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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阅读

    《大漠狼骑士》

    第1章 苏日勒和克

    十二世纪的蒙古高原,逐水草而居的蒙古各部生活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上演着他们自己的民族传奇。这片被高山、湖泊、丘陵、沙漠等复杂地形从西伯利亚森林中分割出来的大草原,有着雄伟险峻的高山如天山、阿尔泰山、萨彦岭、杭爱山、兴安岭等,山上密布着寒带特有的针叶林,而在海拔更高的地方则是最耐寒的落叶松。无数大大小小的河流从高山幽谷中源,其中最具代表xìng的河流为斡难河、克鲁伦河,它们如同一条条晶莹的玉带,蜿蜒曲折地穿行在浩瀚辽阔的草原上,为草原上的人畜提供养分。

    每年的六月至七月是草原最美的时刻,绿绒绒望不到边际的草地如同一张巨大的地毯,而无数叫不上名的争奇斗艳的花朵点缀其间,给单调的绿sè增添了许多活泼的sè调,引诗人的奇思妙想,当然也生了无数的骑士爱情。

    秋高马肥的季节,漠北的季风给这里来了个大手笔,整个草原变成一片金黄sè的世界,万物俱寂,血液里充斥着蠢蠢yù动,蒙古人用手中的刀剑渲泄心中对生活的苦闷,掠夺、攻伐、战争将主导一切。当西伯利亚的朔风来临时,则意味着萧瑟而漫长的冬季来临了,整个草原归于沉睡,只至来年的net天复苏……

    出生在十二世纪的蒙古人,幸运也不幸,这个时期的血腥征服比以往更加的激烈残酷,有幸活下来的人,特别是那些经历了蒙古人最引以为傲波澜壮阔的征服史的勇士来说,他们是幸运的,在血泪与刀剑中经过了真正的洗礼,他们是当之无愧的把阿秃儿!

    夏季的某天,母亲很早就已经起床忙碌着了,提着打水的工具朝帐外走去,流经营地的土伦河为我们部落的人畜提供水源,每天早上去河边打水是部落每个女人必做的第一件事,我一直认为草原部落的女人们是最勤劳的。早上牲畜还没有外出放牧,这个时候的水是最干净的!帐篷的zhong yng摆着一个石砌的炉子,母亲打好水后,提了几块干牛粪走到炉子旁,很快炉子出“噼噼叭叭”声音,她将ni酪块放进煮沸的水里,随忙用铁钳子拨弄着火塘,这样可以使灶里的牛粪燃得更充分,而减少“噼叭”的声响。

    很快煮沸的ni酪融合茶叶的清香,弥漫着整个帐篷,以及烤黄羊肉的香气使劲往鼻子里钻,这让我回味起昨晚吃的黄羊肉,味道真的很美妙,但是温暖的被窝又让我很不情愿这么早就离开它,心里斗争了许久,翻来覆去的。

    此时父亲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忽兰,苏rì醒了没有?”

    说话间帐篷门帘被掀开,父亲高大的身躯从外面走了进来,还带进了一丝清新的水草腥气。

    他径直来到我的地铺旁道:“儿子,该起床了,今天我带你去一个新地方牧马。”

    父亲的提议让我jīng神一振,于是赶紧翻身起床。

    “哈哈,忽兰,你还记得吗?咱们帐篷外种的那棵松树都长成碗口粗了,算算时间,我们的儿子今天可是满十岁了。”父亲高兴地道。

    他这一说,提醒了母亲,终rì的忙碌让她忘了此事,她有些难为情地道:“哦,对啊,你看我都忘了这事,也没为这孩子准备一些好吃的东西。”

    父亲提到的那棵松树是在我出生时,在帐篷边种的,按照部落的传统,每个新出生的孩子都要种一棵吉祥树,并专门请萨满巫师来作法。

    按照蒙古人的惯常看法,万物都有灵xìng,树木有树神。经过萨满的施法后,这棵吉祥树成为我的保护神。

    每过一年父亲都要在树身上系一条哈达经幡作记号,十年过去了,最初的小树苗都长成一棵大树了。

    父亲给我取名为“苏rì勒和克”,意为“威武”。看得出他对自己第一个孩子寄予了厚望,希望将来能成为一名草原上受人尊敬的威武勇士。

    记得还在一岁的时候,父亲就开始抱着我骑马了,草原人的家园是安在马背上的,一个好的骑手需要从小就开始练习骑术。三四岁的时候,我便开始练骑马了,并直至能独自骑在马背上。

    最初是用父亲的坐骑,我坐在马鞍前,屁股底下还特意垫了一层柔软的羊毛毡。他坐在我的身后,一手拉缰绳,一手扶着我,带着我在草原上行走,与他一起放牧,让我慢慢的适应马背上的颠簸。

    稍大些的时候,他撤掉了柔轻的羊毛毡,直接就让我坐在皮马鞍上,刚开始很不习惯,以至于一天下来,屁股颠得红肿,大腿两内侧更是被磨破了,以至于不能走路,后来直至屁股腚磨出茧来的时候就不会再有疼痛感了,到这此时便可以适应较远的骑行。

    一个优秀的草原勇士,“骑术、shè术、摔跤”三种技艺是要具备的,尤其生在动荡不安的草原,学好这三种本领既能防身又能谋生。

    在我能完全dú 1ì自如驾驭枣红马的时候,父亲开始教我shè术。一开始是要熟悉弓与箭的,这里有我们草原人最常用到的大弓与组合弓,父亲都要详细地讲解它们的制作以及不同的作用。

    大弓shè程远,需要极强的臂力方能拉开,而组合弓因为有木架的原因,较短距离里jīng准度更高。

    其次便是箭,这箭有讲究,由三个部分组成,分别是用jīng铁打造的三菱状箭头、结实的硬木杆以及尾部的羽毛。

    这箭头还留着倒钩,开着锋利的刃寒光闪闪,父亲说这种有倒钩的箭头能给猎物以及敌人造成较大的伤口。

    我们用的这些铁制品都是用牲口与皮毛从南方的部落中换来的,极其珍贵,因此使用起来也很珍惜,就算是狩猎后都是要尽量收回再用的。

    在对这些兵器有了相当的熟悉后,接来就是练习如何使它们,最初是在草地上竖一个固定的靶子,每天拿着弓箭对着靶子练习。

    因为父亲是部落里狩猎的领,技能也是最优秀的,于是部落里的其他小伙伴也被送来和我一起练习,父亲的严格要求虽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头,但掌握的基本功倒也扎实。

    小红马长到三岁的时候,它的个头已有父亲的坐骑一样高了,草原肥美的水草让它长得格外的壮实,它已能与我息息相通,打声哨子,立刻就会跑到我的身边,在它的眼中,我是它唯一的主人,此时的我已经能骑在小红马的背上shè中悬挂在木杆上的靶子。

    父亲拍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的思绪。

    “您说的新地方在哪?”我好奇地问。

    “今天我们去东边的喀仑草原,顺便教你一些关于围猎的常识,这也算是你第一次出远门了,赶紧吃饭吧,还要赶路呢。”父亲催促着我。

    帐篷内的餐桌放置在西边,墙上供奉着蒙古人的长生天腾格里,在草原人的心目中,他是无所不能的主宰,长生天赐予了我们肥美的草原与牲畜。

    餐前一家人照例朝西作了一番祷告后,才开始吃早饭。饭后,母亲为我们张罗着路上带去吃的食物。父亲系上他的皮甲,在腰间挂上弯刀,我也取下自己的小弓箭。

    “等会!”父亲制止了我,转过身去从墙角的木柜里取出一幅崭新的弓来递给我道:“你那幅是训练用的,没有实战价值,现在也该换一幅新的了。”

    从他手中接过弓,细看了一下,确实是一幅新弓,弓身还散出木材的香味,细细的树纹沿着长长的弓身延伸,弓把打磨得非常的光滑。

    我试了试弓弦,极有张力,比起那幅旧弓强劲多了,稍用力拉了一下,竟然没有完全拉开。心里很不是味,当下暗自运足力气再拉,“吱”的一声弓被拉到了一半,无法再拉满了,松开弦,喘着粗气。

    父亲很满意我的表现,看他的眼神,似乎他并不认为我能拉到一半,于是好胜心大起,特意运劲又拉了几次,还是没能拉开。

    “好了,不用试了,看你的脸都涨红了,这是幅成年人用的弓,等你再长大些,就能轻易地拉开它。”父亲安慰着我,接过母亲递过来的食物拉着我向帐外走去。

    走出帐篷,太阳从东边的草原尽头探出了半个身子,远处的泡子在晨辉下出淡白sè,而西边的山坡上的树林还是黑幽幽的,月亮还挂在西边的山顶上,只不过没有晚上那么明亮了。

    夏末的草原早晚温差有些大,脚下的草地有一层水露。部落里的帐篷都开始冒出炊烟,不远处的土伦河边有忙碌的打水人的身影,不时还有牛的叫声传来。

    我们的部落共有十五座帐篷,分散在草地上,每个帐篷距离并不是很远。土伦河从西边的山林间流出,一直流向东边的草原,在那里形成了许多相连的小泡子。

    北边很远的地方是起伏的山峦,大人们都说这山很远的,骑马飞驰需要一天时间才能到达,但在我看来,似乎并没有那么远。

    (这是我在起点的第一本小说,希望大家多提宝贵意见,多多支持哈!)

    第2章 牧歌

    此时,父亲将手指伸向口中出一声尖利的哨声,一只凶猛的猎鹰“扑棱棱”地从帐篷顶上飞下来,收起一米多长的翼展,轻盈地落到父亲伸出的左手臂上。

    他右手从腰间的袋里拿出一大块烤肉放在左手皮套上,猎鹰非常熟练地叼起烤肉,啄食起来。

    这只猎鹰可是父亲的老朋友了,当初从山上捕捉来的时候,我还不到三岁。父亲是部落的捕鹰高手,他是用特制的网与夹子守候了很多天才捕到的。

    刚捉来时鹰很凶猛,且暴力不合作,父亲的手还曾经被它啄伤过,但经过一系列折磨训练后,它终于低下了那高傲的头颅。

    按父亲的说法,现在这只鹰已步入中年,它已经完全融入到我们的生活中,成了家庭重要的成员,来到我们家的这些年,确实立了不少功劳,是父亲狩猎时的好帮手,每次出猎总能抓到黄羊、狐狸。

    在食物紧张的冬季,这只鹰总能带给我们出人意料的惊喜。父亲对它自然是疼爱有加,每次出行总要带上它,这次又不会例外了。

    等鹰吃完食物,父亲翻身上马,从马圈里赶出马群,这7o匹牧马是我们部落的主要财产。

    此时塔里台以及一些部落里的壮年人都6续骑马赶来会合,塔里台是父亲的好友,也是部落里一名出sè的猎手。

    我背上新弓,腰间的箭壶里装了十来支箭,牵出枣红马。前方父亲骑在马上与塔里台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阳光照shè在他们的身上,猎鹰站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人、马、猎鹰合为一体,威风凛凛的样子。

    自从父亲拥有猎鹰后,每次看他出猎的勇武形象以及得胜后的自豪,都让我羡慕不已。于是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猎鹰,做一个像父亲般的英勇的猎手。

    “哟,你们看,我们的小苏rì今天也要去啊,还背着大弓呢”塔里台看见我后故意叫嚷着,另外几个大人也转头望过来。

    其中一个打趣道:“苏rì,能拉开这张大弓吗?不要被弓弹下马背哦。”

    “哈哈哈哈”其他几人跟着哄笑起来。

    “这该死的塔里台,总喜欢取笑别人,希望长生天让他掉下马背去。”我在心里暗暗诅咒着。

    说笑间众人赶着马群朝营外走去,这喀仑草原在部落的东北方向,听说那里的草原还没有东边的草原肥美,也没有河流,不知道为何父亲要去那里放牧。

    塔里台与其他几个人合力驱赶着马群向东北方向移动,越过土伦河,我策马追上前头的父亲。

    “阿爸,这喀仑草原有多远?”

    “如果快奔驰的话,半天功夫就能到,像我们这样赶着马群去,可能要走一天”

    “我们部落周围不是有很多丰美的草地吗?为什么非要去那里放牧呢?”

    “呵呵,秋天要来了,草原的牧草要转黄了,我们周边的草要留着,等长高了打起来过冬用。所以我们现在要去较远的草场放牧,明白吗?”父亲转头望着我。

    继而又道:“另外,我们去那里是为秋季的围猎作准备的,那个草原是黄羊迁徙的必经之地。这可是长生天在寒冷的冬季到来之前,赐给我们最后的一顿丰盛的食物啊。”

    “有一次我听塔里台叔叔说,在草原上还有许多像我们这样的部落,他们都是蒙古人吗?你有没有见过他们?”

    父亲看了看四周的草原,举起马鞭指着东边道:“往那个方向骑马走六天的时间,有一个大部落,叫做塔塔儿,他们人马众多,占据着肥美的草原,听说扎的连营帐篷你数也数不过来。更遥远的东边,草原的尽头,森林的起始处,那里住着一个更强大的狩猎民族,建立了一个大帝国,据说他们统治的土地广袤无边,塔塔儿人都要听命于他们。”

    看着我惊讶而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笑了一下,继续说:“你现在还没有这个概念,哪天等你亲眼看到了,你就有数了,在我们的四周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部落,有些力量与塔塔儿人相当,像北边的一个叫做克烈部的,南边的乞颜部、蔑尔乞部、迭烈斤部、扎答兰部、西边的乃蛮部,这些都是较大的部落。草原上的生存法则是弱肉强食,这么多年来打来打去的,谁也不服谁,大部落欺压吞并小部落,也许没过多久,我们的部落又要迁徙到其他地方去了。”父亲说这话时,脸上忽然有了些忧虑的神sè。

    我道:“他们真要敢来抢我们的财产,就用我们锋利的弯刀割断入侵者的喉咙,用我们的弓箭洞穿敌人的身躯,看他们还敢不敢侵犯我们的家园。”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sè,望向前方,再没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

    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上,父亲指着正前方说道:“翻过远方那个草坡就到了,我们休息一下。”同时转身对塔里台他们打招呼。

    我翻身下马,找了个平整的草地当临时的休息场所,小红马独自吃着草地上的狗根草。

    塔里台几个人安置好马群后也聚拢了过来。大伙拿出随身带的食物围坐在地上开始吃午饭。有ni渣、ni酪、牛肉干、喷香的炒豆饼、还有酒,很是丰盛。

    塔里台拉开皮囊喝了一口酒,出满足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远方的草坡,问父亲:“您确定今年黄羊会从喀仑草原经过?”

    “会的,我们这附近的草原只有喀仑草原宽阔平坦,黄羊在迁徙中最喜欢走这样的路,除非万不得已,它们是不会走山谷或是沙漠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领,喀仑草原地势我是了解的,如果我们在那里打羊子的话,恐怕我们的人手不够哦,在平坦的大草原上根本无法形成包围圈。”塔里台道。

    “嗯,这个问题我也想到了,只有围堵驱赶才能最大限度的捕获黄羊,否则单纯的追赶shè杀,黄羊的度很快,而且受伤后跑得更快,除非一箭毙命,长线追赶我们的马匹会吃不消的。”

    众人点头称是,父亲继续道:“至于人手的问题,这点不用担心,我有意邀请我脱脱莽尔泰安答来帮忙,到时我们再分配具体的任务,围猎结束后公平分配猎物,你们觉得如何?”

    塔里台几个人闻罢低头思索了一下,塔里台率先道:“既然能组织更多的人手围猎当然能使利益取得更大化,这比一个部落单打独斗要强得多,何况我们最多也只能出三十个猎手,鄂尔仑部落比我们强大得多,对方又是你的安答,我们当然是信得过的。”其他几人也认同塔里台的意见。

    “好,既然大家没疑虑的话,那就这么定了,回去后我就着手联系我的安答,我们赶紧吃饭,还要赶路呢。”父亲道。

    饭后继续动身赶路,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那处草坡脚下,草坡不是很高,登上草坡顶,远方豁然开朗,喀仑草原果然如父亲所说的一望无际,非常平坦。也许是没有部落在这里放牧的缘故,草儿疯长,比我们营地周围的草高多了,狗根草居多,夹杂着长芒、针茅、多须葱等杂草以及锦鸡儿等灌木,狗根草是蒙古马匹最常吃的草料。

    看着赏心悦目的平坦草原,我的心情也愉快起来,当下挥鞭策动小红马向草坡下奔去,小红马欢快地跑在草丛中,很快我就现这些草儿并不是连绵在一起的,在这些草丛中间或裸露出碎沙石地面,不走近看是现不了,因为草儿长得太高了,掩盖了它们,从远方望去就会产生连绵不断的错觉。

    父亲他们也驱动马群走下草坡,在这平坦的草原上,放牧是很省心的事情,可以随意的放任马群吃草,守护的人不需要跟得太紧,因为一眼就能观察马群的动向。

    这片草原没有水泡,也没有河流穿过。留下两个人看护马群后,父亲与其他人外出观察地形,在他们奔驰的身后不断扬起白sè的尘土,那是马蹄踏在草丛中的裸露沙石地面的缘故,很快他们就跑得只看见小黑点了。

    放任小红马跑了一阵后,方才慢了下来,再看父亲他们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但放牧的马群离我并不是很远,还能听到两个看马人悠长的歌声及马头琴的伴奏。

    我调转马头向马群的方向走去,这时前方的草丛中忽然有动静,隐隐的有一只动物的影子立起身子向这边张望,不会是狼吧?

    这样想着,我的心立刻提了起来,赶紧取下弓,手正要抽箭的时候,草丛中的影子忽地窜了出来,一团红sè的影子,背后拖着一条粗大的尾巴,朝旁边的草丛快钻入,我提着的心方才放了下来,原来是一只红狐狸。

    这红狐狸可是很少见,待我策马朝前追时,草丛内已没有任何动静了,只有风吹动草丛的声音,这家伙溜得真快,我叹了口气,要是父亲的猎鹰在就好了。

    与看马人会合后,太阳已将半个身子藏进西边草原的尽头处,看马人从马背上取下了羊皮毡子,开始张罗着支帐篷,今晚就在喀仑草原过夜。

    两位看马人很麻利的搭好了帐篷,其中一个去收回马群。夏季天黑得晚,西边的天空依然红霞一片,父亲他们还没有返回的迹象。

    不远处的群马在赶马人的呦喝声中朝帐篷附近移来。天渐渐黑下去了,风吹在身上有些凉意,我赶紧钻进帐篷内。

    百无聊懒地在帐内待了许久,帐篷外隐隐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是父亲他们回来了。我们三人一起钻出帐篷外,隐约望见东边有一团黑影朝我们移来,很快父亲三人就到了跟前,马儿喷着粗气,打着响鼻,看样子他们跑了很远的路。

    大伙进了帐篷,坐下休息一会,铺上食物吃了起来。塔里台拿着小刀削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咽得差不多了喝下一口水,对父亲道:“领,这片草原太宽阔了,确实是个好猎场,就是草儿有点高,有些都快够到我的膝盖了,您说到时会不会影响马匹的度呢?”

    父亲想了一下,道:“这个不用太担心,黄羊的个头没有马高,这些疯长的草丛同样会影响它们的度,特别是当它们飞窜的时候,跳跃的距离一定大打折扣。”

    “要是附近有山谷或是戈壁就好了,我们只需要想法将羊群赶进去,那样我们的捕获量就会更大些。”另外一位猎手带着可惜的表情说。

    第3章 狩猎之前

    听他这么说,父亲与塔里台相视一笑,道:“呵呵,这个问题,长生天已经替我们解决了。”

    “哦?有这么一个好的地形?我们怎么没现,快说说!”另外几个猎手迫不及待地问。

    “塔里台,你来跟大家讲吧。”父亲笑着对塔里台道。

    “噢,是这样的,我们在途中与你们几个分开后,在东南方向,我们现了一个地势较低的凹形草地,草地处有许多小泡子,可能是雨水从四周的草地汇到这个小凹地积起来的。我们进入凹地观察了一下,那里的水草没有外围的草长,草地很松软,应该是长期积水导致的,有些还会陷马蹄,那么,黄羊进去后,一定无法快脱身,我们只需要在凹地四周围起来,黄羊还不束手待毙?更难得的是,这个凹地的范围较大,几千只黄羊进去都不会拥挤。”

    几个猎手听塔里台这么说,个个兴奋地议论起来,对即将到来的围猎充满了期待,松脂油火把的光线投在大伙兴高采烈的脸上,似乎他们的眼前正堆放着大堆的战利品。

    父亲咳了一声,挥手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正sè道:“大家不要高兴早了,我们还要好好合计一下未来的行动,明天留下三个人在这里看管马群,其他人跟我回营地,秋季马上就要来了,我们还要回去做好充足的准备。”众人点头称是。

    第二天一早,按照昨晚的商定,留下了三个牧民看管马匹,其他人返回了营地。回到营地后,父亲就派了信使前往他安答的营地送信,父亲这位安答的营地在我们营地的南边,快马要走三天的路程。

    随后,父亲与塔里台以及其他几位营地里的主要人物开始商量未来的大规模围猎行动。

    大人们都在为未来的捕猎忙碌着,他们需要准备大量的狩猎工具,女人们忙着编织更多的网兜与绳索。

    父亲也没有时间来指导我的箭术了,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很晚才回来。这样我也乐得每天睡个好觉,但是每天的训练还是没有丢下的,只不过不用起那么早了。

    营地的西侧有一块平整的草地,被整理成部落的训练场,大人们也会在这里练习武艺箭术,在空闲的时间,部落还会举行那达慕活动,比试箭术、摔跤、赛马等,当然也有小孩子的比试项目,那时全营地男女老少都集在草场四周观看,场面非常的热闹。

    天气渐渐变得凉爽,营地西边的山坡上的树木开始变sè了,草原上的草儿也泛黄了。

    在围猎到来之前,我一直在刻苦的练习着各项技能,以便能在未来的围猎行动中挥自己的作用。

    时间在缓慢的等待中流逝,期待的围猎行动终于要开始了。父亲的安答已差人回了信,双方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马匹经过一个夏季的放牧,均养得膘肥体壮的,营地里所有能参与围猎的人个个磨拳擦掌,他们磨快了弯刀,准备了大量的箭簇,等着在猎场上大显身手。

    约定的rì期越来越近,父亲每天都要焦急的站在南边张望。终于有一天在我们的南边草原尽头出现了一队人马,报信人飞马入营报告,父亲的安答终于到了。父亲喊上我还有塔里台几个人,翻身上马与报信人一起朝南边迎去。

    远远地便望见了一彪人马,不用问,定是他们了。待到了队伍的跟前,但见为一中年大汉骑着一匹黑马,脸如重枣,留着长胡须,头戴毡帽,宽阔的肩膀,披着一件鹿皮外套,腰挂弯刀。

    望见父亲后兴奋地大喊:“柯儿乞安答!你好啊!”

    父亲也高声打着招呼,打马迎了过去。中年汉子的身后大约跟了百余骑,都是非常壮实的草原骑手,如同标枪一般坐在马背上,个个背挂弓箭,腰挂弯刀,有的还拿着套子杆,马队中还有几辆勒勒车。

    父亲与大汉都跳下了马,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鄂尔伦的秋风吹来了远方的客人,欢迎你们,莽尔泰安答,你的身体还是健壮如牛啊,我早就说过鄂尔伦草原的肥美水草很养人啊,哈哈哈!”父亲握着大汉的手大声道。

    “呵呵,托长生天的福,这些年鄂尔伦草原风调雨顺,人畜都很兴旺。”莽尔泰朗声回答。

    我打量着这位父亲的安答,他身材高大,比父亲的个头还要高,有着强壮的身躯,浓浓的眉毛,细细的眼睛很有jīng神,说话声音宏亮,胡子在风中飘洒。

    父亲转身招呼我:“苏rì,来!见过你的莽尔泰伯父。”

    莽尔泰侧头朝我望过来,高兴地说:“安答,这是你的孩子吗?长这么大了,我记得上次咱们见面时,他还在地上爬呢,呵呵,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咱俩现在脸上都有深深的皱纹了。”

    我跳下马,走过去行礼并问候道:“伯父好!”

    莽尔泰抬手拍拍我的肩膀,用力摸了一下,赞许地说:“很结实,像一头小牛犊,将来一定会成为出sè的把阿秃儿。”

    莽尔泰又对父亲讲了几句赞扬的话,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马队喊了一声:“库勒图,快下来,来见过你的柯儿乞叔叔与苏rì勒和克兄弟。”

    转头对父亲说:“我这次把我儿子库勒图也带来了,今年冬天满十岁,准备让他煅炼煅炼勇气。”

    “很好啊,他在哪呢?”父亲兴奋地说着,抬头朝莽尔泰伯父身后寻视着。

    “快点,瞧你那样,像一只不敢出洞的土拨鼠一样。”莽尔泰炸雷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身后的人群传来一阵哄笑声,这时一个壮实的少年从人群中被推搡了出来。

    “我这个小子不知怎么了,就是太愣,这将来哪能成为一个出sè的勇士啊,所以这次我借机带他出来历练历练。”莽尔泰伯父叹息着对父亲道。

    父亲则安慰他道:“别急,孩子大了自然就好了,我看他完全继承了你的体魄!”

    库勒图慢慢地走到我们跟前,他身着一件灰sè长袍,腰间系着一根蓝腰带,黑里透红的脸蛋,头上梳着蒙古小孩传统的式,库勒图有着他父亲般高大强壮的身体,虽然我与他年龄相仿,但是我的个头只到他的鼻子处。

    他被莽尔泰拉到父亲面前,叫了一声:“柯儿乞叔叔好。”父亲抱着他称赞了几句。

    父亲拉过我,对库勒图道:“来,你们两个小家伙也认识一下,这是苏rì勒合克,算起来比你大几个月。”

    库勒图闻言转头打量着我,显然他听说比我小,而我的个头却没有他高,这让他有些费劲,当下皱眉摸着头上下看着我。

    莽尔泰拍了他一下,道:“还不快见礼!叫哥哥。”

    库勒图显然有些不适应,我忙主动上去与他拥抱,并道:“欢迎你来到我们的草原,库勒图兄弟,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库勒图被我感染,很快就放开了不适,脸上开始泛起了笑容,是那种坦然的笑。

    当下大队人马一起返回营地,我与库勒图走在一起,他骑着一匹青sè的马,马鞍旁挂着一个铁锤,看上去很重。

    我好奇地问道:“库勒图,这个铁锤是你的兵器吗?”

    库勒图点点头,回答道:“是的,那些刀我拿在手里感觉太轻了,老有种憋着劲的感觉,后来我阿爸就给我找了一个这样的铁锤,请了一个会舞铁锤的大力士教我。”

    好小子,小小年纪就使用这么重的兵器,真是神力!我暗自称奇,继续问道:“你这铁锤很重吧?我能拿着试试吗?”

    “可以,不过你要小心,很重的。”库勒图边说边取下铁锤递过来。

    “哼,小子,小瞧我吧,今天我就拿着让你看看。”我心中暗道,于是随意的伸出右手去接铁锤的长柄,但库勒图见我一只手触到木柄后,似乎并不放心松手。

    见我没有要伸出另一只手的意思后,他才试着撤了一只手,另一手还紧握着木柄,他刚松掉一只手,我拿锤的手立时感到吃力,要不是库勒图另一只手没有放,这铁锤一只手还真不一定接得住呢。

    当下赶紧用另一只手去帮忙握紧木柄,仍然只能勉强不让它掉落,别说舞动了,我脸上涨得通红,赶紧将它还给库勒图。

    他似乎已感到了我的窘迫,接过铁锤后,并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憨厚的说:“可能是第一次接触不习惯吧,等你多玩几次就会没事的,我开始也是这样的。”

    尽管我知道他这是在安慰我,但听来还是很舒服,起码他没有嘲笑与卖弄,当下对库勒图的好感又增加了许多。

    回到营地后,莽尔泰的人忙着搭帖帐,大伙为远方来的客人们接风洗尘,平时只在大祭祀与节rì里用到的大锅被集中起来,架起大火,锅里煮着冒着热气的牛肉,香喷喷的烤全羊摆满了桌子,还有炒豆饼、马ni酒、ni茶等,孩子们在席间跑来跑去玩闹着,大人们推盅把盏,热闹非凡,像过节一样喝到很晚。

    第二天大家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朝喀仑草原进。我们营地所有的男人都整装待,大约有5o人,加上莽尔泰伯带来的的1oo人,一共有15o个猎手,另外还准备了七辆勒勒车,以及大量的绳索,勒勒车上装着猎手们的食物与帐篷等生活用具。

    出前照例是要向天神祭祀的,父亲与莽尔泰在萨满的带领下,摆上祭品,开始了庄严的祷告仪式,乞求长生天能保佑这次围猎大获全胜。

    仪式结束后,在营地留守人的一片祝福声中,队伍缓慢地朝喀仑草原进了。

    父亲与莽尔泰伯父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边走边交谈着。他们身后的骑士们都是从各自部落里挑选出的优秀猎手,个个身强力壮,且技艺高。

    我与库勒图已经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了,他似乎只跟我在一起时才有话讲,从昨晚到现在,我到哪他也跟着到哪。我俩走在队伍后头,互相讲述各自部落的趣事。

    秋天的风吹在身上很舒适,蓝天白云下的草地一片金黄sè,远方山坡下的树林已经换上了一种神奇的sè彩,红sè、金黄sè、墨绿sè混合在一起,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

    我一直喜欢这个季节的草原,没有那种单调的绿sè,也不似冬天的一片白茫茫,长生天在这个季节不单要赐予他的子民丰厚的食物,而且还要将他们的家园装扮得如同天堂般漂亮。

    第4章 围猎喀仑草原

    当下便有种纵马奔驰的冲动,于是就对库勒图说:“我们来赛马吧。”库勒图欣然答应。

    我挥动马鞭策动小红马撒开蹄儿飞快地朝前冲去,见我奔了出去,库勒图也不甘落后的策动小青马追了上来。很快我俩就过了前方的马队,一前一后地朝前方奔去,身后传来骑士们大声的呐喊声。

    库勒图的小青马脚力很不错,很快就逼上来了,甚至一度还冲到我的前头去,不过我的小红马似乎并不想落后于小青马,每次都能飞快地越它,并摔下一段距离。

    此时的库勒图就会低着头,紧眠着嘴,策动小青马猛撵,他骨子里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库勒图的骑术还是很不错的,但是有些令人意外的是他对弓箭似乎并不上心。

    我俩跑了一阵,回头现已远远甩下了后面的队伍,于是对身旁的库勒图喊道:“休息一下吧,等等他们。”

    于是双双勒马,坐在草地上等他们。因为有勒勒车的缘故,整个队伍走得较慢,太阳西斜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喀仑草原。

    选好临时营地后,父亲指挥一部分人开始搭建帐篷,然后领着莽尔泰他们去观看周围的地势,父亲边走边介绍着喀仑草原的情况以及他们前阵子观察的结果。莽尔泰是第一次到喀仑草原,他边听父亲的介绍,边用手搭在眉头处四下张望。

    望了一阵,莽尔泰说:“这片草原视野很开阔,就是草长得太高了,安答,依你看,这次羊群应该从哪个方向过来?”

    父亲用马鞭指着西边道:“根据往年的惯例,每年黄羊迁涉都要从西边赶往东边的草场繁殖过冬的,我想今年还是不会例外的,等营地扎好了,我明天带你去仔细观察一下地形。”

    莽尔泰点点头,继续眯眼望着西边无尽的草原。

    我还惦记着上次在草丛中碰见的那只红狐狸,希望这次还能碰到它,于是向父亲讨过猎鹰,邀上库勒图向草丛深处摸索。

    库勒图第一次见到驯服的猎鹰感到很新鲜,他们部落没有驯鹰的传统,以往见过的鹰都是高飞在天空上的,如今看见高飞在天空中的雄鹰竟然被人驯服,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我学父亲的样子伸出手臂,招呼鹰站在上面,库勒图打马围着我手臂上的猎鹰不停地打量着,嘴里出“啧啧”的声音,满是羡慕的神情,我有些洋洋得意,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英武的猎手。

    大队人马的到来,打破了这片草原的宁静。我与库勒图在草丛中搜了很久,没能碰到那只红狐狸,也许它远远望见了低飞的猎鹰早就躲藏起来了吧,不过猎鹰不愧是多年的捕猎能手,它在草丛中为我们抓到了两只兔子,这样我们就不用空手而归了,天黑的时候带着一丝遗憾与满足返回了营地。

    第二天,父亲他们派出了一个十人小分队向西搜索黄羊的行踪,他们的任务是一旦现黄羊群,立即派一人回报,其他人绕到黄羊后头监视黄羊群的行动方向。小分队出后,父亲则带着莽尔泰伯父一行向东观察地形去了。留在营地的其他骑士则负责照料( 大漠狼骑士 http://www.xlawen.org/kan/12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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