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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花琼正发愣时,行馆的围墙内又跃出来几个人,定眼一看,却是以凌盛为首的几名武盟军。

    “师妹?”凌盛也发现了花琼,便收了去势,回身落在她身前,道,“师妹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黑色袍子的面具人?”

    “你是说沈玉娇吗?他刚刚往那边跑了……”花琼胡乱指了个方向。其实她根本没看清面具人往哪个方向去了,但是若实话实话,未免也太丢脸了,何况那面具人在逃跑的途中还有兴致停下来气她,证明他根本没将凌盛等人的追捕放在眼里。

    “跑了就算了。”凌盛也没打算继续追下去,“师妹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人。”花琼实话实说道,“凌师兄,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今天早上刚到。”凌盛道,“师妹要找的可是赵家千金赵隽?”

    花琼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凌盛道:“她现在正在行馆里,和慕容兄他们在一起。”

    花琼叹气,这家伙是个见色忘义的,一见到她的慕容哥哥就把什么都忘掉了,亏她先前还担心她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花琼和凌盛一起进了武盟行馆,果然就见赵隽正亲密地挨着慕容简,却一如既往地在跟温子轩拌嘴拌个不停。小胖的巨大身躯突兀地杵在一旁,正一个接一个的消灭桌上的苹果。

    “哼!”花琼走到门口重重地一哼,就见所有人悉数朝她看过来。

    “琼儿?”慕容简惊喜。

    “花琼姑娘?”温子轩惊讶。

    “花姐姐!”赵隽赶紧讨好地跑过来,“我正要派人去客栈通知你呢。”

    小胖也将桌上剩下的苹果揣进怀中,然后嗖嗖地跑过来,认真地跟着赵隽一起点头。

    花琼撇撇嘴,这两个家伙根本就不可信嘛!

    大半年没有见过面,众人相互寒暄了片刻。

    起先花琼还纳闷,这里发生的事,表面上看来不过是个小混乱,却为何连凌盛都出动了?结果问了才知道,原来是东方赞怀疑魔教的老巢就在这附近一带,所以很是重视。

    自从几十年前,正道一统,魔教开始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虽然偶尔也时不时地在江湖各地捣乱,让正道头痛的同时,顺便寻找一下存在感。但若要从他们最常出现的地方去着手寻找他们的老巢,却偏偏又无迹可寻。

    也因为这个原因,魔教这个眼中钉至今没有被正道剔除。

    讲清原委,凌盛突然看着花琼说道:“师妹,师父他老人家很想你。”

    花琼顿时皱眉,冷淡道:“我受不起,会短命的。”

    凌盛见她不悦,也就不再多说,转身召集大家一同商议对策。

    鄂州武盟行馆的总馆长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壮汉,姓余,外表虽然粗犷了些,但行事做派倒是斯文有礼。

    他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件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众人都听得很认真,只是即便如此,也并没有发现任何突破点。

    花琼想了想,道:“对了余馆长,我们来的时候听人说那些魔教余孽似乎在找人,是不是真的?”

    余馆长点头:“的确如此,那些命案根本不像是有意为之,死的也多是一些不理江湖事的平民。若说是那些妖孽借此向我们示威,也说不通……东方小姐,你突然问起这个,可是有什么用意?”

    花琼本来想多说几句的,但是被他一声“东方小姐”叫得郁闷,便干脆闭嘴了。

    见她别开头不说话,余馆长挠头,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惹她生气了,只得用目光向众人求助。

    见此景,慕容简道:“琼儿的意思是不是说,要我们先一步找到他们要找的那个人,然后或许能从那人口中套出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说完便微笑着看向花琼,眉眼中充斥的温淡笑意,瞬间让花琼胸口的郁气一扫而光。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花琼点点头,又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太过矫情了些,连忙向余馆长说了声抱歉。

    余馆长并不在意,却是摇摇头道:“其实这个想法我们先前也有过,只不过后来得知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实在太超出我们能承受的范围,便放弃了。”

    赵隽忍不住插嘴奇怪道:“谁那么大本事,连武盟军出动也搞不定?”

    “鄙人惭愧。”余馆长面带羞愧,又道,“不过,若是凌总军的武盟精英出动,说不定有可能抓到这个人。”

    闻言,众人一齐满怀期待地看向凌盛。

    凌盛倒是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问道:“余馆长说的那个人是谁?”

    “鬼医萧离。”余馆长肃然回答道。

    突击

    ( )月色皎洁,远处依稀可见一片连绵起伏的山丘。

    花琼右手握着四海剑,手心全是冷汗。她的身边是一脸跃跃欲试的赵隽,还有余馆长,以及数十名武盟精英。除此之外,东面有凌盛,西边有温子轩,北面有慕容简,所有人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三面包抄,将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山村包围得严严实实。

    “你说,鬼医萧离真的会来吗?”花琼用胳膊碰了碰赵隽,小声说道。

    “应该会来。”赵隽挠挠头,“余馆长不是说他今晚绝对会出现么。”

    “他一定会来”,余馆长十分肯定地点头,趁着时间尚早,便决定索性解释清楚,“据说他生性古怪,总喜欢研制一些奇奇怪怪的药,但他做的药偏偏很受欢迎,许多不法商贩都想趁机收购,好拿去高价转卖。不过每次收购,萧离本人都不会出面,而是把药交给专门的接头人。前些年,我们无意中发现,萧离与接头人约好的地方就是这个村子,只不过平时都是由他的属下代劳,只有八月十五这天,他才会出现。”

    “真巧啊,今天就是八月十五。”花琼干笑几声。

    此刻她的心情无比复杂,照理说,先魔教一步抓到那个他们想找的人,这个计划还是她首先提出来的,被采纳了应该很高兴才对。只是在听说那个人就是鬼医萧离以后,她却恨不得抽自己的嘴。

    自从她知道自己心爱的弟子,其实是鬼医萧离伪装而成的,就已经打定主意将他从生命中舍弃。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这么快,他们的立场便对立起来了。

    虽然东方赞这个正道盟主让她很是失望,但她毕竟也算是正道中人,斩妖除魔是她的本份……只是,萧离算是妖魔么?

    即便他接近自己的确居心不良,可不管怎么说,他都一再救过自己的性命,而且也不曾真正做出过什么人神共愤的坏事……

    “那个,人有三急……我去找个地方方便方便。”花琼擦掉手心的冷汗,拿起四海剑便要转身。

    赵隽忙拉住她,体贴道:“花姐姐,我陪你去。”

    “呃,不用了。”花琼连连摆手,“我下午好像吃坏肚子了,可能要很久才好,说不定赶不及参加你们的行动,你不是很想抓住鬼医萧离么,那你就是这里等着好了。”

    赵隽有些犹豫:“可是这附近有魔教妖孽游荡,你一个人行动不安全……”

    余馆长也附和道:“不如我另派两个人护送东方小姐?”

    “别,外面杵着两个大男人,我哪里还拉得出来……”花琼厚着脸皮继续拒绝,“其实一两个妖孽我还是应付得了的。你们实在不放心的话,就让小胖跟我一起去。”说完拍了拍一旁浑身插满树枝,用以掩人耳目的小胖。

    赵隽自从知道小胖就是倚望峰上,那只连十大高手也搞不定的怪兽以后,对它的本领十分崇拜。见花琼有小胖陪着,便点点头,挥挥手道:“那你们快去快回。”

    “恩,尽量。”花琼松了口气,带着小树一样的小胖,一前一后地离开。

    花琼走后,赵隽继续全神贯注地待命,一旁的余馆长却回头望了望花琼离开的方向,眸中冷光闪烁了一下。

    **

    花琼确定自己走出了武盟包抄的范围,这才停下了匆忙的步子,在附近找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将自己隐蔽起来。

    “小胖,你说我这样做到底好不好?”即便已经作出了决定,却还是忍不住的纠结。

    小胖眯着眼睛,假装自己是一棵树,坚决不回答任何问题。

    好在花琼也没想要它的回答,只是摸着手上的那枚扳指发呆,好半晌,才终于按下了上面的机关。

    现在只能期望这枚扳指真的有用,就算不能阻止他去接应,至少先让他知晓其中的厉害,也是好的。起码她不用背负良心的煎熬。

    她毕竟不是圣人,而是个凡人,感情这种东西哪能说舍弃就能彻底的舍弃掉?就比如花四海,她再恨他,对他再冷淡,她到了如今,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他来。

    月光穿透树荫,斑斑驳驳地洒在她脸上,使她的脸色看来有些阴晴不定。

    过了许久,周围都不见丝毫动静。花琼皱了皱眉,一面长吁了一口气,一面却矛盾地觉得有些失落。或许那枚扳指根本已经被萧离扔掉了,所以他才没有来。

    转身,正欲离开,却见一黑袍面具人不知何时悄然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正静静地看着她。

    “沈玉娇?你什么时候来的?又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花琼吓了一跳。

    面具人只依旧闲闲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加之他脸上青面獠牙的面具,在树荫下尤其显得阴森可怖,几乎让花琼毛骨悚然:“你就不能暂时把面具摘掉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你的样子,到底有什么好遮的?”

    面具人沉默片刻,没有采纳花琼的建议,只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花琼一愣,这个声音好像不怎么对劲,只不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而且他说的话也很奇怪——她有说找他吗?明明是他自己跑过来的好不好!

    正想出口反驳,却觉身后一阵寒意侵袭,下意识闪身,就见三枚淬了毒的飞镖扎进她身旁的树干上。随后几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黑衣人,鬼魅般从树的阴影里闪现出来,一齐扑向花琼。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真的这么倒霉,碰见魔教余孽了?花琼没来得及细想,立刻抽剑迎上。

    小胖见此景,也不装树了,噼噼啪啪,两巴掌将一个黑衣人扇得头昏眼花。只是那些黑衣人来势凶猛,加上他们又分成两拨,故意拉开花琼与小胖之间的距离,因而花琼算起来也是孤军奋战。

    “喂,沈玉娇!你出手帮个忙会死啊?!”花琼见那面具人事不关己地站在一旁,不由有些愤怒,“虽说每次遇见你总没好事,但算起来我们的交情也不浅了,勉强也能算个朋友,你居然见死不救!”

    面具人不为所动,反倒轻哼了一声,道:“我们这种人,也配做你花帮主的朋友么?”

    “……”花琼有些愣神,她终于记起这个沈玉娇哪里不对劲了。

    若这个人真是沈玉娇,说话必定是趾高气扬,一口一个“老子”,才不会这么客气地问她有什么事,更不会用刚才这种自怨自艾的口吻和她说话。

    ——如果他不是沈玉娇,那会是谁?

    这个问题她不愿去想,也无暇去想,眼前面临的问题是,她将要怎么解决这些黑衣人。

    **

    “这鬼医萧离怎么还不出现?”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赵隽已经很不耐烦了,眼见月亮渐渐斜落,另外几头却是一点讯号也没有。

    余馆长自言自语地摇头:“没可能啊,他今天一定会出现,除非……他已经知道我们在这里有埋伏。”

    赵隽咋舌道:“不会,知道这次行动的,都是自己人啊。”

    “赵小姐年纪还小,不明白这世上的人心叵测。”余馆长目光闪烁,“有时候那些外表看着是自己人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扑过来反咬你一口……这种滋味,您一定还没有体会过。”

    “我还是不要体会了。”赵隽被他笑容间的阴狠吓得打了个冷噤,于是赶紧摆手。

    此时,远处一枚天青色的烟火在天空爆开。

    “余馆长,这种颜色代表什么?”赵隽问。

    “接头人已经走了,鬼医萧离没有出现。”余馆长愤愤地说着,一拳砸在地上,“我们撤。”

    私语时

    ( )黑漆漆的山间小道上,一道黑影似乎拎着什么,几起几落地飞快行走着。

    “英雄,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被人像拎小狗一样拎着的花琼,觉得自己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果然是因为自己的立场太不坚定,所以遭到老天的戏弄了么?一开始她就应该别多管闲事,反正就算抓捕萧离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她只需要冷眼旁观就好。至于良心什么的,就让它消散在正道大义的怀抱里好了!

    只是可惜,时光不会倒流,她现在只能认命地被他拎着。

    方才她突然遭受那些黑衣人的攻击,正无暇他顾之时,原本打算袖手旁观的面具人终于还是出手了,但却是趁乱一把拎起她,然后转身就跑。

    “喂,沈玉娇!老子究竟怎么惹到你了,为什么你总爱跟我过不去?!”见面具人毫不理会自己,花琼愤怒了,挥舞着双手,扯住他的黑袍子,攀住他的手臂,隔着一层衣裳,用力一口咬在他的肩头。

    “咝”面具人疼得吸了一口冷气,却依然没有松手。

    “放开我,不然我就咬死你!”花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明明身陷敌手,却竟然有胆子反过来威胁起别人了,“你,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咬……唔……”

    那面具人随手折来一根树枝,飞快塞进她嘴里。

    “啊呸呸……”满嘴苦涩的树叶味道,花琼忽地鼻子一酸,却终究没有哭出来。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沉默,除了耳边呼呼划过地风声。

    终于,面具人像是妥协了一般,叹息一声,在一片空地上落下,然后放开了花琼。

    花琼一获自由便转身要走,面具人犹豫良久,还是喊道:“师父。”

    仿佛身在梦里,花琼看着周围漆黑而陌生的山景,一时有些茫然。但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回头故作不解地道:“沈玉娇,谁是你师父?”

    面具人轻笑道:“我知道你认出我了,不然方才我带你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反抗?”

    说谎话却被当面拆穿,这让花琼感觉很不爽,继续死鸭子嘴硬地辩解道:“我明明有反抗,你看,我不是还咬你了么……呃,那里好像还在流血……”说着便咋起了舌,暗想刚才不应该这么用力才是。

    面具人看看肩上的伤口,不以为然地道:“哦,你的确是有反抗,只是……堂堂四海帮花帮主的反抗,就只有这么点程度么?”

    “咳!”花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敢情她不下重手,他还不乐意了?!

    好,她承认自己的确认出了眼前这个面具人的身份,他不是她最初以为的沈玉娇,而是她先前要等的那个人,鬼医萧离。

    “师父,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萧离忽地一笑,走到花琼跟前,声音暧昧而蛊惑。

    月亮藏入树梢,远方传来野兽的嘶吼声。

    花琼抬眼看着萧离,隔着那可怖的面具,依稀可见一双熟悉的眼睛正满怀期待地盯着自己。

    “我喜欢的是我的徒弟柳下白,不是你鬼医萧离。”她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原本也不想见到你,只不过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才来提醒你一声,武盟军和魔教的人都在找你,你最近最好万事小心,如果出了什么岔子……我也救不了你。”

    “你骗人。”萧离忽地摘下面具。月色下那张俊秀而熟悉的脸庞,耀眼得让花琼不敢直视,想要别开视线,却被他抬手捉住下巴,“你看着我的脸,萧离和柳下白从来都是一个人,师父,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你……”花琼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或许是被拆穿心思后的恼羞,又或许是那张熟悉却又充斥着陌生的脸庞离她太近,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

    心跳一下子乱了。

    这是花琼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的,即便是从前的柳下白,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习惯了去依赖和相信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亲密,却不会有这种扰乱她思绪,让她不知所措的心跳。

    她咽了一口唾沫,想尽量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再好好思考下一步该如何,但随之而来的唇上的温软触感,让她才稍微平息一些的心脏,几乎就要蹦出了她的胸膛。

    “我很想你,师父。”他在她耳边轻声低喃,一双手臂紧紧将她拥住,双唇掠过她的眼角、鼻尖,最终在她唇上流连不去。

    就好似原本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突然间连接在了一起,漆黑的前景中划出一道光芒,花琼的心中也出现了一道裂缝。她忽然觉得,其实她介意的东西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

    武盟行馆里,小胖正和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怎么样?隽妹,你能听懂它在说什么吗?”慕容简满怀期待地问。

    赵隽摇摇头,毕竟人鸟有别,她和小胖相处这么久,也只弄懂了一些简单的身体语言。至于它满嘴“卟啦卟啦卟啦”的鸟语,她又不是花琼那个鸟人,当然听不懂!

    “早知道就该多派几个人跟着东方小姐了。”余馆长自责道,“这事是我的错,凌总军,我甘愿受罚。”说着便要跪下请罪。

    凌盛用刀虚扶起他,道:“事情还没弄清楚,余馆长不必着急认错,我们已经派人四下搜索了,说不定师妹的行踪很快就会有线索了。”

    正说着,就听外面有人来报,说是在先前他们埋伏的不远处发现了一片碎布,和花琼身上衣服的颜色很是接近,而且附近还有打斗的痕迹。

    慕容简与凌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掠出身去。

    与此同时,花琼正晕乎乎地把头埋在萧离怀里,脑子和身躯一样,软软糯糯地根本无法思考。

    萧离面露微笑,用修长有力的手指将她满是羞怯的脸托起。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次被他狠狠吻住。

    萧离忽然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明白他的心思,也只有这样,他这个常常以男人自居的师父,才会露出一些女人的娇态,这样的娇态让他蠢蠢欲动。

    “喂,有话好说……”胸腔里的空气悉数被他吻走,几乎窒息的时候,他才终于放开她,她喘息着才一提出要求,张开的嘴唇立刻又被温软湿热的东西塞满。

    他呼吸炙热,指尖炽烈如火,一路隔着衣裳划过她的背,惹得她也跟着燃烧起来。

    花琼忽然猛地推开他,一双杏眼紧盯着萧离,他好看的薄唇在月色下晶莹透亮,俊脸微红,带着一股媚人的诱惑。

    “师父……”萧离轻抚着自己的唇,眸中掠过一抹失落,“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么?”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模棱两可地出现在他面前,让原本已经打算要死心的他再一次燃起期待?

    花琼愣了愣,胸口隐约开始发疼,她忽然很真实地感觉到自己是喜欢着这个人的,喜欢程度甚至超出了她刻意想象的范围,她想要他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不论管他的名字,也不论他的身份。

    “不要叫我师父。”花琼说着,声音很轻,却又很坚定。

    眸光顿时黯淡下来,萧离脸色惨白,想笑,却终究没能笑出声来:“那就这样,我们……”

    花琼忽地扑过去,踮脚一口咬住他的唇,将他未说完的话吃进嘴里,然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大声道:“臭小白,你也有被老子骗了的这天!”说完伏在他肩上大笑不止,笑声在静谧的山间回荡。

    “……”

    萧离眯着眼睛,目光紧盯着花琼。

    “呃……”笑声戛然而止,花琼接收到他眼中危险的讯号,摸摸鼻子想要从他身上溜下来。

    “花帮主,你想去哪里?”萧离阴测测地制止住她。

    “呃,这么晚了,我好像该回去睡觉了……”花琼讨好地道,“不如这样,我明天再来看你啊?”

    萧离哦了一声,道:“原来花帮主是想睡觉了,不如在下陪你一起睡,恩?”

    他那一声悠扬婉转又百折不断的**鼻音,配合着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人不去胡思乱想。花琼捂住鼻子,光是想象那旖旎的画面就受不了了。

    还别说,这小子虽然从由柳下白变成了萧离,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不管怎么变,都是很骚包很养眼的男色一枚。

    虽然花琼曾经对男色没什么过多的兴趣,可如今不知怎么的,心境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这怎么行呢?我们是师徒呀!”花琼甩甩头,试图甩掉自己的肮脏思想。

    “不是说你不是我的师父么。”萧离欺身而上,一手勾住她的腰,手指在她腰间暧昧地扫动,“我们不做师徒,做一对鸳鸯,好不好?”一面说,一面旋身将她抵在一棵粗壮的老树上,让她退无可退。

    月色旖旎,暧昧地映照着底下正**的师徒二人。

    花琼再次被吻得天旋地转以后,忽地觉得自己这样很丢脸,便雄心勃勃打起了反客为主的主意。

    她双手探入萧离的衣袖,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上,最后抚上他肩头被她咬得鲜血直流的伤口。

    她扒开他的衣领,借着月色看见那伤口上的牙印很深。“痛不痛?”她有些心虚地问。

    萧离眼神热烈地看着她,手在她的腰带上流连,却终是长吸一口气,压下正在不住升腾的欲念:“不痛……呼,你……”

    花琼吻住他的伤口,他亦再忍受不住,一把扯开她的腰带。

    衣襟散开,漂亮的男人手覆上她的胸口,轻轻抚弄。

    花琼妖娆一笑,学着他的样子勾起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眼睛、脸颊、然后轻咬住他的嘴唇,她眼角眉梢都是媚色,仿佛忽然褪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从来都不是矜持的人,虽然有些胆小,有时候冷静得过了头,但一旦她下了决心认定了一件事,就必然会毫无保留。

    修长的手指探入裙下,她身形一颤,抚在他背上的十指猛然收紧。“痛……”她眼泪汪汪地说。到了临门一脚,她才后知后觉地起了胆怯之心,“我觉得我们好像太急了些……不如我们再多交流一阵子?”

    “可是……我觉得我们还太慢了。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每晚抱着你睡,却还要忍住不碰你……早知你后来会对我如此无情,那时候我就该早早的把你吃干抹净了,等生米煮成熟饭,你就不得不跟我走了……”

    “……”花琼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她原本以为柳下白是只无害的小白兔,看来她错了,丫的压根儿就是个大魔王啊!居然趁她大意的时候摸上了她的床,而且听来似乎还不止一次!

    花琼很愤怒,她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完全被某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更愤怒的是自己还对这个家伙动了色心,甚至还差一点儿以身相许了!

    “我后悔了!”她斩钉截铁地说,“臭小白你快放开我,我真的要回去……啊……”

    一声**的呻吟从她嘴里溢出,萧离邪恶地在她胸口捏了一把,看着她衣衫半解,媚眼如丝的媚态,低声笑道:“怎么办?师父,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大改造

    ( )花琼独自一个人走在回武盟行馆的路上。

    方才她被萧离送到官道上,拿出几瓶药送给她防身,丢下一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虽然花琼很庆幸他没有硬来,但是……照理说那种时候,是个男人都不会觉得还有其他事比这个更重要啊……莫非是她的魅力不够?

    也对,她毕竟头十七年都是以男人的身份示人,虽然偶有桃花,却都是男性魅力在作祟。到目前为止,除了昨天吃饭时遇见的登徒子以外,沦陷在她女性魅力下的人,半个都不曾有过……就连曾经向她求婚过的慕容简,归根究底,喜欢的也不是身为女人的她!

    花琼很沮丧,也很纠结,因而连凌盛和慕容简双双出现在她身边,她都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师妹?”凌盛试探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见她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只自顾自地低头迈着步子,不由自言自语道,“糟糕,莫非是中了魔教的行尸蛊?”

    “什么是行尸蛊啊?”花琼终于幽幽地抬起头。

    凌盛道:“行尸蛊是魔教常用的一种蛊毒,中了此蛊的人会变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听从施蛊人的号令……”

    花琼顿时横眉:“凌师兄,我的样子很像是行尸走肉么?!”

    凌盛认真地点点头,想了想,又安慰她道:“师妹放心,只有一点点像……”

    花琼暴躁地勒起袖子——老子正好积了满肚子的怨愤,既然你硬要撞上来老子就不客气了——呃,慢着,要有女性魅力!

    “琼儿,凌总军也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幸而慕容简及时解围,花琼才没有做出在凌盛这只老虎头上拔毛的举动,“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只有小胖一个人回去了?”

    “呃……”花琼想起先前少儿不宜的情景,脸不可抑制地再度燃烧起来,“没什么事,我只是想一个人出来散散心,哈哈哈……慕容师兄,凌师兄,我们回行馆去!”

    说完羞怯地一扭身,双手紧贴在小腹上,率先迈着端庄而细碎的步子走了。

    “……”凌盛与慕容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心想,深更半夜独自一人在这个魔教妖孽横行的山沟沟里散心,散完心回来,还变得举止怪异……鬼才相信你那句“没什么事”呢!

    事实证明,凌盛与慕容简都没有猜错。

    自那晚以后,花琼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每天神神叨叨地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日三餐都在房里吃。

    据给她送饭的那个人猜测,她可能是中邪了。因为每次来给他开门的,都不是同一个人,有时是个脸色煞白的,有时是个两眼青乌的,有时是个血盆大口的……总之个个都惨不忍睹,无一不类似那些鬼神话本里冤魂索命的女人。

    众人对此都纳闷至极,正苦思无果之时,赵隽主动请缨,自告奋勇的前去查探情况。谁料她这一去,竟也呆在她房里整整三天,期间除了回自己的房里搜罗了一大包物件以外,也是半步都没有离开过花琼的房间。

    “奇怪,莫非真的是中邪了?”温子轩扯了扯慕容简的衣裳,小声道,“不如我们也去看看?”

    这些天来,关于魔教作乱的线索并不明朗,甚至有些他们原本已经掌握的线也都无缘无故地断了,不管凌盛怎么加派人手,都是无功而返。因而温子轩和慕容简这两名帮手,也难得地清闲起来。

    慕容简此时刚练完剑,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一身劲装看起来干脆利落,与他干净出尘的眉眼对比鲜明,却又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这不好,毕竟是女孩子的闺房。”慕容简有些犹豫。

    “没关系,我们偷偷地看一眼就好。”温子轩开解他道,“说不定花琼姑娘和隽妹真的遇见了一些无法启齿的难题,我们可以暗中弄清楚了,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好。”慕容简点头,反正他也早就好奇了。

    二人雷厉风行,说做就做,找了个借口将附近的守卫支开,便双双跃上了屋顶,找到花琼所在的房间,悄无声息地揭开一叶燕子瓦。

    房内,有名女子正坐在梳妆台前,一身火红的锦衣袍子,逶迤地拖拽在地,长长的墨发在头顶绾出漂亮精致的发髻,其余披散在脑后,只用一根火红的绳子束在发尾。

    仅一个背影,便已是国色天香,惊为天人。

    “你见过这位姑娘吗?”房顶上,温子轩用口型问慕容简。

    慕容简摇头,她只是觉得这背影有些眼熟,但实在想不出她是谁。

    再往下看,发现赵隽拨开侧门的小帘子,端着一碟朱砂走了进来。

    见赵隽还活蹦乱跳,看起来很正常的样子,头顶二人心中的石头都放下了一半。

    可是剩下一半,他们足足盯了一个时辰,却也没能如愿放下来。

    整整一个时辰里,赵隽都在那个背影国色天香的女子身上描来画去。仅是那女子的一双纤纤素手,赵隽就捧在手里如珠似宝地画了半个时辰。

    终于,就在温子轩忍不住打起了瞌睡,慕容简也觉得百无聊赖之时,听见赵隽一声欢呼:“大功告成!”

    “哐啷”一声,瞌睡中的温子轩被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就顺势滚落了屋顶,好在他及时清醒过来,施展轻功,在半空中打了个滚,安然无恙地落在地上。

    见听到异响的赵隽匆匆走出来,他赶紧微微一笑,正要出声打招呼,却见她二话不说,直接一拳挥了过来。

    “死瘟神,臭流氓,居然偷窥女孩子的闺房!”赵隽怒气冲冲地叉着腰痛骂,还不解气,回房把自己的斧头拎了出来。

    温子轩心道不好,赶紧熟门熟路地撒开脚丫就跑,边跑还边委屈道:“不公平啊,怎么光打我,明明慕容兄也跟我在一起……”

    正说着,就见慕容简便从回廊地另一头翩翩走了过来,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又依稀带了些不解地问:“咦,隽妹,子轩,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温子轩吐血,心说慕容兄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兄弟之间不是该有难同当么,你居然一个人撇得干干净净!

    赵隽笑眯眯地回头看向慕容简,道:“慕容哥哥你来啦,等我打完脏东西就来陪你哦!”说完回转过头,脸上的笑容立刻被恶狠狠的神色取代:“敢污蔑我的慕容哥哥,姓温的,你受死!呀呀呀呀看招!”

    慕容简半掩住目光,不忍看温子轩的惨状,正偷偷替他默哀,忽地听见一个轻柔温婉的声音道:“慕容师兄。”

    慕容简一愣,会这么称呼他的人只有花琼一个,可她的声音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从未有如此软糯柔情过。

    他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顿时一呆。只见门内一绝色佳人婀娜而立,素手执扇,一袭火红的衣裳衬得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唇如点漆,一双晶亮的瞳仁里溢出无限柔情,几欲令人忘魂失魄。

    “……琼儿?”良久,慕容简终于认出了她。

    花琼微一点头,用团扇掩嘴轻笑,好一副窈窕淑女的模样。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想必就是如此了。

    远处,温子轩被赵隽追到屋顶上,正修理得他哇哇惨叫。

    花琼柳眉轻蹙,秋水般的眼眸凝视着慕容简,道:“慕容师兄,我想出去走走,你能陪我么?”

    慕容简微笑点头。

    二人并肩出了行馆,一路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慕容简本身就极俊秀出尘,走到哪里都是众人聚焦的风景,加之花琼这一盛装打扮,顿时让这边的风景增色不少。

    “慕容师兄,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花琼边走边道,“我爹花四海,他从前待你好么?”

    慕容简点头:“师父待我极好,我病体虚弱之时,他常常将自身的真气渡给我。甚至,他自知大限已到,和我见最后一面时,打通我的任督二脉,将一身功力全都给了我……若非如此,他老人家或许会多坚持些时日。”

    花琼默然,原来他并非无情,只不过是针对自己一个人罢了。不过,算来是她的亲生父亲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父债女偿,也正常得很。

    “慕容师兄,既然我爹对你恩重如山,他说的话你一定会听,是不是?”见他点头,花琼又继续道,“不过我爹现在已经死了,所以我说的话,就等于是我爹说的,你也要听才行。”

    慕容简笑道:“好,你说,我听。”

    花琼想了想,道:“其实娟娟是个好姑娘,对你也是一片痴心,你……”

    不用再多说,慕容简便已经知晓了她的意思。

    笑容开始僵硬,他眼睑垂低,打断她道:“琼儿,我去那边的铺子里买些笔墨,你在此地稍等片刻……”

    “呃,好,快点回来啊,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花琼笑着点头,目送他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进一家杂货店里。

    慕容简从铺子里出来时,看见花琼正一手托腮坐在路边歇脚的木凳上,红衣如火,耀眼却又不乏柔情。

    ——这样的你很美,可惜,你的美却不是因为我。

    慕容简隔着人群凝望她,良久,他才走进人群,却临时换了方向,顺着人流,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教主的烦恼

    ( )花琼等了许久,都不见慕容简回来,跑去杂货铺里一问,才知道他已经走了很久了,顿时纳闷不已——慕容简行事素来温和有礼,不应该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不告而别的事才对。

    多年以后,当花琼问起慕容简他这天为什么要扔下她,慕容简回答说:“我心里的人是你,你却要我去( 师父在上 http://www.xlawen.org/kan/1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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