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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李大嘴用手抹了抹嘴,接着扬了扬手说道:“没告诉你是因为以前对你不太了解,怕告诉你以后你去吃了独食,所以我一直憋在心里,另外一点也是苦于条件不成熟,手上没有资金……”

    说着,他又端起了酒杯,对着黄文焕敬了一下,一口又把碗里的酒给喝尽了。

    黄文焕赶紧给他把酒倒满,他看李大嘴说话的那个神态,跟自己好像是在说真的,他立刻严肃起来。

    “现在不同了,我认了你这个兄弟,而且现在手上又有了银子,我这里有五两多,你那里有十几两,我们俩个合起伙来干,我保证,不出一年,我们俩个个都是腰缠万贯!”

    黄文焕愣了一下,简直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什么生意能这么赚钱,二十两银子不到一年就能变成两万两,这李大嘴不会是头发烧了吧?

    他眼睛瞪着李大嘴,嘴巴张了张,轻轻说了一句:“说下去!”

    李大嘴看到黄文焕这么有兴趣,他得意的笑了一下:“我这个法子,说简单也简单,但就是没人想得到,要是想到了,谁都可以发财!”

    李大嘴的话把黄文焕的胃口吊得老高,却绕来绕去就是不肯说清楚到底是什么,黄文焕被他弄得急不可耐,他一个劲地催促他道:“大嘴哥,你说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李大嘴神秘的看了黄文焕一眼,从怀里摸出三颗骰子来,伸到黄文焕面前对他说道:“我说的就是这个!”

    “切!”黄文焕一看见骰子,马上就明白李大嘴的意思了,他是说靠这个到赌场上去赚钱。顿时感到满腹的失望,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这个“赌”字,他甚至都怀疑李大嘴是不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他满脸的蔑视,讥讽了他一声:“说了半天,这个就你半天才琢磨出来的那个法子啊?你还是琢磨琢磨怎么把你老家的祖屋和你家的地赎回来吧!”

    李大嘴的老家在荆州府,离这里一千里以外,工棚里的几个人当中,就他是离家最远的。他就是因为赌博输掉了家里的房子和地,还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才被迫流落到这里的。

    李大嘴看出了黄文焕的不屑,他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你可别小瞧了这几颗骰子,这可是我苦思冥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不信我再拿三颗骰子给你,看你有没有办法赢到我?”

    说着,他从怀里又摸出三颗骰子来,递给了黄文焕。

    黄文焕轻蔑的笑了一下,他知道李大嘴又要给他玩那套了,他能骗过李朝阳,却骗不了他,他早就看穿他的把戏了。

    他接过了李大嘴递过来的骰子,学着李大嘴的样子抓在手上,随手一撒,骰子在桌面上转了几圈,最后全都是“六”字朝上。

    他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李大嘴,心里有几分得意。怎么样?你这种雕虫小技连我都瞒不过去,你还想去到赌场里去骗钱啊!

    李大嘴却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悟xìng挺高的嘛,我那套手法你一看就学会了,不错不错,是个可造之才,我确实没有看错人。不过赌场里赌钱,骰子都是撒在碗里面的,你看哪家赌场扔骰子是在桌面上撒的啊?”

    说着,他拿起一个准备装饭的碗,放到了黄文焕的面前。

    黄文焕这下有点为难了,碗底是有坡度的,骰子撒下去就是再怎么旋转,到了碗底,它也会翻滚。他硬着头皮撒了一次,这次的结果很不理想,面上的数字是一二六,连对子都没有,算是杂点。

    李大嘴在一旁冷笑道:“这点雕虫小技,连你这种不经常赌钱的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经常在赌场里打滚的老赌棍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只是对付你们这些新手用的,而且只能正常玩几次以后偶然夹杂着来一次。要是一直这样玩,迟早会被人拉出去砍手砍脚的!”

    接着,他从那个碗里面掏出那三颗骰子来,抓在手上,手一抖,骰子掉在碗中,点数竟然是四五六“通吃”。

    黄文焕见李大嘴随手那么一扔,也没看到什么异常,就能扔出个“通吃”来,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他看李大嘴丢骰子的动作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骰子也在碗里面正常滚动,一切都很正常,他是怎么作弊的呢?心中不禁有点迷惑不解,问他道:“你是怎么扔的啊?”

    李大嘴笑眯眯的说:“你再看一次啊,这次你要看仔细了!”

    说着,抓起骰子往碗里面一丢,这次又是出来了三个五,这在平时,三个头出来的几率是很小的。

    黄文焕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次他看得很仔细,李大嘴扔骰子的动作,骰子在碗里面的滚动一切照旧,没有任何的破绽。他到底是用的什么法呢?黄文焕百思不得其解。

    李大嘴把骰子往他手里一放,说道:“你来玩一次看看!”

    黄文焕把骰子往碗里面一扔,出了个一对四,一个六来。虽然不是三个头,但是赢面也是很大了。

    他又扔了一把,这次居然出了三个四。

    黄文焕很是奇怪,这两次扔骰子,他都是随便甩的,没用什么技巧,没有想到甩出来的都是大数,难道这骰子有什么问题?

    他从碗里面抓出那几个骰子仔细看了一眼,不由得哑然失笑了。原来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李大嘴给换掉了,这三个骰子上面,只有“四”“五”“六”这三个数字,没有“一”“二”“三”,也就是说,这骰子六个面上面,有两面是“四”,两面是“五”,两面是“六”,怎么扔都会出现大点。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作弊方法,因为一个骰子六个面,不管你从任何角度去看它,只能看见它其中的三个面。当你看见你面前的三个面是“四”“五”“六”的时候,自然会理所当然的认为那看不到的三个面是“一”“二”“三”了,谁都不会想到跑到骰子后面再去看一眼的。

    李大嘴琢磨了半天竟然琢磨出这个东西来,他其实也算挺聪明的,就是这聪明劲没用到正地方上去。

    想了一下,黄文焕又觉得有点奇怪,这骰子明明是李大嘴当着自己的面拿在手上的,那他是什么时候换的呢?

    (此文为本文作者合理想象,没有在赌场上经过测试,希望书友们不要依此轻易尝试,如出现意外,后果自负!)

    第二十二章 如何出老千

    他疑惑的看着李大嘴,问他道:“这骰子是你什么时候换的啊?”

    李大嘴接过黄文焕手上的骰子,给他演示了一下。那三个作弊用的骰子,原本是放在袖口中的,抓骰子的时候,手晃一下,袖口中的那三个骰子就掉了出来,落在手里。这时候手里面其实有六个骰子,扔的时候,甩出袖口中的那三个,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碗里面的时候,把手里面剩下的三个骰子悄悄的交到另外一只手上,然后乘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它揣入怀里。

    黄文焕不得不佩服这作弊手法的高明,简直可以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了。

    “可是,怎么把碗里面的那三个假骰子收回来呢?”黄文焕继续问他道。这假骰子可以事先放进袖子里,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把那三个假骰子换回来,这可真有点难度了。

    李大嘴朝黄文焕竖了一下大拇指,意思是说他这个问题问得好,他继续给黄文焕解释:“你可以故意打翻茶水,或者踢翻椅子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后趁机把骰子给换回来,但这种办法肯定不稳妥,万一还有人盯着骰子看那就麻烦了。最稳妥的方法就是,两个人一起去赌场,前面一个人赌完以后,后面一个人袖口藏三个正常的骰子,再用同样的办法把那作弊的骰子换回来,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说到这里,李大嘴用眼睛望着黄文焕的表情,他希望黄文焕能有所表示。

    黄文焕脸上的表情却不置可否,他现在终于知道李大嘴找他的真正目的了。他没有理会李大嘴的眼神,只是觉得他讲得有点意思,点了点头,希望他再说下去。

    见黄文焕没什么反应,李大嘴继续说道:“现在外面作弊的假骰子,都是在‘一’的那面灌了铅或者是水银。骰子滚动时,‘一’的那面由于比较重,容易落在底部,对面的‘六’很自然的就在最上面。这种骰子,由于里面灌了东西,所以滚动的不是很灵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了!”

    “我见过一个高人,他用的骰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灌,重量和普通的骰子一样。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他的骰子是‘一’的那面略大,‘六’的那面略小,不仔细用眼睛对着看根本就看不出。骰子滚动的时候,略大的那面容易滚到下面,‘六’那面就容易在正面了。”

    “这样的骰子在赌场里根本就不用换回来,同样的骰子,他随手一扔就能扔出个‘六’来,而骰子交给别人,别人却死活都扔不出来。不过这扔骰子的力道掌握,没有十几年的功力恐怕是不行的!”

    黄文焕在一边很认真的听着,他还真的挺感兴趣的,觉得这赌场里的道道还真的不少呢。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问李大嘴:“我前几天,看见一个人明明把一个石子放进了一个倒扣的碗里面,打开碗一看,石子却跑到另外一个碗里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哦!”李大嘴笑了笑答道:“他放石子的那个动作是虚的,石子实际上还是在他手缝中,两个碗里面实际上都没有石子,他想要石子在哪个碗里出现,就把石子放在那个碗里好了!”。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当着黄文焕的面演示了一番。

    “这招在江湖上叫做‘撒网’,前面出钱的那两人是饵,就是制造一种气氛,引人上钩,吸引别人上当。”李大嘴边做边说:“这种玩法还算是比较文明的,还有一种玩法就相当于抢钱了。就是摆好了摊,先自我吹自擂一番,说后面会表演什么断手断脚啦,砍头再生等等的节目,反正怎么玄乎怎么吹,目的就是勾引起别人的好奇心。然后以防止表演过程中有人捣乱的名义向周围一圈人收取押金,并信誓旦旦的诅咒发誓表演一结束钱马上退还,绝不食言。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把钱骗到手以后,马上翻脸拿钱走人,谁要是敢去要,立刻亮刀子出来摆出一副跟人拼命的样子,他们这样做,就是抓住大多数人胆小怕事的心态!”

    黄文焕恍然大悟,自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点破了原来是这么的简单,有的人就喜欢耍点小聪明,通过一些小伎俩骗取别人的财富。他终于明白了人们常说的“江湖险恶”,看来,这险恶的不是什么江湖,是人心啊!

    李大嘴看见黄文焕在那里一直沉默不语,便认为他此时此刻已经对自己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了。他拍了拍黄文焕的肩膀,得意的说道:“怎么样,你大嘴哥在江湖上还是有点道行的吧!我李大嘴这个外号可不是白叫的,嘴大吃八方嘛!你放心,跟着我李大嘴混,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李大嘴刚才为了说服黄文焕,已经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他一心就指望着黄文焕和他干,两个人一起携手在江湖上闯荡。

    停了一会,他又对黄文焕说道:“你先跟我把换骰子的技术练好了,我们两个一起去涟州的赌场里赌一番。兄弟一条心,黄土变黄金,你放心,我李大嘴是个讲义气的人,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兄弟的事的!”

    “是吗?”黄文焕的脸上忽然冷峻起来,他眯着眼讥讽的问李大嘴:“你怀里那五两多银子有多少是你的,李朝阳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条船上同生共死的兄弟你都要骗,你还说你不会对不起兄弟?”

    黄文焕对李大嘴骗房里兄弟们的钱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他正好趁机敲打一下他。

    李大嘴尴尬的张了张嘴,过了一会,他低下头,恨恨的说道:“是他自己自找的,他李朝阳没事就挖苦我,整rì对我冷嘲热讽,我早就想教训他一下了,这次我要他吃点苦头,就是让他知道我李大嘴不是好惹的!”

    “那屋里其余的兄弟呢,他们又没得罪你,你还不是连他们的钱一起骗?”

    李大嘴抬起头,很认真的对黄文焕答道:“黄老弟,你相信我,我李大嘴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其它的兄弟我并没有骗他们多少钱,这些钱我都记在脑子里了,等过几天这事情了结啦,我会把这些钱还给他们的!”

    黄文焕望着李大嘴点了点头,他相信李大嘴的为人,知道他一定会把钱给他们的。至于他和李朝阳两人之间的恩怨,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也不好多干涉。

    见黄文焕相信了自己,李大嘴松了一口气,他转而反问他道:“那我刚才说的那个事,你到底有没有兴趣啊?”

    李大嘴这次请黄文焕喝酒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要是黄文焕不答应,他这个酒就算白请了。

    黄文焕摇头说:“我不去!我胆子小,怕被人家发现了砍手砍脚,我又不是蜘蛛,哪来的这么多手脚被人家砍啊?”

    李大嘴一听黄文焕这话当时就急了,他死活都没有想到这么好的事情黄文焕竟然不肯做。他嚷嚷道:“我说兄弟,你不会是在耍我吧?‘抬缸’出海这种杀头的事情你都敢去做了,这种事你居然不敢干?你开什么玩笑啊!”

    黄文焕认真的答道:“这两件事怎么可能一样呢,‘抬缸’出海是我靠我的本事赚钱,虽然冒点风险,但是我认为值得。你那件事纯粹就是坑蒙拐骗,那个钱就是赚到手我心里拿的也不舒坦,人家都说,十赌九骗,久赌必输,从古到今,我还没有看到一个靠赌博能发财的人呢!”

    李大嘴冷笑了一下说:“小兄弟,你太天真了!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你不想去骗人,并不代表人家不来坑你啊!你现在还满嘴的仁义道德,你还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人,想法都和你一样?”

    黄文焕脸一板,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样,从小我二叔就教育我,做人要行得正,站得直,这样才能挺立于天地间,我出门的时候,我母亲曾经叫我再祖宗的牌位前发过誓,凡是沾有‘赌piáo’二字的一律不能碰,我母亲二叔不同意我做的事,就是放一座金山银山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去做的!”

    李大嘴呆呆的楞在那里,他觉得黄文焕有点莫名其妙,平常整天想着赚钱发财,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就摆在面前,他居然都不愿意去做,他真的不能理解他的脑袋里是怎么想的。

    他正考虑怎样才能说服他的时候,黄文焕却开口说道:“行了,大嘴哥,你也不要再劝我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今天的这顿酒就算我请了,上次你帮我找了个赚钱的机会,我还一直想谢谢你呢,这次正好补上!”

    说着,他端起了酒坛,又给李大嘴的酒碗里斟满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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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盗采珍珠

    李大嘴终于死了心,他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了,黄文焕这人的脾气一直都很倔,他要是不愿意去做的事,你就是八头牛拉他,他都不会回头的。

    他拿起酒碗默不作声的喝了一口酒,有些闷闷不乐。看来今天来找黄文焕是个错误,自己再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种奇怪的理由来拒绝自己,接下来自己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再找谁和自己搭伙比较合适。

    黄文焕知道李大嘴很失望,但他也没办法。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总不能因为李大嘴曾经救过自己的命而去迁就他吧?更何况自己还曾经在祖宗牌位面前发过毒誓的……他只能有点遗憾的看着李大嘴,眼神中充满了歉意,时不时的还帮他把碗里的酒倒满。

    后面的这段时间里,这顿酒喝的没滋没味的,两人都很少说话,只是在闷头喝酒,双方的表情都有点不太自然,雅间里的气氛很是尴尬。

    一坛子酒喝了个七八成,两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黄文焕付了酒钱,和李大嘴脚步踉跄的往外走。出门的时候,黄文焕看到李大嘴往回珍珠城相反的方向走,连忙叫住了他:“……你到哪去,酒喝的都不认识路了啊?应该往那边……”

    李大嘴却满嘴酒气的摆了摆手:“我不回去,你先走吧,我在城里还办点事……”说着,摇摇晃晃的自顾自走了。

    黄文焕摇了摇头,他知道李大嘴又要到赌场上去赌钱了,这个人真是嗜赌如命,只要袋中一有了银子,他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工棚里的。

    他叹了口气,独自一个人往回走去。一阵冷风袭来,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蹲在路边大口呕吐了起来。吐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感觉自己像被抽空了,他这才站起身慢慢往回走,一路跌跌撞撞的,就觉得自己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好不容易一步一步的挨到了工棚,他倒头就睡下了,鼾声一阵高过一阵,他整个人睡得像死猪一样沉,

    第二天清晨,风停下来了。大海,就像一个羞涩的少女一样,又展现出了它的美丽和温顺。

    到吃朝饭的时间了,黄文焕拿着碗排在了吴二柱的后面。队伍很长,大家都很自觉的排队等着厨房里的帮工给自己的碗里面打饭。

    吴二柱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从昨天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说过几句话。黄文焕一直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又不敢去问他,只得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

    队伍依次向前推进,秩序井然。轮到吴二柱了,他仍旧低着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黄文焕在他身后推了一下他,提醒他到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手拿着碗伸了过去。

    打饭的帮工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舀了一勺子热粥往他的碗里倒。吴二柱好像鬼使神差一般,忽然手一动,那只碗正好碰到那勺子上面,一勺子滚烫的热粥全部浇在了他的手上。

    吴二柱“哎哟”叫了一声,飞快的缩回了手,那只碗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忽然的变故使队伍中的很多人都伸出头来朝这里观望,几个已经提前吃完朝饭准备跟船的守卫也向这里望过来。

    黄文焕赶紧上前去看吴二柱,见他的手已经被热粥烫了个通红。黄文焕连忙问他道:“吴大哥,你没事吧?”

    吴二柱难堪的朝黄文焕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事!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接着他又对黄文焕说:“我先回去自己包一下,没什么大碍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望着吴二柱的背影,黄文焕很是为他担心,这段时间,吴二柱就像是丢了魂一样,一直是这样魂不守舍的。希望过几天他回到家,他的状态应该能好一些吧,黄文焕暗暗想到。

    他随后也打了粥,蹲在一边吃了起来。脑袋里却还在想着吴二柱的事情,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太放心,他三口两口就喝完了粥,接着也赶回到了工棚里。

    当他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见吴二柱已经包好了手,正一个人坐在铺子上想着事情。

    黄文焕坐在他的身边,侧过脸来问他:“吴大哥,你这两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

    “没啥,就是想家了,总在为我的母亲感到担心!”吴二柱朝黄文焕笑了一下,回答他道。

    “你过两天就要回去了,现在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了,还不如这两天啥都别想,能平平安安的到家这样该多好!”黄文焕在一旁劝吴二柱,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劝说一点用都没有,但是他还是想劝劝他。

    “平平安安……”吴二柱嘴里念叨着这个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片刻,他像是忽然反应过来,向黄文焕微笑道:“对,我什么也不想了,我现在就想平平安安的回家!”

    黄文焕见吴二柱笑了,他的心也跟着轻松了起来,他从自己怀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个桃木做成的怪兽来。

    “这个,是我昨天买来送你的!”黄文焕把那个桃木兽递给了吴二柱。

    吴二柱接过了黄文焕递过来的桃木兽,放在手上把玩了一下,随后问他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避邪的,把它带在你母亲身上,保佑她多福多寿,长命百岁。”

    吴二柱的眼睛立刻湿润起来,他转头看着黄文焕,嘴里嘟囔道:“谢谢,谢谢,我会把你的好意带给她的!”

    黄文焕欣慰的笑了,吴二柱能够喜欢这个桃木兽,他感到很高兴。这个桃木兽是他昨天在涟州城里转了一天才买到的,为挑这个东西,他可花了不少的心思。

    两人正说着话,屋内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回来了,李大嘴一看到黄文焕,就好像有话说的样子,可是好几次yù言又止,最后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昨天晚上李大嘴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工棚里的人全都已经睡下了。他一进门,就去推已经睡着了的黄文焕,好像找他有什么急事,无奈黄文焕睡得太死了,根本就没什么反应。

    大家在房里聊了一会天,外面的锣声响了起来,他们要去点卯了。

    大家一起涌出了工棚,站在那排守卫的旁边等着点卯。

    吴二柱显得特别的不安,他来回跺着脚,时不时的还朝那群守卫看上两眼。

    王把总站在那群守卫的前面,手里拿着花名册念着名字。昨天那件事情他已经处理完了,张龙没有抓住,还死了一个兵士,回去以后,他被盐使司狠狠的臭骂了一顿。

    终于轮到黄文焕他们了,王把总点完他们的名以后,安排两名守卫带他们上船。

    出海之前,两名押船的守卫挨个对他们搜了个身。其中一名守卫搜完吴二柱,看了看他那被布包住的手,问他道:“你的手没事吧?”

    吴二柱连连摇头:“没事,就是烫破了点皮,过两天就会好的。”

    守卫点了点头,又去搜另外一个人了。

    一切都很正常,所有人检查完毕以后,船便向着珠池的方向驶去。

    今天按照轮值是黄文焕掌舵,吴二柱采珠。黄文焕看到吴二柱被布包着的手,好心对他说道:“二柱哥,你今天手被烫了,还是我代你去下海采珠吧!”

    吴二柱却摇了摇头说:“不用,我的手没事的!”

    黄文焕继续劝他:“还是我来吧,你的手已经包好了,一下水,还不等于白包了啊?”

    吴二柱马上烦躁起来,他大声的叫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在这里还啰哩啰所的干什么啊?”

    黄文焕被吓了一跳,他看到吴二柱那激动的样子,赶紧不敢啃声了。

    船到了珠池的上方停下了,吴二柱在腰上绑好了绳索。下水之前,他转过身去,对正在掌舵的黄文焕笑了一下。

    黄文焕知道他是在对自己刚才言语上的粗鲁表示道歉。他也冲吴二柱笑了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吴二柱拿着篮子,朝黄文焕摆了摆手,接着“噗通”一声跳入了海中。

    在下落的过程中,他解开了包在手上的布带,从里面取出了一块铁片出来。

    这块铁片是他今天上午吃朝饭的时候,他故意烫伤手,回去包手的时候包进去的。为了给他母亲看病,他决定孤注一掷了。

    在海底,他急急忙忙的拾取了十几个珠贝放在篮子里。然后靠在一棵海底的珊瑚礁旁边,一个一个的用铁片撬开。

    那个时候的珍珠全是自然形成的,运气好的时候,撬开几个说不定里面就会有珍珠,要是运气不好,就是撬了几百个也许也是一无所得。吴二柱是在和自己赌运气,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了。

    眼见得篮子里面的珠贝越来越少,吴二柱不由得心慌起来。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吧?撬了这么多个也没发现一颗珍珠,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终于,当篮子里面还剩下两个珠贝的时候,他在手上的那个珠贝里面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他的心一阵“砰砰”乱跳,他用有点颤抖的手把那个东西抠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的看,是颗比豌豆大点的珍珠,晶莹圆润,散着银白sè的光芒。

    谢天谢地,终于叫他找到了,吴二柱顿时感到一阵的轻松。他把铁皮扔掉,把那颗珍珠又包进了手上的绷带里,珍珠是不能吞进肚子的,要不然会被人体给消化掉。

    随后他把面前那些撬过的珠贝收拢了一下,藏在珊瑚礁的洞里。处理完这些以后,他摇了摇绳索,喊上面的人把自己拉上去。

    李大嘴看见吴二柱是空手上来的,不由得有些奇怪。“咦,你的篮子呢?”李大嘴问他道。

    “刚刚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条大鱼朝我游过来,心一慌,篮子掉到了海底了。”吴二柱解开了腰中的绳索,故意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

    这种事情在采珠的时候经常会发生,所以大家都没有多问,各自忙各人的事情去了。

    吴二柱躺在船板上闭上了眼睛,菩萨保佑,母亲这次有救了!吴二柱心里面暗自庆幸道。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此刻,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第二十四章 这里是哪?

    当黄文焕他们的船收工往回划的时候,在涟州城内一块空旷的荒地上,黄仁成慢慢的苏醒过来。

    在他的身边,开满了各种五颜六sè的小花,空气里混合着一股泥土和青草的气息,煞是好闻。他再抬头看了看天,天很蓝很高,天空中飘着一朵朵洁白的云朵,显得那么的遥不可及。

    “这里是哪里啊?”黄仁成感到奇怪。他明明记得自己刚才拿着枪对着那几个抢劫的劫匪的,怎么一下子会到这里来了呢?戚老板到哪里去了,张宝呢,还有那条船,怎么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呢?

    他躺在地上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却忽然感到手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枪呢?那只枪到哪里去了?更为重要的是,钱呢?那只装有八十万的白sè蛇皮袋还在不在?

    他顿时紧张起来,单手一扶地面一下子站了起来,开始四下寻找。周围都是杂草和乱石,看不到有什么其它的东西,那个白sè的蛇皮袋跟戚老板他们一样,神秘的消失了。

    他不知道戚老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但是那八十万块钱是戚老板亲手交给自己的,自己就应该对他负责,现在钱没了,凭自己的一张嘴怎么说的清楚啊?

    他感到很惊慌,很想给戚老板打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一下,可是一摸裤兜他才想起来,今天上午到了公海以后,他的手机因为没有信号,所以丢在船舱的床铺上了。

    联系不到戚老板,这可如何是好,黄仁成急得团团乱转。自己弄丢了那八十万,回去以后怎么和戚老板交差啊?

    一阵风吹来,黄仁成感到一阵寒冷,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摩挲着露在短袖衬衫外面的胳膊,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怎么这风吹起来还是这么的刺骨啊?

    他下意识的再看了看四周,却看到草地上到处是鲜花盛开,小草在吐着嫩芽,蝴蝶在翩翩飞舞,这里分明是一幅chūn意盎然的景象。

    “不会吧?”黄仁成感到有点糊涂了,不会是刚才的一通雷电把自己给打傻了吧?自己出海的时间明明是八月二号,可是眼前这里的场景,怎么好像才是三四月份的样子呢。

    他懵懵懂懂的又朝四周看了看,看见离他大约几十米的地方,有一座飞檐斗拱的古式建筑。建筑很新,好像才建成了不久,是一座两层楼的古式亭阁。在亭阁正面的门楣上,他隐隐约约的看到“怀恩亭”这三个大字。在“怀恩亭”的旁边,有几栋破旧的茅草房。

    这里怎么会也有一个“怀恩亭”?黄仁成感到很是奇怪。这里到底是哪儿啊?怎么这个“怀恩亭”和他们涟州那里的“怀恩亭”简直一模一样。还有那些茅草房,歪歪扭扭的,还四处漏风,现在谁还会住在这里啊?

    “怀恩亭”是涟州市区里有名的旅游景点,相传是由明朝嘉靖年间福建到这里的移民集资所修建的,是涟州市区里为数不多保存完好的古建筑之一。亭子位于涟州市的闹市区,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商铺和车水马龙的马路,每天来往的游客是络绎不绝。

    黄仁成一直对自己的祖上有着浓厚的兴趣,他记得自己的族谱记载道,他的第一代先祖黄文焕,就是明朝嘉靖年间从福建泉州府迁到这里的,在这里经商发了大财,后来才在这里落地生根,繁衍后代。所以从小到大,每次路过“怀恩亭”的时候,他都要好奇的看一眼,他一直就很想知道他的祖先来到涟州的时候,那座“怀恩亭”有没有被盖起来,盖这座“怀恩亭”的时候,他的祖先究竟有没有在这其中捐过钱或者出过力?

    谁会怎么无聊,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盖一个山寨的“怀恩亭”,黄仁成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他很想到亭子那里去看个究竟。

    就在他围着亭子转圈的时候,一个头上挽着发髻的小脚老太正好从亭子旁边的一间茅草屋里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一种很奇怪的服饰,上身穿一件三领窄袖的上衣,下身穿一件八幅褶裙,紧裹着的小脚上套着一双棉布鞋。她可能是出来看看自己屋子外面晾晒的衣物的,忽然看见穿着一身奇怪衣服的黄仁成,脸上的神sè立刻惊恐不已,她急急忙忙的又跑进了屋子里。

    黄仁成看见她身上穿的这套衣服,马上联想起古装电视剧里的人物来,他忽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这里不会是影视城吧,现在正在拍古装电视剧?可是看看周围,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摄像,场记,灯光之类的人啊?

    他也跟着那个老太走到了草屋面前,却发现门已经被关上了,屋子里面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里面的样子。

    不是在拍电视剧啊,那她为什么穿成这样?黄仁成感到奇怪了。他很有礼貌的敲了敲房门,然后隔着门板问道:“请问,屋里面有人吗?”

    屋里传出一声东西被打翻的声音,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黄仁成感到很蹊跷,屋里面明明有人,那个老太婆干嘛不理自己了。

    他又接着问道:“阿婆,你开下门好吗?我想问你一下事情!”

    那个老太婆终于说话了,她惊慌失措的回答道:“倭寇老爷,我儿子就是一个穷赶车的,家里什么都没有,吃饭都是有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求求你就放过我们吧!”

    “倭寇老爷”?黄仁成感到很奇怪,这是什么称呼啊?在他的记忆里,“倭寇”应该是很遥远的年代发生的事情,这个名词只有在历史课本里面才能学到,她现在为什么这样称呼自己呢?

    于是他隔着门板,和声细气的对她说道:“阿婆,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出门的时候迷了路。我想问下你,这里是哪儿啊?”

    “你不是倭寇吗?”老太婆似乎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不过,她听到黄仁成说的是涟州本地话,语气好像对她也挺客气的,这才放下点心来。她迟疑了老半天,这才犹犹豫豫的回答了他一句:“这里是大明的涟州府!”

    “大明涟州府”?黄仁成脑袋“嗡”的一声,顿时有种想要晕倒的感觉。自己没有听错吧,怎么会一下子跑到明朝来了啊?怪不得自己刚才一觉醒来季节竟然从夏季变成了chūn季,原来只不过是穿越的时候时空转换而已,刚才看到的那个“怀恩亭”也不是什么山寨货,它就在自己在涟州时所看到的那个,现在只不过是刚刚修好罢了。

    “那现在是哪年啊?”黄仁成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又一次问了一声那个老太婆。

    “嘉靖三十七年。”老妇人答道。

    哦,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一不小心竟然穿越到了五百年前的明朝。怪不得刚才她这么害怕自己,一定是她看见自己的衣着打扮这么怪异,把自己当成倭寇了,黄仁成开始明白过来。

    黄仁成读书的时候对历史还是有一点爱好的,他记得嘉靖三十七应该就是1558年左右,这也正是倭寇在中国沿海最为恣睢的年代。看来是今天早上的雷电引发扩展了“虫洞”,自己穿过了时光隧道,来到了遥远的古代。

    “虫洞”理论是爱因斯坦提出来的,意思是说连接两个不同时空的狭窄隧道,人可以在这里面能做瞬间的时空旅行,从一个时空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虫洞”是随时随处都可能存在的,只不过是需要条件把它扩大而已。

    自己现在在这里了,那戚老板呢,张宝他们呢,他们都到哪里去了?还有阮文翔,以及那几个劫匪,他们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呆在这( 走私家族 http://www.xlawen.org/kan/15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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