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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部分阅读

    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兵,不亦晚乎?“由此可鲜明地看出我们的祖先已认识到对疾病应”未雨绸缪、防患未然“的重要。”

    起初看热闹的人,看着少年严肃的样子,跟着变得严肃起来。

    “治不孕不育,治风寒感冒——”

    白锦苏每走一处,吆喝一声,遇到药铺就进去推销自己的连花清瘟药丸,只是那些坐镇的大夫多半都会随意的将她打发了,白锦苏也不燥不怒,每进一个药店,她都仔细的将这个药店有的药名记下。

    时间若白驹过隙,中午太阳高照,白锦苏在路边吃了一碗小面,继续走。

    “有病治病,没病养生——”

    白锦苏这时候后悔没给自己弄张名片出来。

    一个中年大妈见着白锦苏盯着个大太阳在路上走,端了一碗两文钱的蜂蜜水给她喝,白锦苏随手就送了那人一瓶药丸,明俊见状心疼的要死。

    “公子真是好人,好人有好报的!”那大妈感激似的对白锦苏说着吉利话。

    “谢谢大妈的蜂蜜水,您也一样!”白锦苏朗声笑道:“大妈也不要经常吃蜂蜜,蜂蜜太甜,对胃不好!”

    “是,是,是,公子说的极是,一旦冷天,我就要穿厚衣裳,不然胃针刺一样的疼,我还以为是我人老人,原来不是!公子,还有我这个膝盖,阴天的时候闹腾,疼的我都睡不着觉的——公子,你能给大娘看看吗?”

    中年大妈端来了椅子,让白锦苏坐下,自己也搬了张椅子坐下,原来身后的吃食店是她开的,白锦苏原以为她就是个买蜂蜜水的。

    人家是富婆的说。

    白锦苏学过一套放血的中医疗法,正好有针在手,只是没有火焰没法灭菌。

    “大娘可有油灯,若有,我也带了针在身上,我现在帮你扎两针!”

    那中年大妈立刻进了点,不一会儿端着一盏点着的油灯出来,笑道:“公子,你真是个好人,随便扎,大娘皮厚!”

    白锦苏浅浅一笑,从衣袖里取出一整套的针灸针,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立刻围了上来,这治病的方法新奇。

    “这般巧妙手法,李兄可见过!”几人中,身材偏胖的一个眼里噙着卖弄的得意,对着一个身材偏瘦,家境一看就不怎么样的年轻人说道。

    “黄兄身为洛阳首富独子,定感受过这针扎在身上的感觉!”那男子轻轻一笑,毫不示弱,接道:“要不要让这位公子,给你再扎上一遍!”

    这几个人谁不知道黄富贵的身子最差,时不时的就要请济世堂的齐大夫过府瞧病,李兄这话不可不谓是在讽刺黄富贵。

    “哈哈哈哈哈!”几个人呢见着黄富贵窘态,当场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骗吃骗喝的江湖郎中!”

    黄富贵轻蔑的看了认真地白锦苏一眼,嘲笑,似乎还觉得面子上无光,接道:“哎——穷小子,小爷给你一万两银子,你能不能让这些人,站着不要说话!”

    只见一阵银针飞过他的头顶,落在他枕后第一个凸起前端,又是善根疾驰的银针,一个挨着一个落在之后的几个骨节之间。

    “啊——啊啊——啊啊”黄富贵拼命的发声,可是当他看清众人看着他的眼神就像看傻子、疯子一般,吓得立刻不敢再动!

    小子,解开小爷的|穴道!

    黄富贵一双眯缝眼一遍一遍的给白锦苏暗示,可是无人能解救他与水火,就连他刚才嘲笑过的李兄,见着情势不对,撒丫子跑了,就更别提此时那几个笑得前俯后仰不讲义气的狐朋狗友。

    小子,再不放开爷,爷要了你的小命!

    黄富贵的威胁在别人听来就是一阵啊啊啊啊啊的疯喊,根本辨别不出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哈哈哈,看黄富贵这傻样,这位公子还真有两份能耐!”

    “就是,你看他,吓得腿都抖了!”

    “一二三,咱们来数数他什么时候尿裤子!”

    白锦苏在众人的黄富贵的嘲笑中,替中年大妈做完了一个疗程。

    “大娘,急着不要沾水,也不要用热水敷,过上三日若是有效,你可以到一品轩找我,我给你再做一次,保证你今冬胃也不疼!”白锦苏一边收拾着针灸针,一边和蔼的说道。

    那中年大妈早在白锦苏将黄富贵定在那里不动的时候,就相信了白锦苏的医术,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满心的欢喜。

    “谢谢你啊,孩子!”

    “不用谢,算是对您的报答!”

    白锦苏起身,这才拔了黄富贵脖子上的针,只见黄富贵哆嗦的俯下身子,那原本干洁的地上猛然变得一团湿,夹着一股子的恶臭。

    那看黄富贵笑话的几个年轻人,这才觉得自己也许闯祸了。

    早有精明的脱了自己的衣裳当在黄富贵面前,可是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用!

    等他们安抚好黄富贵,哪里还有白锦苏的身影,罪魁祸首跑了,只留他们这些帮凶,少不了要挨家里人几顿臭骂,那几个人对着中年大妈一阵威逼利诱,最终得到了白锦苏落脚的地点。

    “治小儿咳嗽,治女子百病,治不孕不育——”

    白锦苏摇着手里的铃铛,继续赶路,丝毫没发现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主一仆,那仆人弓着背,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老者——若白锦苏这时候回头看,她一定会惊喜的发现——那个负手而立的主子,是她认识的人。

    “主子,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那男子微微点头,只是眼眸微眯,俊脸带着几分让身旁的仆人陌生的表情。

    “主子,我们今天在哪里落脚?”那弓着背的老者,似乎是个没主见的,连住店这种小事都要劳烦主子。

    长长的林荫道上,一主一仆小心的跟在少年身后一直到日头落山。

    “白二哥,你回来了,你快来,我二哥说要当面谢你呢!”

    白锦苏和明俊还未进一品轩的大门,就从暗处冲出来一个嫩黄的身影,拉着白锦苏的衣袖,甜甜的笑道。

    白锦苏经过一天的劳动,累的就差睡死街头,这般被人强拉拽着,再好的脾气,也有发火的时候!

    “谢谢南宫小姐,请告诉令兄一声,鄙人今日太累,只让他送上千两黄金,便——可!”

    白锦苏冷硬挥开南宫月的小手,决绝说道。

    “好个救命恩人,你想要本少的千两黄金,还请你将今日的食宿钱付清!”突然,从旁边传出一个同样强硬的声音,那人语气里夹着无尽的嘲讽。

    “我一品轩概不赊账!”

    第七十九章 给我一天时间,好不好?

    一品轩概不赊账?

    难道说这一品轩有两个当家?

    白锦苏这才拿正眼瞄他,也只是一眼就转了回来,对着一旁的小二道:“麻烦小二哥拿账单来,我这就结账!”

    语罢,随便捡了一个空位坐下,拿起桌旁的菜单,看也不看站在原地的三个人,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比南宫焰小一岁的南宫烈,还从未被人如此忽略过,同南宫焰有五成相像的冷酷脸庞散发阴冷寒意。

    “明俊,你要吃点什么?”

    白锦苏手里觉着小二刚上的新茶,一边随意的问着跟着她劳碌一天的明俊,跟着她混都比较吃亏,想在平县制药怎会如此疲累。

    “来碗——”面,还没说出来,白锦苏警告的眼神过来,明俊立刻改口,刚才的人不就是看不起他们主仆吗?

    “来碗猪脚米线!”

    他刚才看了,一碗猪脚面线就要三两银子,算是贵了吧!

    “公子,从您昨日入住本店到现在为止,加上您刚才点的猪脚米线,一共是七十六两!”刚才走掉的那小二从柜台上拿着清单过来,一脸的恭敬。

    白锦苏从衣袖里掏出几张银票,捡一个最小面额的递给小二,笑眯眯的说道:“麻烦小二哥了!”

    一千两?

    小二哥微愣,眼睛偷偷的看了两个人一眼,举着银票到了柜台付了帐,又将找回来的九百二十四两给白锦苏拿了回来。

    “小二哥,这二两给你的赏钱!”

    白锦苏捡出一个二两的碎银子,站起来亲切奉上,白锦苏对他的轻蔑,对小二的尊重,这一切都看在南宫烈眼里。

    “南宫少庄主还有什么事吗?”

    白锦苏看着突然上前的南宫烈,往后轻靠在椅背上,悠悠说道。那双*的眼眸,似乎在说好狗都不当道!

    少庄主,事实上南宫烈只是南宫焰姨娘的儿子,并不是南宫家正妻嫡出,只是从小养在南宫焰老娘刘慧的名下,在南宫家与南宫焰地位不一样。

    那周氏便是江南盐道史周忠嫡出大女儿,自小和这两个兄弟一起长大,早就配给了南宫焰,要是这厮有点廉耻心,就不可能将哥哥的女人据为己有。

    之所以他能得逞,还不是仰仗着当家主母刘慧对他的万般宠爱,而名门望族里主母处置庶出子女的方法多得是,其中就有一个叫做捧杀。

    这些是白锦苏经过一天的打听,自己设想出来的,毕竟牵连进来,她不打无把握之仗。

    南宫烈不请自坐,一双青紫的核桃大眼睛,瞪着优雅进食的白锦苏,嘴角讽刺的笑意,是那般的不可一世,高高在上,道:

    “你一个男子,凭什么为我夫人接生!难道,我南宫家就没人了吗?如此故作姿态还不是想从我南宫家得到好处!”

    “是啊,我在路边救了一条母狗,我也希望它能给我看家护院!”

    白锦苏放下吃了一半的米线,从容起身,笑道:“可是它终究给我看不看院子,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

    好处不好处她还真不在乎,至于和南宫月说的,那只是她想逗逗那个傲娇的小姑娘,这种姑娘她在以前的电视上看多了,只是不知道她遇到的与那些还有些不同。

    救人,若她想救便救了,不想救良心上也过不去最后肯定也会救,她从未想过从患者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她自认是有医德的大夫。

    “你嚣张什么,要不是你,我家二夫人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生产,要不是你们的马车撞了我们的马车,少夫人也不可能当场大出血,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可骄傲的,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不就是个骗吃骗喝的,下—三—滥!”

    碧玉突然从南宫月身后出来,指着白锦苏的鼻子一阵痛骂。

    “来人——”白锦苏淡淡的喊了一声,半响,不见人来,心里自嘲着,看来得罪了金荣,他确实没再派人来保护她!

    这个世界如此真实,容不得人做梦。

    “你算什么东西,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你如此冤枉我们二爷,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明明是你们不长眼睛,将马车开的太快,撞在了我们的马车之上,害的我们三十件货,损失了一件,眼下你们还这种态度,你们必须陪我们一件相同的莲花清瘟药丸,不然,即便是闹到县衙,我们也是占礼的!”

    普一听见明俊的骂声,白锦苏莞尔一笑。

    明俊本不想跟一个丫头片子计较,可是这个人也太侮辱人了吧,狗屁妇人就金贵,要不是二爷,早跟阎王爷爷报道去了!

    这洛阳城虽大,怎么尽是些没大没小,没素质的!

    一听莲花清瘟,南宫烈,连着南宫月的面色都变了,南宫月一巴掌闪着碧玉俏脸上,喝道:“碧玉,谁叫你这般口无遮拦,下去领罚!”

    “是,小姐!”

    “碧玉小姐,请留步,还请你将话说明白,虽然南宫家我白某人惹不起,可是你一个丫鬟,我想南宫庄主必会给我这个面子!”

    碧玉捂着发烫的脸颊刚要转身,就听背后若刀刻一般清冷的声音,慢慢幽幽,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白锦苏一双眼眸轻蔑的看向楼上的某个房间。

    “——南宫少主,本公子不屑你的酬谢,戏看够了,就下来说句公道话!”冷酷,决绝,夹着主人破天怒火,白锦苏彻底怒了,她又不是戏子,凭什么陪着这些人演戏。

    “金伯,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是啊,我还以为是菜市场呢?原来是一品轩大堂,我只听说过狗仗人势,可没见过携恩报复的,真是开了眼界!”

    站在门口不知看了多久的一老一少缓缓走了进来,那年轻男子清华决然的气质,顿让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弱了下来。

    “人人都没了礼义廉耻,可见,这个国家是要乱了!”那清贵儒雅的年轻男子唇角含笑,无意中看了白锦苏一眼。

    随后的金伯,可不接自家主子这句话。

    熟悉的声音,让白锦苏暮然回首,怎么是他!

    又见元楚!白锦苏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眸,顿时变得遮遮掩掩,暗自祈祷,元楚最好没有识破她的伪装。

    “这位小兄弟,可以替在下介绍一下,这家店的招牌菜吗?”孰料,熟悉的味道萦绕耳畔,温柔的气息就在头顶,白锦苏突然就脸红了,低了头。

    南宫烈惊见刚刚还张牙舞爪宛若小老虎的白锦苏,一瞬间怎么就露出了女态,像个小鸟依人的女人般面红耳赤!

    这个人是谁?

    他与她什么关系?

    “真想要一千两黄金?”

    情人般亲昵的问话,飘进白锦苏耳里,白锦苏恍然大悟,这个人一定早就来了,他看到她张牙舞爪的一面了?

    “我给你!”

    元楚拉过白锦苏的手,找到她手心泛红的大水泡,心疼不已!

    自从中午发现了她,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低头哈腰,看着她汗流满面,看着她嚣张跋扈,像极了耀武扬威的小老鼠。

    “你是谁,放开白哥哥!”南宫月觉得自己的心碎了,在她第一眼看到这男子居然那般温柔怜爱的看着白哥哥的时候,两个人如此登对,默契十足,她的心就碎了一地。

    “乖,告诉她,我是你的谁!”正好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

    元楚接过金伯递来的药膏,一点一点的涂抹,温柔的像是对着无价之宝,只是手下的力道,正凌迟着白锦苏娇柔的心脏。

    疼,很疼,尤其是水泡被人挑开的当下,钻心的疼。

    “他是谁?为什么你让他给你抹药!”南宫月双眸含水,一脸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样子,一步一步走过来,对上白锦苏通红的脸庞,泛红的眼睛,吼道。

    “他是我的——”

    手心突然的疼,让白锦苏话音一顿,下一秒却看到那嫩黄的身影,旋风一般跑出了一品轩。掌心涂抹的手指一瞬又变得温柔,白锦苏都不觉得疼了!

    “他是我哥哥!”

    白锦苏似是失望,对上突然站起来的某人,望着外面,疑惑的接道:“这个小姑娘,性子怎么这么烈,这黑天半夜的出去,会不会遇上危险?”

    装作没感觉到自己头顶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越来越冷,白锦苏又对着这才下来的南宫焰,笑着调侃。

    “南宫庄主,令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栽赃陷害!”

    天知道她有多怕元楚此刻的眼神。

    可是。

    没等白锦苏得意多久,忽然被人轻吻了耳朵,元楚低柔魅惑的声音像一汪腻人的温泉,将白锦苏占有似得困在了怀里。

    “是情哥哥吗?”他问。

    态度坚决,俊颜紧绷。

    白锦苏脖颈一片痒痒,心砰砰直跳,想要反驳,又有说不上来的喜悦,连带着一米米的不舍。

    “真乖!”见她没有反驳,元楚把她的沉默当成默认,这才算满意,手轻抚了一下她额头恢复了常态的白皙皮肤,一双狭长的凤眸噙着一股罕见的欢喜。

    “没看出来,你们兄弟这般有爱!白小兄弟,真是恭喜恭喜!”南宫焰明朗的笑声让白锦苏面色涨红,莫不是这厮,听到了元楚的话?

    “是啊,我们如何,也不能像你们一般貌合神离,暗中较量,甚至女人——”白锦苏点到即止,就是这,也算得上是对南宫焰这个一向高高在上之人的不敬了。

    瞬息之间,这人又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老鼠!元楚眸中带着宠溺之光,对上南宫焰打量的视线。

    “多日不见,南宫庄主别来无恙!想来,太子殿下交办的差事,阁下都已办妥!”

    太子殿下!

    南宫焰立刻收起谈笑心情,正色看着面前气质不凡居高临下的男子,在脑海里将京城所有的达官贵人搜罗了一遍,越发觉得这个人高深莫测!

    “都是误会!”

    南宫烈眼见着南宫焰吃瘪,心里暗爽,不料——

    “那就请南宫庄主奉上一千两黄金,只当替令弟妹接生的诊费吧!”元楚说完,已经拎着白锦苏潇洒出了一品轩。

    留下来的两兄弟对望一眼,又立刻别过脸,南宫焰冷冷的看着愈发没规矩的南宫烈,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将人接回去,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呵,当然与你无关,我亲爱的大哥,永远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好大哥,当然与你无关!——那贱人的肚子是我搞大的,可是她还不是千里迢迢来找你了——我的好大哥,你就应该好好让她看看,你这翻脸无情的本事——哈哈哈哈——”

    南宫烈笑得东倒西歪,眼角带着点点星光!那个该死的贱人,怀了孕都不知道安生,居然让他这般难堪!

    当真该死!

    “幼稚!”南宫焰不屑的骂上一句,转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贱人?

    她在他眼中就是个贱人!

    二楼抱着女婴的女子满面泪光,突然就从空中跳了下来,若仔细看,她甚至是先把女婴摔下来的!

    “啊——”

    听到巨大的响声,出来看的客人望着一地的鲜血,顿时吓晕了过去。

    今夜的一品轩,注定无眠。

    白锦苏和元楚并排走在宛若白昼的夜市上,突然,鼻尖熟悉的香味一下子吸引了白锦苏的味蕾。

    “是羊肉串的味道?”

    元楚轻笑,这有什么,每一个胡人都烤得一手美味的羊肉串!

    只听白锦苏喃喃说道:“我好久都没吃过羊肉串了!”

    “那还不简单,我请客,让你吃个够!”

    元楚突然深深地看着她,嘴角浅勾着,下一刻便倾身移动到她面前,却又悄悄地斜了身子,默默地注视着只齐他肩头的小女子,只是这样看着她,他就觉得幸福。

    “真的吗?”

    他看见她眼里闪着狡黠,点了点头。

    “老板,来三百串羊肉串!”

    这一个摊贩的几乎所有的存货,都被白锦苏买下来,那在摊前忙碌的大胡子,想了好久才有了反应。

    “好,等一会儿!”汉话说的也不是很标准,但却是能听懂的。

    不像是现代那么简单用个竹棍,而是将羊肉挑在类似叉子之上,在炭火上烤着,用的调料却是一样的,白锦苏还闻到了孜然的味道。

    不一会儿吱吱冒油的羊肉串,就被放到了白锦苏面前,看上去好美味。

    “二爷,不好了——”

    明俊终于在金伯的指引下,顺利找到了白锦苏,老远喊道:“二爷,你救的那妇人抱着孩子自杀了,就在刚才,一品轩的大堂现在全是血,那妇人死的好惨!真是个狠心的,连孩子都不放过!”

    “死了就死了!”

    白锦苏若现在敢惦记一千两黄金,南宫焰能将她的脖子拧断一千回!

    “你们也累了,吃点羊肉串吧!”

    也不知明俊是吓得还是怎的,傻了似得一下吃了几十串,到最后白锦苏才吃了三串,其余的都被后面赶来的金伯,明俊,李把头,牛把头吃了,白锦苏从知道被自己救下的那女人抱着孩子自杀了,再没说话。

    那女子明明是真心喜欢南宫烈的,为什么偏偏要千里迢迢来追南宫焰,她明明真正在乎的是南宫烈,为什么又要抱着南宫烈的女儿自尽!

    难道她觉得自己该死在这里?

    南宫烈或许并不像外表那么简单,至少夫人能追着大哥来,并且死在南宫焰的地盘上,这对他争取家族利益是有帮助的。

    这又关她屁事。

    早知道……

    元楚却想到了别处,南宫家怕是又要经历一场考验,周忠的女儿一死,皇后派来钳制挑拨南宫家的人就没了,这样一来,支持太子楚震的南宫焰就会没有束缚!

    丧妻女之痛,南宫烈势必会发了狠的与南宫焰斗,皇后也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南宫家,南宫焰最近一段的日子怕不好过。

    过了三日,皇后收到了所谓周氏的遗书,上面写道:她因为被男子接生遭受南宫烈侮辱,没能完成交代的任务。

    这一点,元楚不知道,白锦苏就更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妨碍了皇后的计划,在将来对上皇后的那一刻,她都在怀疑,曾经什么地方得罪过她。

    其实,就间谍来说周氏已经成功让南宫烈和南宫焰反目,极大地分裂了南宫家,导致南宫家族内部出现两派,一个是以南宫焰为首的支持当今太子楚震,另一个以南宫烈为首的支持皇后所出七皇子楚煦,并且以至后来,牵制了太子的某些行动。

    大位之争,在暗处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皇帝四十有一。

    这时候渺小若白锦苏,带着三十箱的莲花清瘟药丸,重新换了一家客栈,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梦里还梦到她吃着羊肉串喝着爽口的啤酒。

    也还不知道自己早早被人盯上了!

    “你确定那人住在这里?”

    “是,我确定看到那六个人在这里住!”

    黑暗中一胖一瘦交换着意见,一阵飞奔,冲进了一座大户人家的府邸。

    第二日醒来,白锦苏一个人出了门,三日来摇铃济医的效果不明显,若金荣所说,连花清瘟药丸穷人真买不起,她决定改变策略,速速在这里开办药厂,哪怕是她自己独资,这一趟出来已算是不利,她将所有希望压在了东北之行。

    好在很快就让她找到了一家出租的空房,距离洛阳城不远,但是地方相对偏僻,是一个大院子,说是谁家老爷升迁之后,空着,租金一个月四十两银子算得上便宜,还有免费看门的一对夫妻帮忙,可惜被白锦苏拒绝了。

    白锦苏一个月给孟伯五两银子,一来看顾这院子,二来可以打扫一下院子的卫生,准备点吃食,又一打听到孟伯的女儿是个厨娘,白锦苏张罗着让她到这里来工作。

    租好了房子,白锦苏说干就干,一个人雇了辆马车,买了二十五味药材,每样都是五十斤的样子,价钱却是比平县时候便宜了一倍多,这也算是唯一值得庆祝的地方。

    复又雇了两辆马车拉回了院子,已经中午时分了,分别付了车钱,白锦苏坐在堆积成小山的药材面前,发呆。

    真要从零开始,还挺难。

    可惜难不倒她。

    下午,还得雇工人,请厨娘,买碾子,簸箩,蜂蜜等。

    “公子,请到我们家里吃中午饭吧!”

    午饭时候,孟伯过来请白锦苏。

    “谢谢孟伯,客栈还有人候着,我得回去!麻烦孟伯准备几间干净的房间,下午时候我的同伴会过来。”

    白锦苏打了声招呼,急匆匆往客栈赶,出来已经七天,返回还得三天,她留在洛阳的日子不多了,最迟,明后天就得回去。

    “二爷,你回来了,刚才有位姓黄的员外找你,说是想买下你手里的药!”等在客栈里的明俊一脸的喜色,出来这么些天,药一个没买,能不让他着急。

    “稍后再议,先吃饭!”白锦苏吆喝着李把头,牛把头,点了这家客栈里面最好的菜,又叫了四两好酒,这么多天,还是头一次见白锦苏如此心情好的张罗,牛、李两人觉着或是二爷找到出路了。

    “我打算在洛阳开家药厂,只做莲花清瘟药丸,我希望你们三个人一同留在这里!”饭罢,白锦苏开门见山,只是她此话一出,明俊是真的高兴,可是两位老者面有焦虑。

    “所有事务由明俊负责,你们两位从旁协助,两个月后我会再来,若你们两个不想在这里干,我立刻接你们会平县!”白锦苏将话说到这份儿上,牛、李两个把头这才展颜,毕竟作为人家雇佣的把头,就得听东家的,也知道白锦苏一言九鼎,从来说一不二。

    “好,我们留下帮着明俊,等二爷两个月后再来!”

    分配好了人员,接下来就是一些硬件上的事,也就简单了。

    “那好,我们四个分头行动,我负责雇人,明俊负责买碾子等用具,两位就张罗药材,今早二十五种药材,我已经各买了五十斤,还是一种办法,两种药同时制,防止我们的秘方泄露,平日你们也多注意一点,若哪个工人有心窥探,早早打发了,我不怕仿制,就怕那些人偷学不像,反而害了我们生意。”

    接着四个人有条不紊的开始行动,白锦苏又回到了那座院落,这一次,她不打算找熟练有经验的师傅,想找附近的村民来做,有两个经验丰富的把头把关,她不担心质量,那些熟练地师傅多有自己的意见,还不如单要那些手脚麻利又不懂药的。

    “孟伯,这附近可以闲在家里的妇女,小伙儿,我想找十个工人!”白锦苏将这话跟孟伯一说,孟伯立刻将自己的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从地里叫了回来。

    这就是四个人,再加上孟老太太,五个!

    “白二爷,我家大儿子十六岁,你们要吗?”不一会儿孟伯的长子领着他的大儿子来找白锦苏。

    “先让他做做看,要是做得好,可以的!”

    算上这个孟浩,六个!

    “孟伯,你们可要好好干,我一家药厂,可有你们六个人。”

    孟伯呵呵笑着,点头。

    “可不,加上我一个糟老头,一家七个人呢!”

    白锦苏也跟着笑,突然就宣布药厂目下就要这六个人就好了。

    心里想着若再多了外人,到时候明俊管不过来,倒会是麻烦,再看孟伯一家倒是通情达理的,尤其孟伯年纪大了,顾虑的多,就算儿子媳妇再有想法,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不一会儿,明俊就拉着三车碾子,蜂蜜什物的赶来,孟伯一家帮着卸货,白锦苏进屋也看,有些感动,每间屋子都干干净净的,明显孟伯一家趁着她回客栈的空当打扫过了。

    前院白锦苏吩咐一律住人,后院三间连通的白锦苏做了放草药的地方,还有两间两间连通的六个房间,白锦苏吩咐做制药房,再分出三间单独的做了配药间,四间成药仓库,仔细检查了门窗,换了新锁。

    晌午时分,牛把头,李把头分别拉着五个马车赶到了,孟伯又吆喝着一家人帮着将草药卸到后院。

    “二爷,我们没有装药的瓶子!”收拾好了所有,明俊额头冒着大汗,疾奔过来,前前后后都准备妥当,明日就可以生产了,可他一看就傻眼了,没有瓶子做出来的药丸往哪里放啊!

    白锦苏拍拍额头,看把她忙的,怎么把最关键的环节忘记了!

    “做出来的药丸自然阴干之后,找——找个大坛子,装酒那种坛口有封口的干净坛子,用火烧过冷却之后再将所有的药丸都装在里面,等,两个月后我再来,咱再看着办,是要在这里开家思邈堂分店,还是将药丸运回平县包装,这都是小事!”

    明俊觉得自家二爷就是聪明,再难的难题,在她这里都能迎刃而解,跟在这般的主子身边,有前途。

    “我这就去买回来!”

    明俊急溜溜出了门,白锦苏望着他的背影,浅笑。

    “二爷,你们也累了,老婆子烧了水,快来喝点!”

    不远处拥有一双大脚的妇人,抱着一个土陶瓦罐过来。

    白锦苏笑着接过一碗来,递给一旁的牛把头,这两个人毕竟上了年岁,跟着她这么折腾怕也是第一次。

    “二爷,你喝!”

    牛把头推让了一下,接过白锦苏手里的碗儿,心里有些激动,东家亲自给他端水,说出去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二爷,听金伯说黄老爷又去客栈找你了,楚公子让你回去一趟!”

    明俊拉着一车二尺见高的坛子回来,说着路上的见闻。

    本来,白锦苏打算叫上孟家一家人到客栈里去吃晚饭的,这么一来,只好让明俊带着孟伯一家出去吃一顿。

    很快,白锦苏又组织了三人开会。

    “明日我就回去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们,做得好,做不好,全在你们,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毕竟,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是关系到性命,一切都可以抛弃——明俊,我这话是对你说的!”

    “二爷放心,明俊一定好好照看着药厂,等二爷再来,这里会是另一种景象!”明俊豪气云天的说道。

    “再有就是秘方,两种药,配方你们应该最为熟悉,若是打听的人多了,你们大可以做些别的来迷惑对方,但是切记,秘方一定不能泄露!”等着牛、李两位把头慎重点头,白锦苏才接着道:“好在没有装药的瓶子,就不可能把药立刻拿到市场上去卖,没有利益,也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二爷,你就放心吧,做药几十年了,那些门道属下都懂的!”对于自己的专业,两位老者很有自信。

    “明俊,对工人要好,但是也要有个度,我说好了每个人每月七两银子,除过菜钱,什么的,每月多给孟伯三两,以后遇到什么,可以写信给三爷!这是一千两银票,你收好了,两月后,我再来看你们!”

    白锦苏说完,站了起来,牛把头看得出二爷还是很担心,恨不能留下来亲眼见证药厂发展壮大,心里隐隐约约有些自豪,自己能够在制药行家的二爷眼中能够独当一面。

    三个人将白锦苏送到了门口。

    “锦苏等着喝三位的庆功酒!”白锦苏身躯稍弯了,行了大礼,笑着跳上了等在门口的马车。

    “恭送二爷!”

    三人抱拳,朗声应道,一直目送白锦苏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到了客栈,白锦苏刚跳下马车,迎面上来一个中年男子,臃肿的脸庞都陷在脖子里,见着她来,细长的眯缝眼,划过一抹恨意。

    “白二爷真是个大忙人,叫黄某人等了一天!”黄福拉过背着身傻笑的黄富贵,笑着走了过来,道:“白二爷可还记得犬子?”

    “记得!”

    白锦苏对于自己的病人,怎么可能不记得,尤其还是未经过他的允许,她就施针了。

    “白二爷,既然记得犬子,还望一会儿到黄某府上赴宴!”黄福看看傻笑的孩子,对白锦苏咄咄逼人说道。儿子被人弄傻,他黄福还会赔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筵无好筵!

    席无好席!

    “黄员外,要是我说令郎有病,我扎针只是为了救他,你会相信吗?”白锦苏挑着眉,一张小脸略带着自嘲,道。

    多管闲事的下场,就是要赴鸿门宴。

    况且这个人怕是早知道她这日都忙些什么,她若不仔细处理,会连累了明俊他们。

    你放屁!黄福心里想着破口大骂,又怕白锦苏不来,面上佯装着笑脸,说道:“相信,那就请白二爷好人做到底,给小儿好好看看,白二爷不用担心药费的事,只要您开的出来,就是龙胆凤肉,黄某不才,倾尽家财我都要给小儿弄来!”

    可见,黄福对白锦苏心里的恨到底多深。

    “好,只要有黄员外这句话,我定当尽力!”

    白锦苏接过黄福手里的请帖看了一眼,越过她进了客栈。

    “呵呵呵呵呵,爹爹,咳咳咳咳,爹爹,孩儿难受!”面子上拉不下来,那日回去黄富贵就想了一个妙计,既能给自己报仇,又能让他免于被耻笑,那就是装病。

    看看,他的计划不就成功了!

    白锦苏整理着衣裳,突然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吓得她拼命挣扎,两具身体反而越发贴近,临了只听那人在她耳畔低笑,“是我!”。

    “放开!”白锦苏失律的心跳还未回复,当下冷着一张脸,喝道。

    不料那人拥的越紧,还无耻的用他的下巴磨蹭着她脖颈。

    “元楚,我说你放开我!”白锦苏气的再喊,要是她再被人这样吓上几次,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成短命鬼!

    “给我一天的时间,好不好?”元楚偏偏不听,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手不自觉的放到他想要放的位置,用低哑似乎商量的口吻轻轻说道:“你忙了这么久,都不理我!”

    似乎还有点抱怨的不满,只是那双狭长的凤眸隐含光芒。

    “到现在,我都没再见过你好好穿过女装!”

    白锦苏被人抱着,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身子不由自主的发着抖,手心都在冒汗,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直白,——近似表白的话!

    “我想看你!”

    虽然低喃有情,若仔细看,元楚其实是很规矩的,他只敢轻轻拥着她,一双大掌轻轻扣在她腰间,随时做好了放手的准备,只?( 田园喜事之农家锦苏 http://www.xlawen.org/kan/15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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