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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他眼瞅着着一位黑脸膛的年青人,说:“张侠,别看你念了高中,是我们联防队里的秀才,你肯定不行,太文气,震不住场。”

    他又转脸对平头的年青人说:“程军不文气,但嘴巴皮不溜,让他去卖药,一粒都卖不掉。”

    “你这么能,还在乡里混干什么?”程德芹瞅准空子,顶他一下。

    “在外面就糊个嘴,一年跑到头也吃亏。”他泄气地说。

    “袁所,我看刘建德适应做调解工作,死的能讲成活的。”胡进明褒中带贬地说。

    袁野笑着说:“建德和德芹两个人都适应调解,什么叫调解?就是和稀泥,能把双方当事人气讲顺了,接受你的意见,不再闹了,就是本事。我看他俩都有这个本事。”

    他看着胡进明建议:“胡指,张侠给你当个秘书正好,替你搞搞材料。”

    “我什么都不懂!”张侠和刘建德他们相比,确实稚嫩了许多,听说搞材料他变得局促不安,两手相搅,青筋分明。

    “学学就会了,我们从学校出来时,也什么不会,给老干警带带,渐渐就上路了。”袁野鼓励道,他又看了看着军服的程军,问:“你当过排长,怎么这么年轻就转业?”

    从部队回来半年,程军举止仍然像个军人,他笔挺着腰板,说:“排长是代理的,我文化不行,没考上军校。”

    他歆慕地说:“所长这么年轻,比我们连长都小。”

    胡进明一旁吱声:“他在我们县局是最年轻的所长,人家科班出身,不像我们半路出家,业务强着呢,往后,你们多跟所长学学。”

    第一次和手下兵见面,袁野觉得有必要交代两句,他收敛笑容,说:“乡里程书记刚才在楼上跟我讲,将你们联防队交给我们管理,从今天起我们便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我不管你是正式的,还是招聘的,既然在派出所干,哪怕干一天,你就不是单纯的你,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派出所的形象,不能因为你个人行为,砸我们牌子;如果不愿意在这儿干,我绝对没有意见,我去找程书记替你们换岗位;愿意留下来干,工作必须服从我们安排,不能擅作主张,党委政府要让你们配合中心工作,必须经过我和胡指导同意。”

    联防队四人看着袁野的严肃,也不敢嘻嘻哈哈,都说愿意在派出所干。

    袁野知道他们大多散漫惯了,话说繁了,他们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于是他结束了谈话,又吩咐:“派出所牌子还在政府办公室,你们去把它扛过来挂上。”

    “所长,可要放爆竹?”刘建德问了一句。

    袁野略作思考说:“算了吧,不要张扬了,派出所的牌子不是靠挂出来的,而是靠我们干出来的。”

    胡进明看他们扛回牌子,便走到门口,边瞅边指挥他们将牌子挂好、扶正,说:“这就叫闷声大发财,元宝滚进来。”

    “胡指亲自挂牌子,按说我要讨杯喜酒。”袁野在里面听到走廊传出党委委员刘晓强的声音。

    “喝酒不简单吗?公家不行,我私人行。”胡进明毫不含糊地说。

    “家可搬过来?我听说嫂子盐小菜是一绝。”刘晓强说。

    “嫂子过来,行!你要给安排工作,我反正老了,就在这儿干到退休。”胡进明说。

    “一天到晚讲老,到中央你还是小伙子。”刘晓强臭道,他见看袁野从办公室出来,话入正题,“袁所长,乡里安排我和你们联系,主要是搞好服务,大的方面由乡里党委政府定,小来小去的由我来解决,办公用品需要购置的,你列个单子,我让办公室人买。”

    袁野也不客气,说:“桌子、椅子肯定不够,来人办事,不能就我和胡指坐着,来人都站着,呆一会我和胡指碰个头,跟你汇报,目前最迫切的问题是中午肚子怎么解决?”

    “最关键的话,要留在最后说。”刘晓强笑了,他的肉偷长在脸上,又架着一副眼镜,显得憨厚十足,“你们在乡政府食堂就餐,两块钱一顿,单独给你们设个账,年底我们党委政府再研究,本来中午我准备给你们接风,下午我要到县里开会,改日我再补。”

    “领导关心,我们就有劲头,我代表袁所长感谢刘委员。”胡进明眨着眼睛说。

    “就袁所长感谢我,你就不感谢了。”刘晓强挤对道,“不要挤眼,你们领导还没批评好你。”

    他提起眨眼的故事,胡进明和袁野都笑了。

    胡进明的眨眼是神经性反应,他自己也控制不住,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有一次,喜欢打牌的县局老政委下到所里,和他结对打扣底,牌是政委放的,因为大王不在自己手里,就开始吊主,看到胡进明眨眼,误以为大王在他手中,便拼命带副,底子被对方扣了,政委忍不住发火,说:“你又没有大王,我吊主,你挤什么眼。”当时在场知情人笑了个半死,老政委了解实情后,也笑了半天,后来这场牌便成了故事,广为流传。

    刘晓强扯了几句走了,胡进明对袁野说:“我到街上亲戚家走一趟,下午就不来啦。”

    “你去吧!刚来又没什么事,晚上我让联防队在所里呆着,明天我们把被褥带来,轮流值班。”袁野说。

    第六章 节外生枝

    傍晚,山花乡政府里的人三三两两从各自办公室出来,骑车下班了,马小二的吉普停放在政府大楼门口处,灰头灰脑的,像一只趴窝的鳖儿,袁野和马小二上了车,车子哮喘似地抖动,屁股冒烟地走了。

    刘建德拉着叮当有声的自行车,羡慕地看着车子远去的背景,感叹:“所长就是所长。”

    “有啥稀奇的,人家二十来岁当所长,你呢,二十岁捏卵蛋还不晓得叫唤。”旁边的程德芹不失时机地抢白,他又回头对程军说:“老弟,你辛苦,反正你一个人,在家也是一个人睡,在办公室也是一个人睡。”

    “去你的吧!回家把小嫂子看紧着。”程军歪叼着烟,嘿嘿笑着说。

    程德芹脸上蒙了一层阴影,低头骑车走了,程军和刘建德也没在意。

    马小二的车开进山花医院住宿区,他住着他父亲原单位分的房子,他父亲已调到中心医院,他母亲也跟着去了,并带走唯一的孙子,马小二妻子许红在山花医院门口做点生意,小两口生活,倒也清闲自在。

    袁野一进马小二的院门,便闻到炖鸡的香味,他笑着对马小二说:“不要杀鸡啊!我只喝点鸡汤。”

    身材高挑的许红从厨房出来,说:“小二中午才说你来,山花街上不像你们南岗镇,下午买不到菜。”

    “甭费事,我想和小二聊聊天。”袁野说。

    许红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着,马小二陪着袁野唠着闲话,没一会,热腾腾的菜被端上了桌,袁野看着色香俱佳的满桌菜,问::“还有人啊?”

    “就我兄弟俩,没叫其他人。”马小二拆着沙河酒的包装盒。

    “两个人搞这么复杂。”袁野抱怨道,见他拆了一瓶,又准备拆第二瓶,问:“你拆这些给谁喝?”

    “一人一瓶,谁不喝谁的酒。”马小二很是得意。

    “你喝这些酒,怎么开车送我?”袁野夺下一瓶酒,不让他开。

    “放心,驾驶员我早找好了,我今晚只负责喝酒,不负责开车。”马小二又抢过袁野手里的酒瓶拧开,咕咚咚地倒着酒,大玻璃杯漾起酒花,醇香扑鼻。

    “嗬!想放倒我。”袁野的酒瘾已被勾起,肚里的小虫也蠢蠢欲动。

    “我可没说,你大所长真顶不住,可不能怪我!”马小二挑衅着。

    袁野毕竟也血气方刚,自恃有几分酒量,便不再推辞。

    酒水入肚,话匣子便自动打开,袁野说:“我人生地不熟,到山花乡也摸不到头底,你和我说说乡政府情况。”

    “烂摊子一个,我小老百姓管他怎么烂,只要我车轱辘在转。”马小二咕咕地添着酒。

    “烂摊子,你还替他们跑,到时候车费怎么接?”袁野疑惑地看着他。

    “这不是和你老大吹,乡政府谁的车费不给,我的一分车费都少不掉。乡里就一张车子,跑不过来,他们叫我跑,杂七杂八的也不瞒我。”马小二自负得很。

    “能不能说点路途社消息?”好奇心谁都有,袁野也不例外。

    “书记和乡长尿不到一壶,你大概也听说过,他俩当面笑眯眯的,背下恨不得捅刀子,没撤区并乡,两个人都是小乡书记,桌子板凳一般高;并乡后程书记从金牛乡调过来,当了书记,吴书记就地变成吴乡长,他心里别扭;别看他俩关系不咋样,花花肠子都有。”马小二打住话头,笑着说,“这是你问我,我才说,我可不想开罪他们,我的酒钱还出在他们身上。”

    “这样说你今天是代表党委政府请我,不过你送我可是白送。”袁野戏谑。

    “不能说是白送,我打个小麻将,抓我时跑慢点;跑不掉,你抓我往外一甩,就说:马小二,你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去家睡觉。”马小二唱戏般的绘声绘色,让袁野也忍俊不住。

    “你想得倒美,逮不到你,算你走运;逮到你,算你倒霉。”袁野举起杯,说,“喝干!”

    喝得太勇,袁野觉得一股酒气冲上胸口,便点着烟,吸了几口,借着浓浓的烟雾扩散着酒气。

    “听说街上有几个混混在七戳八捣啊?”袁野轻描淡写地问。

    “搞不出明堂,瞎搞,在门口拿包烟、吃顿饭不给钱,没事吓唬吓唬人,你真要上手动他们,生剥刺猬,无处下手。”马小二从内心鄙视他们,提起他们也是一副轻慢的口吻,“他们看到我,倒客气,二哥长,二哥短的。”

    两瓶酒见底,袁野和马小二都有些醉意,马小二还要开酒,袁野坚持不喝了,许红也上来款款劝道:“不是我小气,袁所长到这里工作,也不是一天,只要不嫌菜,常到我们家走走,小二你再陪所长喝两杯,袁所长你别客气,小二一个人在家也喝。”

    她替两人碗里盛上饭,将酒拎开了,酒喝得太多,两人扒了一碗饭,都不添了。马小二出去打个转,喊来一位高个子青年,袁野向收拾碗碟的许红谢过,三个人一车到乡政府门口,袁野下车准备到办公室拿包,大铁门已锁,马小二对门口值班室扯着嗓子喊二百六,没人搭腔,两人掉头从隔壁乡政府宿舍区绕道走。

    借着窗户透出的光,袁野小心地认着路,刚走到围墙的圆拱门,他猛然发现旁边树丛里蹲着一个人,便厉声喝道:“谁?蹲在这儿干嘛?”

    “我哦!”那个人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慌乱地说,“我在屙屎。”

    “王乡长!”马小二毕竟常在乡政府里跑,从话音里分辨出人来。

    袁野酒意泛滥,思维发钝,听说是乡政府人,也没多想,径直走进院里,大院空旷,冷风习习,他的酒意像塘边槐树的花儿,被吹落了许多,两人进了派出所办公室,袁野见值班的程军不在,桌上烟灰缸还冒着烟,看样子他刚出去,袁野从抽屉里取出黑包,拿出香烟,扔了一根给马小二,又替自己点了一根,心存疑云,问马小二:“刚才,王乡长是说他屙屎吧?”

    “对啊!”马小二也琢磨出王乡长话里的蹊跷,喃喃自语,“他又不是毛狗子,在外面屙什么屎?”

    两人胡乱猜疑,淡忘了还在外面等候的驾驶员。

    这边王乡长猫在院墙豁口,顾虑重重,王乡长大名王兵,四十多岁了,并乡前担任山花乡副书记之职,本准备活动关系往前挪一步,主政一方,谁料到突然来个撤区并乡,区里的干部纷纷下放,他没升反降,成了副乡长,他不免心灰意冷,混起日子。

    上个星期天中午,他喝酒回来路过乡广播站赵茹家门口,看这小寡妇站在门口,便上前搭讪两句,谁知她也有趣,两人假戏真唱,让他在温柔乡里走了一遭。他就此上瘾,念念不忘,看着妻子解正兰平淡无奇的身躯,打不起精神,这几天,脑里尽想着小寡妇那身白肉,做事也丢三落四,妻子似乎也看出端倪,这几天像防贼一样盯着他,让他找不出空挡。

    今晚他从分工村回来,没顾得上回家,溜到赵茹家窗口,正探听虚实,恰逢袁野他们借道,一时慌张,躲在树丛,仍被他们撞破,尽管脸皮发臊,怎耐精虫上头,他丢不下,守了一会,见袁野他们钻进办公室,一时没有出来,他心如猫抓,也不顾许多,返回那亮着灯光的窗口,敲了敲窗棂。

    “谁啊?”里面传出清脆如莺的嗓音。

    “我!”王兵压低声音,唯恐被隔壁人听见。

    里面人似乎已知敲窗人来意,客厅的灯没点,便打开大门,没等她将门收紧,王兵迫不及待的窜进去,抱住那热烘烘、软绵绵的身躯,乱啃胡亲,巴不得一头钻进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解正兰在家呆着,见天色已晚,丈夫还不见踪影,眼皮直跳,出门查看,拐弯处瞥见一个人影站在赵茹家窗口,她止步瞄着,见是自己的丈夫,心里道:怪不得他这两天心神不宁,原来和这**勾搭上了。她见王兵进屋,车轱辘般地冲过去,推开虚掩的门,见他二人正搂作一团,高叫::“王兵,你好……”,脚下一软,气倒在地,王兵见是胡正兰赶到,三魂走了两魂,放下赵茹,抢出房来,也不搀扶地上的妻子,一溜烟地跑开,赵茹"砰"得将门关上,躲进房间,全身抖得像害了疟疾。

    第七章 醋海风波

    胡正兰缓过劲来爬起,见丈夫溜走,砸了赵茹家的大门两拳,没人应声,房里的灯也熄了。她撵进政府大院,看不到人影,满腔怨气不知向谁发泄,扯嗓子高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发疯似地向池塘扑去,“扑通”一声,平静的水面被彻底的打破。

    袁野听到叫喊,从办公室跑出来,见有人投水,他赶忙奔到塘边,准备什么不顾跳下去,被跑在后面的马小二一把拽住,他喘着粗气,附耳说:“别忙,水不深。”

    袁野见那女人像只受伤的大鸟,扑腾到塘中央,水才齐腰,看样子寻死也难。

    “你这没良心的,你这黑心的,我死让你啊!”解正兰兀自站在水里骂着,手舞足蹈,水花四溅。

    袁野不能眼睁睁瞅着热闹,脱下皮鞋,卷起裤管,和马小二一前一后地下了水,?到她身边,马小二劝道:“大嫂子,上来,水凉,把身体惊着不值得,有话上来讲。”

    “我气死了,我气死了。”解正兰见人到身边,一下去蹲下去,水漫到她脖子处,慌得袁野和马小二赶忙将她从水里架起来。

    马小二说:“大嫂子!派出所袁所长在这儿,有什么事和他讲!”

    “你是派出所的!”解正兰不认识袁野,见他穿着一身警服,厉声说,“派出所人来正好,你看那骚表子勾引我丈夫,你要处理!”

    “总不能在塘里处理吧!事大事小,上来再说。”袁野被她拉拽的一身水,没给她好口气,他又怕这讲不清、道不明的破事揽到自己身上,舒缓了语调,“又不是没党委政府,你不能和领导反映吗?党委政府会调查处理的。”

    “我亲眼看见两个不要脸的抱在一起,还要调查?你不能官官相护。”这女人开始乱咬起来,袁野心里暗道:凡可怜之人必有可嫌之处,我护个屁,事情闹大了,倒霉的是你老公,关我何事。

    “大嫂子,先上来,我陪你到领导家去,领导不会不管不问的。”袁野边拽着她的胳膊,边向岸边走去,此时塘边已站了不少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两人好不容易将她拖上岸,解正兰揪着袁野的衣服不放,嚷着:“你不要走,你不把事情处理好,不要走。”

    看热闹的妇女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查问着,解正兰又开始谩骂:“她痒啊!要我家王兵掏嘛!”

    袁野夹在这群妇女中间,听到这*裸的骂声,耳根发燥,甩开了她的纠缠,王兵副乡长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恼羞成怒地骂:“你还不去家,在胡扯什么?”

    他一巴掌向妻子脸上煽去,袁野随手一挡,胳膊被震得微微发麻,看样子这家伙是气坏了,用了死力。

    “你打,你打,打死我,你去跟他过,你就称心了,那表子也称心了。”解正兰见丈夫还理直气壮,敢跟她动武,张牙舞爪地扑过去,被围观人拦住,王兵见她失了心智,自己留在这里,徒被当猴看,他抽身离开,任凭她闹去。

    “吵什么?夫妻俩有什么吵的?人家以为乡政府出什么事,你们不怕影响,我还怕影响。”不知谁给程书记报了信,他夫妻两人都来了,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程书记吼道。

    解正兰停止了詈骂,委屈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哭着。

    “都回去,夫妻吵嘴有什么看的?”程书记挥着手,将人喝散,对一旁的妻子鹿立芝说:“立芝啊,陪解大姐回去换换衣服。”他又转头喝道:“王兵,到我办公室来!”

    程书记径直向办公楼走,王兵亦步亦趋地随后,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缝,他从妻子身边经过,仇视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在愤怒、委屈发泄过后,明白了她刚才的疯狂、歇斯底里,对他丈夫的伤害甚至超过他给予她的伤害,讲出来的话像泼出的水,收不回来了,毕竟这个家丈夫是她的主心骨,这些年她呆在家里衣食无忧,全赖丈夫在外经营,她开始惶恐和无助,像个软软的面团,被鹿立芝搀扶着向家里走去。

    程书记见袁野赤着脚,拎着皮鞋,一副狼狈的样子,忍俊不禁,回头对王兵说:“你看你做的什么事?”

    王兵在办公楼路灯照射下,脸红得像仔猪肝,他对袁野产生由衷的怨恨,不是这个家伙吼那一嗓子,他早钻进赵茹的被窝,妻子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出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程书记,我走了!”袁野早就想溜之大吉,当着书记的面,又不好不招呼。

    “有没有车子?”程书记关心地问。

    “我送他!”马小二从塘边洗过脚回来,搭话道。

    “小二子,今晚可是跟袁所长在一块?”程书记问。

    “我给老哥接个风。”马小二说。

    “怎不喊我?平时尽和我说假的。”程书记边说笑,边上了楼。

    袁野返回办公室,找块干布,胡乱地在脚上擦了擦,和马小二上车走了。

    王兵呆在程书记办公室里,第一次感到那么尴尬,程书记以胜利者姿态望着他,这家伙平常和吴乡长混在一堆,对他阳奉阴违,这次终于栽在他手上。

    “你看这个事怎么收场?”程书记当然知道他收不掉场,不然也用不着自己出面了。

    “我和她没什么。”王兵想辩解,可这种辩解连自己都觉得上不了台面。

    程书记笑了,“这事是你老婆吵出来的,有没有你心里清楚,我不想过问,不是你夫妻弄得乡政府鸡飞狗跳的,我才不管了。”

    “女人,没脑子。”王兵叹了一口气,“裤裆黄泥,不是屎也是屎。”

    程书记绷起脸训斥:“你有脑子,有脑子才不会干这个事,都一个乡政府的,我看你以后怎么开展工作?你老婆再找我要求处理,怎么办?党内给你个警告处分,不冤枉吧!”

    王兵乱了方寸,这事与工作失误挨处分不一样,传出去,在全县臭名昭著。

    “书记,你给我个改正机会。”他知道他平时和乡长走得过近,书记对他有看法,此时再不表态,书记不会轻饶他的,“自从我调到山花乡政府,书记在政治上一直关心我,工作没干好,给书记带来麻烦,以后有什么情况,我多和书记汇报,不自作主张。”

    程书记心里道:不是裤裆没管好,你能这样低声下气给我检讨吗?扯什么工作。穷寇莫追,程书记当然不想把他彻底推到对立面上,他舒缓了语气,说:“你认为这个事情报到县纪委,我脸上有光吗?我是班长,没带好队伍,我也有责任,你回去收起你的臭脾气,和正兰好好谈谈,人家在气头上哄两句,可以理解,你是大男人,家里都处理不好,你就不要在外面干了。赵茹这头,我来做做工作,你少招惹她。”

    “咚!咚!”外面有人在敲门,程书记拧开门,赵茹站在走廊。

    “赵茹,进来坐,我正在批评王乡长,喝两杯酒,举止就乱了,连累了你。”程书记向王兵使个眼色,说:“还不当面向人家赔礼。”

    王兵没敢正眼瞅赵茹,难堪地说:“我家属话讲重了,请你见谅。”

    赵茹没作声,王兵进退两难,程书记厉声说:“回去好好想想,认识深刻了,再到我这里检查.”

    王兵垂头丧气地走了,程书记暗暗发笑。

    第八章 春光无限

    “书记啊,他们这样诬我清白,我孤儿寡母还怎么活?”赵茹眼圈一红,泪珠儿夺眶而出,伏在办公桌上涕泣。

    程书记站起身来,劝慰道:“赵茹啊!不要生气了,王乡长喝酒失态,我批评过她,她家属是个家庭妇女,讲几句不中听的话,你是机关同志,不要计较她。”

    “那我在乡里怎么呆了?”赵茹扬起那张粉脸,恰如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程书记心生爱怜,凑到跟前,掏出裤口袋手绢递过去,说:“把脸揩揩,本来没什么事,在乡里哭哭啼啼,影响不好,你的为人乡里都知道。”

    赵茹低下头,将手帕蒙住脸,哽咽不语,似乎真受了天大的委屈。程书记站在一旁,看着她那圆润而发满的肩膀,突发奇想,想伸手感触一番,直截了当的抚摸显然不妥,也失了自己的身份,他假装关心地拍了拍说:“回去吧,小孩还一个人在家。”

    "我家他死的早,他们才欺侮我。"她从手帕一角看到他伸手的犹豫,她知道这个男人和其他偷腥男人一样,只是头上戴个帽子,多了层顾忌,于是她冷不丁抱住他的腰,头在他微腆的腹部拱着,伤心欲绝。

    他慌得下意识看看门外,一个人影也没有,整个大楼阒无人声。他到山花乡一年了,和这个女人也曾单独接触几次,看她举止轻浮,他心存顾忌,一直摆着公事公办的面孔,后来和那年青的邢会计打得火热,他更没眼角瞧她,今晚细瞅,这女人和邢会计相比,另有一种少妇成熟的风韵,难怪一向闷声闷气的王兵动起脑筋,他心有所动,一股暖流从软软的肩膀,传到他的手心,传到他的全身,办公室似乎有些燥热,他低头劝说:“别这样,让人家看见,讲闲话的。”

    她啜泣着,紧紧抱着不松手,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是她生命中的诺亚方舟,她的红色圆领衫低胸已敞开,那肥硕的**、深深的*像磁石吸住他的目光,他的**像隐逸在云层里的旭日,在挣扎着冉冉升起,她似乎什么也没察觉,侧过脸,将半个脸蛋贴在他的小腹部摩擦,弄得他痒酥酥的,小腹下也反映明显,他受不住这煎熬,搀起她,向门口走,嘴上依然劝:“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走到门口,她的身体陡然瘫下来,一个趔趄,将门撞死,她无限哀怨地看着他,说:“程书记,你就这么讨厌我。”

    她的双手吊在他的脖子,像一根柔藤缠住他这个大树,他的火山瞬间爆发,熔岩喷涌而出,理智被瞬间融化。她是一顿送上门的大餐,他干嘛不品尝、享用,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像个有经验的美食家,揉搓着每个能触动她敏感神经部位,让她颤栗,让她情不能己,让她在他的怀里挣扎着、扭动着,像一条沉沦陷阱的小鹿;然后他开始解除她身上的羁绊,三下两下她成了一只被剥皮的香蕉,*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在白炽灯光笼罩下,她光洁的皮肤像绸缎般的鲜丽,这个女人尽管经过生育的折磨,身材除了略显丰满外,依旧保持着很好的曲线,那**硕大而挺拔,*像熟透的桑葚,等待着他的采摘;她的脸醉酒般地酡红,毕竟她以这样的方式面对一个成熟的男人,还是第一次,他的丈夫和其他曾上过她的人绝没有这个男人那样从容,他们都是急猴猴的,草草了事。

    他走到窗口,将厚厚的双层绒帘拉下,耐心地拽了拽,她这才明白他的窗帘为什么比别人多了一层,而且用的是黑色平绒布,在这个房间她也许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不过这又算什么,他只要对他好就行了,靠上他,在这个乡里还有什么好处能少了她,何况这个男人长得并不讨厌,白面书生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从书柜里拿出一条绿色的毯子,平铺在宽大的办公桌上,走到她身前,将她轻轻地抱起,放在桌上,似乎他在摆放着一件瓷器,他俯下身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颈子、吻着她的胸口、吻着她的腹部、吻着――。

    他停下动作,????地*自己的衣服,她的**被他一次一次挑起,早已急不可耐,她贪婪地注视着、期待着,这个男人身体像女人一样的雪白,他再一次走近,将她抱下来,让她背对着他扒在桌上,他托起她那圆滚滚的臀部,发起了冲锋,她是礁石,他是海浪,一次次的拍打、撞击,一次次被粉碎、击溃,他又一次次卷土重来,相互搏击着,**叠起。

    风平浪静,礁石依然是礁石。他累了,像一叶经过暴风雨的荷萍,滚动着露珠,她不甘心,将他搂在胸前,抚摸他,像抚摸着一个赤子,在她不懈的*、撩拨下,他的冲动之火再次燃起,他把她抱到桌上,呈大字型,他狠狠地压上去,又缓缓地潜入,他也变成了一只鱼,而且是一只欢快的鱼,时而浅游,时而浮起,水草不是它的阻碍,是它戏耍的乐园,最后深暗处一股激流向它袭来,它加速、追逐,它越游越快,游到了极限,它动也不动,变成了一条频临死亡的鱼。

    他觉得浑身被掏空了,脑子里也成了一片空白;她似乎并未满足,甚至还有一些遗憾,她没能大声呻吟,她刚才真的想叫出来声,可她不能不顾忌,因为她上楼时发现一楼派出所办公室亮着灯。

    两个人静静地纠缠着,享受着**的愉悦,享受着大战后宁静,整个房间里春意融融,且夹杂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怪味。

    "我以后能找你吗?"赵茹咬耳说。

    他明白找的含义,人家说拎起裤子不认账,他连裤子还没穿,当然不能不认账,而且和这个女人*,确实让他激|情四射,他的妻子不能比,那个小女人也不能比,那小女人是生涩的,不能像她这样搞的如此轰轰烈烈、如此的惊心动魄。

    "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和王乡长不要闹了。"

    提起王乡长,赵茹脸红了,程德志见她脸红,心里有些不快,不过他转瞬便释然了,没有这个倒霉蛋,他怎会爬在她的身上,这个倒霉蛋此时在做什么呢?也许正充当床头柜的角色。

    "有你在,我还干嘛找其他人?"赵茹知道男人都很贪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且瞄着别人碗里的。

    两个人悄悄地说了一些肉麻的话,赵茹穿衣先走了,程德志穿上衣服又变成了程书记,心安意得地回家了,一把手处理事情晚点,妻子不会问,况且这事情妻子也知道。

    第九章 抓赌疑案

    袁野一个饱嗝还未打出,便听到门口汽车喇叭声,他知道马小二来了,昨晚回来时母亲替他要带的东西打成包,他和马小二弯腰撅屁股地将它们搬上车,又挂了趟胡进明家,捎上他和他的被褥。一路上,马小二嘴也没闲着,和胡进明神聊着昨夜的故事;袁野未插话,任他天马行空,到了乡里,马小二因街上有人雇他的车,下了东西就走了。

    唯恐荒芜程军在部队学来的叠被子成豆腐块手艺,袁野唤了他一声,撂下被褥就上了楼,在刘晓强委员的办公室,他将办公用品清单交给他,眼瞅着他安排人员去街上购置,顺便提示他邮电局应来人装电话,刘委员在办完这一切,发着牢骚,说袁野对领导不够尊重,有犯上嫌疑,袁野一句话差点顶他个跟头,“你以为你是毛委员。”

    中午桌子、椅子、文件柜等一大摞车拉回来,胡进明和刘建德、程德芹他们忙着卸货、摆放,袁野拖着政府办邢主任,打开办公楼仓库,在文件纸堆里找到88年人口普查资料,他让张侠把它拾掇整理一番,像模像样地摆进档案柜,忙活了大半天,派出所有了点原汁原味。当晚袁野值了新所的第一个班,程军兴致勃勃地陪着他,两人闲扯到半夜。

    一连几天,派出所也没什么大事,鸡毛蒜皮的纠纷倒是调解了几起,袁野和胡进明喝了几场接风酒,刘委员也兑现了他的承诺,刘委员的接风酒虽然在乡食堂举行,场面因程书记、吴乡长等参加而变得隆重,酒席隆重通常不取决于菜肴多少,而是取决于来人的分量,在山花乡程书记、吴乡长就是最大的分量,有一人参加就是隆重,两人都在便是最高规格;王兵副乡长尽管住在大院,没有参加,袁野以为他脸面磨不开,只是袁野有些奇怪,这王兵的*韵事如王八放屁-暗消了,他妻子没闹,赵茹也没吵,他暗地里佩服老先生的手段。

    这天上班袁野从老所走了一趟,在路口遇到李有礼,袁野亲热地招呼,倒换来他一张冷脸,他阴阳怪气地说:“袁所,手头紧和老哥说说,我卖张脸,帮你要几个,也不是多大的事,你抓赌抓到我那儿,吱一声,不然村干部问我,我说不知道,他们以为我装佯。”

    “抓赌?”袁野听得不明不白,仿佛丈八金刚摸不到头脑,“抓什么赌,什么地方?”

    李有礼见他一脸无辜,心里泛起嘀咕,提醒道:“李塘,连抓三家。”

    “老领导,李塘,我根本没去过,我们所里也没人去。”袁野信誓旦旦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交接地方,跨过来也正常。”李有礼感觉可能出了岔头,忙调过腔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工作我还不支持嘛!村干部和我说这事,我当时?他们一顿,只要是赌博,哪家抓赌不是抓;他们向我反映,去抓赌都是年青人,有个小年青自称袁所长,我想我们这一块只有你一个袁所长。”

    “哪几家被抓了?”袁野三分纳闷,七分惊奇,竟然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抓赌。

    “你回去查查,可能是你们那边人干的,摸到头绪查材料,找倪村长,他就住在李塘大郢,我让他配合你。”李有礼毕竟是老公安,他已意识到袁野并非虚言,本来他以为是袁野带人干的,烧叨两句也就算了,闹到县局,领导会问,你那儿有赌博,你自己怎么不去?反而自讨没趣。

    袁野憋着气到所里,他将住在街上的张侠喊到里间,悄悄地问:“这几天,街上可有些传闻?”

    “其他没听说,马大帅这两天去饭店勤了,还不挂账,有人说他钱从赌场抢的,也不知道真假?”张侠压低声音透露。

    无风不起浪,袁野隐隐觉得这里面有戏,没再追问,出来对胡进明说:“胡指,我叫张侠陪我下去转转。”

    胡进明不明事由,笑着说:“张侠啊!不是带所长去打野吧?”

    “打点怎么不好些!”袁野不置可否。

    两个人各骑一张自行车穿过街道,拐进乡村土路。暮春季节,草长莺飞,麦田金黄一片,风儿一吹,起起伏伏,袁野走近旷野,心情变得舒畅,他将车子蹬的飞快,十里远的李塘大郢转眼便到了,他俩下车问倪村长住处,一热心老汉将他们领到他家,倪村长方面大耳,有着一副铁打的身板,见袁野穿着警服,不容他说明来意,便笑着说:“早上去乡里碰到李所长,说你们要来,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我还刚到家,屁股没落板凳。”

    “倪村长,打扰你了!”袁野掏出香烟递了一根,又用打火机替他点着。

    “这是我们袁所长!”张侠一旁介绍。

    “袁所长?”倪村长盯着袁野,有些吃惊,“来抓赌的也称袁所长,没想到所长真的这么年轻,不怪他们冒充你哎!袁所长年轻有为。”

    “我和村长一样,在乡政府统一领导下,到这里,在你领导下。”袁野知道越是基层干部,越喜欢别人抬举。

    “我哪能和你们比,我是泥腿子。”倪村长见这么年青的所长对他恭敬,心里很是受用,“甭急,你们在这儿喝喝茶,我去帮你们喊人,缺了谁,我再去喊。”

    “那就谢谢倪村长,被抓赌的三家参赌人,每家至少喊一个,我们先问问情况。”袁野说出他的打算。

    倪村长大步流星地走出门,他妻子在屋里特意洗了两个玻璃杯,给袁野他俩各泡了一杯茶。一袋烟工夫,倪村长领着三位大男人进来了,从他们相貌和衣着打扮看,袁野认定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倪村长瞟( 骚动的乡村 http://www.xlawen.org/kan/7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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