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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阅读

    夏天故意问道:“你做这个梦的时候,天亮了没有?”

    那老总说:“我没有看表,但后来的梦境就更奇了:在梦中,只见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含情脉脉地对我说了四句诗。”说完,他看见大家还是喜欢听他讲的,于是,老总摇头晃脑地将他在梦中听那漂亮小姐吟的诗念将出来:

    相公命带金鸥帛,别来汕尾与汕头;

    妾身自是宝中宝,圆梦与你建高楼。

    那老总接着说:“当她念完了诗,我把两眼对着她的脸盯得直直的,看得她不好意思,后来,就拉着她的纤纤玉手,来到一个五星级宾馆吃早餐。哎,说来也是你们不对,我俩还没有拿起筷子,你们就坏了我的好事。哪里想到你们会叫一个服务小姐硬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到这里吃早餐,太掉价了!”

    这时,罗英国笑着说:“老总,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到今天大白天了还想入非非,回不过神来?”

    “没有,我绝对没有!我看是苍天可怜我,要我先富起来也未可知。”老总申辩说。而王永寿和陈山石则不吱声。

    夏天挖苦道:“我看,你的梦中情怀倒像是苏东坡笔下《贺新郎》里那孤寂少妇的幽怨之情的现代版。苏东坡怎么说来着?”说完,他接着吟道:

    帘外谁来推绣户,枉叫人、梦断瑶台曲。又却是,风敲竹。

    这诗吟完后,银行同事和王法官分成两组:夏天和杨阳、王永寿到工商局调查借款企业与担保企业在该市的企业和资产分布情况,陈山石、罗英国、任尔为到国土局协调土地抵押的相关问题。

    夏天这组到了工商局,恰逢汕尾市工商局刚刚搬家,一切都还是乱哄哄的。但倒是很支持配合,拿出了电脑清单叫他们自己查。发现在深圳五湖四海贸易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李加盟名下还是有不少企业在汕尾,有些企业还采取交叉参股的办法已经派生出第二代、第三代公司了。其中,比较有价值的应该是一个设在西门村闹市区的四层楼的典当行和汕尾五湖四海交通能源公司。后来,杨阳与王永寿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先行向工商局发出对以李加盟名义开设的企业实施查封的法律文书,汕尾工商行政管理局依法接受了深圳罗湖区人民法院的法律文书。

    然后,王永寿、夏天他们来到典当行所在地,实地看了其经营地址。他们抄下了典当行的门牌号码,准备到国土局核实查看其房地产的归属问题。

    而另一组的陈山石他们了解到的情况则很不理想:据汕尾市国土局的科长介绍,原抵押的地块,因为过期未交地价款,已经被政府与1996年3月15日行文收回。国土局还拿出了一份当时发给汕尾永业公司的《关于收回用地证件的通知》给陈山石他们看,陈山石随即要求复印一份回去。这位科长同意并立即复印给他。后来,陈山石马上将情况通知夏天他们。

    听到消息的夏天、王永寿这一组迅速赶到汕尾市国土局。协调的情况是:第一,当年发出盖有钢印的业务公函的确是汕尾国土主管部门所为。第二,现在国土部门刚刚分家。各项工作在完善之中,国家也加强了土地管理,不但没有交清地价的土地可以收回,就是交清了地价款后几年没有建起来的,也可以收回来。这是政府行为。

    大家一听,好像这块抵押物又没有戏了。不由心里一阵紧张。后来,他们找到国土局另一个部门的科长,这位科长在肯定上面所述事项后,拿出了汕尾市国土局和汕尾市城市建设规划局早在1995年7月28日发给汕尾永业公司的《关于从速交清拖欠征地款项的通知》,文中说该公司应交地价款750万元,只交了100万元,限文到之日起十天内交清地价,否则,除了收回国土局原规划给该公司在荷包岭35000平方米和西门村西侧的10600平方米土地外,只维持规划给它的座落在汕尾大道旁面积为一万平方米的拟建商业大厦的另一地块,但仍须迅速缴清欠款。云云。

    王法官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还是拿出了查封令对这一地块和抵押用地一起实施了查封,而汕尾国土局也依法接受了查封令。

    这事处理完,已经是上午十二点钟了。一行人坐上面包车来到一个叫做荷包岭的地方查看汕尾永业公司向政府申请的35000平方米的土地,看到该地块有一块五湖四海公司的牌子,建起了六栋比较简易的房子。问题是,根据国土局的同志介绍,这块地当初只交了八万元地价,被政府收回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看完这块地后,大家不知道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希望多一点。

    后来又到了汕尾大道查看那一万平方米作为商业大厦用地的地块。只见这个工地在真金白银地上马:打桩机的声音此起彼伏,扎铁的机器也忙个不停,运输车辆进进出出。夏天想,他们弄到钱以后,并不是吃喝嫖赌花光了,而是拐了一个弯在上项目、建大楼。真是用良苦啊!

    后来,一行人重新上了车准备返回深圳。途经鲘门时,不论是谁都已饥肠辘辘,大家迫不及待地来到海鲜酒家,开始补充起能量来。

    吃过午饭后,罗英国和陈山石在海产品档溜达了一圈,回来后对夏天说:“夏科长,你看给王法官买一点海产品回去,让他有等路给他老婆接接,如何?”

    夏天立即表示赞成,说:“好的,王永寿是一个老实人,从来没有向我们提过什么要求。海产品我不在行,这样吧,我买四份,你们喜欢什么告诉我。”

    陈山石和罗英国连连说:“我们不要,总行的同志就不用买了。”

    夏天说:“要的,买吧。”

    陈山石还是把要买的一些品种告诉了夏天。于是,夏天叫档主配成四份,买了放在车上,给总行的三人和王永寿各一份。而夏天和任尔为则没有顺手牵羊,沾那便宜。

    夏天的处事作风着实让总行三人傻了眼,想不到夏天是一个说一不二、实权在握的核心人物。陈山石也曾从支行信贷科长的任上调动到总行。他在心里说:“我在支行的时候,用行里一分钱都要左请示右请示,哪有像夏天这么随意。”

    是的,夏天长期呆在敏感岗位,只要领导或同事知道了他的为人就能放心让他在钱物堆里打滚。远的不说,就说他来到深圳特区总公司,身兼企业管理部长、审计部长等三个职务,实际上没有费用审批权。但是,他管辖的几个独立核算的企业,当一把手出差了,都主动要求由夏天代行审批费用,而夏天从不利用这机会沾什么便宜。王显耀主政湖贝支行后,在不断的观摩中看出了夏天的秉性,逐步逐步的要求夏天在涉及到计划信贷方面的支出进行签批。后来,只要夏天签了名字的费用,王显耀从不挡驾报销。然而,一个部下要让上级做到这一点,关键是自己要慎重使用手中的权力。夏天深谙此道,在他手上实际上仍有或多或少与业务有关联的三万多元发票没有报销,但他从来不主动向行长要求报销费用。而是每年到了年终,王显耀、陈作业都会主动要求他报一些费用。

    话说大家在吃过午饭后,小车继续往深圳开回。夏天一边看着深汕高速公路上的景致,一边在心里想道:“一个李加盟,在深圳和汕尾成立了多家公司,在深圳融资后,深圳的公司就逐渐不再经营了,转而在汕尾所开公司经营。因此,汕尾的生意却是风生水起,经营正常。而且一栋高层的商业大厦已经在打桩基。细细分析起来,还不太像经济诈骗案件。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做得那么天衣无缝。一个私营企业老板,就这样弄走了市民银行3700万元贷款本金,目前欠利息1250万元,本息合计已经是5000万元大关了。这是一个多么深刻的教训哪!”

    想到这里,那官场上不倒翁冯老刀副行长,还在当他的信贷处长的时候,在信贷专业会议上讲话的情景又呈现在夏天的脑海里:“我们给私营企业贷款五万元收不回来,与给全民企业2000万收不回来,是不同的概念。给私营企业、个体户,虽然只有五万,但是没有收回来就有可能落入个人腰包,甚至怀疑在这五万中你拿了多少?组织上要追究起你来是没完没了的;而国营企业呢?好歹还是国家的吗!……”

    人们在思考着,车轮在奔驰着,时间在飞逝着,普罗大众的日子还一样的过着……

    第一部 61、皇龙宾馆三套证件,依照法律一次查封

    话分两头,各叙一方。

    却说王显耀亲自到了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一趟。他此行有三个目的,一是看望看望原来在一条战线的同事;二来是中院一位领导,也就是李副院长提出在处理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非抵押房地产时,要照顾到各方关切,尤其是注意支付建设这些房地产的工程队的带资入场垫付资金,它牵涉到社会和谐稳定的农民工欠薪问题等社会复杂面,要请王行长前来议议;三是到执行庭李瑟文那里催办一下皇龙国际大酒店的房地产评估报告,要抓紧进入拍卖程序。而这个问题又和他老婆所在的国有银行深圳分行有利益关系。

    在中院,王显耀首先与李副院长取得了安延公司问题的共识,然后来到执行庭与李瑟文聊起了天。李瑟文谈起了几起法院发生的趣事后,主动向王显耀介绍了向黄忠惠下达执行文书时,黄忠惠的态度。

    他说:“当时,黄忠惠害怕极了。我叫他签字之后,问他:‘你的奔驰车呢?’黄忠惠吃了一惊,以为我们马上要把他的奔驰车开走,脸上都走了神了,说:‘那车不是我的。’我说:‘不是你的,你还天天开到深圳去?’他两手直打哆嗦,急忙从口袋里拿出行使证,证明确实不是黄忠惠的。其实,当时假如这辆奔驰车就是黄忠惠个人的,我也没有合法封他的车的根据呀!”

    王显耀笑着说:“瑟文,你这样吓他,就和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一样,要折寿啊?”

    李瑟文说:“管他呢!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长命短命还不是一样的死命。”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真的没有想到一个有资产5000万元大楼的公司老总,这样不经吓。”

    王显耀说:“他还是因为心里有鬼,才怕你。我这次来也就是要跟你讲这个事。他把大楼抵押给我们后,又卖了三分之一给我老婆那个国有银行做营业网点。而且不知道怎的,从国土局搞出了一个房地产证给那家银行,这不是有点涉案了吗?现在的问题是,除了已经抵押在我们行的那本整栋楼的房产证和国有银行的三分之一的房产证外,是不是又还有一本剩下三分之二的新办的房产证。所以你查封的时候,要将新、旧房产证都要完整查封。”

    李瑟文说:“想不到这衰仔还挺会玩名堂。你说了,我注意就是了。”

    王显耀轻描淡写地问:“评估报告出来了吗?”

    李瑟文说:“我在催催看,估计这两天可以拿给我了。”

    后来,王显耀离开了中级人民法院。

    深圳市罗湖区人民法院的所在地罗湖区,是深圳建立特区的前身——宝安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特区成立后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是深圳商贸活动最繁华的地带。罗湖法院也承担着相当繁重的审判任务,另一方面,也锻炼了不少法官,判出了不少高质量的案件。到了今天,人们仍然不难在中央台的《法制生活》、《今日说法》等著名栏目中,找到罗湖法院所判的案例。此外,也发表了不少法学研究的论文。可以说,罗湖法院在深圳乃至广东或是全国来说,都是有一定影响的基层法院。

    话说那天王永寿回到罗湖法院,向庭长和主管院长汇报了汕尾之行,谈到查封了土地的同时,还查封了深圳五湖四海贸易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李加盟为法人代表的汕尾其它公司。法院领导的神情开始严肃起来,在认真地听王永寿讲完。

    后来,罗湖法院的官方看法是:“第一,该地块在当地国土管理部门同意并办理抵押的情况下,又由国土管理部门收回,里面有没有李加盟与国土部门的工作人员主观故意骗银行贷款的问题。譬如在准备抵押之初,就已经超期未交应交的地价款?这是查封李加盟其他财产的重要前提;第二,李加盟在汕尾的公司当中,是独资,还是股份制的?如果是后者,他占多大的股份?第三,在深圳市民银行的四家支行办理贷款的企业与他在汕尾的公司之间的关联度如何?也就是说,是不是李加盟的汕尾的公司充当了李加盟在深圳公司所取得贷款后的资金的转移帐户?而且要注意区分转移资金与正常生意资金往来的界线。在上述几点没有确切答案的条件下,查封抵押物以外的财产和企业则显得有点勉强,尽管公司法人代表同为李加盟。”

    第二天,王永寿将上述意见转达给了市民银行法律处的杨阳。于是,涉及四个支行工作面的查清深圳五湖四海贸易有限公司贷款资金去向的查帐工作就紧张地开展起来了。

    实际上,李加盟如果有心做手脚,要中规中矩地避开罗湖法院所述的深圳五湖四海公司与汕尾的公司的关联问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就是:当贷款做下来以后,明知要将款打到汕尾去,但是不急,先在深圳的几家公司兜一圈再回去,不就只浪费几张支票的事吗!

    事情果真如此,市民银行几家支行折腾了几天,拿了一大堆材料给罗湖法院判断,最终没有认定必然关联。而政府收回闲置土地的举措,在深圳又是累见不鲜的,说句不好听的,或许是汕尾市国土局学了深圳市国土局的经验才采取的措施也未可知。于是,这些案子在法院再放了一段时间,就中止执行了。

    可惜深圳市民银行就这样在一家私营企业身上,说得更确切一点是在一个老板身上,送给了他5000万元,也没有人听到他说一句:“谢谢。”

    正是:

    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智若愚不言谢;

    你送给我五千万?丢在那儿放着吧!

    稍待兄弟心情好,建栋大楼让你夸;

    来年你若汕尾转,我请你喝功夫茶。

    一九九七年十月六日,夏天和陈作业、任尔为、郝文婷到中级人民法院参加借款人安延公司和岸尾经济发展公司作为抵押人的3700万元抵押贷款案的调解工作。由于这是涉及到一家银行、两个企业、四个方面的案件调解案件,各方在庭外做了大量的工作,而在法院的调解则显得相对比较轻松。

    所谓庭外做的工作,具体说来就是:国太律师事务所对岸尾公司贷款的担保方——深圳金凯歌发展有限公司做了一定的工作,要求它对所担保的岸尾公司5900万元债务的连带责任不持异议。

    当时,陈大伟律师对该公司法人代表周凯歌说:“反正就这样了,真要你还你也还不了。何况,他们自己还有物业,不会动到你;退一步讲,就是动到你,你也不可能拿出什么东西了。不如接受我们的条件,待我们清收回来收到奖金后,给你分五十万元。你看怎样?”

    说到后来,周凯歌还是不松口,陈大伟挑明了说:“就你那几张办公桌,一个牛角印,能值五十万吗?”

    “说来也是。”周凯歌在心里暗想。但是,他是个雁过拔毛的人物,而且,颇有“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酸劲,就是不松口,害得陈大伟一再许以经济利益。当然,陈大伟也不可能先拿出钱来给周凯歌,眼睛还是盯在《投标责任书》规定的10%的奖金上,最后许诺拿出100万元给周凯歌。但是,这给钱的过程是要收到奖金的时候才能进行,因为到了那时才有钱给呀。

    周凯歌在盘算着这100万的奖金的由头,真有点像民间流行的一句口头禅所讲的:“鹿都还在山上跑,没有打死,鹿汤已经喝了一碗了”的感觉。周凯歌在心里说:“会不会到时把我甩掉啊?”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的公司也蹦达不了几天了,振奋大厦的股权已经被法院查封,公司就剩一个空壳,不要白不要。”

    于是,周凯歌犹抱琵琶半遮脸地对陈大伟说:“好吧,看在老乡的份上,我就收了你这张空头支票。不过,老乡归老乡,你对我的承诺到时还是要兑现的。”

    陈大伟说:“那是一定。我们从东三省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就是和气生财。我是一言九鼎的人,绝不食言。”

    周凯歌说:“要不要立个字据?”

    陈大伟说:“这就不用了吧!你别说,昨天有一个易经大师跟我聊天后送我一本看相的书,并对我说,在我的五官中,长得最好的是眼睛和嘴唇。我说:‘大师,眼睛长得好的作用我听说过,就是能认识人,判断事情准,成功的把握大。而这嘴唇,有什么妙处啊?’他说:‘你不要去管嘴唇的妙处这种理学上最高境界的理论问题。我就说说你个人的嘴唇,你看,长宽合乎比例,厚薄恰到好处。见凡男人,嘴唇要厚实多肉。这样,按照你们生意人的讲法来说,他讲话的成本高——费劲,讲起话来自然就少了。只有这样,讲出的话才算话,一句顶十句。这也是生财之相,先生没有听说沉默是金的成语吗?’我一想有道理,我就是这种说话算话的人。老周啊,你不信我的话,还是要听大师一回吧。”

    而周凯歌则不信此道,况且他的嘴唇也是不厚,达不到易经大师说的标准,但他还是发了财。他怏怏地说:“你没有听说过:地理先生嘴呃沙,风水先生大嘴巴,瞎子算命心里明,断准阴阳叫他爸。他们就是一派胡言!”

    两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过后,算是达成了默契。

    另一方面,银行则积极和法院协调,在岸尾经济发展公司案中增加安延公司为被告,并由安延公司确认在岸尾公司无法还款时,以安延汽车城的部分物业抵还贷款本息。这样,岸尾公司的肠子算是比较顺了。

    安延公司写给法院的承诺如下:

    深圳市中级人民法院:

    深圳宝安区岸尾经济发展公司欠市民银行湖贝支行贷款本金7500万元,欠息2527万元人民币。情因此款实际投入安延汽车城的开发建设,如果在银行限期的十月十五日前不能偿还第一笔款项,我公司承诺交出“安延汽车城”的部分物业作为抵押偿还物由银行处理还债。

    此致

    深圳市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

    一九九七年九月二十日

    这样,岸尾经济发展公司就好像没有了后顾之忧。在法庭调解起来的气氛比较轻松、愉快。

    夏天他们来到法院,看到作为被告的两个单位的代表已经到庭。其中,安延公司派出了律师肖明作为委托人;岸尾公司的法人代表已经不是刘森林村长了,已经改为林村木担任。但是,仍然委托刘森林作为委托人之一参加调解,另外,委托新班子的另一位成员李华出庭。

    在调解室里,上述原告、被告都是猩猩相惜、互谅互让,有的采取并案的方式,有的则以单笔调解的方式,很快的、自愿的达成了调解协议。包括法院在内的各方都希望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

    大家签字之后,调解随即达成。这事好像做得特别顺利,只剩下一道工序就可生效:轮到法院在后台制作法律文书,并送达各方签收。

    湖贝支行的存款大户带来了一个准备办理贷款的关系户,叫做深圳顺群贸易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是罗总。想办理50万元贷款,这个数额不大。但是,在市民银行现有体制下要过五关斩六将,办下来也不见得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要通过关系到市民银行来贷款的客户,要说它好到不得了,多少有点吹牛。

    这天,在夏天办公室里,李国兰正在与借款方的法人代表罗总商量着担保企业的财务报表问题。李国兰的原意是:报表还是要做得好一点,在上面比较容易通过。怎奈借款方的罗总在脑袋中接收到的信息是:给了你们那么多存款。弄个50万花花还那么麻烦。于是,脾气就难免要跑出来搅事了。

    夏天起初在听着,任由李国兰发挥,而李国兰在夏天面前还是很谨慎的与关系户周旋着讲话。当看到借款人脾气越来越大的时候,夏天插话说:“罗总,我同意你的看法:因为你的朋友支持了我们,才使我们有缘相见。但是我们要能帮到你,仅仅靠我们两人加王行长还不够,还要上报总行才能批下来的。所以,你要理解。”

    这个罗总听到夏天也是这样说,便不再与李国兰发火,转而好像很理解地对夏天道歉起来。后来离开了夏天办公室到了行长室。

    过了一会儿,夏天也是有事向王行长请示工作,到了行长办,正好听到罗总向王行长投诉信贷部门。罗总看到夏天到来,有点不太好意思,准备离开,而夏天则表现得相当大度。

    这时,王显耀办公室的座机电话响了。王显耀拿起电话,还没有说话,听筒里已经传来了大嗓门的声音:“王行长吗?我是李瑟文,我跟你说:一是皇龙大酒店的评估报告出来了。二是我已经去了一趟宝安国土局。他那个房产证的事啊,是这样的:新证与你们的抵押的房产证的号码是同一个号码。黄忠惠这小子是以原房产证丢失的理由而补办的证。”

    王显耀说:“抵押登记国土局有备案呀,应该知道房产证在我们手中啊。从常理上讲,国土局不应该受理他的挂失才对。”

    李瑟文说:“这里面的猫腻我就不清楚了,也不问。还是刚才说的房产证的事,那么,除了你那本以外,那家国有银行的三分之一的部分有一本,黄忠惠手上三分之二的部分还有一本。一共三本,我已经全部查封了。”

    王显耀说:“辛苦了!找个时间,改天聚聚。”

    “好嘞!”李瑟文挂断了电话。

    王显耀对夏天说:“你听了也应该一块石头落了地,黄忠惠搞出的新房产证是以补证的名义分割做出的,这个猫腻与我们大家无关,现在全部查封了。明天叫任尔为到中院李瑟文那里,把评估书拿回来,我们抓紧找黄忠惠签字,进入拍卖程序。”

    夏天说:“好的。”

    也就是这个黑白通吃的黄忠惠,原本以自己一家公司参与了国有控股的皇龙宾馆的部份股份,不几年功夫,就把这个宾馆和它的房产转为私营企业所有;紧接着,又将已经抵押给银行的房产,私下里卖给某国有银行,从中骗得一千多万元,这己经涉嫌构成诈骗巨额资金罪。而当初由他找来协作帮他办理贷款的家乐大酒店,当家人区大郎兄弟也与他反目成仇,上演了一场黑帮内斗的闹剧,也让不明就里的夏天被不明不白地纠缠其中,白白耗费了不少精力。更有甚者,不久之后随着皇龙大酒店的抵押房产因某些敏感原因被践卖,深圳皇龙国际大酒店系列贷款纠纷案对社会和贷款银行及经办人之一的夏天的影响还在发酵着,日后难免不会被一些居心叵测的小人借题发挥加以利用——这是后话。

    看官:故事写到这里,渐渐进入了佳境,您可能急于往下看。小的倒是觉得不忙,待小的带您浏览一回深圳金融服务社当初开张时紧锣密鼓地拓展业务的现实场景,然后,您再往下看,便更有一番风味了。

    第二部 62、人挪活陪爱人应聘,费思量无心柳成荫

    那是1993年12月1日晚上,夏天和爱人樊婷,觉得夫妻双双在一个单位工作弊多利少,于是决定:碰到有合适的机会就先调出一个去。

    第二天晚上,夫妻两人散步到了同是老乡的住在荔花村下的深圳建筑公司池经理家里,聊起了调动的事。听这池经理的讲话,好像若是樊婷到他公司上班都可以接纳的意思。樊婷十分高兴,但夏天却觉得把握不大。要求再到人才中心看看。

    12月4日,夏天和樊婷都到公司上班与同事打过招呼后,就下了楼,在北京大厦门口约齐,往宝安北路的人才中心走去。夫妻俩上到四楼,先看了看周围环境,觉得比原来设在华强北的人才市场宽敞多了,说明市里还是很重视人才的引进和管理工作的。浏览了一遍后,他们找到招聘金融人员的梅林金融服务社的招聘档口。两人坐了下来,与一个长得比较灵气、叫洪鸣的女员工聊了起来。言谈中,樊婷介绍自己曾在内地的中国银行工作,才调进深圳,到了深圳以后,没有在银行工作了,十分不惯。

    听了这话,这洪小姐的眼中立即发着亮光,嘴上说道:“你原来是中国银行的?”

    樊婷答道:“是啊!我两公婆都是银行过来的,我原来在中国银行,我老公是在内地的人民银行工作。”

    洪小姐看了夏天一眼,继续说道:“我也是中国银行的,市里要我的老行长牵头搞这个金融服务社,把我调过来的。”

    樊婷见大家说话都比较投机,就把资料递给洪小姐,说:“那就请你多多关照。”

    洪小姐笑着收了樊婷的资料。又说了一句:“你先生原来在人民银行,现在不打算调动到我们这里来发挥一下吗?”

    夏天听了洪小姐点将,笑着说:“我是早年毕业于广东的‘金融黄埔军校’,我的老师现在有的在深圳人民银行。”

    洪小姐更感兴趣地问道:“在人民银行,谁是你老师?”

    “罗文虎。”夏天平静地说道。

    洪小姐高兴地说:“哎呀,这么说你还是我的学长呢!我是87届毕业的。”

    夏天一听,笑着说道:“说起来,我当时的老师就是你的校长,我的同学,就是你读书时的处长。”

    这洪小姐是性情中人,她完全不介意夏天的讲话,反而十分高兴地说:“夏先生,你带资料来了吗?”

    夏天不紧不慢地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在考核经济师时的申报材料的复印件,说:“我今天来的目的原是陪同我老婆应聘,你看我这个行吗?”

    洪鸣看了资料,说:“行!”

    她随即将一张空白的招聘表订在该资料的上面。又说:“今天是星期六,后天,也就是星期一,会有结果。”

    夏天听了洪鸣的讲话,心里想:“会不会是骗人的呢?”

    1993年12月6日,夏天早早来到设在北京大厦六楼的办公室,拿了市审计局的文件,来到八楼的李齐国总经理办公室。李总一向十分准时上班,夏天来到时,他已经在写他的文件了。

    夏天说:“早上好!李总,市审计局要在银湖召开市属一级公司会议,我们公司派不派人参加?”

    李齐国好像不相信夏天似的,马上直接打电话问审计局办公室,了解到这次会议比较重要,便说:“去吧!”

    夏天说:“那么,我就按照文件上的要求,写个参加会议的汇报材料?”

    李齐国说:“行吧!你去办。”

    于是,夏天回到六楼办公室,认认真真地写起材料来。

    大约十一点钟,电话响了。夏天拿起电话:“喂!找哪位?”

    对方在电话那头说:“我找夏天。”

    夏天说:“我就是。”

    电话里说:“你就是夏天啊?我是梅林。我通知你啊:明天上午八点,到市老干中心参加考试。”

    夏天说:“那我老婆的通知呢?”

    “对不起,我是奉命通知。”对方已经放下电话。

    夏天接完电话,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彷徨的感觉,毕竟在特区公司干了将近两年,与部下和同事相处也越来越默契,公司对自己的依赖度也越来越高,自己也不太忍心离开。

    夏天就是在这种复杂思绪中写着他参加市审计会议的汇报材料。

    下午三点,材料写完了,夏天拿着材料来到总公司办公室,给打字员小费打印。夏天对小费说:“你打出清样后交给李总经理审查一下,李总签字同意后,以公司正式文件编文号,准备报市审计局的。然后,再印出来。”

    小费是夏天的部下,因为打字员外出,被总办临时调到办公室。听了夏天的交办,马上承诺说:“好的。”

    下午下班前,夏天来到李总经理的办公室,看到李齐国脸上铁青,夏天凭经验估计他碰到什么不愉快的事了,但没有点透。与李齐国打了招呼,李齐国对夏天说:“材料我已经看过了,定稿了。”

    夏天说:“谢谢了。”

    夏天刚想离开,李齐国叫住他:“等等。”

    夏天转过身来坐下,李齐国放下笔,对夏天说:“过几天市里要来公司看看,涉及到公司的发展和前途问题,你要出把力。”

    夏天真诚地说:“行。”便离开了李总经理的办公室。

    其实,现在的夏天与李总经理的关系正处于比较微妙的时期。一方面,公司对夏天的依赖度很高:从向银行要贷款,企业内控审计,项目可行性研究与上马,等等方面,夏天发挥着无人替代的作用。但是,另一方面,自从李总经理交办夏天内审了原总经理助理的帐目后,李总经理听了那位助理的一句话:“你别以为靠着夏天,你就能把公司搞好。日后,在公司里你扳不过他的。”他就在心理上对夏天产生微妙的防火墙效应,在防着夏天坐大。

    说来也难怪。李总经理原来在另一个公司当老总,曾在部下的糊弄下吃过大亏,并因此被市里领导在处以上干部大会上点名批评过,前车之鉴仍然历历在目,加上他耳根软,听了原助理的话,几个晚上睡不好觉。自此,提防夏天抢饭碗的心计就在大脑中萦绕。

    既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夏天有抢李总经理饭碗的能力,夏天自然也能看出李总经理心里的小算盘,只是不说罢了。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1993年12月7日,夏天按通知来到深圳市老干部中心参加梅林金融服务社的业务考试。夏天到了考场,看到已经来了四十多人。只见墙上贴了一张通知,上面写着:“上午业务考试,及格者下午参加面试。”

    夏天心里想:“这个单位办事也够快的,不拖泥带水。”

    不一会,考试开始了,几天前在招聘现场看到的洪鸣小姐作为组织者坐在监考席上。另一个女员工在给大家发试卷。接着,洪小姐宣布考试规则。大家便开始了考试。

    夏天看那考试卷,实际上是在职银行员工的应知应会题,如:联行往帐的科目,来帐的科目是什么?等等。当然,这难不到他。不到一个小时,他就交卷了。

    洪鸣在夏天走到跟前交卷时,很友善地打了招呼,并说:“在外面等半个小时,看面试通知。”

    夏天很客气地说:“好的,谢谢你啊!”

    不到半个小时,考试者陆续出来了。大家在老干部中心的草坪里等结果。

    不一会,工作人员拿着一张红纸,贴在中心的公告栏里。这时,参加考试的男女们很快挤成一团,盼望着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名字。夏天在参考者中,年龄算比较大的,职务也是最高的,自然没有上前凑这份热闹。

    夏天静待人们看到自己的考试结果慢慢离去,这群人中,有的高兴,有的灰心,都写在脸上。待人们走得差不多了,夏天走到公告栏旁,很快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名字旁边写着“83分”字样。夏天又想看看83分以上的有哪些人?看了老半天,超过他的只有一人:詹阳86分。

    夏天看完,满意地骑上自行车,回到荔花村的家里吃他的午饭不提。

    下午一点钟,夏天就动身前往市老干部中心。夏天从小在家庭教育中培养出守时、守信,言必信、行必果的作风,何况,这是应聘面试,更是应该注意的。一点半钟,到了老干部中心。夏天闲着没事,就参观起这个中心来。只见整个中心活动的种类繁多:有打门球的,有跳舞的,有打乒乓球的,有唱歌的,有弹钢琴的,有练书法的,老干部们都乐在其中。夏天想,当我六十岁的时候,假如还能走动,也来这里活动活动、散散心,也算是一件乐事。

    好不容易呆到了两点半钟。轮到夏天的面试机会了。夏天跟着一个员工来到一个小会议室,一进门,看到里面已经坐着两男一女。这女的就是洪鸣,两个男的一老一少,老的起码也有六十岁了,少的大约三十多岁。

    夏天进到里面,客气地说:“你们好!我是夏天,很高兴有机会认识大家。”

    “请坐!”老者摆了摆手,让夏天坐下。

    然后说道:“我叫申虎,是服务社的总经理,”夏天听得出这老者语调中带着河南口音。他指着那年轻人说道:“他叫周专一,周恩来的周,白专道路的专,一心一意的一。——‘你的明白?’”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在场诸位也都跟着笑了起来。接着,他又指着洪鸣说:“这位小姐,估计你认识了,她是我的老部下。”

    然后,他左看了一下男的,右看了一下女的,接着说:“这两位都是这个服务社的总经理助理。我们三人算是一个班子。你的考试成绩不错,我现在想问你:如果你到我们服务社,有什么困难和要求?”

    夏天听了申虎的开场白后,第一印象很好。便试探着说:“其实,我的家庭结构十分简单,全家都是深圳户口,困难不是很多。我个人的看法和想法是:一是正式调进,能接收档案;二是我目前住的是公司租房,如果我离开公司,公司不可能掏钱给我租房。因此,最好在三个月内能解决租房问题。”

    申虎听后说:“一般说来,你的要求不高,调进问题,一经确定,就办手续。房子问题终归要解决的。但要看服务社业务发展的情况来定。”

    三人又问了夏天的其他一些事情,申虎说:“我们的交谈到此结束,你可以等通知。”

    夏天与三人都握了握手,便离开了会议室。

    夏天离开市老干部中心后,骑着自行车来到市农业银行公园路储蓄所,找校友彭施,这彭施在广州毕业的时候,安排在老家农业银行,最近,在老公没有调动的情况下,自己先调进深圳,说明她还是有人脉的。

    夏天到了储蓄所里,见到了彭施,两同学就天南地北地寒暄起来。其间,夏天谈到准备到服务社的事,但心里总是觉得金融服务社与专业银行相比,实力、面子上比较难为情。不太是最终的抉择。

    彭施说:“听说工资、福利待遇好像很高啊?”

    夏天说:“你刚到深圳,好像什么都知道啊!”

    “我也是调动的时候考虑去哪个银行时,听人事部门的人说的。”彭施说。

    第二部 63、树先进被众人推举,留与走诸葛亮开会

    话说夏天按照市里的通知来到银湖度假村,代表公司参加深圳市审计局举办的“1993年深圳市内审工作会议”,住在三号别墅,同号别墅还有市粮食公司的叶为强、市特力机械股份有限公司的郭一良、深圳纺织股份有限公司的冯人文。这些人都是所在公司的审计部长。

    会议的规格是比较高的,市里按工业公司、商业公司、政府直属局、金融保险行业等分成几个大组,共有约90个单位的代表105人与会。每个单位先在大组汇报交流发言,然后集中。夏天所在的特区公司虽然什么生意都做,但在成立的时候是工业行业,因此,夏天参加工业公司组的汇报。

    这个组由市审计局内审处副处长魏明主持。

    在深圳市属一级工业公司里,夏天所在的公司成立审计部刚好一年时间,夏天是第一任审计部长。

    夏天想:别人搞审计都搞到差不多退休年龄了,我来学习他们的经验也就行了,况且我来深圳的时间也不长,没有必要张扬。于是,他拿出笔记本,认真地做起笔记来。

    两天下来,大家都讲完了,就剩下夏天没有汇报。深圳纺织公司的冯人文便对夏天说:“夏部长,轮到你了!”

    “怎么,你也是公司的代表?”新业公司的陈先娘大姐问,接着说:“我原来以为你是市审计局刚来的同志,负责做笔记。既然是同行,兄弟公司,无论如何也要交流啊!”

    这时,魏明副处长笑着说:“汇报吧!赖是赖不掉的。”

    夏天被拗不过,便从公文包里拿出汇报材料,说:“我这是应了‘丑媳妇也得见公婆’的话,一是我们公司成立审计部的时间刚好一年,二是与兄弟公司比起来差距不小。我只能硬着头皮照字念经了!”说完,就读了那材料。

    这天晚上,市审计局组织与会( 危险啊孩子 http://www.xlawen.org/kan/8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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