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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阅读

    妞妞听胡闹解释了一通以后,顿时就来了兴趣,在这北大荒呆长了,无论大人还是小孩儿都很清楚东北三宝之一人参的价值。这挖掘到野参可不算是资本主义,所以妞妞兴奋的扯着胡闹的手追踪刚刚鸟鸣的地点。

    鸟鸣声间歇响起,听着很近,实则走了很远的距离也未能现它们的踪迹。胡闹一边走,一边记忆着周围的地形。因为山林之中没有路,即便是老山民在这深山老林里不做记号瞎走一气的话,也会迷路。

    “妞妞,咱们走的有些远了,再走下去恐怕会出什么危险。”走了很远的一段距离,胡闹隐隐有些担心了。

    以妞妞的性子,现了这么好玩的东西哪里肯就此离去,使劲的摇着小脑袋说:“不行,**说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咱们可不能做那半途而废的懦夫。”

    胡闹拍拍额头,内心也是矛盾纠结,一方面担心俩人走的太远,会遇上什么危险,一方面心里也的确痒痒的想去寻找那些棒槌鸟,看看能不能现一两株大棒槌。要知道,一株上品的棒槌,即便是在这个年代,价值也是相当不菲的。若真是挖到了,自己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可不就有着落了。

    “走不走啊?”妞妞有些不耐烦了,嘟着小嘴不满的看着胡闹。

    胡闹斟酌了一下,觉得男人犹犹豫豫的实在是不像话,再说富贵险中求,自己既然想干出一番大事业,无可避免的会遇到各种危险。若是现在就在机会的面前退缩了,以后怎么办?

    咬咬牙,胡闹解下身后背着的猎枪平端在手里,有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裤子口袋里的布包,确认里面刘老倌儿所赠的治疗蛇毒虫咬的土制小蜡丸还在以后,便朝妞妞点点头说:“你跟在我身后,一定要小心注意周围的环境。林子深了会有些毒虫毒蛇之类的毒物,如果被咬了要立即告诉我,我身上带有解毒药。”

    妞妞看着胡闹神色变得肃穆起来,她也有些小紧张,但是掺杂在紧张情绪中的却是一种盎然的兴奋感。使劲的点点小脑袋,妞妞也抽出了身上携带的刺刀,亦步亦趋的跟在胡闹的身后。

    第013章 【找到了棒槌窝】

    一路上,胡闹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生怕丛林会躲藏着什么生猛野兽。好在俩人的运气不错,只撞见几头狍鹿,闻听异响,这些胆小儿的动物撒腿便跑开了。

    随着脚步的前进,丛林越来越茂密,胡闹和妞妞不得不挥舞起刺刀砍倒挡路的灌木丛,不多长的时间,两人就累的气喘吁吁。但是谁也没休息的想法,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棒槌鸟的叫声变得密集频繁起来,他们已经能很清楚的判断出鸟鸣的方向。

    “小心。”胡闹突然神情一紧,扯住了妞妞的胳膊,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在胡闹和妞妞的身前方两米处的松树树干上,一朵硕大的猴头菇上盘桓着一条拇指粗,两尺来长的毒蛇。蛇身呈乌青色,规律的密布这斑纹一样的黑条,如同竹节一般。蛇头高高的昂起不断的吐着信子。

    “这是极北蝰,咱们换条路走。”胡闹紧了紧妞妞的小手轻声说道。

    妞妞点点头,神色有些惊惧。一路走来,因为没有碰见什么凶猛的野兽,也未曾撞见毒蛇毒虫之类的毒物,妞妞的胆子无形中就大了不少,挥舞着刺刀抢在胡闹的前面开路。但是刚才却差点不留神冲到了那极北蝰的身前,若不是胡闹及时拉了她一把,很可能已经被那毒蛇咬了一口。

    换了一个方向绕开了那条极北蝰,妞妞的胆子小了许多,不敢抢在胡闹身前劈灌木了,毕竟女孩子都害怕这些蛇虫。胡闹也略略安心了些,一边谨慎的开路,一边注意倾听着鸟鸣声。

    通过声音的判断,他觉得自己应该离得不远了。但是声音如此的繁杂,说明棒槌鸟并不是一只,而是一群。该死的,难道进了鸟窝?

    ※※※

    当胡闹和妞妞终于出现在棒槌鸟鸣叫的地点时,已经离刘老倌儿他们所在的采摘乌拉草的地方不知道走了多远,时间也过去了很久。

    “哇,好多鸟儿。”妞妞仰头望着半空中如同枪战中的弹流一般飞快穿梭的鸟群,大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惊叹。

    胡闹也被半空中奇异地景象镇住了。空中飞翔穿梭地棒槌鸟不下于数百只。而且很明显分属于两个种群。一种就是“王干哥”。另一种就是“李五”。从他们地体型特征和叫声地差异就可以很明显地区别出来。

    “没想到真地是棒槌鸟。而且竟然有这么多。”胡闹出了惊叹。虽然在来地路上。胡闹心中已经很有把握出这种鸣叫地鸟类应该就是棒槌鸟。但毕竟没有真正地见过这种鸟类。难免会有一丝疑虑。怕自己判断错误。但是现在见到这两种和刘老倌儿所描述地完全吻合地鸟群。胡闹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就是挖棒槌地赶山人口口相传地棒槌鸟。

    不过他也有一丝不解地地方。因为从出地地点来到这里。距离实在不近。很难解释为什么鸟鸣声会传播地那么远。

    不过这个问题在胡闹看清楚空中不断穿梭地棒槌鸟所作所为时。便迎刃而解。

    展现在胡闹和妞妞眼前地并不是两种棒槌鸟种群和睦嬉戏。飞梭翩舞地场景。而是一幕种群与种群之间地鸟战。

    没错。就是鸟战。

    两个不同种群的棒槌鸟在空中用自己的身体和鸟喙作为攻击武器,用翅膀扇动的度作为攻击力,不断的碰撞追逐。半空中不时的会飘洒下几根羽毛,间或掉下几只受伤挣扎的鸟体。

    不仅如此,还不断的有棒槌鸟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加入到这场种群之战当中。胡闹当初所听到的骤停骤起棒槌鸟叫声,应该就是栖息在附近的棒槌鸟受到种群的召唤,赶往事现场参战。

    胡闹和妞妞还从没见识过如此庞大的鸟类战争,俩人仰着脖子也不怕脖子酸痛,看的津津有味。

    但是,妞妞看着看着,忽然问了一句,“闹闹,你说这些鸟儿为什么要打架啊?难道它们也是在文攻武卫么?”

    胡闹扑哧一乐,但转而却是一怔,对啊,这些棒槌鸟为什么会战斗起来呢?他们战斗的根源是什么呢?

    “利益!”

    胡闹想到了这个本不应该用在这些鸟儿身上的词语。但是能够让动物之间战斗的如此惨烈的,也就只有各自种群的利益。每个种群,不管是什么动物,都会有自己的势力划分,若是侵犯到了自己所处的势力范围,必然会生战斗。还有一点,就是它们的食物,当它们圈定的食物受到另一个种群争夺的时候,也一样会生战斗。

    那么这些棒槌鸟的利益点是什么?

    很快的,胡闹便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棒槌,也就是人参。棒槌鸟喜食人参果实,如果它们的食物被另一个种群侵犯,为了保护自己的食物,战争自然无可避免。

    想到了这一点,胡闹顿时激动起来。因为他预感到了一个让他激动不已的可能。如果这两个棒槌鸟种群所争夺的利益点真的是棒槌的话,那么绝不可能只是为了一两株棒槌,应该是一个藏有数量巨大的棒槌胜地。

    “妞妞,咱们四处看看。”胡闹激动的拉了拉妞妞的小手,目光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四周搜寻了起来。

    这些棒槌鸟既然再次聚集,显然如果真的有棒槌胜地,应该就在此附近。

    “干嘛啊?你看这些鸟儿打架多有趣。”妞妞看的津津有味,有些不乐意被胡闹拉走。

    “笨,我们去找棒槌。”

    妞妞一听,劲头顿时提起来了,睁着滴溜溜的眼睛,问:“棒槌在哪里。”

    “我哪儿知道,这不正找着么?”胡闹懒得跟这丫头解释许多,端着枪,开始仔细的搜寻起四周。妞妞也随着他,兴奋的寻找着。

    “快看,前面。”

    随着妞妞小手一指,胡闹兴奋的差点蹦了起来。转过身,拉着妞妞就抱起来,吧唧一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狂喜道:“找到了。”

    在胡闹和妞妞的身前不远处,是一棵双生的畸形美人松,树干粗壮足有成年人合抱粗,两棵松树双生绞合在一起,更是显得粗大壮硕。树干上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的生出了一个个小树洞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松树的树干上。每个树洞里都有一两株人参俏然冒出身子,充分的刺激着胡闹和妞妞的眼球。

    “妈呀,这难道是棒槌窝?”妞妞被这么多的人参给惊住了。

    …………

    第014章 【红旗药店】

    巨大的惊喜让妞妞忽视了刚刚胡闹亲吻她脸颊的举动,扯着胡闹的胳膊,俩人就朝那两株并生的畸形美人松走去。胡闹提醒妞妞要小心,因为他隐约记得前世曾在某些书里看到过,凡是藏有天地奇宝之处,必有猛兽毒物守护。虽然这说法颇有些神奇色彩,但也不可不提防一二。

    不得不说,两人的运气真的是不错,胡闹小心翼翼的观察良久,并没有现有什么猛兽毒物守候在此,看来书中的那些记载也不可尽信。

    粗略的数了数,这两株并生的畸形美人松自下而上密密麻麻分布的树窟窿不下于数百个,每个树窟窿里都有一两株人参俏然生长,碧绿的叶子,伞状的黄绿色小花,鲜红的肾形果实如同一粒粒玛瑙。

    “闹闹,这些棒槌怎么有的叶子多,有的叶子少?有些结了果子,有些不结果子啊?”妞妞虽然听说过人参,但毕竟所知甚少,只知道人参的价值很宝贵。此刻见到这些人参的叶数差距很大,有些只有三片小叶,有些却有五片叶,有些开花有些结果不免有些奇怪。

    胡闹倒是对人参有所了解,心中狂喜之下,耐心也变得出奇的好,细心的给妞妞说着关于人参的知识。

    人参通常三年开花,五至六年才结果,花期为六到七个月,果期一般七个月左右。一年参由三片小叶构成,称三花子;二年的由五片小叶构成,三片较大两片较小,形如人手,称马掌子;三年的两个叶柄,每杈五片叶,称二甲子;四年的三个叶柄,称灯台子;五年的四个杈,称四品叶;六年的五个叶柄,称五品叶;生六个掌状复叶的,称六品叶。人参长到六品叶就不再长叶了,只增加根部的重量,从第四年开始,人参进入育龄期,开花结果,繁衍后代。

    鉴定人参的年龄的方法大体有二种,一是看茎、叶、果实;二是看参根。

    对于鉴定人参年龄的方法胡闹了解也有限的很,只能简单的说说,毕竟很大程度上,需要经验或是科学的检测仪器才能辨别。而一般人参买卖的时候,都是以叶品和重量来计算的。

    妞妞听了胡闹的一番介绍以后,对人参的兴趣愈的盎然,小手够着最近的一株六品叶的人参,就想粗暴的把它连根拔起,看看这人参的年龄。胡闹赶紧拉住了她,紧张的说:“妞妞,别闹,这些人参生长不宜,咱们要善待善取,不能伤了它的茎须。”

    妞妞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收回了手,想了想又有些奇怪的问道:“闹闹,你说这些人参怎么会生长在这些树窟窿里呢?”

    对于这个问题,胡闹也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来说,人参生长的环境绝大多数都是在人兽罕至的悬崖峭壁,亦或是生长在一些松木根部,没听说过有人参生在树窟窿里啊?

    其实这个原因跟棒槌鸟有关系。

    这两株并生地畸形美人松因为自身地原因。天然形成了一个个树窟窿。并且由于畸形地关系。树冠并不是笔直挺拔。而弯弯扭扭地斜生向一边。这就造成了阳光毫无阻碍地照射在了树干上。这为人参地生长提供了良好地先天条件。

    而那棒槌鸟其中地一个种群便是将这些树窟窿当成了它们栖息地地方。因为它们喜食人参果实。在山林里寻找到人参果实食下以后。偶尔回到树窟窿里排便。那些未消化地参籽便会随粪便排出。留在了树窟窿里。

    而这些树窟窿里因为鸟粪和天然地腐殖土加上丰沛地雨水和树浆。给人参地生长创造了良好地生存条件。于是。许多人参籽便在此生根芽。并追逐着阳光。俏然将身子伸出了洞外。

    当然。人参籽还有一个特别怪异地地方。它只有经过鸟或是鼠地腹中走一过。进行“酵”才能出苗生长。否则很难出芽。这或许和农民在种植小麦之前经过浸种以提高其出芽率地道理一样吧!

    ※※※

    “王干……王干……李五……李五……”

    一阵密集凶厉的鸟鸣声传来,两个征战不休的棒槌鸟种群似是现了胡闹和妞妞这两个陌生生物闯入了它们争夺的地盘,竟然一致对外的俯冲过来,丝毫不畏惧胡闹和妞妞这两个相对来说的庞然大物。

    妞妞扬起刺刀出一声惊叫,虽然只是一些弱小的鸟类,但是数量如此密集繁多的俯冲过来,气势也相当的吓人。

    胡闹一直平端着猎枪,见此情景,自然知道自己和妞妞的所为已经触怒了这些鸟群,这么多棒槌鸟不死不休的俯冲过来,即便再弱小,那么多的鸟喙和利爪的攻击也不是自己俩人可以承受的。

    所以胡闹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开了一枪。

    “砰!”

    土制猎枪的响声似雷鸣一般,声浪震得周围的树木出沙沙响声。鸟群被如此巨大的响声以及那喷射的散弹吓得四处乱窜。好在胡闹并没有想过伤害这些棒槌鸟的性命,所以开枪的时候并没有对准它们,只有一两只倒霉的棒槌鸟被散弹击中了身子一头栽了下来。

    胡闹的双手已经麻痹了,土制猎枪的后坐力可不是一般的巨大,震得他虎口差点崩裂。活动了手脚,待逐渐缓转过来以后,胡闹又赶紧从枪袋里摸出弹药重新装在枪膛里。这才转过身对捂着耳朵的妞妞说道:“咱们动手挖上一两株,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枪声吓走了这些棒槌鸟,但是难保它们不会卷土重来。而且刚刚的枪声一定会惊动周围存在的野兽,若是招引来一两个凶猛的野兽,那可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两人都是第一次挖参,手脚难免不稳,挖参时尽管胡闹一再说着要小心,但是俩人还是弄断了不少的茎须。

    等到两株六品叶的人参被从树窟窿的土壤里被取出以后,胡闹和妞妞都有些好奇和激动的把玩着。胡闹称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感觉一株约有三两重,另一株大约有四五两左右。即便是放在建国以前,这样的两株六品叶野山参也足以换到上千的大洋了。

    回去的路上,胡闹一再叮嘱妞妞,现棒槌窝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并且用了一个在几十年后相当恶俗的一句话:“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果然,这种恶俗的话效果相当的好,妞妞一听这是属于她和胡闹两个人的小秘密,顿时喜滋滋的连连点头。

    离开的时候,胡闹小心翼翼的布置了一些简单的标记。方便他下次再来。

    来时紧张,回时则是兴奋。不过胡闹知道,这深山老林里处处危机,可不能掉以轻心,否则挖到人参的大福转眼间就要变成大祸了。

    凭着强的记忆力,胡闹和妞妞顺利的返回了出点,也就是刘老倌儿他们采集乌拉草的地方。一路上有惊无险,却横生不少充满刺激的乐趣。

    因为俩人离开的时间实在是有些久了,刘老倌儿现俩人不见的时候可急坏了,拉着几个人在附近搜索了一圈儿都没找着人影儿,便号召起同来的老农们一起搜索。好在,还留了一个人留守在那里。胡闹和妞妞回来的时候,听那留守的老农说刘老倌儿他们都去深林里面寻找他们去了,不免有些惭愧。

    ※※※

    回到农场之后,妞妞果然信守承诺,没有把挖到人参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而胡闹也小心翼翼的藏着人参,连他的父母都没有告诉过。虽然挖参的事情掩不掩饰,关系都不大。但是那棒槌窝的事情定然不能暴露出来,毕竟人都有私心。若是将挖参的事情透露出去了,其后又三番五次的挖出人参,别人必然会怀疑。而且他也不敢肯定,父母的思想会不会把这人参交公。

    人参到手,随后的事情就是想办法将这两株人参找到买家卖出去了。

    时间进入到了十月份,随着西伯利亚冷空气的到来,北大荒气候已经开始逐渐变冷了。这天一大早,胡闹刻意打扮了一番,穿着的有些像是附近村落里的农户少年,然后带着妞妞一起坐上了农场的大卡车。

    因为胡振华和朱启明俩人都成了农场的知青代表,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会议参加了不少,现在也算是一个知青干部了。胡闹知道今天爸爸和朱叔叔要去县里学习新政策的时候,便要着去。他本不想带上妞妞,怕着丫头又恬噪那些资本主义是毒草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丫头纯属一跟屁虫,甩都甩不掉,一听胡闹要去县城,二话不说就追着上车了。

    卡车在颠簸之中来到了饶河县县城,下车以后,胡振华和朱启明要去开会,照例给了胡闹五角钱和一张粮票,让他们自己去玩,只不过到了时间要记得回来这里等他们。

    摆脱了大人以后,胡闹便拉着妞妞一起去了“红旗药店”。上次和妞妞来县城的时候,胡闹就记住了这家药店,只不过当时不知道自己有一天回来这里卖药材而已。

    …………

    第015章 【粮票换人参】

    文革时期因为时代的特殊性,影响到了人们的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并曾因此生过许多后世看来非常可笑的事情,改名字便是其中之一。

    许多红卫兵小将们为了投入到轰轰烈烈的革命洪流中去,第一步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名字改成符合时代潮流的字眼。把那些充满资本主义色彩的字眼,譬如“龙,凤,富,贵,财,旺”等,改成“文革,卫东,卫青,红旗”,表示自己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不少人都是瞒着自己的父母,偷走家里的户口本去派出所改名儿。

    不仅如此,在“革命”的风暴席卷全国之时,北京先把那些带有“封、资、修”味道的街道、胡同,全部给改了名。这样,全国各地也就掀起了一股改地名的风潮。

    地名的改变,也带动起那些照相馆,糖烟酒商店,理店,药店等,也跟着换上了红红火火的革命新招牌,什么永红糖烟酒商店,革命理店,曙光照相馆等。饶河县的红旗药店也是在这股风潮下改的名儿。

    “闹闹,咱们咱们真的要把人参给卖掉吗?”妞妞有些茫然的看着胡闹,之所以茫然,是因为妞妞的小脑袋瓜子里不知道这种行为算不算投机倒把的资本主义行为。

    在一开始胡闹告诉妞妞要把这两株人参卖给药店的时候,妞妞是坚决不同意的。逼得胡闹不得不动用自己自己二十多岁灵魂的智慧,搜罗一大堆理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了这丫头。

    这时候的胡闹也不得不感叹,女人猛于虎,拥有文革思想的萝莉更是猛于虎。杀虎难,说服老虎更难。

    其实,最初胡闹并不打算把自己出售人参的事情告诉妞妞的。但是想到这两株人参是自己和妞妞一同采摘的,而那棒槌窝也是俩人一起现的,可以说这件事情不论如何妞妞都已经参与进来。看她这阵子对人参的热情,以及几乎天天黏着自己,他很清楚,想要在这件事情上把妞妞甩开,难度很大。弄得不好,把这丫头的脾气惹上来了,四处嚷嚷一下,事情就大条了。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事情跟妞妞坦白的好。虽然在说之前,胡闹就已经有了应付这丫头顽固思想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这丫头的思想如此的极端。

    “妞妞,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么?就如你说的革命到底才是胜利,咱们挖到人参才只是胜利了一半,只有把这些人参换取到相等的价值物才算是最终的胜利。再说这野山参咱们既不是偷也不是抢,更不是自己种植走资本主义尾巴的路线,这是我们凭着自己的努力和运气,冒着生命危险争取到的。就跟那些知青在田里劳动争取工分一样,你明白么?”

    胡闹头疼的看着妞妞,心里哀叹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位主儿。不过想想周围的那些人,胡闹又有些释然。这个年代被洗脑以后,思想极端疯狂的几乎遍地都是。特别是孩子,更容易受感染。胡闹有次参加学校组织的批林批孔会议,当时一位五年级的学生代表上台言,狠批孔老二,胡闹就觉得好笑。恐怕这位还没好好读过几篇孔夫子的文章吧,竟然能罗列出一堆罪状,真叫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觉得悲哀。

    相比较而言。胡闹倒也觉得自己应该算得上是另类了。

    妞妞总算是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不太愿意。但终究还是没在这件事情上和胡闹较劲了。

    药店不大。分左右两个柜台。左边是西药。右边是中药。各有一位药师站堂。说起来倒也奇怪。这个年代虽然有中草药运动。但是西药这种带有西方色彩地药物却并没有被严令禁止。

    胡闹之所以选择药店。是因为这里目前是这个年代最容易出手药材地地方。文革前。长白山地区乃至整个东北有不少收人参地贩子。赶山地挖参人挖掘到人参以后不是出售给这些药材贩子。就是卖给那些需要人参治病地买主。也有少部分人会卖到药材店。不过相比较而言。药材店地收购价格要稍微低一些。

    文革后。因为这个时代地特殊性。药材贩子便消失了。附近地山民们采集到人参以后。大部分都是就近卖给那些药店。偶尔也会碰到一些急需人参治病地买主。卖个好价钱。

    胡闹一时间到哪里去找那些急需人参治病地买主。而他现在又需要第一笔启动资金。便只好将主意打到了药店地身上。

    右边的中药柜台站堂的药师是一位穿着中山装白须飘飘的老先生,正微捋着胡须和一位购买药材的中年妇女对话。看到胡闹一身山村少年的打扮,那老先生只是微微留意了一眼,便依旧一板一眼的和那妇女说着。

    胡闹经过一番刻意的修饰,又穿上了从刘老倌儿那里借来的衣服,倒是显得比平时稍大了几分。至于这身打扮,目的自然是为了在卖参的时候更容易取信别人。来的路上,胡振华和妞妞都问过好几次,他只是说这样穿是为了好玩。

    “老同志,真的匀不出来一颗山参么?我母亲她现在大病初愈,医生给开的药方急需一株山参来调理身体,否则病根很难清除。”那中年妇女似乎情绪十分焦急,声音不免就大了起来,正好被走过来的胡闹给听着了。

    胡闹心里一喜,不动声色的拉着妞妞凑了过去,东张西望的似乎在看着药材,实际上两耳仔细的听着那妇女和老先生的对话。

    “你这位女同志怎么就这么顽固呢?”老先生捋着白须,虽然声音大了,脸上表情却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有点旧时教书先生的感觉。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们药店里只存着两株山参,都已经被人给定了,现在正在配药,今天下午就会来取,你让我怎么匀给你?要不到时候等买主来,你跟他商量商量,看看他能不能匀一株给你。不过他开的那味药里必须要两株山参,匀给你恐怕也是困难的很。”

    那妇女见老先生这么说,虽是焦急,却也泄了气,只好点了点头,说:“那我下午就等在门口试试。”

    说着,有些郁郁寡欢的跟老先生道了谢,走出了药店。

    “你们俩个是要抓药么?”妇女走后,老先生的目光就落在了胡闹和妞妞的身上。

    妞妞刚要开口说话,胡闹却是赶紧扯了扯她的胳膊,朝那老先生憨憨的一笑,说:“不是不是,老大爷,咱们俩个刚进城,只是进来随便看看的。”

    胡闹一边说着,一边扯着妞妞往外走,把她拉出了药店。

    “闹闹,你不是要卖人参么?怎么这会儿又改变主意了?”妞妞不解的看着胡闹。

    胡闹嘿嘿的笑着摇摇头,目光搜寻着街道,很快就找到了那位走的不远的妇女,一扯妞妞的手,说:“这事儿一会儿再说,咱们先把那位婶子给拦下来。”

    妞妞不明所以,被胡闹拉着追向那位妇女。

    ※※※

    “婶子,你是想买山参么?”胡闹拉着妞妞小跑着终于追上了那中年妇女,气喘吁吁的拦在了她的身前。

    那妇女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胡闹和妞妞,刚刚在药店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这俩个半大孩子,只是也没带留心。现在看这俩孩子追出来拦着自己,又问出这样的话,她心里不由的有些迷惑起来?但是转而一看胡闹那身山村少年的打扮儿,心中一个激灵,脑海里想到一个可能,出口便惊喜的问道:“你们有山参卖?”

    胡闹点点头,憨憨的笑道:“是啊,婶子,我们去边上谈好么?”

    “行。”那妇女可高兴坏了,忙不迭的点头和胡闹走向一边儿。

    找了一处不起眼的街角,胡闹掏出了怀里用红布包仔细包裹着的两株人参,人参用红线捆着,根部还沾着泥土,绿叶已经枯萎了,只余下鲜红的果实还挂在上面。

    挖到人参以后,胡闹特意找刘老倌儿拐弯抹角的打听了不少跟人参有关的知识,也听说了许多赶山人挖参的规矩。这挖到人参以后用红线系住用红布包着就是从刘老倌儿那学来的,据说人参都有灵性,自己会跑,必须得用红线系住才能困住它。虽然这说法有些迷信,但胡闹回头还是按照规矩,找来红线把这两株人参给捆住了。

    “婶子,你看看,这两株都是六品叶的山参,一株重三两四钱,一株重五两六钱。”胡闹将红布托着的人参递到了妇女的面前,却没有交给她,他当然也怕这位看上去挺忠厚的妇女会不会拿了人参欺负自己和妞妞俩孩子年纪小,就来个不认账。至于人参的重量,是他回农场以后测出来的。

    那妇女已经激动坏了,看着胡闹手里的人参连连点头,说:“是的是的,都是很好的山参,我正需要它给我的母亲治病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胡闹笑着摆摆手,收回红布包着的山参,说:“婶子,你也不用谢。这两株山参是我进山打猎的时候无意中现的,我要这东西也没用,刚刚想去药店卖了,正好听到你需要山参,所以就追了出来,婶子,你要是觉得不错的话,这两株山参就卖给你了。”

    “还有我,是我们俩人一起现的。”妞妞在一边噘着嘴补充道。

    胡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又憨憨的朝那妇女笑着:“婶子,要是想要的话,你就出个价吧。”

    妇女慌不跌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里面有一小叠大团结,大概有一百来块,全部抽出来,捏在手上有些为难的说:“小同志,我知道这两株山参价值不低,可是现在我手上就只有一百二十元钱,刚刚只打算买一株小山参。你这两株山参品相这么好,我都想买,可是钱不够,要不,你看看,我手里还有不少粮票,抵价给你,你看行不行?”

    “粮票?”胡闹一惊,接着又是一喜,这年代,粮票的价值可是和人民币等同的啊。甚至在某些时候,粮票的价值还要远远过人民币。

    胡闹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说:“行。”

    不过妇女的粮票并没有放在身上,让胡闹跟她一起回家去取,胡闹点头答应了。路上的时候,胡闹也疑惑的问了她粮票的事情,毕竟这个年代,没了粮票就买不到粮食,若是把粮票抵价给自己了,那她们家吃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那妇女有些吞吞吐吐的,直到去了她们家的时候,胡闹才知道,原来她们家就是在县粮站工作的,而且看情形,职位还不低。

    …………

    第016章 【买宝曲折】(求推荐)

    与这位妇女的交易异常的顺利,胡闹最终用着两株人参换得了一百二十元钱和两百斤的全国通用粮票。至于说划不划算,胡闹都没有仔细的较过真。毕竟现在这个特殊的年代,物价极为低廉。

    当然,若是卖给药店的话,相对来说,所得的钱可能更多一些。但是胡闹能看的出来,这位妇女的的确确是需要人参来治病,所以本着良善的心理也没在价钱上过多的计较。就当是行善积德。

    再次晃悠在县城的大街上时,胡闹已经是身怀巨款的款爷儿了。相比较一百五十元钱来说,胡闹更加在意的是那两百斤的全国通用粮票。虽然胡闹很清楚,再过上四五年,随着文化大革命的结束,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大地,国家经济体制的改变,粮票这玩意儿的使用价值会越来越低,但对于现如今来说,粮票的价值很多时候还是会过人民币的。

    为什么?

    很简单,现在国家施行的计划经济,计划经济讲究的就是国家宏观调控,百姓民生物品都得要凭票购买。特别是在中国这样一个民以食为天的国家来说,粮食更是排在了位。想要吃饭,想要买粮食,对不起,你得有粮票。没有粮票,光有钱,粮站不会卖粮食给你。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胡闹和妞妞上街玩的时候,胡振华为什么在给他五角钱的同时还要塞给他一张粮票?原因就在于,你即便是要买一个包子,都得需要粮票,钱和粮票,一个都不能少。

    “妞妞,肚子饿了没有?我带你去吃东西,咱也下一次馆子怎么样?”胡闹担心妞妞这丫头嘴关不住事儿,回头要是把这事儿给闹嗑出去,指不定会惹上什么麻烦。况且,这丫头对于自己买卖人参的行为很是不乐意,现在自然得讨好讨好。

    妞妞摇摇头说她不饿不想吃,小眉头皱的紧紧的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胡闹凑了个没趣儿,也就没再说吃东西的事情了,脑子里开始琢磨起查抄品商店来。他一直到现在都还惦记着查抄品商店里面的那枚玉镯。当初虽然心痒痒,但是奈何口袋里没钱。现在口袋鼓了,胆气自然也壮了,急不可耐的想去查抄品商店把那枚玉镯给买下来。

    ※※※

    再次来到查抄品商店的时候,胡闹有些激动,为啥?当然是因为他马上就可以拥有那枚在未来价值会达到上千万的极品翡翠玉镯。

    “咦?又是你们俩个?”商店里地售卖员还是那俩个红卫兵女将。那个曾接待胡闹地女将看到胡闹和妞妞俩人进门。很是惊诧地说了一声。

    胡闹一本正经地点头说:“我们又是来学习地。而且这次还想买上一两件带回去给我们那帮革命小伙伴们批斗学习。”

    那名红卫兵女将见胡闹一身山村少年地打扮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点点头说:“行。你们想买什么?带钱了么?”

    “带了。”胡闹点点头。他早就将那十二张大团结里面单独抽出一张出来装在了一个口袋里。他可没那么傻。半大孩子若是随手摸出一叠大团结。任谁都要怀疑。

    “那有证么?”红卫兵女将又问道。

    “证?”胡闹楞了一下。问道:“什么证啊?”

    红卫兵女将一听这才有些释然,刚刚胡闹说要买这些查抄品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虽然像胡闹这么大的孩子,从父母手里要点钱倒也可以解释的通。但是那查抄物资处理购货证可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这是县查抄物资处理办公室印的一种专门的票证,放给那些红五类和革命造反派,仅供地方使用。当然,每个地方都会有类似的票证。

    女将跟胡闹解释了一下,胡闹可就傻眼了,原本以为有了钱就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没想到还要什么凭证,这可把胡闹给愁坏了。特别是看着那摆放在柜台上的翡翠玉镯时,心里更是又痒又急。

    “那没有证怎么办啊?您是革命前辈,能不能给我们这些革命小辈通融通融,我父母都是投身革命事业建设祖国边荒的知青,就在这附近的胜利农场里面,我来城里一趟挺不容易的。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来了。”胡闹焦急的问道。

    那女将摇摇头说:“这可不行,没有购货证,是不能购买这些查抄品的。”

    这时,旁边那个女将说:“小兰,算了,咱们这些物品摆放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也无人问津。不如就卖给这位小同志算了。咱们手里不都有购货证的么,就让给这位小同志吧。难得他的革命决心如此的强烈。”

    那叫做小兰的女将略一犹豫,点点头说:“那好吧。”

    胡闹一听,喜得连连道谢,当即高颂几句**语录,表达自己的革命决心。

    说起来,这查抄品商店虽然开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卖出去的物品却是一件也没有。饶河县毕竟只是一个边荒小城,城里的居民收入有限。再说查抄品这东西以这个时代人的理解来看,本来就不干净。虽然有些人拿到了购货证,但却没那个心思把本就不多的钱花在购买这些查抄物品上。

    两位女将各给了胡闹了两张购货票,可以购买四件物品。胡闹自然选那枚玉镯,当那枚玉镯真真实实的落入胡闹手中的时候,胡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啥,就两个字,激动。

    这种感觉比上辈子纵横金融市场风起云涌的感觉更爽。

    还有三张购物票,胡闹以甄别精华的眼光选了一只木雕小象,一块怀表,一本明代的古书。

    让胡闹觉得暴殄天物的是,这四样东西加在一起只花去了九元五角钱,当那女将接过他的大团结,找还给他五角钱的时候,他有种做梦的感觉。

    这简直就是一个收藏暴敛的时代啊。

    ※※※

    为了瞒着自己的父亲,胡闹将这四样东西都贴身藏好。好在这胡闹所选的这四样东西体积都不大,冬天的衣服又很厚实,揣在怀里,倒也很难现。

    只是妞妞看着胡闹鬼鬼祟祟的举动很不高兴,回程的时候,在车上,妞妞扯着胡闹的衣袖小声说:“你得了那么多钱,又买了这些东西,不要告诉爸爸妈妈么?”

    胡闹摇头小声说:“妞妞,这是咱俩的秘密,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你看看,我为了保守秘密,把东西藏的这么好,连爸爸妈妈都不告诉,你可不能把这秘密泄露出去啊。”

    妞妞虽然为和胡闹拥有共同的秘密而高兴,但是对于胡闹今天的所作所为总是觉得不太对劲,特别是在卖参的时候,谎话一套一套的,妞妞不是被他递了许多次眼色,差点就没忍住揭他。

    第017章 【火车上那曲精忠报国】

    小孩子一般很难憋住心事,往往做了某件自认为了不得的事情,或者现了什么好东西,总是会迫不及待的往外宣扬炫耀,以期获得大人们的赞扬,同龄人的羡慕。

    但胡闹不是小孩子,虽然年龄才不过**岁,藏在身子里的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熟灵魂。所以他很清楚嘴紧的好处,不论什么时代,口风紧都是成大事的基本要素。

    回到农场以后,胡闹便小心翼翼的将四件物品连同购物凭证和所得的钱财粮票一同藏了起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胡闹有意避开了妞妞。毕竟妞妞还只是个孩子,虽然胡闹再三叮嘱,但终归有些不放心。

    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妞妞并没有在提起过这些事情,倒是让胡闹略略安心。

    成功的卖出人参,购得这些有价值的物品,对于胡闹来说,是他为实现重生之时立下的座右铭,跨出了第一步。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步,但却标志着,属于胡闹的人生真正的打开。

    未来的日子里,胡闹没有再上山采参,也没有再进城购买那些查抄品。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查抄品购货证,而且,这饶河县城的查抄品商店里并没有太多有价值的藏品。胡闹给自己当前定下的收藏路线是存少取精。现在毕竟还是文革时代,即便是暴敛这些查抄藏品,也得注意方式方法,若是大量收购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胡闹现在还只是半大孩子,多多少少不太方便。待到文革结束,自然可以不论价值大小大批量的囤积,再转手换取看得见的利润。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年底。

    这段时间里,胡闹和妞妞养下的那些水耗子幼崽儿都没能熬过这个寒冷的冬天,相继死亡。为这事儿,妞妞还哭了鼻子。关押在监狱里的黎叔黎宁国给三连写来的一封信,大致说了说他在狱中的生活,并且希望连里的战友们能想办法将他的那些书给捎点过去。有意思的是,黎宁国在心中还特意提到了胡闹。说他带来的那些书暂且全部由胡闹保管。

    临近年三十儿的时候,团里批下了介绍信,胡闹一家三口可以回北京过年。知道这消息以后,胡闹和父母都高兴坏了( 重生之经济强国 http://www.xlawen.org/kan/154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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