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阅读
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嘿嘿！还是人住的地方暖和。这个鬼天气，真想连鬼都给冻死！”财迷鬼带着两个武生打扮的壮鬼，突然从墙壁里渗了出来。
玉娇、芹姑娘几乎同时的说：“老财迷：以后再来，请走门，打过招呼再进来。既然知道是来人这里，也不学点人的样子。”
老鬼嘿嘿的笑笑：“远先生对不住，鬼做久了，把人的行为全忘了。你让我慢慢的来，行吗？”
我连忙说：“当然！当然！随便你。说实话：虽然是来我这里，还是要累二位姑娘和两个孩子招待你们；不是太难为的话，我们就都听她们的吧。这样我们的茶馆才会开得热闹。”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时难分是敬重，还是羞愧的复杂滋味：她们一定是看出了我今晚恐惧的情绪，在用实际行动给我以安慰和照顾了。惭愧之余，不得不承认：自己忙忙碌碌的，这几十年真是白过了！忽视的重要东西太多。如今在鬼得身上，才看到女xìng的细心、善良和友爱的品德！这可真是至死不渝的品德啊？
惭愧之后，眼前的诸鬼竟都变得亲切起来了，愉快的拿出纸笔：“二位兄弟！今天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故事呀？请吧！”
二鬼嘿嘿的笑了半天，才挠着头难为情的说：“不好意思！我们就是毒打财迷大哥的那两个守城门的兵鬼。”
“哦！”我们是人、鬼一起张大了嘴吧，盯着两鬼细看。
二鬼：“对不起！当年我们就是两个不通四六的的浑人！哪有什么主见，跟在大家后面稀里糊涂的活着呗。人家怎么做的，我们就跟着学着干罢了。当然，有些事是不用学的，那就是想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玩好的。不是吗？谁愿意吃苦受累哪！还有就是想要有面子，有头有脸的活着，谁想活在人言之下呀？
可是我们命贱，生在穷人家，生下来就一无所有，定就了一生吃苦受罪的命。可是哪个又不想往上爬爬呀？只是，实际上要真的爬上一点，又谈何容易！哪里有个路呀？
别的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看到了：打人的威风，骂人的神气；挨打的憋屈，挨骂的窝囊。只有这一方面，只要自己不怕吃苦，还容易提高一点。于是就小哥几个凑到一起，投师学了点拳脚。先生您该是知道的：穷书富武。向我们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哪能练成什么真功夫；也就是学了一点好勇斗狠的小本事和凶残、狠毒的心肠罢了。
即便如此，我们也是受益多多，在以后的横行乡里，欺凌弱小时，确实占了不少便宜，长了不少脸。当然也有晕了头的时候：不分对象就强动粗，反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丢人带现眼。年龄慢慢的大了，吃亏倒霉的多了，我们才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的重要。”
老财迷：“什么话，一句竟这么重要？”
第十三章——跟风鬼的故事
（） 二鬼得意的说：“哪就是：‘识字不如识事呀！人可以不识字，却不能不识事呀？’
以后我们就对能欺，能占的；放开手脚的去欺占。那可真是抢尽好处，露尽了面子。对不能欺占的：就拉下脸皮玩命的溜拍：一样也可以得到一点好处，起码不会再去自触霉头了。
以后我们的rì子就滋润起来了，地位也就逐渐的高起来！”
芹姑娘小声的问：“真有这样的人吗？这还是人吗？”
玉娇：“怎么会没有？人可是分：三、六、九等的呀！你没听说过：磕瓜子，壳出个臭虫来——什么人都有吗！”
二鬼继续的说：“那一年大旱灾，乡下到处都在挨饿。再也没法弄饱肚子了，就求人在城里补了个兵。以后就不仅是不愁一天的三个饱了，而且在城门当值时，还可以肆意的抖威撒泼。只要你招子亮，随时都可以尽情的吃、拿、卡、要！
可是，那次财迷大哥的宝贝，明明是我先上眼的！憋足了一肚子坏水、狠劲，想得到。没成想，赶上千总那个老混蛋出来，给碰上了。他妈的！到让他拣了个便宜。”
我不得不停下笔问：“这也不是什么好宝贝呀？怎么就成了财大哥的杀身祸根了。”
二鬼一起摆手：“不！不！不！先生你不懂，这可是好宝贝！它是错落到财大哥的手上了，才没有露出它jīng贵之处来的。这就是斗大的明珠埋粪土啊！啧啧！要是在我们手里，那还会傻到向财大哥那样，带着它去卖草？”
狗子被他们感染的小眼瞪得放光，羡慕的问：“你们就能用它换来很多钱吧？”
二鬼摆摆手：“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有了它呀！我们就可以在暴雨、狂雪的掩盖下任意的去偷、去抢、去杀人。它不仅能帮我们免去雪冻、雨淋之苦，更是我们没出家门的铁证呀！
要是我们利用它来冒充仙人欺人骗财，还怕没人把钱送上门来呀！有此等异能的奇人，还怕没有达官显贵重金上门来聘去，为他们所用吗？
你们说？我们不是一下就达了！梦寐以求的飞黄腾达，不是转眼就美梦成真了吗？”
狗子不满的说：“要是你们这样，还不如财迷大叔哪！财迷大叔虽然没本事，也就是害了自己的命。你们这样，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的命哪？那不是作孽吗？”
二鬼不肖的说：“你个小屁孩子，你懂什么！人世间：就是弱肉强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不告诉你，谅你也不懂！这就是说：人和人之间，弱的就是肉，强的可以任意的吃。”
狗子：“妈呀，太可怕了！”
芹姑娘、玉娇也都一起点头：“有时，还真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看到几个鬼朋友都被这个歪理，弄的情绪低落，就笑着说：“这只是一面之词，片面的很，回头我再和你们慢慢的聊。还是先听听这二位把故事讲完吧！”
领头的那个沉浸到往事的回忆中：“那天，事后我们那个悔呀！可是，要想再从千总手里把宝贝弄回来，已经是想都不用想了。真想得到这样的宝贝，哪就只有再去逼，卖草的那个乡巴佬。就是他手里真的没有了，也要逼着他，再去给我们弄来。
拿定了主意，隔天我们就告了病假来，寻财大哥了。路上我们商量好：先来软的哄骗，不行，再来硬的打逼。一家老小都不能放过，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把宝贝弄到手。这可是难得的大富大贵的机会呀？哪能放过！”
我们的心都提了起来：不知道这两个祸星，将会给财家老小，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说到这，二鬼不由的情绪有些低落：“没成想，我们还没进门就先听到了哭声。原来，这个短命鬼，竟然已经死了！进门看到一家老小，不由的泄了气，满心的希望去了大半。看来家里要是没有了，也就完了。我们站在人群的后面，仔细的打量了半天，心里的希望无声的溜了个jīng光——老的是哭得死去活来，一副只恨自己，死迟了的样子，这样的人已经没什么顾及和可怕的了；小的混沌无知，碾死他们，白耽误功夫，不会有一点用处。只好泄气的退了出来！”
我暗暗的松了口气！
玉娇幽幽的说：“幸亏财大哥死的快，老小才躲过这一劫！难怪有人说：死的好——还真有这么回事呀！”
芹姑娘：“太可怕了！不怪人说：人心险恶？”
“那么好的宝贝没指望了，真是烧心扯肺的难受啊。憋的足足的一肚子坏水没处放，也憋的心里难熬。我们向狼一样，在一间小店里困了三天。思来想去，还是不死心！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是要再去财家看看－－－－－－
到了财家，说不出的凄冷。老财是已经下葬了，热心的乡邻也散去了。破床上，老太太向死掉一样的躺着。一个小的，睡在nini的里面。两个大一点的：一个站在地上，脸朝下的趴在床上；一个靠着他蜷缩着蹲在地上。虽然老少四口，整个屋里却没有丁点儿气息声。
经验告诉我们，这已经是油尽灯枯的一家人，再也榨不出什么来了。
蹲着的孩子看见了我们，小眼惊恐的动了一下，恐惧的往后退缩。站着的那个被挤着了，抬头也看见了我们，吓的慌忙转过脸，推他的nini－－－－－－。
老太太终于睁开了眼睛，麻木的看着我们，似乎在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们互望了一下，各自心里有了数。我在口袋里摸着几枚钱攥在手心里，心里暗骂：‘老子这回恐怕是要折本了。’脸上却尽量挤出笑来，说：‘大娘！我们是财哥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来看看。没想到，已经迟了！’
老人强撑着坐起来，疑惑的说：‘怎么没听财儿说起过？麻烦你们来看我们！我起来给你们烧点水，你们等一会。’
我们忙拦住老人：‘大娘不用的！这个天我们也不渴，要是真渴了，我们自己烧就是了。你老还是歇着吧！心里想的却是：‘你这脏水我们喝的下吗。赶紧把话套出来，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要紧。’
我们又互看了一眼，这才把各自手心里已尽捂热的几个钱放在老人的手里：‘不好意思，这两个钱实在拿不出手，只能算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了。能告诉我们，财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吗？’
老人便把事的经过，大概的说了一遍。虽然和财哥说的有些出入，但是哪都是没用的地方；有用的地方却出奇的一样。总之就是得到了那么一根毛。
我们还不死心，又问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大侄子！你看到了吗？’
孩子点点头：‘看到了。我睡醒了，看到爸妈一起看一根白毛，有时侯它还有点放光。爸妈说它，好像是个宝贝来着。’
我们真的绝望了，三口一词，再无弄假的可能。我们看着那几枚小钱，真是不甘心呀！还能真就这么折了本？要不，我们把钱抢过来再走？可那样我们还是亏了呀，误工费时不说，还跑了这么远的路。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呀！不能就这么算了。
心里左右一盘算，有了，忙问：‘大娘！给财哥招祸的那几个朴子哪？’
老人：‘堆在墙角哪。我想马上就当柴草给烧了，也省的看着堵心。’
我忙说：‘别，别，干脆把它们送给我们吧？兄弟一场，也算个念想！’
老人：‘那好，你们就都拿去吧。我也不留你们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媳妇回娘家去找亲家帮着拿个主意，怎么度过眼前的这道坎了。唉！’
我们背着朴子回客店，绝望的心底又冒出一丝希望来：‘妈的！要吃龙肉亲自下海！’这事不宜让外人知道，一路上我们就等不及的反复合计着，捕猎索宝的办法来了。”
第十四章——跟风鬼的故事
（） “南崖观、北岩寺的僧道都是高人惹不得！所以只能趁天黑莫进去，到那会就专拣深窟大洞处设捕。还会遇不到一个仙家－－－－－－
拿定主意，草草的吃了点晚饭，就背上朴子溜进了谷里！
鬼谷真是名不虚传，夜里一点动静，都会让你不由的心惊肉跳一下。我们虽然带着兵器，依然如惊弓之鸟。不是贪婪的yù望壮胆，早就吓趴下了。
几天下来，我们真是刷刷的掉肉呀！互相都不敢认了！我们昼伏夜出，没累着，没饿着，就是这么一个劲的掉肉，明摆着肉是被吓掉的。鬼谷的夜，真是个不见刀枪的杀人场！
那无数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奇石，在夜幕里，掩去了所有的神奇和美丽；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怪物。它们象突然有了灵魂一样，不时的从暗处跳到你的面前，仿佛是要把你撕咬的粉身碎骨。一棵枯树，一段败枝突然间映入眼帘，也会象怪异的魔鬼要捕捉吞噬你的灵魂。无边的黑幕，幽暗的如同无底的深渊，随时都要将我们吞噬进去。走在里面，就如生生的踏进地狱、阎罗殿，鬼气森森、恶气无边！
一夜夜胆战心惊后的空手而归后，我们就互相提醒，晚上不再来了。可是天一黑，我们的心又向油煎的一样难受，金光灿灿的宝贝就在眼前晃动。踌躇再三，还是再次背起朴子，蹭进谷里。就这样熬过了三十多天，我们已经瘦的没了人样－－－－－。”
我停下笔问：“有什么具体的迹象吗？”
二鬼：“怎么没有？每次下的再好，天快亮的时候收朴子，朴子都是落下；却又全是空朴子。和财大哥说的一摸一样，就是缺老仙家出来‘骂人’扔毛的最后一幕！”
他们的认真样逗的一屋子人鬼全笑翻了。
一直熬到了腊月二十四，我们一起誓：‘这就是最后一次，就是空手我们也一定罢手回家了！’然后才背起朴子，再摸进谷里。
那天晚上，整个谷里黑影戳戳，我们没心思去分辨是石、还真是怪。也真是没时间去细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的分辨能力已经越来越差了，要是把遇到的东西都看仔细了，哪也就别干活了。在老地方，下好朴子，就寻找地方藏身。惶惑间被人推了一把，便摔到一道峭壁下。
摔得那个重啊？只把我们弹起了多高。再次落地后，等我们缓过神来，这才看清：原来是老财站在崖上。肯定是他推得我们！不由的怒从心头起，不约而同的向他扑去。突然爆的大笑声把我们僵在了财大哥面前！不禁四下打量，这才看清了一川的鬼怪都在对着我们尽情的大笑。千奇百怪的笑声：象巨雷响起，在谷里回荡。震得我们无处藏身！”
狗子xìng急的问：“后来那？”
一个鬼：“后来呀！我们就告别了那两团烂肉，成了这鬼谷的成员。”
夜深了，寒气袭人。和众鬼告别后，我便拉被围坐床上，整理记下得故事。
芹姑娘静静的走过来：“远大哥！今晚我也不想走了。以后也在你这里搭个铺，好吗？”
我忙说：“欢迎！欢迎！不过，只好先跟玉娇挤挤了。你们姐两说吧。
玉娇笑盈盈的说：“我这倒不怕挤。不过你这个小妮子，心眼特多：你得先老老实实说出有什么鬼主意，然后我才敢热情的留你呀！”
芹姑娘坏坏的一笑：“这么看来，你的心眼子也不少呀！怕是把你的聪明都用到这些歪处了吧。”
狗子招手：“小刚！来，我们一起玩。”
没等玉娇说话，小刚已窜了过去，两个小鬼滚到了一起。
看着围坐着的她们，我不得不承认，人体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形象。特别是年轻的女xìng——真是美的化身！和她们在一起，一切的鲜花、美器都变成了点缀。想到此，不由的一丝酸楚袭上心头。人啊！一时的私yù无度，毁了多少风华正茂的同类；失去了多少温馨感人的家庭啊！真是太可惜了！
芹姑娘动了一下玉娇：“大哥这么呆看着我们，想什么哪？”
我被从沉思中惊醒，说出来怕引起她们伤心。可我又说不好谎！于是，结结巴巴的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我在为你们惋惜！风华正茂的正是享受人间幸福、美好生活的时候，便被那些人无节制的yù望给毁了。太可惜了！”
玉娇苦涩的一笑：“没什么，时间久了也就想通了。失去的虽然多，已经没法计较了，所以只能往好处想。我们也有所得呀？你看我们不是都落了个年轻俊俏的鬼莫样吗！说着，不由的苦笑起来－－－－－－。”
芹姑娘笑罢：“大哥！我留下来，真是有目的？”
玉娇推了她一把：“真让我给说中了。”
芹姑娘：“当然！我们都上大哥当了。我们忙着到处找鬼，来给他讲鬼故事。可他一点人的故事都没给我们讲。我们可不是亏大了。好歹今天他许了愿，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了。”
玉娇：“是啊！好久了，心里一直被怨气赌着，真忘了人世上还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倒要听听你的高见！怎么说，跟风鬼他们说的就是片面之辞哪？”
没想到，原来问的是这事，于是说：“他们呀！就是人渣。人渣的语言，人渣的思想，人渣的行为。总之，他们除了样子像人外，其它就没人什么事了。”
芹姑娘问：“什么是人渣呀？”
我被问哑了，思索了半天才理出头绪：“人渣呀，就是思想返祖的人。他们比身体的返祖更糟。他们是人的模样，和人的大部分智力和能力，却没有人的道德标准和思想品德。具体到行动上，就是没有人xìng中的善良、友爱，热爱劳动、创造、奉献等jīng神；而是一腔的贪婪无度，凶残自私，索取、掠夺别人的劳动成果为能事，以摧残、虐待同类为乐趣的东西。由于他们是人的样子，便带来了更坏的恶果——他们做的一切坏事都记到了人的头上。让一个温暖的人间，在你们的眼里变了样子。
你们想，要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人世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哪么？这个人类世界不早完了！而实际上哪？你们不是看到了，人间是越来展的越好呀。这就表明人世上还是人多，还是好人多呀！”
芹姑娘沉思中点点头：“好象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年在外走动的时候，看到人世上，真是越来变得越好。人们的笑声多了，也甜了。但是，还是有人渣在作恶。”
“当然还会有。人类的前进历史，就是和返祖抗争的过程。人类生存一天，恐怕就会存在一天，只是程度会越来越轻罢了。”
芹姑娘：“什么是程度？怎么会越来越轻哪。”
“比如：十恶不赦的和九恶的，直到一恶的，他们之间相比，就是程度的不同。还有百人里就有一个，和千人，万人里才有一个，也是程度的不同呀。”
芹姑娘：“真是麻烦！就没有办法除掉他们吗？”
“有呀！人类一路走来，也在不断总结和返祖行为的斗争经验，采取新的方法。比如：国法就是强制他们的利器，而且越来越jīng细，越严厉。对轻的批评教育，重的强制改造，严重的枪毙，也就是退货，把他撵回到鬼界去。彻底取消他做人的资格！”
玉娇：“那也有屈死鬼呀。”
“当然有，这是因为，那个当官的就是这路货，好人才遭殃。就如芹姑娘当年遇到的那个县官！不仅当官的里面有这路货，就是皇帝里面也不乏其人，比如商纣王、隋帝杨广都是呀。虽然他们位高权重，但是作恶也更大——让人类社会的文明都倒退了。所以，最终还是被人们一起给退了货。”
大家一起笑了。
我说：“天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事，。”
第十五章——鬼宴
（）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拿表一看，已经快六点了，才睡了近四个小时。以前读书的时侯，养成的迟睡晚起的习惯，在交了这些鬼朋友后，便被扬光大了。今天为什么醒的这么早？人们放这么多鞭炮干什么？
想不出个头绪，便拿出手机看了一下rì期——原来今天竟是大年三十！不由困惑起来——我好象来了很久啊？怎么才过去几天哪？人的感觉有时侯，真的奇怪？这几天即过的惊心动魄，也过的很充实。现在心里还真很自蔚，能交到这样一帮鬼朋友。对了，今天还有半天光蛋集，我得赶紧去办点年货。今年可不同往年，得认认真真的过个年了！
想好了，便匆匆的起床洗漱。屋里黑漆漆的，开灯的声音惊动了他们，四个鬼一起把头探出来。
玉娇懒散的问：“今天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说：“和你们玩的，把什么都忘了。听到人家放鞭炮了，才知道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好在还有半天穷人集，我得赶紧进城去办点年货。”
狗子：“每年的三十晚上夜深人静后，我们也是都要进城找钱的，只看到城市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高，就是没什么人。要是能白天去，那就好了，就能看到热闹了！”
我安慰他说：“这是没办法的事。还是到鬼集上瞧热闹吧！”
玉娇：“狗子！别听他哄你，他就是不想带你去。”
小刚：“伯伯！你想个法子，把我也带去吧。我想看看商场里有什么好玩具，我好久没有买过新玩具了。”
我无奈的说：“可是我怎么带你去哪？响晴白rì的！”
芹姑娘：“好办！干脆我们都去。我的法力已经恢复了不少，躲在你的那个大背包里就行了。就是那个里面有黑胶防水层的，一进室内，我就可以顶开盖子瞧热闹了。”
我点头：“这不难。”
玉娇：“我们也没有多麻烦。你不是有个黑手提箱吗？你把它倒出了，我们就躲里面。然后你再把它放到那个大背包里就可以了。别上锁，我们自己进出方便些。”
我忙着收拾，却想起来：这么都走了，家里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了。
真是鬼机灵，玉娇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家里没事。别看你在人世混了几十年，也没混到个人缘，可是来我们这没几天就很得鬼意了。先前是我们想着法子，请鬼来给你讲故事。现在是好多鬼反到来托我们的鬼情，要来凑这份热闹了。所以，谁还敢碰我们的家呀？不想好了！”
听玉娇这么一说，我竟然还真有了的点成就感！忙问：“都是些什么鬼呀！有好故事吗？”
芹姑娘：“娇姐！你看：都说贪心鬼！贪心鬼！这人要是贪起心来，可比我们鬼——厉害的多呀！”
被鬼数落，还真有些挂不住，多少有些恼怒的说：“就你这丫头嘴尖舌利！你先给我进包里躲着吧。”
玉娇笑了：“大哥别急嘛！现在是一个个来给你讲，其它的鬼都会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他们商议：等到net暖花开或是秋高气爽时，咱们来一次比赛。开一个鬼吹、神聊、佛侃、仙掰大会。好好的热闹一下！”
这可真是一个好的鬼主意，不禁为刚才的失态懊悔了，忙说：“芹丫头！刚才的语气重了，别往心里去呀！”
芹姑娘：“岂敢！我已经乖乖的躲在包里了。指望靠你寻点热闹哪，哪还敢逞强！”
我不由的叹气：“你怎么把我说的，都有点象那些人了！”
芹姑娘：“但愿，你比他们强的多！”
玉娇：“你们别拌嘴了，快点走吧！”
太阳露脸的时候，我们到了镇上。草草吃了点早饭，就登上了进城的汽车，摇摇摆摆的上路了。
狗子的声音：“伯伯！这是坐上汽车了吗？”
我回答：“是的。”
没想到，这句话引来了一片惊异的眼神。我下意识的敲了敲背包，不敢再说话了。
很快就下了车，走在了城里熟悉而又陌生的大街上，玉娇问：“现在上哪去？”
“先回单位领工钱和年终奖金。如果领不到，就要去银行取钱，然后才能去买东西。”
进了单位，没想到人竟到得这么齐。这得亏国人的好习惯：年前尽可能的把该办的事，都办好了，以便好安心的过年。和不错的打着招呼，也和一般的寒暄一下；顺利的领了钱，就想离开了。
老周走了过来：“别急着走！到我那里吃饭去。”
我忙说：“没这个道理！今天可是过年了，不能去打搅你。以后再去看望老人家吧！”
老周：“真的！我妈挺担心你的。她们娘俩在家里，老是念叨：弄的我都不安心了。想去看看你吧，这年底又忙！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我心里涌过一丝暖流：没白活，还有惦记我的人！一生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也就够了。
芹姑娘：“唉！唉！这人一定是老周了。真情实感，是个好人。你请他去我们家玩，我们一起唠几天。”
我不由的心里一乐：好人，可不一定有好胆量呀。和你们唠几天，不变成被吓坏了的，坏人才怪？嘴上却说：“谢谢伯母的关心！请你转告老人家，我很好。其实那个地方很适合我：安静、轻闲、风景优美，是个好去处！等开net暖和了，我备条船，请你们全家去好好玩玩。”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心虚。
玉娇不平的说：“大哥你可真虚伪！我们可是诚心想招待他们的。”
老周没听到玉娇的话，满意的说：“瞅个礼拜天去就可以了。听说那里的鱼特别鲜，我们钓条鱼，弄点鱼汤就行了。”
一个我平时不愿搭理的同事走了过来：“老周！干嘛推得哪么远呀？听说远哥新床都买了，我们正等着喝喜酒哪！可是几天过去了，怎么还不见动静？是不是一点欢乐都不想分给我们，就金屋藏娇了！
你不拿兄弟们当回事，可兄弟还是得关心关心你呀！这把年纪了，可悠着点呦？再说了，兄弟们是白天去，又不碍你晚上干那事－－－－－－”
玉娇恨恨的说：“这是个坏人，嘴真脏！咱家不要他去。他去了，就脏了那片地方。”
芹姑娘：“没那么多好事！我现在就去教训教训他。”
老周看出了我的不快，可能是怕我翻脸吧，忙说：“你别生气！我们这个小城芝麻、绿豆点的小事，都会传的沸沸扬扬，何况这事还牵涉到鬼谷。你买新床，被褥的事，早已传开了。”
我原本就没时间，搭理这帮东西，何况现在见识猛增！那还会为他们动气，笑笑说：“没事的。把我弄到那里，不就是想，很快就能看到一具死尸吗？如今还用着床，当然是新闻了！
不过，这位领导：我这个人虽然糊涂，可是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和你称兄道弟，可真不敢高攀！我已经被人，从人堆里挤出，送进鬼窝了，哪里还敢再和你来往！真到我那里，沾了点什么晦气回来，影响了前程，我可吃罪不起。”
正说着，上面的一个灯泡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脑袋上。吓得他一声惊叫。
我知道，这是芹丫头干的好事。只得笑着说：“怎么样？我没说瞎话吧！和我说句话就倒霉了，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一位老大姐走过来，笑着说：“满嘴黄段子的老张，你从来就不知道分个场合和对象！今个终于讲出彩来了。去医务室清理一下吧，头上见血了。”
第十六章——鬼宴
（） 她走近我，和气的说：“远兄弟！你也别一篙子打翻一船人。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你该明白，这事和大家无关。唉！大家也都无能为力呀！人非草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你又是这样的人品，大家怎么会不关心你的事哪？”说着，诚恳的看着我，微微的摇摇头。
我被她的真诚感动了：“谢谢！是这么回事：那里是风口太冷了，我才添的新床铺。赶巧那个店里，没有别的品种，只好凑合了。我想，反正那里也没人去看，什么样的都一样，暖和就好。那张小床是给小狗睡得。我这两钱不花了，又留着干什么哪？”
玉娇小声的说：“真巧，他叫小狗。他要是叫小牛、小马看你还怎么扯。”
老周：“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白担心了。”
我安慰老周：“没事的！人不是都会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你想想，相处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你见到过我，做亏心事？所以，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哪！我得走了，要去办点年货。同事们再见了！”
出了机关大门，看看附近没人，我拍拍包：“唉！你们以后别捣乱，好不好。”
芹丫头：“废话！我们悟在这里面，一动不动，那还跟来干嘛？”
“那你也不能这么干呀！伤着人怎么办？”
“大老爷们，别唠叨！我有数。”
我也只能叹气了。
不巧，我的话被巷子里出来的两个媳妇听到了，在身后说：“这就是被挤去鬼谷的老远！这才几天呀，就这样神经叨叨的了。真可怜！老实人，能有什么好处呀。”
我的背上笑的一团糟。我只好装聋作哑，向一个杂货店赶去。
先买了几打yīn票，几把檀香和两个大编织袋－－－－－
小刚在包里问：“伯伯！你买这么多，这个干什么？”
我看着老板困惑的眼睛，笑着说：“我一个人落户鬼谷，过头一个年，还不神鬼，仙佛都敬敬。以后也好相处呀！”
老板以为我是和他说话，就陪着笑脸说：“当然！当然！这么说：你就是鬼谷水库的新处长，远大人了！你可真是高人，全市闻名呀！”
我只得苦笑笑。
玉娇：“看到没有，人都贪心。买人家的东西，还向人家要这么大的两个袋子。想着法子占便宜。”
我拍拍背包：“就你品德高！背着你，还烦人。”
老板可能感觉到了什么，没话找话的说：“看你包不离肩的，里面一定是贵重物品吧？现在市面上很乱，你一个人可要格外小心啊”
我有点感激的笑着回答：“谢谢你的提醒！他们呀？贵倒是贵！可是却一点也不重。没事的！”
看着老板似懂非懂的勉强和我应酬，怕留下更深的误会，便赶紧告辞。到茶叶店里选了两大罐茶叶，离新茶下市还早，这是要许多的。
我又在市场里转开了，挑拣着蔬菜和副食。这里人多嘈杂，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和他们商议着选购。说实在的，这些事是玉娇的强项，多数都得由她拿主意。
芹姑娘突然说：“你们看，那个人把小姑娘的钱包偷走了，是小偷。你们看还不止一个，是一帮，他们偷得偷，传的传。大哥你看他们向我们这儿来了，你小心！”
我忙告诉她：“快打‘11o’报jǐng，手机就在包里。这里叫太平市场。”
老板可能是误以为我是让他报jǐng，无奈的说：“谁敢多事呀！这帮人就像毒瘤，割了又长，还是越长越凶！每次都是报jǐng的吃亏、倒霉。他们还割掉过一个，在这里执勤的巡逻jǐng察左耳朵哪。你看多猖獗吧！”
我无奈的笑笑：“恶有恶报，时候没倒吧！”
他们来到我的附近。我便停止了购物，看住了我的两个袋子。他们看到我已有防备，便扫兴的过去了。一会又是一拨。这两拨人就这么来回在市场里窜着，不时就引起一片so动和失主的哭骂声－－－－－－
我小声和摊主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干！”
摊主无奈的说：“这还是现在人多，人少的时候他们还硬抢哪！看好自己的东西别惹祸上身就是了。”
一个多小时后，市场里突然大乱：两拨，二十多个小偷全被左右的人打翻在地，拷了起来，拖出了市场。这帮贼，都恶狠狠的扫视着市场里的人，一副等着我们回来再说的凶相。
市场的交易都停止了，纷纷议论这事。摊主小声的说：“这下又可以安心做几天生意了。”
也有的说：这回厉害，真是一网打尽，连传货的都一个没跑掉。”
我心里想的却是，我的话费怕是一个也不剩了。
一会，jǐng笛响起，渐去渐远。市场也出了通知：请失主们去jǐng局认领失物。我想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再去百货商场买几件衣服就可以回去了。
芹姑娘：“大哥！大哥！jǐng局通知你去一下。”
我想起来，这是必需走的程序。可实在是个不太好的方式！这样检举人很容易暴露，以至遭到报复。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和一帮失主一起到了jǐng局，被请进一间办公室，谈了当时的一些细节。
jǐng官不解的问：“报jǐng的是一位女士呀？怎么是你的手机哪！她在哪里，也请她来一下吧。”
我苦笑笑：“叫不来她的。我的手机莫名奇妙的丢了，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就听到你们的通知。”
一个当官的沉思着小声的自言自语：“原来如此！”
在他们的食堂吃了午饭，一片的谢谢声中被送了出来。看看时间已是下午的两点多钟了。立即直奔商场去买东西，怕误了回去的车。
进了商场，心情就好了起来。这是我一个人第一次认真的过年，多少年没有的过年感觉，又从心底冒了出来。先给狗子、小刚挑童装——
狗子：“这里多贵呀！我们去鬼市买吧，那里便宜。”
我不由得笑了：“那可不行！你没听人说：‘新年到！新年到！穿新衣，戴新帽。这必需是全新的，还得是现在时兴的，那里可不会有！”
慢慢的我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本来没有什么人的店堂里，可我们一到马上就会有几个人抢在我们前面选购。我们只能耐住xìng子等。本来很快就能办完的事，等到把玉娇她们的衣服买好，已快四点钟了。于是赶紧去坐车。
一辆车在离我不远处停下来，售票的招呼我上车。我扛起袋子紧走几步，到了车门前。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一帮人，把车门堵得严严实实的，等他( 鬼谷聊斋 http://www.xlawen.org/kan/1599/ )
“嘿嘿！还是人住的地方暖和。这个鬼天气，真想连鬼都给冻死！”财迷鬼带着两个武生打扮的壮鬼，突然从墙壁里渗了出来。
玉娇、芹姑娘几乎同时的说：“老财迷：以后再来，请走门，打过招呼再进来。既然知道是来人这里，也不学点人的样子。”
老鬼嘿嘿的笑笑：“远先生对不住，鬼做久了，把人的行为全忘了。你让我慢慢的来，行吗？”
我连忙说：“当然！当然！随便你。说实话：虽然是来我这里，还是要累二位姑娘和两个孩子招待你们；不是太难为的话，我们就都听她们的吧。这样我们的茶馆才会开得热闹。”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时难分是敬重，还是羞愧的复杂滋味：她们一定是看出了我今晚恐惧的情绪，在用实际行动给我以安慰和照顾了。惭愧之余，不得不承认：自己忙忙碌碌的，这几十年真是白过了！忽视的重要东西太多。如今在鬼得身上，才看到女xìng的细心、善良和友爱的品德！这可真是至死不渝的品德啊？
惭愧之后，眼前的诸鬼竟都变得亲切起来了，愉快的拿出纸笔：“二位兄弟！今天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故事呀？请吧！”
二鬼嘿嘿的笑了半天，才挠着头难为情的说：“不好意思！我们就是毒打财迷大哥的那两个守城门的兵鬼。”
“哦！”我们是人、鬼一起张大了嘴吧，盯着两鬼细看。
二鬼：“对不起！当年我们就是两个不通四六的的浑人！哪有什么主见，跟在大家后面稀里糊涂的活着呗。人家怎么做的，我们就跟着学着干罢了。当然，有些事是不用学的，那就是想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玩好的。不是吗？谁愿意吃苦受累哪！还有就是想要有面子，有头有脸的活着，谁想活在人言之下呀？
可是我们命贱，生在穷人家，生下来就一无所有，定就了一生吃苦受罪的命。可是哪个又不想往上爬爬呀？只是，实际上要真的爬上一点，又谈何容易！哪里有个路呀？
别的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看到了：打人的威风，骂人的神气；挨打的憋屈，挨骂的窝囊。只有这一方面，只要自己不怕吃苦，还容易提高一点。于是就小哥几个凑到一起，投师学了点拳脚。先生您该是知道的：穷书富武。向我们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哪能练成什么真功夫；也就是学了一点好勇斗狠的小本事和凶残、狠毒的心肠罢了。
即便如此，我们也是受益多多，在以后的横行乡里，欺凌弱小时，确实占了不少便宜，长了不少脸。当然也有晕了头的时候：不分对象就强动粗，反被人家打的头破血流，丢人带现眼。年龄慢慢的大了，吃亏倒霉的多了，我们才终于明白了一句话的重要。”
老财迷：“什么话，一句竟这么重要？”
第十三章——跟风鬼的故事
（） 二鬼得意的说：“哪就是：‘识字不如识事呀！人可以不识字，却不能不识事呀？’
以后我们就对能欺，能占的；放开手脚的去欺占。那可真是抢尽好处，露尽了面子。对不能欺占的：就拉下脸皮玩命的溜拍：一样也可以得到一点好处，起码不会再去自触霉头了。
以后我们的rì子就滋润起来了，地位也就逐渐的高起来！”
芹姑娘小声的问：“真有这样的人吗？这还是人吗？”
玉娇：“怎么会没有？人可是分：三、六、九等的呀！你没听说过：磕瓜子，壳出个臭虫来——什么人都有吗！”
二鬼继续的说：“那一年大旱灾，乡下到处都在挨饿。再也没法弄饱肚子了，就求人在城里补了个兵。以后就不仅是不愁一天的三个饱了，而且在城门当值时，还可以肆意的抖威撒泼。只要你招子亮，随时都可以尽情的吃、拿、卡、要！
可是，那次财迷大哥的宝贝，明明是我先上眼的！憋足了一肚子坏水、狠劲，想得到。没成想，赶上千总那个老混蛋出来，给碰上了。他妈的！到让他拣了个便宜。”
我不得不停下笔问：“这也不是什么好宝贝呀？怎么就成了财大哥的杀身祸根了。”
二鬼一起摆手：“不！不！不！先生你不懂，这可是好宝贝！它是错落到财大哥的手上了，才没有露出它jīng贵之处来的。这就是斗大的明珠埋粪土啊！啧啧！要是在我们手里，那还会傻到向财大哥那样，带着它去卖草？”
狗子被他们感染的小眼瞪得放光，羡慕的问：“你们就能用它换来很多钱吧？”
二鬼摆摆手：“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有了它呀！我们就可以在暴雨、狂雪的掩盖下任意的去偷、去抢、去杀人。它不仅能帮我们免去雪冻、雨淋之苦，更是我们没出家门的铁证呀！
要是我们利用它来冒充仙人欺人骗财，还怕没人把钱送上门来呀！有此等异能的奇人，还怕没有达官显贵重金上门来聘去，为他们所用吗？
你们说？我们不是一下就达了！梦寐以求的飞黄腾达，不是转眼就美梦成真了吗？”
狗子不满的说：“要是你们这样，还不如财迷大叔哪！财迷大叔虽然没本事，也就是害了自己的命。你们这样，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的命哪？那不是作孽吗？”
二鬼不肖的说：“你个小屁孩子，你懂什么！人世间：就是弱肉强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不告诉你，谅你也不懂！这就是说：人和人之间，弱的就是肉，强的可以任意的吃。”
狗子：“妈呀，太可怕了！”
芹姑娘、玉娇也都一起点头：“有时，还真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看到几个鬼朋友都被这个歪理，弄的情绪低落，就笑着说：“这只是一面之词，片面的很，回头我再和你们慢慢的聊。还是先听听这二位把故事讲完吧！”
领头的那个沉浸到往事的回忆中：“那天，事后我们那个悔呀！可是，要想再从千总手里把宝贝弄回来，已经是想都不用想了。真想得到这样的宝贝，哪就只有再去逼，卖草的那个乡巴佬。就是他手里真的没有了，也要逼着他，再去给我们弄来。
拿定了主意，隔天我们就告了病假来，寻财大哥了。路上我们商量好：先来软的哄骗，不行，再来硬的打逼。一家老小都不能放过，用尽一切手段也要把宝贝弄到手。这可是难得的大富大贵的机会呀？哪能放过！”
我们的心都提了起来：不知道这两个祸星，将会给财家老小，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说到这，二鬼不由的情绪有些低落：“没成想，我们还没进门就先听到了哭声。原来，这个短命鬼，竟然已经死了！进门看到一家老小，不由的泄了气，满心的希望去了大半。看来家里要是没有了，也就完了。我们站在人群的后面，仔细的打量了半天，心里的希望无声的溜了个jīng光——老的是哭得死去活来，一副只恨自己，死迟了的样子，这样的人已经没什么顾及和可怕的了；小的混沌无知，碾死他们，白耽误功夫，不会有一点用处。只好泄气的退了出来！”
我暗暗的松了口气！
玉娇幽幽的说：“幸亏财大哥死的快，老小才躲过这一劫！难怪有人说：死的好——还真有这么回事呀！”
芹姑娘：“太可怕了！不怪人说：人心险恶？”
“那么好的宝贝没指望了，真是烧心扯肺的难受啊。憋的足足的一肚子坏水没处放，也憋的心里难熬。我们向狼一样，在一间小店里困了三天。思来想去，还是不死心！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是要再去财家看看－－－－－－
到了财家，说不出的凄冷。老财是已经下葬了，热心的乡邻也散去了。破床上，老太太向死掉一样的躺着。一个小的，睡在nini的里面。两个大一点的：一个站在地上，脸朝下的趴在床上；一个靠着他蜷缩着蹲在地上。虽然老少四口，整个屋里却没有丁点儿气息声。
经验告诉我们，这已经是油尽灯枯的一家人，再也榨不出什么来了。
蹲着的孩子看见了我们，小眼惊恐的动了一下，恐惧的往后退缩。站着的那个被挤着了，抬头也看见了我们，吓的慌忙转过脸，推他的nini－－－－－－。
老太太终于睁开了眼睛，麻木的看着我们，似乎在问我们有什么事－－－－－－？
我们互望了一下，各自心里有了数。我在口袋里摸着几枚钱攥在手心里，心里暗骂：‘老子这回恐怕是要折本了。’脸上却尽量挤出笑来，说：‘大娘！我们是财哥的朋友。听说他出事了，来看看。没想到，已经迟了！’
老人强撑着坐起来，疑惑的说：‘怎么没听财儿说起过？麻烦你们来看我们！我起来给你们烧点水，你们等一会。’
我们忙拦住老人：‘大娘不用的！这个天我们也不渴，要是真渴了，我们自己烧就是了。你老还是歇着吧！心里想的却是：‘你这脏水我们喝的下吗。赶紧把话套出来，离开这个倒霉的地方要紧。’
我们又互看了一眼，这才把各自手心里已尽捂热的几个钱放在老人的手里：‘不好意思，这两个钱实在拿不出手，只能算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了。能告诉我们，财哥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吗？’
老人便把事的经过，大概的说了一遍。虽然和财哥说的有些出入，但是哪都是没用的地方；有用的地方却出奇的一样。总之就是得到了那么一根毛。
我们还不死心，又问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大侄子！你看到了吗？’
孩子点点头：‘看到了。我睡醒了，看到爸妈一起看一根白毛，有时侯它还有点放光。爸妈说它，好像是个宝贝来着。’
我们真的绝望了，三口一词，再无弄假的可能。我们看着那几枚小钱，真是不甘心呀！还能真就这么折了本？要不，我们把钱抢过来再走？可那样我们还是亏了呀，误工费时不说，还跑了这么远的路。不甘心，真是不甘心呀！不能就这么算了。
心里左右一盘算，有了，忙问：‘大娘！给财哥招祸的那几个朴子哪？’
老人：‘堆在墙角哪。我想马上就当柴草给烧了，也省的看着堵心。’
我忙说：‘别，别，干脆把它们送给我们吧？兄弟一场，也算个念想！’
老人：‘那好，你们就都拿去吧。我也不留你们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媳妇回娘家去找亲家帮着拿个主意，怎么度过眼前的这道坎了。唉！’
我们背着朴子回客店，绝望的心底又冒出一丝希望来：‘妈的！要吃龙肉亲自下海！’这事不宜让外人知道，一路上我们就等不及的反复合计着，捕猎索宝的办法来了。”
第十四章——跟风鬼的故事
（） “南崖观、北岩寺的僧道都是高人惹不得！所以只能趁天黑莫进去，到那会就专拣深窟大洞处设捕。还会遇不到一个仙家－－－－－－
拿定主意，草草的吃了点晚饭，就背上朴子溜进了谷里！
鬼谷真是名不虚传，夜里一点动静，都会让你不由的心惊肉跳一下。我们虽然带着兵器，依然如惊弓之鸟。不是贪婪的yù望壮胆，早就吓趴下了。
几天下来，我们真是刷刷的掉肉呀！互相都不敢认了！我们昼伏夜出，没累着，没饿着，就是这么一个劲的掉肉，明摆着肉是被吓掉的。鬼谷的夜，真是个不见刀枪的杀人场！
那无数奇形怪状，大小不一的奇石，在夜幕里，掩去了所有的神奇和美丽；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怪物。它们象突然有了灵魂一样，不时的从暗处跳到你的面前，仿佛是要把你撕咬的粉身碎骨。一棵枯树，一段败枝突然间映入眼帘，也会象怪异的魔鬼要捕捉吞噬你的灵魂。无边的黑幕，幽暗的如同无底的深渊，随时都要将我们吞噬进去。走在里面，就如生生的踏进地狱、阎罗殿，鬼气森森、恶气无边！
一夜夜胆战心惊后的空手而归后，我们就互相提醒，晚上不再来了。可是天一黑，我们的心又向油煎的一样难受，金光灿灿的宝贝就在眼前晃动。踌躇再三，还是再次背起朴子，蹭进谷里。就这样熬过了三十多天，我们已经瘦的没了人样－－－－－。”
我停下笔问：“有什么具体的迹象吗？”
二鬼：“怎么没有？每次下的再好，天快亮的时候收朴子，朴子都是落下；却又全是空朴子。和财大哥说的一摸一样，就是缺老仙家出来‘骂人’扔毛的最后一幕！”
他们的认真样逗的一屋子人鬼全笑翻了。
一直熬到了腊月二十四，我们一起誓：‘这就是最后一次，就是空手我们也一定罢手回家了！’然后才背起朴子，再摸进谷里。
那天晚上，整个谷里黑影戳戳，我们没心思去分辨是石、还真是怪。也真是没时间去细分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的分辨能力已经越来越差了，要是把遇到的东西都看仔细了，哪也就别干活了。在老地方，下好朴子，就寻找地方藏身。惶惑间被人推了一把，便摔到一道峭壁下。
摔得那个重啊？只把我们弹起了多高。再次落地后，等我们缓过神来，这才看清：原来是老财站在崖上。肯定是他推得我们！不由的怒从心头起，不约而同的向他扑去。突然爆的大笑声把我们僵在了财大哥面前！不禁四下打量，这才看清了一川的鬼怪都在对着我们尽情的大笑。千奇百怪的笑声：象巨雷响起，在谷里回荡。震得我们无处藏身！”
狗子xìng急的问：“后来那？”
一个鬼：“后来呀！我们就告别了那两团烂肉，成了这鬼谷的成员。”
夜深了，寒气袭人。和众鬼告别后，我便拉被围坐床上，整理记下得故事。
芹姑娘静静的走过来：“远大哥！今晚我也不想走了。以后也在你这里搭个铺，好吗？”
我忙说：“欢迎！欢迎！不过，只好先跟玉娇挤挤了。你们姐两说吧。
玉娇笑盈盈的说：“我这倒不怕挤。不过你这个小妮子，心眼特多：你得先老老实实说出有什么鬼主意，然后我才敢热情的留你呀！”
芹姑娘坏坏的一笑：“这么看来，你的心眼子也不少呀！怕是把你的聪明都用到这些歪处了吧。”
狗子招手：“小刚！来，我们一起玩。”
没等玉娇说话，小刚已窜了过去，两个小鬼滚到了一起。
看着围坐着的她们，我不得不承认，人体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形象。特别是年轻的女xìng——真是美的化身！和她们在一起，一切的鲜花、美器都变成了点缀。想到此，不由的一丝酸楚袭上心头。人啊！一时的私yù无度，毁了多少风华正茂的同类；失去了多少温馨感人的家庭啊！真是太可惜了！
芹姑娘动了一下玉娇：“大哥这么呆看着我们，想什么哪？”
我被从沉思中惊醒，说出来怕引起她们伤心。可我又说不好谎！于是，结结巴巴的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我在为你们惋惜！风华正茂的正是享受人间幸福、美好生活的时候，便被那些人无节制的yù望给毁了。太可惜了！”
玉娇苦涩的一笑：“没什么，时间久了也就想通了。失去的虽然多，已经没法计较了，所以只能往好处想。我们也有所得呀？你看我们不是都落了个年轻俊俏的鬼莫样吗！说着，不由的苦笑起来－－－－－－。”
芹姑娘笑罢：“大哥！我留下来，真是有目的？”
玉娇推了她一把：“真让我给说中了。”
芹姑娘：“当然！我们都上大哥当了。我们忙着到处找鬼，来给他讲鬼故事。可他一点人的故事都没给我们讲。我们可不是亏大了。好歹今天他许了愿，怎么能，就这么放过他了。”
玉娇：“是啊！好久了，心里一直被怨气赌着，真忘了人世上还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倒要听听你的高见！怎么说，跟风鬼他们说的就是片面之辞哪？”
没想到，原来问的是这事，于是说：“他们呀！就是人渣。人渣的语言，人渣的思想，人渣的行为。总之，他们除了样子像人外，其它就没人什么事了。”
芹姑娘问：“什么是人渣呀？”
我被问哑了，思索了半天才理出头绪：“人渣呀，就是思想返祖的人。他们比身体的返祖更糟。他们是人的模样，和人的大部分智力和能力，却没有人的道德标准和思想品德。具体到行动上，就是没有人xìng中的善良、友爱，热爱劳动、创造、奉献等jīng神；而是一腔的贪婪无度，凶残自私，索取、掠夺别人的劳动成果为能事，以摧残、虐待同类为乐趣的东西。由于他们是人的样子，便带来了更坏的恶果——他们做的一切坏事都记到了人的头上。让一个温暖的人间，在你们的眼里变了样子。
你们想，要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人世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哪么？这个人类世界不早完了！而实际上哪？你们不是看到了，人间是越来展的越好呀。这就表明人世上还是人多，还是好人多呀！”
芹姑娘沉思中点点头：“好象还真是这么回事。这些年在外走动的时候，看到人世上，真是越来变得越好。人们的笑声多了，也甜了。但是，还是有人渣在作恶。”
“当然还会有。人类的前进历史，就是和返祖抗争的过程。人类生存一天，恐怕就会存在一天，只是程度会越来越轻罢了。”
芹姑娘：“什么是程度？怎么会越来越轻哪。”
“比如：十恶不赦的和九恶的，直到一恶的，他们之间相比，就是程度的不同。还有百人里就有一个，和千人，万人里才有一个，也是程度的不同呀。”
芹姑娘：“真是麻烦！就没有办法除掉他们吗？”
“有呀！人类一路走来，也在不断总结和返祖行为的斗争经验，采取新的方法。比如：国法就是强制他们的利器，而且越来越jīng细，越严厉。对轻的批评教育，重的强制改造，严重的枪毙，也就是退货，把他撵回到鬼界去。彻底取消他做人的资格！”
玉娇：“那也有屈死鬼呀。”
“当然有，这是因为，那个当官的就是这路货，好人才遭殃。就如芹姑娘当年遇到的那个县官！不仅当官的里面有这路货，就是皇帝里面也不乏其人，比如商纣王、隋帝杨广都是呀。虽然他们位高权重，但是作恶也更大——让人类社会的文明都倒退了。所以，最终还是被人们一起给退了货。”
大家一起笑了。
我说：“天不早了，睡觉吧。明天还有事，。”
第十五章——鬼宴
（）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拿表一看，已经快六点了，才睡了近四个小时。以前读书的时侯，养成的迟睡晚起的习惯，在交了这些鬼朋友后，便被扬光大了。今天为什么醒的这么早？人们放这么多鞭炮干什么？
想不出个头绪，便拿出手机看了一下rì期——原来今天竟是大年三十！不由困惑起来——我好象来了很久啊？怎么才过去几天哪？人的感觉有时侯，真的奇怪？这几天即过的惊心动魄，也过的很充实。现在心里还真很自蔚，能交到这样一帮鬼朋友。对了，今天还有半天光蛋集，我得赶紧去办点年货。今年可不同往年，得认认真真的过个年了！
想好了，便匆匆的起床洗漱。屋里黑漆漆的，开灯的声音惊动了他们，四个鬼一起把头探出来。
玉娇懒散的问：“今天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说：“和你们玩的，把什么都忘了。听到人家放鞭炮了，才知道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好在还有半天穷人集，我得赶紧进城去办点年货。”
狗子：“每年的三十晚上夜深人静后，我们也是都要进城找钱的，只看到城市一年比一年大，一年比一年高，就是没什么人。要是能白天去，那就好了，就能看到热闹了！”
我安慰他说：“这是没办法的事。还是到鬼集上瞧热闹吧！”
玉娇：“狗子！别听他哄你，他就是不想带你去。”
小刚：“伯伯！你想个法子，把我也带去吧。我想看看商场里有什么好玩具，我好久没有买过新玩具了。”
我无奈的说：“可是我怎么带你去哪？响晴白rì的！”
芹姑娘：“好办！干脆我们都去。我的法力已经恢复了不少，躲在你的那个大背包里就行了。就是那个里面有黑胶防水层的，一进室内，我就可以顶开盖子瞧热闹了。”
我点头：“这不难。”
玉娇：“我们也没有多麻烦。你不是有个黑手提箱吗？你把它倒出了，我们就躲里面。然后你再把它放到那个大背包里就可以了。别上锁，我们自己进出方便些。”
我忙着收拾，却想起来：这么都走了，家里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了。
真是鬼机灵，玉娇竟然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家里没事。别看你在人世混了几十年，也没混到个人缘，可是来我们这没几天就很得鬼意了。先前是我们想着法子，请鬼来给你讲故事。现在是好多鬼反到来托我们的鬼情，要来凑这份热闹了。所以，谁还敢碰我们的家呀？不想好了！”
听玉娇这么一说，我竟然还真有了的点成就感！忙问：“都是些什么鬼呀！有好故事吗？”
芹姑娘：“娇姐！你看：都说贪心鬼！贪心鬼！这人要是贪起心来，可比我们鬼——厉害的多呀！”
被鬼数落，还真有些挂不住，多少有些恼怒的说：“就你这丫头嘴尖舌利！你先给我进包里躲着吧。”
玉娇笑了：“大哥别急嘛！现在是一个个来给你讲，其它的鬼都会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着。他们商议：等到net暖花开或是秋高气爽时，咱们来一次比赛。开一个鬼吹、神聊、佛侃、仙掰大会。好好的热闹一下！”
这可真是一个好的鬼主意，不禁为刚才的失态懊悔了，忙说：“芹丫头！刚才的语气重了，别往心里去呀！”
芹姑娘：“岂敢！我已经乖乖的躲在包里了。指望靠你寻点热闹哪，哪还敢逞强！”
我不由的叹气：“你怎么把我说的，都有点象那些人了！”
芹姑娘：“但愿，你比他们强的多！”
玉娇：“你们别拌嘴了，快点走吧！”
太阳露脸的时候，我们到了镇上。草草吃了点早饭，就登上了进城的汽车，摇摇摆摆的上路了。
狗子的声音：“伯伯！这是坐上汽车了吗？”
我回答：“是的。”
没想到，这句话引来了一片惊异的眼神。我下意识的敲了敲背包，不敢再说话了。
很快就下了车，走在了城里熟悉而又陌生的大街上，玉娇问：“现在上哪去？”
“先回单位领工钱和年终奖金。如果领不到，就要去银行取钱，然后才能去买东西。”
进了单位，没想到人竟到得这么齐。这得亏国人的好习惯：年前尽可能的把该办的事，都办好了，以便好安心的过年。和不错的打着招呼，也和一般的寒暄一下；顺利的领了钱，就想离开了。
老周走了过来：“别急着走！到我那里吃饭去。”
我忙说：“没这个道理！今天可是过年了，不能去打搅你。以后再去看望老人家吧！”
老周：“真的！我妈挺担心你的。她们娘俩在家里，老是念叨：弄的我都不安心了。想去看看你吧，这年底又忙！现在看到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我心里涌过一丝暖流：没白活，还有惦记我的人！一生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也就够了。
芹姑娘：“唉！唉！这人一定是老周了。真情实感，是个好人。你请他去我们家玩，我们一起唠几天。”
我不由的心里一乐：好人，可不一定有好胆量呀。和你们唠几天，不变成被吓坏了的，坏人才怪？嘴上却说：“谢谢伯母的关心！请你转告老人家，我很好。其实那个地方很适合我：安静、轻闲、风景优美，是个好去处！等开net暖和了，我备条船，请你们全家去好好玩玩。”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心虚。
玉娇不平的说：“大哥你可真虚伪！我们可是诚心想招待他们的。”
老周没听到玉娇的话，满意的说：“瞅个礼拜天去就可以了。听说那里的鱼特别鲜，我们钓条鱼，弄点鱼汤就行了。”
一个我平时不愿搭理的同事走了过来：“老周！干嘛推得哪么远呀？听说远哥新床都买了，我们正等着喝喜酒哪！可是几天过去了，怎么还不见动静？是不是一点欢乐都不想分给我们，就金屋藏娇了！
你不拿兄弟们当回事，可兄弟还是得关心关心你呀！这把年纪了，可悠着点呦？再说了，兄弟们是白天去，又不碍你晚上干那事－－－－－－”
玉娇恨恨的说：“这是个坏人，嘴真脏！咱家不要他去。他去了，就脏了那片地方。”
芹姑娘：“没那么多好事！我现在就去教训教训他。”
老周看出了我的不快，可能是怕我翻脸吧，忙说：“你别生气！我们这个小城芝麻、绿豆点的小事，都会传的沸沸扬扬，何况这事还牵涉到鬼谷。你买新床，被褥的事，早已传开了。”
我原本就没时间，搭理这帮东西，何况现在见识猛增！那还会为他们动气，笑笑说：“没事的。把我弄到那里，不就是想，很快就能看到一具死尸吗？如今还用着床，当然是新闻了！
不过，这位领导：我这个人虽然糊涂，可是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和你称兄道弟，可真不敢高攀！我已经被人，从人堆里挤出，送进鬼窝了，哪里还敢再和你来往！真到我那里，沾了点什么晦气回来，影响了前程，我可吃罪不起。”
正说着，上面的一个灯泡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脑袋上。吓得他一声惊叫。
我知道，这是芹丫头干的好事。只得笑着说：“怎么样？我没说瞎话吧！和我说句话就倒霉了，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一位老大姐走过来，笑着说：“满嘴黄段子的老张，你从来就不知道分个场合和对象！今个终于讲出彩来了。去医务室清理一下吧，头上见血了。”
第十六章——鬼宴
（） 她走近我，和气的说：“远兄弟！你也别一篙子打翻一船人。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你该明白，这事和大家无关。唉！大家也都无能为力呀！人非草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你又是这样的人品，大家怎么会不关心你的事哪？”说着，诚恳的看着我，微微的摇摇头。
我被她的真诚感动了：“谢谢！是这么回事：那里是风口太冷了，我才添的新床铺。赶巧那个店里，没有别的品种，只好凑合了。我想，反正那里也没人去看，什么样的都一样，暖和就好。那张小床是给小狗睡得。我这两钱不花了，又留着干什么哪？”
玉娇小声的说：“真巧，他叫小狗。他要是叫小牛、小马看你还怎么扯。”
老周：“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白担心了。”
我安慰老周：“没事的！人不是都会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吗？你想想，相处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你见到过我，做亏心事？所以，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哪！我得走了，要去办点年货。同事们再见了！”
出了机关大门，看看附近没人，我拍拍包：“唉！你们以后别捣乱，好不好。”
芹丫头：“废话！我们悟在这里面，一动不动，那还跟来干嘛？”
“那你也不能这么干呀！伤着人怎么办？”
“大老爷们，别唠叨！我有数。”
我也只能叹气了。
不巧，我的话被巷子里出来的两个媳妇听到了，在身后说：“这就是被挤去鬼谷的老远！这才几天呀，就这样神经叨叨的了。真可怜！老实人，能有什么好处呀。”
我的背上笑的一团糟。我只好装聋作哑，向一个杂货店赶去。
先买了几打yīn票，几把檀香和两个大编织袋－－－－－
小刚在包里问：“伯伯！你买这么多，这个干什么？”
我看着老板困惑的眼睛，笑着说：“我一个人落户鬼谷，过头一个年，还不神鬼，仙佛都敬敬。以后也好相处呀！”
老板以为我是和他说话，就陪着笑脸说：“当然！当然！这么说：你就是鬼谷水库的新处长，远大人了！你可真是高人，全市闻名呀！”
我只得苦笑笑。
玉娇：“看到没有，人都贪心。买人家的东西，还向人家要这么大的两个袋子。想着法子占便宜。”
我拍拍背包：“就你品德高！背着你，还烦人。”
老板可能感觉到了什么，没话找话的说：“看你包不离肩的，里面一定是贵重物品吧？现在市面上很乱，你一个人可要格外小心啊”
我有点感激的笑着回答：“谢谢你的提醒！他们呀？贵倒是贵！可是却一点也不重。没事的！”
看着老板似懂非懂的勉强和我应酬，怕留下更深的误会，便赶紧告辞。到茶叶店里选了两大罐茶叶，离新茶下市还早，这是要许多的。
我又在市场里转开了，挑拣着蔬菜和副食。这里人多嘈杂，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和他们商议着选购。说实在的，这些事是玉娇的强项，多数都得由她拿主意。
芹姑娘突然说：“你们看，那个人把小姑娘的钱包偷走了，是小偷。你们看还不止一个，是一帮，他们偷得偷，传的传。大哥你看他们向我们这儿来了，你小心！”
我忙告诉她：“快打‘11o’报jǐng，手机就在包里。这里叫太平市场。”
老板可能是误以为我是让他报jǐng，无奈的说：“谁敢多事呀！这帮人就像毒瘤，割了又长，还是越长越凶！每次都是报jǐng的吃亏、倒霉。他们还割掉过一个，在这里执勤的巡逻jǐng察左耳朵哪。你看多猖獗吧！”
我无奈的笑笑：“恶有恶报，时候没倒吧！”
他们来到我的附近。我便停止了购物，看住了我的两个袋子。他们看到我已有防备，便扫兴的过去了。一会又是一拨。这两拨人就这么来回在市场里窜着，不时就引起一片so动和失主的哭骂声－－－－－－
我小声和摊主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干！”
摊主无奈的说：“这还是现在人多，人少的时候他们还硬抢哪！看好自己的东西别惹祸上身就是了。”
一个多小时后，市场里突然大乱：两拨，二十多个小偷全被左右的人打翻在地，拷了起来，拖出了市场。这帮贼，都恶狠狠的扫视着市场里的人，一副等着我们回来再说的凶相。
市场的交易都停止了，纷纷议论这事。摊主小声的说：“这下又可以安心做几天生意了。”
也有的说：这回厉害，真是一网打尽，连传货的都一个没跑掉。”
我心里想的却是，我的话费怕是一个也不剩了。
一会，jǐng笛响起，渐去渐远。市场也出了通知：请失主们去jǐng局认领失物。我想先找个地方吃点饭，再去百货商场买几件衣服就可以回去了。
芹姑娘：“大哥！大哥！jǐng局通知你去一下。”
我想起来，这是必需走的程序。可实在是个不太好的方式！这样检举人很容易暴露，以至遭到报复。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和一帮失主一起到了jǐng局，被请进一间办公室，谈了当时的一些细节。
jǐng官不解的问：“报jǐng的是一位女士呀？怎么是你的手机哪！她在哪里，也请她来一下吧。”
我苦笑笑：“叫不来她的。我的手机莫名奇妙的丢了，后来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就听到你们的通知。”
一个当官的沉思着小声的自言自语：“原来如此！”
在他们的食堂吃了午饭，一片的谢谢声中被送了出来。看看时间已是下午的两点多钟了。立即直奔商场去买东西，怕误了回去的车。
进了商场，心情就好了起来。这是我一个人第一次认真的过年，多少年没有的过年感觉，又从心底冒了出来。先给狗子、小刚挑童装——
狗子：“这里多贵呀！我们去鬼市买吧，那里便宜。”
我不由得笑了：“那可不行！你没听人说：‘新年到！新年到！穿新衣，戴新帽。这必需是全新的，还得是现在时兴的，那里可不会有！”
慢慢的我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本来没有什么人的店堂里，可我们一到马上就会有几个人抢在我们前面选购。我们只能耐住xìng子等。本来很快就能办完的事，等到把玉娇她们的衣服买好，已快四点钟了。于是赶紧去坐车。
一辆车在离我不远处停下来，售票的招呼我上车。我扛起袋子紧走几步，到了车门前。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一帮人，把车门堵得严严实实的，等他( 鬼谷聊斋 http://www.xlawen.org/kan/15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