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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皇儿怎的不坐下?”贵妃一身绛紫,雍容华贵,额前花钿在笑起来时格外妩媚。

    “阮姑娘是贵客,来人,就在朕旁边摆两张椅子,赐给姑娘和太子。”皇上突然发话。

    这下,皇上居然亲自解围,将太子与拂衣安在一起。

    “皇上,”贵妃柔柔地开口,“乔儿年纪不小了,也是时候指个正妃了。”

    她一手拉着云裳,一边说着这样的话。

    拂衣的眼神暗了暗,白子乔倒是抓住了她桌下的手。

    “爱妃有合适的人选?”皇上笑眯眯的表情,一派祥和。

    “云裳这丫头我自小看她长大,与我亲如母女,妾身打心眼里喜欢。”

    宰相大人坐在一旁静笑。

    “云裳我看着也不错,若是太子也有此意,那今日这喜日,就准了这桩亲事吧。”

    “既然已经亲如母女,那再当媳妇,岂不生疏了?”白子乔悠悠开口。

    众人哗然。

    桌上放的是桂花酒,虽然入口不烧,后劲却大,这酒味香醇,和着浓郁桂花香,带着丝丝清甜,口感极佳,不知不觉中,拂衣已经喝完了面前一整壶。

    当她伸手拿走白子乔的那壶酒时,他惊愕,“娘子你酒量够?”

    他声音很轻,却还是被旁边宰相听见了,在他那句娘子出口后,宰相大人脸上一僵。

    阮拂衣觉得这酒酿入喉十分享受,眯着眼傻乎乎的笑,一边点头。

    “云爱卿,之前吩咐你替贵妃办的事情,进展如何了?”

    宰相很快站起身来,两手向前作揖,“贵妃娘娘要找的那位李家恩人,如今已有眉目。等我打听到那位叫李衍的高人时,据说已故。”

    拂衣朦朦胧胧之间听见李衍的名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贵妃表情有些难过,复而问道:“那他可有留下后人?”

    宰相沉了沉,继续答道:“李衍家中本有一妻一妾,二人都有身孕,小妾无故流产,而李夫人也在当日早产,难产而亡。所以最后留下的,只有李夫人的唯一一个儿子,取名卜璃。”

    贵妃的声音都是抖的,“那个孩子呢?”

    “三岁落水夭折,李衍因此旧疾突发,病故。”

    “当日救下爱妃的李家恩人,居然落得如此凄惨下场。”皇上伸手搂着在一旁低泣的贵妃,不禁叹道。

    “不过,这之后倒有些怪事儿。”云宰相继续说道,“李家丫鬟给主子料理后事时,来了一位百岁老者,将这一切说成是命中注定,李家有此一劫,劫数过了,他便要带走三岁卜璃尸身。仙风道骨一身轻,谁都拦不住。”

    068 只让娘子睡

    白子乔眉目冷峻,这是他唯一瞒着他娘亲的地方,自然不会告知,顾疏影就是上一世的李衍。李衍和他那纠缠不清的夫人一齐拿走天珠,这笔账日后还有的算。

    “李衍,李衍……”拂衣喝着桂花酒,嘴里念念这个名字,又傻傻地笑出声来。

    “你认识?”贵妃忽然问道。

    “不认识。”她摇着脑袋笑,这酒的味道真好,又香又甜。

    不认识,却觉得熟悉。

    散了宴席,白子乔跟随皇上走出淳仪宫。

    “父皇有事找儿臣?”

    “你母妃对云裳的态度,你心里应该清楚。我再问你一次,你想不想娶阮姑娘?”

    白子乔脸色凝重,拂衣是他要定的女人,可云裳却是贵妃最重要的一步棋子,宰相的权力能否倾向于他们,关键就在这门亲事了。权钱之事与他本无关联,可生他的母亲如今却脱了狐狸身,法力全无,在这偌大的后宫,得不了真正的君王之爱,若是连权力都没有,那便凄冷一生。

    “皇儿,我能让你娶到想要的人,不过,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白子乔的心冷了冷,果然,世间没有白得的好处,不是么,即使是在父子间。可笑的人类。

    “父皇请说。”

    “打探出凤雪公主消息的真假。”

    原来,皇上最牵挂的,还是凤雪,应该是她母亲,先皇后。

    等他去接拂衣时,她已经趴在桌上快睡着了,肚子喝酒吃菜涨得鼓鼓的,嘴角边还留着蟹膏。

    “娘子,我们回去了。”

    她不动。

    白子乔伸手抱她,觉得突然怀里的人沉了不少,“你究竟吃了多少?”

    天太冷,拂衣缩在他怀里哼唧哼唧,脑袋蹭来蹭去。

    “我们再过几日就成亲,可好?”白子乔抱着她贴着自己,低头去嗅她身上的淡香。

    “不要。”她突然睁眼,很干脆的拒绝,“我不要嫁给小白。”

    还以为她已经睡着了,没想到是自己不愿意走路,故意让他抱着回去的。

    白子乔走到湖边,将她举着,“你不答应,我就松手了。不过我不会游泳,冬天这么冷,掉进水里我可救不了的。”

    她抓着他袖子,醉意越来越重,看着白子乔的脑袋几乎变成了两个,“就算把我淹死也不要嫁给你。”

    “为什么?”

    “你已经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拂衣很鄙夷地说道。

    “谁说的?还是你哪只眼瞧见了?”白子乔挑眉,如玉的面庞在月光下映着几许清辉。

    “东宫好多人都看见了,那一夜,进你屋里的女人是谁?”

    他突然笑了,深邃的眼眸紧紧凝视着怀里的人,“你是说云裳?”

    “你承认了是不是?”拂衣扭过头,用手锤着他的肩膀,“你快放我下来,臭小白。”

    “确定让我放手?”他托着她身体的手故意摇晃,更加放低了接近水面。“你吃醋了。”

    “我才不会吃一只狐狸的醋。”她张嘴咬在他手臂上,用力很足。

    “那晚我出去了,后来回来时才知道房间里多了个人,难道传谣言出去的人就没看见,我是怎么把那人扔出去的么?”

    拂衣愣住。

    “我的床,只让娘子睡。”他忽然欺身而近,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唇瓣上。

    069 小白,我还要

    拂衣已经完全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片天旋地转中。她唯一记得的,是桂花酒酿滋味儿的美好,因此当白子乔吻下来时,倒反被她主动衔住了嘴唇。

    白子乔的唇形很薄,却柔软而温暖,因为同样喝过酒酿,所以唇上沾染了桂花的香甜,拂衣眯着眼搂住他,大胆地伸出小舌头在他嘴角上舔舐。

    似乎觉得还不够,她开始用力地吮吸着那股甜味,眼神迷离,额前白玉海棠花胜泛着皎洁的淡光,映衬着她娇嫩白皙的脸颊。

    白子乔僵了片刻,声音暗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因为说话的间隙,他的唇微微离开了她的范围,这下动作引起她的强烈不满,嘟着嘴巴又亲了上去,口齿不清地嚷嚷着:“我还要……”

    他目光幽幽,凝视她的眼,“你现在认得我是谁吗?”

    “小白,我还要……”她可怜巴巴的,像个讨不到糖的小孩子,又是委屈又是撒娇。

    一颗心,就此沦陷。她知道他是小白,不是别人。

    白子乔胸腔里涌起一股热流,莫名的亢奋难以抑制,咬着她耳根说道:“你要什么?”

    “要小白……呜,酒……”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已被他吞进肚子里,白子乔的唇紧紧覆盖住了她,前所未有过的热烈与强势,几乎让她窒息。

    他的手已经揉到拂衣腰下,指尖触到的柔软仿佛在引,诱着他的进一步探索。

    拂衣双手攀在他脖颈上,身体紧紧贴着他,寒冬里两个人互相传递着彼此的温热,而她胸前那柔软的隆起也因此靠紧了他。

    白子乔眸色越来越深,眼里的欲,望令他几乎想把她吞噬掉。手掌一用力,压着她的臀部贴近自己,两人身体重叠得毫无缝隙,身下某处坚硬的火热已经突起,抵着她小腹。

    可是,这是皇宫,他必须得把拂衣带回东宫,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云裳躲在远处的梧桐树下,看着白子乔紧抱着拂衣离开的身影,气的直跺脚。

    “你生气有什么用?”贵妃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往后当了太子妃,要忍受的比现在更多。”

    “可是我不甘心,太子哥哥宁愿娶个民间最普通的女人,都不要我。”

    “云儿,皇上今晚已经答应将阮拂衣指给太子为正妃,这才是你真正要担心的事。”贵妃绛紫色罗裙泛着幽冷的光,目光久久停驻在太子抱着拂衣离开的方向。“如果你想挽回,那便只能让那个女子从此消失。”

    云裳惊住,“娘娘您的意思是……”

    “在这皇宫里,死人的原因有很多,就看你用什么方式了。”她轻笑。

    …

    白子乔坚硬的背抵在门上,大手将怀里瘫软的人儿的衣服揉得散乱,衣襟被扯开大半,斜斜的露出一半嫩白香肩,锁骨分明。

    他俯身将脸埋入,吮吸着她呈露在空气里的肩膀,嫩滑的口感让他忍不住轻咬,拂衣浑身战栗,发出一声娇、喘似的呼声。

    没想到,“砰”的一声,拂衣一拳打在了门上。

    070 进退两难

    “我好热,小白你走开。”她身上像被火烧着了一样,而且隐隐约约觉得,白子乔的身体热量比她还足。

    “撩、拨了我,就想走?”白子乔撕开她的胸衣,重重咬了上去。

    拂衣脑袋混混沌沌,觉得又痒又疼,只能不停地呜呜出声。

    他的手从腰带处探入,一直摸索到她柔软的大腿、根、处,“娘子想不想睡觉?”

    “唔……嗯。”

    说完就被拦腰抱起,大步朝床榻而去。

    “那我们俩一起睡。”白子乔边说边走,手上动作也不慢,手指灵巧地绕过她衣襟解开那一串繁琐的扣子,裤腰带也随之脱落,散了一地。

    此刻的阮拂衣像只被剥了蛋壳的鸡蛋,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而且安安分分的,丝毫不知自己处于危险中。

    白子乔压在她身上,手指循迹到她幽深的花蕊间,几番拨弄挑,逗之下,竟已经有些湿滑。

    拂衣半睡半醒间,觉得身体越发酥痒,开始微微扭动自己的身体,却无意间摩擦到他身下支起高高帐篷的某处坚硬,觉得那硬邦邦的东西贴着自己腿、根,太过火热,所以伸出了手摸住那根粗壮的硬烫之物,想将它拨开到一边去。

    小白身上何时多了这么个东西?她脑袋太懵,不愿多想,又因好奇,所以将它握在手里轻轻捏了捏。

    白子乔整个人都抖了,努力克制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和即将爆发的心情。

    第一次,不能吓着她。

    他的动作已经尽力轻柔,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还是听到某人从醉梦里惊醒的惨叫。

    “疼!”拂衣这一下,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脑子也一下清醒许多。

    为什么小白会压,在她身上,两人居然什么都没穿!

    “小白,你在用什么戳我,好疼……”她哽咽着,身体僵作一团,身体紧绷。

    白子乔快疯了。

    “娘子你放松点,乖,放松就不疼了。”

    夹得这么紧,这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他才刚进去不到一厘,也许是拂衣初次,接受不了他的粗、大,被挤开的地方已经绞的紧紧的,丝毫不再给他向前继续的机会。

    可是,这种情况下他若是后退了,还算是男人么?

    两人一直这么僵持着,一个不肯松,一个不肯退。

    “小白,我好疼,你把那东西拿出去好不好?”她真的掉出眼泪了。

    “那你嫁给我好不好?”他低头吻着她的面颊,身体尝试着轻轻往前动,依旧不行。

    而她眉头越皱越紧,模样似乎很难过。

    可是,在他欺负她的情况下,拂衣居然点了头。

    “小白,你先放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白子乔努力做着思想斗争,也许他再坚持会儿,那马上就可以得到这个女人。可是,她是他要娶的人,听闻凡间女子都注重名分,他连名分都还没给她,却急着要她的身体。

    最终,他还是带着不甘退了出去。

    等到成亲那天,他就不会再放过她了。

    婚事定在三日后举行,不少人知道消息后惊讶不已,皇上居然亲自开口,将一个民间女子赐给了太子当太子妃,原本不少人都极度看好太子与郡主。

    071 感受到了吗

    从那晚起,拂衣有些怕了白子乔,就连跟他站在一起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她也时不时偷偷瞧着他的身体,究竟是哪里多出来的东西,竟会让她那么疼。可目光每每一碰上白子乔的眼,又会满脸通红地躲开。

    直到第三天,白子乔在坐在院子里写请帖时,突然开口,吓住了拂衣:“娘子你究竟在看我哪里?”

    目光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拂衣本来一直盯着他下、身在看,好不容易注意到他两腿、之间似乎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在缓缓鼓起时,却被他逮了个正着,一时羞愤地想从旁边池塘跳下去。

    被自己迫切想要的女人这么盯着看,身体会没有本能的反应才怪。

    “娘子你过来。”他停下手里的毛笔。

    拂衣果然走到他面前,接着被他伸手一揽,整个人落入他怀中,坐到了白子乔腿上。

    他的手越过她胸前,拥着她问:“怎么样,感受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腿、间硬物顶、到了她的臀部,似乎还有胀大变硬的趋势。

    拂衣腾的一下弹跳而起,脑袋撞上他下巴,两个人都疼的咧嘴。

    “我……我先回去了……”她急匆匆,红着脸跑开。

    下午白子乔便让人送来了新衣,鲜红的嫁衫绣着金线花纹,大方而贵气。

    拂衣试装的时候,身边丫头正为她用朱笔勾勒额间花钿,她的突然转头,使得笔上朱砂点在了眼角,朝铜镜里一看,像极了一颗嫣红的泪痣。

    她看镜子时的神情突然变了。

    丫鬟见自己失手犯了错,一时想给自己开脱,急忙间说了句:“姑娘你点了眼角那颗朱砂痣,突然倒像另一个人了。”

    有痣和没痣,神韵完全判若两人。

    拂衣脸色苍白,脑海里闪现出一些熟悉的零星片段。站起身来张开双臂,看着铜镜里的那袭嫁衣,像是着了魔一般地喊出了“阿九”的名字。

    仿佛多年前,阿九出嫁时,面对铜镜换上新衣,点上妆容时,也是这般的笑。

    脑袋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尖锐的刺痛感袭击了她所有的神经。

    “我是阿拂,不是阿九,我不是阿九……”她捂着脑袋,看到铜镜里朱砂点出的泪痣,忽然哭了起来。

    “姑娘,过了今日,你就谁都不是了。”那丫鬟忽然丢下了手里的朱砂笔,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尖锐的匕首上面淬了剧毒,放出寒光,直奔阿拂胸口而去。

    ……

    白子乔本来打算写完这些请帖,便去拂衣房里瞧瞧她的,可最后一个字刚落笔,秦九昭一袭黑衣踏水而来。

    通常情况下,没有什么事情能急的让他在东宫如此明目张胆的使用轻功。

    “殿下,皇上找到凤雪了!”

    白子乔面色一滞,“九昭,凤雪的生辰,你可还记得?”

    “和阮姑娘同岁,却是子时。”

    和拂衣同岁,又是子时出生的人,就是白子乔入了轮回道降世之后,第一时间算出拥有天珠的人。

    接下来剧情透露:

    1:此次大婚究竟能不能顺利进行?小白狐狸怎样才能吃到阿拂呢~~~

    2:阿拂遭刺杀,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凤雪公主的出现会给太子带来什么威胁,凤雪究竟是何人呢?

    3:师父顾疏影即将闪亮登场,师父和狐狸有木有正面交锋,谁胜谁负?师父会对拂衣展开怎样的追求,而且以往究竟隐藏了那些事情?小妾凝霜,儿子卜璃,师父杀龙的目的,还有为何白了头发?

    4:新降世的魔尊,究竟是谁?会给世间带来怎样的动荡?

    5:不要小看拂衣,女主是会逆袭滴~~~绝对不是纯柔弱。

    6:拂衣什么时候能够完全想起前世的事情,面对腹黑无敌的狐狸和清冷隐忍的师父,两个同样深情的男子,她会如何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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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2 阿九是师父的妻子

    当那丫鬟持着匕首朝她扑来时,拂衣侧身躲过。

    “你为什么要杀我?”

    “想不到还有两下子功夫。”那丫鬟提高了警惕,决定速战速决,在东宫刺杀未来太子妃,若是被抓到那是灭九族的大罪。“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嫁给太子的,你享错了富贵。”

    她动了真格,很快一个擒拿手制住拂衣左肩,让她动弹不得。

    锋利的匕首晃过她的眼,白光一闪,似乎连刀刃划过的空气都停滞了。

    拂衣原本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可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倒是“哐当”一声,器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接着是那丫鬟的闷哼。

    她刚想转身瞧瞧怎么回事,脑袋震了一下,瞬间晕倒在地。

    白子乔赶去未央宫的路上,突然心里猛的一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袭来。

    “九昭,你先回去替我照看太子妃。”

    现在,他身边只有秦九昭做事才能令他稍微放心。不管凤雪的出现会带来皇权如何倾斜变化,他与拂衣的婚事是绝不容许出现任何差池的。

    未央宫里,一白裘女子低头跪在地面,气质妩媚且清华,她迟迟不肯抬起头来,可光是这身影,已经足以令皇上热泪盈眶。

    果真是凤雪,这身形,气质,声音,无处不透露着尔虞的影子,昔日的尔虞也是这般光彩夺目,明艳照人,独独带了那份让他又爱又恨的幽冷。

    “父皇。”白子乔走到凤雪身旁,眸光深沉。

    凤雪听见他的声音,倒是主动抬了头,那般柔媚如水的眉眼,美得让人窒息。

    皇上坐在龙椅上,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而白子乔则轻笑,用着极轻的声音在她身边说道:“若是让拂衣见到此景,她该作何感想?”

    “就她那祸害,我何必在意她的想法?”凤雪这句话是用腹语说出来的,因此只有白子乔听得见。

    “皇儿与凤雪以前认识?”皇上见他们二人间目光流转,颇为不解。子乔既然一直认识凤雪,为何迟迟不告诉他?

    “我自小在昆仑长大,当然无缘见得太子金贵之躯。若是太子认识我,倒真是我有幸了。”她的目光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恬静。

    “凤雪……你转过头来让朕好好看看……”皇上的语气接近卑微的恳求,没有了往日的盛气与威严,这会儿才像极了一个普通父亲的模样。

    凤雪隐匿了眸间的冷淡与不屑,淡笑着看向龙椅上的人,一颦一笑千金重,倾国又倾城。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亲眼看见凤雪你出生不久就……”皇上不愿再说下去,眉眼间藏着痛色,那一年,正是凤雪的早夭,造成他与尔虞永远的隔阂,最终临死前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凤雪出生就遭奸人所害,幸好遇到高人出手相救,才能存活至今。今日我来,不是要讨回什么公主身份,而是替我娘和自己寻个公道来的!”

    皇帝是个明白人,目光在凤雪与白子乔身上各自逡巡一圈,然后声音沉闷道:“凤雪,你要怪的人是我,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女。你所说的那位高人是谁?我定以厚礼相赠。”

    “昆仑山前长老,顾疏影。”凤雪脸上总算多了些柔色,“凤雪师从昆仑,师父赐名半夏。”

    就在此时,秦九昭站在殿外徘徊了好一阵,终于被皇上宣召进了未央宫。

    “皇上,太子殿下,太子妃失踪了!”继而他又补充道:“太子妃的寝宫有多处打斗的痕迹,看来闯入的人不止一个。”

    白子乔脸色突然变得阴寒,狠狠瞪着殿中央的半夏。

    她的突然出现,绝对不是简单巧合。声东击西,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

    半夏笑得妖娆,丝毫不理会他投掷而来的目光。

    ……………………

    拂衣醒来时,后颈处还带着酸意,全身身子骨也像散架了般不灵泛,松软松软的。

    环顾四周,居然是一间安静无人的竹屋,清新的竹香与炉火中檀木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别有一番自然芬芳。房间摆设很是简洁,一床两桌配上几把古木藤椅,还有那张极其显眼的古琴。

    她努力爬起身来,坐在床榻边,发现地上竟然摆着一双白色绣花的新鞋。

    门吱呀一声开了,端坐在轮椅上的清瘦男子,衣袂飘飘,白发绾于身后,比以往更长了些。

    温润的眉眼在看见呆愣的拂衣时,不禁低唤:“阿拂。”

    阮拂衣几乎是从床上滚落下去的,跌跌撞撞地扑到顾疏影身前,热泪盈眶。

    “师父,我以为你不要阿拂了……”

    顾疏影的手贴着她的长发,抱住她抽泣的半个身子,声音如古琴般动听,“阿拂,天冷快回床上去。”

    “我怕一眨眼,师父又不见了。”她用力拽着他的衣袖,不愿撒手,赤着的脚丫落在地上,微微颤抖。

    “师父一直都在你身边。”

    “师父,你的腿……”拂衣眼里浮现着心疼与难过,往日无所不能的师父,如今却坐在了轮椅上。

    没想到,顾疏影却执着她的手,突然问道:“阿拂,你已经长大了,嫁给师父好不好?”

    这是她人生中最吃惊的事。久别重逢后的这天,师父居然说要娶她。

    “师父,”她有些为难地开口,“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最敬重和景仰的人,从来没有过任何非分之想的。你是师父我是徒,成亲这事是乱仑的,万万使不得。”

    师徒成亲就是乱仑,这句话在哪里听过来着,一直被她清楚的记在了心里。

    顾疏影的眼眸里闪过几丝寂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不管你现在心意向着谁,阿拂,你只能嫁我。”

    当他看见白子乔抱着阿拂亲昵的时候,才知道天底下没有比这让他更痛苦的事情。

    “师父,我是阿拂,只是阿拂。”她目光凝重,却万分认真。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顾疏影忽然发现她的不对劲。

    “我知道,阿九是师父的妻子。”

    其实,在想起阿九的时候,她便已经看清梦里经常出现那个男子的面庞。

    073 阿九会回来的

    “阿九,你……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嫁给白子乔?”

    “因为我是阿拂,不是阿九。”拂衣凝视着他的双眼,“师父,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动向?苏久附身韩舒要杀我的那次,救我的人是你,对不对?可是为什么你一直不肯出来跟阿拂相认?”

    甚至,看着她嫁给别人。

    “阿拂,”他收回了抚在她头发上的手,眼眸微垂,在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我现在已经是个废人。”

    他双腿残疾,不能抱着她走,不能与她平地而站,更加无法光明正大的将她从白子乔身边抢回来。这样永远矮他人半截的废人,怎么配得上阿九?

    “师父,你是为了我才会这样的,你这么说,阿拂好难过。”她将头靠在顾疏影腿上,“阿拂会一直陪着师父。”

    可是,阿拂,我却陪不了你永远。我杀了龙,终归是会有报应的。

    阿拂微微抬头看着他那永远都纤尘不染的白衣,师父似乎从来不爱笑,表情总是淡淡的,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原来这座竹屋被分成几个隔间,阿拂住的旁边就是师父的房间。这里的夜晚比东宫更冷,适应了东宫的火炉,在这里她却失眠了。

    小白会不会想她,是不是也跟她一样睡不着。

    窝在被子里想起白子乔经常一本正经耍流氓的无赖样,突然笑的像个傻子。

    她已经找到了师父,可是心里某个地方却突然空了一块。

    寂静的夜,突然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随之是极为克制的微弱抽气声,顿感不妙,赶忙披了件衣服跑下床,连鞋袜都顾不上穿,迅速跑到里间,只见顾疏影已经摔落在地,额前的汗水顺着紧蹙的眉间,滑过惨白的面颊滴落,喘着粗气。

    她的目光短暂扫过师父摸在腿上的手,心里一痛。

    顾疏影很敏感,只是一瞬,他的表情并无太多波动,眼里却带了几分说不出的难堪,微微有着愤怒。他是绝对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的。

    “师父。”她跑到面前去扶他,却被他一手挥开。

    “你走。”顾疏影咬着牙,身上疼的发抖。

    “我不走,阿拂永远都不走。”她又重新伸出双臂像护住孩子一样抱住师父的身体,一同跪坐在地上。“师父你教我该怎么做。”

    “我让你走。”顾疏影越发冷冽,声音比冬天的雪还要冰冷。

    “你疼,阿拂就陪着你一起疼。可是不能让我走。”她拿起旁边一张木凳,朝自己腿上砸去。

    他用手挡下了那张凳子,心里万分不是滋味。

    “你扶我到床上去。”

    手刚触上他的背脊,手心便是一片湿凉,原来他全身已经被冷汗浸湿,那这个夜里,他究竟疼了多久?

    “师父,我给你换身衣裳。”她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支撑着将他重新扶到床上,便去衣柜里找了身浅蓝色里衣。

    亲手脱下他的衣服时,阿拂指尖有些颤抖,简单的几粒扣子,突然怎么都解不下。

    顾疏影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身上,“还是我自己来。”

    可是他的唇,已经碰到了她的面颊,如极轻极细的羽毛般,轻细柔和。

    阿拂如触电般往后退了些,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仓惶。

    原来,师父和小白用一样的动作,她的感觉会是这般不同。她喜欢甚至期待小白的亲吻,可是却害怕师父也对她这样。

    顾疏影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表情微怔,声音带了些涩意,“你去第三个柜子里替我取些止痛药来。”说着放开了拂衣的手。

    她拿出一瓶淡绿色药丸,倒出几颗喂他服下,顾疏影的气息果真平缓了许多,两颊汗水也没有之前那般汹涌。只是手依旧按在腿上,不知用了多大的力。

    “师父一直都是这样疼吗?”她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捏着他的小腿和膝盖,想帮他缓解下痛楚。

    “这阵子天冷,才复发的严重些。阿拂,等过几日天气暖和了些,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拂衣点头答应。她见师父表情突然多出几分难得的柔情,便知他们要见的人对师父来说,肯定极其重要。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愣住,“我第一次来这里。”连门都没出过,怎么会知道这是哪里?

    顾疏影摇头,“不是第一次。明天天亮了,你出去看看吧。”

    因为怕他腿疾再犯,拂衣搬了几张椅子拼在一起,将就着在师父的床边睡下,这样就不怕半夜他又疼的滚下床。

    顾疏影醒来时发现拂衣并不在房里,转眼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又下了一场新雪,洋洋洒洒的雪花白如鹅毛,卷着西风肆意飘荡。

    清晨的阳光照在阿拂身上,柔和万分。雪花吹落在她双肩,染白了头发,她张着双臂,闭眼轻嗅着山上那一片红梅花香。

    顾疏影推着轮椅来到她身后,“这是阿九曾经住过的地方。原本我想保留原样,可惜上一世轮回时,李宅起火,烧的面目全非,只留下这片梅林了。”

    “这里真美。”红梅,白雪,绿竹,苍山。“师父还惦记着阿九?”

    他望着她,脸上难得的带了笑意,“阿九会回来的。”

    拂衣默然,不知是该心痛还是同情,她始终不是阿九,不是阿九的身体,也没有阿九的记忆,她有的是阿拂的思想。可师父一直都在等着她变回阿九。

    …………………………

    皇宫里寂静的夜晚,一白一紫两道身影在空中盘旋打斗,所及之处,落叶满地。

    紫色身影算得灵巧,可在对方面前仍就显得力不从心,处处迫于下风,掌力不够,不仅没伤着对方,反倒被对方真气逼回,造成自伤。

    几番过招之后,身穿紫衣的半夏脚尖踮空,落回墙檐上,双手往两边一拉,竟空手变出一张古琴来。

    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原本普通的一张琴渐渐有了颜色,带着火焰一样的金黄|色亮光闪动在七根弦上,随着她手指的方向,弹出几道弧度极长的丝弦划破长空,朝白子乔袭去。

    肉体只要被这弦音所伤,必定裂成两半,空气中琴弦的声音如龙吟般响彻天地,寻常人却是听不见的。

    074 这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白子乔反手一拨,袖口冲出一条深蓝色水带,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化成寒冰,撞上弦音,将它弹了回去。

    狐狸中凡是有机缘成精的,多半属火性,亦称火狐,而白子乔却是万年难得一见,天生就属寒冰的灵狐。

    “凤凰引就这点威力?”他不屑道。

    因为没了耐性,他单手向前一擒,活生生将半夏吸到他面前。

    白子乔掐着半夏的脖子,眼神阴鸷。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立刻带我去找人。”

    “条件真够诱、惑,可惜,我也不知道那害人精身在何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看你和你那狐狸精娘怎么脱罪。”

    “我知道带走拂衣的人是谁。”他声音冷冷,“以为我当真拿你们没办法么?别忘了,这世上不止一条龙,若是我将另一条龙放出来,你猜猜你的好师父会是如何下场?有了主动寻仇的青龙,我还怕找不着他们么?”

    “真够卑鄙。”半夏咬牙。

    “这笔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

    …………

    顾疏影端来一碗深褐色浓稠的汤药递给拂衣,“阿拂,喝了它。”

    药汁味道刺鼻,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她皱着眉问:“师父,这是什么?”

    “在我带你去的地方之前,必须喝了它才能进去。”

    她向来都听师父的话,捏着鼻子一口气将整碗汤药灌下,然后憋着气息不让它吐出来。

    看似简单的梅林,左右拐过的小径不下八道,无数的分叉口难以让人记住,顾疏影坐在轮椅上,一步步极耐心地教着拂衣该如何前行。

    最后竟然来到一处密洞面前,洞口漆黑狭窄,约莫只有一人高。

    “洞里尘封已久,寒气过重,待会儿若是身体受不住,你得和我说,强撑着是会中寒毒的。”

    刚站在洞口,里面冒出的寒气扑面而来,气流窜入鼻尖,冷的让她难以呼吸。

    她开始打退堂鼓,“师父我们一定得进去吗?”

    顾疏影点头,语气柔和,“我们要见的人就在里面等着我们。”

    如果她能再仔细一点,就能发现,这其实是座古墓的入口。

    “洞里设了阵法以阻止人的闯入,阿拂,如今我行动不便,只能靠你带着我破阵,你且听好了。”

    拂衣乖乖地点头答应,张着耳朵仔细地听。

    “第一关是蝙蝠,你需记住,不能用火不能有光,洞里看不清任何东西,进洞不久会有上千只蝙蝠飞出,唯一能保得安全的方法就是不能呼吸,我会给你一粒龟息丸,不管再怎么害怕,踩到任何东西或是被咬到,一定不能张口呼吸和说话。否则,”他顿了顿,“上千只饿了百年的蝙蝠,察觉到有呼吸的活物便会一拥而上,将会被啃食的尸骨无存。”

    说完,他拿出一粒白色珠子递给拂衣,“龟息丸只来得及做出这一颗,你把它吞下去。”

    “那师父你呢?”

    “闭气对我们修行之人来说,是最基本的功夫。第二关是萤火阵,看似漫天飞舞的美丽萤火,虽然无害却能制造幻象。你需心无杂念寻找出口,不为它的表象所惑,遇到萤火之后,凡是你看到的都是幻觉,千万不可相信,若是信了,魂魄将会被吸走,消匿于天地间。”

    “这么难,”她撇撇嘴,“师父,我怕我做不到。是谁这么狠心,设出这样的阵法。”

    “我师父。”

    …………

    “师父,既然你对里面了解的这么清楚,那以前肯定进去过,为何不直接将困在里面的人带出来?”

    “没有解封,他出不来。阿拂,准备好了吗?这把匕首你带在身上,关键的时候或许有用。”

    顾疏影运功施展了一招坐无忘我,真气回流,护住了他与拂衣二人的身体。“你将我推在前面,可以替你挡住一些寒气。”

    她开始屏气,推着师父进了洞口。洞里果真伸手不见五指,眼睛此时根本无用,睁着或是闭上,都是一样的效果。寒流侵袭着他们的身体,连骨头都被冰冻?( 狐宠:相公无赖 http://www.xlawen.org/kan/9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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