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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部分阅读

    到现在为止,湖贝支行还没有收到文件。你看,你自己知道有上岗证考试的机会不对我们说,不主动协调,而文件又没有到我们这里。你连发牢骚的条件都没有,怎么说湖贝支行对不起你呢?你计算过没有:一年多来,你进来了多少存款?收回多少贷款?你要知道,在基层行,一切靠业绩说话。博士也好,硕士也好,高中生也好,甚至小学生也行,只要能做出成绩,对于组织者来说,那就是‘韩信用兵,多多益善’;而做不出业绩的,就不能说是什么好鸟!你不要自视太高,自以为是!”

    黄华林不敢吱声,谦卑地退出了夏天的办公室。

    话分两头,各叙一方。

    却说贵州的邵华专案组,随着对邵华所从事的业务的调查的深入,挖掘了不少线索。另一方面,从贵州招商总公司了解到的信息表明,在深圳高嘉大厦的房地产续封的行动中,已经被深圳湖贝支行抢了先手,他们反查封成功,这九套房子又成了湖贝支行的拍卖对象。

    现在,专案组成员急于找出在办理贷款过程中的瑕疵,拟从“先刑事,后民事”的法律框架下保全房产。但是,从哪里下手呢?专案组在案件卷宗内翻来翻去,最后还是决定从办理贷款的利差上下手,只要证明办理贷款的手续不合法,或者经办人员违法犯罪,一切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就可能保住房产。在这种地方利益的驱动之下,一场四下深圳的意念正在专案组大多数成员的脑海中形成。

    于是,他们拿出了查抄到的邵华的通讯录,再抽出了办理贷款时收取利差的收据。然后,从卷宗内翻阅了邵华的询问笔录。从中理出四条重要线索:(1)华侨公司67。59万元;(2)嘉兴电子公司7万元;(3)帐号为205030170的个人的利差3。75万元;(4)黑河证券公司37。5万元。这样四单合计115。84万元。还有一个是深圳帝国贸易公司的帐号,也是每出一笔贷款就或多或少地有些利差打入,估计与经办人员有关。

    专案组理清了这些线索,顿时觉得信心大增。他们想着:只要这些线索中有一个得到肯定的证实,不怕深圳方面不服输。而贷款经办人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非进局子不可。于是,他们决定四下深圳,并准备多带几个人出门,以便在有情况时可以应付得开局面。

    这回他们来了四个人,还是以钟冠军为首。他们坐飞机来到深圳后,住进南方国际大酒店512、514房。稍事休息,第二天就将上述应该查清楚的出现在收据上的四个公司名称,写在协查介绍信中,来到深圳市工商局,请求深圳市工商物价信息中心打印出上述四家的《核准内资有限责任公司注册登记的有关资料》。在该中心提供的一个企业一份的资料里,地址、电话、股东、法人代表、成立日期等一应俱全,四人心中暗喜。回到南方大酒店后,首先按照资料上的电话号码逐个打电话看看是否仍在原址办公。一轮电话下来,只有华侨公司找到了一个负责人,恰巧就是经办存款的余立言副总经理接了电话,其余的要么是住家电话,要么是空号。

    在与华侨公司的电话交谈中,得知他们仍在原址办公,钟冠军试探着问:“前两年你们有一笔存款划到湖贝服务社,与贵州招商公司作配套贷款用的,你们还有印象吗?”

    余立言警惕地说:“我们有很多存款到了湖贝服务社,也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笔?”

    钟冠军故意不再纠缠,问道:“当时,你们划存款到湖贝服务社要收利差吗?”

    余立言说:“当然要了!俗话说:‘和尚不要钱,到庵里乘什么凉?’怎么,收了利差犯法了吗?”

    钟冠军说:“不,我随便问问。改天与你联系,再拜会你。”

    就这样不痛不痒的几句话,着实让久经商海的余立言忐忑不安,当晚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第二天八点钟,他从家里拿出一顶深圳难得一见的草帽戴在头上,装着像一个闲散老人,没有打任何招呼,摸到了夏天的办公室,并迅速把门带上,夏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在纳闷之际,这老余头拿掉了草帽,才让夏天看了个真。夏天问道:“余总,你这是?”

    余立言并没有回答夏天,而是问道:“贵州招商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夏天让他坐下,问道:“你碰到什么事情了?”

    余立言说:“昨天,有一个自称公安局的人打电话给我,问两年前我们公司划存款与贵州招商(深圳)公司在你们行贷款配套的问题,问我要不要利差的?我说当然要啦!那边究竟怎么回事?”

    夏天笑着说:“这事搞了几个月了,起先是邵华与他的总公司有经济纠纷,作为民事案件上了法院。我们这里看到他们公司不行了,就起诉他们,现在围绕着贷款抵押物,他们和我们在斗智斗勇。想从我们做贷款方面找出瑕疵来,保护他们的房产。已经来找过我三次了。如果昨天找了你,说不定过两天又会来找我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余立言问道。

    夏天说:“估计他们想落实利差的真实性,但是,会不会以不当得利或者涉嫌邵华触犯刑律要求退回款项,这个我们把握不准。我们银行的小帐,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们亮底。于是他们就一个劲的怀疑到我头上。你那边你们看着办,证实也行,不见他们也行。就是那么回事。”

    余立言说:“我回去商量一下。”说完离开了湖贝支行。

    钟冠军一行按照工商注册登记资料提供的地址,两人一组的分头查找。其中一组到了深圳童乐路三栋,发现是员工宿舍,保安员不同意他们到指定门牌住户打探。而另一组准备到黑河证券部的也好不了多少,证券部推说经办人员不在,而拒之门外;专案组好说歹说,前台小姐说:“我们证券部与湖贝服务社经常有资金的拆出拆进业务,这是正常的客户业务,应该保守客户的商业秘密。”

    钟冠军说:“那你们也应该证明这张收据是不是真的。”

    前台小姐说:“盖了我们的章,哪还有假?”说归说,就是不肯再做书面证明。

    后来,钟冠军这组又来到华侨公司核实情况,这时,余立言已决定个人不见面,单位可以接见但不出书面证明。改由业务部长出面应付。

    当钟冠军询问是否组织了存款时,华侨公司表示肯定,当问到利差67。59万元是否公司收了时,公司也表示肯定。后来,钟冠军要求华侨公司再写几个字证明一下,或者出个证明材料也行。

    只见这个业务部长笑了笑,说:“我们这代人都没有读很多书。我小时候看到一个挖苦读书人的笑话,至今还没有忘记。据说有一个大学生——过去叫做秀才,挑了一担西瓜到农村的集市上卖,他很害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西瓜是卖的,就在西瓜旁边竖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此西瓜卖也!’有一个农民看了他写的牌子,评论说:‘你这个牌子已经插在西瓜上了,因此,牌子上的此字,是没有必要的。’大学生觉得有道理,就把牌子上的‘此’字抹去了,变为‘西瓜卖也!’这时,又有一个人看了牌子说:‘你今天只卖西瓜,没有其它东西卖,也没有不卖的东西,牌子上的西瓜两字是多余的。’大学生一听,说得也中肯,就抹了‘西瓜’两字,变为:‘卖也!’后来又有一个人说:‘你这西瓜挑到集市,不写牌子,也是卖的吗!何必这样脱裤放屁,多此一举!’”

    钟冠军好不容易熬到业务部长把故事讲完,说了一句:“打扰了!我们走。”两人便离开了华侨公司。他们回到南方大酒店,发现另一组的同事也回来了。四个人碰了一下情况,竟然大同小异。于是,原拟迂回调查的战术不得不又改为向湖贝支行,尤其是对夏天的直接进攻。

    第二天早上,钟冠军一行四人来到行长室,向王行长直截了当地提出:“此行重点是查清利差问题。”王显耀还是把他们支使到夏天的办公室,由夏天应付他们。

    钟冠军在夏天的办公室坐下后,对夏天说:“我们都很熟悉了,我们有几个疑问,直接提给你,请你解答一下。你看好吗?”

    夏天说:“钟科长,你们有什么问题,提吧!”

    钟冠军说:“泰山工贸公司贷款了340万元,其中310万元到了广州,剩下30万元哪里去了?”

    夏天从容答道:“他这个340万元贷款是在刚过春节后做的,当时资金十分紧张,发动全行员工组织500万三个月的定期存款,这个存款好像是月息一分八来的,除去存款单上的利息,要支付30多万利差。不过,我声明:这笔存款与我无关,不是我搞的。”

    钟冠军问道:“是黑河证券的存款吗?”

    夏天答道:“是的。”

    钟冠军又问了第二个问题:“华侨公司和嘉兴公司我们没有找到,你能不能提供一些情况?”

    夏天说:“如果是长期打交道的存款户,我们要找也不难,但是像这种过江龙一样的存款户,不是我管辖的对象,我是办过就忘,有的甚至从来没有见过面。”

    钟冠军又问道:“你们做其它客户的贷款也是这样补利差吗?”

    夏天苦笑着说:“在服务社时期,一律是这样操作的,如果当中有不补利差的,经办人就会被怀疑有问题的了。甚至我们总行在接管服务社时,都是不成文地这样认为的。”

    钟冠军问完,说:“那好,今天就到这里吧!”

    夏天说:“行。”说完,送他们出了办公室的门。后来,夏天暗忖道:“这回他们倒是干脆,很快就搞完了。”

    但是,夏天对于邵华的案子还是有自己的担心的。原因是:在做第一笔800万元贷款时,当中的400万元是由外面600万元的引存款配套的,在该存款的利差中,存款人要求其中的7万元用现金支付,夏天没有办法,请特区仪表公司开了一张收据给贵州招商(深圳)公司,而邵华这个公司则开了一张同等金额的支票给特区仪表公司把现金换出给存款人。另外,在邵华的会计夏淑文要离开公司时,她向夏天提出:邵华已经同意,在利差收据中多开三、四千元,作为对她离开公司的补偿。后来,在处理100万存款业务时,夏天在存款人和夏淑文均在场的时候,做了撮合工作,以致夏淑文满意离职。这些事情,虽然不是什么讲不清楚的事,但是,要让专案组知道了,纠缠起你来,你的头就大了。

    令夏天没有想到的是,此后一连四天,他们都是这样来到夏天的办公室死缠烂打地问一些不同的问题,以至到了第三天,夏天有点生气地对他们说:“我干脆写一个东西给你们,你们拿回去慢慢消化吧!”

    钟冠军说:“好!”

    于是,夏天以单位的名义写了一个《服务社存贷挂钩贷款有关问题的说明》,写好后,拿给陈作业看。陈作业看后,认为对支行利差帐有负面影响,坚决不同意给专案组。

    这样,贵州方面的四下深圳之行就此谢幕了,这位称职的钟冠军科长也许完成了他在本案中的历史使命,没有再为邵华案造访深圳市民银行湖贝支行。但是,事情没完,就像当年诸葛亮六出祁山谋求江山一统的壮举那样,又或是像诸葛亮当年在战场上捉了又放、放了又捉的孟获一样,没有断去念想,心里总还是不甘愿的。因此,就会做出些举动来。究竟后事如何,请听小的慢慢道来。

    第一部 55、岸尾村协调脱困局,戒贪嗔参观看守所

    由于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依法清贷工作已经摆上议事日程。而这个公司其中的4650万元贷款恰恰是岸尾经济发展公司的房产抵押的。这多少让岸尾经济发展公司的经理,同时也是岸尾村主要负责人的刘村长有点紧张。

    这天,他带了几个村干部,找上门来,提出用安延公司新建的五栋厂房更换抵押,把岸尾经济发展公司原来已经抵押给银行的数十套村民房换出去。然而,令岸尾村蒙在鼓里的是:这安延公司的五栋厂房已经被市民银行湖贝支行实施了依法查封。也就是说,已经是银行的砧上靓肉,没有必要多此一举了。因此,刘村长的要求,理所当然地不为银行所接受。

    刘村长是个老实人,他对王显耀说:“朱赤儿想用我们岸尾经济发展公司的房地产拿给北国公司和美国融资。”

    夏天知道:这个北国公司是我国有点名气的重工业公司,至于安延公司与他们打上交道,是不是因为合作生产汽车而走在一块,不得而知。但是,刘村长提供的信息还是很重要的,于是,在笔记本上作了记录。并对刘村长说:“刘村长也与我们见过几次面了,老朱用你们的房地产搞资金也许是真的,也许是个借口。假如是真的,你用村里的房产给他搞来的资金,你们村里能控制得住他这笔资金的使用吗?所以,我建议你们应该慎重。”

    王显耀也说:“我看也是。我与老朱也打了两年交道了,到了你求他的时候,十分辛苦。”

    刘村长连连点头说:“那是,那是!”

    在中国乡村有一句土话:“一个死鸡仔,招引了一天下的鹞麻(老鹰)”,这话用在急于打开工作局面的市民银行资产防损部的易木子等人身上,真是入木三分。最近,他们铆上了湖贝支行的安延公司旧贷款,几次要求参与清收,又几次遭到湖贝支行的拒绝,但还是不死心,一场充满心计的较量就这样开始了。

    起先,易木子推敲了全系统各支行重叠贷款户,与法律处商量两个部门联合将深圳建华集团的贷款全部拿到总行清收,得到了罗艺副行长的肯定和支持。接着,他在资产防损部开了个会,根据集中建华集团旧贷款到总行清收的成功思路,在部里发动大家畅所欲言,看看哪个客户还可以调上来?

    话说在易木子的旗下,还真集中了一些办事的角儿:万中易、徐海涛、陈韵、罗英国,最近,又从工会支行调来一个熟悉原来服务社贷款操作的陈山石。队伍不可谓不强大,但是,人多了就更要靠成绩来彰显,这是一个人在深圳站住脚跟,乃至出人投地、体现自身价值的不二法门。因此,在这个会议上,发言十分踊跃。

    陈山石说:“我们的主要思路,我看还是要盯住原来那些清收压力大,任务比较重的‘老五家’支行。因为他们自己清起来没有多少效果,我们要求他们拿上来帮助他们清收,假若他们仍然不肯的话,就好做文章了。”

    徐海涛说:“我跟湖贝支行的夏经理联系过两次,要求参加对安延汽车城公司的贷款的清收工作,他们都不同意。”

    陈山石问道:“夏天有那么牛?”

    万中易说:“我看这事也不能说夏天牛,他的身后是王行长,没有请示,他不会拒绝的。这事起码从两方面看,一是这家贷款数额大,总是有一些东西可以变现的,他们也要做出成绩;二是可能他们有一定把握,私下认为是一个可以得到奖金的清贷户,不愿意给我们分享。这点也很好理解。”

    易木子问道:“安延公司系列现在还有多少贷款本息?”

    罗英国拿出台帐,说:“我看看:两个户,本金12000万元,欠息4762万元。本息合计16762万元。”

    “天哪!难怪王行长那么瘦,原来是在他的肩上背上这么重的不良资产!一家企业就差不多欠到了两亿,当上这样的行长,不死都会脱层皮。”万中易笑着说。

    陈山石说:“既然这样,他湖贝支行还有什么理由不让我们这个专门负责不良资产的上级部门插手?他们自己能独善其身吗?”

    这时,易木子说:“从湖贝支行这个客户的分析来看,也说明我们的工作压力大,切入也不容易。我们就是要下决心去走一趟。但是,我们不要只看着一家安延公司,这样会引起他们反感。看看湖贝支行与其他支行重叠的贷款户还有哪些。”

    罗英国看了台帐。对易木子说:“深圳五湖四海贸易公司630万元,是用汕尾土地抵押的,与我们的四家支行重叠,实际贷款3700万元,欠息1250多万元。这个公司就只有抵押给湖贝的那块地皮,没有什么其它油水;国信代元和天使公司各650万元合计1300万元,与宝安路支行贷出的2100万元贷款重叠。”

    易木子说:“我看这样,今天开会的形式是好的,以后对每一家支行也要采取这种方法,在内部准备好了才下去,做到事半功倍。明天,由万中易、陈山石、徐海涛、陈韵四人下湖贝支行,方法上对这几个贷款户平均用力,了解情况,看湖贝支行有什么说法。下午上班后,才告诉湖贝支行,我看还是由徐海涛打个电话给夏天就行了,不要打电话给行长。行不行?”

    万中易说:“行!就按易处说的办。”

    话说市民银行由十几家法人单位改制而成,两年多来,全系统经济案件频发,是市里的发案重灾区,市监察局、检察院、公安局隔三差五频频造访,累坏了市民银行纪委书记沈荣和监察室的相关人员。沈荣在心里说:“这种局面,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他们好不容易腾出手来,觉得也应该从抓教育入手,不能老是这样穷于应付。于是,他们与市有关部门商量,决定组织在敏感岗位工作的员工参观看守所,让大家有所警示。

    通知发到各支行,迅速落实了参观的人员名单。湖贝支行决定由夏天带队,舒光荣、李朝阳、李国兰参加。在参观当日的早上八点,各自到总行广场集中,一起上车到市第一看守所参观。

    到了参观日的早上八点,总行集中了三部大巴,湖贝支行的夏天、李国兰、李朝阳都已准时到达,唯独不见舒光荣的影子。这时,总行牵头的监察室负责人反复要求各行清点人数。夏天左等右等,不见舒光荣其人,不由得着急起来。在准备开车的时候,才看到舒光荣一个箭步上了车。夏天不高兴地对他说:“小舒,你怎么搞的!要三部大巴的人等你一个。”

    说话间,舒光荣已经来到夏天身旁坐好,并说:“回到行里才跟你说。”话一出口,满嘴酒气喷射而出。夏天估计:“他又是一个晚上没有回家,而且也没有让他自己清醒。此时再跟他多说,只会影响自己的名誉,让其他支行觉得我管理不严。”于是便不再说话。

    这次参观看守所的活动,市民银行由罗艺、沈荣带队,层级可谓不低。半个多小时后,大家来到市第一看守所。所里对市民的廉政教育的配合工作也是花了功夫的。大家首先来到会议大厅,由陈政委和肖所长介绍情况,并组织犯人代表现身说法,谈人生教训。

    夏天听后在心里说:这样的会议和教育形式,有一定的教育意义,将给与会者一个很重要的人生警示。

    然后,大家在公安干警的带领下,经过二楼走廊,参观在押人员的监仓,人们从上往下看,在押人员的生活情况尽收眼底。公安干警带领下的参观者所到之处,在押人员便集体三呼“首长好!”一时间,“首长好!”的吼声响彻整个看守所的上空。直让人们为之鼻酸。

    其实,在这间看守所里,当时已经在押有市民银行系统的原服务社的核心人员和信贷经理。也有几个市属大型集团公司的老总在里面。想当年,夏天为了发动存款,想见他们还要费尽心思、找关系以曲线救国的方法才能见上一面。几年下来,已经物是人非,“旧时王谢堂前燕”,人之龙凤进藩篱了。

    夏天感慨地说:“这人啊,要是失去了自由,是多么不幸啊!”

    小的写到这里,怎奈心中也荡起点点涟漪。人生本来就是一部读不懂的天书,就一个人来说,上天可以叫他富得家财万贯,鼻子上流油,也可以让他在倾刻间变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真是造化弄人啊!哎!小的别的本事没有,就步本书开篇那章结尾时那首小诗的大致原韵,作诗为证吧:

    满目四望泪沾衣,富贵荣华能几时?

    不见今日看守所,首长喊声满天飞!

    第一部 56、望子成龙父母心愿,贵族学校夏儿寄宿

    夏天最近忙的都是人际关系的工作,在单位的公事是这样,在朋友的圈子中也是这样,在家里的私事也是这样。所有这些,都应该归并在务虚的范畴。

    起先,那个自称为省检察院办案人员的李精伟还是三天两头打电话给夏天,夏天有时候应付他,有时候根本不复他的机,就是让他感到他的热脸贴在别人的冷屁股上,而知趣的离开。偏偏这个李伟精是个不知道冷热的人,仍时不时在一个劲地科夏天。这天晚上,他打通了夏天的电话,对夏天说:“黄忠惠的案子,其实是可大可小的,关键在我一句话。”

    夏天应付道:“是吗?”

    他说:“是啊!只要我一正式汇报上去,就没有转圜的余地的了。但是,我也不愿意做恶人,在自己的一生中留下骂名。所以,最近我的思想上也是斗争得很紧要。你能不能跟黄忠惠联系一下,再叫他跟我联系一下?”

    夏天觉得,如果不正式向李精伟表明态度,日后还会为其所累。于是,对他说:“老李呀!我跟你打交道两个多月了,觉得你也太玄乎了一点。我的态度是这样的:第一,不论你是受何人所托,假如你是在帮家乐大酒店的忙,那么在家乐大酒店由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决下来之前,没有必要联系和见面;第二,银行的意见和黄忠惠的律师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借债还钱,天经地义,没有必要搞什么名堂,也没有必要过份与黄忠惠联系;第三,至于你讲到的所谓‘案子’和家乐大酒店老板区大郎讲的不伦不类的话,一切靠证据,没有必要像你这样弄得神神秘秘。你听懂了我说的话吗?”

    李精伟听到夏天如是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也立即低了八度,在电话里说道:“好吧。”

    自此,这个李精伟没有再因为所谓的“案件”与夏天联系。倒是过了一年之后,打了一个电话到夏天的办公室,问夏天:“夏科长,有款贷没有?”

    夏天装作不解地问:“你要贷款干什么?”

    李精伟说:“我在南山搞一块地皮,想开发,资金不够。”

    夏天说:“可以过来谈谈,看怎么回事。”

    这人像往常一样,始终没有踏足湖贝支行。

    夏天最近在处理单位同事的人际关系上颇费周折,真还有点“吃不了兜着走”的味道。

    原来,行长把乔一族放到了营业部,营业部负责人谭飞燕原本就不怎么同意,怎奈这小子不长进,根本无心工作,于是,谭飞燕又一次向王显耀提出坚决不要他。这样,王显耀不得不与总行人事处联系,总行同意把乔一族的人事关系退回总行,停发工资、停交社保。于是,湖贝支行实际上已经把乔一族炒掉了。

    而乔一族利用丢饭碗的机会,找到王显耀,大谈特谈夏天和谭飞燕的不是。

    这天,夏天因为贷款问题向王显耀汇报工作。末了,王行长对夏天说:“老夏,人的问题要加强教育,要做细一点。计划处王处长跟我谈,说上个月熊自伦因为现金报表的事与吴莎莎闹翻,主要的问题在小熊这里,你要找她谈,看情况怎么样,如果她仍然不诚恳,要责成她写出书面检查。”

    夏天先应承了王行长交办事项,然后说:“我准备下午开个会,重点谈品德教育问题。最近在信贷员当中,好像有人吹出风来,说湖贝支行对不起他。”

    王显耀说:“我建议增加一个议题,就是征求员工对支行的意见,对行长的意见,对你的意见。然后说,如果没有事了,没有意见了,就要做事。把大家的退路堵了。”

    夏天说:“好的。”

    王显耀又说:“这事过了一段时间后,你再请他们聚一次餐,仍然是请他们喝醉一点,让大家放松一下。”

    夏天听后,会心地笑着看了王显耀一眼,知道王行长是用古人说的:“一张一驰,跃如也”的道理驾驭部下,没有说话。

    然后,王显耀小声说:“总行现在正是裁人的时候,你介绍的那个保安员夏征,听说表现差一点。最好找他谈一下,要做就要努力,不做可以离开。”

    夏天听后,觉得这倒是一个事,便说:“我对他的表现情况不太清楚,你跟我说了,我今天晚上就找他谈。年轻人不像话!”

    王显耀说:“那么年轻,还是可以教育好的。”

    话说夏天的儿子今年小学毕业,根据学生就近入学的原则,被安排在深圳桂园中学上初中。夏天和樊婷只有一个小孩,觉得还是应该在教育上花大的投资,让夏宇享受更好的教育。

    恰恰在前几年,社会上掀起了一阵全民办教育的旋风,不少企业花大的投资纷纷建起了各类民办学校、“贵族学校”,供经济条件较好的家庭,或者对子女的培养有侧重点的父母选择。譬如,有的民办学校培养学生的耐受性和挫折教育,以强化体能、独立生存能力,日后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为办学方向;而有的“贵族学校”为了达到提高教学质量的目的,讲究的是小班教学,每班不多于25人;有的侧重于强化英语教学,不惜重金从国外高薪聘请英语教师。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无论是小班教学也好,强化英语教学也好,必然加大教学成本,这就要家长掏腰包的了。

    《三国演义》活化出一个成语故事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当今社会,要的是服务质量,只要你做得好,还是有人肯出钱的。

    在深圳,这样的学校不止三家。

    夏天家里虽然不见得很有钱,但是,还是他老婆樊婷看得比较开,她说:“钱是做了会来的。”于是,夏天他们决定去看一看。

    他们一家利用一个星期天,走广深高速公路首先来到位于宝安区的新安高级学校,这个学校无论从教学设施、办学规模、师资质量,还是在读学生人数都上了规模,应该说,从初创到现在,到了可以办得下去的成长期,无论是办学者,还是家长的资金投入下去,风险不大。但是,从夏天他们的住家到这个学校,有不短的路程,每个星期六都要往返市内与学校之间一趟,稍嫌不便。另外,由于学生多了,生活老师的服务质量可能会下降,对夏宇这样一个十三岁的小孩来说,大班教学、大众生活可能较难适应。

    第二个星期天,他们开车走北环路来到西丽镇的亚太国际学校。这个学校开办不到两年,有了一些低年级的学生。据一些家长反映,教得还不错。夏天、樊婷与校方作了详细的交谈。从交谈的情况看,这个学校崇尚小班教学,并把英语教学作为他们的突破口,与国外多家大学有教学交流,学生可以出国培训乃至深造。此外,还有一个有利条件是在深圳市内,每个星期往返方便。但是,这家学校,除了教学设施等硬件完成了规模建设外,师资水平、学生入学规模、教学质量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可以这样说:如果将两间学校做比较,这家的缺点,就是那家的优点,反之亦然。

    在夏天的同事中。两间学校都有他们的子女在读。徐东海把自己刚读小学三年级的儿子送到了新安高级学校学习,每个星期接他回来与父母亲团聚一回。在夏天征求徐东海的意见时,徐东海说:“教学质量还说得过去,就是太远了一点。”

    夏天问道:“你小孩那么小,能独立生活吗?”

    徐东海说:“他们有生活老师。一层楼一个,管理了不少人。如果要让生活老师特别关注的话,要找他聊,红包还是要给的。”

    夏天说:“这也有点问题,啊?”

    而李国兰的儿子则在亚太学校上一年级,夏天找她了解的时候。她说:“我儿子是从幼儿园转到那里的幼儿班的,算是这个学校的第一批学生。读了两年了,那里的老师很负责任。学校每个星期六把我小孩送到体育馆,我去那里带回来;星期天下午则由家长把小孩送到体育馆由校车接走,挺方便的。”

    夏天问:“你小孩惯吗?”

    李国兰说:“有什么不惯?学校有吃的、有玩的、有朋友,到了星期天下午吵着要上学呢!”

    夏天笑着说:“看来,你家要出博士了!”

    “那也未必。”李国兰谦虚地说。

    时间飞快的过着,转眼到了八月底,夏天一家将要确定要不要到桂园中学为夏宇注册的问题了。

    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商量起夏宇究竟读哪间学校。樊婷决意要把夏宇送到贵族学校去学习,认为花大一点的成本在小孩身上值得。但是,夏天的看法是:不见得花了钱,小孩就成才了,有的时候事与愿违,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得不偿失。

    夏天说:“国家恢复高考后,你看到了那么多山沟里出来的大学生,他们为什么能考出来?华罗庚没有读大学,但他要当大学的教授,他为什么能成才?还有一个更加经典的故事:建国初期,陈庚大将不是当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院长吗?当时,国家要从军队里招收一批学生学习大学课程,在部队选派学员的时候,恰恰当时有另一个任务要指派一些人去完成,结果指挥员拿出两张纸宣布名单的时候,一张纸的名单是站在左边的,另一张纸的名单是站在右边的。当中有一个没有文化的战士站错了队,站到了上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学员的队列里,阴错阳差地成了大学生。最后,还不是成了国家军事科学方面的栋梁!所以,一个人成不成才,关键是意志。当然还有天分,会读书的在哪里读都能读出身,也就是说,是金子放在哪里都会发光。反过来说,是牛的话,你就是把它牵到北京去,再牵回来还是牛。”

    这时,樊婷不耐烦地说:“你就是不舍得投资,死死捂住自己的钱包!”

    夏宇也说:“是啰!十足的钱钻子一个!把一分钱看得比铜锣还大!”

    夏天拗不过樊婷娘俩,只能退而求其次,同意到亚太国际学校去报名。

    第二天,夏天到储蓄所支出五万元现金,与樊婷、夏宇一起来到亚太国际学校,为夏宇注了册,几天后,又交了学习筹备金18万元。按规定,这笔钱在学生离开学校时是会返回给家长的,只是在读期间占用其利息补充学校的支出。这样计算起来,每学年的费用最少是三万多元。

    交完这些钱后,夏天在心里说:“我在读高中的时候,学费才是三元,而这三元也是来之不易呀!当时的三元钱相当于一个国家干部十天的伙食。我当时体谅家里的困难,每到星期六、星期天回到家里,就上山砍柴,晒干之后挑到学校抵交学杂费,根本不用父母动什么心思。如果后代能有我的创业精神和生存能力,才是自己应该高兴的。”

    就这样,夏宇成了这间“贵族学校”的初中一年级学生。

    一九九七年八月三十日,是夏宇上学的日子,夏天因为单位有事出差在外,夏宇、樊婷就由夏宇的姨父解丰开车送到学校,开始了在读寄宿生涯。夏天出差回来问了樊婷,樊婷说:“印象还可以,四人一间。但是他们同间的是从山东来的一对双胞胎,他的父亲走后,双双都在房间里哭鼻子,那样子很可怜。”

    有人说:世上最牵挂的是母子连心。由此而阐发出母爱伟大和母亲博大情怀的理论。当年,古人孟郊(唐朝)也不知道是触动了哪一根神经,一个大男人竟然儿女情长地为此写了一首诗,起名《游子吟》,声情并茂地描绘了母爱的深厚无比。你别说,现在看起来,还真成了千古绝唱。其诗云: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无独有偶,一千多年后的今天,樊婷把夏宇送到深圳亚太国际学校住了一个晚上,一颗悬挂着的心始终没有办法放下来。那情景真是:

    母亲对儿念,昨夜可掀被?

    早上吃饭否?上课去了没?

    老公快开车,一起去西丽;

    看了心才安,心安慢慢归。

    于是,夏天开车载着樊婷迅速往亚太国际学校开去,不到一个小时赶到了学校。夫妇二人找到夏宇的课室,在窗口外边偷偷张望,看到夏宇坐在后排,看他那神情,还是很有信心地听老师作新学期开始前的补课辅导。樊婷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九月六日,是夏宇在亚太读了一个星期回家的日子,他一回到家就说个不停,说:“学校的菜做得可好吃了,家里的千篇一律,难吃死了。”

    当问到他在学习上的事时,他说:“我当上了生物课的科代表,当了英语和语文的学习小组长。”看他那神情,对新的环境还是适应的。

    第二天傍晚,夏天夫妇送夏宇回校,到了宿舍,看到没有回家的双胞胎兄弟俩,眼睛哭得红红的,免不了安慰一番。这两个小孩子看到有人同情,更是大哭起来,让谁听了都为之动容。后来,在回家的路上,夏天对樊婷说:“看到他俩哭鼻子的情形又使我想起了读高中住宿的第一个星期六回到家里的事。”

    樊婷问:“当时怎么样?”

    夏天说:“我当时在学校寄宿读书,心里本来是很舒适的感觉,早上起来做操、早读、吃早饭,一放学就有饭吃。而晚上吃了饭,则马上洗澡、洗衣服,上晚自习,一切十分有规律。一个星期下来,就像现在夏宇的感觉一样,比较满意。但是,在家里吃晚饭的时候,先是小妹妹说了一句:‘哥,你好像瘦了!’然后是大妹妹边看边问:‘是吗?啊,是瘦了!’这时,妈妈很关心地说:‘瘦了,是不是在学校吃不饱?是不是有同学欺负你?’这话一出,我禁不住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竟然‘啊,啊,啊’地大哭起来。”

    樊婷说:“你也是,男人有泪不轻弹啊!”

    夏天辩解道:“还有一句是:只因未到伤心处。但是,被人一说,尤其是一有人同情,不就伤心了吗!”

    第一部 57、党委会议激发斗志,上下同心其利断金

    上章讲了八月底在夏天家庭、朋友之间发生的一些事。在这章里,同时要讲的是湖贝支行乃至市民银行总行的一些事,也就是老艺人说书时惯用的口头禅:“花分两朵,各表一支。”

    话说市民银行准备召开全系统的党委工作会议。总行党委在研究开会的形式和议程时,确定了有大有小,有分有合的形式。所谓大,将组织全体共产党员参加一至两场大会;所谓小,就是请会议的代表静下心来讨论市民银行的发展方向等严肃的问题。所谓合,就是代表或全体党员聚在一起开会或讨论,所谓分,就是按照各专业的党员代表或是以支部为单位的党员同志开会。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立体的会议安排。

    在湖贝支行,王显耀、夏天、许爱群三人是党委工作会议的正式代表,而副行长陈作业还不是共产党员,根据支部分工,正在由王显耀、夏天发展培养他。

    这天上午,深圳宝安顺鹏工贸公司的的陈大明前来谈他的同乡,也就是深圳老兴梅贸易有限公司的陈雄的100万元贷款的处理问题。其实,这两个客户都是夏天在担任特区公司审计部长期间认识的朋友冯人文介绍来的。陈大明是有根基的:一个不小的工业城在宝安西乡拔地而起,仅一个月的租金就有数十万元,而负债却是微乎其微。问题只有两个:一是现在手头上的现金不多,要一时拿出钱来还款手头上有点紧;二是陈雄的100万元贷款虽然分属于不同的法人,但是,其抵押用的是陈大明在罗湖住家的一套房产。这就导致陈大明着急起来。

    本书介绍过陈雄在深圳有了第一桶金后,弄了一张香港身份证,然后回到深圳开办了深圳老兴梅贸易有限公司。他在湖贝服务社贷款100万元,到期后没有办法还,就不敢出面了。但是,夏天虽然可以沾上老乡和朋友的情份,也了解到陈雄在园岭有一套房产,仍然毫不含糊地请法院实施了查封。这样,陈大明和陈雄的父亲才愿意坐下来商量怎么样妥善处理老兴梅公司100万元贷款问题。

    陈大明等人首先来到夏( 危险啊孩子 http://www.xlawen.org/kan/8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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