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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部分阅读

    及特种部队里两百个“日本兵”相比,他宁可承受这个大麻烦。

    修道人也是人,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遇上眼前这种情形,他光想想就觉得寒毛倒竖。军情部门和特种部队,就是国家武装力量的心脏和拳头,如果心脏里长了一颗毒瘤。明明挥出去打人地拳头突然在关键时刻不听指挥,反而砸向自己的眼睛,这个后果,周天星简直不敢设想。

    “一定要干掉她。她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就算拼着道心受损,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活着离开这里。”

    面对从峡谷中缓缓走出的瑶光,一个无比狂野的念头冲破一切枷锁。下一刻,周天星识海中。精神力疯狂凝聚成刀。这是一种从斯黛拉记忆碎片中偷学地最强精神攻击魔法,信念之刃。

    无声无息地,锋锐如锥的“信念之刃”激射而去,如同一支脱弦利箭,直插她眉心正中。

    识海中传回无数怨魂的惨嚎,精神世界的交锋就是这样,一招见胜负。瑶光闷哼一声。正在行走中,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向前仆跌。

    周天星是算准时机出手的,这时他正是离瑶光最近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托住她腋下,同时飞快地、冷酷地在她耳边悄声道:“奴隶,我是你的主人,在我的神术下呻吟,感觉不错吧,天皇万岁!”

    同时心中苦叹,如果瑶光是个正常人类,刚才地那道信念之刃就足以让她变成植物人了,可惜事与愿违,吸收进大量怨念的她,怨力(怨念的精神力)强悍无比,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

    就在精神交锋的那一刻,周天星就无奈地发现,这种怨念具有一种极变态地性质,只要不能第一时间把它彻底摧毁,遭受外来攻击时,怨力非但不会减弱,反而会在受创后变得更强。

    从表面上看,周天星只一招就让瑶光受到重创,实际上却没有任何意义。这个道理也很容易理解,一个本来就心存怨气的人,如果再攻击他,那么他的怨气非但不能消解,反而会变本加厉。

    攻击无效,周天星只能采取补救措施,趁着瑶光刚刚被洗过脑,还没找到组织,先虚言恫吓一番,说不定能把她收归麾下。

    自然界中经常有这种现象,初生的小动物第一个看到地东西,往往就默认为自己的母亲,瑶光虽然不是小动物,但每个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思维习惯,周天星正是捏准这个时机,在她刚刚苏醒、懵懵懂懂之时,把主仆意识植入她思想中。同时,之前对她的恶意攻击,也成了主人向奴隶展示权威的手段。

    至于两百个被洗过脑的特种兵,周天星暂时还顾不上,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他们一一认主吧。再说,毕竟只是一些基层官兵,其危害程度远没有瑶光那么大。

    瑶光在听到周天星那番低语后,眼中蓦地放出异彩,瞬间脸色数变,刚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周天星又极快地道:“这里都是支那人,什么都不要问,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说时迟那时快,周天星一边迅速用言语进行恐吓,一边把她身子扶正,然后退后两步,若无其事地向她笑道:“你没事吧?”

    瑶光目光连闪,深深望了他一眼,她地表情在极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平静,从容不迫地向他点点头,道:“谢谢。”然后不再理他,向陈伟胜走去。

    冷眼旁观地陈伟胜,眼中却闪出一丝困惑。瑶光在峡谷里被困了两天一夜,身子虚弱是可以理解的,但周天星刚才地反应未免太快了。他分明看出,周天星表面上扶人,实际上却是借此暗通消息,光从瑶光的神态变化上就可以看出,这两人并非如他们表现得那样,素不相识。

    事实上,在场这么多军人中,看出这个细节的很多,但人人都没傻到当面揭穿的地步。

    于是,在陈伟胜脑海中,之前一些颇感蹊跷的细节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比如,为什么瑶光刚刚出事,周天星就这么凑巧出现在黑石峡?如果顺着这条线再想下去,结论就相当耐人寻味了。

    第130章 得宝

    瑶光来到陈伟胜面前,神态从容地敬礼道:“陈旅长,谢谢。”

    陈伟胜虽然军阶比她高一级,却不敢怠慢,正容还礼:“瑶光同志,受惊了。”

    两手相握时,陈伟胜微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天星同志,刚才就是他指挥炮队轰开了……前面的障碍。”

    瑶光脸色微变,再次望向周天星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狐疑,周天星则是笑吟吟地走上前,主动向她伸出手,热情洋溢地道:“上校,你好。”心中却在大骂陈伟胜:“混蛋,没事瞎起哄,谁要你替我表功了,这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灯,这么一说,她肯定要怀疑我的动机了。”

    周天星现在的心情,其实很无奈。武打书上的那些傻人,在生活中并不常见,尤其是象瑶光这种专门搞情报的特工头子,如果被他三言两语就唬住,只能说明,情报界都是小白。

    他刚才的虚言恫吓,目的只为先把这女人稳住,并没有奢望能永远骗下去。与此同时,还不得不消耗功德对瑶光进行全面推卦,栽下她的因果树,以备不测。

    这回种树的过程就比第一次轻松多了,瑶光现年只有三十四岁,和年届五十的洪承恩相比,所费功德至少节省了三分之一,推完她的生平,结算下来,总共只耗去800多点功德。

    至此,周天星才长出一口气,不管今后能不能控制住这女人,至少能先一步掌握她的动向,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推出一个人几十年的生平,听上去是一件很繁重的工作,其实过程相当快捷,只要有充沛功德支持。心念一动就能干完,简单得就象在音像店里买碟片,交了钱就能把碟片拿走,至于什么时候看。可以随心而定。

    寒喧过后,陈伟胜提议瑶光跟他回旅部休养,瑶光却称有任务在身,带着原班人马离开,继续去追那只药箱了。其间对周天星的态度也是不咸不淡,矜持有礼,周天星知道她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好在一见面就用精神攻击给了她个下马威,就算言语唬不住她。至少她也不敢对自己轻举妄动,所以也不去画蛇添足,静观事态发展就是。

    瑶光走后,陈伟胜把周天星拉到一旁单独说话,开门见山地道:“天星,真想不到你的军事素养这么高。就算没当过兵,也在部队里呆过吧?”

    周天星淡淡一笑,含糊其辞地道:“倒是呆过一阵子,小时候地事了。”

    陈伟胜露出会心的笑意,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拍着他肩,推心置腹地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象你这样地条件,不在军界呆几年,实在有点可惜。我就是给你提个醒,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军功都是最有份量的,你说是吧?”

    周天星是个一点就透的人,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这辈子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扛枪当兵,一来是吃不了那苦,二来是生性自由散漫。要是只弄套军装穿穿还觉得挺神气。可要让他真的蹲在部队天天出操跑步,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沉吟片刻。满脸真诚地道:“其实这事我从前也考虑过,不过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懒散惯了。”

    陈伟胜正容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换了别人,我就不提了,可你的情况不同啊。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你面前就摆着一条康庄大道,干嘛还要绕远路呢?我也不问你的出身,只要你点个头,大的不敢说,先给你弄个两杠一星戴戴,怎么样?”

    周天星沉默良久,还是摇头:“陈兄,你地好意我只能心领了,我这人天生就不是入行伍的材料,在地方上折腾折腾就够了。我这人吧,没什么大志,日子过得舒心就行。”

    陈伟胜不高兴了,冷笑道:“这未必是你的真心话吧,大概我们陈家还入不了你的法眼吧,行!就当我没说过,高攀不起啊。”

    周天星被他弄得啼笑皆非,苦笑道:“看你说的,陈大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真受不了那个约束,不然我会等到今天?真的,那地方实在不适合我。”

    陈伟胜虎目一瞪,不依不饶地道:“少跟我打马虎眼,你说你受不了约束,好!那我问你,不受约束地活儿你干不干?”

    周天星失笑道:“部队上还有不受约束的活儿?”

    “当然有!”

    陈伟胜激动起来,亢声道:“就凭你刚才校炮的那手绝活,去炮兵学院当教官都没问题,我也不跟你拉三扯四了,你扪心自问,你这身本事,要是不用在部队上,还能到哪儿用?”

    没等周天星作出反应,他突然转过头,炸雷般喝道:“炮兵队,过来集合。”

    这声虎吼可非同小可,正呆在附近休息的官兵们个个耳膜一震,不约而同向这边望来,十几个炮兵更是象屁股着了火,飞奔而来,在陈伟胜面前整队报数。

    列队完毕,炮兵队长刚刚迈前一步,打算汇报人数时,陈伟胜就抢先道:“周天星当你们的教官,欢不欢迎?”

    场面冷了大约一秒钟,所有官兵不约而同露出喜色,此起彼落地道:“欢迎!”

    陈伟胜冷笑道:“声音这么小,看来没什么诚意嘛,再说一遍,到底欢不欢迎?”

    “欢迎!”

    这回的回答声整齐划一,响亮坚定。

    陈伟胜笑了,不怀好意地瞥了周天星一眼,拖长声调道:“既然是真心欢迎,那还等什么,你们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让周教官感受到咱们热情欢迎的诚意,记住喽。一定要热情啊,原地解散。”

    说完,慢悠悠踱到一旁,背靠着一棵大树。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

    官兵们见到首长如此作态,哪有不明其意地,面面相觑,几乎个个都露出恶作剧的坏笑,发一声喊,十几条汉子一涌而上,恶狼般扑向周天星,有的拽胳膊,有的拉腿。一下子就把他拦腰抱起,向空中抛去。最过分地是,原先围在一旁看热闹的官兵们,也象是被打了兴奋剂,一哄而上,纷纷加入抛人地游戏。一时间。山谷中欢声雷动。

    周天星毕竟还没修到未卜先知的境界,做梦也想不到,陈伟胜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会突然使出这种阴招,当他察觉到不对时,身子早就被十几双大手提了起来,接着从背脊上传来一股巨力。把他整个人向上推去,坐火箭般飞向天空,刚落下,却又被更多魔掌接住。再次被扔上去,再落,再扔。

    也许很多人觉得,只有英雄才有资格享受这种殊荣,可惜周天星并不是真正的英雄,充其量只是个欺世盗名地修道人,被一大伙人象扔篮球一样抛来抛去。非但没有任何快感。反而被颠得肠胃抽筋,差点没在半空中来个天女散花。把隔夜饭都倒出来。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报应,骗人地报应。

    好不容易等那群荷尔蒙极度过剩地大兵发泄完,周天星仿佛刚刚被**的小姑娘,无比委屈地躺在地上,陈伟胜得意洋洋地蹲在他身边。如果周天星现在手边有把枪,一定毫不犹豫地对着这张恶心地笑脸开一枪。

    “周教官,感受到我们38旅官兵的热情了吧?”

    “我宁死不屈。”

    “唉!看来还是不够热情啊,那就再来一次吧。”

    “嗯,要不你说说看,专职的不干,兼职嘛,还可以考虑。”

    “战术教官,不用点卯,每周上一堂大课,主讲反电子干扰、特殊地理环境下的机动作战,还有,炮兵战术。”

    “太专业了,我自己都不会,怎么教别人?”

    “不会就现学,现炒现卖,我那里有的是教材,有看不明白地地方随时来问我,我就不信你这脑袋瓜子,连纸上谈兵都不会。”

    “你以为我是超人啊?”

    “你不是超人,谁是超人?好莱坞电影里那个穿披风的家伙?那不是超人,是在逗人。”

    “待遇怎么算?”

    “这次的事给你报个二等功,编制就挂到南方军事大学吧,少校,本旅借调教官,配车不配房,还有其他要求吗?”

    周天星一下坐起来,无比严肃地道:“我抗议,当教官可以,不能动我的编制,坚决不入军籍。”

    陈伟胜苦笑道:“瞎激动什么,不入军籍怎么给你授衔?军事学院又不是真正的部队,不用出操点名,只是挂个空衔而已,我二叔就是南军大的校长,不会真地拉你去上课的。再说,你连省党校的教员都当了,就不能当一回军校教官?”

    周天星被他噎得半天说不出话,忽然打个机伶,紧盯着他道:“谁告诉你我进党校了?”

    陈伟胜不屑道:“这种事能瞒得了谁,报纸上都登出来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接着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天星啊,你这脾气,就是太贪图眼前的安逸了,这样不好,你要不趁着年轻,多干点实事,将来就算有人想帮你,有些事也不好办啊。你还别不信,古往今来,天大的功劳也大不过军功,这是大实话吧。你也别以为现在是和平年代,没什么大仗打,军队就是养老的地方。你要真这样理解,那就大错特错了。”

    被陈伟胜这么一说,周天星不禁有点心动。不是为了权位,而是为修行战场其实也是个修功德的好地方,最大地好处就是可以名正言顺地杀人。战争年代,当兵的几乎个个都是负功德,也就是说,杀人就是赚功德,而且杀负功德的人,是不需要承担因果的,就算误杀了少数正功德地,折损的功德也是九牛一毛。所以每逢天下大乱,修道人们就纷纷出山,到战场上去大捞功德。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用在修道人身上。也挺合适的。当然,凡事有利必有弊,从战场上捞功德,也有不少负面效应,在此暂不赘述。

    沉吟良久,周天星依然摇头道:“还是不要入军籍的好,一入军籍,我在社会上就什么事都别干了,这样吧。我们折衷一下,我可以到你地部队去当教官,不过我事先申明,只是临时性的,不入籍。”

    陈伟胜向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入个军籍就会死吗?”

    周天星认真点头道:“老大。你就放过我吧,只要不入军籍,什么都好商量。”

    陈伟胜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瞪他半晌,终于认栽,摇头叹道:“你小子,真是脑子一根筋。算了。人各有志,我就不强求了。快给我滚起来,到我家喝酒去。”

    周天星忙道:“不急不急,我在这儿还有点事。你先回去吧,给我一架直升机就行了。”

    陈伟胜一见他那副如获大赦的神情,又打心底直冒火,赌气式地冷哼道:“要直升机干吗?你要是换上一身军装,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哼!让你入个军籍就跟要你地命一样,不给。”

    周天星只得赔笑:“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部队上嘛,我想到那边山头上转转。居高临下研究一下这里地地形。你想啊,要是下回出任务再碰上这种邪门的地形。怎么办?对了,我还想用飞机运点那种石头回去,好好分析一下它地材质,说不定能有意外发现呢。”

    陈伟胜一时语塞,闷了片刻,没好气道:“你小子,要是肯把这聪明劲用在实处……妈的,懒得理你,随你怎么折腾吧。”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守在附近的高明堂走去,向他吩咐几句,就搭直升机飞走了。

    望着陈伟胜离去的宽厚背影,周天星只剩下苦笑,他其实对军队并不排斥,只可惜一旦投身行伍,许多事就会变得很麻烦。俗世中的权位对他而言,意义并不大,修行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陈伟胜怨气冲天地离开后,高明堂小跑来到他面前,开口就埋怨道:“天星,你怎么把我们旅长给惹毛了,脸黑得跟包公似地,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喘。”

    周天星苦笑道:“我哪敢惹他啊,算了,我接下来还有点事,你们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高明堂一怔,讶道:“还能去哪儿,跟着你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旅长临走的时候说,让我们跟着你折腾,直到把你送回家。”

    周天星不禁心头一暖,失笑道:“他就是这么跟你说的,呵呵!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去那座山峰上看看,拍几张黑石峡的照片,顺便再带点石头回去研究一下。”

    高明堂听到他的要求居然这么简单,顿有如释重负之感,咧嘴笑道:“这好办,收集石头的事你就别管了,我找几个人去谷里转一圈,十分钟就行。至于上山拍照片嘛,用直升机航拍就行了,也不用你动手。”

    周天星摇头笑道:“地质研究可没那么简单,光看照片就行,我必须亲自上去看看,还要采点土样回去。这样吧,你派架直升机把我送上去,你负责帮我搬石头,用不了多长时间,我最多在上面呆两个小时就下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家,你说怎么样?”

    这么一说,高明堂也就没异议了,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于是,周天星地寻宝行动,终于在堂而皇之的借口下,轻松无比地达到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乘着一架军用直升机,也象特种部队一样,沿吊索空降到山头上,同行的还有两个战士,一个带着他的旅行包,另一个带着一把工兵铲。

    落地后,周天星主动接过工兵铲和旅行袋,对他们道:“我自己去取土样就行了,你们就在这等我一会。”

    两个战士都很热心,几乎同声道:“周教官,还是我们帮你挖吧。”

    周天星板起脸道:“这可不行,你们别小看了取土样,以为就是挖泥巴。没这么简单,要是没受过专业训练,反而会给我帮倒忙,好了。你们就蹲在这儿抽两根烟吧,我去去就来。”

    两个战士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连取土样也有那么多讲究,不禁对这位学识渊博的年青教官又平添了一丝敬意,不过也乐得清闲,就没有再争。

    一甩开那两个战士,周天星就心急火燎地赶到两个邪教妖人埋箱子地山洞,找准位置,戴上手套。操着工兵铲猛挖起来。洞中的土质虽然很是坚硬,但用专业工兵铲挖并不感到费力,十分钟不到,就挖出一只黑黝黝的铁箱。

    强压住激动万分的情绪,很费了一番力气,才把重达四五十斤地箱子从坑中搬出。然后掏出事先准备的钥匙,插入锁孔。至于密码,也许对别人来说是个天大地难题,但对他来说,这世上几乎没什么密码能难得倒他的,凭着江玉郎灌入他脑海的机关知识、神念探照、超强直觉这三大利器,早在几天前就把这箱子的密码破解出来了。

    “咔!”

    随着一个清脆地机括声。箱盖终于打开了,里面是整整齐齐排放地十二个方形密封盒,这些东西也是他早就用神念探察过地,知道每个盒子里都放着不同的药丸。不用细看,把盒子直接往旅行包里扔就行。这些盒子入手都很轻,总共加起来估计也不会超过两斤,和这沉甸甸地箱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收起药盒后,周天星还干了一件十分阴损的事,他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重新把那只大箱子合上。打乱密码,原样埋回土里。填平压实,还十分细致地作了一番收尾工作,仔细清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这也是他的一贯作风,偷吃完一定要把嘴擦干净。

    施施然出了山洞,找到两个正在抽烟等他的战士,把工兵铲扔给其中一人,旅行包却再也不肯让别人碰,亲自背着,和他们一起搭专机下峰。

    整个过程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原地时,高明堂早就指挥十几个人,搬了几大包石头过来。

    至此,周天星此行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心情出奇愉悦,这回出来,人是辛苦了点,可是和这点辛苦相比,收获之大简直无法言喻,不但赚进一大票功德,还把华家地药尽数收入囊中,心情不好才怪。现在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回家,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好好吃顿大餐,然后搂着林水瑶美美睡一觉。

    至于向导郝大柱,周天星也没亏待他,给了他一万块劳务费,大大超出事先说定的酬劳,差点没把他乐晕了,临别时居然依依不舍,再三嘱咐周天星,下回进山一定要再去天一观找他作向导。一提到天一观,周天星才想起自己的车还停在那儿,问明他学过开车,于是又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帮忙把车开回东海,就打发他离开了。

    本想立刻搭直升机回家,不料搬运那些石头时,却出了意外,几大包石块一搬进机舱,飞机上的一些电子仪器就马上不能正常工作了,特别是机载雷达,完全失灵,周天星只得和高明堂商量,高明堂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挂了个电话回营部,让留守的一个副营长想办法搞一批抗辐射地袋子,马上空运过来,三言两语就把这件在周天星看来很麻烦的事情搞定了。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件小事,却令周天星再次深切感受到,权力的重要性。日常生活中,大多数人很少能真正体会到权力的重要性,甚至很多人以为,和平年代,有钱就有一切。其实,这是个极大的误区。

    等待空运抗辐袋的当儿,周天星突然想起那两个还不知道东西被偷了的邪教分子。不得不说,周天星地恶趣味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把人家的东西偷走不算,还满心希望那两个邪教分子跑回来拿空药箱。

    在他YY中,最理想的情况是,两个邪教分子千辛万苦把箱子运到美国,再由李教主他老人家费尽心思破解密码、配钥匙,最后满心欢喜地打开箱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最后李教主急怒攻心,大叫一声,当场狂喷鲜血。如果能把这个邪教大头领活活气死,大概也算是一件功德吧。

    于是,周天星再次放出神念,自动搜寻那两个邪教分子。

    第131章 真正的高人

    密林深处,两个邪教分子亡命狂奔。他们身后大约几公里外,不疾不徐地尾随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剑客。

    是的,就是武侠小说中常见的剑客。白衣如雪,不是长袍大袖,而是一套式样简约别致的贴身运动衫,惊心动魄的傲人曲线纤毫毕现,一头乌亮的青丝盘成发髻,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斜背三尺长剑。

    她步伐从容,悠闲得如同闲庭漫步,但奇异的是,她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超过了五米。这一点看似玄奥,实则并不神秘,如果仔细观瞧,就会发现,她每次抬脚的那一瞬间,另一条腿都会很自然地腾空,离地三寸,顺着惯性向前滑去。所以,与其说她在走路,不如说她在向前滑行。

    她就是慕容飞,已经追了前面两个亡命之徒一天一夜,却是面色如常,气定神闲。

    “我X!刚甩掉一个女疯子,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女杀手,呼呼……都他妈是帮臭表子……”

    奔跑中的老八大口喘着气,还不停大声咒骂。老六则是一声不吭,只顾埋头在他前面狂奔。

    而就在他们头顶正上方,此刻正有一对锐利的鹰眼,静静俯察着这两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人类。这是一头成年猎鹰,黑亮的羽翼在阳光下反射出绚目的光泽,忽然凌空一个转折,翼翅全张,悄无声息地向远方疾飞而去。

    这时的周天星,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直升机。这是一架国产新型武装直升机“武直10”,他是主动要求上这架飞机的,借口是航拍地理环境。以便对江北山区作深入地质研究,实则存着不可告人地目的。

    这是他临上飞机前突然产生的念头,起初进山,他只为偷药,根本没想过踩进这潭浑水,不料却出了瑶光这颗毒瘤,要是让这女人抓到那两个邪教分子,非但对国家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瑶光和千年教勾结起来,后果就难以想象了。

    周天星从不认为自己是仁人义士,但他也不愿眼睁睁看着一伙妖孽损害国家和民族的利益。

    从更宏观的角度说,为国出力也是为全体修道人出力。道理很简单,如果国家陷入深重的灾难。他们这些修道人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就如抗战时期,日本人在中国大地上烧杀抢掠,干尽了禽兽事,泱泱大国,竟然找不到一块清静之地。再比如,天机宗先师诸葛亮,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跑出来羽扇纶巾。招惹无穷因果,不是因为他脑子进水,而是因为,天下大乱之际,不管跑到哪里,都没有世外桃源。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诚然,功德并无国界,民族这个概念,本质上只是指一群血缘相近、利益相关的人。民族冲突。实际上就是争夺利益地过程,维护了这一方的利益,就必然损害那一方的利益。很自然的,这里又衍生出一个问题了,修道人在国与国的冲突中,究竟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答案是肯定地,而且是唯一的。帮助人多的一方。就是功德,反之。就是负功德。这是一道很简单的算术题,比方说,中国有十三亿人口,美国的人口是两亿,当两国发生利益冲突时,如果中国占了便宜,中国人就开心,相对的,美国人会很郁闷,但十三亿人的开心足以抵消两亿人的怨念,还会有大量节余,这就是功德。反之,如果帮助美国侵犯中国地利益,就是负功德。

    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修道人的立场永远都是坚定的,不可动摇的。当然,这个原理听上去有点欺负人的味道,但这就是真相,不服也没办法。

    事实上,如果把时光回溯到两千多年前地中国古代,就可以寻到源头了。修道界有一个大派名叫儒宗,该宗第二代宗主被世人称作孟子,他老人家有一天对信徒们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句话被后世广为流传,但只有修道人才明白,其中真正的玄机。

    言归正传,就在周天星指挥战机进行“航拍”时,山林间的一块旷地上,两个邪教分子终于到了强弩之末,走投无路。

    在他们正前方,千米开外,正蹲伏着一头传说中的吊睛白额虎,虎背上居然坐着一个人,一个白衣飘飘、丰神俊逸地男青年。

    这是一幅类似古装武侠片里的镜头,那青年长发过肩,衣饰和现代人迥异,蜀锦长袍,玉带围腰,腰悬长剑,跨虎而坐,身周还围了一圈利齿獠牙的大灰狼,足有二三十头之多,却个个都乖顺得如同小狗小猫,四肢蜷地,懒洋洋地一动不动。而他身前的草地上,还有一头体格健硕的黑鹰,正专心致志地叼啄着一块鲜肉,对身周的虎狼环伺熟视无睹。

    两个邪教分子正跑得起劲,一见这情景,不约而同停下,刹那间面如死灰,如中了石化般,再也挪不动步子。

    清朗悦耳的声音遥遥传来:“两位千年教地朋友,不知欲往何处?”

    与此同时,十几匹灰狼迅捷无声地围了上来,片刻间就冲到近前,把两人围在核心,而那古装男子跨下地老虎,也慢吞吞踱着步子跟了上来。

    老六苦笑一下,躬身抱拳道:“原来是灵宗的前辈,不知阁下道号怎么称呼?我们俩后有追兵,如果前辈能行个方便,我家教主定有重谢。”青年淡淡道:“不敢,在下道号六如,忝为敝宗长老。”

    老六脸色大变,猛拉一下老八地衣角,然后扑通一声,匍匐于地,纳头就拜:“原来是名满天下的唐六如前辈。我家教主每次提到前辈的大名,他老人家都会说,六如先生丹青无双,冠绝古今,只可惜五百年前,先生身入空门,此后再无墨宝流传于世。”

    唐六如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表的落寞,摇头道:“李教主过誉了。”又叹道:“你家教主昔年贵为一代人皇。岂不知大势所趋,人心所向,非人力可逆,因何不惜自折功德,效那螳臂挡车之举?”

    听到这番话。老六不由抬起头来,眼中尽是迷茫,讷讷道:“前辈地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唐六如微微一笑,不再理会这两个邪教分子,而是凝目望向他们身后,朗声道:“道友请了。”

    百米开外,慕容飞不知何时。已俏立当场,微微躬身,恭谨地道:“玄武宗慕容飞,参见唐前辈。”

    唐六如笑了,点头道:“慕容小姐不必多礼,本居士与贵宗颇有渊源。不知道友欲往何处?”

    慕容飞素手一指两个邪教分子,不卑不亢地道:“这两个人劫了华家送给政府的药,我要向他们讨回来。”

    唐六如凝目望她一刻,忽道:“你父寿数将尽。何苦逆天改命,自取其咎?”

    慕容飞脸色一变,秀眉一挑,语气转冷道:“唐前辈,我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您费心了。”

    唐六如摇头笑道:“父慈女孝。固然可喜。然你父终非我辈中人,你纵能保他一时。岂能保他一世,道友慧质兰心,如何堪不破这一关?”

    慕容飞俏脸含霜,冷笑道:“把这些大道理讲给你们灵宗的弟子听吧,我不要听这些说教,我只问你,这两个千年教的余孽,你究竟打算怎么处置?”

    话音刚落,就见灰影连闪,两个被围在狼群中央的邪教分子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嚎,忽又戛然而止。片刻间,两个活生生的男人就被群狼一涌而上,来不及招架就被分了尸,尖利地狼牙撕下一片片皮肉,露出白森森的骨骼,血水喷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腥臭味。

    慕容飞惊怒交加,刷一下拔出背上的长剑,怒斥道:“唐六如,我敬你是前辈,你却欺人太甚,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交待,我叫你血溅当场。”

    唐六如怜悯地望着她,叹道:“道友执念深种,若无当头棒喝,岂能幡然醒悟?”

    慕容飞怒极,再不多话,足尖一点,揉身扑上,一道匹练似的剑光瞬间越过百米距离,向唐六如当头罩下。

    剑光还没及近,唐六如头顶正上方隐隐现出一轮淡黄|色地、若有若无的光晕,形状如同太阳。然而,如果用肉眼仔细去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

    无声无息地,就在剑光和那轮黄光相交之刻,身在半空的慕容飞突然中途堕落,长剑也脱手飞出老远,擦一声,钉在一棵大树上。

    慕容飞一跃而起,脸上已全无血色,她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神情闲雅的俊美“青年”,颤声道:“这是金丹?你已经成就了……金丹大道?”

    唐六如摇头笑道:“此乃元胎,而非金丹,道友宿具慧根,盼你挥慧剑,斩情魔,求正果。”

    不等慕容飞答话,他忽然抬头向天,对着空气笑道:“道友看够了没有,可否现身一见?”

    同一时刻,坐在直升机里的周天星,心神剧震。就在他津津有味看得正起劲时,突然感到,神念和本体完全失去了联系,虽然只是万分之一秒的刹那,也令他汗透重衣了。同时心知肚明,这回是一脚踢到铁板上了。

    神念无形无质,欺负普通人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在层次较高的修道人眼中,神念还是有迹可寻的,道行高深者,甚至可以直接切断他人神念与本体地联系。

    唐六如无疑就属于这种层次的修道人。“快快!掉转航向,马上回基地。”

    周天星气急败坏地对坐在他身边的飞行员嚷道,他可不敢主动跑去招惹这种级数的修道人,道行高得变态,连慕容飞在他手下都走不过一个回合,就别说他这种武力值为零的家伙了。

    周天星悲哀地发现。天机宗的心法虽然逆天得不象话,但只要遇到真正地高手,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幸好刚才人家只是对他略施薄惩,如果动起真格的,后果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虽说修道人之间互相攻击多半会折损功德,但世事无绝对,谁知道人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就算不杀你,弄个什么阵把你困上几百年,你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修道以来,周天星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威风地修道人,不禁又羡又妒。心道:“妈的,这才叫修道啊,想杀人就杀人,完全没有一点顾忌。不过听上去,那个邪教教主居然也是个很厉害的修道人,还是当过皇帝的,以前倒是小看李元基这老小子了。不管了,随便他是干什么地吧。反正我以后再也不招惹千年教了。”

    这样一来,周天星再也不敢在江北山区逗留了,直接乘军机回到大王乡驻地,然后高明堂就派了辆车,把他和几大包石头送回家。

    出外几天,周天星着实想家狠了。整整五六天时间,没洗过澡,没刮过胡子,连内衣都没换过。自己都觉得象个野人,不过他可不敢就这样回明星花园,否则还不把家里人全都吓死。

    所以,他把第一个落脚点选在从前住的那套老房子里,进屋后先痛痛快快洗热水澡、刮胡子、清洁口腔,然后从衣柜里找了一套旧衣服换上,站在镜子前一看。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但人瘦了一圈,也黑了?( 修卦 http://www.xlawen.org/kan/7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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