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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部分阅读

    只见谭飞燕、吴冬梅、王抗日、陈士清、熊自伦一个个进去,不多时又一个个出来。

    该轮到信贷部了,杨或然好像有所准备,首先叫了三个信贷部的主要信贷员李朝阳、欧忠诚、舒光荣、李国兰谈话,然后,才逐一叫上徐东海、夏天、卜一定三人聊天。

    人们如果说杨或然没有什么本事,可能没有多少人反对,但是,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就是再笨的牛也有开窍的一天,何况,他还长得不笨。他对每一个询问者的问话都是不同的,由此归纳了一些对他自己有用的素材,作为在董事会开会时的炮弹和与经营班子讨价还价的筹码。只是明眼人不一定看得透罢了。

    杨或然与夏天谈的问题只有一个:对服务社经营班子和业务的看法。

    夏天领教过他的投资项目、董事会发言、揭鹏公司贷款、建设公司贷款接洽、京鹏醉酒、阳光酒店的咖啡等滋味,知道他不是一个善类,也只是泛泛而谈,点到为止,很快就结束了。

    杨或然与部门经理和业务骨干谈完后,意犹未尽,来到庄宇的办公室吹起牛皮来。期间,他介绍了小铲岛石块项目很快就要出效益了,叫庄宇放心,跟着他不会吃亏的。聊到最后,杨或然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庄宇。名片上写着:

    深圳建光水泥包装公司

    法人代表:陈建光。

    电话:××××××

    杨或然等待庄宇看完名片,对庄宇说:“这个人是我的老战友,听说我当了湖贝服务社的董事长,拼命往我家里跑,赶也赶不走。想贷个300万块,扩大生产。他的生意还是做得不错的。你们看看能不能贷?可以按名片上的电话给他一个答复。这样我就好交差了。”说完,又拿出一袋资料给庄宇,作为办理贷款的手续。

    庄宇说:“我们商量一下。”

    这杨或然就是沉得住气,他绝口不谈考察干部中了解到的情况。当然,庄宇也没有问。两人就这样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一天下来,夏天又有450万的存款到帐。一笔是金达贸易公司的200万元,一笔是政府科技工业园的250万元。

    夏天办理完与存款方的手续,黄忠惠打来电话。他对夏天说:“夏经理,晚上下班后不要走,我和你,还有邵敏、罗加日一起吃个晚饭。要给面子啊!”

    夏天说:“我们俩还要那么客气吗?”

    “不见不散!我现在准备从家里出来了。”黄忠惠说。

    晚上六点半钟,黄忠惠的奔驰600轿车停在服务社门口,夏天上了车,黄忠惠随后将车开到南方大酒店停车场。两人下了车,来到二楼的包房,张罗着吃晚饭的事。

    随后,陆续来了邵敏、钟凝风、罗加日和区二郎,大家七嘴八舌地点着自己喜欢的菜式,供黄忠惠选择。黄忠惠是南方大酒店的常客,喜欢这里略带清淡的口味,点起菜来驾轻就熟。不一会,就叫服务员去上锅了。

    在这台饭局上,夏天和罗加日是文化素质比较高的,很显然,夏天是主宾。罗加日是黄忠惠聘请的法律顾问,有点受雇于人的感觉。邵敏就不用说了,炒资金只能靠着信贷科长、信贷经理;而黄忠惠也有求于夏天,恰恰夏天是一个有性格的人,一句话不对口味,就会形成看法。因此,他们在酒桌上,只能彬彬有礼地与夏天敬酒。而黄忠惠与钟凝风、区二郎之间就不同了,他们纯粹是朋友之间的关系,玩起酒来就有点疯了。两个小时下来,个个都有八分醉意。

    临收档的时候,黄忠惠搅动着他那条有点笨重的醉舌,拉着夏天的手说:“夏经理,今天晚上,你没有喝酒,我们现在换一个地方,去…听歌,到发展中心大厦去。”他说完,看了一下邵敏、钟凝风,问道:“你们去不去?”

    邵敏说:“去,大哥去,我怎敢不去?”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黄忠惠说完,叫服务员拿来结算单签了个字。便离开了南方大酒店。

    黄忠惠一行人开着几部车来到发展中心大厦,把车停好后,相互关照着上了电梯,到了大厦的顶层酒吧。要了一个大房,又在赌起酒来。

    夏天在酒吧里与罗加日聊着天、唱着歌,发现黄忠惠进进出出。原来,隔壁房间也是他的朋友在喝酒唱歌。其中一个女孩子的歌唱得非常好,一问,原来是深圳凝风公司刚刚聘请的财务人员,叫王丽声。

    钟凝风看到夏天有点崇拜王丽声的歌声。坐到夏天身边,与夏天干了一杯洋酒后说:“我这个财务是专业艺术学院毕业的,是国家二级歌唱演员。刚刚招来的,搞出纳。”

    夏天说:“钟总不错,公司里藏龙卧虎,什么人才都有。”

    “哪里,”钟凝风说,“搞项目应酬多,喝酒、唱歌什么的,成了我们的基本功了。”

    这时,邵敏显得醉熏熏地走过来,对钟凝风说:“钟总,夏大哥是我们的恩人,我们要发财就靠他了,给大哥敬酒。今天不醉不归。”

    “好!”钟凝风殷勤地给夏天倒上酒,大家吆喝着又干了一杯。

    夏天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但是大家既然高兴,就不能扫兴。就跟俗话讲的一样:“宁肯伤身体,也不能伤感情。”

    邵敏放下酒杯,对夏天说:“大哥,我手头上有点紧,能不能关照我?”

    夏天理解他的意思是向自己借钱,便在醉意中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在农业银行开户的存扎,顺手丢给了邵敏,说:“这里有几万块,你先拿去用吧!”

    邵敏收了存扎,离开了酒吧。

    半个小时后,邵敏回到酒楼,把存扎还回给夏天。

    这时,黄忠惠、钟凝风等人都在一个房间喝酒,大家已经醉到快不行了。邵敏拉出钟凝风到隔壁间商量了一会儿,然后又叫黄忠惠出去商量。一会儿,三人回来坐下后又开始赌酒。后来,黄忠惠乘着醉意把自己手上的劳力士手表摘下来,对夏天说:“夏经理,难得今天大家高兴,做个纪念,我这块在香港用二十四万港币买的劳力士手表,从今天晚上开始,就是你的了!”

    说完,全身躺在沙发上,那只拿着手表的右手高高举起。这时,邵敏马上将手表接下来,对夏天说:“夏大哥,这是我们做小兄弟的一份心意。我知道你是高人不露相,不一定看得起一块手表,但是一定要给我们面子,要戴上。”说完,就往夏天手上戴表。

    这时,钟凝风也说:“大哥,要戴上。”

    夏天也在装着醉态让邵敏戴上手表,待气氛稍为缓和后,将手表摘下来,对罗加日说:“你帮我,一起把这个表戴回黄总手上。”

    罗加日笑着说:“好。”

    于是,两人将黄忠惠的手表还回给黄忠惠。给他戴好后,夏天拍了拍他的左手,对黄忠惠说:“黄总,记着不要把手表弄丢了!”

    罗加日是律师出身,又要开车,在喝酒方面自制能力比较强。虽然也喝了酒,很显然,他是这些人中最清醒的一个。他看见夏天的举动,知道夏天还是比较冷静的,便会心地笑了一下。

    到了午夜两点钟,大家下得楼来,你叮嘱我,我叮嘱你,这样没完没了地叮嘱道别,好不容易上了各自的车,开回家去了。

    第二天上班后,夏天打了一个电话给黄忠惠的姐夫张双木,向他介绍了事情的原委,请他看一下黄忠惠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手表带回来没有。

    随着春节的临近,服务社的资金越来越紧张了。庄宇作为服务社的法定代表人,也越来越坐不住了。服务社原来指望朱赤儿拉存款,现在有点不现实了。为什么呢?第一,因为朱赤儿是一个现实的人,他弄的一些融资的名堂,归根结底是他要能用到这些钱为前提。而现在,人民银行卡住他了,他就不能动弹,也没有必要动弹了。第二,他的一套做法,是在不断把负债滚大的前提下,适当增加部分资产,给社会一个办实业的印象。然后,用一些新债还旧债这样一种链条式的操作做为捣动的手段。他能继续经营的前提条件,就是社会要信任他,万一有风吹草动,链条一断,他必倒无疑。而现在,就是风吹草动的关口。第三,他刚刚从是非之地脱身,他还要有一个积累能量的过程,才能继续波浪式向前推进。

    既然朱赤儿没戏了,但服务社还要经营下去,况且,董事会还咄咄逼人地叫嚷要撤换经营班子。不干不行哪!这就是庄宇“困则思变”的动力。

    这天,庄宇叫来秦现虹、陈士清在办公室商量,怎样找到大额的存款来源。以取代朱赤儿的渠道。

    庄宇说:“我们三个是最贴近的伙伴,也是杨董事长考虑换人时首当其冲的人,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够像老朱一样源源不断地弄来大单的存款,让董事会也另眼相看?”

    三人沉默良久,秦现虹说:“我看我从浙江上海那边联系一些朋友,庄总自己看一看你的同学,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我们不要怕求人,联系了十个人,有两个有回音就很了不起。说不定就能帮上我们的大忙。”

    庄宇说:“可以,那么我们就用两个晚上联系一下,看有什么路子。”

    陈士清说:“杨或然那天找人谈话的情况怎么样?”

    “也不知道他怎样,”庄宇说:“临走时,给了一个他的战友的贷款资料给我,想做300万元贷款。真是令人头疼!”

    “这是一个无底洞。”秦现虹说。

    庄宇说:“他自己不是说了吗:他‘是一条大白鲨,是要吃人的。’这人真的会不得善终。”

    一九九五年一月十六日,邵敏从桑麻贸易公司引进200万存款,从南山家喻户晓公司引进400万存款,又以温明个人的名义存入200万元。合计800万元,是按合同为黄忠惠拉来的家乐大酒店做贷款的配套存款。存款到帐后,按照融资协议和邵敏的要求,黄忠惠开出了四张支付利差的支票。其中三张是给存款户的,一张是给邵敏的公司的。夏天为了对存款户的利益负责,避免日后扯皮,在开出了支票后,帮助存款户一一填写进帐单。然后,写了一个通知,交办营业部按照进帐单划帐。

    邵敏拿着夏天复核过的利差支付传票,到了营业部。对周天红说:“我的小姐,我刚接到存款户的通知,这张进帐单要改一下收款帐号,好吗?”

    周天红看到支票上没有收款单位,但是夏天已经在进帐单上把收款单位写死了,正在迟疑间,邵敏挑逗她说:“我的小姐,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会害你吗?你就相信我吧!”

    周天红想想也是,于是把支票和进帐单退出来,说道:“拿去吧!”

    于是,邵敏将夏天写好的划给桑麻贸易公司的28。4万元的进帐单放进公文包,重新填写了一张,将收款单位改为:布吉农批市场大吉粮油批发部。

    邵敏亲自看到周天红转完支票,将盖了“转讫”字样的三角章的进帐单回单联收妥。然后,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若网中之鱼,开着他那辆挂着军牌的本田轿车到了布吉农产品批发市场,换提那28。4万元现金去了。

    话说庄宇和秦现虹经过多日联系,终于从上海的同学关系中辗转联系到几条融资的间接线索。

    看官:你也许知道,上海是我国最早接受西方工业文明的城市,商品意识和经商的精明练达远远高于国内其他城市。他们虽然有钱可以找出路,乃至走上钱赚钱的路子,但是却不肯承担任何风险,也不愿意货到岸头死,钱过来了任人宰割。他们每人都要求:双方在上海谈好,签好合同、设定好违约条款,才愿意把大额存款汇过来。

    这样的话,就要到上海一趟。谁去呢?在服务社董事长杨或然蠢蠢欲动要撤换经营班子的关口上,庄宇和秦现虹不能都走开,要留一个;如果让秦现虹到上海,现场碰到问题又不好拍板。最后商定由秦现虹和陈士清镇守服务社,注意杨或然和陈作业的动向;庄宇亲自出马,带上王花和服务社印章,空白定期存款单一本,准备坐飞机直飞上海虹桥机场。

    “对了,”庄宇说:“我出发前还是要部署一下工作,让大家心中有数。”

    秦现虹说:“那就下午叫部门经理他们来一下,顺便把今年的股东分红的事讨论一下。”

    庄宇说:“我还忘了一件事,就是杨或然介绍的贷款户,干脆让大家讨论一下,贷还是不贷。”

    陈士清说:“我们先定个调子,不要再上他的当了。日后还是要我们自己买单的。”

    “另外,我们三人统一一下,”庄宇说,“凡是服务社支付利差的存款,利率水平把握在这个幅度:一年期存款年利率21,6%,半年期的18%,三个月的15。6%,不要超过。”

    陈士清说:“好。”

    这天上午,夏天拿着市政府人事局的通知书,到政府大楼四楼办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级职称证书”,经办人员用十分清秀隽永的字迹认真地写上:姓名:夏天,出生年月:一九五七年四月,专业:经济与金融。核准日期:一九九四年四月十日。

    经济师证上的核准日期就是考试日期。夏天满意地看到,自己考试的成绩在领证者中还是不低的:综合科79分,专业科80分。

    夏天从市政府回来,徐东海说:“老夏,有一个叫徐小姐的人在门口等你,说一定要见到你,你去看一下?”

    夏天来到营业厅,注意看看哪个是要找他的徐小姐。

    这时,一个坐在大堂沙发上的小姐走上来,问:“你是夏经理吧?”

    夏天忙说:“我是。是你找我吗?”

    “是,我是桑麻贸易公司的,请你看我的介绍信。”徐小姐拿出介绍信给夏天。

    夏天看那介绍信写着,她代表公司处理存款转存与利差处理一事。夏天说:“利差不是三天前划给你了吗?”

    “就是因为没有收到,我才来处理,收到了,我就不来了。”徐小姐说。

    夏天马上走到营业部周天红那个对外窗口,对周天红说:“小周,前天我写了几张通知的划帐支票划了吗?”

    周天红说:“划了。”

    夏天说:“桑麻贸易公司说他们的28。4万元到现在没有收到。怎么回事?”

    周天红看了介绍信,想了一下,说:“啊!那天,邵总拿着你开的进帐单临时说存款户通知了,要打到别的帐上,他改的。”

    徐小姐说:“我们没有通知的。”

    “当时他划到哪里去了?”夏天着急地问周天红。

    周天红查了一下帐,说:“划到布吉农批去了。”

    “你马上给我看一下,邵敏的华昌公司帐上还有多少钱。”夏天着急地对周天红说。

    周天红查后告诉夏天说:“还有54万多。”

    夏天严肃地对周天红说:“你写一个数字给我,我告诉你:他这个帐户涉及到经济纠纷或者经济案件,从现在开始,没有信贷部门的通知,不得支付。我马上补一个手续给你。”

    夏天和徐小姐来到信贷经理室,招呼徐小姐坐下后,夏天马上写了一个通知,文曰:

    关于即时冻结华昌公司帐户的通知

    营业部:

    鉴于华昌公司在处理桑麻贸易公司经济往来中擅自调换支票,将本部监督支付的大额款项移作他用,为了保护客户利益,有利于妥善处理已经出现的问题,本部决定:即时冻结华昌公司在我社开立的帐户的支出,该帐户只收不支,直至本部撤销通知为止。

    信贷部承办人:夏天

    1995年1月24日

    夏天写好后,拿着通知从后门到了营业部,跟谭飞燕说明此事。当夏天说到营业部对邵敏调换信贷部门监督支付的款项有一定责任时,谭飞燕坚持认为营业部没有错误。

    后来,夏天只能这样跟她说:“我们内部的事情以后再说,好在他的帐上现在还有足额的款项,可以逼他回来处理好这个问题。现在,我书面通知冻结这个帐户。我的看法,这事搞不好是一个案件,我们两个部门不可以再出任何差错的了。”

    谭飞燕看了夏天写的通知,也重视起来,马上叫周天红过来,叮嘱了一番,把它夹在帐页上。

    夏天办完营业部的手续,回到办公室。对徐小姐说:“你放心,他帐上有钱,可以处理好的。我马上科他过来。”

    于是,夏天科邵敏,邵敏复机后,夏天问了这笔存款利差的事,起初,邵敏说:“应存款方的要求,打到布吉农批换现金了。”

    夏天说:“存款方的人现在来到了服务社,他们说没有这回事。你过来吧。”

    邵敏答应马上过来。

    徐小姐在夏天的办公室里等到十一点多,还不见他的踪影。夏天又科他。他回答说:“我骑着摩托车走在红岭路与笋岗路的十字路口,出车祸了,上午来不了了,下午一定过来。”

    徐小姐听到邵敏不过来了,非常生气,对夏天说:“夏经理,我是公司专门派我来处理这个事情的,今天如果处理不好,我也没有面子,如果下午没有利差,我公司的钱要转走。”

    夏天说:“你要相信我,凡是我监督支付的存款,可以处理好的。”

    于是,徐小姐离开服务社到外面吃午饭去了。

    夏天就在服务社饭堂打了一份饭菜,边吃边回想邵敏最近的举动:接送上下班、在车上与桑麻公司的老总通电话、桑拿时的空信封、给他存扎时离开的半小时、黄忠惠的手表,……。这次值得庆幸的是:好在及时发现他的存款没有走,如果抓不到他什么,那不就抓瞎了?

    夏天想完这一层,又想到:半年多以前,自己在梅林服务社的时候,也是写了一个监督支付的通知给营业部,招来了多少是非。而这次要是邵敏不吃这一套,坚持要解封他的帐户怎么办?

    夏天转而想道:邵敏这样李代桃僵已经近乎经济案件的边缘,我封他的帐户就是会招惹再大的是非也要扛到底。如果邵敏不愿支付利差给桑麻公司,就必须退28。4万元的利差给服务社,这是一个方案;如果既不愿意退,又不愿意补利差,服务社也不可以解封他的帐户,起码必须向公安局报案后,交由公安局处理。这是第二个方案。也是底线。

    夏天想到这里,心里仍然比较坦然。不一会儿,一直有午休习惯的他,竟在沙发上打起瞌睡来。

    下午两点钟,徐小姐准时来到信贷经理办公室等邵敏,由于邵敏迟迟不露面,她几次要求把定期转成活期,夏天叫来营业部的谭飞燕做她的工作。

    后来,邵敏终于到了服务社,他首先问了周天红。周天红说:“邵总,你这样做不但在坑我,而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帐户都不能动了,给信贷部控制住了。”

    邵敏掌握了第一手资料,知道服务社抓住了他的命门。于是,他来到信贷经理办公室。见到夏天,尴尬地说:“对不起,夏经理,早上接到你的电话,我也很急,骑着摩托车就出来,真是越急越见鬼,与的士佬碰上了。”

    夏天问:“伤着没有?”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邵敏说。

    夏天说:“没有伤着就好。你看这200万存款的事怎么处理好?”

    邵敏说:“我已经打过一次利差了,不信你问钟总。”

    夏天想,难道钟凝风也参与了这个事?便问道:“你把利差打到布吉农批,谁拿去了?”

    邵敏说:“钟总可以证明有人拿去了。是蔡文拿走的,真的。”

    夏天说:“现在的问题是,存款是这个公司的,既然我在监督你们划款,你就必须打给他们公司。你随便叫一个人来拿走了28。4万元现金,就说是这个公司的人拿走了,就行了?”

    邵敏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说:“如果我现在再支付一个28。4万元给她,我不是出了两份了吗?”

    “你自己想想看吧,你先前那份给了谁,你为什么要换进帐单。”夏天说。

    三方就这样对峙着。

    徐小姐说:“我的老总叮嘱我,今天收不到利差,我公司的存款就要划回去。你们看怎么办吧!”

    夏天说:“邵总,利差这个问题虽然比较敏感,但它毕竟是依附在存款上而产生出来的,是存款人所有的财产。你不划利差给存款公司,就意味着,你要把这张支票退回给贷款户。但是贷款户的贷款已经出帐,那就意味着是服务社出的配套存款,那么,利差必须退回给服务社。几个方案,选择还是有的,你自己考虑。”

    过了一会儿,邵敏说:“我知道,你把我的存款冻结了。算了,我吃亏就吃亏了,真是‘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的掌心,’算我栽了。今天我没有带支票来,明天上午我把钱划过去。”

    “一言为定?”夏天问。

    邵敏瘪气地说:“一言为定。”

    于是,夏天转而做徐小姐的工作,让她跟公司商量一下,明天上午把利差划到公司帐上。

    第二天上午,邵敏还是乖乖地开了一张支票,夏天亲自到营业部监督着周天红把28。4万元划到了存款方的帐户上。化解了一次充满是非的、可大可小的经济纠纷乃至经济案件。

    正是:

    人间百态多离奇,与狼共舞惹是非;

    鸿运当头尚可过,衰运来时脱层皮。

    第二部 91、上仙湖弘法寺祈福,游西丽宝塔寺还愿

    “夏经理,你好。”夏天刚上班,在服务社饭堂刚吃完早餐的熊自伦主动走进信贷经理办公室与夏天打招呼。

    夏天问熊自伦:“吃过早餐了?”

    “吃过了,”熊自伦回答完,继续对夏天说:“夏经理,我请教一个问题,又说现在资金紧张,我们服务社前天还拆出3000万给粤东证券,而且利率才是20%,比买存款的利率还低,对服务社有什么好的?”

    夏天笑着说:“我没有做这种业务。从理论上来讲,拆出拆入是消化或补充银行短期资金的富余或不足,也许现在是春节了,资金一时用不了,临时出去一下也有可能。”

    “期限还一年呢!还临时?”熊自伦说,“庄总这次不是到上海去搞存款吗?我们资金不紧张要去上海干吗?还有——”熊自伦说到这里,看了看周围环境,觉得说话安全,小声对夏天说:“那天庄总出门,带了三十多张空白定期存款单到上海搞存款。”

    夏天警觉地问:“你听谁说的?”

    “还要听谁说?王花临走的时候还在办公室和计划部向我们显摆了一回。”熊自论说道。

    考虑到熊自伦是一个比较多事的小姐,夏天没有再说话。但他在心里想:“如果真是这样,庄总非出问题不可。”

    因为春节将至,服务社没有多少事,大家比较松散。夏天看见隔壁的人事部经理陈士清一个人在办公室,便走过去与他聊天。

    夏天说:“陈经理,春节回老家吗?”

    “回!”陈士清与夏天的关系一直不错,说道:“我们回家方便,拿个挎包坐上旅游巴士一个上午就到了。你呢?”

    夏天说:“我是一家子,要回家的话,要打很大的主意。”

    “那也是。”陈士清理解地说。

    夏天问道:“庄总最近联系上了吗?”

    “昨天晚上通了电话,没有什么进展。”陈士清答道。

    夏天说:“为什么当初没有什么把握走那么远?”

    “还不是老秦,说他有几个朋友介绍了存款,去把它弄过来。其实,上海人是算得很精的。”陈士清感慨地说。

    夏天说:“我听说庄总出门时,用了老朱那一套,带了空白定期存单去,是真的吗?”

    “这就不好说了。”

    夏天真诚地说:“说实话,我来到服务社工作感谢你和庄总的关照,我很感激。现在,我也是以个人的感情,私下跟你说:我的看法,你要叫庄总马上回来,那些开出的存单全部要收回来。这样才能保证庄总日后全身而退。说实话,老朱那种融资手段是不行的。”

    陈士清说:“你的意见,晚上我一定转述给庄总知道。你还是比较正派的人。”

    夏天说:“你要跟他说明白,我是以个人感情的角度上说的。不要让他误以为我要求他怎样、怎样,觉得我在教他做事。这样,他不会接受的。”

    “这点我会的,你放心。”陈士清说。

    过了一会儿,原来的老同事刘小强应夏天之约到访,因为他准备明天返老家过年,夏天想到自己参加工作后,领导过自己的首批老行长,一个已经去世了,一个也很高龄,离休在家,应该慰问一下,想托刘小强去拜个年。

    夏天与刘小强一起来到免税商场,买了两瓶马爹利洋酒、糖果等,分成两份,请刘小强带到老家,代为慰问离休的老行长和那个已经去世的行长的家属。

    然后,又选择了两份在深圳拜年用的水果篮,准备到曾经帮助过自己的李齐国和高文光家里拜年,恭祝他们新春快乐。

    至于服务社的领导,夏天秉持一贯风格:大家在一个单位,天天见面。只要努力帮他们做事,在自己的岗位上负责任地工作,就是对对他们最好的慰问,比送什么都重要,没有必要破费。

    夏天送走刘小强,将买好的果篮放在车上。

    晚上按计划拜访了两个老领导。与此同时,也做了一回和事佬。

    原来,夏天是在市里考察特区总公司领导班子期间,担心被推上公司领导职务,会与帮助过自己的李齐国摆不平关系,而立即离开了特区总公司。但是,夏天走后,组织上并没有让李齐国继续当下去,而是派了一个新的李总——李中华来领导特区总公司,李齐国改任公司党委书记。李中华到任三个月后,对特区公司的情况了解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对夏天有所了解,他甚至对樊婷说:“我听到不少对夏天为人的评价,你老公如果愿意,我随时欢迎他回到特区总公司来。”

    后来,李中华与高文光主任便拉近了距离,这一拉近不要紧,要紧的是等于使李齐国与高文光之间疏远了。因此,在特区总公司里很快就形成了新、老两个老总分别牵头的两派势力,围绕着经营活动在角力。而市主管部门也非常头疼,协调了几次都没有什么效果。最后,市政府决定采取企业破产的方式,解散特区总公司。这两派还是没有收手,围绕着谁该对公司解散负责的问题而诉诸报端。

    这天晚上,夏天到了李齐国的家里,坐下后,双方一番寒暄过后,李齐国说:“老高不是好人!”

    夏天笑着说:“你和高主任两个老领导,也不知怎么搞的:双方从很亲近的朋友到反目,就这么三两年时间,大家都应该冷静反思的。”

    “现在,他们说是我搞垮了特区总公司。我们公司到现在的资产都超过负债。在深圳,比我们公司更差的大把。”李齐国委屈地说。

    夏天说:“实事求是地说,李总对公司的发展还是很上心的。我的看法,公司最好的时期是92年下半年到93年上半年。后来,你害怕被人吃掉而盲目扩张,是不对的。”

    “当时大家也是同意的呀!”李齐国不服气地说。

    夏天说:“你看,你当时也听不进不同意见,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敢说你。你说,湖南设厂、南海设厂,我说过反对没有?但是,我说后,你反而向一些部下暗示你与我的距离。我始终认为:一个好的部下,就是要敢于对领导负责,必要时要敢于对领导说不,敢于说领导的不是。”

    “这方面,现在是有点后悔了。”李齐国点点头,然后说道。

    夏天说:“我们曾经一起奋斗过,就表明有缘把我们连在一起。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初你在这个客厅第一次见面,对我讲的第一句话:‘你这人,我用定了!’我对你始终是心存感激的。”

    “你在那里干得怎样?”李齐国平静下来后问道。

    夏天说:“领导也很重视我,但我的性格和处事方式没有变。也一样会讲一些领导不太喜欢听的话供领导参考,有时候搞得双方都不太愉快,但过几天又好了。”

    李齐国笑着说:“你这是部队里当参谋长的角色。”

    ……

    从李齐国的家里出来,夏天随即来到高文光主任的住处。拜过年后,也是建议老主任放开胸怀向前看。并将见到李齐国的情况做了介绍,觉得他既是深圳特区的开荒牛,也是在改革开放中值得同情的一族,大家要释怀以对。这高主任是个直筒子,说话大嗓门,一阵空炮放完后,什么也没有留在心里,换来的是一阵哈哈大笑。

    1995年1月30日是大年三十,大家准备过年了。上午,夏天从文化市场上买了一副春联,拿回家就在笋岗村36号大门贴了起来。这副对联写的是:门迎百福,户纳千祥,横批是:瑞气盈门。晚上,邀请在深圳的妹妹夏芳一家一起到深圳市迎宾馆吃团年饭。

    回来后,一边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一边与服务社的同事朋友和主要贷款户的老总拜年。到了午夜十二点钟,虽说深圳早已禁放烟花爆竹,但全村还是“噼噼啪啪”地响个不停。

    大年初一早上,夏天的母亲像往常一样,起来做好饭菜,等着儿孙起床。儿孙起床后,相互说过好话,给了利是红包。吃过早餐,一家人坐上轿车,由夏天开着,不急不慢地往仙湖开去。

    半小时过后,小车开到了“天上人间”。小孩夏宇吵着要到迷宫玩耍,夏天把车停好,一家人下了车,在迷宫里走来走去,好像有点找不到北。夏宇说:“不好玩。”

    于是,樊婷叫大家出来,看到草坪的景致赏心悦目,全家在坪中拍照留影。然后,开车前往邓小平手植树的湖边浏览。

    夏天曾经在四月准备离开梅林服务社的时候,与樊婷的弟弟来到这棵树下励志,不到一年的功夫,旧地重游,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端详良久,将像机交给樊婷,叫樊婷拍一张自己站在树前,背景中由近至远,既有小平手植树,又有弘法寺和高耸入云的梧桐山主峰的生活像。樊婷按照夏天的创意,只听“咔嚓”一声,这张像就定格在历史的瞬间。

    后来,一家人慢慢往上攀登,来到弘法寺,每人从双手合十的寺僧手中接过三品香,上到殿前,插上香,一番礼佛,算是解了心中的念想。

    有人说,礼佛最讲究心诚。当你诚心向善的时候,冥冥中自有上苍、仙家、佛祖、观世音菩萨护佑着。这关涉到人们信仰的范畴,信不信由你。反观夏天一家是真诚的、向善的,也应该受到上苍的垂悯。

    果然,一家人在下山的路上比来时顺畅了很多。小车轻松地把车上虔诚的“众生”送回他们的栖息之地。

    他们下得车来,喝茶的喝茶,做饭的做饭,洗菜的洗菜,一样的过他们的日子,不提。

    下午,夏天在家里写着日记,正思考着过去的狗年平安、顺遂、发达,一次次危机,一次次转机,真有点“沉舟侧泮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意境。夏天在思考着:危机就是转机,风险就是机会;这就和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中国共产党人,像《义勇军进行曲》唱的一样,在中华民族面临最危险的时候——日本人对中国展开亡国灭族的危急关头,越战越勇、越打越强。八年下来,居然异军突起,不但成为一支坚不可摧的抗日武装,而且还为祖国和民族的独立与解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历史发展到今天,很多人清楚的看到,假如没有轰轰烈烈的抗日战争,中国人民就不可能那么快地充分认识和支持中国共产党人,因此,中华人民共和国也可能没有那么快地出现在世界的政治版图上。这是一个多么令人荡气回肠的经典之作啊!夏天想到这里,竟然激动起来,手上的笔不知写什么好。

    这时,一阵喧闹的锣鼓声正在家门口响起,樊婷说:“老夏,醒狮的来了,让他们进来热闹一下。”

    夏天看到儿子夏宇也是十分高兴,拿着打火机点着了门口挂着的专门为醒狮用的爆竹,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爆竹声夹带着一阵紧似一阵的欢快的锣鼓声,醒狮队的狮头已经进到了大厅,人们看那狮子有礼貌地进到堂屋,扭着腰身点着头向着大堂方向参拜了几下,就是俗话讲的“参神”。然后,由领班讲了几句拜年时常听到的好话,诸如“恭喜发财”之类,这时,樊婷给领班递上一个红包,嘴上喃喃说道:“同喜、同喜”,于是,就完成了醒狮队期盼的“利是到来”的目的,偃旗息鼓退出了夏家。

    出了门,锣鼓声重新响起,于是,又重复着刚才的一幕。

    这就是在深圳上演的,经过改良的春节醒狮活动。其实,夏天小时候在家乡看到的,和成|人之后在广州、南海等地区了解到的醒狮活动,要比这复杂得多。但是,这醒狮队伍要在春节期间向千家万户赚钱去,在深圳这个特区,弄得特别简单一点,赚钱就更快一点。完全符合市场规律。于是,日久成习惯,没有人说不好。

    锣鼓响后,夏天已经集中不起精神写他的日记了。

    “只能作罢。”——夏天在心里说。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二,夏天全家准备到西丽湖游玩。九点多钟,一家人吃过早饭,上了车,悠然自得地向西丽湖开去。半个多小时后,小车直接开进度假村别墅区,把车停好后,一家人来到游乐场。在游乐场让夏宇搞了几个游园活动,参观了园内的书画展。全家往宝塔寺走去。

    入得寺门,樊婷说:“我们抽支签,看看新年运程。”

    夏天的母亲说:“你们抽,我不抽。”说完退出了寺门。

    夏天也是有心要占卜一下,看看签文怎么说。于是,父子三人各拿了三品香点上,跪在蒲团上,心中念念有词,将拿在手中的香向上堂拜了三拜,然后,插在香炉里。后来,各抓着签筒按顺时针方向摇了起来。据说,首先掉下的签就是自己一年运程的写照。

    经过一番折腾,夏天抽到的是七十九中签,只见上面写着:

    虚空结愿保平安,

    保得身安愿不还;

    莫忘神圣宜还了,

    应知神语莫轻慢。

    老者读了签文,照例解释了一番,说:“今年要谨慎。”又把签文从右往左竖排抄在一张粉红纸上。写完后,翻到后面,写着:“地藏菩萨,观音菩萨,阿弥陀佛”。

    夏天心想:“我不是来还愿了吗?神仙好像有点埋怨我的意思。”

    这时,夏太太樊婷的签也抽出来了,夏天走到老婆身边,拿签来看,只见上面写着:

    十六中签

    愁眉思虑渐渐开,

    启出云霄喜自来;

    宛如土中珍藏玉,

    良工一举出尘埃。

    寺里老者依样画葫芦,口中念念有词地一边读一边讲。讲完后,也写在一张纸上。樊婷觉得老者说得有理,拿出十元钱压在老者的书下。

    后来,樊婷帮助仍是小学生的儿子夏宇,向庙里香油箱加放了十元钱,又拿了三支香,在香炉里点着火,叫儿子跪下,面向神台,闭上眼睛,心里念念有词,拜了几下,把香插在香炉里。然后,叫夏宇闭上眼睛,拿了卦筒也是频频摇了起来,一会儿,掉下一棵签。樊婷如释重负般地拿起地上的签,交到老者手上。老者随即读了起来:“八十上签”,然后拖长声音说道:“签云——”:

    直上仙岩要学仙,

    岂知一旦帝王宣;

    青天日月常明照,

    心正声名四海传。

    “好签!”老者说道。然后又翻了桌上那本签书,说:“有贵人重重相帮,凡事能相助过关。”

    夏天一家听了都很开心,又给了老者20元钱,说:“谢谢您!”然后离开了宝塔寺,到跑马场游玩去了。

    第二部 92、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考验定力

    1995年2月6日,是农历新年初六。这天是湖贝服务社开工的日子,当天上午,服务社三个老总——庄宇、秦现虹、陈作业一大早就站在服务社的大门口靠里面的一侧,迎接员工上班。

    三个老总一字儿排开,各人的手上都拿着厚厚一叠开工利是——红包,每个员工入门见到老总们后,依次说:“庄总新年好!”庄宇就将开工利是给员工的同时,说一句:“大家好!”然后每人到了秦现虹的身边,员工又说:“秦总新年好!”秦现虹也是给一个开工利是,嘴上说:“大家好!”于是,员工又走到陈作业身边,也说一句:“陈总新年好!”陈作业同样是笑眯眯地给一个红包,嘴上说:“大家好!”

    人们领到红包,到了自己的岗位坐下,打开一看,庄宇给的是200元的,两个副总给的是50元的。

    然后,那些没有结婚的青年们便纷纷向一些( 危险啊孩子 http://www.xlawen.org/kan/8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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