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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了吗？”
看到LUCY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楚江无声地笑了笑，靠近她的脸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一直觉得很纳闷，直到刚才才想明白。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先对你的主人谨慎的态度表示一下敬佩，然后再对你的隐藏能力表示一下欣赏，能在菁菁身边做卧底这么久而不被她老爸发现，确实需要一定的技术。接着进入正题，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次你的主人让你这么做的目的。他是想撮合菁菁和福田正荣，等菁菁嫁过去之后，做他们在天照神会的卧底。但是呢……俗话说女生向外，你的主人在撮合他们的同时又怕菁菁嫁给福田正荣后对他产生感情，不肯继续为你们做事，于是就把我——也就是她的现任男友扯了进来……以福田正荣的实力，杀一个普通的情敌绝对是易如反掌……啧啧，在菁菁面前，让福田正荣杀了她的现任男友，果然是个沉重的打击，即便她以后嫁了过去，也一定是恨死福田正荣。这样她就能一心一意地为你们做事。真是好手段啊！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LUCY听完整个推测，像见鬼一样看着楚江，失口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江邪邪地笑了一下，眼中闪动着赤红的光芒，好像可以穿透人心，让人无法抗拒：“你的心告诉我的……”
“心？”LUCY怔了怔，看到楚江眼中邪异的红光，不禁毛骨悚然，尖叫了一声“鬼啊”，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医院，哪里还有职业女性的端庄形象。
而她的背上，一只淡淡的黑影正紧紧地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第六十四章 冲冠一怒【四】
次楚江也是歪打正着，他只是觉得莫菁菁和福田正荣蹊跷，并没有怀疑LUCY的卧底身份。以莫雄的实力，怎么说也不可能让一个间谍混在自己的女儿身边，可是没想到他真的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幸好随口问了一下，不然就让这条小鱼漏网了，楚江暗暗庆幸。
洪薇薇一直乖乖地坐在病房门口，看起来好像听不到楚江和LUCY的对话。可是就在LUCY逃离后，突：u傻瓜！既然这个女人能在莫雄的眼皮底下工作这么长时间却没被发现，她的“表演”实力可想而之，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稚嫩的表现？”说完秀眉微蹙，咬了咬指头，随即自语道：“到底是谁导演的这场戏？”
可惜楚江听不到洪薇薇的话。在他眼里，LUCY只是一只小虾米，他自信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干掉她，所以他并不急着杀她。而是想通过她这条线，找到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然后干掉那个幕后主使，杀鸡儆猴，让其他的那些人不敢再打莫菁菁的主意。
“红姐，你带糖仔把延安路整条街的黑道都给我确认一遍，我要找到伤害菁菁的那几个人。要快！用念力直接抽取记忆好了。”楚江冷冷地说道。
“知道。”红姐应了一声，随即又叹道：“看来明天延安路要增加不少白痴了……对了，找到后要不要顺便把他们干掉？”
楚江摇摇头，冷笑道：“他们只是被利用的小虾米，不用赶尽杀绝。我只要他们一手一脚再加半张脸就行了。”
这还不叫赶尽杀绝吗……红姐轻声嘟囓道：“这比杀了他们更残酷吧……”
楚江神情稍缓，邪笑道：“红姐。被你看穿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死并不是最痛苦的。我要他们活着……活着承受这具残破的躯体，让他们为昨天的事情后悔。这后悔啊，就像毒蛇，会天天嗜咬着他们地内心，我觉得这远比直接杀死他们有意思多了。”
“有意思！我这就去！”红姐变成厉鬼之后，早就不是生前的那个善良少女，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带着糖仔消失在空气中。
对她们这种灵体来说，这份工作再轻松不过。灵体怕什么？杀生！把人变白痴、割掉别人身上的零件。这可不是杀生，就不会沾染因果，所以就不用怕什么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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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天圣酒楼，名字是酒楼，其实也就是巷脚的一个小饭馆。面积不足百平方，用木板做了隔层，把房间分为上下两楼。店内用具陈旧，菜色单调，除了附近年纪较大的街坊，很少有客人光顾。
但就是这个小铺子。却经历风风雨雨数百年，如今依然开门迎客。数百年间。无数的战乱、自然灾害、还有改朝换代，许多红极一时的酒楼饭馆早已成为脚下的尘土，唯有这间小餐馆坚强的存活了下来。
凌晨三点，平日冷清的酒楼此时竟然有生意，二楼一点昏暗地灯光，四个男子围在桌上，小声商量着什么。
其中一个年轻人沉不住气，把酒杯一推，焦急地说道：“爹，你怎么还不急。LUCY暴露了。这可怎么办啊？”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人轻轻地酌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急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年轻人抢断：“爹！这件事情如果被莫雄知道了，那可怎么办？”
“啪！”中年人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睁开低垂的眼睑，双眸直射出锐利的目光。年轻人竟然抵挡不住这股压力，身体往后一仰。狼狈地摔在地上。
看到年轻人的熊样，中年人神色一黯，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景轩，你是我段家的继承人。这次我把你带在身边，就是想让你长点见识，学习处世的方法。可你太另我失望了，真是丢了我段冥的脸。”
那段景轩被段冥教训，却不敢反驳，慌慌张张地坐起来，低着头接受段冥的
段冥又说了几句，也觉得无趣，叹道：“哎，景轩，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可以大一点。我千辛万苦帮你治愈顽疾，又增强了身体，现在就是十个我也不是你地对手，你为什么还如此胆小？”
“可是……爹的眼神真地很可怕……”段景轩喏喏道。
“你……”段冥被气得不行，怒极反笑，怨毒地叹道：“莫雄啊，你女儿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现在把你女儿扔进狼窝，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哈哈！”
段冥虽然对段景轩有诸多不满，但终究是自己儿子，发泄完之后，语气缓和不少：“景轩，我现在不强求你什么，但你必须随时保持冷静，一个冷静的头脑是上位者必须具备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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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已经这么急迫，爹你真的一点都不急吗？虽然我们家的财力比莫家大，但是莫家高手如云，如果真的挑起战争，我们一定会被打败的。”
听了段景轩的话，段冥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能分析出段家与莫家的差距，这点很好。但却忽略了很多问题，作为上位者，要用全局的目光去待事情。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认为莫家要对我们开战呢？”
“这……这还不简单吗？莫菁菁是莫雄唯一地女儿，我们这么算计对付莫菁菁，他一定会非常生气。”
段冥冷笑道：“他生气有什么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他如何发动战争。”
“可是，他查得到这事情跟我们有关，这很明显啊！”
“明显？呵呵！我的傻儿子，有些事情即便是天下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没有物证，照样不能定结论。如今莫家在这个联盟中确实最强，但是也仅限于一对一的时候，如果其他家族联合起来，他莫家照样没有办法。所以在没有证据地情况下，莫家绝对不敢擅自对我们开战，否则其他的家族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这么说……爹你已经联合其他家族了？”段景轩若有所思地问道。
段冥得意地呷了一口酒，冷笑道：“在我的计划中，莫雄迟早是要知道这件事地，现在只是在时间上稍微提早了一点，但总的来说并没有脱离我的控制范围。”
段景轩这次终于放心了：“早知道就把这个贱女人打得再厉害一点，要不是这个贱女人，我这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段冥摇头道：“这样刚刚好。莫雄虽然有顾忌，不敢轻易动手。但是他也是有底线的，如果把她女儿打得太重，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这个度，非常重要。你也不用担心你的仇，爹不会忘记的。只要莫菁菁嫁到福田家，以后绝对会比受伤更痛苦。到时候我们拿到‘白虎碑’，那些日本人便会迁怒于她，她不被卖到妓院才怪。”
说到妓院，段景轩突然来劲，淫笑着接口道：“妓院算什么？最好把那贱人卖到V公司，让她天天拍片，然后把片子发行到世界的角落。当莫雄看到这些片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只可惜我的这个新东西不能让她试一下，嘿嘿……”
看着段景轩轻佻的样子，段冥脸皮一跳，终究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段景轩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头颈一缩，不敢再说话。
段冥顿了一顿，说道：“LUCY应该快回来了吧。只要处理完她的事情，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看好戏了。看福田正荣如何杀了莫菁菁的男友，再看莫雄如何逼他女儿嫁给福田正荣，哈哈，真是有趣！”
“可是听说那个福田正荣长得斯斯文文的，真的会杀那个男人吗？”
“哼，斯文？”段冥冷笑道：“永远不能相信日本人的外表，他们都是一群披着斯文外衣的禽兽而已。更何况是天照神会的……”
第六十五章 冲冠一怒【五】
在段冥为他儿子做个人辅导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两头，其中一个淡淡地说道：“老板，她快到了。”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LUCY。
“有没有跟踪者？”段冥问道。
“没有，就她一个人。”
段冥点头道：“好！程师傅，辛苦你了。”
“爹，你是想干掉LUCY灭口吗？”段景轩插口道。
“当然不是！”段冥正色道：“景轩，你以后要记住，在这个地方千万不能杀人的。现在上海风云变幻，各方势力的斗争激烈，要不是有这个地方，我也不敢带你来这里。虽说我们段家在中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是唯独在上海，这个龙蛇混杂的国际都市，还是需要步步小心。以后你要在上海被人追杀，也可以来这里躲避，只要你们里边吃饭，别人绝对不敢进来加害于你。”
“这是为什么？”段景轩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是剑家定下的规矩，几百年很少有人敢破坏这个规矩。”
“那也就是说还是有人破坏过这个规矩，后来怎么样？”
段冥提起筷子，“啪”的一声夹断了鱼头：“死了……无一例外都死了。”
“这个剑家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以前没听说过啊？”
“剑家做事一向低调，神秘感也是保持威慑力的一种方法，这点他们做得很出色。比方说刚才上菜的那个老头，也许就是一个绝世的高手，做这道菜的厨师也可能就是快剑夺命的杀手，总之天圣酒楼是一个苍龙卧虎的地方。”
段景轩觉得这话很好笑，可是没等他笑出来，却被段冥一眼瞪了回去，干笑了几声，转移话题问道：“爹，为什么剑家要建立这样的酒楼？”
“建立酒楼的是剑家的第五代家主，早已不在人世，因此这原因恐怕没人能解释清楚。而剑家的后人之所以保留了这个规矩，其一可能是为了继承这位祖先遗志，其二也可能是为了名与利。”
段景轩“哦”了一声，说道：“前面一项我可以理解，这为名也可以解释得通，唯独这个利，我却有些不明白。看得出酒楼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哪有多少利润可以获得。”
段冥摇摇头，说道：“此利非彼利。剑家的这个规矩，救了不少响当当的人物，这些人物发达之后自然不会少了剑家的好处，这些利益才是重头戏。传说当年孙文孙中山也在天圣酒楼避过难。”
“这不是传说，是事实，当年正是老头子为孙先生端的菜。”这时候一个老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桌边，对段冥微微躬了躬腰：“段先生，楼下有个小姑娘说是你的熟人，要上来见你。”
“请让她上来吧，麻烦您了。”段冥恭敬地说道。
“是！”老头轻轻说了一句，消失在桌边。
段冥的两个保镖大眼瞪小眼，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这不是幻术，是真正的瞬移，下一秒他们又在楼下的门口感应到了老头的气息。
LUCY在老头的指引下进了门，淡然地走上楼梯，朝段冥走来。她的表情镇定，好像被楚江揭穿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更遑论最后见鬼般惊惧的表情了。
段冥拍拍手，笑道：“欢迎回来。LUCY！”
LUCY抓下发髻，如瀑长发倾泻而下：“这件事情结束了，不用再叫我LUCY，叫我缪斯。
“好吧。”段冥摸了摸手中的翡翠戒指，笑道：“你们姐妹都叫缪斯，有时候还真不好区分。不过缪斯——希腊神话中掌管艺术的神祇，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表演会被一个无名小子拆穿。”
缪斯优雅地坐到椅子上，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有点累，不想继续演下去了。”
“可是，你们接受了我们的委托，怎么能擅自毁约。缪斯的信誉就是这样吗？”段景轩怒道。
缪斯冷笑道：“段公子，我们最初接到的委托是监视莫菁菁。是你们主动要求修改委托，改成安排莫菁菁与福田正荣见面，我已经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不，缪斯小姐你误会了，本人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段冥和颜悦色，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这次之所以叫小姐过来，是想继续委托缪斯做一件事情，暂时没有任务期限，至于钱，我们好商量！”
“什么事情？”缪斯问道。
“不管用任何办法，一定要让莫菁菁亲眼看到福田正荣杀死那个……楚……那个叫楚什么的家伙。可以做到吗？”
缪斯沉吟片刻，说道：“对不起。按照规定，每做完一个任务，缪斯就可以有数月的休息时间。我想先去欧洲度几天假，不想继续接任务。”
“太遗憾了！”段冥失望地说道：“看来我只能委托其他的缪斯了。”
缪斯不为所动，淡淡地笑道：“谢谢段先生支持我们的组织，希望其他姐妹能帮你完成这个任务。”
“借你吉言！”段冥也随之笑道。
这时候，缪斯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与段冥打电话时那股阴冷的感觉才一次出现在她的身上。这种感觉打完电话后就自动消失，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出现了。
“那位高人在此，既然来了，还请现身一见！”楼下的老头子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冲冠一怒【六】
生酒楼门口，朦胧的夜色中荡漾着一丝诡异的波纹，楚江慢慢呈现在那个佝偻的老头的面前。
老头能看穿烟雾的伪装，楚江并不觉得多少惊奇，那个人既然和他的老丈人是同一级别的豪强，手下一定也会有戚叔这样的存在。
楼上五人被老头的喊声惊醒，齐齐望下楼去，看到楚江后，各自表情不一。
段冥手里有楚江的部分资料，认得楚江的长相，看到他时就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表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同样，段景轩亦认得楚江。他在震惊的同时，眼中还折射还出几分狠厉之色，好像与楚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而段冥的两个保镖的脸颊有些发烧，神情尴尬。敌人接近老板，保镖没发现，却让别人先发现，无论怎么说都是保镖的耻辱。
其实也怪不得这两人。他们的武道修为已经到了听声辨位的阶段，因此他们能感觉到缪斯的到来。但是楚江的隐身靠得是身周的雾气，这些雾气不近可以反射外来的光线，还可以隔绝里边的声音的传出。没了声音，这两人自然感应不到楚江的接近。
缪斯的表情倒是很镇定，跟是LUCY的时候判若两人，拖着腮帮靠在栏杆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楚江。
楚江抬头扫了楼上一下，又把目光对向那个老头：“你是什么人？楼上又是什么人？”
缪斯与段冥联络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段冥的名字，所以小鬼并不知道缪斯联络的人是谁，只听到了两人约定见面的地点，就回去报告楚江。因此楚江虽然知道段冥地身份，却不清楚具体是谁。
老头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你连楼上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还鬼鬼祟祟地接近这里？
但嘴上的回答却是非常有礼貌：“老朽剑十三，是圣天酒楼的掌柜兼跑堂，至于楼上的几位，都是鄙酒楼的客人，老朽并不知道几位客人的身份，如果先生想知道，可以亲自上去询问。”
掌柜……跑堂……楚江冷笑了一下。
以前听过一个笑话，说如果有一天住在你家隔壁的买菜的小贩突然告诉你他是一个隐世高手，那么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你疯了，二是他疯了。
而现在一个能力不俗的高手突然说自己是一个死跑堂的。那原因也就有三个，两个同上，最后地一个原因就是——有阴谋！
不过楚江见段冥在这里把酒言欢，想到莫菁菁还躺在病床，心中立刻被怒火点燃，也不管楼上有什么陷阱，快步走上楼梯。
那老头关了门，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上了楼，楚江看一眼缪斯，笑道：“LUCY。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
楚江虽然愤怒，但是没有失去理智。几个小时前刚经历一场激烈战斗。U、阿隆和小鬼的灵力并没有恢复，而红姐和糖仔又不在身边，楚江知道自己的倚仗不多，所以一上来就来了一手挑拨离间。
但是接下来的情节并没有向楚江预想的方向发展。缪斯神色始终如一，没有向段冥辩解什么，反而对着楚江淡淡地笑道：“不客气，楚先生。”
而段冥也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一把拉住沉不住气想要责问缪斯的段景轩，不急不缓地笑道：“没想到会是你先找到这里，楚先生。看来我是真的小瞧你的能力了。不知道莫大哥什么时候到上海？”
挑拨离间失败，楚江并不着急，这种小把戏成功了，等下动手的时候就能少费点力气。失败了，也没有太大地影响。他打量了段冥一遍，问道：“你是谁？”
段冥亦在细细地打量楚江。在掌握的资料中。楚江只是一个身世普通地学生，并没战斗能力。而现在他竟然能突破自己最强的两位保镖的监控，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因此必须重新对他进行评估。
“鄙人段冥，与你的岳父莫雄是世交，你是菁菁的男朋友，说起来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呢。”段冥温和地笑道。
“段冥？哼，你是会很短命。”楚江冷笑道：“你对菁菁做的事，我要你以命相抵。”
“啊？”段冥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菁菁怎么了？我对她做什么了？贤侄你会不会弄错？我今天早上才到上海。”
楚江不得不佩服段冥的厚颜无耻，LUCY这个证据
边，他竟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肯承认自己的所
楚江指着缪斯，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女人根本不认识？”
事实证明，段冥的无耻远远超出了楚江地想象。段冥茫然地向缪斯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笑道：“贤侄你在说笑吧，这个房间就只有我们六个男人，哪来的女人？你不会见鬼吧？”这表情，这动作，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如果碰上一个意志不坚的人，恐怕就要怀疑缪斯是不是一只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地鬼。
楚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说了一句不搭边的话：“我现在倒是有点相信你和莫雄是世交了。”
“噢，为什么？”段冥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和他一样无耻。”
段冥不以为然，笑道：“无商不奸，我可以把你的话听成是一种赞美。贤侄，凡是讲究证据，在没有确切地证据之前，千万不要乱下结论，若是破坏了莫、段两家的轻易，你恐怕不好向莫大哥交代。”
—
楚江指着缪斯冷笑道：“如果我把这个女人带到莫雄身边，你恐怕也不好向他交代吧？”
段冥摇摇头，笑道：“贤侄，你怎么就忘了我的话。这里没有你说的女人，莫大哥来了以后……也不会有。”
这话说得很明白，楚江听出他的意思：只要在莫雄赶到之前把LUCY送走，就算莫雄知道是我主使的，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我。
从某个角度来说，LUCY只是一个“证物”。而这个地方除了楚江，就只有段冥那边的人，所以在缺少证人的情况下，一切事情都可以随他编排。
不过楚江可不是警察办案，要做到证据确凿。他是来寻仇的，只要自己知道，管别人怎么看。他之所以跟段冥讲这么久，是想让地藏之心中的灵体多吸收一点灵力，也想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段冥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
既然这家伙不承认陷害莫菁菁，那就没有必要再讲下去了。于是笑道：“既然你和莫雄是世交，我能不能代菁菁向你借个东西？”
段冥听了，疑惑地看了看楚江，笑道：“贤侄见外了，你要借什么就直说，只要我有，一定双手奉上。”
楚江阴笑道：“我想借你的命一用，向那些想打菁菁主意的家伙提个醒……”说着手中扬起一条黑雾，黑雾化成一柄巨斧，夹带着一股劲风向段冥的头颅飞去。
段冥身边的两个保镖猛地起身，却被段冥拉住。他微笑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黑斧，眼睛都不眨一下。
“哎！”楚江的身后响起一声轻叹，一道白光从后面飞出，“嗖”的一声穿过黑斧，插在墙上。是一把明晃晃的细剑，整个剑身完全没入石壁，力量由此可见一斑。
那黑斧被细剑穿过，直接被击散成碎片，消散殆尽。
这就是剑十三的剑？
楚江看着墙上的细剑，心中一凛。这一剑告诉他，雾甲已经失去了功效。
“异能？不对……这种感觉，灵能……不好办……”剑十三皱着眉头自语道。
楚江对段冥冷笑道：“你的本事不小，这么强的保镖也找得到。”
“贤侄你可不要误会。剑先生神仙一般的高人，怎么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请来的？剑先生确实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剑十三亦道：“楚先生，老朽跟这位客人并不相识。”
楚江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赶快离去，一会儿店里有什么损失，我双倍赔偿。否则，就别怪我欺负老人。”
这话楚江是笑着说出口，但是剑十三却从他的眼睛中发现一种嗜血的凶芒，不由暗暗叫苦，
心中暗自咒骂段冥他们：惹谁不好惹，偏偏去惹灵能者。
剑十三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唯独对灵能者，却不敢掉以轻心。面对诡异神秘的道术和灵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老朽并非存心与楚先生做对，只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进我酒楼，就要受到保护。既然楚先生是莫家的人，老朽与戚天正戚兄有几分交情，希望楚先生能给老朽一个薄面……”
第六十七章 冲冠一怒【七】
江并没听说过戚天正这号名字，但是剑十三又提到了戚叔就不会有第二人。
剑十三不提戚叔还好，一提起他楚江怒意更胜。虽说已经知道莫雄和戚叔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但是当初要不是他们两人为莫菁菁订的婚约，现在哪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剑十三的本领，楚江已经领教过了，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想面对这么棘手的对手。如果段冥要害的是他自己，他也许会忍一下，等他们出了酒楼再动手，这样既卖你剑十三一个人情，又少了一个强敌。
但是段冥害得是莫菁菁，这个性质就不同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的仇都报不了，那还算是男人吗？
而且，福田正荣此时正在上海，那个狗屁联盟的其他人恐怕也在打莫菁菁的主意，促使他们两个结合。所以楚江必须尽早干掉段冥，让那些准备算计莫菁菁的人在行动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楚江冷笑道：“剑先生，如果我杀了你的妻子，再来这里吃饭，你是不是就不会为她报仇了？”
女人……
听到这两个字剑十三不禁苦笑摇头：只要一扯到女人，就是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很复杂。历史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也不在少数，看来今天也不能善了了。
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摇头苦笑道：“老朽终生未娶，恕不能回答楚先生的问题。”
“既然如此，你就不会知道这种痛苦，有什么资格让我停手？”楚江冷眼看着剑十三。
说实话，刚开始看到楚江能悄无声息地靠近酒楼。段冥是有点担心。若是这个高手以后跟自己使绊子，也是非常头疼的事情。
可是看到楚江抢先出手，他反而放下心来。虽然剑家在世俗中名声不扬，但是其中的成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楚江硬要出手，那只能是死路一条。他现在反而担心楚江突然住手或者剑十三碍于戚天正地面子不忍下杀手。
“剑先生，这是我跟楚贤侄的恩怨，您就不要为难了，让他过来杀我好了。”
剑十三听到这话，非但不感激。反而在心里问候了一下段冥的母亲。
你要不想让我为难就走出酒楼啊，躲在里面却叫我不要帮忙，这不是存心砸我剑家的招牌吗？，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客人哪里的话，既然各位在我酒楼喝酒，老朽自然要保护各位周全。这是我们剑家数百年的规矩。”随即转过头，对楚江道：“族规如此，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楚先生原谅。”
楚江冷冷一笑，说道：“我说最后一遍。赶快离开此地，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的话。我会让天圣酒楼消失在上海这块地皮上。”
天圣酒楼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是剑家的标志，说让天圣酒楼消失跟说要灭掉剑家没什么分别。因此，饶是剑十三性情温顺，也禁不起这种挑衅，冷笑道：“多谢楚先生关心，不过规矩乃祖上所定，老朽也无能为力。得罪了！”
说着右手虚空一抓，远处刺入墙壁的细剑嗖的一声飞回他地手中。
一招隔空取物，就让段冥的两个保镖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楚江却没啥感觉，远不如刚才黑斧被击碎的时候震惊。因为对异能者来说，隔空取物实在是很平常的能力。
“楚先生小心了。”嗡的一声，宝剑出击，剑锋直取楚江面门。
楚江以前见过的都是异能或者道术。对中国的国粹——武术却不是很了解。
其实这也难怪，你要是看了玄幻小说中上天入地、驭火引雷的修真者，怎么可能还会对小打小闹的武侠小说感兴趣呢？
不过楚江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了……只一剑，剑十三只用一剑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不到二指宽地剑锋在他的催动下，爆发出犹若实质地银光，硬是把剑锋拓宽数寸，夹带着暴烈的剑风，向楚江刺去。剑尖离楚江还有几米的距离，凌厉的剑气已经刺得他脸颊生疼。
不过楚江不是傻瓜，自然不会直接去接那一剑。脚下的木板突然出现一个圆洞，嗖的一声，掉到了楼下。
楚江的身体经过红姐的伐毛洗髓，身体强度早已今非昔比，这种高度跳下去当然是轻而易举。
他已经知道了剑十三的剑术的特性，那就是“烈”——刚猛无比，无坚不摧。如果硬敌，恐怕不是他地对手，所以必须借助酒楼中的障碍物与之周旋。
那剑十三也是个谨慎的人，看到楚江从圆洞中掉下，也不敢穿过圆洞追过去。而是轻轻跃起，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可是没等他落地，一圈黑雾却已经浮在空中，化成无数柔软的细条，向着他地身体卷去。
剑十三人在空中无处着力，看着席卷而来的细条，没有一丝慌张之色，大叫一声“来得好”，手中宝剑如闪电一般狂舞起来。
剑气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看似毫无规则，却总能恰好点在黑条之上。黑条只要一碰到剑尖，立刻化为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
剑家，到底是个什么家族？好可怕的剑术啊！
楚江倒吸一口气，顾不上在看剑十三地表演，趁他还未落地。又在地上挖了数个圆孔，黑色的泥土通过圆洞喷涌而出，瞬时形成了数根合抱的立柱。
剑十三看不透楚江的意图，奇道：“这是何意？”
“我不是说了，我要让天圣酒楼消失在上海这块地上。”楚江冷笑道。
“你敢！”剑十三厉声说道。
说着飞身起剑，再次刺向立柱中的楚江
这次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由于糖仔不在，楚江只能看到一排残影在眼前飘过。但是他大脑的反应却是非常的快，几乎在剑十三起剑地同时。四周立柱下的圆洞突然变大，很快好几个圆洞连在了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花型坑洞。源源不断的泥浆从坑洞涌出，如洪水一般冲向剑十三。
剑十三脸色一变，立刻停住前进的身形，蹭蹭退了两步。缓缓地举起细剑，这次却没有银光，朴实无华的细剑好像挂了千斤重物，又慢又稳地挥了下去。
剑十三的剑很慢，但是喷涌的泥流好像也一下子慢了下来。细剑如切蛋糕一般。轻轻地划过将近一层楼高的泥流。
直到细剑从泥流中抽出，时间好像突然恢复，泥流“哗”的一声分为两半，向着不同方向飞射而出。撞在墙面上，墙角顿时塌了一边。
而剑十三站在两条泥流地中间，身上却连一粒泥沙都没沾上。
—
倒是隐藏在泥沙中楚江，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身体正中间出现一丝凉意。
等泥沙散尽，楚江低头看了看，顿时惊起一声冷汗。虽然他早就知道雾甲失去了作用。但还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多穿了一层。
但是现在，从头顶到小腹。一条狭长的裂纹清晰地呈现在雾甲之上。
楚江不知道是剑十三故意留情还是力竭所致，但是他知道，如果这招打实，恐怕自己的身体就得一分为二了，而且误差不会超过1千克。
这还是剑法吗？比老子的能力还邪门！楚江心中暗暗吃惊。
殊不知剑十三比他更吃惊，虽然剑十三早知道灵能者难缠，但也不是没和他们打过，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快就使出绝招。
刚才那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其实隐隐间已经突破了时间的限制，是剑术的巅峰之作。他以前就是靠着这一招取胜。而现在竟然只能用来做防御。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楚先生的异能用得出神入化，凭这把剑，老朽自认不是对手。”
“既然如此。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刚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剑十三摇头笑道：“楚先生好意老朽心领。仅凭一把剑，老朽的确不是楚先生地对手。但是一旦老朽取出其它宝剑，使出的剑招就不是老朽能控制地，到时候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楚先生，还请多多见谅。”
说着把细剑插入脚下，双手虚式一抓，掌柜台上的抽屉突然震动起来，“砰砰砰”敲了一下，接着数道剑光破匣而出，向剑十三飞来。
“楚先生可知老朽为何取名十三？”剑十三看着剑光，问道。
“你在你们家排行十三吧？”
剑十三摇摇头，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其实我的名字来源于此……”
只见剑十三每只手上都是六把细长的宝剑，再加上地上的那把，正好十三把。
楚江虽然不清楚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同时使用十三把剑，但是单单是这些剑发出的味道，已经让他感觉到非常不舒服了。
血气，非常浓郁的血气……
这要杀多少人啊？恐怕只有古代将军的宝剑，才会有如此浓郁的血腥之气。而且这些血气都是热的，就好像刚从体内喷出来一样。
“好剑！热血浇注地刚猛之剑！”楚江点头赞道。
剑十三以为楚江有退却之意，遂苦口婆心地劝道：“楚先生，你我并无怨仇，又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呢？这样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
剑十三所说的仇者自然是楼上的段冥，他又怎会不知道段冥借刀杀人的阴谋。只是就算剑十三知道这是段冥地圈套，碍于祖上的遗训，也只能乖乖地钻进去。
楚江摇头道：“剑先生，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楼上的几个人都是我不共戴天地仇人，如果你能让我上去杀了他们，我们也许还能做个往年之交。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剑十三笑了笑，身体一弯，十二把宝剑尽数插于后背，如孔雀开屏一般，散发出渗人寒光。又然后拔出地上的那把宝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战吧！不过，老朽提醒楚先生一句，如果楚先生只有刚才那些异能，恐怕?( 厉鬼制造者 http://www.xlawen.org/kan/814/ )
看到LUCY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楚江无声地笑了笑，靠近她的脸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也一直觉得很纳闷，直到刚才才想明白。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先对你的主人谨慎的态度表示一下敬佩，然后再对你的隐藏能力表示一下欣赏，能在菁菁身边做卧底这么久而不被她老爸发现，确实需要一定的技术。接着进入正题，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次你的主人让你这么做的目的。他是想撮合菁菁和福田正荣，等菁菁嫁过去之后，做他们在天照神会的卧底。但是呢……俗话说女生向外，你的主人在撮合他们的同时又怕菁菁嫁给福田正荣后对他产生感情，不肯继续为你们做事，于是就把我——也就是她的现任男友扯了进来……以福田正荣的实力，杀一个普通的情敌绝对是易如反掌……啧啧，在菁菁面前，让福田正荣杀了她的现任男友，果然是个沉重的打击，即便她以后嫁了过去，也一定是恨死福田正荣。这样她就能一心一意地为你们做事。真是好手段啊！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LUCY听完整个推测，像见鬼一样看着楚江，失口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江邪邪地笑了一下，眼中闪动着赤红的光芒，好像可以穿透人心，让人无法抗拒：“你的心告诉我的……”
“心？”LUCY怔了怔，看到楚江眼中邪异的红光，不禁毛骨悚然，尖叫了一声“鬼啊”，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医院，哪里还有职业女性的端庄形象。
而她的背上，一只淡淡的黑影正紧紧地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第六十四章 冲冠一怒【四】
次楚江也是歪打正着，他只是觉得莫菁菁和福田正荣蹊跷，并没有怀疑LUCY的卧底身份。以莫雄的实力，怎么说也不可能让一个间谍混在自己的女儿身边，可是没想到他真的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幸好随口问了一下，不然就让这条小鱼漏网了，楚江暗暗庆幸。
洪薇薇一直乖乖地坐在病房门口，看起来好像听不到楚江和LUCY的对话。可是就在LUCY逃离后，突：u傻瓜！既然这个女人能在莫雄的眼皮底下工作这么长时间却没被发现，她的“表演”实力可想而之，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稚嫩的表现？”说完秀眉微蹙，咬了咬指头，随即自语道：“到底是谁导演的这场戏？”
可惜楚江听不到洪薇薇的话。在他眼里，LUCY只是一只小虾米，他自信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干掉她，所以他并不急着杀她。而是想通过她这条线，找到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然后干掉那个幕后主使，杀鸡儆猴，让其他的那些人不敢再打莫菁菁的主意。
“红姐，你带糖仔把延安路整条街的黑道都给我确认一遍，我要找到伤害菁菁的那几个人。要快！用念力直接抽取记忆好了。”楚江冷冷地说道。
“知道。”红姐应了一声，随即又叹道：“看来明天延安路要增加不少白痴了……对了，找到后要不要顺便把他们干掉？”
楚江摇摇头，冷笑道：“他们只是被利用的小虾米，不用赶尽杀绝。我只要他们一手一脚再加半张脸就行了。”
这还不叫赶尽杀绝吗……红姐轻声嘟囓道：“这比杀了他们更残酷吧……”
楚江神情稍缓，邪笑道：“红姐。被你看穿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死并不是最痛苦的。我要他们活着……活着承受这具残破的躯体，让他们为昨天的事情后悔。这后悔啊，就像毒蛇，会天天嗜咬着他们地内心，我觉得这远比直接杀死他们有意思多了。”
“有意思！我这就去！”红姐变成厉鬼之后，早就不是生前的那个善良少女，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带着糖仔消失在空气中。
对她们这种灵体来说，这份工作再轻松不过。灵体怕什么？杀生！把人变白痴、割掉别人身上的零件。这可不是杀生，就不会沾染因果，所以就不用怕什么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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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天圣酒楼，名字是酒楼，其实也就是巷脚的一个小饭馆。面积不足百平方，用木板做了隔层，把房间分为上下两楼。店内用具陈旧，菜色单调，除了附近年纪较大的街坊，很少有客人光顾。
但就是这个小铺子。却经历风风雨雨数百年，如今依然开门迎客。数百年间。无数的战乱、自然灾害、还有改朝换代，许多红极一时的酒楼饭馆早已成为脚下的尘土，唯有这间小餐馆坚强的存活了下来。
凌晨三点，平日冷清的酒楼此时竟然有生意，二楼一点昏暗地灯光，四个男子围在桌上，小声商量着什么。
其中一个年轻人沉不住气，把酒杯一推，焦急地说道：“爹，你怎么还不急。LUCY暴露了。这可怎么办啊？”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人轻轻地酌了一口酒，淡淡地说道：“急什么……”
话没说完，就被年轻人抢断：“爹！这件事情如果被莫雄知道了，那可怎么办？”
“啪！”中年人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睁开低垂的眼睑，双眸直射出锐利的目光。年轻人竟然抵挡不住这股压力，身体往后一仰。狼狈地摔在地上。
看到年轻人的熊样，中年人神色一黯，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景轩，你是我段家的继承人。这次我把你带在身边，就是想让你长点见识，学习处世的方法。可你太另我失望了，真是丢了我段冥的脸。”
那段景轩被段冥教训，却不敢反驳，慌慌张张地坐起来，低着头接受段冥的
段冥又说了几句，也觉得无趣，叹道：“哎，景轩，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可以大一点。我千辛万苦帮你治愈顽疾，又增强了身体，现在就是十个我也不是你地对手，你为什么还如此胆小？”
“可是……爹的眼神真地很可怕……”段景轩喏喏道。
“你……”段冥被气得不行，怒极反笑，怨毒地叹道：“莫雄啊，你女儿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现在把你女儿扔进狼窝，真是一报还一报啊！哈哈！”
段冥虽然对段景轩有诸多不满，但终究是自己儿子，发泄完之后，语气缓和不少：“景轩，我现在不强求你什么，但你必须随时保持冷静，一个冷静的头脑是上位者必须具备的条件。”
—
“可是，事情已经这么急迫，爹你真的一点都不急吗？虽然我们家的财力比莫家大，但是莫家高手如云，如果真的挑起战争，我们一定会被打败的。”
听了段景轩的话，段冥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你能分析出段家与莫家的差距，这点很好。但却忽略了很多问题，作为上位者，要用全局的目光去待事情。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认为莫家要对我们开战呢？”
“这……这还不简单吗？莫菁菁是莫雄唯一地女儿，我们这么算计对付莫菁菁，他一定会非常生气。”
段冥冷笑道：“他生气有什么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他如何发动战争。”
“可是，他查得到这事情跟我们有关，这很明显啊！”
“明显？呵呵！我的傻儿子，有些事情即便是天下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没有物证，照样不能定结论。如今莫家在这个联盟中确实最强，但是也仅限于一对一的时候，如果其他家族联合起来，他莫家照样没有办法。所以在没有证据地情况下，莫家绝对不敢擅自对我们开战，否则其他的家族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这么说……爹你已经联合其他家族了？”段景轩若有所思地问道。
段冥得意地呷了一口酒，冷笑道：“在我的计划中，莫雄迟早是要知道这件事地，现在只是在时间上稍微提早了一点，但总的来说并没有脱离我的控制范围。”
段景轩这次终于放心了：“早知道就把这个贱女人打得再厉害一点，要不是这个贱女人，我这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段冥摇头道：“这样刚刚好。莫雄虽然有顾忌，不敢轻易动手。但是他也是有底线的，如果把她女儿打得太重，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这个度，非常重要。你也不用担心你的仇，爹不会忘记的。只要莫菁菁嫁到福田家，以后绝对会比受伤更痛苦。到时候我们拿到‘白虎碑’，那些日本人便会迁怒于她，她不被卖到妓院才怪。”
说到妓院，段景轩突然来劲，淫笑着接口道：“妓院算什么？最好把那贱人卖到V公司，让她天天拍片，然后把片子发行到世界的角落。当莫雄看到这些片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只可惜我的这个新东西不能让她试一下，嘿嘿……”
看着段景轩轻佻的样子，段冥脸皮一跳，终究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段景轩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头颈一缩，不敢再说话。
段冥顿了一顿，说道：“LUCY应该快回来了吧。只要处理完她的事情，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看好戏了。看福田正荣如何杀了莫菁菁的男友，再看莫雄如何逼他女儿嫁给福田正荣，哈哈，真是有趣！”
“可是听说那个福田正荣长得斯斯文文的，真的会杀那个男人吗？”
“哼，斯文？”段冥冷笑道：“永远不能相信日本人的外表，他们都是一群披着斯文外衣的禽兽而已。更何况是天照神会的……”
第六十五章 冲冠一怒【五】
在段冥为他儿子做个人辅导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两头，其中一个淡淡地说道：“老板，她快到了。”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LUCY。
“有没有跟踪者？”段冥问道。
“没有，就她一个人。”
段冥点头道：“好！程师傅，辛苦你了。”
“爹，你是想干掉LUCY灭口吗？”段景轩插口道。
“当然不是！”段冥正色道：“景轩，你以后要记住，在这个地方千万不能杀人的。现在上海风云变幻，各方势力的斗争激烈，要不是有这个地方，我也不敢带你来这里。虽说我们段家在中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是唯独在上海，这个龙蛇混杂的国际都市，还是需要步步小心。以后你要在上海被人追杀，也可以来这里躲避，只要你们里边吃饭，别人绝对不敢进来加害于你。”
“这是为什么？”段景轩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是剑家定下的规矩，几百年很少有人敢破坏这个规矩。”
“那也就是说还是有人破坏过这个规矩，后来怎么样？”
段冥提起筷子，“啪”的一声夹断了鱼头：“死了……无一例外都死了。”
“这个剑家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以前没听说过啊？”
“剑家做事一向低调，神秘感也是保持威慑力的一种方法，这点他们做得很出色。比方说刚才上菜的那个老头，也许就是一个绝世的高手，做这道菜的厨师也可能就是快剑夺命的杀手，总之天圣酒楼是一个苍龙卧虎的地方。”
段景轩觉得这话很好笑，可是没等他笑出来，却被段冥一眼瞪了回去，干笑了几声，转移话题问道：“爹，为什么剑家要建立这样的酒楼？”
“建立酒楼的是剑家的第五代家主，早已不在人世，因此这原因恐怕没人能解释清楚。而剑家的后人之所以保留了这个规矩，其一可能是为了继承这位祖先遗志，其二也可能是为了名与利。”
段景轩“哦”了一声，说道：“前面一项我可以理解，这为名也可以解释得通，唯独这个利，我却有些不明白。看得出酒楼的生意并不是很好，哪有多少利润可以获得。”
段冥摇摇头，说道：“此利非彼利。剑家的这个规矩，救了不少响当当的人物，这些人物发达之后自然不会少了剑家的好处，这些利益才是重头戏。传说当年孙文孙中山也在天圣酒楼避过难。”
“这不是传说，是事实，当年正是老头子为孙先生端的菜。”这时候一个老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桌边，对段冥微微躬了躬腰：“段先生，楼下有个小姑娘说是你的熟人，要上来见你。”
“请让她上来吧，麻烦您了。”段冥恭敬地说道。
“是！”老头轻轻说了一句，消失在桌边。
段冥的两个保镖大眼瞪小眼，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这不是幻术，是真正的瞬移，下一秒他们又在楼下的门口感应到了老头的气息。
LUCY在老头的指引下进了门，淡然地走上楼梯，朝段冥走来。她的表情镇定，好像被楚江揭穿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更遑论最后见鬼般惊惧的表情了。
段冥拍拍手，笑道：“欢迎回来。LUCY！”
LUCY抓下发髻，如瀑长发倾泻而下：“这件事情结束了，不用再叫我LUCY，叫我缪斯。
“好吧。”段冥摸了摸手中的翡翠戒指，笑道：“你们姐妹都叫缪斯，有时候还真不好区分。不过缪斯——希腊神话中掌管艺术的神祇，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表演会被一个无名小子拆穿。”
缪斯优雅地坐到椅子上，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有点累，不想继续演下去了。”
“可是，你们接受了我们的委托，怎么能擅自毁约。缪斯的信誉就是这样吗？”段景轩怒道。
缪斯冷笑道：“段公子，我们最初接到的委托是监视莫菁菁。是你们主动要求修改委托，改成安排莫菁菁与福田正荣见面，我已经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不，缪斯小姐你误会了，本人对你的工作非常满意。”段冥和颜悦色，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这次之所以叫小姐过来，是想继续委托缪斯做一件事情，暂时没有任务期限，至于钱，我们好商量！”
“什么事情？”缪斯问道。
“不管用任何办法，一定要让莫菁菁亲眼看到福田正荣杀死那个……楚……那个叫楚什么的家伙。可以做到吗？”
缪斯沉吟片刻，说道：“对不起。按照规定，每做完一个任务，缪斯就可以有数月的休息时间。我想先去欧洲度几天假，不想继续接任务。”
“太遗憾了！”段冥失望地说道：“看来我只能委托其他的缪斯了。”
缪斯不为所动，淡淡地笑道：“谢谢段先生支持我们的组织，希望其他姐妹能帮你完成这个任务。”
“借你吉言！”段冥也随之笑道。
这时候，缪斯突然感觉脖颈一凉，与段冥打电话时那股阴冷的感觉才一次出现在她的身上。这种感觉打完电话后就自动消失，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出现了。
“那位高人在此，既然来了，还请现身一见！”楼下的老头子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第六十六章 冲冠一怒【六】
生酒楼门口，朦胧的夜色中荡漾着一丝诡异的波纹，楚江慢慢呈现在那个佝偻的老头的面前。
老头能看穿烟雾的伪装，楚江并不觉得多少惊奇，那个人既然和他的老丈人是同一级别的豪强，手下一定也会有戚叔这样的存在。
楼上五人被老头的喊声惊醒，齐齐望下楼去，看到楚江后，各自表情不一。
段冥手里有楚江的部分资料，认得楚江的长相，看到他时就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表情，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同样，段景轩亦认得楚江。他在震惊的同时，眼中还折射还出几分狠厉之色，好像与楚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而段冥的两个保镖的脸颊有些发烧，神情尴尬。敌人接近老板，保镖没发现，却让别人先发现，无论怎么说都是保镖的耻辱。
其实也怪不得这两人。他们的武道修为已经到了听声辨位的阶段，因此他们能感觉到缪斯的到来。但是楚江的隐身靠得是身周的雾气，这些雾气不近可以反射外来的光线，还可以隔绝里边的声音的传出。没了声音，这两人自然感应不到楚江的接近。
缪斯的表情倒是很镇定，跟是LUCY的时候判若两人，拖着腮帮靠在栏杆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楚江。
楚江抬头扫了楼上一下，又把目光对向那个老头：“你是什么人？楼上又是什么人？”
缪斯与段冥联络的时候并没有提及段冥的名字，所以小鬼并不知道缪斯联络的人是谁，只听到了两人约定见面的地点，就回去报告楚江。因此楚江虽然知道段冥地身份，却不清楚具体是谁。
老头听了这话哭笑不得：你连楼上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还鬼鬼祟祟地接近这里？
但嘴上的回答却是非常有礼貌：“老朽剑十三，是圣天酒楼的掌柜兼跑堂，至于楼上的几位，都是鄙酒楼的客人，老朽并不知道几位客人的身份，如果先生想知道，可以亲自上去询问。”
掌柜……跑堂……楚江冷笑了一下。
以前听过一个笑话，说如果有一天住在你家隔壁的买菜的小贩突然告诉你他是一个隐世高手，那么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你疯了，二是他疯了。
而现在一个能力不俗的高手突然说自己是一个死跑堂的。那原因也就有三个，两个同上，最后地一个原因就是——有阴谋！
不过楚江见段冥在这里把酒言欢，想到莫菁菁还躺在病床，心中立刻被怒火点燃，也不管楼上有什么陷阱，快步走上楼梯。
那老头关了门，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上了楼，楚江看一眼缪斯，笑道：“LUCY。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
楚江虽然愤怒，但是没有失去理智。几个小时前刚经历一场激烈战斗。U、阿隆和小鬼的灵力并没有恢复，而红姐和糖仔又不在身边，楚江知道自己的倚仗不多，所以一上来就来了一手挑拨离间。
但是接下来的情节并没有向楚江预想的方向发展。缪斯神色始终如一，没有向段冥辩解什么，反而对着楚江淡淡地笑道：“不客气，楚先生。”
而段冥也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一把拉住沉不住气想要责问缪斯的段景轩，不急不缓地笑道：“没想到会是你先找到这里，楚先生。看来我是真的小瞧你的能力了。不知道莫大哥什么时候到上海？”
挑拨离间失败，楚江并不着急，这种小把戏成功了，等下动手的时候就能少费点力气。失败了，也没有太大地影响。他打量了段冥一遍，问道：“你是谁？”
段冥亦在细细地打量楚江。在掌握的资料中。楚江只是一个身世普通地学生，并没战斗能力。而现在他竟然能突破自己最强的两位保镖的监控，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因此必须重新对他进行评估。
“鄙人段冥，与你的岳父莫雄是世交，你是菁菁的男朋友，说起来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呢。”段冥温和地笑道。
“段冥？哼，你是会很短命。”楚江冷笑道：“你对菁菁做的事，我要你以命相抵。”
“啊？”段冥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菁菁怎么了？我对她做什么了？贤侄你会不会弄错？我今天早上才到上海。”
楚江不得不佩服段冥的厚颜无耻，LUCY这个证据
边，他竟然还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肯承认自己的所
楚江指着缪斯，冷笑道：“你是不是想说这个女人根本不认识？”
事实证明，段冥的无耻远远超出了楚江地想象。段冥茫然地向缪斯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笑道：“贤侄你在说笑吧，这个房间就只有我们六个男人，哪来的女人？你不会见鬼吧？”这表情，这动作，要多真诚有多真诚，如果碰上一个意志不坚的人，恐怕就要怀疑缪斯是不是一只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地鬼。
楚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说了一句不搭边的话：“我现在倒是有点相信你和莫雄是世交了。”
“噢，为什么？”段冥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和他一样无耻。”
段冥不以为然，笑道：“无商不奸，我可以把你的话听成是一种赞美。贤侄，凡是讲究证据，在没有确切地证据之前，千万不要乱下结论，若是破坏了莫、段两家的轻易，你恐怕不好向莫大哥交代。”
—
楚江指着缪斯冷笑道：“如果我把这个女人带到莫雄身边，你恐怕也不好向他交代吧？”
段冥摇摇头，笑道：“贤侄，你怎么就忘了我的话。这里没有你说的女人，莫大哥来了以后……也不会有。”
这话说得很明白，楚江听出他的意思：只要在莫雄赶到之前把LUCY送走，就算莫雄知道是我主使的，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我。
从某个角度来说，LUCY只是一个“证物”。而这个地方除了楚江，就只有段冥那边的人，所以在缺少证人的情况下，一切事情都可以随他编排。
不过楚江可不是警察办案，要做到证据确凿。他是来寻仇的，只要自己知道，管别人怎么看。他之所以跟段冥讲这么久，是想让地藏之心中的灵体多吸收一点灵力，也想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段冥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
既然这家伙不承认陷害莫菁菁，那就没有必要再讲下去了。于是笑道：“既然你和莫雄是世交，我能不能代菁菁向你借个东西？”
段冥听了，疑惑地看了看楚江，笑道：“贤侄见外了，你要借什么就直说，只要我有，一定双手奉上。”
楚江阴笑道：“我想借你的命一用，向那些想打菁菁主意的家伙提个醒……”说着手中扬起一条黑雾，黑雾化成一柄巨斧，夹带着一股劲风向段冥的头颅飞去。
段冥身边的两个保镖猛地起身，却被段冥拉住。他微笑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黑斧，眼睛都不眨一下。
“哎！”楚江的身后响起一声轻叹，一道白光从后面飞出，“嗖”的一声穿过黑斧，插在墙上。是一把明晃晃的细剑，整个剑身完全没入石壁，力量由此可见一斑。
那黑斧被细剑穿过，直接被击散成碎片，消散殆尽。
这就是剑十三的剑？
楚江看着墙上的细剑，心中一凛。这一剑告诉他，雾甲已经失去了功效。
“异能？不对……这种感觉，灵能……不好办……”剑十三皱着眉头自语道。
楚江对段冥冷笑道：“你的本事不小，这么强的保镖也找得到。”
“贤侄你可不要误会。剑先生神仙一般的高人，怎么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请来的？剑先生确实是这家酒楼的掌柜。”
剑十三亦道：“楚先生，老朽跟这位客人并不相识。”
楚江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赶快离去，一会儿店里有什么损失，我双倍赔偿。否则，就别怪我欺负老人。”
这话楚江是笑着说出口，但是剑十三却从他的眼睛中发现一种嗜血的凶芒，不由暗暗叫苦，
心中暗自咒骂段冥他们：惹谁不好惹，偏偏去惹灵能者。
剑十三对自己的剑法很有信心，唯独对灵能者，却不敢掉以轻心。面对诡异神秘的道术和灵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老朽并非存心与楚先生做对，只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进我酒楼，就要受到保护。既然楚先生是莫家的人，老朽与戚天正戚兄有几分交情，希望楚先生能给老朽一个薄面……”
第六十七章 冲冠一怒【七】
江并没听说过戚天正这号名字，但是剑十三又提到了戚叔就不会有第二人。
剑十三不提戚叔还好，一提起他楚江怒意更胜。虽说已经知道莫雄和戚叔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但是当初要不是他们两人为莫菁菁订的婚约，现在哪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剑十三的本领，楚江已经领教过了，一般情况下他也不想面对这么棘手的对手。如果段冥要害的是他自己，他也许会忍一下，等他们出了酒楼再动手，这样既卖你剑十三一个人情，又少了一个强敌。
但是段冥害得是莫菁菁，这个性质就不同了。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的仇都报不了，那还算是男人吗？
而且，福田正荣此时正在上海，那个狗屁联盟的其他人恐怕也在打莫菁菁的主意，促使他们两个结合。所以楚江必须尽早干掉段冥，让那些准备算计莫菁菁的人在行动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楚江冷笑道：“剑先生，如果我杀了你的妻子，再来这里吃饭，你是不是就不会为她报仇了？”
女人……
听到这两个字剑十三不禁苦笑摇头：只要一扯到女人，就是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很复杂。历史上，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也不在少数，看来今天也不能善了了。
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摇头苦笑道：“老朽终生未娶，恕不能回答楚先生的问题。”
“既然如此，你就不会知道这种痛苦，有什么资格让我停手？”楚江冷眼看着剑十三。
说实话，刚开始看到楚江能悄无声息地靠近酒楼。段冥是有点担心。若是这个高手以后跟自己使绊子，也是非常头疼的事情。
可是看到楚江抢先出手，他反而放下心来。虽然剑家在世俗中名声不扬，但是其中的成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楚江硬要出手，那只能是死路一条。他现在反而担心楚江突然住手或者剑十三碍于戚天正地面子不忍下杀手。
“剑先生，这是我跟楚贤侄的恩怨，您就不要为难了，让他过来杀我好了。”
剑十三听到这话，非但不感激。反而在心里问候了一下段冥的母亲。
你要不想让我为难就走出酒楼啊，躲在里面却叫我不要帮忙，这不是存心砸我剑家的招牌吗？，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客人哪里的话，既然各位在我酒楼喝酒，老朽自然要保护各位周全。这是我们剑家数百年的规矩。”随即转过头，对楚江道：“族规如此，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楚先生原谅。”
楚江冷冷一笑，说道：“我说最后一遍。赶快离开此地，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然的话。我会让天圣酒楼消失在上海这块地皮上。”
天圣酒楼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是剑家的标志，说让天圣酒楼消失跟说要灭掉剑家没什么分别。因此，饶是剑十三性情温顺，也禁不起这种挑衅，冷笑道：“多谢楚先生关心，不过规矩乃祖上所定，老朽也无能为力。得罪了！”
说着右手虚空一抓，远处刺入墙壁的细剑嗖的一声飞回他地手中。
一招隔空取物，就让段冥的两个保镖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楚江却没啥感觉，远不如刚才黑斧被击碎的时候震惊。因为对异能者来说，隔空取物实在是很平常的能力。
“楚先生小心了。”嗡的一声，宝剑出击，剑锋直取楚江面门。
楚江以前见过的都是异能或者道术。对中国的国粹——武术却不是很了解。
其实这也难怪，你要是看了玄幻小说中上天入地、驭火引雷的修真者，怎么可能还会对小打小闹的武侠小说感兴趣呢？
不过楚江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了……只一剑，剑十三只用一剑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不到二指宽地剑锋在他的催动下，爆发出犹若实质地银光，硬是把剑锋拓宽数寸，夹带着暴烈的剑风，向楚江刺去。剑尖离楚江还有几米的距离，凌厉的剑气已经刺得他脸颊生疼。
不过楚江不是傻瓜，自然不会直接去接那一剑。脚下的木板突然出现一个圆洞，嗖的一声，掉到了楼下。
楚江的身体经过红姐的伐毛洗髓，身体强度早已今非昔比，这种高度跳下去当然是轻而易举。
他已经知道了剑十三的剑术的特性，那就是“烈”——刚猛无比，无坚不摧。如果硬敌，恐怕不是他地对手，所以必须借助酒楼中的障碍物与之周旋。
那剑十三也是个谨慎的人，看到楚江从圆洞中掉下，也不敢穿过圆洞追过去。而是轻轻跃起，翻过栏杆，跳了下去。
可是没等他落地，一圈黑雾却已经浮在空中，化成无数柔软的细条，向着他地身体卷去。
剑十三人在空中无处着力，看着席卷而来的细条，没有一丝慌张之色，大叫一声“来得好”，手中宝剑如闪电一般狂舞起来。
剑气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看似毫无规则，却总能恰好点在黑条之上。黑条只要一碰到剑尖，立刻化为碎片，消散在空气之中。
剑家，到底是个什么家族？好可怕的剑术啊！
楚江倒吸一口气，顾不上在看剑十三地表演，趁他还未落地。又在地上挖了数个圆孔，黑色的泥土通过圆洞喷涌而出，瞬时形成了数根合抱的立柱。
剑十三看不透楚江的意图，奇道：“这是何意？”
“我不是说了，我要让天圣酒楼消失在上海这块地上。”楚江冷笑道。
“你敢！”剑十三厉声说道。
说着飞身起剑，再次刺向立柱中的楚江
这次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不止一倍，由于糖仔不在，楚江只能看到一排残影在眼前飘过。但是他大脑的反应却是非常的快，几乎在剑十三起剑地同时。四周立柱下的圆洞突然变大，很快好几个圆洞连在了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花型坑洞。源源不断的泥浆从坑洞涌出，如洪水一般冲向剑十三。
剑十三脸色一变，立刻停住前进的身形，蹭蹭退了两步。缓缓地举起细剑，这次却没有银光，朴实无华的细剑好像挂了千斤重物，又慢又稳地挥了下去。
剑十三的剑很慢，但是喷涌的泥流好像也一下子慢了下来。细剑如切蛋糕一般。轻轻地划过将近一层楼高的泥流。
直到细剑从泥流中抽出，时间好像突然恢复，泥流“哗”的一声分为两半，向着不同方向飞射而出。撞在墙面上，墙角顿时塌了一边。
而剑十三站在两条泥流地中间，身上却连一粒泥沙都没沾上。
—
倒是隐藏在泥沙中楚江，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身体正中间出现一丝凉意。
等泥沙散尽，楚江低头看了看，顿时惊起一声冷汗。虽然他早就知道雾甲失去了作用。但还是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多穿了一层。
但是现在，从头顶到小腹。一条狭长的裂纹清晰地呈现在雾甲之上。
楚江不知道是剑十三故意留情还是力竭所致，但是他知道，如果这招打实，恐怕自己的身体就得一分为二了，而且误差不会超过1千克。
这还是剑法吗？比老子的能力还邪门！楚江心中暗暗吃惊。
殊不知剑十三比他更吃惊，虽然剑十三早知道灵能者难缠，但也不是没和他们打过，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快就使出绝招。
刚才那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其实隐隐间已经突破了时间的限制，是剑术的巅峰之作。他以前就是靠着这一招取胜。而现在竟然只能用来做防御。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楚先生的异能用得出神入化，凭这把剑，老朽自认不是对手。”
“既然如此。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刚才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剑十三摇头笑道：“楚先生好意老朽心领。仅凭一把剑，老朽的确不是楚先生地对手。但是一旦老朽取出其它宝剑，使出的剑招就不是老朽能控制地，到时候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楚先生，还请多多见谅。”
说着把细剑插入脚下，双手虚式一抓，掌柜台上的抽屉突然震动起来，“砰砰砰”敲了一下，接着数道剑光破匣而出，向剑十三飞来。
“楚先生可知老朽为何取名十三？”剑十三看着剑光，问道。
“你在你们家排行十三吧？”
剑十三摇摇头，笑道：“很多人都这么认为，其实我的名字来源于此……”
只见剑十三每只手上都是六把细长的宝剑，再加上地上的那把，正好十三把。
楚江虽然不清楚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同时使用十三把剑，但是单单是这些剑发出的味道，已经让他感觉到非常不舒服了。
血气，非常浓郁的血气……
这要杀多少人啊？恐怕只有古代将军的宝剑，才会有如此浓郁的血腥之气。而且这些血气都是热的，就好像刚从体内喷出来一样。
“好剑！热血浇注地刚猛之剑！”楚江点头赞道。
剑十三以为楚江有退却之意，遂苦口婆心地劝道：“楚先生，你我并无怨仇，又何必拼个你死我活呢？这样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而已。”
剑十三所说的仇者自然是楼上的段冥，他又怎会不知道段冥借刀杀人的阴谋。只是就算剑十三知道这是段冥地圈套，碍于祖上的遗训，也只能乖乖地钻进去。
楚江摇头道：“剑先生，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楼上的几个人都是我不共戴天地仇人，如果你能让我上去杀了他们，我们也许还能做个往年之交。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剑十三笑了笑，身体一弯，十二把宝剑尽数插于后背，如孔雀开屏一般，散发出渗人寒光。又然后拔出地上的那把宝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战吧！不过，老朽提醒楚先生一句，如果楚先生只有刚才那些异能，恐怕?( 厉鬼制造者 http://www.xlawen.org/kan/8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