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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我笑笑,宁远抱住我说:只要你开心,要朕做什么都好!

    我推他,在纸上写:臣妾可是为了皇上着想。

    宁远不无感慨地说:朕怎么会不知道呢,难得你如此贤惠,又不受封领赏,朕得了你真如得了旷世之宝。

    我恬然的笑,忽然面前一阵恍惚,头晕目眩的感觉席卷了我。皇上一把接住我即将摔倒的身体,他大喊:传太医!

    我忙阻止,并虚弱的在纸上写:皇上没事的,晴儿最近所服的药中添了新的草药,会导致眩晕是正常的事,陈太医已经事先嘱咐过了。

    那也要那个庸医过来,哪有治病先损耗人的道理。

    我摇头,写:皇上,晴儿这条命都是陈太医救回来的,陈太医努力帮晴儿治疗哑药的余毒,已经是尽心尽力了。晴儿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宁远立刻将我抱到床上:你好生休息,朕陪着你。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立刻会意:朕今天就留在你这里。

    我忙摇头,咿咿呀呀的嘟囔,虽连不成句,可宁远也已知道我必定是在劝他按照礼数去永寿宫。

    宁远说:朕放心不下你。

    我笑着指了指小米儿、豆儿、全儿,意思有她们照顾就行了。宁远无奈只好说:那朕等你睡着了再走。

    我笑着闭上眼睛。竟也睡着了,宁远何时离开的我都不知道,直到二更的时候皇后驾到,我才醒来。豆儿说:皇上因为紧急军情没有留宿永寿宫。

    惠儿走进来忙扶着我让我躺下。她笑着说:听闻你今天不舒服?

    我摇头。惠儿笑:你这让人窝心的孩子。这后宫也只有你懂得礼数、懂得不一人独大!

    我一怔,估摸着皇后是知道了我与宁远的那番对话。惠儿见我诧异,便说:是皇上告诉我的。

    我无奈的在心里叹气:宁远啊宁远,你这样和她说不是故意要让她把我当敌人?我忙在纸上写:这是身为臣妾应该做的,皇后娘娘缪赞了。

    果然惠儿说:知道就好,我还以为我这皇后要靠你一个小小的淑仪提携呢?

    我忙跪下,不停的叩首。

    惠儿神色缓和下来: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这只是一般妃嫔的想法,本宫之所以这样说完全是要提醒你,凡事,哪怕是好事也要多想想言语是否有过失,自古贤妃反而不得好下场就是这个道理,你可记下了?

    我失神的点头。

    第二十一章 致死不渝的爱

    就快到新年了,我进宫的第二个新年想来要比第一个快乐许多,后宫的奴才下人们明显的比平时忙碌,走路都是小跑,尤其那些给各宫妃嫔送过年物事的太监们更是疏忽不得,生怕主子们挑剔。

    我在荣贵妃的宫里好整以暇的坐着,豆儿一样一样为荣贵妃介绍我送过来的礼品,有西域送来的珍珠粉、夜明珠和番邦进贡的香水。

    全儿随着豆儿的声音又把一样一样地礼物奉到荣贵妃的面前。荣贵妃扫也不扫一眼。小米儿说:“娘娘说话不方便,来荣贵妃折之前娘娘特意嘱咐奴婢对荣贵妃娘娘说:这些礼物轻贱,断是不能入娘娘的眼了,娘娘只当是我们娘娘献给贵妃娘娘的小玩意,切勿嫌弃才好。”

    荣贵妃放下茶碗:“你倒乖巧,这些东西我当然是不缺的,只是既然你有这份孝心,我也只好收下,改日有个丫头奴婢乖巧,就做打赏吧!对了,你这些礼物是单给我备的还是大家都有了。”

    小米儿忙回:“娘娘请听详情,这些新年礼物必定是先要送给皇后娘娘的,我们娘娘本打算从那出来就来这里,只是正好宸贵妃、兰贵妃娘娘可巧都在永寿宫,只好就先送了!”

    荣贵妃心中多少有些愤恨,但小米说得合情合理也只好作罢。恰好这时来送过年物事的公公们来到,一样一样把大大小小的箱子搬进来,也不等公公们汇报,荣贵妃就问:“别的娘娘们可都已经收到礼物了?”

    来得这位公公似乎见惯了这种情形,只说:“奴才们得了这些物事后,是同时出发的,想必现在也都到达各个宫中了。”

    旁边的小丫头芬儿对荣贵妃耳语了几句,荣贵妃冷笑了一下:我这储秀宫似乎远了些,怎么比别人晚到这么久?

    公公忙跪下:娘娘息怒,是奴才前来得路上突然被宸贵妃娘娘叫住问话,这才耽误了。

    荣贵妃听闻后直接摔了茶碗,说话的语气凌厉了许多,语调却更加缓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误了新年物事入宫的时辰,既然被人家留住了耽误了时间,就该飞奔而来,可我见公公气息平稳,不像是赶时间的样子啊!

    公公一听身体吓得直发抖: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荣贵妃慢悠悠的沉吟了一下才说:淑仪妹妹,你说我该怎么责罚这个没用的奴才。

    我淡笑不语。荣贵妃笑说:听闻近来宗人府新有个刑罚,是对付盗窃宫中财物的奴才的,好像是用西域的剧毒蜘蛛放到这奴才的肚子里,让那蜘蛛一点点把人的内脏吞噬掉——还挺有新意的,我没见过,公公你就去替本宫去看看吧!

    公公已然吓得尿了裤子,嘴里喊着:娘娘饶命。便被几个人拖下去了。我依稀听见芬儿对外面的侍卫说:送给荣贵妃娘娘地物事少了一件,想是这狗奴才以为我们都是傻瓜不会注意便给顺藤摸瓜拿了去,你带着他去宗人府领罪吧!

    荣贵妃若无其事的端起新茶杯说:妹妹见笑了。

    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见识到了荣贵妃的毒辣和娇纵。心中不免有些震撼。

    回到德秀宫,正殿里有几个位分不高的妃嫔正在侯着,想必也是来送礼物的,我吩咐豆儿:你去把她们打发了吧,今天走了好几个地方,实在没有精神与她们周旋。

    豆儿掀开棉帘子出去,说:娘娘要我传话,今个娘娘累了,她知道各位主子的情谊,这些礼物就收下了,几位主子都请回吧!

    我笑着问小米:方才在储秀宫,你抖什么?

    小米恐惧的说:这荣贵妃也太——

    我看了她一眼,她忙把话吞了回去,之前我曾特别嘱咐过不论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可以妄加论断,免得惹祸上身。

    我说:以后要做到泰山崩倒在眼前都不能眨一下眼,倘若今天荣贵妃看见你发抖,随口问你是不是觉得她很恶毒,你怎么解释?纵使她当时就要你的命,我也不能多说半句,知道吗?

    小米儿忙不迭的点头。豆儿走进来问:小姐,咱们要不要也跟奴才们树立一下威严,这些稍微有点地位的奴才都是目中无人,没有红包又没有威严的主子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我摇头:罢了,没有精神琢磨那些折磨人的办法。

    全儿在外面唤:程嫔过来了,小姐可有精神?

    我笑:让她来内阁说话。

    兰若穿着有白色毛边的披风,袅袅婷婷的掀帘子进来,我笑:你可越来越水嫩了。

    兰若一笑:您就别损我了,我今个来是给小姐送礼的。说着,打开手上的缎子盒:这是我托工匠专门为小姐制的琉璃镶宝金钗,我知道小姐不喜欢宫里这些庸俗的饰品,这个是嵌了景泰蓝的琉璃,朴素典雅,小姐肯定喜欢。

    我靠在被子上,笑着对兰若说:这是何苦,你我姐妹还用得着这般多礼,你手头并不宽裕,以后这些能免就免了吧!

    兰若笑笑:不能伺候在小姐身边,兰若始终觉得——

    我打断她:好了好了,不要总把自己当成奴才,再说你这样对我早晚会被我身边的几个丫头看出端倪来,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兰若这才笑笑。

    外面说:小姐,兰贵妃的丫头宝婷来了。

    我忙出去,宝婷说:淑仪娘娘,我们娘娘说了她很喜欢你送的那棵翡翠玉白菜,特意要奴婢过来跟淑仪娘娘道谢,这是我们娘娘得一点心意,请淑仪娘娘笑纳。

    我一看竟是一串琉璃玛瑙的镯子,那玛瑙颗颗晶莹圆润硕大,想是稀罕之物。我在纸上写:麻烦宝婷妹妹了,烦劳妹妹帮我带个话,就说我感激不尽。

    宝婷笑说:我们娘娘是与淑仪娘娘投缘,娘娘说了,那些官场的话就不用说了,没得让人不舒服,淑仪娘娘喜欢就好。奴婢也该回去了,淑仪娘娘早些休息。

    我示意豆儿,送宝婷妹妹。

    豆儿立刻会意的上前,塞给宝婷一块银子说:大冷的天还劳烦宝婷姐姐走这一趟,妹妹也好久没和姐姐聊聊了,正好送送姐姐。两个人相携而去。

    我握着这一串珠子,心中五味混杂,如若兰贵妃得知我对皇后有异心,是否还会这般对待我?

    是夜,宁远过来,不知在哪里吃了酒,满身的酒气,我暗想:好不容易清静了几天,又给我添麻烦,这是在哪个宫里喝了酒又跑到我这里来?

    我在纸上写:皇上,您这是从哪个宫来,臣妾差人送您回去。

    宁远看着我的字体,忽然泪如泉涌,他说:晴儿,你——你给朕把那首《金缕衣》写下来。我点点头,边磨墨,向来我正经八百写东西给外人看都是用双手写梅花篆体。这一技巧是父亲教给我,云舒也会。只是父亲曾经说过云舒毕竟太稚嫩,无法体会梅花篆体的飘逸,而我却双手能书,一心二用,是难得的功力。

    我双手拿着毛笔,仔细的写: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宁远突然抱住我,呢喃:婉儿,我的婉儿。

    毛笔上的墨汁滴在宣纸上。

    宁远已经不甚清醒,只不停的呢喃:婉儿,只有你会双手齐下写梅花篆体,只有你喜欢这首《金缕衣》,婉儿,婉儿,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对不对?

    宁远眷念难过得语气让我心中一阵悲痛,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宁远会这样无缘无故的宠我,终于明白宁远的那些“若你再有事,我就让后宫所有人陪葬”、“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听你的”之类的话是在对谁说了,我的容貌虽变了,可我的性情、一颦一笑言谈举止的风格、包括这双手齐下所写的梅花篆体都没有改变过,宁远是因为这些能够让他找回与婉莹在一起时的记忆,才给我这样的圣宠的吧!才会不愿意失去我吧!

    我不知是该作为婉莹欣慰于宁远对我地深爱,还是该作为如婉悲伤自己只是个替身。

    宁远像个孩子似的哭泣,边呢喃:他们说你没有离开永寿宫,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没有遇见你?你不原意再看见我吗?你还在恨我毁了你的爱情你的一生吗?婉儿,我的婉儿,你在哪里?

    我不禁也落泪,我抱住宁远,抱住这个继承着一个国家荣辱兴衰命运的九五之尊,抱住这个哭泣的像个孩子似的男人,我在纸上写:宁远,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没有离开过。

    宁远听到我这样唤他,一愣,仔细的看着我,不断的摇头,我笑笑,又写:宁远,我没有离开过你。我也不恨你。

    宁远仔细的看着我,终于再次哭出声音:不,不,你不是她,谁都不是她。

    他突然凌厉的看着我,说:宁远这个名字只有她能叫,你没有资格。说罢踉跄的离去。

    我瘫坐在地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连夜去钟萃宫,向兰若问起当年的情况。兰若一笑:皇上果真是去了你那里!

    我问:原来是在你这里吃了酒?

    兰若点点头:刚才他无意中看到了当年你赏给我的如意腰饰,就开始猛喝酒,不消多时就酩酊大醉地离去了。

    我笑笑,问:兰若,当年——是怎样一个情形?

    兰若的神色突然变得悲伤,她叹口气,终于娓娓道来:

    当年,小姐您只说了一句“你要好好待惠妹妹,我死后,你就册立她为皇后吧!”就消逝了。皇上抱住你的身体大声痛哭,(我可以想象到他当时的痛哭,因为他以为是他害死了我)。皇上不允许任何人碰触你的遗体,就是紧紧地抱着,不哭、不说话、不吃不喝整整十天,朝堂上的躁动是可想而知的,皇上却已无心顾及。只是看着你的容貌回忆我的生前,不时地喃喃:你看,她还没死,她在对我笑,她躲在花丛里对我笑。

    第五天的时候,皇太后终于出面了,规劝他说:孩子,我知道你是实心实意喜欢婉莹,可是你也要记住,你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还是一国之主,你不能这样消沉下去知道吗?

    皇上无声的落泪,用嘶哑的声音说:没有人能理解我的痛苦,是我害死她的,是我亲手杀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皇太后没有办法,只能抱住自己心痛的儿子。

    第九天,皇上疲惫的晕倒了,再次醒来时却说在梦中看到了小姐,小姐苦苦哀求让他关心国事,还说如果真的爱小姐,就为小姐见个衣钵堂。

    皇上这才振作起来,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建设衣钵堂上,每天除了上朝就只呆在衣钵堂里想念小姐。

    兰若边说边泪流满面:小姐,自古君王无情,喜新厌旧,却从未见过像皇上这样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的。从你死后大约有一年的时间皇上都没有来过后宫,直到云舒小姐进宫之后,他才渐渐振作起来。

    我叹口气,忽然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宁远原来这样痴情、这样爱我,而我并非没有感动的,只是我也有致死不渝深爱得人,他在我死后又是怎样呢?是否也像宁远这般心痛和悔恨?是否也像宁远这样对我念念不忘?

    第二十二章 剪不断 理还乱

    兰若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苦笑着说:看小姐的表情,准是在想宁广王爷?

    我诧异的看着她,她笑说:我跟了小姐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小姐吗?每当小姐有这种迷茫伤感的表情时,就一定是想起了宁广王爷。

    这样明显吗?

    兰若笑笑:连皇上都知道。

    我更加诧异。兰若说:你去世后皇上几乎就呆在衣钵堂,而那个时候我正好自愿去守护你的衣钵,所以常常看见皇上一边抚摸你生前的遗物一边哭泣,有一次我听见他说“婉儿,我知道你一直不爱我,你爱的是宁广,每次提到他,大婚、纳妾,你都会露出迷茫的神情,呵,你从来不肯给我多一点的表情,看到你不快乐,很多次我都想放你走,可我就是舍不得,如今,你终于还是走了,我留都留不住!”

    我问:皇上有没有难为宁广?他是否也怀恋我?

    兰若苦笑:小姐,宁广王爷是天下最懦弱的人。当年皇上曾经下令,宁广王爷可以带着你的牌位走,完成你和他双宿双飞的梦。

    我“啊”了一声,突然觉得宁远很伟大,不知他做了多少努力才可以不计较我的背叛、我的孩子以及我和灵光的爱情,甚至可以帮我完成我的夙愿。

    兰若说:可你知道吗?小姐,宁广王爷根本不愿意放弃王位和荣华富贵,他根本不愿意带你走!

    我笑笑:任何人都会这样选择,人都死了,当然只能顾及自己得眼前了,况且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后悔了下达追杀令。

    兰若摇头:我相信如果换作是皇上肯定会带你走,哪怕是死也会带你走。

    我叹气:人世间的事只要没有发生,就无法判断到时候人到底会做出什么?也许大家都经受不起考验的。

    我站起来:天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豆儿一直在外面侯着,见我出来忙帮我撑伞,外面的雪下的正厉害。

    次日晌午,宁远从朝堂上匆匆的过来,进门劈头就问:昨个我可来过?是否说了什么话?

    我点头,在纸上写:您说不要我离开你。

    宁远点点头,四处的看,我暗想:是不是忆起昨晚的事以为自己真得见了婉莹,所以过来探个究竟。

    我看着宁远,宁远笑说:那你会不会离开朕?

    我摇头。宁远抱住我。忽然,外面一阵骚动,一个稚嫩的孩子说:我要找父皇。

    宁远和我一起迎出去。原来是6岁的安平公主和3岁的荣平公主。两个小小的丫头果真长得如花似玉,如今穿着白色的披风,更像这寒冬大雪里的精灵。宁远看见她们很是开心,忙叫过来一手抱一个放在大腿上问:今天怎么没有在学堂上课?

    安平公主口齿伶俐的说:今天安平学的特别快,老师傅特意放我假呢?妹妹不过刚刚学着读书,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要学,所以今天我们就有时间过来看父皇。

    宁远在两个孩子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一口,称赞:正是冰雪聪明的好孩子。

    荣平公主开口说:父皇,最近怎么没有来看荣平,荣平都想父皇了。

    是吗,哪里想?

    荣平公主用手拍拍肚子说:这里想。逗得宁远开怀大笑。我从宁远怀里接过荣平,仔细的瞧着,这孩子也仔细瞧我,她开口问:你是谁?

    安平公主忙说:妹妹,这位是晴淑仪娘娘。

    荣平还有些说不清除,只叫:晴姨娘。

    我开心的笑,想不到荣贵妃地两个女儿这样有趣。过去曾听兰若说这两个孩子不怎么受荣贵妃地宠爱,想必荣贵妃是嫌弃她们两个的女儿身。我冲小米使了个眼色,她忙从内阁取出来两条银锁,我微笑着挂在两个孩子的脖子上,荣平公主说:谢谢晴淑仪娘娘。

    安平只看着这银锁,忽的从脖子上取下来:娘亲说我的皮肤容易过敏出小疹子,不能戴这些轻贱的东西。

    我顿时呆住了,万万想不到这话能从一个6岁的小女孩口中说出。这孩子还真像荣贵妃。倒是荣平说:姐姐不要我要,晴淑娘的银锁好好看。

    我忍俊不禁,豆儿忙说:公主,是晴淑仪娘娘。

    荣平公主又重复了一遍,总算说对了。

    宁远看着安平,眉头紧锁,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看我和荣平公主。

    安平看大家不再注意她,有些愤愤不平,抢着说:父皇,娘亲说安平最近画了一副画,非常传神,要父皇过去看看呢!

    宁远笑着站起身说:好,朕就去看看安平地画,对了,荣平是不是也开始写字了,父皇可要看看你写的漂不漂亮。晴儿,与我一起去!

    我忙摇头。宁远说:哎,让你去只是难为你,罢了,朕去那边看看。

    我笑着点头。远远的还能听见荣平说:父皇,昨天我去看了向晚弟弟,他长大了,还冲着我笑呢——

    我怔了一下,吩咐全儿把我调制的花瓣牛|乳片带上,与我一起去看永寿宫。

    惠儿笑说:亏得你惦记着孩子。边吩咐|乳母把小皇子抱过来。小向晚果然长大了许多,我感叹:这孩子,可真壮实。

    |乳母笑:我们小皇子这几天越来越能吃了,仿佛还懂事了,总是看着人笑,很逗人的模样。

    我接过来,小皇子由于颠簸了一下吐了一口奶,我也不在意,只仔细的端详他,他也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突然一笑,让我的心理暖融融的。

    惠儿说:这样喜欢孩子,什么时候自己也生一个?

    我用口型说:我哪有皇后的好福气。

    惠儿笑笑:也不是福气,儿孙都是拖累,最重要的是生在皇家,将来难免要争夺皇位,孩子们意气风发,却不知为娘地心里多么担心啊!

    我笑,边把花瓣牛|乳片泡在水里,一勺一勺喂给向晚,向晚很喜欢的样子,喝的美滋滋的。我又把牛|乳片献给惠儿几块,惠儿尝了尝,笑说:你最心灵手巧了,这牛|乳加入了花瓣的清香,更加美味了,锦凤,你去御膳房告诉李嬷嬷,也做些来给各宫地妹妹们。

    我从怀中掏出银锁,挂在向晚脖子上,才把他交还给|乳母。惠儿吩咐:你去宸贵妃、兰贵妃那里走走,她们都挺着肚子,很辛苦,你这些牛|乳片好歹是个新鲜的物事,给她们尝尝吧!

    我点头。退出永寿宫。

    带着全儿去往福寿宫,可巧遇见了宁广。我忙吩咐全儿:去御膳房传几个酸辣的菜,我晚上要吃。

    全儿离去。宁广这才说:近来可好?

    我笑:一个哑巴,有什么好不好?

    我开始还以为是真的,吓坏了,好在问了兰若才知道真相!

    我笑:你还关心我啊?刚才我去看向晚了,突然想起我们的那个孩子,不知道是男是女?

    宁广尴尬的不出声音。我继续说:若是男孩是否像你,若是女孩是否像我?

    我看向宁广,说:现在还愿意带我走吗?

    宁广面色有推托的含义,他躲闪着说:如今你是皇上宠爱的淑仪娘娘,我怎么带你走,如果现在你还是明不见经传的才人,我一定带你走。

    我叹气:我不该怪你对不对?本来爱情就比性命卑贱!

    宁广低着头不再看我,我笑:也是我活该,试问就算你愿意带我走,你又怎么舍得你家中那些妻妾?罢了,罢了,算我白日做梦吧!

    说完,我与他擦肩而过。那一刹那我突然觉得自己被掏空了,延续了两世地爱情原来并不可靠,我爱的那个人竟是如此懦弱,我并不失望,只觉得绝望!

    晚上,宁远抱着我,我握住他的手,用嘴形问:爱我吗?

    宁远笑:爱!

    有多爱?

    很爱!

    很爱是多爱?

    就是不愿意失去!

    我笑了,有的时候爱就是不愿意失去这么简单。

    我在他手心写:我也不愿意失去你!

    我们抱紧彼此,宁远身体的温度让我觉得安全和温暖。

    我突然忆起小的时候宁远就总是凶巴巴地说:以后你要嫁给我,到时候我们在一起睡觉,我就睡左边,你睡右边。

    而我却跟在宁广屁股后面跑。我说宁广,以后咱们谁睡左边谁睡右边。

    宁广回头看看宁远,隐讳的说:你想睡哪边是你地自由嘛!

    惠儿说:如果是我就睡左边。

    宁远扳着脸问:婉莹,到底你要睡哪边?

    我仰头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样以后我当了皇帝就把后宫卧室的床统一面向一个方向,你睡左面,床就靠在左面的墙上,这样我就能睡外面保护你了。

    我想了想说:宁广,你睡哪边?

    左边!

    那我睡右边!

    宁远叹气,无奈于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他的用意。

    后来我嫁给宁远,甚至到现在,这后宫的床果真都靠在右边的墙上,宁远躺在外面,用厚实温暖的身躯保护着我。我伸手抚摸着宁远的发迹,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动。

    宁远动了动,微微的皱眉头,他梦呓着,婉儿,不要走——

    我无端的开始哀伤。

    宁远突然又说:晴儿,不要离开我!

    我顿时觉得鼻头一酸。忍不住吻他的额头,我轻声说:不离开,不离开。

    第二十三章  西藏公主

    转眼又是新年,后宫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各个藩属国送来的稀奇玩意和过来观赏中原景色的番邦公主们,都给皇宫增添了不少生气。

    荣平、安平公主带着两个不受宠爱的妃嫔所生的顺平公主和圣平公主,乐呵呵的咬着民间的糖葫芦,叽叽喳喳一会吵着要放鞭炮,一会吵着要吃年糕,搞得小太监宫女们晕头转向,宁远抱着小向晚亲自上前点鞭炮,向晚虽然只是几个月大的奶娃娃,胆子却很大,兴致勃勃地盯着鞭炮看,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我向来喜欢这种味道,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兰贵妃、宸贵妃并列坐在龙座和后座的两侧,宸贵妃微笑的看着这种喜庆的景象,兰贵妃则捂着鼻子,一副头晕恶心的样子,我忙走过去,用关心的眼神看着她,她笑笑,握住我的手说:我没事,就是闻了这味道觉得有些反胃。说罢慈祥和蔼的抚摸着肚子,兰贵妃当初宣布怀孕时就已经有三个月身孕了,如今已经快足月,肚子大的像个皮球,我笑着也伸手过去抚摸,兰贵妃幸福的笑:最近这孩子总是活蹦乱跳的,尤其是吃过饭后半个时辰,动的特别厉害,有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的小脚丫。

    我想象着那种肚皮上突然出现一个小脚丫地情形,没有怀过孩子的女人肯定觉得恐怖,可作为母亲在此时却越发觉得自豪。小脚丫吗?我听嬷嬷们说男孩子和女孩子在娘肚子里的体位不同,女孩子是和娘脸对着脸、心贴着心,所以屁股朝外,娘的肚子会比较圆,胎动时也是一大面一大面得动,仿佛要把肚子转个方向一般;男孩子就相反,是脚丫向外,娘的肚子比较尖,屁股却比较大,胎动起来是这一下那一下,就像小宝宝在和娘捉迷藏一般。

    我笑着用嘴形告诉兰贵妃:肯定是个男孩!

    兰贵妃笑:男孩女孩都好,平平安安就好。

    我不禁感叹,这就是娘亲最简单最热切的期望了吧!

    宸贵妃在一旁接茬:估摸兰妹妹也就快要临盆了,平日要多注意保养啊!

    兰贵妃神色一凛,笑说:那也要劳烦姐姐多多关照才行啊,这后宫里的平安可不光是自己保养就行的。

    宁远抱着孩子回到宝座上,两个人同时沉默了。我站在宝座旁边,宁远笑说:晴儿,过来,皇后的身体不好,你帮朕抱着向晚。

    我忙接过来,向晚瞪大眼睛看着我,忽然甜甜一笑,笑得我心里暖洋洋的,仿佛化成了一片柔和的湖水一般。

    我抱着孩子走到惠儿身边,惠儿看了孩子一眼,笑说:这孩子越来越像皇上了。

    荣贵妃笑说:能够长得像皇上多好,不像我那两个不争气的女儿!

    宁远听她如此说,忙召唤:荣平、安平,你们几个过来!

    最大的顺平公主带着几位妹妹过来,她想要拉安平的手,却被安平给甩开。倒是荣平和圣平公主乐呵呵的牵着姐姐的手过来。

    皇上皱皱眉头说:荣儿,我倒喜欢这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只是安平这脾气,可要你这做娘亲的多多调教。说罢,几位公主已经到达面前,宁远抱过荣平,笑说:朕倒是很喜欢荣平,性情相貌都酷似你。

    我在心里暗笑:我看是安平更像吧!宁远这个皇帝被欺骗的真彻底。

    顺平公主由于一直没有地位,所以很少说话,倒是圣平公主年纪小,不太懂得察言观色,直接爬上宁远的大腿:父皇不喜欢圣平吗?

    宁远似乎对这个公主已经没有了什么印象,当然,一个不受宠的下级妃嫔怀孕了也不受注重,又生下个女儿,自然是不会给于太多关注的。我依稀记得顺平公主的生母是个丫鬟,那个丫鬟又死于难产,顺平一直由嬷嬷们带大,甚少体验作为一国公主的荣耀和娇贵,更是看惯了人情冷暖,所以比较早熟;圣平的母亲我就不大记得了。

    宁远笑说:是朕的女儿朕都喜欢,圣平,你的母妃在哪里?

    圣平摇摇头。一旁的安平不屑的说:她的母妃早就死了,据说是做了坏事情呢!

    圣平忙摇头:不是,我的母妃没有做过坏事!

    我看就是,你自己就喜欢偷偷拿别人的东西,你母妃更是个坏人!

    圣平眼泪含眼圈的哽咽:我没有,我的母妃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不是坏蛋。

    安平冷笑:那你拿我的项链又是怎么回事?

    圣平说:是嬷嬷说,我是公主,想要什么就可以拿什么,不需要请示别人的。

    安平还要说话,惠儿却说:好了好了,安平,你这脾气还真像你的母妃,不要指着别人的鼻子说,多想一想自己吧!圣平,你的嬷嬷是哪一个,竟然这样教唆你!来人,把那个嬷嬷打发到暴室去!

    圣平突然泪眼滂沱,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母后,不要惩罚嬷嬷,没有了嬷嬷,就没有人疼圣平了。

    我看着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可怜巴巴的哭诉着,心中不忍,竟落下泪来,宁远看到后忙用眼神安慰我:别哭。

    我背过身去,不让宁远看到我的眼泪。宁远叹口气说:这个嬷嬷肯定是要惩罚的,只是圣平——

    我忙跪下,把圣平和顺平都搂在怀里,惠儿和宁远很是吃惊,我忙让小米拿上纸墨,我写:皇上,这些都是您的孩子不是吗?我收养她一来可以好好照顾她,二来也算为自己积德,兴许这嗓子就能好了。

    惠儿沉吟:只是你还没有当过母亲,有了她们恐怕——

    宸贵妃却说:晴淑仪果真菩萨心肠,我们这后宫本来子嗣就不多,这几个孩子也的确可怜,如果有人照顾自然是好事,只怕晴淑仪太劳累了。

    荣贵妃接茬:自己都还没有生养孩子,哪里就懂得照顾教育孩子呢,晴淑仪毕竟年轻啊!

    兰贵妃摇摇头:依我看,晴淑仪虽然年轻,却比我们这些姐姐们细心体贴,这样吧,晴淑仪,姐姐们不是要养孩子就是要生孩子了,没有多余的心思了,你若有这个想法不妨先照顾她们,我记得当年不是还有个元平公主被皇太后带去一起住了吗?不如等过一阵子把老太后接回来,再把孩子们交给太后,而我们照顾起太后来也就方便了。

    她的这番话看似对着我说,目光却一直落在宁远身上,惠儿先点头称是:难为你能考虑的这样周全,皇上?

    宁远点点头:不错,只是太后年事已高,哪里有精神照顾这些孩子?

    兰贵妃笑说:不是有个去陪伴她的妙蓉吗?可以帮忙,再说老人家就喜欢儿孙满堂,看到这些可爱的小公主,心情好了,才能长命百岁嘛!

    宁远开怀一笑:朕的兰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兰贵妃笑:还不是皇后的榜样做的好,臣妾耳濡目染只学了些皮毛罢了。

    惠儿果真笑得特别满意。她说:晴儿,以后要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

    我点头称是,扶起两个孩子走回自己的位置。刚刚坐定,就听见下方宴席上传来一个很生硬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番邦口音。

    那女子走到正中央,一只手放在胸前,行礼道:汉族的女子果真都是这样贤惠,让云硕辽大开眼界。

    宁远一愣,下方忙有个西藏藩王出来磕头:皇上,小女云硕辽管教无方,还望皇上见谅。

    云硕辽一愣,用西藏语对着其父亲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看神情仿佛是问父亲何错之有。这时我们大家也都才看清了云硕辽的面貌。宁远愣在那里,我也吃惊的张大嘴巴。这位西藏公主长得竟然酷似婉莹!

    惠儿难免有些慌乱,却也说:藩王请勿多礼,公主自幼在塞外长大,不懂得中原的规矩也是正常。

    藩王这才起来。皇上终于出声:朕怎么不知道你还带着个女儿?

    藩王立刻又跪下:小女不知道中原的规矩,来到这里就先跑出去看风景,所以——

    云硕辽忙解释:我是来中原找意中人的,当然四处多看看。

    惠儿笑:这番邦公主还真是热情奔放。

    宁远笑着问:那你是否找到了?

    找到了!就在这大堂里。云硕辽边说边毫无羞涩的紧盯着宁远。

    几位贵妃面面相觑,这位西藏公主未免也太直白了。又是这样一个貌似故皇后的女人,她若进宫哪里还有别人的活路。

    惠儿笑说:你这女儿可调教的真好。

    藩王听不出反意,只说:在西藏,爱情是被人们崇尚的,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宁远一震,才说:那么朕就答应你,让你进入朕的后宫,加强中原与西藏的友好关系如何?

    藩王忙叩头谢恩,喜不胜收。谁知云硕辽公主却头一扬:谁说要嫁给你?

    宁远以为这小公主突然知道害羞了,故意逗:你的意中人不是在这大殿上?

    是,但大殿上的人不仅仅只有皇上,我要嫁的人是他!

    顺着公主的手看去,她指的人竟然是宁广。

    第二十四章  爱恨纠缠

    众人一片哗然,宁广慢条斯理的喝着酒,表情一片漠然。

    兰贵妃突然一声痛呼,鲜红的血瞬间染红身下的织金披风,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形成殷红一片,几个孩子看到这个场景都吓坏了,号啕大哭起来。整个宴会乱成一团,忙护送着兰贵妃回内阁待产。宁远的神色虽然凝重,此刻也换成了焦急的神态。太医、产婆迅速的赶过来,产婆在里面大喊:娘娘,用力,用力,吸气、呼气,再来!

    我示意小米儿和豆儿把两位我收养地小公主带回去,又走到宁远面前握握他的手,宁远看了我一眼,目光充满了困扰、痛苦和一丝杀机。

    我一震,忽然有些怜惜宁远,刚才在大殿上宁远不仅仅是为了要巩固番邦与中原的关系,更多的因素是因为云硕辽公主的长相,试问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好不容易发现的、与心爱女人貌似的女人同时都爱着别人,这个男人情何以堪?

    可我更担心的依然是宁广。万一宁远下令——我真不敢想。

    宁广啊,宁广,你与宁远是怎样地宿命才会有这样的爱恨纠缠?

    太医从里面出来,战战兢兢的说:皇上,兰贵妃怀的是双胞胎,且胎位不正,恐怕有性命之忧,臣——

    兰贵妃在里面喊:皇上,我要孩子,我要孩子!

    产婆忙阻止:娘娘,( 梦回后宫 http://www.xlawen.org/kan/13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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