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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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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圳市民银行湖贝支行

    一九九八年九月八日

    夏天看完自己写的汇报材料,暗自对自己说:“真是像过去搞政工的同志说的:成绩不说不清楚,问题不摆不知道。你看,不到一年,总结起‘清收’的效果来还是不错的,我们并不是在混日子。”想到这些,他竟还有些得意起来,脸上展现了自信的微笑。

    不一会儿,在办公室门口来了一个年青人,看见夏天在办公室,问道:“你是夏经理吧?”

    夏天看了来人一眼,问道:“你有什么事?”

    来人也不报自己姓甚名谁,自我介绍说:“我是宝安检察院的,想了解一下陈连平的贷款情况。”说完,也不拿出介绍信,也没有亮出工作证。

    夏天对这类不懂规矩的不速之客,佯装对他的自我介绍深信不疑,对他说道:“我们服务社当时考虑贷款给福利床业公司,主要考虑陈连平是个残疾人,能够自立不容易,所以给他做了贷款,就我们经办贷款的同志来说,既没有吃过他请的饭,也没有喝过他的茶,想不到还是惹来了工业村的连累。说实话,我们银行是过得硬的。”

    来人坐在夏天办公室的大班台的对面,点头表示肯定。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夏天拿起电话,说了一句:“你好!”电话那头说:“夏经理,你好,我是罗英国,我们好久不见了,最近忙吧?”

    夏天说:“不忙,罗行长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照?”

    罗英国说:“我要请教你是真。哎,我问一件事,我从贷款证上看到,那个深圳凝风实业发展有限公司在湖贝服务社做过贷款,你对钟凝风的印象怎么样?”

    夏天笑着说:“他是想在你那里做贷款,做了还给我是吧?如果是这样,按道理来说,我是不应该讲他的坏话的,但是,我也跟你打了不少交道,还是半个老乡。我不瞒你说,只要你看到钟凝风薄薄的嘴唇,就知道他是天生的骗子材料、是非之源,说话像打机关枪一样,断然不是做事业的人。我当初是看到他有抵押而不怕他嘴唇薄,但还是被他骗了,弄了一个假抵押放在我们服务社。因为他这个公司而打了两场官司,足足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罗英国笑着说:“夏经理还会被人吓着?”

    夏天说:“我讲的都是实话,我与他的交道可以归纳为:办了一笔贷款,打了两场官司,牵涉三个案件,放着几盘录音带。你若不信,当你跟他沾上边,就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了。”

    罗英国说:“谢谢你的指点,我是绝对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谢谢您,挂了。”

    话说那个自称检察院的年轻人听了夏天在电话上的对话,觉得自己既来得不是时候,也呆错了地方,好不容易听夏天把电话讲完,急忙对夏天说:“夏经理,你忙,我改天再来拜访。”

    夏天看了他一眼说:“你走好。”说完,就坐在转椅上,看着他离开办公室。夏天想:这个赝品不知道是何来历?但是,他的演技是最差的。

    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夏天决定把手头上的工作抓紧理一理,不要拖至国庆后。这天上午,他拿着自己写的文件,叫上任尔为和李朝阳,到了龙岗国土局,查询那为十八子实业有限公司抵押的魏群的房产是否在1992年就过了户,贷款时的抵押登记是否办妥。

    夏天他们到了登记科,经办登记的科长姓丘,相互介绍后,知道夏天是老乡,他看了夏天给的文件,很热情,随即打开电脑查阅起来,说:“办妥了登记的,是魏群的房产。”说完后,他打开档案室,拿出一本档案,对夏天说:“为了慎重起见,再帮你查一下文字档案。”他查完后,确定说:“没有错的,不用担心。”夏天很高兴,邀请他日后到市内的时候不妨找他叙叙旧。丘科长也愉快地答应,在夏天提供的文件上写了肯定意见,并盖上了登记科的章。

    夏天他们告别丘科长后,来到龙岗工商银行准备找姚中平见见面的,不料他正在区委开会。夏天便带着两人往回赶。一路上最高兴的莫过于李朝阳了,因为他已经摆脱了本次事件的是非。

    夏天对任尔为说:“小任,国庆后,抓紧催罗湖法院朱法官继续执行,告诉他,祝小姐的异议不成立。”

    夏天回到行里向王行长做了汇报。王显耀在听完这件事后,说:“对了,国庆节你要作为领导值班。”

    夏天说:“我正好一家人想到珠海去见见世面,这次就免了吧?”

    王显耀说:“你没有空,你就在你的部门找一个人顶。”

    夏天只能说:“叫任尔为给我顶一回算了。”

    王显耀不置可否,对夏天说:“国庆过后,支委班子和行政班子要联合开一个民主生活会,你也要认真准备一下。到时候,总行要来人参加的。”

    夏天说:“好的。”

    夏天回到办公室,总行资产防损部的电话便追来了。徐海涛在电话里说:“夏经理,你让我好找,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找着。”

    夏天说:“我到龙岗办事去了,你有什么指示?”

    徐海涛说:“深圳建华公司反映,湖贝支行又开始执行他们的抵押物了。总行要求暂时不要执行,由总行统一处理。”

    夏天说:“现在是深圳中院催得紧,他们给我们的选择是:要么是执行,要么是中止。昨天我不是给杨阳律师传真了两个案子的裁定书吗?我们没有表态的,而裁定书上却写着:‘湖贝支行要求中止执行。’日后我们也不好承担责任哪!”

    徐海涛说:“建华公司的案子由总行统一办理,暂缓执行,你们下面就不要搞了。”

    夏天说:“好的,我负责把你转述的总行意见向王行长汇报。”

    第三部 136徐东海介绍新贷源,原是清贷的老大难

    话说徐东海因为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贷款案件被宝安公安局叫去询问了一天,回来后事情好像还没完。有一天,陈作业把他叫到办公室,对他说:“我从政法部门得到的消息,看来庄宇是一定要判刑的了。问题是会不会牵涉到其他人也被判刑,连我也把握不准。”

    徐东海听后,老是觉得好像是行长劝他抓紧离开市民银行的意思。因为徐东海也知道,这陈作业嘴上出来的话,说不定就是王行长的意思,只是王行长不愿意直接说罢了。但是,要离开一个单位到别处另起炉灶谈何容易?深圳是一个很现实的社会,你没有给企业创造财富,企业凭什么把你养活?你一没有资金,二没有资源,三没有什么技术,哪个公司要你当白领呢?从另一个角度说,自己在深圳的社会面也不广,在服务社的时候,就是安延公司、建华公司系列企业这么一个圈子。到了笋岗办事处也只认识了几个没有什么实力的客户。如果在他们身上找落脚点,我要拿什么见面礼去呢?

    这事在徐东海的脑海里荡漾了几天之后,真的酝酿付诸行动了。

    他就在自己已知的圈子中寻找能够上班的公司。但是,徐东海不是一个有吃苦耐劳和坚定不拔意志,能够横下一条心去打开工作局面的人,反倒像一个喜欢以四两拨千斤,或者抓一个螃蟹过冬,然后悠哉悠哉地享乐的人。那么,他有什么功夫能够四两拨千斤,博取东主的信赖呢?想来想去,就是现在还掌握着的贷款调查权。但是,要把这贷款调查权变为给自己赖于栖身的企业弄来经营资金,非得过五关斩六将不可,谈何容易!然而,知不可为而为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得不为呀!

    却说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在岸尾村的房产刚建到一定规模,后经社会上几个回合的折腾,朱赤儿便停止了资金拨付,就晾在那儿了。转而在爱国路旁的怡景花园租了两套别墅,同时又在笋岗路旁他自己合资建设的38层的千汇大厦搞了几个办公楼,干起繁衍第二代、第三代,甚至第四代子公司的勾当来。起初,他以安延公司为母体,首先生出了三个“儿子”——深圳千汇实业有限公司、深圳万安投资有限公司、深圳安源贸易有限公司;接着,这三个第二代的公司以相互参股的方式,繁衍出第三代公司,它们分别是:深圳欢欣实业有限公司、深圳奋发实业有限公司、深圳市达富实业发展有限公司。这样算起来,不到半年功夫,一个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就像孙猴子拔了一条自己身上的毫毛一样,用自己的口中之气一吹,就变成了七家公司。如果朱赤儿愿意,还可以由第二代与第三代公司交替繁衍,产生出更多的公司来。

    这些公司成立后,马上承接了原来由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经营的业务,尤其是向银行融资的业务。由于新公司的法人代表已经不是以朱赤儿的名字出现,无论是银行还是贸易伙伴,都不知道个中就里,很乐意与新公司开展业务。这时的朱赤儿虽然躲在幕后,后期还进了局子,但是,他选择的接班人各把持一个公司,一样把业务搞得风生水起。这样一来,那背上数亿元债务的安延汽车城公司就显得老态龙钟,不合时宜了。朱赤儿被抓进中山看守所后,在心里说:“我进来了更好,明年就不办理安延公司的年审手续了,欠着的几个亿的贷款就让银行自己去整。没有人来找我,倒是使得我耳根清静。”

    而朱赤儿在外面的代理人则一个个都没有闲着。就说说他那第二代、第三代公司的法人代表们吧:深圳安源贸易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徐得利、深圳欢欣实业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王长科、深圳市奋发实业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欧阳书、深圳千汇实业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黄德明等人与朱赤儿预先在青岛开立的公司遥相呼应互开商业承兑汇票,然后,在发展银行等两家商业银行以贴现的形式不断得到银行的大额资金。这样,朱赤儿的神话在他进了局子后仍在继续着,因为企业的资金链没有断。

    这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变生第二代、第三代公司的事,作为到了湖贝支行产品开发部当主任的徐东海是知道的。但是,他在支行对谁都没有说,他想有朝一日派上用场。

    一天下午,徐东海接到深圳千汇实业有限公司法人代表黄德明的电话,说晚上邀他到帝豪酒店聚一聚,增进感情。徐东海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这天晚上,徐东海来到帝豪酒店,该公司的黄德明等人与他酒过三巡之后,提出融资的设想,徐东海听完之后,正中自己下怀,不由暗暗心喜。后来,双方在推杯换盏的吆喝声中,夹杂着大哥长、兄弟短的呼唤,一个用商业承兑汇票到湖贝支行贴现银行信贷资金的腹稿已在徐东海的思维中定式,剩下的就是以什么方式向银行内部游说的事了。

    这晚,徐东海喝得有点高,但他还是志满意得地回到了他的家里。

    “老夏,总行批下处理非抵押物的呆帐贷款清收奖金28万元,王行长告诉我说,陈大伟律师那里还有八万元的费用没有办法出脱,把这八万元去了再做全行分配,你的看法如何?”陈作业把夏天叫到办公室,对夏天说。

    夏天听陈作业说完,说道:“总行不是说陈大伟律师的代理费还偏高了吗?”

    陈作业看到夏天不太赞同,便改口说:“我跟王行长再协调一下,看怎么处理为好。”

    过了半个多小时,陈作业又打电话给夏天说:“这清收奖金就由你做一个分配方案,拿给行长研究一下就发下去。”

    夏天说:“行吧!”放下电话后,夏天想:“这一定是王行长的主意,一方面,把日后分配不公的责任让我担得实实在在;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我不会往自己身上多要奖金。在我做了方案以后给我加上去,以体现行长的关心。”

    夏天正在思考着方案的时候,徐东海走过来,问道:“老夏,你又在想什么呢?”

    夏天苦笑着说:“在思考一宗难办的事。”

    “说来听听。”徐东海很感兴趣地说。

    夏天说:“我们这次被总行核准下发28万元清收呆帐奖金,现在很头痛怎么样把这钱分到清收人员的手中。你知道,按照过去的规矩,是谁的业绩,就按下发的比例给谁,从中有一个相对固定的折扣提出一部份分给协补岗位的人。过去,我做了方案大家从来没有意见,也不敢有意见。但是这次钱多,大家盯着这28万元都是目不转睛。首先是陈行长跟我说:我们行的法律顾问那里有八万元的费用要从这里出,我不是很赞成。因为,既然是费用,八万元行里报销不就行了吗,何必占用清收人员个人的奖金呢?”

    徐东海说:“我的看法也是。两个行长没事尽想这些名堂,真的没有闲着。”

    夏天说:“接着,两个行长看到我有不同看法,商量后,干脆来了个一推六二五,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要我做一个方案拿到会议上研究定案。你看,我这不是苦搞?”

    徐东海说:“你就做呗!这还能难住你?”

    夏天摇了摇头。

    聊了一会儿,徐东海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老夏,我的一个朋友的公司,名字叫深圳市欢欣实业有限公司,在发展银行做了不少贴现业务,听说已经上亿。前天我们在一起喝酒,我拉他过来准备在我们行里给他做,你看行吗?”

    夏天说:“我们相处那么久了,我的想法你还把握不住?只要确实比较符合条件,我不太在人与人之间较什么劲的,何况是你的客户。”

    徐东海说:“那么,改天我把他们公司的资料拿过来,我们合作一回。”

    夏天说:“可以。”

    这天下午,湖贝支行的“班子民主生活会”如期在行长室召开,总行纪委派了监察室主任叶工和纪委委员乔铜参加,支行行政班子成员王显耀、陈作业、高丽平,支委班子成员夏天、许爱群,参加了会议。会议由王显耀主持,他说:“我们行这次民主生活会议,总行很重视,派了叶主任和乔委员参加,说明总行对我们支行班子建设的重视。我代表湖贝支行两个班子,对两位领导到会表示热烈欢迎,并表示感谢!现在是否请叶主任先给我们作指示?”

    叶工说:“显耀,你就不要出我的洋相了!我带了两个耳朵,只听不说。还是你说吧!”

    王显耀说道:“那么,我先向总行的职能部门负责同志汇报一下思想?”停了片刻,接着说:“我作为湖贝支行两套班子的头。总的看法是:自己水平不高,但天天在进步;支行成绩不大,大家日日在努力;虽然工作难度大,但两套班子团结起来的凝聚力也大、干劲足,全行各方面的工作,都有一些阶段性的进展。具体说来,我在紧跟上级行的部署,注重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方面,态度是积极的,思想上也是重视的。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一条篱笆三个桩。不论从思想上还是行动上,我都十分注意两套班子的团结,只有班子团结搞好了,才能做成事。另一点是,我在思想上自始至终都紧跟上级的部署,保持一致,做到令行禁止。还有,注意挖掘和保护中层干部乃至员工的工作积极性,鼓励和肯定他们的创造性。不足的方面,一是面对困难的经营局面思想上表现比较焦虑,日思夜想,有时连做梦的梦境都是与夏天到了贷款户那里清收贷款。二是面对繁重的工作压力,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像从前了。这话在我这样不到五十岁的人的嘴上说出来,好像不对劲,但事实确实是这样。最近,一是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二是经常头疼伴随脸部不规则的抽搐。问题出现后,我到了几家医院就诊,开了不少药,也打了针,但是没有根本解决问题。这样一来,或多或少的影响了支行的工作。好在有陈行长、高助理他们补位,才使我放心不少。……”

    王显耀讲完后,陈作业接着说:“我们行最近事情比较多,以致使王行长都累病了。我也不轻松,这么轻的年纪,就累成了颈部骨节增生,前几天总行的一个检查组的同志不相信,我拿出了X光照片给他们看,才相信是真的。说实话,在我们这样的行工作,要不是王行长思想正派,善于团结一班人,我也不安心哪!这几年我与王行长搭配班子,向他学到了不少东西。我还是一个预备党员。我的思想情况是:一、积极主动协助王行长努力把支行的事情做好。二、在思想上重视协补岗位,当王行长因为身体不好要我出面协调工作时,尽自己能力维持支行的正常运转。三、在班子中继续做好员工的思想工作。……”

    后来,高丽平也作了到湖贝支行后的第一次思想汇报。

    当轮到夏天汇报思想时,夏天说:“对于湖贝支行来说,今年的确是多事的一年,我所处的信贷岗位,从年初八开始接待市检察院的同志调查卜一定的案件后,也许是开坏了头,到现在一直没有断过接待省内、外公检法机关、纪委、监察部门和各种专案组的事务,有的时候一天就来了三批调查人员,真的让人吃不消。就说年初宝安区框出的‘四大诈骗案’吧,牵涉到我行的便有两个;而折腾了近三年的贵州招商(深圳)发展有限公司的案件,由民事转为刑事后,案件一步步升级,专案组也不断扩容,在三年中六次到深圳调查,真有点当年诸葛亮六出祁山的风采。就案件的内容来说,有不少是涉及到支行的核心利益的,我既作为主管人员,有的又还是当初经办贷款的当事人,在处理这些问题上,就像在踩钢丝,扮演着既要维护支行利益又要维护自己清白的微妙角色。我要向组织汇报的主要内容是:一、坚定信念,忠诚于事业,无愧于自己的人生。最近一段时期,我不少于30次接待各级政法部门的同志,他们向我做的询问笔录少说也有20次。这些调查人员上至北京,外至兄弟省、市,近至深圳各级政法、纪检、监察部门。应该让党组织和各级领导放心的是:虽然在当时的环境下,我不可能别出心裁地抵制各种不太规范的贷款业务,但我做到了一个受党和国家培养教育多年的、政治思想上忠诚于事业的共产党员应该做到的:廉洁奉公、忠于职守。因此,在今年这种多事之秋,不论我与之对话的是多么优秀的调查人员,还是稍嫌不足的年青干警,我都能坦然面对,一一冰释他们的疑团;对一些无理取闹的政法人员,我不惜用法律武器对其进行警示。我今天能够坦诚地向组织汇报说,我对得起组织多年的培育教育,手握大权而不倒,并不是表明我不食人间烟火,一派清高孤傲的样子。恰恰相反,市民银行以及它的前身湖贝服务社用重金养活了我,我们现在的工资是不高了,但在当年,我一个月能领到的最高工资曾经达到九万多元。每每想到这些,再看看不能收回的旧贷款,一种承担历史责任的勇气和决心就在心中荡漾,也就形成了我努力工作的动力。从另一个角度上讲,我能够在旧贷款问题上相对清正,正是因为党组织和国家长期教育的结果,也是自己专业素养的体现。因为我们在做贷款的时候,分析这些旧贷款的成本,不少达到了月息三分的水平。试想,他们做什么生意能赚到这个利息呢?既然企业赚不到利息,就意味着这些贷款是不可能正常还回来的。我们还能向企业提出什么个人的要求吗?这就是我做贷款时的心境。二、实事求是,忠实于历史,傲立于是非的潮头。市民银行接管后,老贷款都走上了依法清贷的路,分析我做的四十来个企业的贷款,有三分之一没有通过打官司而清收完毕,剩下的绝大多数上了法院。不少于四个老贷款户在清贷的时候,运用红与黑的手段,也就是通常讲的黑、白两道,采取诋毁、要挟、恐吓甚至假冒检察人员煞有介事地‘调查取证’,为了达到脱债目的,他们无不所用其极。在这些是非面前,我首先要感谢支行的领导班子给以我必要的支持,他们冷静处事,理清是非,不急不躁,耐心等待,见到水落石出。而我本人则坚持做到忠实于历史,对于软硬兼施的黑、白两道进行了有理、有利、有节的斗争,不但维护了自己的清誉,也维护了银行的债权。例如,我在贵州招商案件调查的白热化关头,仍想着对该公司被判无效的抵押物实施反查封。在行长支持下,就在贵州高院保护性查封到期的当日,邀请我们深圳法院及时查封了该房产,并从速拍卖变现,收回了五百多万元贷款。三、任劳任怨,不管风吹浪打,仍在一步一个脚印地埋头苦干。我个人虽然沾上不少是非,要是别人早就拍屁股走人了,但是想到一名共产党员要承担的历史责任,我仍然坚定地在这里忙碌着。今年以来,我行面临大额走款的高峰期,大进大出的状况也比较突出。本部利用资金的峰谷期,拆进22笔38500万元,拆出4笔5200万元。同时,由于资金进出的规律不明显,经常导致下午资金出去而出现紧张状况后在几个支行间来回奔跑拆入资金的情况,我们一样没有怨言,实现全年不透支。作为支行重头戏的‘两清’工作,今年已经超额完成任务,我估计,到年底可以突破收回一个亿。……”

    ……

    每人汇报完后,总行来的叶工和乔铜提出先回总行去,支行与会人员与之谦恭礼送一番后,继续开会。后来,王显耀看看到了下班时间,对大家说:“我们难得在一起相聚,共事就是缘份。我提议,大家在会议室,搞一场乒乓球比赛怎么样?”

    许爱群附和说:“难得王书记有心,你们看,像我这个当年的一支花,也长成全身赘肉了!是应该锻炼锻炼身体、减减肥了!我们就去吧!”

    于是,王、陈、高、夏、许这三男二女便鱼贯而下,到了二楼会议室,随即摆开了乒乓球台,高丽平把高跟鞋脱了,开始做起热身运动。一会儿,许爱群与高丽平便打起了乒乓球,王显耀和夏天看着她们不入流的打法没有吱声,倒是陈作业对高丽平说:“现在开始双打,高助理,我与你配对,老夏与王行长配对,许主任做拉拉队。开始比赛。”

    高丽平和许爱群都说:“好。”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支行班子和谐秀乒乓球比赛,就按照王显耀的初衷开展起来了。

    “老夏,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公司的资料拿过来了。”徐东海来到夏天办公室,对写着文件的夏天说。

    夏天抬起头,看了徐东海一眼,说:“啊,那么快?”

    徐东海调笑说:“深圳吗,就是讲一个词:速度。”

    夏天笑着从徐东海手中接过资料,看到申请贴现的是深圳千汇实业有限公司,夏天问道:“你那天不是说叫做什么深圳市欢欣实业有限公司吗?”

    徐东海说:“啊!那个公司的增值税发票还在青岛,就不贴了。你看这个企业,拟以90%的保证金存入支行,开出100%的银行承兑汇票。他们在发展银行和兴业银行已经开了一亿多元了。”

    夏天说:“我提几个思路供两人推敲:一是企业的实力如何?”

    徐东海说:“实力应该没有问题。这家公司在笋岗路的千汇大厦买了几层写字楼。”

    夏天听说千汇公司,又关联着千汇大厦,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夏天继续说道:“二是操作手段。这个企业自己有90%的钱,为什么还要花一个较大的成本代价再弄一个10%凑成100%,这个企业是怎么赚钱的呢?好像有点是朱赤儿用过的手段,这个企业与老朱有没有关系?”

    徐东海的脸上表现出一丝紧张,随即平静下来,对夏天说:“我也曾经问过他们,他们说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也知道,他们曾经向安延公司购买过奔驰600、500,后来被宝安公安局收走了。”

    夏天听徐东海说完,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分。夏天想:“朱赤儿自己说过,他不喝酒、不抽烟、不嫖女人,平生最喜欢的就是车,他会把自己的奔驰600卖给一家企业?如果是卖,公安局有什么理由牵走别的企业买来的车呢?如果不是卖,他愿意把自己的名车拿给千汇公司,那么,他与这家企业的关系便可想而知。”夏天不动声色地对徐东海说:“我们行发展贴现业务也是需要和应该的,但在目前多事之秋,我的看法,切不可与安延公司再沾上边。否则,我们都会很麻烦的。所以,我们在与这个企业打交道时一定要问清楚。”

    徐东海明明知道这家企业的来历还准备做贴现,自然对夏天的讲话不以为然,他说:“发展银行和兴业银行都敢做一个多亿给它,我们怕什么?”

    夏天看到徐东海急于做成这笔业务的神情,没有再说话。在心里想:“既然他不听我的劝告,只能不对他说。就由我这边查清楚情况,再把个关得了。”

    第二天一上班,夏天把任尔为叫到办公室,对他说:“今天上午你一个人去给我们办一件事,你要注意保密,暂时对谁都不能说。你能做到吗?”

    任尔为说:“夏经理交带过的,我一定照办,一定保密。”

    夏天拿出一张纸,对任尔为说:“你到工商局查一下这个企业的工商登记资料,查回来后也是悄悄交给我就行了。”

    任尔为说:“我马上就去办。”

    夏天说:“你去吧!”

    到了上午十点半钟,任尔为回来了。他因为看了登记资料的内容,激动得满脸通红,知道夏经理又在拓展新的清收门路了。他敲开夏天办公室的门,说:“夏经理,我回来了!”

    说完,拿出他刚从深圳市工商局物价信息中心打印出来的《核准内资有限责任公司注册登记的有关资料》只见该电脑清单记载着:

    企业名称:深圳市千汇实业有限公司

    注册号:2793682X-0执照号:深司字N316X2

    地址:深圳市罗湖区爱国路怡景花园牡丹村X号(邮政编码:518010)

    电话:3366366-285X0

    法定代表人:黄德明

    总经理:王雪

    董事成员:黄德明、曹兵、宋昌,

    监事成员:何柳、陶明、杨燕。

    注册资本:1000万元

    企业类型:有限责任公司

    经营范围:国内商业、物资供销企业;兴办实业(具体项目另报)

    成立日期:一九九七年七月三十一日

    ……

    股东名称:深圳万安投资有限公司出资额:500万元,出资比例:50%

    股东名称: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出资额:500万元,出资比例:50%

    任尔为坐在夏天的后面,两眼很专注的看着夏天把清单看完。夏天看完后,对任尔为说:“好像在五月份的时候,你跟中院法官到罗湖国土局查封安延公司的房地产,有这个千汇公司吧?”

    任尔为说:“有千汇大厦,听说安延公司买下的房地产在千汇大厦,这事王行长也清楚。”

    夏天说:“今天叫你去办的这件事,事关重大,要跟行长推敲后定举止。在此之前,你不要对任何人说。”

    任尔为说:“我保证做到。”

    夏天说:“你辛苦了,去吃午饭吧。”任尔为听夏天说完,离开了夏天办公室。

    夏天一个人在办公室思忖道:“看来徐东海应该事先知道这个企业是安延公司的子公司,那么,他为什么敢于在政法部门侦查安延公司经济诈骗案件的关键时刻,而且在他自己还没有洗脱干净责任的时候,继续为朱赤儿融资呢?是想在最后捞一把后,马上离开银行的信号?还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让朱赤儿抓在手中而逼他不得不就范?抑或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存款任务而做出的善良之举?”

    夏天转而想道:“无论怎么说,我与他也共事了五年了,不应该对他的事不闻不问。有我在这里挡道,他这个事是做不成了。但是,他不应该跟着朱赤儿滑下去。有必要提醒他,而他听不听是另外一回事。那么,怎么样跟他说效果更好呢?”

    夏天想到汪洋曾经是他的老部下,目前又在审查岗位工作,与他关系也不错,比较适合提醒他。

    “对,就这么办!”夏天下决心地说。

    第三部 137两清奖金如何分配,任用干部头痛不已

    一九九八年十月二十五日是星期天。下午,在深圳体育馆上演着甲A最后一轮平安队对前卫队的比赛。夏天在家里看这场比赛,当看到一半的时候,因为夏宇要上学,不得不中断了观看,和樊婷一起送夏宇上学。回来后,从电视新闻里了解到平安队竟在主场0:2输了,本来保级无望。但同样在保级线上挣扎的八一队也不见得怎的,竟然败在全兴队的脚下。这样又使平安队来了个“死咸鱼翻生”,当了一回敬陪末座的孙山的前一名——保级成功。夏天看后感叹不已,对自己说:“平安队的成功和八一队的失败,都可以提炼出一个人生经验,那就是:不能等、靠、要,一定要主动在先。到了要靠人恩赐才能过日子的时候,已经是俗话讲的:‘险过剃头’,那就是人生的悲剧。”

    夏天想到这里,支行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又浮现在眼前:

    ——清收奖金分配这事还没有开始,盯着奖金的人们的眼球已经凸现。这是钱啊!不论上下、不分男女,都想要。而且不论在清收岗位上的员工,还是在其他岗位上的人,都有要这奖金的理由。而行长恰恰把做分配方案的苦差事交给了我,搞不好是要承担骂名的。

    ——支行以定岗定员为目的的人事考核已近尾声。最近发生了一件怪事:笋岗办事处刚刚通过柜员考核的一个从总行安排来的名叫汪升的大学生,不见得有多大能耐,仅仅实习期满,也没看他做出什么贡献,行里居然组织全行员工对他进行信任投票,准备提为办事处副主任,这人与总行的头儿是什么来历呢?而与此同时举行的支行后备干部的民主推荐中,要求年龄四十岁以下,看来自己是过线的人了,只能在行里发挥余热了。

    ——徐东海最近表现出来的一些做法也是费尽斟酌的。他不仅对我以瞒天过海的手法,试图将安延公司的二、三级公司权当支行的贷款户,说明他根本就没有与安延公司断线;更有甚者,他布置产品开发部的人员,不断向新老贷款户吹风说:支行的资金信贷部人员不可接触贷款企业,只能由他们接触。这是在片面理解或者说曲解审贷分离的含义,是不是他自己另有所图呢?就总行的岗位设置的要义来讲,资金信贷部一般不接触企业,但在必要时还是应该介入的,这已经明文规定。因此,故意张扬其中一方面的含义,就把资金信贷部的审查角色放在仅赞同他们的意见方面:要了解情况的时候,你资金信贷部听我产品开发部说的就行了!这哪里是审查?充其量是附和,因为假若要反对,连企业的情况都不知道,你凭着什么根据反对呢?而万一新贷款出了问题要打板子的时候,则两个部门一起打。长此以往是要出问题的。必要时要把总行对本部的岗位职责复印给开发部的员工,人手一份,以正视听。

    ——近来,两个行长也有什么事情没有明说。从王行长的心神不定可以看出,他在担心着什么事情的发生。是西湖春天公司的拆借案?还是安延公司的利差资金问题?抑或是雄鹰公司的空存单抵押贷款案件?另一个征兆是:最近两个行长已经对“两清”工作也不表示热心了,由我一个人在摆弄着。还有一个没有解开的疑团是:那天晚上,两个行长和我与今日之家公司的老总郭尚书与梁小姐一起见面。席间,王行长单独叫出郭尚书到另一个房间说事。他是在说恳请他增加存款的事,还是说的是原来贷款的事,了解我与他们公司之间有什么关系而导致我在三年前因该公司的问题与总行信贷处有隙呢?

    夏天想:看来问题还是挺多的。在一个敏感部门呆的时间久了,沉淀的问题也多,不知不觉,说不定哪天早上问题就出来了!真的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夏天稍对办公室作了必要的打扫,泡了一杯茶,放在大班台上。随即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到了隔壁的信贷员办公室,与部下们闲聊。过了一会儿,夏天对汪洋说:“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汪洋跟在夏天后面来到办公室后,夏天说:“请坐。”

    汪洋在大班台旁边坐下后,夏天说:“我们俩好久没有聊天了?”

    汪洋说:“夏经理忙呗,哪会找我聊天?”

    夏天说:“也不尽然。过去一段时间是瞎忙,都是应付政法机关的调查,一个接一个的,没有聊天的心情。现在好一点了。最近,你家里情况怎么样,还顺吧?”

    汪洋说:“去年,我老公从华侨城公司出来自己做生意,最近与他原来的公司打了一场官司,赢了。公司赔了六万元,又把他叫回去了。”

    夏天说:“这是好事啊!公司又赔钱又把他招回去。”

    汪洋说:“我老公是个生性好动的人,因为不回企业上班公司要收回那套房子,没有办法才回去,要不然,他肯定呆不住。”

    夏天说:“人有冲劲也是好的。哎,你女儿的学习成绩还好吧?”

    汪洋说:“不说她了,其实她很像我老公的性格,生性好动,老是静不下心学习,不像是一个女孩子。”

    夏天笑着说:“好动有什么不好?中国女排不是要接班人吗?看她的兴趣是什么,有针对性鼓励她一下,不就是一条人生的辉煌之路?”

    汪洋笑着说:“你倒是想得美。”

    夏天问道:“最近经常跟老徐聊天吗?”

    汪洋说:“没有啊!我们分成了两个部门之后,他也不经常到我们办公室来。只是中午大家在一起打打牌。”

    夏天说:“我们三人都是从服务社走过来的,原来你进服务社的时候庄总安排在我这个部……”

    夏天还没有说完,汪洋话在带刺说道:“当时你不要我,因为你那里来了一个漂亮的王丹,就把我推给徐经理。”

    夏天说:“当时大家相互不了解,王丹因为有另一个服务社的信贷经理答应给她组织存款。当时,我完全是从完成部门存款任务的角度来考虑的。”

    汪洋说:“说真的,徐经理还是很关照我的。把他的存款划在我名下1500万元,让我顺利转正。不然,我刚来深圳,去哪里弄那么多的存款进来?”

    夏天说:“我有个感觉,我们从服务社一路走来不容易,而且是五年了!比《智取威虎山》里的小常宝的八年也就少那么三年。大家不论怎么吵、怎么闹,都是题中之议,在一起工作久了也是有感情的。”

    汪洋不知道夏天要讲些什么,只是说:“是。”

    夏天问道:“你最近听说过老徐要离开市民银行的话没有?”

    汪洋说:“没有。”

    夏天说道:“我最近碰到一件与老徐有关的事,昨天晚上想了一个晚上,觉得还是要请你帮忙才能把事情办得比较圆满。”

    汪洋说:“夏经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办就是了。”

    夏天说:“最近,宝安区政法部门还在侦办朱赤儿的案子,涉及到我们行一些经办人员的责任还没有定性,但是老徐是被上报到中央的报告上点了名的。本来,他现在应该非常谨慎才对。前几天他跟我商量,说有个企业想办贴现,我也赞成他拿来研究、研究,以便增加新业务。上个星期,他把资料拿给我了,我一看就感觉到是安延公司老朱的企业,叫作深圳千汇实业有限公司。后来查实的确如此,连它注册的地址都是安延公司现在的办公地址。这说明,老徐与安延公司一直没有断线。”

    汪洋猜测说:“也许徐经理不知道是安延公司的企业呢?”

    夏天说:“这事我推敲过,我的看法是:老徐不会不知道这个企业的背景,因为他知道宝安公安局找过这家企业要走了老朱的奔驰车。问题是:他为什么还敢把它拿到支行来做业务?这倒是一个谜。我现在想做的事,就是作为他的朋友要阻止他这样做,不要躺在老朱身上不愿自拔。”

    汪洋问道:“你的意思是叫我跟他说说?”

    夏天说:“我想请你在不经意间提点他一下,就说?( 危险啊孩子 http://www.xlawen.org/kan/8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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