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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匕快朝他胸口刺入,已能感到刀锋刺入锦衣的瞬间,刹那间,心中升起一种大仇得报的满足感,然而很快从刀身上传来的一股阻力让我吃了一惊,低头一看,现匕只没入刀尖部分,其他刃身都还在外面,预料中的血光四溅的场景没有出现,这是怎么回事?

    我忙用力向前刺,匕竟纹然不动。此时惊出一身冷汗的扎布苏已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我握刀的手,向后推去,同时脚下力,将身前的小桌几朝我踢来,我上身被扎布苏大力一推,身下躲避桌几,只好朝后退去。

    斜眼看四周,侍卫已挥刀朝我扑来,宝力德也怒喝着co起身后兵器架的武器朝我奔来,我将手中匕朝扎布苏掷去,扎布苏闪身躲开,我忙提剑迎战,四把刀已到身前,此时帐内的动静已惊动了帐外的卫士,越来越多的武士与弓箭手拥进帐内,将我团团围住。

    我握着剑凝神戒备着,宝力德气极败坏地嚷着:“给我跺了这个刺客!”

    这时包围圈外的扎布苏沉声道:“慢!我要活口,还不知道他背后的主使呢。”

    宝力德慌忙向他请罪,并解释道:“大人,这家伙骗得我好苦,他竟然利用我接近大人意图行刺,如此yīn险小人,我一定要亲自宰了他。”

    扎布苏yīn沉地看着他道:“急什么,今天要不是我穿了护身甲,定要命丧当场,你不是说他是翁吉剌的联姻使者吗?这是怎么回事?”

    宝力德急道:“大人,他来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说的,并利用了我的侄子接近我,yīn险至极!大人您是在怀疑我?”

    扎布苏黑着脸道:“待拿下刺客后,我将要亲自审问,定要揪出背后主使,到时一切就有分晓,想要刺杀我,没那么容易!”说着瞄了宝力德一眼,后者吓得怔在当场。

    我还在奇怪,近距离的致命一击竟然没杀掉扎布苏,原来他竟穿了护身甲,早知如此,要是朝他颈部下手就好了,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不过扎布苏已对宝力德起疑心,杀不了他能拖宝力德垫背也不错,我见包围圈越来越小,杀出去已是不可能,与其落在敌人手中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战死。

    如是抢先动手,朝四周的武士杀去,侍卫得到扎布苏的命令,并不主攻,一味地招架,久而久之,我的力气耗得差不多了,一不留意,被身后的绊枪钩倒,侍卫一拥而上,将我压在地下。

    我挣扎着朝扑腾在头顶上的霍克大声喊着:“快走,飞回zì you的空中去吧!”

    霍克最终在侍卫的趋赶下,朝帐外飞走了。落在扎布苏的手里,最终难免一死,我闭着眼在心里暗道:“父亲,族人们,我不能为你们报仇了,库勒图安答、塔娜咱们来生再见吧。”

    一帮武士将我按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随后拳打脚踢如暴雨般朝我袭来,险些让我窒息过去。扎布苏吩咐先行关押起来,等他亲自审问我。

    又对宝力德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得离开营地,也不得来我的大帐。”然后拂袖而去,宝力德瞪着红的眼睛望着我,只可惜他的行动已被扎布苏严令限制,否则他连杀我的心都有,我轻蔑地看着他。

    在侍卫队的打骂推搡中,我被他们带到大帐外的一根大木桩上绑定,一个满脸凶光裸着上身的壮实汉子走过来,抢起鞭子抽了我一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绑着鞭打,我咬牙忍着鞭子抽过引起的剧痛,装出轻蔑的样子瞪着汉子,那汉子越气恼,用力猛抽起来。

    很快身上的衣服被撕开许多道裂口,皮开肉绽的痛楚如千军万马袭遍全身,痛得一度迷糊过去,昏迷中听到一个侍卫靠近道:“大人,不能再打了,万一打死了,大领问罪下来可不是玩的。”

    汉子听罢方才住手,放下鞭子,突然转身朝我腹部就是一拳,这拳打得够狠,我痛得身子朝前勾去,无奈被绳子绑得结实,无法俯身缓和疼痛,头上冷汗冒出,仿佛胆汁都要出来了,口中不禁痛出声来,汉子方才满意地转身离去。

    此时,烈rì当空暴晒,汗水不停地流淌着,却又不能用手擦拭,流经眼睛的汗水让我的眼睛睁不开,更要命的是,身上的伤口被汗水流过,出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楚。身体的缺水,顿觉自己的喉咙快要冒烟了,拼命地咽着口水,试图滋润一下干涩的喉咙,然而这都是徒劳。此时大帐的栅栏外围了一些闻讯而来的牧民,众人隔着围栏观看着,指点着,议论纷纷。

    下午,扎布苏要来提审我了,我被一干武士拖到扎布苏的后帐处,扎布苏坐在临时搭建的凉蓬内,我见他已换了一身袍子,身边站了几个侍卫以及几个锦衣那颜。而宝力德也在场,不过在他的身后跟着四个武士,均手握弯刀一脸的严峻,似乎是监视他的人,看来扎布苏已对他极度不满。

    我身后的侍卫拖起我试图让我保持跪着的状态,我拼命挣扎着,不意后腿处着了他们几脚,脚下一软,单脚着地,侍卫死命按着我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

    扎布苏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把玩着手中的一把jīng致匕,淡淡地道:“说吧,谁是你的主使,为什么要行刺我?”

    我狠狠地瞪着扎布苏,不作回答,身旁的卫士大声呵斥着,扎布苏yīn沉着脸道:“不说的话,你的皮肉就要受苦了,要知道,我可是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开口,到时你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要你说出来,我就饶了你。”扎布苏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

    我心中暗想,要是这么早就说出是宝力德为主使的话,扎布苏未必就相信,还是先拖一阵子,到时再说出来不迟,拉着宝力德一起死,也算为族人报了一仇。此时站在一旁的侍卫见我不言语,过来踢了我几脚。

    于是嘶声对扎布苏道:“你们杀了我吧,派我来行刺的人对我有恩,我死也不会说出来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对手下太苛刻,没人愿意跟着你这样的领。”

    扎布苏脸上有些变sè,他看了一下宝力德的表情,之后又扫了一眼其他那颜,yīn晴不定,但很快又装出一幅很赞许的样子大声道:“好,够胆识,够义气,我就喜欢你这种忠诚的死士,不过可惜啊。”

    “可惜什么?有种给个痛快的,我不会皱眉的。”我怒声道。

    扎布苏露出很惋惜的表情道:“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这么年轻,又具备胆识勇气,却要为了保住别人而送掉自己年轻的xìng命,实在可惜,而且你还是被别人利用了;虽然你的勇气可嘉,却不识时务,也许你将来能成为草原上有名的把阿秃儿,成就一番事业。你要是说出主使人,我定会吸纳你为我的手下,你想想,我们塔塔儿人迟早是要统一草原的,跟着我前途无量,功成名就后,美女、大群奴仆、大片的牧场都会有的,你自己考虑考虑,人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要多为自己想想。”扎布苏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试图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狡猾的扎布苏很会用攻心术的,他说的这些话无疑极具诱惑力,不过这种人的话也是极不可信的,他一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杀掉我。

    我装着很动心的样子道:“你说话算数?”

    扎布苏道:“我堂堂扎布苏大统领,当然说话算数,长生天可鉴!”

    我道:“好!就让长生天来鉴,不过你能容我再想想吗?”

    扎布苏脸sè一变,紧盯着我,复又思索了一下道:“好,我给你时间,希望你能做一个识时务的人。来人!把他带下去。”侍卫队应声拖着我离开。

    扎布苏在背后恶狠狠地jǐng告道:“年轻人,记住,明天我就要满意的答案,最好不要耍心眼,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否则我加在你身上的刑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

    第43章 契丹兄弟

    我被卫队拖到帐篷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那里有一个木笼子,笼子的一大半深埋进土内,露出一截在地面上,卫兵打开笼门,将我丢了进去。

    这个地牢让我的下半身都处在挖空的地洞里,如果不站起身来,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卫兵关上笼门,转身走了。这个牢笼做得很牢固,全由胳膊粗的树干构成,进出的门设在笼顶上,关上笼子,一根粗大的木杆压在笼子顶上,木杆的两端卡在离笼子三步远的两处固定卡桩上,没有人从外面将粗木杆拿开,关押者根本无法从内面爬出来。

    我倒在地牢里,感觉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皮肤外的伤口也一齐作,说不出的痛楚。在心里打定主意,明天一口咬定是宝力德主使,临死也要拉个够份量的敌人垫背。

    笼子外一片安静,太阳光已照不到笼子内了,缓了一阵,想起了生死不明的父母,也许他们正在另一个世界等着我,或许他们还活着盼着我去营救他们,可现在,一天后我就要死了,死并不可怕,只是很遗憾,今生不能与他们重逢,更谈不上报仇了。

    从怀里掏出塔娜送我的香包,还好没有被损坏,香气依然,不知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她是否也在想着我?明天后也许就永远不相见了,好在我们也还没有什么,这样对彼此来说伤痛不深,我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能幸福。

    rì近黄昏之际,笼子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忙将香包收好,盯着笼子顶,一会儿,一张脸庞出现在了笼子边沿,奇怪的竟不是那些侍卫,而是一个少年,他凑近后,不时转头朝四周张望。

    我忙站起身,见这少年蹲在笼子外,衣着与式都是我未见过的,便问道:“你是谁?”

    少年用手放嘴边作了一个小声的手势,轻声道:“我是契丹人,我叫萧承志,我想救你出去。”

    “契丹人?你怎么会在这,为什么要救我?”

    少年道:“来不及跟你细说,一会巡逻的人就要到了,你记着,今晚四更时分我会来找你的,记着一定不要睡着了。”言罢,朝我扔下一包东西,匆匆离去。

    目送少年敏捷地闪进周围的帐篷间消失了,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难道自己命不该绝,绝处逢生?忧的是在这戒备森严的大营中如何脱身,万一失败,岂不连累了契丹少年?

    我蹲下身拾起包裹,打开后现里面装着一些食物,还有一把匕,赶紧将匕藏在身上,拿出食物匆匆吃了起来。

    一会笼外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夹杂着说话声,我忙把食物与包裹藏在背后,倚在地上朝上看,笼子外出现了几张侍卫的脸,他们盯着我看了一阵,没现什么异常,又说笑着转身离去了。

    侍卫离去后,我将食物飞快地吃完,用匕挖开一层土,把包裹与匕浅浅地埋在土下,以防中途侍卫提我出去现了武器。

    天渐渐地黑了,坐在黑暗中静静地思考着,这叫萧承志的契丹少年与我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冒险救我呢?他是什么身份,为何出现在塔塔儿人的营地里?他出自何种动机,又有什么目的?想了半天始终理不出头绪。

    下午我被带到牢笼里时,曾留意了一下四周,这里应该是扎布苏的后帐区域,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大马圈,关着不少马匹,应该是扎布苏的私人财产,这里相对比较避静,周围的百姓帐篷离这里都较远,人眼相对没那么复杂,而且侍卫们大都守卫在大帐四周,后帐区是扎布苏的平时生活的地方,女眷都住在这里,侍卫相对就少得多。

    这也许是萧承志能靠近我的原因,看他的样子对这里的环境比较熟悉,也许我们能成功,于是面对西边,默默地向长生天祷告着,希望他能保佑我成功脱困。

    这些侍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巡视一遍,入夜后,他们巡视的间隔时间慢慢地变长。其间,扎布苏差人来问我是否想好了,我假装答应着明天上午一定能给他满意的答案。

    晚上地牢里比较冷,这样也好可以让我保持清新的头脑,不至于睡着。吃了萧承志送来的食物,让我的体力渐渐恢复些许,虽然伤口还在作痛,想来对下半夜的行动不会形成大碍。

    上半夜我老老实实地装着昏睡的样子,骗过巡逻的侍卫。随着时间渐渐地朝四更天接近,便不时站起身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过了三更后,巡逻的侍卫很少出现,偶尔出现一两次也不会到笼子边,只是看了看横压着的那根木杆是否还在原来位置就转身离去,接近四更后,天更冷了,我双手紧紧抱着抖的身体御寒,侍卫巡逻的次数越稀少,估计他们都偷懒睡着了,那正是天助我也,于是心中暗喜。

    当下悄悄站起身,观察四周黑暗处的动静,大营一片静簌,只有大帐的方向依稀能看见一点光亮。看着天空,约莫四更了,到了与萧承志约定的时间,便紧张地盯着四周。

    很快,黑暗中的帐篷处闪出一道身影,朝笼子摸过来,定神望去,身影有点像是萧承志,心中暗喜,他果然很守约。

    黑影敏捷地朝牢笼靠近,我轻轻地在笼边的木杆上敲了一下,表示自己清醒着。黑影快地搬开横压着牢笼的木杆,轻轻打开牢门。我只觉自己心跳加快,小心翼翼地从里面爬上来,尽量不出一丝声响,尾随着萧承志朝帐篷摸去。

    四周没有任何响动,很顺利,没有被现,萧承志带着我沿帐篷间走着,他似乎对这里的岗哨很熟悉,走几步,就示意我停下来,他则仔细聆听,有时会让我匍在地上,躲过前方流动的岗哨。

    很快在夜sè与帐篷的掩护下,我俩摸到了西边的栅栏旁,不远处是营地的西大门,那里漆黑一片,没有火光,也没有走动的身影,看样子岗哨睡着了。

    萧承志示意我卧在地上等他,他则悄悄地朝身旁的扎布苏马圈摸去,很快他就牵着两匹马偷偷地返回来,我见这两匹马竟已配好了马鞍,看样子入夜时他早就准备好了,何以他对扎布苏的马圈这么熟悉?我也没有多问,拉上一匹马跟在萧承志身后,顺着木栅栏朝西门摸去。

    渐渐靠近西门,我已能看清西门的清况,两个守卫者东倒西歪的,萧承志示意我上马,做了个往外强冲的手势,我领会他意,顾不上全身的疼痛,飞快地上马,朝着西门猛地拍马冲去,战马吃痛,嘶叫了一声,跑了起来,几步就到了门口。

    急疾的马蹄声惊醒了卫兵,他们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我俩已快马冲了出去。哨兵在身后大声喊着,我俩埋头朝前冲刺,哨兵没有马匹,一时半会是追不上来的。

    我在马背上对萧承志道:“我们一直往西跑,那里有山谷与丘陵,可以躲避追兵。”萧承志应允,这样我俩渐渐消失在茫茫夜sè中。

    越过克鲁伦河,进入了丘陵山谷,这里是我最初来到扎布苏部落时的落脚地,进入山谷后,我俩跳下马登上丘陵朝远方的扎布苏部落察看着,夜sè中的营地亮起许多火把,隐约听到喊叫声,有几个火把纵队正沿着各方追赶。

    便对萧承志道:“我们暂时安全了。”萧承志点点头。

    猛然想起还没谢人家的大恩呢,连忙拜倒在地,道:“契丹兄弟,谢谢您舍命相救,我这条命是您给的,今后用得着我苏rì勒和克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萧承志忙扶起我道:“苏rì兄弟,赶紧起来,不要礼重,我们还得赶紧走才是。”

    我起身问道:“对了,您怎么会在扎布苏的营地里?我记得您说自己是契丹人。”

    萧承志道:“你不问,我也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问,我是契丹人,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契丹人曾经建立过辽帝国,现在金国统治的许多土地都曾经是我们的天下,帝国履灭后,契丹人四分五裂,有些留在金国做事,有些回到了草原与森林,我的祖上也回到了草原。三年前,扎布苏所率的塔塔儿人劫掠了我们的部落,我被他抓来当奴隶,一开始我试着逃跑了许多次,每次都被扎布苏抓了回来,后来我见逃脱无望,就装着彻底归顺的样子,渐渐取得扎布苏的信任,我也能有所zì you地在营地活动了,这几天我正准备寻机离开,这不刚好碰上你被抓,于是决定解救你一起逃离。”

    “扎布苏的后帐一般人很难接近的,我看你对那里的地形很熟悉。”

    萧承志道:“我取得扎布苏的信任后,当了他的马奴,负责看管马圈里的马匹,所以经常出入后帐。你刺杀扎布苏的事我都知道,我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寻找接近你的机会。说来惭愧,扎布苏与我也有仇,我呆了三年竟然未能刺杀他,你的勇气与胆识让我佩服,这也是我下定决心解救你的原因。”

    我不好意思地道:“只是逞莽夫之勇罢了,萧兄弟过奖了,要不是遇到你,天亮我就要丧命。”

    萧承志正sè道:“这扎布苏可是一头狡猾的草原狼,多疑而jin诈,经过这次刺杀事件,他一定会更加小心,短期内要想对他下手估计很难了。”我点头赞同。

    第44章 勇士速不台

    我见聊得很投缘,加上他有恩于我,便提议与他结交,萧承志听了也有此意,当下两人按照蒙古人的习俗简单地履行了结拜仪式。而山脚那边的营地更加沸腾了,塔塔儿人的骑兵不断进进出出,人喊马嘶一片,而且还有一支马队朝西搜索,看样子似乎要渡过克鲁伦河。

    我俩不敢多停留,赶紧上马朝西边的丘陵深处遁去。

    一路上,我问萧承志道:“你有什么打算,萧安答?”

    萧承志回望着遥远的东方道:“我现在是独身一人,无家可归,无牵无挂的,四海为家,走到哪算到哪吧。”

    我有同感地道:“我也是无家可归,只不过唯一让我耽心的就是父母的下落,以及今后如何找扎布苏报仇。”

    萧承志道:“扎布苏与我也有仇,我们从长计议,反正我们近期是难有机会刺杀扎布苏的,我们应该将此潜伏起来,准备充分后,待扎布苏放松jǐng惕,那时我们再潜回来给他致命一击,你觉得如何?”

    “嗯,你说得很有理,等扎布苏这头狼麻痹大意时,我们再回来找他算帐。”

    天马上就要亮了,我对萧承志道:“我们沿着克鲁伦河山谷朝南走,那里有个翁吉剌部落,这是一个神秘的族群,我们不妨去探探。”萧承志同意。

    于是跑到我上次存放在山间的行李,里面有简易帐篷、火折子、弓箭等物品,搬上马背。这才注意到萧承志的马背上也带了一些行李,还准备了一把弯刀。我的长剑已丢失,身上的武器只有弓箭,最重要的是霍克下落不明,不知它飞到哪去了,我这一走不知何时能回来,茫茫草原还能与它相见吗。

    太阳已从东方露出了影子,我坐在马背上,朝着四周的天空搜索了一遍,希望能看见霍克的影子。萧承志见我不停地朝空中张望,走过来安慰我道:“猎鹰是有灵xìng的动物,我想它不会走远的,可能就在附近栖息,要不你吹吹口哨试试。”

    萧承志的话倒提醒了我,连忙猛吹起来,哨声在凌晨静悄悄的河谷里显得格外的清脆,惊起了一些水鸟,吹了一会,没有现霍克的影子,我叹了一口气对萧承志道:“我们走吧,天亮了以防被扎布苏的人现。”

    萧承志同意。因为下游是万万不能走的,便朝着河流上游的谷地行进,准备找个水浅的地方渡过河,朝南边去。

    走了一阵,萧承志忽然指着远处的河谷上空对我道:“那是什么?”

    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便见一点黑影低空飞掠在河谷上,正朝我们靠近,我不敢确定那就是霍克,试着对黑影用劲吹了声口哨,黑影顿了一下,慢慢朝我们飞来,渐渐地,我看清了它的影子,正是霍克,竟然真是它!它没有舍弃它的主人。

    我激动地朝飞近的霍克打着招呼,霍克鸣叫了一声,俯冲来来轻轻地落在手臂上,抖着身上被露水沾湿的羽毛,劫后重逢,我扶摸着它的羽毛,心头的喜悦溢于言表。

    萧承志赞道:“真是头有灵xìng的鹰,好了,这下你也能放心地上路了。”

    沿着克鲁伦河溯流而上,很快我们就找到了一处河面宽阔,水较浅的河段,渡过河后,我观察了一阵南边的地势道:“我们沿着丘陵区一直往南,应该能走出去,同时也避免与扎布苏的人遭遇。”

    萧承志道:“试试吧,反正这些丘陵都不高,很轻易就能翻越过去。”

    与霍克重逢让我的心情轻快了许多,便对萧承志道:“萧安答,我听说你们辽国的统治疆域曾到达中原,听说那是个神奇的世界,你有没有去过中原?”

    萧承志道:“想我们辽帝国建国初期,是何等的强盛,太祖太宗朝兵强马壮,金戈铁马,开疆拓土是多么的荣耀啊,想不到我们竟然灭国于那些来自森林的通古斯女真人,唉,如今帝国飞灰烟灭,那些辉煌的岁月只能残留在契丹人的回忆中了。”说到这里萧承志有些黯然。

    虽然我不能体会到国破的悲壮,但国破家也就不完整了,家亡的滋味我还是能领会到的,便安慰他:“都是那些可恶的女真人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没有女真人的征马命令,塔塔儿人就不会洗劫我们的家园,没有女真人,你们的帝国照样存续,那样的话你们也不会被塔塔儿人欺压了。我们一起努力,把金人赶出草原,如何?”

    萧承志肯定地朝点头,我们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坚定的决心与意志。

    一路上的聊天,得知萧承志小时候曾经与父亲一起去过一次辽下都,也就是现在的金国中都燕京,中都的南边就是广袤的大平原,那里曾经是汉人的领土,现在被金人侵占。辽朝时,下都往南不远的土地就是宋辽的分界线了,如今女真人把这个分界线又向南推进了很远,越过黄河。那些土地是汉人的锦绣河山,汉人在那片大平原里创造了灿烂的文明,那里的繁荣是我无法想象的。听了萧承志的话,对中原越向往了。

    有了一个伴,路上也就不显得那么枯燥了,我俩丝毫不用为食物愁,霍克可以捕食野味,而我带了弓箭也可以沿途打猎。大半天时间就走出了河流旁的丘陵地带,进入了一片草原。

    进入草原的第二天我们在一处树林里歇息时,忽然林子外隐约传来一阵马蹄声,我俩jǐng觉地跑到林子边缘朝外察看,远处的草原上跑来了一队骑兵,看不清是哪个部落的,我担心是扎布苏的人,赶紧将马匹拉进林子深处藏好,找了个隐蔽的灌木丛躲好,继续观察外面的动静。

    骑兵队越来越近,便悄声对萧承志道:“看出他们是哪个部落的没有?”

    萧承志凝神看了一会道:“不像是扎布苏的人,看上去他们好像在追赶一个人,你仔细看看。”

    果然,跑在最前头的一骑与身后的十几骑拉下一段距离,而且隐约还能看见后面的十几骑不断朝前方的单骑shè弓箭并哟喝着,逃跑者不断闪躲着,并不时返身用弓箭朝后回击,他每回一次身就能shè倒一个追兵,这人的骑术与箭术都不错,特别是他那种临危不惧的气质让我佩服,有大将之风。

    便对萧承志道:“要不要帮帮这人?”

    萧承志道:“好,我也看不过去了,这么多人追打一个,算什么英雄,等他们靠近了我们再找机会。”

    于是拿起弓,抽出箭搭好,找了一个较好的位置藏了起来,凝神望着走近的马队,跑在前面的骑士看上去三十岁左右,长得比较英武,穿着简单的皮甲,俯着身子边跑边回头观察追兵。

    我计算着他们的距离,运劲拉起弓朝中年武士身后最近的那个追兵瞄准,目标正挺着身子,挥舞着弯刀呦喝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树林里的杀机,等他进入shè程后,我猛松弓弦,“嘭”的一声闷响,箭应声飞出林子,目标前身猛一挺,向后坠下马去。萧承志赞了一声:“好箭法!”

    那些追兵还没注意到袭击来自于树林,我抽出第二枝箭寻找另一个目标,很快就将他shè倒,这下那些追兵现不对劲了,中年武士也现了林子里有援手,连忙调转马头,朝林子奔来。

    我又连续拉弓放倒了二个追兵,这下剩下的追兵纷纷勒马不前,他们看不清林子里的情况,以为这里有中年武士的帮手,都不敢贸然朝林子冲来,只是驻马朝林子不断放箭。

    中年武士趁此机会快进入林子,萧承志跑过去帮他拉住马,武士道了声谢,跳下马提着弓箭跑到我旁边察看追兵。

    我正准备运弓shè击时,武士按住我道:“等等,等他们靠近些再打,这样shè出去反而暴露了我们的力量,他们要是冲进来我们还真不好对付。”

    如是依言监视着林子外面的动静,那些追兵见林子里没有动静,不知道里面的虚实,不敢进来,只是在外面试探了一阵,方才悻悻地离去。

    中年武士道:“好了,我们安全了,谢谢你们。”说着,取下头盔,朝我们行了一礼。

    我俩慌忙还礼,这才看清了中年武士的面貌,他留着蒙古人的式,左耳戴着一个耳环,两道眉毛如刀,双眼坚定而有神,看人时有种温和的神sè,高挺的鼻子,嘴唇上留着一道八字胡,下颌有一些短短的胡须。我见武士的左臂处挂彩了,忙问他伤得如何,武士笑笑道:“只是被箭擦破了皮,不碍事的,对了,你们俩怎么会在这,你们是哪个部落的?”

    我与萧承志分别报了来历姓名,中年武士道:“我叫不台,我来自斡难河畔的乞颜部。”

    听他竟然是乞颜部的人,我暗道真巧,父亲当初还准备去投靠他们的呢,便兴奋地道:“您是铁木真领的族人?我听说过你们部落,我父亲当时还准备带我们部落去投奔你们呢。”

    不台眼中一亮道:“哦,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来投奔我们,你们怎么没来了呢?”

    我叹了口气,把部落遇袭的经过大略讲了一遍。

    不台听罢怒声道:“又是塔塔儿人所为,这帮走狗,我们乞颜部与他们也有仇,铁木真领的父亲还被他们yīn谋毒死过呢,我们迟早要收拾他们的。”

    萧承志撕了一块布片替不台包扎了一下伤口,不台感激地朝他笑了下,萧承志道:“刚才那些追兵是哪个部落的?他们怎么会追击您呢?”

    不台道:“他们是蔑儿乞人,这些卑鄙的家伙,趁我们不备,在深夜袭击了我们的营地,在混乱中我们被打散了,我开始还保护着领一起突围,后来被冲散了,我在夜sè中冲出重围,这不,还是没能摔脱身后的那些追兵,所幸得你俩援手,不然我还得费些周折。”

    听父亲说过,蔑儿乞人也算是草原上的一个大部落,他们至少能动员一万多战士,这乞颜部遭到他们袭击,损失肯定不小。

    第45章 流亡翁吉剌部

    不台包扎好伤口后,站起身道:“此地不可久留,我还要尽快返回营地去,不知道铁木真领与其他安答们是否已脱险,你们的身手都不错,将来大有作为,你们有什么打算?要是愿意,就跟我一起去斡难河怎么样?”

    我与萧承志对视了一眼,道:“我还要去寻找父母以及失踪的族人,另外还要找机会报仇,等我们这些事都处理好了,就去投奔你们。”

    不台点点头道:“年轻人有志气,不过你们要找扎布苏报仇的话,还是要谨慎行事,他可是头出名的狼,经过了你的刺杀事件后,他会更加小心的,反正我们迟早也要找他们塔塔儿人算帐的,你找到父母后可以直接来投奔我们,用乞颜部的力量复仇比你们单打独斗胜算大多了,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我用坚定的语气道:“我一定要用自己的法子杀掉扎布苏。”

    不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头道:“你不惧强手,我很喜欢你们这种年轻人,不过有勇气胆识是不够的,要用谋略,千万不要鲁莽而送掉xìng命。”

    他整理了一下衣甲,戴上头盔,对我俩道:“好了,我要走了,记着,等你们办好事后,一定要来斡难河找我,我从小就是铁木真领的那可儿,现在是他的部将,我们乞颜部永远欢迎你们这些年轻的勇士,希望我们能在斡难河重逢。对了,你们也收拾一下赶紧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蔑尔乞人很有可能会重返回来。”

    我俩应诺着,不台牵过马,走出树林,深深地看了我们一眼,道:“记着我们的约定,年轻人,后会有期!”言罢调转马头快朝西奔去。

    目送不台的魁梧的身影渐渐远去,我在心里回味着不台的话,这位那颜虽然只是第一次谋面,但给人感觉是一位智谋双全的人才,这样的人物尚且愿意委身为铁木真的部将那可儿,难以想象铁木真领该是怎样的一个出sè的人呢,带着这份猜想我与萧承志离开了树林朝南而去。

    与不台分手后,我俩离开树林,朝着东南方向走去,根据我的推测,克鲁伦河在流经扎布苏大营后,将改道朝南而去,只要朝着这个方向走,定能再次碰到克鲁伦河,而翁吉剌部就在克鲁伦河畔,只要找到这条河定能打听到这个部落的位置。

    经过三天的行程,我俩终于到达了翁吉剌部所在的草场,这片草场离克鲁伦河不远,水草丰美,是个景sè迷人的地方,草场上的草以苜蓿为主,对牲畜来说,这种草远比狗根草受欢迎。

    翁吉剌部落营地不算小,大概有一百多个蒙古包,帐篷扎得比较分散,并不集中,也没有统一用木栅栏作防护,看上去是个不设防的营地。

    我注视着这个神秘的部落,看上去这里是一派详和的气氛,究竟是何种力量让他们能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生存下去的呢,于是心中充满了好奇。对萧承志道:“这么一个不设防的营地,只要一个千人队就能把他们冲垮,但事实却并不如此,难道他们真的有种神秘的力量?”

    萧承志道:“这处草场是个养人的地方啊,草原生活应有的条件这里都具备,他们能占据这样一处草场很幸运,人只有衣食无忧才有空余时间去思考其他事情,创造一种非物质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智慧与rì俱增,结果导致他们考虑与处理事情时就会比一般人深远全面,这也许是翁吉剌部出智者的原因之一吧。”

    我不解地道:“非物质的东西?那是个什么概念?”

    萧承志看了我一眼道:“怎么说呢,拿中原的汉人来讲吧,他们存在的历史很漫长,经过了多年的展,他们创造了丰富的物质,吃、穿、住、行都不用愁,吃饱了没事总要折腾点事干吧,于是他们又创造了琴、棋、书、画等非物质xìng的东西来丰富rì常生活,当然汉人还在很多方面创造出了灿烂的文明,比如建筑、工艺等,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的生活丰富多彩,让人眼花缭乱的原因。”

    萧承志继续道:“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有些一年四季都在为食物奔波,夺取食物与别人的财物是第一目标,填饱肚子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哪有jīng力去创造其他的东西呢,所以这也是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的区别。想我们契丹人在建立帝国之前,与你们蒙古人一样也是处于游牧半原始状态,没有自己的文字,没有自己的律法,建立帝国后,我们从汉人那学习了许多东西,这才让一个处于原始野蛮的帝国渐渐朝文明方向展,我们彻底抛弃了原先的生活方式,大家都乐于接受汉人的模式,到最后,我们都成了半个汉人了。那真是个不可思议的民族,他们那达的文明简直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如果靠我们自己去创造的话,不知道要经过多长时间。”

    萧承志说这话时眼中充满了向往,他的话让我明白了,原来人活在世上并不完全是为了食物为了征战掠夺,竟然还有这么多事物可以去创造,可以去做许多有意义的事,翁吉剌部落的人肯定是意识到了这点,这才导致他们比别的部落更加聪慧。

    于是对萧承志道:“萧安答,你懂得的东西还真多,刚才我注意到你提到了一个‘学习’词,我想我今后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以后我就从你学习吧。”

    萧承志笑笑道:“我可不能担此重任,我这些都是听家中长辈们说的,并不代表我自己就具备那些技能,我们都需要向汉人学习,只有用文明来武装自己,才是最强大的。”

    我点头称道:“现在我们就去访访这个草原上的智者部落吧。”

    俩骑策马走近营地,牧民们都很专注地做着各自的事情,并没有被我们两个不之客打扰,我注意到,他们进去的年轻武士很少,大多都是普通的百姓,当然也看见了不少漂亮水灵的姑娘。萧承志说( 大漠狼骑士 http://www.xlawen.org/kan/12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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