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新辣文小说网 > 穿越历史 > 重生成了吴应熊 > 重生成了吴应熊 第 3 部分阅读

第 3 部分阅读

    柳依依含笑点头,瞧向窗外,螓首沉思片刻,如出谷黄莺般的声音悦耳而来:“奴家即景出一联:‘夕照台榭增明媚’!”谁都知道她的才气,没人会说她抢了联头的便宜!

    柳依依话音未落,俊美的杨真抢先道:“小生来接依依大家的第一联,我的下联是‘晨烟岸柳显缠绵’!”当真是京城才子名不虚传,信手捻来!

    柳依依精光乍闪,赞许点头,旋又美目嗔眸。“烟柳缠绵”,杨真对的下联太过暧昧,不过应着这烟柳之地正恰到好处,更妙的是柳依依姓柳,杨真一句下联表达了自己对柳依依的爱慕之情,渴望之心!

    能情挑美人儿,杨真不免得意,右手于桌上合节而击!

    众人见柳依依百媚横生,个个如痴如醉,销魂蚀骨,一时忘了接联。

    韩红儿有点忌妒地轻哼一声,娇声道:“奴家来接第二联!我的是‘晓上楹帘卷春晖’!”

    田寂园什么时候都不忘讨欢韩红儿,谄媚道:“我接着韩小姐来,我的是‘秋霜小草叶不惊’!”

    见人家一句接着一句,犹如妙手生花般,齐良急得燎眉,可他平仄押韵都不甚懂,就是急断了肠也弄不出佳句来啊!他张口就想问旁边的小六子,韩红儿以为他要接联,忙抢先道:“英姐!你接第四联!”在这种不能出现相同字眼的接联中,越到后面越是难。

    一直冷着脸的易英干脆利落:“月明绣阁映韵清!”她不多说一个字也不少说一个字!

    “我接第五联!”四方大耳的刘慎道,“花开锦阁增风情!”

    柳依依不想占出联的便宜,脆声道:“我接第六联:‘英落庭院添寂宁’!”好生寂寞,却是委婉地拒绝了杨真的爱意:你并不懂我的心!

    杨真肃然愕然,接着又是一片茫然!

    “吴公子!”

    “啊!叫我?”齐良挠头搔耳,半天未想不出一个屁来。

    “吴公子!现在只剩你了!”韩红儿挑眉讥讽。

    “我输了!我认罚,我喝酒!”齐良端杯就干了个干净,这酒清清淡淡,罚杯酒比要憋出一句对偶句要轻松多了。

    其他人哈哈大笑,对齐良甚是不屑。

    “我们接着再来,这回奴家出上联!”韩红儿还没有玩够,“我的上联是:花落偶成流水韵!”

    田寂园脱口而出:“山绿常伴青草香!”也是一番向美人表明心迹;他的大才丝毫不逊于杨真。

    韩红儿美眸嗔嗔,这又怪得了谁呢?谁叫她上联出得那么暧昧,她的娇痴只引来众人的哈哈大笑。

    杨真接着出:“月出时撞浮云身!”

    柳依依出:“风起无意春阳景!”

    易英出:“书就巧成锦绣文!”

    刘慎出:“雨敲和做马蹄声!”

    几人各有佳句,最后又只剩下齐良,大家笑看齐良,韩红儿乜着眼,戏谑道:“吴公子!又该你了,你不会又是以酒代联吧?”

    齐良憋红着脸,半天凑出一联:“狗叫声惊走偷情人!”

    哈哈哈满堂响起爆笑声,齐良莫名其妙,嚷道:“很好笑吗?我对得不工整吗?”

    田寂园讥讽道:“吴公子大才,我等不及也!”其它人还有点敬畏吴三桂家族的权势,不敢明目作对,而田寂园却不怕,吴三桂引清兵入关,乃国贼也!

    一旁的小六子不忍自家主子再丢丑,扯着齐良的衣提醒:“主子!你的下联多了一个字!”

    啊!齐良勾着手指轻念:“花落偶成流水韵,狗叫声惊走偷情人!”果然,上联七个字,下联八个字,而且上下联意境相反,对得极为低俗!顿时,他的脸由红变紫,成了褚红色,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韩红儿嘘声:“我来对最后一句:烟飞又作醉心诗!”

    众声叫好,韩红儿得意,转对齐良道:“吴公子!现在又该你罚酒了!”

    齐良连番被人连讥带讽,暗怒:“对不出对子怎么啦?对得出对子就了不起吗?又不是创造发明能产生生产力!”他端起酒杯再一次满饮认输,而后静下来再不出声,片晌,又暗忖:“看他们吃定我的样子,难道我的前身吴应熊是一个大草包?”不由迷惑望向小六子求证。

    齐良这回倒错怪吴应熊了,吴应熊再差也不至于像他如此不济,人家毕竟出身世家,虽无什么天赋智才,却也从小受过正规的私熟教育,对几个对子还是对得出的。

    接下来几次对联,齐良干脆不应,自动认罚,众人嘻笑够了,渐觉无趣,待又陆续进来几个新客人后,才停下这接对子的游戏。

    第十章 被骂汉贼

    众宾客欢谈热闹一阵后,柳依依、易英、韩红儿三女应邀表演一段曲唱,京城戏曲名家田寂园趁机献上自己的小令新作——《明月秋思》,三女对着曲词小声哼唱,稍事合作便开始演奏。

    易英拨弄古筝,柳依依弹奏琵琶,韩红儿吹捻玉笛,随着前奏过渡完毕,柳依依一声清脆的吟唱,如玉珠落盘,随之把宾客们带入了幽谷翠啼中。

    演与唱浑然天成,曲是妙曲,词是佳词,齐良不得不承认这三位青楼女子才技俱佳,有真正的本事,比后世那些所谓的歌星明星厉害多了。

    一曲唱罢,众人好久也不能从一种忧郁思念的意境中出来,不知是大家忘了叫好,还是仍然沉浸在伤情怀旧的曲词中,个个寞然无声。柳依依是主唱,最入戏的便是她,她的脸上挂着两滴清泪,呆滞片刻,她突地放下琵琶,端起一杯酒径直走向田寂园,揖身道:“田先生才高八斗,依依这里谢过了!”一口尽了杯中之物。

    田寂园肃然站起,两手一揖,无不含歉道:“寂园不才,累依依姑娘伤怀了!”同样干尽一杯酒,回敬了柳依依。

    唉!齐良轻叹一声,他知道柳依依绝不是因为田寂园的好词好曲才谢田寂园的,《明月秋思》蕴含了一种思念的情绪,道出了大家怀念前明,思念故人的心声。都是一群国破家亡的可怜人,他再看那白发添鬓的田寂园也没那么讨厌了!

    齐良尚在为他人自叹自息中,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了众人发泄的对象,数双对他恨之入骨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他,杨真更是忍耐不住冷哼出声:“汉贼!”

    连番被人冷讽热刺,齐良亦动了真怒,又不是我放清兵入关的,凭什么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此时他已忘了他是齐良,他的意识第一次与吴应熊的身体完全融合。

    “请问杨兄,家父在山海关抗战时,你的祖父辈在干什么?家父降了大清,你们家族不也降了大清吗?我吴氏家族的子孙被骂为汉贼,你们不同样也是汉贼吗?”齐良拍桌而起,“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而矣!”

    杨真哈哈大笑:“我杨家怎敢与你吴家相比,嘉定三屠,扬州十日,亿万汉百姓的死难都是拜你吴家所赐!你父亲是大汉贼,你也是大汉贼,满清的走狗驸马!”

    齐良怫然大怒:“别在这里大骂大闹,有本事拿起刀枪去反清复明啊!谅你们也没这个胆,只不过是一群蝇营狗苟、醉生梦死的只会耍嘴皮子的偷生之辈!”

    “你……!”杨真指着齐良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书生,齐良这不是作难他们吗?柳依依等人皆怒视齐良。

    刚进来的老妈子见势不对,齐良带来的侍卫都扯鞘拖刀了,吓得血紫,忙出来打圆场:“各位老爷听曲喝酒,这里只谈风月,不谈国事,只谈风月,不谈国事!”

    双方都忿忿然坐下,冷却片刻后,杨真暗暗后怕,他得罪的可是当朝额驸、平西王吴三桂的世子——吴应熊哪!不由胆怯地瞟向齐良,齐良嘴角一笑,他哪会不知对方的担心,不就是怕他秋后算账找他们杨家的麻烦吗?如果他真计较的话,现在就可命侍卫以“谋逆”之罪拿下,一时之间他既嘲笑对方的虚伪,又悲哀自己的身份!

    厅里人人自危,个个担忧地望着齐良,待齐良喝退侍卫后大家才松出一口气,涉及“谋反”之罪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抄家灭族!

    大厅的气氛冷到了极点,恰在此时楼口上来一位戴着小帽,拿着纸扇,满脸浓密黑胡的壮汉,他的后面还跟着两个随众,同样孔武有力。

    壮汉迈着八字,摇着纸扇,傲然扫视一通,突地便涎下脸,变成一副魂不守舍模样,因为他见到了柳依依、易英、韩红儿三大美女。

    “啪”地一声,他收起纸扇,快走几步,旁若无人地痴痴端详三女,喃喃赞道:“仙人儿!”

    三女少见如此急色之人,比那吴世子更不堪,怒目以对。老妈子可不敢得罪任何一个上后院阁楼的人,这些人非富即贵,便是那进门费需每人五两银子便不是寻常人可以负担得起的,她笑脸迎上:“这位爷,请这边上座!”

    壮汉正眼不瞧,挥开手道:“这三女今天大爷我全包了!”

    众人盛怒,这人忒不懂规矩,整一个乡野村夫流氓恶汉,而三女则杏眼都快喷出火了,这是对她们的极大污辱。齐良倒觉有趣了,这莽汉还挺直白的嘛!只是令他不解的是这大热天的对方摇着纸扇为何又戴着顶小帽呢?实在不伦不类!

    “世子!对方是军人!”旁边一位侍卫附在齐良耳边低声道。

    齐良愕然,回首望了一眼说话的侍卫,若有所思。此次,他带了十个侍卫出门,五位在楼下警戒,三位在楼上厅外警戒,两位与小六子贴身跟随。

    老妈子听了壮汉的话又好气又好笑,想来这位爷还是第一次来怡香园不懂规矩,这京城里的三块红牌哪是那么好包的?没上千两银子休想包到一位,就是有银子还得看女儿们愿不愿意!

    “这位大爷,先坐下来喝杯茶,姑娘们的事慢慢再谈”

    壮汉横瞪一眼,不耐烦道:“怕我没钱吗?大爷我银两有的是!少说废话,快把其它的人都赶走!”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刘慎霍然站起张口欲骂,坐在其旁的田寂园忙拉扯他的衣角低声道:“子默兄!快坐下,稍安勿燥!此人乃刑部典狱——格仑,正黄旗,刚从关外调入京城不久!”

    刘慎讶然:“忌才兄怎知晓?”旗人他可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田寂园道:“前日我去刑部探监,花了百两银子找人疏通的便是此人!此人乃正黄旗悍将,曾随前顾命大臣索尼南征北战立有无数战功,不过”

    “不过什么?”刘慎急切追问。

    田寂园停顿片刻,瞟一眼格仑,古怪笑道:“不过,听说这莽汉是一个瘌子!”

    扑哧!刘慎失声轻笑。

    二人的谈话,不远的齐良听得清楚,恍然:“难怪大热天的这叫格仑的莽汉要戴帽子了,头上长疥子是个瘌痢头,见不得人的!”旋又奇怪:“此人一小小典狱,怎敢如此嚣张?”仔细一想,便又释然,格仑一定是大学士索额图的亲信,鳌拜掌朝时期,正黄族受到压制打击,鳌拜倒台后,诛贼有功的索额图大肆提拔正黄旗人弥补朝廷权力空缺,这格仑定是其中一!他又暗摇头:“就凭这他也不敢夸下海口包下三女啊?没有真金白银可是不行的,总不能叫他的主子索额图来给他买单吧!”突地他拍一下额头,暗骂:“真蠢!他不是刑部典狱长吗?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中央监狱监狱长,这官虽不大,却是一个肥差,刑部天牢里关的犯人成百上千,想要探监的人何其多?他的银子还不哗啦啦流来?”

    见众人敢怒不敢言,格仑更加嚣张,伸手便去摸柳依依的脸,易英怒不可揭,拿起桌上一根小木棍打向格仑的手,格仑吃痛不怒反喜:“小娘们,够辣!我喜欢!”双手疾动,牢牢抓住了易英如玉般的手腕。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混蛋!”仅是一会儿,易英的手便被箍出了红印。

    格仑哈哈大笑:“我是混蛋,你是表子,我们正好玩玩!”

    太不像话了,整天陪着笑脸的老妈子少见的阴下脸,沉声道:“这位客官,请放尊重点,怡香园也不是吃素的!”

    格仑睇一眼,松开抓住易英的一只手,掏出几张银票拍在桌上,大声道:“别说废话,这里是四千两银票,应该够包下她们的资费了吧!”

    老妈子双眼放光,作难道:“可是,怡香园有规矩,大爷您也应该按规矩来啊!”

    “什么规矩不规矩,有银子就有规矩,我现在就想要了这辣娘们!”说罢,一张满口黄牙的大嘴已亲向易英。

    易英左避右闪,吓得连连尖叫,可在座的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阻拦,老妈子绿光瞟着银票,也正犹豫着要不要叫护院进来。

    第十一章 无奈救美

    齐良知道开妓院的一定有后台,而且能把妓院开到全国闻名,京城第一,那后台肯定更大了,齐良也知道作为当红名妓的柳依依、易英、韩红儿三女一定有王孙贵胄宠着爱着,齐良还知道格仑如此莽撞嚣张事后一定会有人整治,但现在没有人搭救三女啊!

    看来,这英雄救美只能自己来了,齐良十分不情愿地招招手,又指指前方,小六子会意,穿过两张桌子,走上前拍拍格仑的肩道:“格仑大人!我家主人那边有请!”

    格仑回过头,不以为然道:“你家主人是谁?”

    小六子傲然道:“您过去就知道了!”

    格仑遥望一眼,齐良举杯示意,格仑沉思片刻,放过易英,大步走向齐良。他注意到了齐良背后站着的两名带刀侍卫,那肃杀之气只有像他这种经过百战的人才会有,能让这种人作护卫的人一定不简单。

    “请问这位爷是?”格仑拱手问。

    齐良淡淡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这里是花钱找乐子的,而不是打劫抢女人的!”

    格仑愠然,瞟到齐良身后冷煞的侍卫,强忍着没发作。

    齐良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睇一眼道:“格仑大人坐下说话吧!”这种小人物他还没放在眼里。

    齐良的高深莫测弄得格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厅里其它人则冷眼旁观,在他们眼里吴应熊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不过,易英倒是对齐良多看了两眼。

    这时,格仑的一位随从突然贴近格仑道:“大人!这位是平西王爷世子——吴应熊!”

    格仑惊诧,忙躬身行礼:“格仑拜见额……”

    齐良截断道:“格仑大人坐下来说话!”

    格仑气焰顿消,诺诺坐下,想起刚才说要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不由冷汗淋漓,怎么上来时就没注意这一桌呢?“不知额驸大人在此,请恕罪!”他歉然道。

    齐良睥睨道:“格仑大人刚才可真是英雄啊!”

    格仑嘿嘿一笑,大方道:“额驸大人看上谁了尽管说,今日卑下作东!”

    齐良瞥一眼,慢悠悠用杯盖抚着茶道:“本世子看上了易英小姐!”

    易英现出愠色,格仑愕然,但仍故显大度道:“好!今天易英小姐就陪额驸了!”

    齐良又不紧不慢道:“我还看上了柳依依小姐!”

    格仑已现不高兴,咬牙牙道:“柳依依小姐也陪额爷了!”

    齐良瞅一眼:“韩红儿小姐我也看上了!”

    “卑鄙!无耻!”韩红儿唾骂出声,格仑瞪目而怒,这不是故意跟他作对吗?可人家是世子他得罪不起!既然人家给一个冷屁股,他也没必要硬凑上个热脸,站来冷哼一声,招呼不打带着两随从气冲冲下楼。

    齐良哈哈一笑,大声道:“没事了,大家继续玩!”

    格仑刚走,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便过来行礼:“世子!我家主人那厢有请!”他用手指了指大厅左廊包间。

    齐良郁闷,怎么谁都认识吴应熊就是那格仑不认识?他向左瞧一眼,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间包房半开着个二十多公分的口子,里面光线暗淡,依稀可见有一只翘着二郎腿的脚在晃动。什么东西?齐良暗忿,没有诚意就别来见人,他想也不想一口回绝:“不去!”

    中年文士怔然,又道:“我家主人诚心请世子过去一叙,有重要事情相商!”

    齐良不为所动:“我与你家主人素不相识,没什么事好商量的,请回吧!”

    中年文士突压低声道:“世子难道不想知道前些时日那些刺客的来头吗?”说罢,信心十足地退至一边,等待齐良答应。

    齐良蹙眉,已猜到那包厢里的人是谁了,反更加坚决:“告诉你家主人,没事别来烦我!”他早知朱三太子不会心死,却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在这种地方约见他。

    中年文士十分意外,紧盯齐良两眼,转身离去。

    齐良目送那中年文士走进包间,随即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桌响,他哂然一笑,不以为然地自顾看着三女的表演不再作理会,旋又迷惑:“朱三太子怎会知道我来怡香院?看来不是额驸府有内奸便是怡香院有朱三太子的耳目。”齐良心里总觉不踏实,想着便再无心思看表演。恰此时,楼下匆匆上来一名侍卫低声报告:“额驸!怡香院进来五六个生人,像是在找人!”

    “不会是找我的吧?”齐良暗慌。早前提醒齐良注意格仑三人是军人的那位贴身侍卫倒是不慌不乱,沉声向下吩咐道:“速弄清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怡香院外有没有埋伏?”

    报信的侍卫下去布置后,他又小声对齐良道:“额驸!我们需找一私|处暂避一下!”

    齐良十分满意他的表现,打量对方,四方脸,宽宽的额头浓浓的眉,神情刚毅,很是有型。小六子察言观色,贴其耳道:“此人姓桂,名明,乃平西王爷最信得过的侍卫之一!”

    “桂明!我记下了!”齐良默默点头。这时,又有侍卫进来禀报:“额驸!怡香院外发现埋伏,暗桩约有四五处之多!”

    齐良悚然,转身欲逃,很明显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了。不知什么时候那位中年文士又出现在齐良眼前,他故作关心状:“怎么?世子遇到麻烦了?”

    齐良不予理睬,他又道:“若世子肯移驾一叙,我家主人担保世子无事!”

    齐良怒目以瞠,居然想趁人之危逼人就范,不用想,这批恶贼就是上次刺杀吴应熊的那批人,说不定这一切还是那朱三太子精心设计的呢!

    攸关生死,见还是不见?齐良犹豫着,思量再三,不能示弱,咬牙道:“告诉你家主人不劳他操心,本世子自有办法解决!”他担心的是吴家与前明的恩怨,落入其手还不被仇恨所淹没?

    辞退中年文士后,齐良马上下令:“通知所有人,准备冲出去!”

    侍卫桂明忙阻止道:“额驸稍慢,敌我不明,现在冲出去不是时候!”

    齐良大急:“现在不冲还待何时?歹徒马上要上楼了!”

    桂明道:“额驸请相信我!”

    齐良紧盯他一眼,艰难决择道:“可以相信你吗?”

    桂明马上信誓旦旦:“奴才定当舍身以保世子周全!”

    “好!听你的,全权由你安排!”一旦下定决心,齐良用人不疑。

    桂明颇为激动,干练下令:“两个人在楼下监视,找好出路口;四个人分散在大厅四角以做策应;我带两个人护送额驸到右廊最末端临街的包间中暂避;小六子与郑玉宁(齐良的另一贴身侍卫)去要一个姑娘到包间以作掩护。”

    见桂明考虑周全,指挥清晰,齐良信心大增,带头配合桂明的安排。

    齐良肥胖的身子极不适应这种紧张气氛,走进包间便大口大口地直喘粗气,桂明让两个跟随的侍卫留在门外设置最后一道保护线。

    不一会儿,小六子与侍卫郑玉宁带进来一个姑娘,齐良讶然,竟然是三位红牌之一的易英,气急败坏道:“胡闹!你们怎能把易英姑娘拖来呢?外面不乱套了吗?”

    小六子道:“主子请放心!外面没乱!”

    齐良睃一眼门外,外面果然还热闹依旧,不由奇怪小六子俩人是怎么不声不响把这最冷最难办的易英带过来的,三女不是很反感他的吗?

    桂明道:“世子!勿怪他们了,要想阻挡外人进来,还只有三女其中之一才能有效果!”

    齐良想想有理,不再说话,独自走到窗旁透过缝隙观看街上动静。

    第十二章 镇定自若

    易英冷冷地注视这一切,找个位子坐,在大厅之时,她就注意到齐良一伙在嘀嘀咕咕,便怀疑他们有事,现在听他们对话果然有问题。也没有人理她,生性冷漠的她更不愿主动说话,自呆在一边默默观察,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齐良救下她,她有点意外,但不存一丝感激,过来陪齐良,她也是甘愿的,没有人强迫她,小六子召唤一声她便过来了。

    炫目的阳光直射而下,抬头望去一片炽白,街上行人稀少,齐良精神都放在观察上,但仔细察看也没有发现街上有什么异常,见桂明走近,便疑惑问:“外面真有埋伏吗?”

    桂明犀利的目光在街上扫视一会儿,指点着道:“世子!对面酒店靠中间窗户坐的那个着青衫的人是刺客,蹲在隔壁茶馆门口休息抽汉烟的汉子是刺客,还有那个从北走来的行人也是刺客!”

    顺着桂明的指点齐良一一打量,却怎也不相信地问:“为何如此肯定?”

    桂明自信道:“坐酒店窗户旁的青衫客貌似悠然自得地自饮自乐,可他的右手一直放在桌上的一个包袱上没有离开过,那包袱里藏着的是一把刀;蹲在茶馆门口抽烟的汉子状似没精打采,实则乍露精光的眼睛时不时地往怡香院这边瞟着,他拿着的烟枪可是一件伸缩自如的兵器!”

    听桂明说齐良果然发现那两人有异状,“另一个人呢?那只是一个路人,你又怎判定他是刺客?”他仍有疑惑。

    桂明抿嘴一笑道:“世子!那人已是第二次从怡香院门口路过了!”

    啊!齐良惊诧万分,异样的目光瞧向桂明,他连每一个过路的人都记下了?

    外面乱了起来,一个侍卫进来报告:“世子!歹徒已上楼,正由左向右逐一搜查每一间房间!”

    小六子一阵惊慌,急道:“世子!我们赶快冲出去!”

    桂明断然否定:“不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齐良亦心如火燎,肥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强作镇定问:“桂侍卫!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桂明抬头望望天,又看看街角阴影,道:“世子!请相信我,再等片刻!”

    喧闹声越来越近,齐良随着每一声推门声而心脏剧烈的蹦跳,再不行动可就成瓮中之鳖了!小六子向门外偷瞄一眼道:“还有四间房就到我们了!”

    桂明一动不动心无旁鹜地注视大街上,齐良紧张望一眼他,欲言又止,转对门口的郑玉宁叹道:“郑侍卫!你出去与门外的侍卫们阻拦一阵子,务必拖延一点时间。”他真不知道桂明还在等什么?

    “扎!”守在门背后的郑玉宁遵命。他的话音未落,突然桂明一边大喝一声:“是时候了!”一边拿起一张椅子用力砸向窗户,糊着油纸的雕木窗户顷刻间四分五裂被砸出一个大洞来,木椅也被砸得散了架,缺了一只腿和一个扶手的椅子借着力道飞落在大街上。此时,街上正好有一队二十人的武装巡逻兵经过,突然而至的飞椅令他们惊愕,但马上反应过来迅速变成战斗队形散开。

    齐良等人尚未反应过来,桂明已抽出刀喝道:“保护好世子,跟我冲!”带头冲了出去。

    齐良被小六子、郑玉宁护在中间,他来不及向惊悚中的易英说什么,只能边跑边抱歉道:“易姑娘!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不过,没事的,只要你呆在这别动,就不会有事!”

    “吴”易英跑上两步依在门口想叫又叫不出声,这时的吴世子还记得关心她?她居然没来由地起了点担心。

    外面打杀一片,桂明已撂倒一个歹徒,齐良与小六子紧跟在他身后。

    大厅里隐藏的侍卫迅速上来接应,五、六个歹徒被逼至一边,锋利的大刀砍来砍去,刀光一片,眩目间齐良便见己方一个侍卫左臂中刀,鲜血直流,而对手则连肠子都被砍了出来。长这么大齐良何曾见过这阵仗?他全身发冷,手脚发软,立地便失去了魂儿。

    桂明回头发现齐良异状,这时也顾不上什么礼数,拖着齐良便走,并大喝道:“护卫世子下楼!”

    “别放跑了吴狗贼!大伙儿杀!杀!”有人大喊。顿时,四处奔杀出飞影。

    大厅里早已乱成一片,怡香院里到处都是惊叫声,胆小的小姐与嫖客或躲在桌子下,或藏在茶几旁瑟瑟发抖挤成一团。

    侍卫们纷纷出身接敌,桂明、郑玉宁护卫齐良与小六子一路直冲,在堂厅被滞留片刻后冲到了怡香院正门口,可回头一看,齐良又发现有两个侍卫倒在了乱刀之下,不由一阵痛心,一阵害怕。

    大门口正好遇见往里冲的巡逻兵,桂明迫不及待道:“平西王世子在此,速速护卫!”这时齐良多少已镇定些了,赶紧掏出一块玉配,上面刻着一个“吴”字,巡逻兵不疑有假把齐良团团护卫在其中。

    突然出现的清兵打乱了歹徒们的部署,他们迅速改变计划,集中力量准备堵门,连暗哨都被招呼出来了,齐良扫一眼,估算行凶歹徒应该有二三十人。

    歹徒人多且剽悍无比,齐良他们拼命往门外冲,他们只有冲到大街上,才有机会逃脱,也只有在大街上才利于巡逻兵长枪的施展。

    损失两人终于冲出院门,齐良也捡了把刀护身。大街上,兵卫们阵法护卫得力,双方旗鼓相当相持不下,但时间对齐良一方有利,歹徒们脸上渐露出焦急的神情。

    时不时有人中刀中枪挂彩,地上墙上溅着血迹,断了的手脚散在地上,这就是冷兵器厮杀的残忍,齐良毛发直竖!

    兵卫们越战越勇,慢慢地四周的歹徒被逼退,护卫圈扩大,兵卫们追着歹徒厮杀,居中指挥的桂明不由奇怪,歹徒们怎地突然变得如此不济了?冷静一想,顿失声道:“不好!”忙命令:“所有人退回原位,不得擅自移动!”

    护卫圈重趋完整,再无一丝破绽,原来凶徒们想示弱以破阵,他们见奸计被识破,重又猛扑上来,拼死进攻,桂明审视四周,沉声道:“大家保持阵形完整,慢慢向左边那堵墙退去!”

    歹徒们仍然对巡逻兵的长枪阵无可奈何,背靠墙面后,齐良他们少了一个面的威胁,防守更强,歹徒们只能徒叹无奈。

    第十三章 人事权力

    战至正酣,突然从怡香院里冲出一拨拿刀拿棒的人来,他们全是怡香院的护院,齐良冷哼:“你们也该出来了!”不管怡香院属于什么势力,如果平西王世子、当今额驸爷在此出了意外,怡香院绝对脱不了干系。

    一众护院叫杀中扑来,歹徒们见势不妙匆匆示警撤退,兵卫们气士大振,顺势衔尾追杀。危险终于过去,但齐良却没有一丝高兴,他松垮下来,靠着墙慢慢蹲下,暗庆幸:“幸好歹徒们没有配备弓箭手!”

    歹徒们撤得飞快,转眼间已不见了踪影,桂明喝令众人停止追击,而后躬身对齐良道:“世子!歹徒已被击退,请世子回府!”

    大街上一片凌乱,齐良吃力站起,点点头:“回府!”

    桂明随即喝令:“护卫世子回府!”

    齐良没走几步,见路边一个小孩爬在地上嚎啕大哭,显是被刚才混乱的场面吓着了,他自然地走过去扶起他,柔声道:“小弟弟!来,不哭了,勇敢站起来!!”

    小孩哭声更大,齐良一边拍打小孩身上的灰尘,一边问:“小弟弟!妈妈呢?妈妈走丢了吗?”

    小孩只会哭,什么也不会回答,齐良无奈,把小孩放至一安全点,摇摇头走了。

    怡香院一扇破碎的窗旁,易英正好目睹了街上这温馨的一幕,她双眼放出异样的目光。

    “桂明!你怎么知道会有援兵来?且又拿捏得如此准确?”路上齐良好奇地问。

    桂明用衣袖擦着刀上的血,笑道:“以前多次跟随世子来怡香院,注意到了巡逻队巡逻的规律。”

    齐良赞赏,这个桂明不简单!

    回到额驸府,早已惊动上下,师爷钱云房见齐良完好无损方放心下来,“世子!奴才失职,请”他长舒一口气,就待跪下。

    齐良一脸严峻,一句话不说拦下钱云房,跨进府门后,才沉声道:“重赏护卫我等的兵卫,受伤的要医治,战死的要抚恤,依功着实上报九门提督衙门为众表功!”

    “谢额驸!”门外跪倒一片,同时响起一片洪亮的感激之声。

    庭院深深,一路往里走,下人们都惶恐的退立一边,钱云房与小六子刚随齐良走进书房,齐良便道:“小六子!把门关上,你先退下吧!”

    “扎!”小六子躬身而退。

    门“咣”地一声关上,钱云房便问:“世子!是上次那批歹徒吗?”

    齐良重重点头,双瞳收缩,阴沉着脸道:“向朱三太子方面发出警告,如果再敢找事,我便要他们在京的势力消失!”

    钱云房不敢相信问:“此事是朱三太子的指使?”

    齐良冷哼:“此事虽不是朱三太子主使,但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接着又道:“发动平西王府情报网追查歹徒下落,务必围歼之!”

    奇怪的决论,歹徒非朱三太子所指使又怎会与朱三太子有关呢?钱云房甚感迷惑,但见世子狠狠模样,知道世子一定有所发现,便好奇地问;“世子!那群歹徒到底是何方妖魔,竟对世子不死不休?”

    齐良道:“云南沐王府!”

    云南沐王府仍前明世镇云南的沐氏家族,其祖沐英为朱元璋养子,能征善战,夺青海甘肃,征吐番,平云南,屡获战功,被赏封为西平候,死后被追封为黔宁王,子孙世代镇守云南,承袭黔国公爵位,至明末时,云南沐家计已是十二代,十四任。明末,末代皇帝桂王逃到云南,吴三桂大军攻入云南,沐家最后一位王位继承人沐天波领四大家将护卫桂王至缅甸,沐天波则代主而死,从此吴沐两家结成死仇,后吴三桂入缅甸又逼死桂王朱由榔,吴沐两家国恨家仇更是不共戴天。

    钱云房恍然,原来是前明云南沐府,紧接着便又惊惶:“云南沐府人多势大,个个武艺高强,且与武林江湖人士交好,这可如何是好?”

    齐良白一眼:“人多能多过我吴家军吗?势大能大过我平西王府吗?你下令搜捕沐府余孽就是了!”

    钱云房惮然:“奴才遵命!”

    钱云房正待转身下去,齐良突又道:“提升桂明为额驸府侍卫统领!”

    钱云房愕然呆立,不及深思道:“不可!”

    齐良横一眼:“有何不可?”这是他第一次行使额驸府的人事权,不想便碰到了钉子。

    钱云房道:“额驸府侍卫统领乃陈仁键,此人武艺高强,忠心可靠,人家并无过错,突地无故撤了他的职务,恐其心生怨气,亦不能服众,这于额驸府安定不利!”

    齐良觉得有理,沉思片晌道:“那就让桂明任我的贴身侍卫长吧!职务仅低于统领陈仁键!”

    钱云房不再反对,只是奇怪这桂明怎就突地如此得世子厚爱了呢?得再认真查一查桂明的底细。

    齐良与钱云房两人正各怀心思想事,门外传来宣叫声:“公主驾到!”话音刚落,房门便“砰”地一声被推开,建宁公主如一阵疾风进来,后面跟着彩云、彩霞、老妈子及两个黄马褂带刀侍卫。

    钱云房见状连忙跪下:“给公主请安!”而齐良则眼斜一边,一副爱理不理模样。

    “大胆!格格驾到,还不跪下叩见!”老妈子指着齐良,鸭婆子声音异常尖锐。

    齐良最看不惯狐假虎威之人,怒极而笑:“你说的是我吗?”不待老妈子刘氏回答,大喝一声:“不识相的狗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来人啦!给我掌嘴!”

    钱云房跪在地上吓得肉跳,世子也忒大胆了点,当着公主的面掴她的奶妈?急急站来:“世子!不可!”

    小六子、桂明与几个侍卫应声而动,被建宁公主带来的两个皇室侍卫架刀挡在门外。建宁毫不动怒,亮晶晶的眼眼目光闪烁,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齐良,饶有兴趣,病愈后的额驸给她的冲击太大,令人恼恨却又令人惊喜。

    “额驸有恙,不必跪安!”轻轻一句话冲散了双方的火药味,接着语锋一转,厉声道:“奶娘!今后不准对额驸无礼,否则内务府处理,我也保不了你!”

    老妈子一阵哆嗦:“是、是!”这个额驸爷是得罪不起的了;现在连公主也不帮她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与额驸说会儿话!”建宁轻舒一口气。

    “扎!”众人纷纷退下。

    第十四章 进紫禁城

    齐良冷眼旁观,他不是真的想打那狗仗人势的老妈子刘氏?( 重生成了吴应熊 http://www.xlawen.org/kan/1448/ )

本站所有小说都是转载而来,所有章节都是网友上传!转载至本站只是为了宣传本书让更多读者欣赏。
备案号:粤ICP备12345678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