚了,但她和别人偷情……正常人都不能忍受吧!

    好吧,他原本就不是正常人。

    “你打算送她去哪里?”

    “哪里来的,回哪里。”

    “可她是太子送来的……”

    “那就原复送还给他好了。”

    我愣了愣,“可跟着太子……”

    谋反逼宫之罪已下了定论,但据说皇后跳出来承担了所有罪责,说太子是受了她的蛊惑,即便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睁着眼说瞎话,但这一次,血已经流得足够多了,景和帝下令暂时关押了他们二人,还没有做出判决。

    听君迁尘的意思,太子以后的一生,将在幽禁中度过。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悲凉,这就是出生在皇家的悲哀,离那个权力中心越近,内心的欲望便会更多,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好像得尽了天下所有的好处,可实际上呢,亲情单薄,兄弟阋墙,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古往今来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称之为,孤家寡人,何等凄惨!

    我看向君迁尘,他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似的,用他宽大的手掌包裹住我的手,轻轻说:“我不会像他们那样的,我有你陪着。”

    对啊,有我陪伴在他左右,至少我能保证,终其一生,都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来,这么一想,我便豁然开朗了,突然我想到一事,眯着眼问道:“那以后三宫六院,后宫佳丽三千,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俯身压向我:“你觉得呢?”

    “唔……”

    结果的结果,当然是我又被蹂躏了一番,可不知为何,他一直守着最后的底线不越过,每次我都觉得他已经情动时,他却默默推开了,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同我相拥而眠。

    三番两次下来,我心里不禁犯了嘀咕,莫非是我魅力不过?明显不是,他吻我的次数与日俱增;难道他是想登上太子之位后再与我洞房?也不会吧,他显然不是那种在乎虚名的人,可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百思不得其解,我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身边早已空空如也,他不知何时又出去了,我在床上发了半天呆,然后爬起来,挠了挠凌乱的发,老老实实地整理好床铺,收拾好自己打开了门,白芷和小茴在不远处的游廊上说话,看到我,立刻走了过来,白芷笑道:“小姐,睡醒了?”

    我点点头,“睡得头昏脑涨的。”

    小茴抿着嘴笑了,“王爷出府之前还叫我们放轻手脚,别吵到您呢。”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没走多久,还嘱咐我们给您熬了小米粥。”

    我原本没觉得多饿,她这么一说,我的胃便蠢蠢欲动起来,立刻大手一挥,“快上吃的。”

    白芷含笑着应声下去了,我看见白芷站在不远处,脸颊粉嫩嫩的,一双大眼睛灵动俏皮,心中微动,朝她招了招手,她蹦蹦跳跳地走近,“小姐,有什么吩咐啊?”

    我先是打量了她一番,她神情开朗,头上还戴了上次赏给她的新珠花,可爱中透着一丝难得的妩媚,我心里大概有了底,问道:“去看过石南了?”

    她愣了愣,兴许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过了好一会儿才抿着嘴点了点头。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小茴低着头,想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有些犹疑地问道:“小姐,王爷……王爷是不是……”

    我点头,爽快地答道:“是啊,他就是司空易。”

    石南都已经出现在煊王府了,我即使不说,她应该也能猜得到,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省得她胡思乱想,无法求证。

    “可,可司空公子不是……不是司星阁的阁主吗?”

    “那我还是魅公子柴蓟呢。”我答道。

    小茴突然笑了,“真好,小姐,你终于嫁给了自己想嫁的人。”

    ------题外话------

    昨天发文第一次审核没通过,原因……大家都懂的……泪,所以我现在已经开始担忧怎么写颜颜和迁尘大大的第一次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衣风华惊天下(九)

    刚过晌午,我吃完了饭,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白芷和小茴早已见怪不怪,收拾好桌子后,掩上门出去了,我打着哈欠走向床榻,坐下后弯着腰脱鞋子,这时听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声音,我以为是白芷她们,头也不抬地问道:“有什么忘记拿了?”

    “你几时起的,怎么又困了?”却是君迁尘的声音,我惊喜地抬头,果然是他!

    我忙站起来:“你怎么就回了?”

    君迁尘走近我,“回来接你。”

    我有些不解道:“接我做什么?要去哪儿吗?”

    君迁尘点点头,上下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我愣在原地,这是发生了什么,难道他被我问的问题气走了?可我的问题如此正常……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身后跟着白芷,见我还在原地愣神,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肉脸道:“换套衣服,叫白芷给你梳洗一番,等会儿出门。”

    白芷已经在给我挑选衣服了,君迁尘转身去了外屋,我追了出去:“可是你还没说去哪儿呢!”

    “皇宫。”他淡淡道,我立刻老老实实回到里室,任由白芷在我头上折腾起来,其他地方也罢,去皇宫可不能给他丢人。

    不过白芷的速度极快,兴许是君迁尘早有吩咐,她并没有把我往华丽贵气的方向打扮,选了件素雅不过的月白色流彩暗云锦裙,上绣株株兰花,绾了个随云髻,却没有插簪子。

    我有些纳闷,这一套虽然端庄清雅,可未免也太素净了些,白芷给我装扮完毕,朝外室的君迁尘福了福身子:“王爷,好了。”

    我转头怒视白芷,她却低着头看也不看我,有没有搞错,她是谁的丫鬟啊,完毕了怎么不跟我说,跑去跟君迁尘说是怎么回事,我的地位……

    君迁尘出现在里屋门口,远远地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白芷又福了福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没,没良心的。

    我转过身对着铜镜里白皙秀丽的少女直皱眉,在镜子里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君迁尘道:“打扮得这么素净去皇宫,怎么艳压群芳啊。”

    君迁尘无奈摇头:“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

    “那你叫我去做什么?”我奇道。

    “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脑中一闪而过殷承允的脸,眉毛立刻皱成了一团,忙摇头,“我不去,我不去。”

    “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君迁尘叹了口气,然后径直走到我身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云簪子,轻轻插进了我的发髻中。

    我抬眼看去,是紫藤花。

    我大概知道他要我去见谁了,我抬起手摸了摸光洁如玉的簪子,轻声问道:“是……娘亲的吗?”原本以为我会很难喊出口,可没想到一切如此自然。

    他眼睛发亮,点了点头,双手搭上我的肩,弯下腰同我一起看着镜子里倒映的人影,“她那时候该与你现在一样好看的。”

    我扮过司空星,自然知道她是何等的秀色天成,我用爪子捂住了肉嘟嘟的脸,小声道:“她比我好看多了。”

    君迁尘俯下身在我脸颊上亲了亲,冰凉的触感一下子让我全身都发麻了,他顺势牵起我的手,“走吧。”

    我站起身,扯住欲转身就走的他,他愣了愣,接着看到我指了指铜镜里,嘴角微扬了起来,我们俩的衣服颜色相近,看上去清雅至极,我的头顶只到他的下颚,站在他身边,显得格外娇小,他容颜绝色,可我也灵巧可爱,这么看的话……

    “真般配啊。”我忍不住呢喃出声,接着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可他早已经听到了,轻轻用手弹了弹我的额头,“颜颜说得极是。”

    我吐了吐舌头,接着又昂首挺胸起来,自己说得没错,干吗不好意思,嘿嘿。

    院子门口已经有轿子在等候,我和他分别上了轿,到了大门口,又换乘了马车,我这才得空问道:“南宁王呢?现在何处?”

    “被父皇留在宫里。”

    我抖了抖身子,“不会撞见吧……”

    “这可说不准,”他轻笑一声,“你怕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他眼里含笑,分明是故意的,“我怕什么啊,我都变成这样了,他难道还认得我?”

    “真的不怕?”

    “当然!”我斩钉截铁。

    “那正好,”他淡淡地说道:“他听说我已娶妻,让我无论如何要携你去拜访。”

    ……我能收回刚才的话吗?

    不!这么怂的事我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今天不去好吗?求求你了。”我将两个爪子搭在胸前,眨巴着双眼看着他,自认为已经足够楚楚可怜了,若是有人见我这样还不同意我所求的,简直是……麻木不仁!冷血无情!泯灭人性!

    “用什么求我?”他果然不吃这一套。

    马车正在向前行进,相隔一扇木门的距离就是车夫,我咬咬牙,狠下心来,用双手撑住身子,朝他的方向探去,离他的脸只有一寸远时,我心中暗喜,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这厮竟然在最后一下时往后退了退,我一下子扑了个空,只能落到了他的怀里。

    头顶传来一阵轻笑,我恨得直咬牙,抬起头来怒目而视,他眼里尽是笑意,星光点点,莫名的,我感觉到了一种彻骨的温柔。

    “你干吗躲开!”我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捉弄我很好玩吗?”

    “嗯,好玩。”他用手搂住我,“不过,只许这么求我。”

    “只有你才这么难伺候……唔……”

    他一下子封住了我的唇,开始缓慢地摩挲起来,接着开始慢慢地移到我的脸颊,鼻子,额头,落下了细细密密的吻,我顾及着外头有人,原本就只打算在他脸上蜻蜓点水的,可没想到他反倒得寸进尺起来,我心里十分别扭,毕竟只有一门之隔,心里上有些转不过弯来,实在不习惯在外面做这么亲密的事,于是一边挣扎一边道:“别……别这样,外头还有人……”

    他应了一声,可是并没有停止动作,反倒将唇轻轻地贴在了我的唇上,以一种绝对亲密的姿态霸占了我最后一点意识,我脑袋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忍不住轻唤道:“君……君迁尘……”

    他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一动不动,但这样已经足够,他身上的药香味一丝丝钻入我的鼻子,让我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起来,早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我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放任自己彻底沉沦其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离开了我的脸颊,用手轻轻托住我的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胸口,我只感觉到他的心跳好像也快了许多,我们沉默而温馨地搂了半天,我终于坐直了身子,理了理刚才因为太过忘情而有些凌乱的发,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轻声道:“你怎么不分场合的,”随即担忧道:“不知……刚才外面听见了没有……”

    他眼睛却不看我,偏头看向窗外的方向,“放心,你喊我的时候声音那么大,他们肯定都听到了。”

    “君迁尘!”我恨不得扑过去狠狠掐他一把出气,但听到从他那头传来的愉悦笑声,我的羞怒之气一下子便烟消云散了,心里只余甜蜜,我心里只想着,若是他能每日都这么快活,就好了。他今日自从晌午回来以后,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情一直处在低谷,我知道,是因为要去见那个人的缘故,这也许是最后一面了,不管是什么事,他也许只想做个了断,而我就是见证者。

    等我们终于下了车,我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羞窘着,看到那个车夫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脑子里便忍不住开始想,他是不是现在在心里暗暗笑话我?然后我又忍不住朝始作俑者瞪去,他怎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他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神色自如的脸,可不知为何,我突然感觉到,他的心情好像不似刚才了,他刚才是高兴的愉悦的,而现在……我心里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他朝我看来,眼眸幽深。

    我朝他露出了灿烂的笑,“我陪你啊。”

    他眼里似有流光闪过,反手握住我的,抬脚朝宫殿里走去,我似乎听到了一句十分微弱的“嗯”声,还来不及听清,便随风而逝了,但我抓住了那最后一点尾巴,悄悄而又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我的心里,心里暗暗决定,只要有我在一天,便绝不让他再伤心。

    这所宫殿,外面看与寻常的那些殿宇建造得并无不同,只是周围的环境略显寂静了些,没有宫人来往,可当君迁尘牵着我站到了大门口时,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冷宫,门上有一把巨大的铁索静静挂着,后头跟着的宫人立刻躬身上前拿钥匙打开了锁,接着一把将门推开,门轰地一声溅起一片灰尘,在光线里飞舞跳跃。

    君迁尘站在门口久久不动,我捏了捏他的手心,用十分自然的语气说:“快进去吧,冷死了,见完了人赶紧回家吃饭啊。”

    他低头看了过来,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觉出我眼里的温暖,也许感觉到了吧,因为他终于点了点头,携着我跨进了门里。

    第一百二十八章 白衣风华惊天下(十)

    入眼处一片萧条。

    君迁尘牵着我径直走到了靠里最左边的一间屋子前,屋子门前有一口老井,在这寒冷的冬日,仿佛散发着幽森的寒气,井旁有一棵大树,光秃秃的树枝将这地方凸显得更加凄凉。

    四周静悄悄的,不闻一丝人声,我们走到屋檐下,拍了拍衣服,像是要将寒气拍散一般,君迁尘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房屋的门,那门像是经久未使用过似的,发出了古老而沉闷的吱呀声,门里的浑浊腐烂之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朝里看去,屋内光线条件很差,没有点灯,陈设十分简单,一桌一椅一床,再无别的东西了。

    君迁尘淡定从容地抬脚跨进了门里,我立刻紧跟而上,一进了屋内,才发现里面的温度同外头差不多,如同冰窖一般,而且有一股陈旧的气味,像是木头经过许多年终于腐朽所发出的味道,我皱了皱鼻子,轻轻呼了口气。

    突然屋内最右边的角落发出了一阵轻咳声,那是整个房间里光线最好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一扇窗,不过被布蒙住了,我定睛看去,才发现窗户右侧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她好像也在看着我们,对视没有多久,她便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虽然即使我心里早已经猜测到了,可当我看到她的样貌时,还是狠狠地吃了一惊。

    那哪里是我曾经见过的那个高高在上,面容清丽,母仪天下的元德皇后啊,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中年妇人面色枯黄,骨瘦如柴,粗粗的布衣极不合身,像是一件披风似的,空荡荡的挂在她身上,她原先乌黑亮丽的秀发如今已变得花白,眼角的皱纹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涌了出来,若不是她眼角眉梢那抹不变的高傲,以及端庄的站姿,我完全不敢确认,她就是君无双的母亲,景和帝的结发妻子,东胥国地位最高的女子!

    现在的她,从外表看,同那些乡野村妇已经毫无区别,她看到我和君迁尘,眼睛立刻迸射出恶毒的光:“你们终于来了。”

    “你在等我们?”我还没思考明白,话已经脱口而出。

    皇后看也不看我,反倒死死盯着君迁尘,阴森森地说道,“我在等他。”我愣了愣,君迁尘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紧接着,皇后一脸怨毒地说:“贱人的儿子竟然也长这么大了。”

    我听后气得不行,不等君迁尘说什么,脑子一热,完全没了顾忌,立刻反唇相讥道:“你现在这么丑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她应该是极爱美的,我注意到这屋子里虽然没有镜子,但她的发髻却梳得一丝不苟,十分整齐好看,虽然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衣服,袖子太长,她也十分规整地将它卷了几圈,在这种环境下尚且能如此收拾自己,容貌在她心里目中的地位自然不言而喻,更何况她曾经可是容颜清丽,保养得意,堪称上等美人。

    果然,她听到我这句话脸上立刻变得狰狞起来,飞身便要扑过来,我当然是不怕她这种小身板的,挺起胸膛决定迎难而上,可没想到君迁尘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离我几步之遥时,皇后突然痛呼一声,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地上,不停地呻吟着。

    我看向君迁尘,他脸上面无表情,从始至终仿佛都没有动过,但我知道,刚刚定是他出手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有这时候,我才能想起,他还是那个武功深不可测,诡异莫辩的司星阁阁主。

    “你,你有武功?”皇后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椅子旁坐下,然后眼神阴狠地看向君迁尘,她果然是十分聪明的!但直到这时候我也没法将眼前这个人同之前在凤栖宫见到的那位举止端庄大气,看起来温婉贤淑的元德皇后联系在一起。

    君迁尘没有答话,皇后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也对,当年那个贱人的情郎就会武功,”她顿了顿,突然诡异地笑了笑,接着道:“你还不知道吧,当年那个贱人可是在嫁给了皇上之后,还同那位情郎纠缠不清呢,临死之前甚至日日夜宿一起,啧啧啧,丢尽了我们东胥皇族的脸。”

    我立刻朝君迁尘看去,他低垂着头,神色不明,我心中一痛,走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他回握了一下,我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若我猜得没错,她口中的司空星的情郎,应该就是司空夜光了。

    我看着她冷冷道:“你为人龌龊之程度,真令我恶心。”

    “恶心?”她的光如利箭一般射向我,“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对着我大放厥词,哦,猗郇的安然公主,嗤,不过是个和亲工具罢了,若不是你姓苏,你以为皇上会让他娶你?”

    我还想跟她争辩,没想到君迁尘却开了口:“是我要娶她,因为……”他偏头看向我,眼里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因为我喜欢。”

    “你喜欢?哈哈哈……”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直到笑出了眼泪,“喜欢在这皇室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若不是皇上喜欢,怎会把她带回宫中,”她出神地看着某处,仿佛已经陷入到了极久远的回忆里,“若不是她出现,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狂躁起来,“我恨她!我恨她!”她神色十分狰狞,可怜之人,真的必有可恨之处,又一个为了爱而痴狂的人啊,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因为妒忌而罔顾他人的性命!从她刚才的话语中,我已经敢肯定,司空星一定是被她下毒害死的!

    突然,她将头猛地转向我,“你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位不可一世的东胥煊王,却是个身中两种剧毒,朝不保夕的可怜虫。”

    “承蒙你挂念,他的余毒解清指日可待!”我毫不客气地说道。

    她愣了愣,接着有些不可置信道:“余毒?”

    我嗤笑一声,“你当年给娘下毒时,是否忘记看中毒之兆了,其中有一条是,中毒之人,所触碰者都会皮肤溃烂,而现在……”我举起我们十指紧扣的手摆了摆,“我好端端的,不是么?”

    她眼里露出癫狂之色,“怎么会,怎么可能,那解毒方子我早就烧了。”

    我心里暗道一声,原来如此,看来《同心录》上被撕去的那一页,正是眼前这位皇后的杰作,秋风的父辈或者祖辈有人在宫里当过差,甚至有可能是医术高超的太医,世间万物的机缘果真奇妙,若不是遇上了君迁尘,我断不会遇见秋风,也就没有《同心录》这回事了,看来那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冥冥中都是为了让我帮助君迁尘解掉他身上所中之毒。

    “你……你的毒解了?”她像不可置信一般,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甚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看样子既可怜又可恨。

    “不!他不会立你为太子的!绝对不会!”她突然状若癫狂,像疯了一般的怒吼起来,“你活不了多久了,呵呵,活不了多久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君迁尘淡淡扫了她一眼,“立储诏书已经写好,我必将在你堕入深渊之时登临皇权之巅。”

    “不,不可能,你私自调动大军,”她十分激动,言语有些混乱,“你同我们没有区别,你也是谋反,谋反!你早就居心叵测,一直躲在背后,就是一条阴冷的毒蛇,稍不注意便会被你咬上一口!”

    君迁尘嘴角挂起嘲讽的笑,“我忘了,你是否直到现在还不知,父皇已将虎符给了我,大军自然是父皇授意调动的,我不过听令于皇命罢了。”

    “不可能!”她双目圆瞪,十分可怖,脖子上青筋四起,像是一具干尸一般。

    “我无需证明给你看,因为从此以后,世上再无元德皇后这个人。”

    她突然冷笑起来,“你们要杀我。”

    “不,你不会死,你将在这个冰凉的冷宫里度过余生。”君迁尘走了两步,声音像是来自地狱,低沉而带着一丝恐怖,“你也别想自杀,若你死了,君无双也活不成。”

    “你!”她又想扑上来,但结果同上次一样,重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好像听到了骨头开裂的声音,她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嚎叫,我几不可现的皱了皱眉头。

    “你敢!”她趴在地上,头发已经凌乱地散开,眼睛充满血丝,一片通红,抬着头恶狠狠地等着君迁尘。

    “你尽管试试看。”君迁尘走近她,弯下腰,一字一句地说道:“当年我母亲为了我,痛苦死去,现在,你就为了你的儿子,痛苦地活着吧。”

    说完,转过身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屋子,背后传来皇后撕心裂肺的嘶吼,但我们却再也没有回头,走出房间,我抬头担忧地看着君迁尘,他没有看我,但过了好一会儿,却轻轻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很可怕?”

    我抓紧他的手,坚定地摇摇头,“善恶终有报,你这是替天行道!”

    他低下头看着我,嘴角微扬,眼里似有繁花盛开,啊,春天好像要到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白衣风华惊天下(十一)

    君凌宇推开房门,却看到了一个人负手而立站在房间正中央,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先是愣了片刻,紧接着脸上露出了惊奇的神色,嘴角挂起一丝亲昵的笑意,“三弟,你怎么在这里?”

    他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可内心早已经掀起了狂风大浪,太子已经彻底倒台了,随之而消失的,还有白氏那一支外戚,虽然现在皇上还没有下令如何处置,但明眼人都知道,即使是判处死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古往今来,谋反逼宫乃是任何皇权所不能容忍的错误,所以当他怂恿太子走上这一步时,心中是期待这两股势力两败俱伤的,可没想到,皇上竟然早有了准备,不仅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反倒将太子他们一网打尽,毫无反击的余地。

    他看向君迁尘,心里不停地打着鼓,据说南宁王大军是他请来的,虽然虎符确实在他手中,但君凌宇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认为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优雅地请君迁尘落了座,脑子里迅速回想自己在此之中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但很快,他脸上便浮起了一抹满意的神情。

    没有,没有任何破绽。

    他早就暗中投靠太子一事,除了他和几个亲信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而那些亲信,他有绝对的自信,即使受尽再惨无人道的逼供,也不会出卖他。而他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自己在打算,只有愚蠢如君无双才会相信,自己是真的想辅佐他,还曾信誓旦旦地说,若有朝一日,他登基为帝,必拜自己为相。

    哼,区区丞相而已,他又怎会放在眼里,自己离那个位置不过差之毫厘,若多加筹谋,还不是手到擒来,最棘手的却是太子身后的白氏,如今事态虽没有按照他所预想的发展,但主要目的还是达到了,白氏一族从此消失,太子能否保住性命还是未知数,现在于情于理,太子之位都应该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唯一意料之外的,便是眼前的这个人。

    君迁尘,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他不像君无双那样,天生便对君迁( 冷皇的假面毒后 http://www.xlawen.org/kan/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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