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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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想的开！”梁晨冷冷刺了一句道：“不过，别以为会以易地蒙混过关，对于你，还有你同伙的真实身份问题，我明天就会上报给市局和省厅，并请市局和省厅协助调查！我想看看，你们几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用那么麻烦的，你问我，我就告诉你！”齐雨柔神情平静地说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梁晨发出哧的一声冷笑，被骗一次还嫌不够？真要两次了上同样的当，他莫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我不会再骗你了！”齐雨柔的语气似乎相当的诚恳，望向男人的眼睛里也充满着真挚。她向前微倾了下身体，忍着双臂传来的痛楚向男人微笑道：“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梁晨没有说话，但他的态度却说明了一切。齐雨柔脸上的笑容瞬间黯淡了下来，垂下了眼帘，她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这世界上没人会对我好，没人会对我好……！”
这是对方的耍的花招！是的，一直以来，这个女人所表现出的演技是绝对影后级的。策划的阴谋是多么的让人难以防备，所显露的心机又是多么的阴森可怕。所以，他要再相信她的‘柔弱’和‘可怜’，那他就是天字号第一大傻瓜！
觉得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梁晨转过头，却迎上兰剑异常复杂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动，站起身，跟着对方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梁晨与兰剑坐在休息椅上。似乎看出老师的神情不大对劲，牟奕霖，徐易朗，甚至话多的杜重霄都没有过来打扰。
“如果可以的话，放她走吧！”兰剑沉默了许久，开口说出一句让梁晨感到十分意外的话来。
梁晨的反应很快，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的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说道：“兰叔，你是不是认识齐雨柔？或者是，她妈妈？”他的这个判断，来自于兰剑下午救他时曾用一个‘凤芝’的女人名字分散了齐雨柔的注意力。
“我不认识齐雨柔，也不认识她妈妈！”兰剑的回答再次出乎了梁晨的意料。顿了一下，看着梁晨吃惊的脸庞，兰剑又接着说道：“但是，我认识她的父亲！”
“你认识齐学归？”梁晨不禁张大了嘴，他怎么也没想到兰叔会认识齐学归那个王八蛋！
“不认识！”兰剑摇了摇头，又给了一个让梁晨抓狂的回答。不过只在几秒钟后，梁晨就恍然大悟，失声道：“原来兰叔你当时说的是真的！齐学归当真不是齐雨柔的亲生父亲……！”说到这里，梁晨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上下打量着兰剑，仿佛要重新认识对方一样。
“齐雨柔今年至少二十八！我今年四十五岁！”兰剑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十七岁娶妻生子的也不是没有……！”梁晨笑嘻嘻地说了句，然后神情一正低声问道：“那，齐雨柔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和兰叔你又有什么关系？”涉及到放人问题，他必须得问个清楚，如果兰剑不给出足够的理由，那他是不可能把齐雨柔这个危险人物放走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身世与承诺
“我和何兵，严锋，都是利刃小组的成员！这个特别行动小组成立于七十年代末，是因对外自卫反击战特种大队作战的需要而产生的。当时各大军区都有类似的特种精英小组，我所在的利刃小组，是隶属于江南省军区！”兰剑眼中现出追忆的神色，言语中鲜有地带着几分感慨。
梁晨静静地听着，他早从锋叔那里了解过一些大概，他还记得锋叔说起利刃小组其余三个成员牺牲时，落寞和伤伤感的神情。兰剑此时忽然提及利刃小组的来历，绝非是无的放矢，肯定是与齐雨柔的亲生父亲有关。
“在小组六名成员中，我和何兵是最晚进来的！严锋，铁力，周锐比我们早加入一年，而做为组长的齐寒大我们六岁，在未进入特种兵大队之前，就是侦察连里赫赫有名的战斗英雄！”兰剑接着说道。
听到‘齐寒’这个名字，梁晨的心晨不由一动，嘴巴张了张想要开口，然而最后还是按捺住发问的念头，耐心地听着兰剑继续说下去。
“齐寒的性格，和重霄差不多，平时懒懒散散，遇见美女口花花。无论是在小组里，还是在大队中，他的人缘之好无人能及。”说到这里，兰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接着道：“他一天总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小家伙们，有难处，尽管来找寒哥……！”
“有一天，他拿着一张照片向大家炫耀，说是他新认识的女朋友！我们围过去争抢着看。又过了一个月，他把我们六个召到家里吃饭，指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让大家叫嫂子！再然后，某一天的训练结束，寒哥接完一个电话，像疯子一样挨个与我们拥抱，嘴里不停地喊着‘我快要当爸爸了……’”
“以后的寒哥，一直生活在幸福的之中。像我们这些没谈过恋爱的菜鸟都觉得有些眼红，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找个温柔漂亮的女朋友！直到有一天，我们在街上偶然看到了‘嫂子’很是亲密的傍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以后的几天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但在寒哥的脸上，却再也看不见了那种懒散而亲和力十足的笑容！”
“多嘴的周锐偷偷跑去寒哥，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结果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从此之后，再没有人提及这件事！大家都认为时间会冲淡一切，转眼之间，六年过去了，已经从特种大队退役，一直单身未娶的寒哥再一次把我们叫去吃饭，然后告诉我们，他要去香港办点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说这话的时候，寒哥的脸上又重现出那种懒散的笑容。当天晚上，大家都喝的大醉，在人事不省的一刻，我隐约听见寒哥嚎啕的哭声！”
“几天之后，从香港传来了噩耗，寒哥死了！”兰剑的目光望向空处，声音透着一种难言的低沉：“他是为了给‘嫂子’报仇，单枪匹马一个人杀进九龙会的总堂，在重重保护之下，将那个策划车祸害死‘嫂子’的女人打成了筛子！”
梁晨心头不禁泛起一丝难过，虽然和故事中的寒哥没有半点关系，但在兰剑所讲述故事的感染下，他免不了会产生一种同情……。现在他明白了，兰剑口中的‘嫂子’，应该就是那个叫凤芝的女人，也就是齐雨柔的妈妈，而齐寒，则是齐雨柔的亲生父亲。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没有说话。我们都知道，寒哥是一心求死的。否则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在杀人报仇之后全身而退。”一口气将往事说完，兰剑收回了目光，望向梁晨道：“第一眼见到齐雨柔，我就产生了怀疑。在容貌上，她完全继承了寒哥和李凤芝的优点，尤其那种气质，与李凤芝根本同出一辙！于是，我托人查了查，初步得到了一些关于齐雨柔在美国和香港的资料！”
“尽管李凤芝死了，然而直到今天，无论是已经牺牲的铁力和周锐，还是活着的我，何兵与严锋，在心里始终存在着愤恨。这也是我牵怒齐雨柔的根本原因！”
听着兰剑一反常态的神情和话语，梁晨能感觉到这个四十有五，已近知天命之年大叔心里对齐寒那种真挚深刻的情谊。沉默了半晌，他向兰剑问道：“那您还要求我放走齐雨柔？”
“她是李凤芝的女儿，但也是寒哥的骨血，就算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我也希望你放她一次！”兰剑双目中现出一抹伤感，低声道：“你放心，我会把她送回香港，绝不会让她对你，或是你身边的人造成任何危害。这是我的承诺！”
“行，我答应你，兰叔！”梁晨微一沉吟，然后缓缓点头说道。他的命都是兰剑救的，所以无论对方有什么要求都不算过份。而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兰剑做出的保证！
只是让梁晨感到为难的是，这个善后工作着实有些棘手。兴师动众，设卡堵截，最后抓到手的人却要放掉，这实在难以解释。而且，齐雨柔的同伙，那个金发美女又该做如何处理？
“兰叔欠你一个人情！”兰剑神情复杂地拍了拍梁晨的肩头，口中郑重地说了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梁晨捏着下巴，正寻思着怎么找借口把齐雨柔放了，忽听着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接起，就听见李馨婷不满的声音传来：“小晨，你到底搞什么鬼？赶紧给我坦白交待，不然我和兰兰，小曼现在就出门去外面闲逛！”
“婷姐，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们，安全警报已经解除，你们可以随便逛街了！”梁晨笑着回答道。在齐雨柔逃走之后，他立刻给李馨婷，丁兰，周小曼打了电话，嘱咐她们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三个女人一再追问原因，而他只是含糊地说有人要对她们不利，然后挂断了电话。
“小晨，你想死是不是？等下次我去江云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李馨婷怒气冲冲地说道。她觉得自己是被男人逗着玩了，正准备放下电话，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对了小晨，我给柔姐打了一下午的电话，手机座机都没人接。我和兰兰，小曼都很担心，怕柔姐出了什么事！你赶紧过去给我们看看！”
“哦，我一会过去看看，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梁晨没有诚意地敷衍着。挂掉电话，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李馨婷，丁兰和周小曼实情，就是担心三个女人接受不了这种现实。反正齐雨柔是要放走的，就让婷姐她们认为齐雨柔是不告而别好了！
病房里，看着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齐雨柔，海伦以讥讽的语气说道：“行啦，别演戏了，人都走了！”话音落后，见齐雨柔没有反应，又冷笑一声，接着道：“真入戏了？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啧啧，也算是郎才女貌，不过可惜的是，他是兵，你是贼，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块儿！”
“海伦！”齐雨柔似乎清醒了过来，她抬头，睁着一双泪花充盈的美眸，开口道：“从我们一起进组织开始，你就一直处处针对我！今天，你更是处心积虑地要把我交给安罗那头猪！我想知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老娘就是看你那副笑不露齿，比圣女还圣女的模样不爽！”海伦美眸闪动着嫉妒的火苗，咬着贝齿恶毒地说道：“老娘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被安罗那根大家伙操的死去活来，再召来一百多个男人轮奸你，彻底地撕碎你假模假样的淑女外皮，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所着迷的女神，其实和表子也没什么分别……！”
“海伦！你被男人操过吗？”齐雨柔玉容上没有半分恼意，平静着望向神情激动的海伦，口中十分自然地说出那个下流的字眼。
海伦怔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本来，我是想杀了你的！”齐雨柔淡淡地说道：“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海伦，你是个中国通，那么听没听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或者更直白一点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想让我被男人操，那么，我就找别的男人来操你，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很公平？”
“杀我？”听到齐雨柔的话，海伦笑了，她咬着牙下了床，强忍着剧痛使用那只受了枪伤的手臂，拿起枕头走向了齐雨柔，妖艳的脸庞上现出残忍的笑容道：“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说，是你的脑子出了问题？我亲爱的地柔，你应该知道，这个枕头足以让你窒息而亡！”
“你尽管来试试！”齐雨柔也笑了，美眸注视着对方，很是温柔地说道。
忍受不了对方的挑衅，海伦美眸中杀机一闪，修长的身躯蓦地扑了过去，手中的枕头直按向对方的脸庞。她想不出，一个被注射了‘GY’药剂，全身软成一瘫烂泥的人，会有什么翻盘的可能！
碰的一声闷响！齐雨柔上半身后仰，被子下的玉腿猛然踢出，准确而凶狠地命中海伦的小腹。
第三百九十八章你可以走了和我不走
晚上有个酒局实在推不掉，回来勉强赶了一章。我有罪，我该死，我现在拿根绳去把小JJ吊起来。悲情地喊一句，真不是存心放兄弟们鸽子啊！
打完电话的梁晨，在伸手推开病房门的一刻，就听见房间里传出碰的一声闷响，似乎是重物摔倒在地声音。连忙走进去，入眼的情形让他为之一呆，就见齐雨柔仍然靠在床头，而那个金发美女海伦却是捂着小腹躺在地面上，很是狼狈和痛苦的样子。
“怎么回事？”梁晨冷着脸问了一句：“你们在搞什么鬼？”
“没什么，海伦她想起来去洗手间，结果不小心滑倒了！”齐雨柔用温柔地目光注视着男人，然后转过头望向地上的海伦微笑道：“海伦，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样？自己能起来吗？需不需要别人帮忙？”
海伦咬着，用受伤的左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伤口因为用力而再度挣开，白色的绷带上隐约露出一块红色。梁晨眉头皱了皱，上前两步伸手将对方扶了起来。
“谢谢！”海伦用字正腔圆的汉语说道。然后在男人的扶持下回到了床上。碧蓝的美眸扫了面带浅笑的齐雨柔一眼，海伦心里充满着震惊与疑惑，她亲眼看见了阿三为对方注射了‘GY’，药力的维系时间达一整夜，然而这才两个小时不到，对方便已恢复了行动能力。
不过，她还是能感觉的到，齐雨柔那一记腿踢看似凶狠，然而比起平时却充满着一种无力感，并未对她造成严重的伤害。由这点可以判断，尽管齐雨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抵消了‘GY’的药力，但身体仍或多或少地受了残余药力的影响。
做为涉嫌故意杀人的主犯，以及协助主犯逃走的协同者，齐雨柔与海伦在经过人道治疗之后，都被梁晨‘请’回了县公安局。只是待遇不同的是，海伦被带到了讯问室，而齐雨柔却是被梁晨带到了局长办公室。
梁晨依旧板着脸，去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然后走过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齐雨柔。尽管知道这个女人表面的温柔只是一种隐藏内心阴森的面具，但面对着这张苍白惨淡，没有一分血色的脸，他还是硬不起心肠去粗暴对待。既然齐雨柔与齐学归并非父女关系，那么齐雨柔所谓的杀父之仇也就无从谈起，所以他相信，在兰叔和这个女人说明真相之后，齐雨柔也就再没有针对他的理由！
拿着那杯温水，齐雨柔轻轻地嘬了一口。热流顺着喉咙进入腹中，让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都变得暖洋洋的。她抬起头，美眸凝望着坐在老板椅上，眉头轻锁，神情不定的男人，心里竟是有些莫名的忐忑和慌乱。她不知道男人带她来这儿的用意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男人肯定是有话要说。
会说什么呢？会愤怒地说他瞎了眼，被她的假像所蒙骗，引狼入室差点命丧黄泉？还是会以严厉的语气质问她的来历，并陈明她所犯下故意杀人罪的严重后果！比较起来，她宁愿听到后者。不管是逃避，还是其它原因，在内心深处，她不希望男人对她的印像会恶劣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说来有些可笑，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在意男人对她的看法！
“你走吧！”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梁晨揉着自己的额头，神情略显疲惫地说道。他答应了兰剑，放齐雨柔离开，那么无论时间早晚都没什么分别。至于因此留下的乱子，当然要他来收拾。
“什么？”听着男人的话，齐雨柔不禁呆住了。
“我说，你可以走了！回香港去吧，最好永远别回来！”梁晨抬起头，望着有些发呆的女人说道。
齐雨柔仍然处于发呆的状态，她怎么也没想到梁晨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她‘你可以走了’！片刻之后，她的神情恢复了正常，站起身走到写字台前，美眸凝望着男人问道：“为什么？”
“原因有些复杂，你离开这里之后，有人会告诉你！”梁晨将目光移向空处，仍然绷着脸道：“别以为是我心软下不了手，按我的想法，这次说什么也把你送进去蹲上几年大牢！”
“我不走！”齐雨柔凝视了男人半晌，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答道。
“你是不是疯了？”梁晨差点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强忍着怒气和疑惑，压低声音道：“别挑战我的忍耐力，你以为我真不敢送进牢房吗？你自己也清楚，就算你什么认罪态度良好，至少也要判三年有期徒刑。我再提醒你一句，这是坐牢，不是观光度假！”
“不就三年吗？”齐雨柔淡淡地说了句：“时间不算长！而且，现在我十分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监狱对于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啪！梁晨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这个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关键时刻固执的无可救药的女人，已经彻底地激起了他的怒火，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对方的肩膀，恶狠狠地道：“齐雨柔，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着施展什么诡计，是不是还想着怎么报你的杀父之仇！”
齐雨柔的额头现出细密的冷汗，男人剧烈的摇动使她的骨折处疼痛欲裂，而绷好的伤口也连带着传来剧痛。但她仍然一声不吭地忍耐着，望向男人的目光温柔却又倔强。
梁晨停了手，因为他注意到了女人面上的冷汗，也醒悟到现在的女人受了不轻的外伤。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问问对方要不要紧，然而最后却硬起心肠转过了身。
“小晨！”身后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随后一具柔软的娇躯靠在了他的后背。一只玉手带着芬香圈住了他的脖颈，坚硬冰凉的金属尖状物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的身体不禁为之绷紧。
“这样可以证明吗？”女人在他的耳边低语着，抵在喉头上的冰冰金属移了开去，然后他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低头望去，却是他放在写字台上的金笔。
梁晨心里浮起阵阵凉意，他不知道齐雨是在什么时候把这根金笔拿到手的，但他却知道，褪去笔帽后的金笔绝对会成为一把要人命的凶器。只要齐雨柔存着杀他的念头，锐利的笔尖在刚才就可以轻易地刺穿他的喉咙！
“没有阴谋，也不会再想杀你！我只是累了，所以想找个地方歇一歇！小晨，相信柔姐，柔姐这次没有骗你！”齐雨柔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深深地疲倦，她的整个娇躯已完全靠在男人的后背上，似乎想把自己的重心，完全依放在男人的身上。
“我已经答应了兰叔，放你离开。真想坐牢的话，你自己去和兰叔说清楚！我不管了！”梁晨的声音是冷的，但心里却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松动。他一再地提醒自己，这个女人与他没什么交情，又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用不着对她产生什么同情心。但偏偏，听了兰剑的讲述之后，在潜意识里，他对这个自幼父母双亡，至今不知道亲生父亲另有其人的女人，产生了一丝怜悯与同情。
齐雨柔将头枕在男人的后背上，嗅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心里充满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馨与宁静。女人天生就是柔弱的，就算是经过鲜血与杀戮洗礼的她，也渴望着有一天能寻到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安全港湾。多少年来，她的心中一直铭记着母亲临终前的话‘一定要找一个能保护你的男人’！
母亲当年没有经得住父亲齐学归的花言巧语和物质诱惑，抛弃了原来的男友。然而最后却发现，齐学归能给她的，只有优越的物质生活和一个情妇的身份。除此之外，母亲还要面对着齐学归妻子的刁难与打骂。偷偷攒了一笔钱的母亲带着她去了香港，去投奔一个远房亲威。母亲想重新开始，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然而最后，却又重蹈覆辙，成为别人的情妇，并且死于看似意外车祸的谋杀之中。她知道，母亲最在意和悲伤的，不是情妇的身份，而是，她所喜欢的男人在关键时刻不能用坚实的臂膀保护她不受欺侮！而在临死的一刻，这种悲伤终于变成了绝望……！
母亲的一生是不幸的，那么她呢？她有没有可能寻找到一个强有力的臂弯？想起那个连雪霏的女人闯进房间里，梁晨所表现出来的恐惧神情，想起在自己的刀锋下能保持镇定，却因担心情人受到伤害而方寸大乱的男人。她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羡慕，也可以说是嫉妒！与母亲不同，她最在意的，不是男人‘能不能’保护她，而是，‘会不会’保护她。‘能不能’表现的是一种能力，而‘会不会’则是表现的一种态度！
母亲爱过的两个男人，都有能力去保护母亲，然而在关键时时刻，却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遭受欺侮甚至生命的威胁而袖手旁观！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发现身后好半天没动静，梁晨忍不住转过身，没好气地向女人问道。
他这一转身不要紧，把重心全部放在他身上的齐雨柔顿时娇躯一歪，不由自主地向地面摔去。
梁晨手疾眼快，一把圈住对方的纤腰，微一用力，将对方拉进怀里。
“小晨，你刚才说什么？”齐雨柔将头枕在男人的肩膀，口中喃喃问道。
梁晨的额头立刻现出几道黑线，他刚才说的话，这女人竟然半句也没听进去。
第三百九十九章倾诉
“你先在这儿坐着，我让兰叔过来！”梁晨将齐雨柔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刚一出门，就看见了在门口走廊处等候的兰剑，走过去将齐雨柔的原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兰叔，还是你去说吧！”
兰剑的神色现出一丝怜悯地波动，点了点头，大步走进了梁晨的局长办公室。梁晨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点燃，眯着眼睛思索着事情的后续处理方案。放走齐雨柔，并不是什么难事儿，罪名看似不小，涉嫌故意杀人未遂，但实际上，只要那个‘险些被杀死的苦主’也就是自己不追究，那么自然就会将此事抹平。让梁晨感到棘手的，是金发美发海伦，还有两个已被确认为死亡的男子。
包括金发美女海伦在内，都应该与齐雨柔是同一路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产生了内哄，又或者是金发美女一伙见到齐雨柔负伤，趁机落井下石。总之，由于晚上的兴师动众，他想完全消除此事件的风波，怕是有些难度。兰剑的六个学生，牟奕霖，杜重霄等人自是不用担心，但局里参与设卡堵截的刑侦队员却是大多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人多嘴杂，难免漏了消息！虽说现在县局由他牢牢掌握，但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他还是不得不多加防备。毕竟，在这次行动里是有两条人命的！
正抽着烟，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转过头，就见牟亦霖，徐易朗，杜重霄三人前二后一，向他走了过来。
“梁书记，对不起！”徐易朗的面容仍与平时一般冷漠，但目光里却是显露出几分歉意。在他身边的杜重宵挂着招牌式的懒散笑容，似乎漠不关心的样子。
“先给我个理由，如果我觉的说得过去，那么‘对不起’三个字就不用说了。”梁晨自然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开口道歉，虽说与齐雨柔，海伦同行的两名男子都有着伤人逃跑的意图，但以徐易朗的能力，生擒活捉不算因难，但结果是，一人当场毙命，而另一人送去医院救治不及而身亡。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那两个男人是罪行累累的凶犯，徐易朗所下的重手，着实有些鲁莽的嫌疑。
“梁书记，易朗练的是形意拳，尤其，擅使崩拳！”牟奕霖上前一步，向梁晨解释道：“易朗只学得六分神似，所以在施用的时候常常收手不及。”
崩拳吗？梁晨对这个词儿不算太陌生，在和平乡当小民警时，有一天偶然看到一头发疯的公牛在乡街上疯狂地跑着。当时街上乡民不少，发疯的公牛几次险险践踏冲顶到乡民。而就在这时在，一个人影忽然冲出，趁着公牛冲势将尽即将转身的一刻，两脚呈弓步，吐气开声，一拳击在牛腹上。
很难相信，庞大的牛躯竟被这一拳之力当场轰倒，口吐血沫再也无法站起来。
就是这一次，让他见识到了锋叔的卓绝身手，所以千方百计跟着锋叔屁股后面转，软磨硬磨，终于使锋叔答应收他做半个徒弟。当他兴冲冲地要求锋叔教他那一招威猛拳法时，却被对方泼了一头冷水。‘年龄超标，修习基本功已来不及了，所以也就无法学习这种浸淫十多年才有成效的内家拳法’。
虽然只能望洋兴叹，但对这于这种力透腹背，发力威猛如山崩的崩拳，他却是记忆深刻。因此一听牟亦霖提及，他立刻有了印象。
“那两个家伙，肯定是杀手！”杜重宵吸了吸鼻子，嘻笑说道：“梁书记，师兄轻易是不会下重手的，肯定是感觉到了那两个家伙身上的杀气！”
“算你过关了！”梁晨笑着说了一句。实际上他对于杜重宵提到的杀气之说很不以为然，不过对于兰叔的这六个学生，他一是不便责备，二来，被徐易朗击杀的两名男子有相当大的可能确是杀手。
“以后还是要注意些，能留活口尽理要活口，咱们终究是要查案子的！”梁晨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然而却引来了杜重霄一个白眼。
“梁书记，你这叫宽于律己，严于律人！”杜重霄一本正经地说道：“上次，还有大上次，是谁拿着手枪砰砰爆头爆的那叫一个爽……！”
梁晨先是一怔，随后不禁感到有些讪然，因为对方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无论在搭救李馨婷，丁兰和周小曼的时候，还是在营救方雯雯，赵依娜的时候，他开枪击毙歹徒的数目着实不少。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不会接受杜重霄对他的‘指责’，故意板着脸道：“那能一样吗？我那是担心歹徒威胁人质的安全，不得以才施狠手的！”
“师兄也是担心两个家伙跑了，对社会，对江云县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危害嘛！”杜重霄笑嘻嘻地说着歪理，伸手搭住了徐易朗的肩头。看得出，他与冷面徐易朗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
“好了，算你说的有理！”梁晨没有闲心和对方继续这种无关痛痒的口水玩笑。他笑着摇了摇道：“留下两个人，把那个外国妞看好，剩下的可以下班了！”
见梁晨如此的好说话，徐易朗，杜重霄和牟奕霖三人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事确实是徐易朗做的有些鲁莽，但对方若真是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对他们横眉痛斥的话，他们还真接受不了！虽然因为老师的关系，不会当场发作，但事后摞挑子走人是一定的！
牟奕霖，杜重霄，徐易朗在人刚离开不久，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兰剑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向梁晨低声说了句：“你进去和她聊几句吧！”说完，轻轻拍了拍梁晨的肩膀，转身走开了。
梁晨走进办公室里，就看见齐雨柔踡缩在沙发的一角，双手抱着肩，美眸无神地望着空处。心里不禁一叹，他倒时可以理解对方在忽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后所产生的情绪反应。
拿起纸杯，又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温水，然后走过去塞在齐雨柔的手里。正当他转身的时候，却被一只玉手轻轻拉住了衣角。
“陪我坐会儿，就一会儿！”齐雨柔仰起苍白的玉容，显有地现出一丝哀求的神色，弱弱地说道。
梁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在了对方身旁。肩头微微一沉，一阵发香传来涌进了鼻中，梁晨瞥了一眼将头枕在自己肩上的女人，开口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忍住了。不得不说，美女是有特权的，尤其是身体和心灵都处于受伤状态的美女，就更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心理。借肩膀一用，天经地义！
“其实，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沉默了半晌，齐雨柔开口了，她的声音透着一丝淡淡的悲伤与自怜：“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他们的存在。刚才你那个兰叔说，我的亲生父亲是如何的一个英雄。只是英雄也好，罪犯也好，现在都已不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为他们的中的一个感到骄傲，也不会为另一个感到羞愧！”
“从我记事起，熟悉的那张脸，就是被你亲手击毙的，曾在江云县呼风唤雨的齐学归。我的妈妈，是他众多情妇中的一个。四岁的时候，妈妈无法忍受齐学归妻子的欺侮，带着我到了香港想开始新的生活，但命运仿佛在捉弄人一般，没过多久，妈妈就做了黑帮老大的情妇……！”
梁晨静静地听着，听着身旁的女人讲述童年的过往，讲述少年时期开始的，近七年的残酷训练，以及又近十年的充满血腥的杀手生涯。
梁晨觉得自己的肩膀越来越湿，他知道那一定是女人的泪水。女人似乎把他看作了最信任的朋友，完全敞开心房，尽情倾诉着心中的秘密和酸楚痛悲！而他，也不由的被对方的描述的事实所震撼……！原来，她真是一个杀手！
“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梁晨伸手从茶几下扯过两张面巾纸北递给对方，面无表情地道：“如果把你交到国际刑警手里，你觉得自己被枪毙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如果你需要这份功劳，那么我愿意配合你！”齐雨柔低声说道：“你说的那种可能，对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好了，把眼泪擦一擦，我送你回家！”梁晨叹了口气，就算知道了对方是杀手，甚至手上有不少人命，但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把对方怎么样。也许是因为兰叔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同情于对方的身世，再也许，是因为对方曾经手下留情的一刀！
“回家！？”齐雨柔口中重复这两个字，美眸中忽然现出异样的光彩，她想起了自己新入住的那个小窝。但随后，她美眸中的光彩又黯淡了下去，摇摇头道：“我不回去，孤伶伶的一个人，不如呆在牢房里！”
梁晨正要说话，忽听得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号码，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嗯嗯啊啊了几声，又说了句‘在我这儿’之后，将手机递给了齐雨柔道：“婷姐打来的，要你接！”
第四百章警车被劫
齐雨柔一怔，手指在接触到手机的一刻忽然像触电一般缩了回去。这电话，她不能接。她不想听到李馨婷，丁兰和周小曼的责斥甚至的怒骂，尽管一开始她的用心很险恶，但在‘共患难’以及被救的几天里，她与这三个女孩一直相处的很融洽。缘份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在她十年的冷血杀手生涯里，她从来没想过，也没机会结识这样的同性朋友。她们称呼她‘柔姐’，然而此时此刻，真面目被揭穿的她又要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带有尊敬意味的亲昵称呼？
梁晨又将手机向前送了送，这时，手机里传出李馨婷一如平常的热情声音：“柔姐吗，我和兰兰，小曼给你打了一下午的电话。就是没人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刚才听小晨说，你在他那，总算是放下心了……！”
很是吃惊地望向男人，却见男人故意别开了目光，心里在一瞬间充满着醒悟，以及另一种无法言明的复杂的情绪。伸手接过了电话，以微颤的声音道：“我没什么事的，下午出去转了转，手机忘在了家里。馨婷，你和兰兰，小曼不用担心，这里有小晨呢！”
“那就好，柔姐，这个周末我们再去看你啊！你要多准备些好吃的！”李馨婷很是开心地说道。一直以为，她都是扮演着大姐头的角色，但实际上，她也希望有个疼她的哥哥或是姐姐。在被人贩子抓去的两天里，齐雨柔对她们的照顾，尤其是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她们，完全符合她心目中姐姐的形像。所以在内心里，她与兰兰，小曼，都特别愿意与柔姐亲近。
“好，好！”齐雨柔美眸中闪过一抹晶莹，轻声地回答道。
随后，丁兰与陆小曼也在电话里说了两句。在通话结束，将手机递还给梁晨时，齐雨柔低声说了句：“谢谢你，小晨！”
“你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特意要替你隐瞒的！我是怕婷姐，兰兰和小曼知道真相会伤心！”梁晨把手机放回衣袋里，依旧板着脸回答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要谢谢你！”齐雨柔玉容上露出一丝笑间，情绪明显好转了大半，美眸转了转，又向梁晨道：“你刚才说，让我尽快回香港，我会考虑的……！”
“要是这样，当然最好了！”听了齐雨柔的话，梁晨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齐雨柔的离开，是一种最好的解决问题方式。他少了个大麻烦不说，婷姐，兰兰和小曼，也不必再和这个危险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你打算，怎么处理海伦？”似乎因为心情放松的关系，齐雨的玉容上恢复了平时温柔文静的神色，而且，也有多余的心情关心海伦的事情来了。
“暂时先关着！”对于这个问题，梁晨没什么好隐瞒的，实际上，这也是他颇为头疼的第二个问题。虽然心知肚名海伦和那个被打死的男子是杀手无疑，但眼下却缺乏足够的证据，只是是暂时拖着，等着着市局或是省厅的调查结果。而说到这个调查结果，却是更有可能让他为之焦头烂额。如果真的查出来，齐雨柔与海伦都是某组织的杀手，而他却已经把齐雨柔放了，那所有的过失，势必都要他一个人来承担！
“等着那什么调查结果？”齐雨柔抿嘴儿轻轻一笑道：“如果真能查到，我和海伦大概早就被国际刑警抓捕一百次了！”顿了一下，又道：“我和海伦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就算亲自去我们的所在地去调查，所得到的结果也不会和网上资料有任何区别。而且，为了避免引起国际刑警方面的关注，组织规定，每人每年，只接手一个任务！”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做的都是无用功？而且一个弄不好，我还要承担杀害和囚禁外国友人的罪名？”梁晨没好气地问道。如果真像齐雨柔说的那样，事情显然就更加棘手了！
“你问的前半句话，答案是肯定的，但后半句，却是多虑了！”齐雨柔微微一笑道：“她们重伤了我，并且意图将我绑架出江云，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警方在解救的过程中，出于保护人质的安全，采取雷霆手段击杀了两个绑匪，也算不得违法违纪。一句话，虽然不能证实她们是杀手，但绑匪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看样子，我要多谢你指点迷津了？”梁晨摇了摇头，他再次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心思深沉与缜密。对方所说的话，确实是一个充满说服力，并足以应付上面查问的强大说辞。齐雨柔摇身一变，由涉嫌故意杀人的嫌犯变成被绑架的受害人，既轻松地择出了自己，又没耽误落实海伦的罪名！
“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在夸赞我好了！”齐雨柔甩了甩秀发，神情带着几分鲜有地俏皮。此时鬓乱钗横，衣裙不整的她显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然而谁又能看得出，这个轻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柔弱女子，实际上竟是一个有着卓强实力的冷酷杀手。
时针已指向十一点，经过一番苦战，遭受了不轻的外伤的齐雨柔渐渐现出极为疲倦的神色。梁晨也发觉时间过晚，于是扶起处于虚弱状态的女人出了办公室，走下楼梯，来到楼外的吉普车旁。
兰剑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梁晨与齐雨柔上了车，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缓缓向公安家属小区驶去。
“让我去你那儿住一晚好吗？”车子驶到梁晨所住的单元门口时，齐雨柔忽然弱弱地开口问了一句。而兰剑则立刻闺将车缓缓停下，透过后视镜望着梁晨的脸庞。
“理由！”梁晨冷着脸问道。
“我两只胳膊都受了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躺在床上连爬起来可能都做不到。还有，海伦虽然被抓了，但不排除会有其他人来绑架我，我一个人在那边，遇到危险根本没人保护我！”齐雨柔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让人无法反驳的大道理。
“我也想说，我家里还有一个女人留宿，加上你不够住怎么办？还有，你现在虽然是负伤了，但如果半夜趁着我睡熟，悄悄在我脖子上来一刀怎么办？”梁晨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与对方斗起了嘴皮子。
“小晨，有点同情心好不?( 官路沉沦 http://www.xlawen.org/kan/884/ )
“你倒想的开！”梁晨冷冷刺了一句道：“不过，别以为会以易地蒙混过关，对于你，还有你同伙的真实身份问题，我明天就会上报给市局和省厅，并请市局和省厅协助调查！我想看看，你们几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用那么麻烦的，你问我，我就告诉你！”齐雨柔神情平静地说道。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梁晨发出哧的一声冷笑，被骗一次还嫌不够？真要两次了上同样的当，他莫不如买块豆腐一头撞死。
“我不会再骗你了！”齐雨柔的语气似乎相当的诚恳，望向男人的眼睛里也充满着真挚。她向前微倾了下身体，忍着双臂传来的痛楚向男人微笑道：“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
梁晨没有说话，但他的态度却说明了一切。齐雨柔脸上的笑容瞬间黯淡了下来，垂下了眼帘，她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这世界上没人会对我好，没人会对我好……！”
这是对方的耍的花招！是的，一直以来，这个女人所表现出的演技是绝对影后级的。策划的阴谋是多么的让人难以防备，所显露的心机又是多么的阴森可怕。所以，他要再相信她的‘柔弱’和‘可怜’，那他就是天字号第一大傻瓜！
觉得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梁晨转过头，却迎上兰剑异常复杂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动，站起身，跟着对方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梁晨与兰剑坐在休息椅上。似乎看出老师的神情不大对劲，牟奕霖，徐易朗，甚至话多的杜重霄都没有过来打扰。
“如果可以的话，放她走吧！”兰剑沉默了许久，开口说出一句让梁晨感到十分意外的话来。
梁晨的反应很快，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的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说道：“兰叔，你是不是认识齐雨柔？或者是，她妈妈？”他的这个判断，来自于兰剑下午救他时曾用一个‘凤芝’的女人名字分散了齐雨柔的注意力。
“我不认识齐雨柔，也不认识她妈妈！”兰剑的回答再次出乎了梁晨的意料。顿了一下，看着梁晨吃惊的脸庞，兰剑又接着说道：“但是，我认识她的父亲！”
“你认识齐学归？”梁晨不禁张大了嘴，他怎么也没想到兰叔会认识齐学归那个王八蛋！
“不认识！”兰剑摇了摇头，又给了一个让梁晨抓狂的回答。不过只在几秒钟后，梁晨就恍然大悟，失声道：“原来兰叔你当时说的是真的！齐学归当真不是齐雨柔的亲生父亲……！”说到这里，梁晨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上下打量着兰剑，仿佛要重新认识对方一样。
“齐雨柔今年至少二十八！我今年四十五岁！”兰剑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十七岁娶妻生子的也不是没有……！”梁晨笑嘻嘻地说了句，然后神情一正低声问道：“那，齐雨柔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和兰叔你又有什么关系？”涉及到放人问题，他必须得问个清楚，如果兰剑不给出足够的理由，那他是不可能把齐雨柔这个危险人物放走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身世与承诺
“我和何兵，严锋，都是利刃小组的成员！这个特别行动小组成立于七十年代末，是因对外自卫反击战特种大队作战的需要而产生的。当时各大军区都有类似的特种精英小组，我所在的利刃小组，是隶属于江南省军区！”兰剑眼中现出追忆的神色，言语中鲜有地带着几分感慨。
梁晨静静地听着，他早从锋叔那里了解过一些大概，他还记得锋叔说起利刃小组其余三个成员牺牲时，落寞和伤伤感的神情。兰剑此时忽然提及利刃小组的来历，绝非是无的放矢，肯定是与齐雨柔的亲生父亲有关。
“在小组六名成员中，我和何兵是最晚进来的！严锋，铁力，周锐比我们早加入一年，而做为组长的齐寒大我们六岁，在未进入特种兵大队之前，就是侦察连里赫赫有名的战斗英雄！”兰剑接着说道。
听到‘齐寒’这个名字，梁晨的心晨不由一动，嘴巴张了张想要开口，然而最后还是按捺住发问的念头，耐心地听着兰剑继续说下去。
“齐寒的性格，和重霄差不多，平时懒懒散散，遇见美女口花花。无论是在小组里，还是在大队中，他的人缘之好无人能及。”说到这里，兰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接着道：“他一天总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小家伙们，有难处，尽管来找寒哥……！”
“有一天，他拿着一张照片向大家炫耀，说是他新认识的女朋友！我们围过去争抢着看。又过了一个月，他把我们六个召到家里吃饭，指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让大家叫嫂子！再然后，某一天的训练结束，寒哥接完一个电话，像疯子一样挨个与我们拥抱，嘴里不停地喊着‘我快要当爸爸了……’”
“以后的寒哥，一直生活在幸福的之中。像我们这些没谈过恋爱的菜鸟都觉得有些眼红，想着自己是不是也找个温柔漂亮的女朋友！直到有一天，我们在街上偶然看到了‘嫂子’很是亲密的傍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胳膊。以后的几天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但在寒哥的脸上，却再也看不见了那种懒散而亲和力十足的笑容！”
“多嘴的周锐偷偷跑去寒哥，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结果回来的时候鼻青脸肿。从此之后，再没有人提及这件事！大家都认为时间会冲淡一切，转眼之间，六年过去了，已经从特种大队退役，一直单身未娶的寒哥再一次把我们叫去吃饭，然后告诉我们，他要去香港办点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来。说这话的时候，寒哥的脸上又重现出那种懒散的笑容。当天晚上，大家都喝的大醉，在人事不省的一刻，我隐约听见寒哥嚎啕的哭声！”
“几天之后，从香港传来了噩耗，寒哥死了！”兰剑的目光望向空处，声音透着一种难言的低沉：“他是为了给‘嫂子’报仇，单枪匹马一个人杀进九龙会的总堂，在重重保护之下，将那个策划车祸害死‘嫂子’的女人打成了筛子！”
梁晨心头不禁泛起一丝难过，虽然和故事中的寒哥没有半点关系，但在兰剑所讲述故事的感染下，他免不了会产生一种同情……。现在他明白了，兰剑口中的‘嫂子’，应该就是那个叫凤芝的女人，也就是齐雨柔的妈妈，而齐寒，则是齐雨柔的亲生父亲。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没有说话。我们都知道，寒哥是一心求死的。否则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在杀人报仇之后全身而退。”一口气将往事说完，兰剑收回了目光，望向梁晨道：“第一眼见到齐雨柔，我就产生了怀疑。在容貌上，她完全继承了寒哥和李凤芝的优点，尤其那种气质，与李凤芝根本同出一辙！于是，我托人查了查，初步得到了一些关于齐雨柔在美国和香港的资料！”
“尽管李凤芝死了，然而直到今天，无论是已经牺牲的铁力和周锐，还是活着的我，何兵与严锋，在心里始终存在着愤恨。这也是我牵怒齐雨柔的根本原因！”
听着兰剑一反常态的神情和话语，梁晨能感觉到这个四十有五，已近知天命之年大叔心里对齐寒那种真挚深刻的情谊。沉默了半晌，他向兰剑问道：“那您还要求我放走齐雨柔？”
“她是李凤芝的女儿，但也是寒哥的骨血，就算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我也希望你放她一次！”兰剑双目中现出一抹伤感，低声道：“你放心，我会把她送回香港，绝不会让她对你，或是你身边的人造成任何危害。这是我的承诺！”
“行，我答应你，兰叔！”梁晨微一沉吟，然后缓缓点头说道。他的命都是兰剑救的，所以无论对方有什么要求都不算过份。而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兰剑做出的保证！
只是让梁晨感到为难的是，这个善后工作着实有些棘手。兴师动众，设卡堵截，最后抓到手的人却要放掉，这实在难以解释。而且，齐雨柔的同伙，那个金发美女又该做如何处理？
“兰叔欠你一个人情！”兰剑神情复杂地拍了拍梁晨的肩头，口中郑重地说了句，然后转身离开了。
梁晨捏着下巴，正寻思着怎么找借口把齐雨柔放了，忽听着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手机接起，就听见李馨婷不满的声音传来：“小晨，你到底搞什么鬼？赶紧给我坦白交待，不然我和兰兰，小曼现在就出门去外面闲逛！”
“婷姐，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们，安全警报已经解除，你们可以随便逛街了！”梁晨笑着回答道。在齐雨柔逃走之后，他立刻给李馨婷，丁兰，周小曼打了电话，嘱咐她们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三个女人一再追问原因，而他只是含糊地说有人要对她们不利，然后挂断了电话。
“小晨，你想死是不是？等下次我去江云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李馨婷怒气冲冲地说道。她觉得自己是被男人逗着玩了，正准备放下电话，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对了小晨，我给柔姐打了一下午的电话，手机座机都没人接。我和兰兰，小曼都很担心，怕柔姐出了什么事！你赶紧过去给我们看看！”
“哦，我一会过去看看，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梁晨没有诚意地敷衍着。挂掉电话，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李馨婷，丁兰和周小曼实情，就是担心三个女人接受不了这种现实。反正齐雨柔是要放走的，就让婷姐她们认为齐雨柔是不告而别好了！
病房里，看着一直处于发呆状态的齐雨柔，海伦以讥讽的语气说道：“行啦，别演戏了，人都走了！”话音落后，见齐雨柔没有反应，又冷笑一声，接着道：“真入戏了？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啧啧，也算是郎才女貌，不过可惜的是，他是兵，你是贼，这辈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块儿！”
“海伦！”齐雨柔似乎清醒了过来，她抬头，睁着一双泪花充盈的美眸，开口道：“从我们一起进组织开始，你就一直处处针对我！今天，你更是处心积虑地要把我交给安罗那头猪！我想知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老娘就是看你那副笑不露齿，比圣女还圣女的模样不爽！”海伦美眸闪动着嫉妒的火苗，咬着贝齿恶毒地说道：“老娘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被安罗那根大家伙操的死去活来，再召来一百多个男人轮奸你，彻底地撕碎你假模假样的淑女外皮，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所着迷的女神，其实和表子也没什么分别……！”
“海伦！你被男人操过吗？”齐雨柔玉容上没有半分恼意，平静着望向神情激动的海伦，口中十分自然地说出那个下流的字眼。
海伦怔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本来，我是想杀了你的！”齐雨柔淡淡地说道：“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海伦，你是个中国通，那么听没听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或者更直白一点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想让我被男人操，那么，我就找别的男人来操你，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很公平？”
“杀我？”听到齐雨柔的话，海伦笑了，她咬着牙下了床，强忍着剧痛使用那只受了枪伤的手臂，拿起枕头走向了齐雨柔，妖艳的脸庞上现出残忍的笑容道：“我是不是听错了？或者说，是你的脑子出了问题？我亲爱的地柔，你应该知道，这个枕头足以让你窒息而亡！”
“你尽管来试试！”齐雨柔也笑了，美眸注视着对方，很是温柔地说道。
忍受不了对方的挑衅，海伦美眸中杀机一闪，修长的身躯蓦地扑了过去，手中的枕头直按向对方的脸庞。她想不出，一个被注射了‘GY’药剂，全身软成一瘫烂泥的人，会有什么翻盘的可能！
碰的一声闷响！齐雨柔上半身后仰，被子下的玉腿猛然踢出，准确而凶狠地命中海伦的小腹。
第三百九十八章你可以走了和我不走
晚上有个酒局实在推不掉，回来勉强赶了一章。我有罪，我该死，我现在拿根绳去把小JJ吊起来。悲情地喊一句，真不是存心放兄弟们鸽子啊！
打完电话的梁晨，在伸手推开病房门的一刻，就听见房间里传出碰的一声闷响，似乎是重物摔倒在地声音。连忙走进去，入眼的情形让他为之一呆，就见齐雨柔仍然靠在床头，而那个金发美女海伦却是捂着小腹躺在地面上，很是狼狈和痛苦的样子。
“怎么回事？”梁晨冷着脸问了一句：“你们在搞什么鬼？”
“没什么，海伦她想起来去洗手间，结果不小心滑倒了！”齐雨柔用温柔地目光注视着男人，然后转过头望向地上的海伦微笑道：“海伦，你真是太不小心了！怎么样？自己能起来吗？需不需要别人帮忙？”
海伦咬着，用受伤的左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伤口因为用力而再度挣开，白色的绷带上隐约露出一块红色。梁晨眉头皱了皱，上前两步伸手将对方扶了起来。
“谢谢！”海伦用字正腔圆的汉语说道。然后在男人的扶持下回到了床上。碧蓝的美眸扫了面带浅笑的齐雨柔一眼，海伦心里充满着震惊与疑惑，她亲眼看见了阿三为对方注射了‘GY’，药力的维系时间达一整夜，然而这才两个小时不到，对方便已恢复了行动能力。
不过，她还是能感觉的到，齐雨柔那一记腿踢看似凶狠，然而比起平时却充满着一种无力感，并未对她造成严重的伤害。由这点可以判断，尽管齐雨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抵消了‘GY’的药力，但身体仍或多或少地受了残余药力的影响。
做为涉嫌故意杀人的主犯，以及协助主犯逃走的协同者，齐雨柔与海伦在经过人道治疗之后，都被梁晨‘请’回了县公安局。只是待遇不同的是，海伦被带到了讯问室，而齐雨柔却是被梁晨带到了局长办公室。
梁晨依旧板着脸，去饮水机旁倒了杯水，然后走过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齐雨柔。尽管知道这个女人表面的温柔只是一种隐藏内心阴森的面具，但面对着这张苍白惨淡，没有一分血色的脸，他还是硬不起心肠去粗暴对待。既然齐雨柔与齐学归并非父女关系，那么齐雨柔所谓的杀父之仇也就无从谈起，所以他相信，在兰叔和这个女人说明真相之后，齐雨柔也就再没有针对他的理由！
拿着那杯温水，齐雨柔轻轻地嘬了一口。热流顺着喉咙进入腹中，让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都变得暖洋洋的。她抬起头，美眸凝望着坐在老板椅上，眉头轻锁，神情不定的男人，心里竟是有些莫名的忐忑和慌乱。她不知道男人带她来这儿的用意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男人肯定是有话要说。
会说什么呢？会愤怒地说他瞎了眼，被她的假像所蒙骗，引狼入室差点命丧黄泉？还是会以严厉的语气质问她的来历，并陈明她所犯下故意杀人罪的严重后果！比较起来，她宁愿听到后者。不管是逃避，还是其它原因，在内心深处，她不希望男人对她的印像会恶劣到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说来有些可笑，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在意男人对她的看法！
“你走吧！”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梁晨揉着自己的额头，神情略显疲惫地说道。他答应了兰剑，放齐雨柔离开，那么无论时间早晚都没什么分别。至于因此留下的乱子，当然要他来收拾。
“什么？”听着男人的话，齐雨柔不禁呆住了。
“我说，你可以走了！回香港去吧，最好永远别回来！”梁晨抬起头，望着有些发呆的女人说道。
齐雨柔仍然处于发呆的状态，她怎么也没想到梁晨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她‘你可以走了’！片刻之后，她的神情恢复了正常，站起身走到写字台前，美眸凝望着男人问道：“为什么？”
“原因有些复杂，你离开这里之后，有人会告诉你！”梁晨将目光移向空处，仍然绷着脸道：“别以为是我心软下不了手，按我的想法，这次说什么也把你送进去蹲上几年大牢！”
“我不走！”齐雨柔凝视了男人半晌，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答道。
“你是不是疯了？”梁晨差点从老板椅上跳了起来，强忍着怒气和疑惑，压低声音道：“别挑战我的忍耐力，你以为我真不敢送进牢房吗？你自己也清楚，就算你什么认罪态度良好，至少也要判三年有期徒刑。我再提醒你一句，这是坐牢，不是观光度假！”
“不就三年吗？”齐雨柔淡淡地说了句：“时间不算长！而且，现在我十分需要一个清静的地方，监狱对于我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啪！梁晨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这个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关键时刻固执的无可救药的女人，已经彻底地激起了他的怒火，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对方的肩膀，恶狠狠地道：“齐雨柔，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还想着施展什么诡计，是不是还想着怎么报你的杀父之仇！”
齐雨柔的额头现出细密的冷汗，男人剧烈的摇动使她的骨折处疼痛欲裂，而绷好的伤口也连带着传来剧痛。但她仍然一声不吭地忍耐着，望向男人的目光温柔却又倔强。
梁晨停了手，因为他注意到了女人面上的冷汗，也醒悟到现在的女人受了不轻的外伤。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问问对方要不要紧，然而最后却硬起心肠转过了身。
“小晨！”身后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随后一具柔软的娇躯靠在了他的后背。一只玉手带着芬香圈住了他的脖颈，坚硬冰凉的金属尖状物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的身体不禁为之绷紧。
“这样可以证明吗？”女人在他的耳边低语着，抵在喉头上的冰冰金属移了开去，然后他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低头望去，却是他放在写字台上的金笔。
梁晨心里浮起阵阵凉意，他不知道齐雨是在什么时候把这根金笔拿到手的，但他却知道，褪去笔帽后的金笔绝对会成为一把要人命的凶器。只要齐雨柔存着杀他的念头，锐利的笔尖在刚才就可以轻易地刺穿他的喉咙！
“没有阴谋，也不会再想杀你！我只是累了，所以想找个地方歇一歇！小晨，相信柔姐，柔姐这次没有骗你！”齐雨柔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深深地疲倦，她的整个娇躯已完全靠在男人的后背上，似乎想把自己的重心，完全依放在男人的身上。
“我已经答应了兰叔，放你离开。真想坐牢的话，你自己去和兰叔说清楚！我不管了！”梁晨的声音是冷的，但心里却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丝松动。他一再地提醒自己，这个女人与他没什么交情，又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用不着对她产生什么同情心。但偏偏，听了兰剑的讲述之后，在潜意识里，他对这个自幼父母双亡，至今不知道亲生父亲另有其人的女人，产生了一丝怜悯与同情。
齐雨柔将头枕在男人的后背上，嗅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阳刚气息，心里充满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馨与宁静。女人天生就是柔弱的，就算是经过鲜血与杀戮洗礼的她，也渴望着有一天能寻到一个可以保护她的安全港湾。多少年来，她的心中一直铭记着母亲临终前的话‘一定要找一个能保护你的男人’！
母亲当年没有经得住父亲齐学归的花言巧语和物质诱惑，抛弃了原来的男友。然而最后却发现，齐学归能给她的，只有优越的物质生活和一个情妇的身份。除此之外，母亲还要面对着齐学归妻子的刁难与打骂。偷偷攒了一笔钱的母亲带着她去了香港，去投奔一个远房亲威。母亲想重新开始，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然而最后，却又重蹈覆辙，成为别人的情妇，并且死于看似意外车祸的谋杀之中。她知道，母亲最在意和悲伤的，不是情妇的身份，而是，她所喜欢的男人在关键时刻不能用坚实的臂膀保护她不受欺侮！而在临死的一刻，这种悲伤终于变成了绝望……！
母亲的一生是不幸的，那么她呢？她有没有可能寻找到一个强有力的臂弯？想起那个连雪霏的女人闯进房间里，梁晨所表现出来的恐惧神情，想起在自己的刀锋下能保持镇定，却因担心情人受到伤害而方寸大乱的男人。她就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羡慕，也可以说是嫉妒！与母亲不同，她最在意的，不是男人‘能不能’保护她，而是，‘会不会’保护她。‘能不能’表现的是一种能力，而‘会不会’则是表现的一种态度！
母亲爱过的两个男人，都有能力去保护母亲，然而在关键时时刻，却眼睁睁地看着母亲遭受欺侮甚至生命的威胁而袖手旁观！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发现身后好半天没动静，梁晨忍不住转过身，没好气地向女人问道。
他这一转身不要紧，把重心全部放在他身上的齐雨柔顿时娇躯一歪，不由自主地向地面摔去。
梁晨手疾眼快，一把圈住对方的纤腰，微一用力，将对方拉进怀里。
“小晨，你刚才说什么？”齐雨柔将头枕在男人的肩膀，口中喃喃问道。
梁晨的额头立刻现出几道黑线，他刚才说的话，这女人竟然半句也没听进去。
第三百九十九章倾诉
“你先在这儿坐着，我让兰叔过来！”梁晨将齐雨柔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转身走出了局长办公室。刚一出门，就看见了在门口走廊处等候的兰剑，走过去将齐雨柔的原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道：“兰叔，还是你去说吧！”
兰剑的神色现出一丝怜悯地波动，点了点头，大步走进了梁晨的局长办公室。梁晨掏出一支烟，放在嘴里点燃，眯着眼睛思索着事情的后续处理方案。放走齐雨柔，并不是什么难事儿，罪名看似不小，涉嫌故意杀人未遂，但实际上，只要那个‘险些被杀死的苦主’也就是自己不追究，那么自然就会将此事抹平。让梁晨感到棘手的，是金发美发海伦，还有两个已被确认为死亡的男子。
包括金发美女海伦在内，都应该与齐雨柔是同一路人，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产生了内哄，又或者是金发美女一伙见到齐雨柔负伤，趁机落井下石。总之，由于晚上的兴师动众，他想完全消除此事件的风波，怕是有些难度。兰剑的六个学生，牟奕霖，杜重霄等人自是不用担心，但局里参与设卡堵截的刑侦队员却是大多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人多嘴杂，难免漏了消息！虽说现在县局由他牢牢掌握，但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他还是不得不多加防备。毕竟，在这次行动里是有两条人命的！
正抽着烟，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转过头，就见牟亦霖，徐易朗，杜重霄三人前二后一，向他走了过来。
“梁书记，对不起！”徐易朗的面容仍与平时一般冷漠，但目光里却是显露出几分歉意。在他身边的杜重宵挂着招牌式的懒散笑容，似乎漠不关心的样子。
“先给我个理由，如果我觉的说得过去，那么‘对不起’三个字就不用说了。”梁晨自然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开口道歉，虽说与齐雨柔，海伦同行的两名男子都有着伤人逃跑的意图，但以徐易朗的能力，生擒活捉不算因难，但结果是，一人当场毙命，而另一人送去医院救治不及而身亡。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那两个男人是罪行累累的凶犯，徐易朗所下的重手，着实有些鲁莽的嫌疑。
“梁书记，易朗练的是形意拳，尤其，擅使崩拳！”牟奕霖上前一步，向梁晨解释道：“易朗只学得六分神似，所以在施用的时候常常收手不及。”
崩拳吗？梁晨对这个词儿不算太陌生，在和平乡当小民警时，有一天偶然看到一头发疯的公牛在乡街上疯狂地跑着。当时街上乡民不少，发疯的公牛几次险险践踏冲顶到乡民。而就在这时在，一个人影忽然冲出，趁着公牛冲势将尽即将转身的一刻，两脚呈弓步，吐气开声，一拳击在牛腹上。
很难相信，庞大的牛躯竟被这一拳之力当场轰倒，口吐血沫再也无法站起来。
就是这一次，让他见识到了锋叔的卓绝身手，所以千方百计跟着锋叔屁股后面转，软磨硬磨，终于使锋叔答应收他做半个徒弟。当他兴冲冲地要求锋叔教他那一招威猛拳法时，却被对方泼了一头冷水。‘年龄超标，修习基本功已来不及了，所以也就无法学习这种浸淫十多年才有成效的内家拳法’。
虽然只能望洋兴叹，但对这于这种力透腹背，发力威猛如山崩的崩拳，他却是记忆深刻。因此一听牟亦霖提及，他立刻有了印象。
“那两个家伙，肯定是杀手！”杜重宵吸了吸鼻子，嘻笑说道：“梁书记，师兄轻易是不会下重手的，肯定是感觉到了那两个家伙身上的杀气！”
“算你过关了！”梁晨笑着说了一句。实际上他对于杜重宵提到的杀气之说很不以为然，不过对于兰叔的这六个学生，他一是不便责备，二来，被徐易朗击杀的两名男子有相当大的可能确是杀手。
“以后还是要注意些，能留活口尽理要活口，咱们终究是要查案子的！”梁晨最后还是补充了一句。然而却引来了杜重霄一个白眼。
“梁书记，你这叫宽于律己，严于律人！”杜重霄一本正经地说道：“上次，还有大上次，是谁拿着手枪砰砰爆头爆的那叫一个爽……！”
梁晨先是一怔，随后不禁感到有些讪然，因为对方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无论在搭救李馨婷，丁兰和周小曼的时候，还是在营救方雯雯，赵依娜的时候，他开枪击毙歹徒的数目着实不少。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不会接受杜重霄对他的‘指责’，故意板着脸道：“那能一样吗？我那是担心歹徒威胁人质的安全，不得以才施狠手的！”
“师兄也是担心两个家伙跑了，对社会，对江云县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危害嘛！”杜重霄笑嘻嘻地说着歪理，伸手搭住了徐易朗的肩头。看得出，他与冷面徐易朗的关系更为亲近一些。
“好了，算你说的有理！”梁晨没有闲心和对方继续这种无关痛痒的口水玩笑。他笑着摇了摇道：“留下两个人，把那个外国妞看好，剩下的可以下班了！”
见梁晨如此的好说话，徐易朗，杜重霄和牟奕霖三人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事确实是徐易朗做的有些鲁莽，但对方若真是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对他们横眉痛斥的话，他们还真接受不了！虽然因为老师的关系，不会当场发作，但事后摞挑子走人是一定的！
牟奕霖，杜重霄，徐易朗在人刚离开不久，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兰剑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向梁晨低声说了句：“你进去和她聊几句吧！”说完，轻轻拍了拍梁晨的肩膀，转身走开了。
梁晨走进办公室里，就看见齐雨柔踡缩在沙发的一角，双手抱着肩，美眸无神地望着空处。心里不禁一叹，他倒时可以理解对方在忽然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后所产生的情绪反应。
拿起纸杯，又去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温水，然后走过去塞在齐雨柔的手里。正当他转身的时候，却被一只玉手轻轻拉住了衣角。
“陪我坐会儿，就一会儿！”齐雨柔仰起苍白的玉容，显有地现出一丝哀求的神色，弱弱地说道。
梁晨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在了对方身旁。肩头微微一沉，一阵发香传来涌进了鼻中，梁晨瞥了一眼将头枕在自己肩上的女人，开口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忍住了。不得不说，美女是有特权的，尤其是身体和心灵都处于受伤状态的美女，就更容易激发男人的保护心理。借肩膀一用，天经地义！
“其实，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沉默了半晌，齐雨柔开口了，她的声音透着一丝淡淡的悲伤与自怜：“因为在我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他们的存在。刚才你那个兰叔说，我的亲生父亲是如何的一个英雄。只是英雄也好，罪犯也好，现在都已不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为他们的中的一个感到骄傲，也不会为另一个感到羞愧！”
“从我记事起，熟悉的那张脸，就是被你亲手击毙的，曾在江云县呼风唤雨的齐学归。我的妈妈，是他众多情妇中的一个。四岁的时候，妈妈无法忍受齐学归妻子的欺侮，带着我到了香港想开始新的生活，但命运仿佛在捉弄人一般，没过多久，妈妈就做了黑帮老大的情妇……！”
梁晨静静地听着，听着身旁的女人讲述童年的过往，讲述少年时期开始的，近七年的残酷训练，以及又近十年的充满血腥的杀手生涯。
梁晨觉得自己的肩膀越来越湿，他知道那一定是女人的泪水。女人似乎把他看作了最信任的朋友，完全敞开心房，尽情倾诉着心中的秘密和酸楚痛悲！而他，也不由的被对方的描述的事实所震撼……！原来，她真是一个杀手！
“你就不怕我把你抓起来？”梁晨伸手从茶几下扯过两张面巾纸北递给对方，面无表情地道：“如果把你交到国际刑警手里，你觉得自己被枪毙的可能性又有多少？”
“如果你需要这份功劳，那么我愿意配合你！”齐雨柔低声说道：“你说的那种可能，对我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好了，把眼泪擦一擦，我送你回家！”梁晨叹了口气，就算知道了对方是杀手，甚至手上有不少人命，但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把对方怎么样。也许是因为兰叔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同情于对方的身世，再也许，是因为对方曾经手下留情的一刀！
“回家！？”齐雨柔口中重复这两个字，美眸中忽然现出异样的光彩，她想起了自己新入住的那个小窝。但随后，她美眸中的光彩又黯淡了下去，摇摇头道：“我不回去，孤伶伶的一个人，不如呆在牢房里！”
梁晨正要说话，忽听得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号码，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嗯嗯啊啊了几声，又说了句‘在我这儿’之后，将手机递给了齐雨柔道：“婷姐打来的，要你接！”
第四百章警车被劫
齐雨柔一怔，手指在接触到手机的一刻忽然像触电一般缩了回去。这电话，她不能接。她不想听到李馨婷，丁兰和周小曼的责斥甚至的怒骂，尽管一开始她的用心很险恶，但在‘共患难’以及被救的几天里，她与这三个女孩一直相处的很融洽。缘份真是很奇妙的东西，在她十年的冷血杀手生涯里，她从来没想过，也没机会结识这样的同性朋友。她们称呼她‘柔姐’，然而此时此刻，真面目被揭穿的她又要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带有尊敬意味的亲昵称呼？
梁晨又将手机向前送了送，这时，手机里传出李馨婷一如平常的热情声音：“柔姐吗，我和兰兰，小曼给你打了一下午的电话。就是没人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刚才听小晨说，你在他那，总算是放下心了……！”
很是吃惊地望向男人，却见男人故意别开了目光，心里在一瞬间充满着醒悟，以及另一种无法言明的复杂的情绪。伸手接过了电话，以微颤的声音道：“我没什么事的，下午出去转了转，手机忘在了家里。馨婷，你和兰兰，小曼不用担心，这里有小晨呢！”
“那就好，柔姐，这个周末我们再去看你啊！你要多准备些好吃的！”李馨婷很是开心地说道。一直以为，她都是扮演着大姐头的角色，但实际上，她也希望有个疼她的哥哥或是姐姐。在被人贩子抓去的两天里，齐雨柔对她们的照顾，尤其是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她们，完全符合她心目中姐姐的形像。所以在内心里，她与兰兰，小曼，都特别愿意与柔姐亲近。
“好，好！”齐雨柔美眸中闪过一抹晶莹，轻声地回答道。
随后，丁兰与陆小曼也在电话里说了两句。在通话结束，将手机递还给梁晨时，齐雨柔低声说了句：“谢谢你，小晨！”
“你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特意要替你隐瞒的！我是怕婷姐，兰兰和小曼知道真相会伤心！”梁晨把手机放回衣袋里，依旧板着脸回答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要谢谢你！”齐雨柔玉容上露出一丝笑间，情绪明显好转了大半，美眸转了转，又向梁晨道：“你刚才说，让我尽快回香港，我会考虑的……！”
“要是这样，当然最好了！”听了齐雨柔的话，梁晨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齐雨柔的离开，是一种最好的解决问题方式。他少了个大麻烦不说，婷姐，兰兰和小曼，也不必再和这个危险的女人厮混在一起。
“你打算，怎么处理海伦？”似乎因为心情放松的关系，齐雨的玉容上恢复了平时温柔文静的神色，而且，也有多余的心情关心海伦的事情来了。
“暂时先关着！”对于这个问题，梁晨没什么好隐瞒的，实际上，这也是他颇为头疼的第二个问题。虽然心知肚名海伦和那个被打死的男子是杀手无疑，但眼下却缺乏足够的证据，只是是暂时拖着，等着着市局或是省厅的调查结果。而说到这个调查结果，却是更有可能让他为之焦头烂额。如果真的查出来，齐雨柔与海伦都是某组织的杀手，而他却已经把齐雨柔放了，那所有的过失，势必都要他一个人来承担！
“等着那什么调查结果？”齐雨柔抿嘴儿轻轻一笑道：“如果真能查到，我和海伦大概早就被国际刑警抓捕一百次了！”顿了一下，又道：“我和海伦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就算亲自去我们的所在地去调查，所得到的结果也不会和网上资料有任何区别。而且，为了避免引起国际刑警方面的关注，组织规定，每人每年，只接手一个任务！”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做的都是无用功？而且一个弄不好，我还要承担杀害和囚禁外国友人的罪名？”梁晨没好气地问道。如果真像齐雨柔说的那样，事情显然就更加棘手了！
“你问的前半句话，答案是肯定的，但后半句，却是多虑了！”齐雨柔微微一笑道：“她们重伤了我，并且意图将我绑架出江云，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警方在解救的过程中，出于保护人质的安全，采取雷霆手段击杀了两个绑匪，也算不得违法违纪。一句话，虽然不能证实她们是杀手，但绑匪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看样子，我要多谢你指点迷津了？”梁晨摇了摇头，他再次感觉到这个女人的心思深沉与缜密。对方所说的话，确实是一个充满说服力，并足以应付上面查问的强大说辞。齐雨柔摇身一变，由涉嫌故意杀人的嫌犯变成被绑架的受害人，既轻松地择出了自己，又没耽误落实海伦的罪名！
“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在夸赞我好了！”齐雨柔甩了甩秀发，神情带着几分鲜有地俏皮。此时鬓乱钗横，衣裙不整的她显露出一种楚楚可怜的味道，然而谁又能看得出，这个轻易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柔弱女子，实际上竟是一个有着卓强实力的冷酷杀手。
时针已指向十一点，经过一番苦战，遭受了不轻的外伤的齐雨柔渐渐现出极为疲倦的神色。梁晨也发觉时间过晚，于是扶起处于虚弱状态的女人出了办公室，走下楼梯，来到楼外的吉普车旁。
兰剑坐在驾驶位上，看着梁晨与齐雨柔上了车，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缓缓向公安家属小区驶去。
“让我去你那儿住一晚好吗？”车子驶到梁晨所住的单元门口时，齐雨柔忽然弱弱地开口问了一句。而兰剑则立刻闺将车缓缓停下，透过后视镜望着梁晨的脸庞。
“理由！”梁晨冷着脸问道。
“我两只胳膊都受了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躺在床上连爬起来可能都做不到。还有，海伦虽然被抓了，但不排除会有其他人来绑架我，我一个人在那边，遇到危险根本没人保护我！”齐雨柔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让人无法反驳的大道理。
“我也想说，我家里还有一个女人留宿，加上你不够住怎么办？还有，你现在虽然是负伤了，但如果半夜趁着我睡熟，悄悄在我脖子上来一刀怎么办？”梁晨毫不示弱地反唇相讥，与对方斗起了嘴皮子。
“小晨，有点同情心好不?( 官路沉沦 http://www.xlawen.org/kan/88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