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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咦,小美你居然讲起公平来了,看样子是本座调教有方啊!”花琼背着四海剑,双手抱胸悠闲地坐在小胖肩头,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看得陈小美眼角直抽,“想当初本座刚刚遇到你的时候,你不也是仗着一身蛮力欺凌我这个弱小么?”

    “……”陈小美无语,心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欺凌了你这么个“弱小”!

    “总之你别担心,我既然答应了,肯定会有办法对付他们。”二人一鸟来到一家缝纫铺前,花琼从小胖肩头跳下去,走进铺子里,片刻后走出来,手中多了一个超大号的斗笠和一叠黑布。

    “帮主是有什么妙计么?”陈小美立刻满怀希望地凑过去,“不过我打听到那三位高手极少出门,连他们的饮食也都有专人负责,不好从这方面下手哇!”

    花琼斜着眼看他,好一会儿才痛心疾首地道:“小美啊,刚才我还觉得你变好了,怎么思想还是那么肮脏啊?我堂堂四海帮帮主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吗?!”

    一番说辞讲得正义凛然,陈小美不由自惭形遂:“帮主,我知错了。”

    “嗯。”花琼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小胖和陈小美拐进一个无人的巷子里,然后将手中的大号斗笠戴在小胖头上。

    小胖眯着眼睛,一双鸭子似的扁嘴紧闭着,任由花琼折腾。

    自花琼带着小胖来到青州,到了现在,众人已经由当初对它的惧怕和敬畏,变得习以为常。因为他们发现小胖也不过就是只体积大了几百倍的寻常鸟儿,性格温驯,也不会无缘无故伤人,所以即便见到它在街上乱逛也不躲避,甚至还有不少人觉得它憨厚可爱,常常主动给它送好吃的。

    于是琉璃老人打定要让小胖减肥的主意,不但没实现,反而使它又迅速的胖了一大圈。

    随着身上的肉越来越多,小胖也开始自暴自弃了。反正他的同类已经绝种,它这辈子恐怕也娶不到老婆了,胖点就胖点,虽然花琼经常盯着它的肉肚子流口水,这点让它很烦恼。

    “我的四海帮要是解散了,我就会没钱吃饭,没钱吃饭就会饿肚子,肚子一饿,就想割块肉来炖火锅……”花琼用手中的黑布将小胖完全包裹起来,又将它斗笠上的黑色丝布放下,小胖顿时便变身成了一个身高九尺,体积庞大,身穿黑色披风的威武蒙面侠客。

    黑衣侠客闻言抖了两抖,然后悲鸣:“卟啦……”不要割人家的肉,人家都听你的了啦。

    “小胖真乖。”花琼摸摸它的肚子,笑眯眯,“你放心,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肯定不会割你的肉来吃。”

    小胖欲哭无泪,它怎么感觉自己刚出了虎|穴,却又进了狼窝呢?

    一旁,陈小美叹着气望天。

    堂堂四海帮帮主居然威胁一只鸟,还敢厚着脸皮说自己不会用下三滥的招数!

    **

    比武地点安排在西街菜市,时间是初七的午时。

    正式比武那天,菜市里人山人海,其热闹及受瞩目程度,几乎使得整个青州城的人全部聚集于此,一时间万人空巷。

    五湖帮聘请的三大高手一一隆重亮相,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厉害角色,徒手碎石,飞叶入木,青云直上等数招高难度动作,引得围观群众心潮澎湃,不停高呼“五湖帮必胜”,吴一胜在一旁摸着络腮胡子眉开眼笑。

    再看看四海帮,眼看比武就要开始了,该来的人还一个都没有来,在气势上就立刻输了几分。

    “哎呀呀,这午时就快到了,花小帮主到底来不来,倒是给个准信嘛!”吴一胜忧心地摇头,“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夫当日带人离开,真乃先见之举!”

    一旁有人附和道:“可不是,都怪当初花老帮主糊涂了,这花琼明明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怎么能担此重任呢!如若当初他直接将四海帮交由吴帮主,就不会生出如今这么多事端了。”

    众人正议论纷纷,便听一个声音道:“真稀奇,叛徒竟反过来责怪旧主!吴堂主,你觉得本座该说你是不要脸呢?还是不要脸?”

    这声音虽不大,却恰到好处地穿透了吵吵囔囔的杂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哄”地一声,围观群众大笑起来。

    虽然的确做过叛徒,但目前为止,还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下揭开他的疮疤,吴一胜顿时恼羞成怒,却憋着一口气说不出话来。

    随后便见有个天仙般的少女踏空而来,广袖飞舞,身姿轻灵而优雅。

    人群中,几个四海帮帮众抬着轿子拼命冲刺:“让开让开,撞到不负责啦!”由于人多,不少人躲避不及,顿时弄得人仰马翻。

    花琼本想着来个惊艳出场,震慑一下嚣张的五湖帮,顺便让帮派有个光鲜一点的形象,却不料原先预备好的轿子卡在人群中死活进不来。

    眼看就要撑不住跌落下去,幸好她眼尖,看见人群中陈小美正牵着一身黑衣的小胖,赶紧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小胖闻声仰头看到花琼,会意地张开翅膀伏身冲向天空——它虽然不能久飞,但做出这种可以媲美母鸡上树的动作,还是绰绰有余的。

    花琼赶紧一个旋身,动作优美地坐上小胖肩头,一人一鸟徐徐落在人群中央的比武场地上。

    “哗!”人群中一片惊艳之色。

    花琼这一装腔作势起来,固然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却也没什么值得他们如此惊艳,但加上了那高大威武的黑衣侠客就不同了。世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美人配英雄的情结,这两者一柔一刚,一纤弱一威风,加上配合如此默契,刚好戳中了他们心灵深处的期待,纷纷激动起来。

    “那个黑衣侠客是谁啊?他刚才那样子好威风,好帅气……”

    “大概是四海帮花钱请来的高手……”

    “我觉得不是,你们看他刚才和花帮主的默契程度,而且动作也很亲密,我猜他们应该是情人……”

    ……

    陈小美听着众人越来越离谱的议论,默默望天。

    而场地上,吴一胜黑着脸问花琼准备派哪三个人出战。

    “何必要一场接一场那么麻烦,不如你让他们三人一齐上。至于我们这边……”花琼摇完头,指着一身黑衣的小胖瞎掰道,“就由这位人称‘天山太子鸿运自摸一条青龙在天的花飞飞’花小英雄独自迎战好了!”

    “你想以一敌三?哈哈,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吴一胜大笑,“你可想清楚了,若他输了,你就要解散四海帮,并且答应永不再开!”

    花琼点点头:“若我们赢了,你就要答应三年之内不许五湖帮众骚扰与打压我四海帮众。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做见证,若我们双方有谁不尊诺言,必将受千夫所指!”

    “好,这可是你说的!”吴一胜冷哼一声,挥手示意那三位高手上场。

    众人都有些为那“天山太子鸿运自摸一条青龙在天的花飞飞”感到担心,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加之对方又个个都是武功出神入化的高手。

    不过众人很快便放下心来,只见花琼勾着那花飞飞的脑袋,在他耳边一脸深情地说了几句,就见他身躯猛地一振,刹那间精神抖擞了万分。

    有人猜花琼定是说了什么温柔的情话,果然,爱情的确是给予人勇气与动力的良药啊!

    花琼说完便跳下花飞飞肩头,含情脉脉地目送花飞飞上场。

    场上,那三位高手开始自我介绍。

    “在下霹雳虎王小一,承让!”

    “在下追风豹王小二,承认!”

    “在下凌空燕王小三,承让了!”

    花飞飞:“……”

    场下,花琼大喊道:“我们家花小英雄向来寡言少语,你们别废话,直接开打!”

    “‘我们家’啊……”众人面面相觑,而后纷纷露出“果然没猜错”的表情。

    “花家的男人婆也终于有人接收了,花老帮主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你们说……花帮主什么时候能成亲啊?”

    花琼:“……”

    群众的想象力总是无限的,花琼之前已经领教过一次了!那次她心血来潮打算指点一下小白的武功,却被不明真相的人说成是她在挑战某个不知名高手!实在离谱!

    只不过,因为想起了某个人,她忽地觉得有些无力。罢了,误会就误会,她也懒得出言解释。

    有时候,不明真相也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出发吧

    ( )为了保护自己的肉,小胖不得不全力奋战。

    之前它在倚望峰时,十个各有千秋的高手联合起来也拿它没辙,更别提如今这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所谓高手了。

    瞅准时机,翅膀拍飞一个,抬脚踹飞一个,鸭嘴追着最后一个,啄得他哇哇叫着四下乱窜。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原本饱受众人期待的三位高手便完全败阵下来,所有围观群众皆是目瞪口呆。

    吴一胜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上身后一人的脑后,骂道:“你他娘的从哪里请来的这些江湖骗子?!”

    那人直呼冤枉:“他们三个的本领帮主你也亲眼见过的,只怪那个花飞飞太强了!”

    “哎呀呀,吴堂主,你现在到底是决定认输,还是认输呢?”花琼学着他先前的口吻,忧心忡忡地问。

    “可恶!你们给我记住!”吴一胜气得跳脚,原本胜券在握,此刻却一败涂地,他无颜再在这里呆下去,便甩出一句经典台词,便气冲冲的走了。

    吴一胜一走,五湖帮那些人也无精打采地纷纷离开。

    三年的安定,已经足够让四海帮成长起来了,虽然还不可能达到花四海年轻时的那个程度,但也应该足够在这青州城里立足了。

    花琼志得意满,真想叉腰大笑。但是为了顾全新形象,她只是很矜持地牵着小胖离开了,徒留身后一片羡慕与祝福的声音。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数日以后,那个集身世之谜与性别之谜于一身的四海帮帮主,与一位黑衣侠客成就佳话的故事,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消遣。

    又因为因缘巧合,此事被某位知名的说书先生听到了,将此事编成了一个可歌可泣的动人爱情小说,由于故事聚集了“禁忌”“蜕变”“复仇”“盟主往事”等一切狗血天雷的热门关键词,一时间,风靡了整个江湖。

    再后来,武盟军为了维护盟主声誉,不得不将它列进“****”一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花琼拉着小胖回到四海帮,才一进门,刘管家就告诉她,帮里来了位客人,问其名字,答曰:你们帮主现在最想见到的人。

    花琼喜不自禁地朝客堂奔去,到了门口,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堂中那白衣公子闻声转过头来,只见他白衣墨发,眼带笑意,正温柔地凝视着花琼所在的方向。

    “小白?”花琼不可置信地低声呢喃,一时间五味陈杂。

    自那日与柳下白在倚望峰分别,一晃大半年过去,这期间她无数次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他,可到了晚上,依然还是会梦见他就在自己身边,就好像他们从没有分开过。

    “小什么白?”白衣公子走到花琼跟前,伸出一张莹白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花姐姐,我是娟娟呀,赵隽!”

    花琼一愣,揉揉眼睛再次看去,见那白衣公子虽是男子的装扮,但是五官娇俏,眉宇间掩不住的脂粉气,果然就是女扮男装的赵隽没错!

    “哦,是你啊……”花琼忽地觉得有些怅然若失,她自己也弄不懂是因为什么。若说她希望看到柳下白回来,其实也不尽然,毕竟她心里清楚,世上从来都不存在柳下白这个人,有的只是那特立独行、心思怪异的鬼医萧离。

    花琼这一声轻描淡写的回应,顿时让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赵隽炸毛了:“什么叫‘哦,是你啊’?!姓花的,你实在太没良心了!我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地赶来投奔你,中途还差一点就被那些登徒子摧残了,我受着委屈跋山涉水,就是为了来见你一面……你难道就不感动?不怜惜?不安慰?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一扭身,双手捂脸“嘤嘤”地啜泣起来。

    “……”

    花琼满眼黑线,心想拜托,哪里来的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你们赵家离青州撑死了也不过一天的路程!再说你在身上别两把那么大的斧头,那些登徒子没被你摧残就已经是他们三生有幸了,你还委屈个什么劲儿……不过想归想,这些话还是不说出来为妙,免得她一个恼羞成怒,就拿自己试斧头了。

    “娟娟,这是真的么?你说的都是真的么?”花琼故作动容地上前扶住赵隽的肩膀,“我真是太感动,太怜惜,太安……呃,太想安慰你了,不过就是不知该怎么安慰你才好。”

    “既然你这么想安慰我的话……就跟我去一趟鄂州!”闻言,赵隽飞快地抹了一把脸,转过头来笑嘻嘻地看着花琼,哪里还有方才半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花琼没好气地翻了白眼——靠了,这个死丫头怎么比老子还无耻啊?!

    不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花琼倒是没想耍赖,只是她不明白为何赵隽会无缘无故地来找自己一起去鄂州。

    据她所知,鄂州地方偏远,离这里何止隔了三千里?真要去的话,恐怕最少也得在路上耗上一个月的时间。一般来说,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根本不值得这么跋山涉水,去受这风尘仆仆的罪。

    “我家的探子有消息来报,说鄂州那带最近常有魔教余孽出手伤人,手段之残忍,当地的武盟军根本镇不住,附近的百姓也都人人自危,苦不堪言。”赵隽神秘兮兮地道,“我听说盟主很重视这件事,打算从武盟基地派人过去,还很可能从武林大会选出的十大高手中,抽调几名精英人手去协助他们……”

    “哦,原来你是想见你的慕容哥哥了!”不等她说完,花琼便斜着眼睛揶揄她,“既然你这么想见他,就自己一个人去见嘛,找我一起的话,你难道就不怕……”

    她刻意在此处拖长音调,其间的意味很是明显——难道你就不怕你的慕容哥哥被我抢走么?

    “不怕!”赵隽干脆地摇头,“你都有柳下公子……对了,柳下公子人呢,我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呢。”

    那次在倚望峰,花琼被琉璃老人带上山顶后,赵云岭察觉到气氛诡异,生怕性子顽皮的女儿也掺进去趟这浑水,便推说家中还有要事处理,早早地带着赵隽离开了倚望峰。

    所以,赵隽并不知道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花琼在倚望峰出了些事,然后离开倚望峰回到了四海帮。至于柳下白离开的事,则没有任何人对她提起过,她便想当然地以为柳下白跟着花琼一起回来了。

    花琼有些黯然地垂眸,道:“他走了。”

    赵隽一愣:“走了?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花琼咬着指甲,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会?!”赵隽见她脸色不好看,也隐约觉出了什么,便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吵架了么?应该不可能吵得起来啊,柳下公子那么听你的话……”

    “是我让他走的。”

    花琼一句话噎得赵隽哑口无言,好半天她才问道:“为什么啊?是柳下公子做错什么事了么?”

    花琼叹道:“若他是我的弟子柳下白,不管他做错什么,我都不会真正与他计较,可惜他却不是。”

    “什么意思?”赵隽听得一头雾水,“柳下公子不是你的弟子还能是什么?”

    花琼却不想再多说,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多说也无益。

    “你不是说要我同你一起去鄂州么,那先容我准备准备。”花琼道,“你一个人跑那么远的路,的确不安全,正巧我前些日子练功也到了瓶颈期,说不定出门闯闯会有些收获。”

    “那太好了!”赵隽顿时大喜,也不追问柳下白的事了,忙催促她道,“那你快去准备,快一点啊!”

    **

    鄂州一带,南面有一处连绵不绝的山丘,山丘不高,附近的居民却鲜少有人靠近,传闻那里常常有凶猛的野兽出没,进去过的人从没有活着走出来过。

    事实上,山丘深处有一个隐蔽的山谷,名唤空空谷。

    那里风景宜人,阁林立,奢华得恰到好处,加之自然的巧夺天工,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

    “我说,你究竟怎么得罪你那个魔教叔父了?”桂花树下,一身墨色衣袍的沈玉娇歪着头,百思不解地道,“他好像很生你的气,还出动了他心爱的鬼兵们到处找你,说要把你碎尸万段呢。”

    他身旁坐着一个白衣人,那人长发披散着,用发带在脑后松松打了个结,看起来颇有些散漫闲适之感。

    白衣人并没有答话,只将面前矮几上的茶壶打开,用小巧的镊子从一旁的托盘里取了几粒白色粉末放进去,再将茶壶盖上,摇了摇。

    “喂,小梨子,你又在研制什么好东西?”沈玉娇好奇地凑过去问。

    “你要试试么?”白衣人,也就是从前的柳下白,如今的鬼医萧离,他抬头看看沈玉娇,眼神张狂而又狡黠。

    沈玉娇吓得退后几步,连连摆手:“老子才不要试!”傻子才会想试呢,他又没吃饱了撑着去自讨苦吃,谁知道那些又会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萧离挑眉,眼神暧昧地盯着沈玉娇身下,声音蛊惑而磁性,“这可是许多男人求之不得的好东西,我那叔父……现在也一定很需要它。”

    沈玉娇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你,你这是什么眼神,老子还是个童子呢……”

    “哦,我忘了你练的是童子功。”萧离耸肩,站起身走到不远处一棵粗壮的老树下,抬手在树干上拍了几拍,就见枝叶摇动间,几只正咬着果实的猴子掉了下来。

    萧离眼疾手快地抓了一只,往它嘴里灌了一口加了料的茶,片刻后,就见那猴子“吱吱”叫唤得很是**,边叫还边急切地疯跑着,一溜烟爬上了树。

    “小梨子,你真是太下流了!”沈玉娇娇羞地捂脸背过身去,“好好的研制这种东西干什么,莫非你对老子有什么不良企图?!”

    “……”

    见萧离无语,沈玉娇心中窃喜,心想老子总算也让你恶心一回了!谁让你前些日子突然死气沉沉地回来,又板着一张脸,跟老子欠了你几百万两似地,问你出了什么事你也不说,害老子担心得千里迢迢地跑去青州打听消息,却发现你丫不过是被个女人甩了而已!

    可惜,就在沈玉娇喜不自禁的时候,却见萧离斜眼看着他,鄙视地来了一句:“你想得美。”

    “……”

    好,沈玉娇承认,论恶心人,还是你萧离比较狠!

    登徒子

    ( )说是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出门在外,什么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银子。幸好最近四海帮财政状况有所好转,加之赵隽也是个有钱的主儿,所以经费方面并不存在问题。

    花琼只跟刘管家他们,简单地交待了一下四海帮内的事务,然后说自己要出门历练一些时日。刘管家爽快地点头应了,因为五湖帮那帮人已经答应不再找麻烦,目前四海帮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加之闲杂之事都有陈小美负责处理,花琼这个帮主倒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托人雇了个识途的车夫,花琼便带着简单的行李以及小胖出起了远门。

    赵隽是头一次见到小胖,所以很激动,一个劲儿地问花琼:“你说一只鸟怎么可以长得这么肥,这么大,它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都说傻瓜是会传染的,所以花琼决定不理她。

    不过赵隽一路倒也不觉无聊,经常半路跳下马车和小胖一起追着马车跑,跑累了就爬到小胖身上,让它背着自己跑。

    于是,这一个月下来,赵隽的轻功进步了不少,小胖身上的肥肉也减掉了很多,皆大欢喜。

    进了鄂州地界,才发现她们原本以为偏远落后的地方,其实也很热闹繁华,集市上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人都能看见。

    “不是说这里有魔教余孽作乱,百姓人人自危么?”花琼一行人送走车夫,徒步走在街上。

    为了不显得太醒目,花琼将小胖打扮成蒙面花飞飞的模样,本以为它这身怪异装扮,也会引起一些侧目,却不料来往的人群似乎习以为常了一般,根本没人多看一眼。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赵隽想了想,道,“我们先去找个地方落脚,再好好找人问问。落脚的地方最好离武盟行馆近一些,这样如果慕容哥哥他们来了,我们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也好。”花琼点点头,找人问清楚武盟行馆的地址,然后带着赵隽和小胖在它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各自安置好了以后,便一起来到下大堂里吃饭。

    “哟,正巧这里有个美人儿。”二人一鸟刚落桌不久,便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花琼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见一个身穿绿衣,一脸□,看一眼就知道绝对是个登徒子的男人走进来,目标似乎正是自己这桌。

    花琼幸灾乐祸地看了看赵隽,心说你男扮女装也太失败了,居然一眼就被人识破了。不过她倒也不担心,以赵隽那火爆脾气,必然不会让自己吃亏。

    这么想着,她便气定神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打算看好戏。

    却见那绿衣男人走过来,也不顾忌旁人嫌弃的眼神,直接一屁股坐在花琼那方的长凳上:“美人,吃饭呢?”

    “……”花琼看着那张□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默默转头望了望赵隽,见她事不关己翘着二郎腿喝茶,又看看小胖,发现它正以极快的速度专心消灭桌上的点心,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异常。

    这是花琼生平第一次被人喊作“美人”,她一时有些不太习惯,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身上的衣裳,这才想起今天自己穿的是女装,头发也没有再梳成男子髻,而是赵隽教她的几个简单易学,却又不乏美观的女子头型。

    “这位大哥,你是在叫我吗?”花琼求证地问。

    绿衣男人先是一愣,本以为她就算不恼羞成怒,至少也该一脸羞涩才对,却没料到她还能如此平静地跟自己说话。

    随后却有些欣喜,看来这个美人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啊。那真是太好了,他正愁出门在外,没有美妾作陪。他当即点头,脸上的□更深了几分,道:“当然,除了你,还能有谁美得让在下如此心动……”

    “噗……”一旁,赵隽把刚喝进去的茶全喷了出来。

    花琼默默地瞪了她一眼,转头笑容如花地看着那绿衣男人:“既然我这么让你心动,那你跟我过来一下好不好?”说着盈盈站起身来,美目盼顾生辉地嗔了他一眼,引得他心痒难耐,二话不说跟了过去。

    花琼带着他走出客栈,绕过大街,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巷。

    “原来美人喜欢在这里做……”绿衣男人见她停下,便搓手□着靠过去,伸手去抓她的肩膀。

    花琼转身,忽地咧嘴诡笑,趁他发愣的时候,将他一脚踹倒在地,然后扑过去一顿狂揍:“敢垂涎你花爷爷,你个色胚不要命了!明知道你花爷爷要吃饭,还故意来恶心老子,老子就如你所愿,帮你松松皮……”

    “……”

    大约半刻钟后,花琼解气地拍拍手,丢下从身体到心灵都严重受到创伤了的某绿衣男子,扬长而去。

    回到客栈门口,花琼整理一下衣裳,正要走进去,却听不远处的茶摊上有两个男人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小樵村那边又死了两个人……”

    “听说死的人和往常一样,都是正值年轻力壮的汉子,死状也都惨不忍睹啊!上半身还好,只是脸有些扭曲,但是那下半身,啧啧……我一个老乡说他只看了一眼,足足有三天没吃下饭……”

    “大家都说作恶的肯定是个又恶又丑的老妖婆,不然也不能这么憎恨男人……”

    “嘘,小心被她听了去!”

    “放心,那老妖婆目前为止都只在比较偏僻的山村里作怪,不然这里才不会这么安定,人早该吓跑了。”

    ……

    花琼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快步走进客栈。

    “花姐姐,你终于来了,我们点的吃的都被小胖一个人吃完了!”一见花琼回来,赵隽便开始气鼓鼓地告状。

    “那再点嘛。”花琼说,“你又不是没钱。”

    小胖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很认真地跟着花琼一起点头。

    “可是别人都在看议论我们诶,说我们比猪还能吃!”赵隽咬牙,“可是我明明只吃了几口……”

    花琼闻言横了小胖一眼,又故意将视线落在它的肥肚子上,吓得它打了一个激灵,赶紧保证自己再也不吃了。

    花琼这才满意地重新坐下。

    吃完饭,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花琼找客栈小二打听了一下魔教作乱的事,他的说法和之前在客栈外听到的大致差不多,只不过对于凶手的猜测却大不相同。

    “我们这家店靠近武盟行馆,最近很多江湖人为了住得安全一点,都会来我们店里,这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人多嘴杂,小的也算知道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见赵隽的赏银给得丰厚,那小二也就和盘托出了,“据他们所说,那些命案并不是老妖婆作祟那么简单,而是仙音教,他们好像在南边的山上找什么人,那些出现死人的村子,都是因为靠近山边,所以受到了波及。”

    “仙音教?那不就是魔教么!”赵隽撇撇嘴,这与她家的探子一个月前得来的消息也算吻合,“那你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人吗?”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二摇头。

    “哦,你也只知道一点毛皮嘛。”赵隽很是失望。

    见那小二一脸尴尬,花琼忙向他道了声谢,又客气地将他请了出去,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赵隽道:“娟娟啊,出门在外,你能不能对人客气一点?”

    “我已经很客气了啊!”赵隽一脸无辜。

    花琼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算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今天就先好好休息。”

    她们事先要了两间客房,赵隽一间,花琼一间,小胖随花琼一起睡在她房间里的地板上。

    入夜时分,花琼才一迷迷糊糊地睡着,便隐约做起了梦。

    她梦见自己第一次离开青州,身边只有柳下白一个人。他们驾着马车,在途中遇见了暴雨,两人缩在车厢里大眼瞪小眼。

    她突然问,小白,你家在哪里?

    柳下白笑道,在鄂州那一带。

    她吃了一惊,鄂州?是不是我现在所在的这个鄂州?

    柳下白笑而不语,面容却开始一点一点的变得模糊,最后整个人消失不见。

    花琼顿时惊醒过来,睁开双眼发现小胖趴在地上的一块毯子上呼呼大睡,房间里的蜡烛还没有灭,便起身打算吹蜡烛,手指不经意碰到床边的硬木,被咯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过去,见一枚墨玉扳指正安安静静地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这枚扳指叫‘同心’,我这里还有一枚叫‘同意’,刚好是一对……”

    “……师父以后遇到危险,或者想我的时候,就按下这里的机关……”

    耳边响起柳下白温和的声音,花琼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扳指,鬼使神差般,轻轻按下上面凸起的机关。

    **

    空空谷中,沈玉娇正捂着肚子不停狂笑。

    “哈哈,笑,笑死老子了,哈,哈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沈玉娇边笑边不停地用拳头捶桌子,“他想当天下第一想疯了,这么扯的东西他都信了,信了不打紧,居然还照做了……”说完又是一阵狂笑,笑得眼泪出来了,肠子打结了,还是止不住。

    “瞧你这副德性!”萧离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真有这么好笑?”

    “这还不好笑?”沈玉娇见他一脸淡定,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少见多怪了,“你叔父那只老狐狸,平时看着挺精明的啊,怎么就偏偏喜欢沉迷那些邪魔外道的东西,你看,走捷径果然是行不通的,哈哈哈哈哈……”

    “闭嘴!不许笑了!吵死了!”萧离忍无可忍,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以作警告。

    “唔……难怪你要研制那种下流的药。”沈玉娇很痛苦地憋住了笑,小心翼翼地问道,“不过,吃了你的药,那里还能长出来么?”

    “你觉得呢?”萧离挑眉。

    沈玉娇咳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一根香蕉剥开,咬了一口,道:“老子觉得……不太好说,一般是不可能再长出一条来的,不过由你出手的话,我又有些不太确定……”

    “笨蛋。”柳下白撇撇嘴,理所当然地道,“怎么可能再长出来?你以为你那里的东西是香蕉么?!”

    “……”沈玉娇看了看手中被咬了一口的香蕉,顿时泪流满面。

    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要恶心老子的对不对?!说不定向日宝典上的那句话,也是你故意加上去谋害你叔父的对不对?!

    沈玉娇在心中不停呐喊,无奈萧离一句也听不到,自顾自地在一旁翻起了医术。

    晚风吹入大殿,帘幕轻摇间,透进几丝清冷皎洁的月光。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很多年,曾经以为这就是他毕生所追求的生活,如今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当时花琼执意要他走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也会一如既往地拿得起放得下,他以为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轻易忘掉她。

    就如她所说的,他之所以对她留恋,不过是因为她曾经全身心地信任过他。他留恋的,仅仅是那种被信任的感觉。

    “师父,我们两个都是这么无情的人么……”他轻声呢喃着,苦笑着收了医书,正要起身,却发现左手上戴着的扳指忽地亮了一下。

    身形蓦地一滞,书本散落一地。

    即便那湛蓝的光只是闪了一闪便黯淡下去,萧离却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师父,是你来找我了吗?

    面具人

    ( )翌日,赵隽带着小胖去武盟行馆附近打听消息,花琼一个人在客栈里百无聊赖,决定来修炼心法,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前些日子在修炼向日宝典时遇到瓶颈,运功的时候,真气凝聚到某一点的时候,总是会如同阳光底下的水泡一般,不可抗拒地被悉数蒸散。

    其实这种状况通常被习武之人称之为“餍中”,一般只有在修习某种高级心法,面临那些极为关键的层次之时,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以花琼的年纪和资历,又不曾有名师从旁指点,能自行修习到这种程度已经很是难得。只不过,若要更进一步,除非有良师,或是有奇遇,否则便是花上数十年的时间,也未必能如愿。

    花琼自然不知道这个道理,因而很是沮丧,见练了许久仍然没有改善,加之赵隽和小胖出去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便暂且放弃,拿了四海剑走出客栈。

    这里不比别地,路上许多江湖人都大摇大摆地拿着兵器,百姓们见怪不怪,花琼也就大大方方地将四海剑挂在腰间,一路朝武盟行馆走去。

    在行馆周围转了一圈,也没能发现赵隽和小胖的身影,正纳闷呢,忽见行馆的围墙内突然掠出一个黑袍面具人。

    那黑袍面具人身轻如燕,轻轻落在墙外一棵老槐树上,正欲再走,却不经意瞥见树下的花琼,便收了步子,转身站在树上看她。

    他一身宽松的黑色衣袍,脸上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

    这样的打扮让花琼觉得很是眼熟,想了想,忽地恍然大悟地指着面具人道:“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空空教那个贼头,沈玉娇!”

    面具人先是一愣,随即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坐在树上。

    他虽然没有说话,可花琼从他的神态间分明感受倒了一种玩味和蔑视,就好像他在说:“是我又如何?!”

    花琼那个恨啊!上次在武林大会上,虽说结果算她赢了,可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绝对不可能打败这个家伙。最后他之所以逃走,或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那句“爷爷饶命”起了作用。

    “你,你你别嚣张,老子已经今非昔比了……”花琼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自信一些,可惜被面具人悠闲的目光那么一瞥,那股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气势,顿时便溃不成军。

    花琼觉得很羞愧,幽怨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打算有多远走多远。才走出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让她蓦地脚步一滞,再回首时,那树上的面具人已然不见踪影。

    花琼正发愣时,行馆的围墙内又跃出来几个人,定眼一看,却是以凌盛为首( 师父在上 http://www.xlawen.org/kan/1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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