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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我只有走了这条路:你们的那些叔叔大爷们或许会看在我这个苦命人,可怜的份上,都给你们一点照顾------”

    她一直哭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自己找来一条绳,挂到梁上。——直到她蹬倒了的凳子,把自己吊了起来,我脖子上的绳扣突然松开飞了过去。

    我就这样解脱了,可并没有什么欣喜的感觉?真弄不懂,人为情而生,却又为情赴死。

    我们都默默的陷入了沉思。

    突然从暗处响起了一个女鬼的声音:“我正听得入神哪,怎么停下了?”

    我们不由一起寻声向暗处看去。

    第二十五章——故鬼——才女

    ()    从暗处笑吟吟的走出来一个气质颇佳,相貌出众的女鬼,远远的就笑着说:“远兄弟!你好呀!早就听说谷里来了一个,很有和鬼交际能力的人,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你这个在人堆里吃瘪的家伙,怎么竟然会在鬼窝里耍的风生水起。真是奇了怪了?”

    众鬼探询的目光一起投过来。我茫然的轻轻摇摇头。忙站起来:“你好!我不敢认你了。对不起!我这个人对记人的相貌,向来很差劲。还请多多原谅!”

    她笑的更欢了:“既然这样,就算了。我们从新来过:我是江阳,奇县人。姓孔,名蕊,字——风华。曾是这座城里最高学府的一位先生。兄弟,你该不会,还是一点印像都没有吧!哪可是太让我伤心了!”

    我忙说:“有有!”脑子里迅的组织着那些相似的记忆碎片------

    狗子xìng急的问:“不是呀!你比我伯伯年轻多了,怎么还叫他兄弟呀?”

    孔蕊自信的淡淡一笑:“这,你该去问你伯伯呀。”

    尘封的记忆越聚越多,终于恍然大悟,脱口而出:“你是董家嫂——子!”当我意识到说错了,已经迟了:最后一个字还是从嘴里滑了出来。不由紧张的注视着她,心虚的准备着立即道歉!

    没想到她竟然微微的一笑,怪怪的说:“想起来啦?”

    我不禁点点头:“你这位轰动一时:品,貌,才三绝的奇女子,学兄的娇妻;虽然没见过面,耳闻怎么会没有?”

    她有些嬉笑着的问:“我们真没见过面?”

    我一惊,不由的在脑海里反复搜寻,实在没有一点印象,才说:“没有,起码没有经人对号入座的正经介绍过。”

    她笑了,好像还夹杂一点如释重负的神情:“没有?哪就好!”

    我疑心的问:“为什么?”

    她的脸上漫过一抹羞涩,遮掩的说:“没什么。唉!我问你,你们既然是同学,怎么会从来没来往过。尤其是到这座城里工作后,你们的同学没几个,怎么也还是没来往呀?”

    我无奈的笑笑:“这主要是怪我不善交往。还有啊,就是董家在当地是名门望族,我哪,是贫家小户,交际的不是一个圈子。虽是同学,仅是面熟而已,其实并无往来。”

    她一脸的茫然:“原来如此!”

    玉娇xìng急的插话道:“老兄!,介绍,介绍这位姐姐好吗!你们这样打哑谜,当大家都不存在呀?”

    我询问似的看向她,她大度的点点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兄弟别客气,你就实话实说,我也听听。”

    我只得说实话:“其实我知道的也很少,听同学们传说的,老董不负众望,果真找到了一位:品、貌、才三绝的奇女子。真是羡煞众人。

    不过,虽然无福一睹你真人的风姿,却也真见识过你的文采。”

    “哦”她和众鬼一起惊异的出了声。

    “你的那《咏柳》不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吗:

    ‘net来好!

    驱散凛冽送暖意,拨开尘封露新苞。

    满眼netsè留不住,连天碧荫竞相早!

    net去也,频添伤多少!

    多情柳,弱娇娆,

    竟有抚伤情,齐吐洁蕊织成漫天温雪纷纷扰。

    点点柔,丝丝娇!

    寄情艳阳里,把自己融化了。

    只剩缕缕轻魂,淡淡的飘------’”

    “哦”众鬼一起鼓掌,玉娇叹服的说:“真是文如其人,真美!”

    孔蕊被夸的羞涩起来:“哪里!这是我哄大孩子那会,没事瞎诌的。哪当得起,你们这么夸?”

    大家齐说:“真的很美,你不用如此谦虚!只是我们胸中无墨,赞的不到地方!”

    乱哄哄的说笑一气后,玉娇见我没再出声,便催促道:“大哥,继续呀!”

    我难为情的说:“没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芹姑娘接过话头:“真的?好像这位姐姐知道你的,远比你知道她的这些,要多得多呀。”

    玉娇:“谁听不出来哪!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一个在外奔波的大老爷们,竟没有一个闺阁里的女人互相了解的多。你亏不亏呀?”

    我被问住了,不是我不关心人,只是我不太爱猎奇罢了。有些话又不能说,只能和稀泥:“当然,男人在外面做的事,被传进闺中,很正常。如果一个爷们,老把眼睛盯着人家闺中事,哪像话吗?我要是那么个人,你们还会认我这个大哥呀!”

    芹姑娘冷冷的丢过来一句:“诡辩!”

    孔蕊笑了:“哪里!你们的这位哥哥呀,是太厚道了!他是怕我伤心难堪,才尽捡好听的说。其实,我的那些事啊,当年闹得家喻户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时间过去太的久了,如今才被人们淡忘掉------”

    我只好安慰她:“过去的事,已经过去,还提它干什么呢?”

    她苦笑笑:“没事的!我的伤已经好了,你就说说吧。一个客观的看法,对我痛定思痛有帮助啊。”

    恋晨一笑:“我不是说过吗!来你这里都要把自己的伤心事抖抖。孔姐姐都没有什么了,你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捏个什么劲!”

    我踌躇了一会,无奈的看了一眼孔蕊:“不是我不敢说,实在是等事情传到我这里,已经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口了,哪还有原样。我说出来不是搬弄是非吗?”

    孔蕊微微撇撇嘴:“未必!”

    没法再推脱了:“——听到你们过的很红火,就更没有来往的yù望了。有几次,在集会的场合遇到老董,也只是互相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很意外的,突然就听到了你的噩耗。真的是非常震惊!

    那天,我在早市买菜时,听到卖菜的大嫂们议论你,竟然意外的身亡了!都在为你唏嘘惋惜。说实话,真想去看望看望你们。可是一个人孤寂惯了,真的怕走动,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说!可是不去,心里又象窝了一团什么挥之不去。我们毕竟是多年的同学,潜在的感情还是有的。真是天随人愿,不久竟有了个,让我表达情感的机会。

    奇怪吧?董家去菜场采购的人,跑遍了市场,竟然会买不到鱼。

    卖菜的,七嘴八舌的帮着出主意:让他们先把买好的送回去。留下一个人跟着卖鱼的大哥去塘里现捕。

    第二十六章——故鬼——才女

    ()    卖鱼的大哥热情也很高,笑着说:‘很快的,我的鱼塘离这里不远。你们有会划船的,去帮我划一下船,一会就逮好。不会误事得!’

    可是采购的几个人一起摇头,说不会。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好像是老天故意给我一个表示一下的机会,立即自告奋勇:‘我去吧?’

    几个人疑惑的问:‘你会划船?’

    我不由的一笑:‘老家在水乡,伴着船网长大的,怎么可能不会。’

    没想到,那天人竟丢大了。先是船不顺手,换网。网打不开,再换船。始终是划船转圈,打网成球------折腾了两个多小时,累的一头一脸汗水,也就只捕到两三条鱼。

    卖鱼大哥实在憋不住了:‘远先生,实在是逮不到了!我们还是算了吧。’

    等到我们回到市场,那几个采购的竟像傻子一样还在那里等着哪!”

    孔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几天后,我才听到:你是被老董失手打死的。卖鱼的大哥也自蔚的对我说:“难怪那天我们逮不到鱼,原来有冤鬼阻拦呀?”

    详细的情况是好久以后,才听到参加你丧礼的一个熟人的介绍:你是遭到了一次意外的车祸,脑子受到了损伤,才辞去公职回到家中的。自那以后,你便经常受到老董的虐待,殴打。

    ——有一次你回娘家,曾向你母亲哭诉过:‘我如果遭到意外死了,绝不会是自杀,一定是姓懂的,打死的!请老娘一定想办法,帮女儿伸冤。’

    你惨遭毒手的当天晚上,你的寡母就做到了你遇险的凶梦。老人家被吓醒了,一直瞪着双眼熬到天亮。可惜没有儿子好用,便捎信让你的两个姐姐回家商议。可叹的是她们还没有到家,你的凶信就送到了老人家的面前。老人家的天空是霎时崩塌了,等你的两个姐姐到家,也只能是娘三哭成一团。后来还是你的大外甥拿得主意:先来奔丧,看出破绽再说。

    那天她们到了,老董的介绍是:你夜里一个人到后园荷池不幸跌入,溺水而死。有很多邻里,家人见过当时的现场。家里也是一片混乱,他们十点以后也没人招呼吃饭,几个不懂事的孩子都被饿哭了。他们想看看你,却一直有人帮着推脱拦阻。他们实在忍不下去,起身离去,又被董家的亲友们软磨,硬拉的留下来。又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买菜的依然不见踪影。他们才忍无可忍的留下不许安葬,等着报官检查的话:才愤然离去。

    回去后,你的大外甥,便马不停蹄的投亲托有的花钱请来一批打手帮忙,立即返回来。他们再到董家已是夜里十点多了,帮忙的邻里,探望的亲友都已离去。老董突然看到来了这么多人,虽然是心里有鬼,心虚;可是依然壮着胆子阻挠他们验看。你大外甥的怒火终于暴,上去和他拼命了。老董在吃了两记耳光后,便乖乖的说了一切------

    口说无凭,又找来了纸笔,让他写下来。你外甥便拿着这个证据,去把他给告了。第二天官jǐng便上门了。验看了你的伤痕,于老董所述无误,才把老董抓走了。老董杀妻的恶行也在乡里传开了。

    只是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既然有那么强的,生的yù望,又知道老董已经起了杀你的歹心。你怎么不离开他,离开那个险地哪?这怎么也没法和你的才智相符的呀!今天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一定要问问你本人,这是为什么?”

    孔蕊失去了笑容,叹出了一口气:“当局者迷呗!一来舍不得我的一双儿女,二哪,我也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第三点可能才是主要的:是我对老董还抱有幻想!总以为,那么多年的恩爱夫妻,他就真能一条生路也不给我留下?还有啊,我对自己的作用也估计的过高了:总以为自己知道爱情已然死亡,已经明智的不在过问他的一切了,就是想亲眼看着孩子的长大,该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了吧——唉!”

    大家不由的一起跟她唉声叹气!

    看到大家低落的情绪,我想改变一下气氛,便说:“你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又对老董那么好,怎么这些反倒成了老董毁灭的因素了?看来女人对男人真是不能太好,不管是自己得丈夫,还是别的什么人。”

    说到这里我不由的自己笑了起来!就自己这个一生孤单的人,说这样的话,那些享受着娇妻虎威的同胞们,肯定要骂我是变态的邪恶心理了。

    没想到孔蕊仅洒脱的一笑,一竖拇指:“真理!我的好兄弟!”

    看到她意外的表情,我猛然醒悟:“不对?你是不是什么时候在暗地里坑过我!不然你怎么会对我这么熟悉?”

    众鬼也一起恍然大悟的笑起来,探询似的看过去。

    孔蕊心虚的否认着说:“没有啦!我也就是拉拉你的船桨,捉捉你的网。怎么能叫坑你哪,顶多也只能算开个玩笑。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众鬼不禁一起鬼笑连天。

    我有点挂不住了:“这还不叫坑呀,两个多小时,累的我一身大汗。还没逮到个鱼,落了个丢人带现眼。有这么大的玩笑吗?”

    孔蕊也有点不乐意了:“谁叫你逞能来着。我好不容易把菜场里的鱼分光了,你竟然要去帮着逮。我能不拦着吗?”

    我急得口吃起来,叨登了半天才说出:“你竟说我逞能?一辈子没拍过马屁,就这么一次还拍马蹄子上了!招了你这个冤鬼------,好心不得好报!”

    众鬼全笑翻了。

    孔蕊也笑弯了腰:“兄弟!看你小气的。我不是从一来就带着歉意了吗。你没看出来?还有啊,谁不领你的情了。要不是知道了你和姓懂的不是一路人,单就是同学,我早把你推下水了。说真的,一路跟着你们去鱼塘,听着你和卖鱼大哥的谈话,真是觉得遗憾,相见恨晚呀。恍惚间我竟觉得,如果我和姓懂的要是早和你走得勤的话,我们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结局。不然一个一身怨气的凶鬼,怎么会有耐xìng和你玩那么长时间,早把你的船掀翻了事。”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的气没了。

    玉娇看看我微微的一笑:“大哥,知道为什么拍马屁会拍马蹄子上了吗。学着吧!”微微的向孔蕊瞟了一眼。

    没想到孔蕊反应强烈的娇嗔道:“你个死丫头,竟然耍聪明来撩拨我,看我不撕你的嘴!”说着便作势起身。

    玉娇忙着摆手:“别别!姐姐,都做了鬼了,还不知道文静些。把你和大哥的故事讲完吗。要不是拍马屁,我这嘴不用你撕,自己就瘪了。”

    孔蕊大度的笑笑:“鬼机灵的死丫头!真不知道你怎么也会走进我们这些冤鬼的行列。”

    玉娇不饶人的接着说:“彼此!彼此!别废话了,讲你的故事吧。”

    孔蕊陷入了沉思:“那天深夜,姓懂得又是借着一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对我大打出手。人间释放温柔,情爱的二人世界,多么美好,可是如今对我来说,却是恐怖的yīn森地狱!以我孔蕊的才华,怎么竟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真是不甘心呀!可是现实就是,浑身是嘴也挡不住随时而来的拳脚。前面我说过:我想姓懂得或许会念着多年的夫妻感情给我留下一条生路。可是直觉却越来越让我明白了:姓懂得是必将置我于死地而后快的!

    第二十七章——故鬼——才女

    ()    一次次残忍的重击下,我的灵魂被迫出窍,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蜷缩在地,像一条肮脏的,不堪入目的,死狗一般的,一团东西!真不敢相信,它就是我——孔蕊——孔风华!

    再看姓懂得,残暴,狰狞的向一个恶鬼。唉!那个打动我心灵的英俊,多情的身影哪里去了?

    只有当那团东西,长久的一动不动的时候,那副狰狞的面孔,才会慢慢的消失,露出紧张和恐惧来。接下来,他也会对那堆东西进行救治。这又会给我一点,留恋下去的希望。

    现在看来,很明显,那不是他还有一丝天良未泯,而是他心底里还惧怕法律的制裁。

    可是当局者谜,我那时就是希望他是像我想象的那样,还是有一丝人味的。所以,每当他救治那俱伤痕累累的躯体时,我还是尽力的配合,挤回那俱越来越僵硬,难以适应的躯壳;去继续忍受那些难言的切肤之痛和挥之不去的屈辱!直到最后那次,我无论如的何努力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心,彻底的冷了,说不清是清醒,还是绝望。我冷冷的看着他,从紧张到恐惧,最后是害怕的哆嗦起来。

    这样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他就恢复了原态,找来衣服和鞋子帮我穿上。然后把我背到水池边,做成我自己不慎跌入水中,溺水而亡的假象------。

    便回去熄灯睡觉了。

    他的表演已经结束,我这个看客再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便奔向家中。在梦中向老娘哭诉了前情,请老娘为我伸冤雪恨。一直逗留到天快亮,才恋恋不舍的离去。我要在暗中帮助我的老娘,弱姐们,不然她们哪有能力给我报仇呀!

    我回到董家,他伪造的破绽百出的现场已被破坏。尸体已被抬回屋中,梳洗打扮过了,一付停灵待葬的安置。我的境遇尽人皆知,可是他们却都只字不提,连一点同情的表示都没有。而是在反复编织统一着,我不慎落水而亡假象现场的情景,准备蒙混过关。

    更让我气的昏的是,为了能轻松过关,他们竟然还要打亲情牌:一是专门安排好人,接待我的家人。让他们吃好喝好,没有提起疑问的由头。二是让我的两个孩子出面跪求外婆,姨妈:请她们节哀!看在一家人都伤心难过的份上,还是一起想办法好好把我下葬了,大家才能好过一点!

    我恨得牙痒,暗骂:真是做梦!我先在家里搅的他们一团糟,然后跟上了他们采购的车子。几次我都是有机会弄翻车子,让他们车毁人亡的。可是看看车上的几张急着帮忙的年轻面孔,终于还是忍住了。

    于是提前进了市场。看看那天就是鱼少,便急着帮它处理完。就放心的跟在几个年轻人后面,一路捣乱下去,直闹得他们晕头转向。等到后来去买鱼,连个鱼鳞都没有了。几个小子傻了,动了回去的念头。听了卖鱼的大哥要去现捕,这几个责任心很强的小伙子,就被留住了。

    没想到你这个自己要去帮忙的竟说是姓懂得的同学。介绍我们的事虽然不多,却很客观,也不庸俗。是出于真心帮忙的吧,你当时的表情,情真意切。由于不知道我的遭遇,我知道你的这份热情就不仅仅是冲着姓懂得的了,其中也是包括了我这个死鬼呀!所以才没有往狠里整你。”

    我忍不住的说:“还没有!差点没把我累死。羞得真想一头扎水里不再上来。”

    孔蕊撇撇嘴:“呦呦!看你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娇气的。说实话:跟你捣乱久了,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也不能罢手呀?那样你不就是逮到鱼了吗。就会坏了我的复仇计划呀!只是看你累的一头大汗,急得脸红脖子粗的,我这心里也是有点不忍的。还有啊,你也让我佩服,急、累到那样的一个男人,竟然还是一句粗话都没有;也没有丝毫放弃,半途而废的表情。真的很难得!

    真的!和你闹过以后,我的怨气都消了不少。现在想想,后来已经不是在捉弄你了,而是在逗你玩了。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憋多久,才露出男人粗俗,无信的嘴脸。虽然始终未能如愿,却很高兴,总算在我离开人世的最后时刻,改变了世上的男人都是姓懂辈的看法。”

    我忍无可忍:“谢谢你的夸奖,不管你怎么说,你还是拿野猪头还愿。吃了老董的苦头,到我身上找补。我一个局外人现在知道了,心里也还是觉得亏的慌。”

    孔蕊思索了一会:“那怎么办哪?好了!姐姐今天正式给你道个歉吧:兄弟——你就——原谅姐姐——了吧。”说完还真的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施了一个礼。

    逗得大家笑翻了一片。

    我笑着说:“你这么一个端庄的模样,做鬼脸可惜了。还是给我们展展学识吧?”

    孔蕊收敛了笑容:“什么?你问吧。今天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嫌我啰嗦就行。”

    “也没什么,就是为什么你那么坚定的,坚信你自己不会自杀?”

    孔蕊自信的笑了:“这个呀!很简单,你会不知道?”

    我无奈的摇摇头:“我是个体格健壮的男人,一生也都比较顺,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点点头:“是这样啊!连想都没想过你是更坚强了。我虽然和你差不多的思想和学识,仅是体力的不及,这些具体的难题便被推到了面前,回避不掉,有时难免的要想一想!

    怎么说哪:以我的知识和素养,当然不会迷茫到,想要自残,自杀地步。至于要说清楚为什么,一时还真难说出来!

    怎么说哪?比如:一个人如果只知道享福,那么当生活的辛苦,环境艰难的时候,想到的便是最容易摆脱困境的办法——自杀了。当然,这样的人,无论从思想,到身体都离一个现在真正的人,还有很远的距离。

    第二类的人,虽然也是一心为了享福,但是他们知道,这要靠自己的付出换回来。所以,他们就不会轻易的自杀了。他们一定会知道,付出和回报不一定时时都那么对等。当然就不会为自己的吃亏,或受到不公的待遇,而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等一切了。

    第三种就该是我们普通的大众了,当一个人,真正长大net后,虽然嘴里还是整天说我这样,我那样。可是,真正狭隘的单纯为了自身的,又能有多少哪?满脑子还不都是为子女的付出,对父母的回报以及对其它家人和亲友的关爱,乃至对整个社会的回馈。怎么可能有自杀的念头哪。”

    一番话说的众鬼一片喝彩:“好!真不愧是品、貌、才三绝的奇女,见识就是不同凡响。”

    孔蕊低下了头,羞愧的说:“你们别这么羞臊我好不好!我这是最低的境界,只知道不能自暴自弃,却没有规避外来伤害的意识和能力。别说回馈社会了,就这么轻易的葬送了对亲人的关心和帮助的机会!更不能原谅自己的是,还给他们带来了哪么大的痛苦。真是罪过呀!”

    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我不由的安慰她说:“都已经是过去了。再伤心已经无益,嫂子还是放开了吧。”

    她抬起了头,凄苦的一笑:“都已经是鬼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即便放不开又能什么着?这里都是鬼了,说这些都以无益,就你这么一个活人,你可要,谨记呦。兄弟!千万不要被rì常的琐事,干扰了自己的智慧,做出傻事来呦?那可是悔之晚矣!”

    我不由的一指自己的鼻子:“你们是说我呀!”

    众鬼哈哈大笑:“说的是人,你不是人啊?”

    第二十八章——淫鬼——来福

    ()    夜幕又拉上的时候,我匆匆地取下铺盖,铺好床,开门准备招待客人了。

    我们正忙碌着,推门进来一个高个子的老鬼,背有点驼,却依然是一个少见的魁梧大个。一副大模大样的架势,自以为是的有点讨人烦。径自坐下后,瞪着鬼眼,把屋里的人、鬼一遍横扫。看的大家浑身不自在。

    ——他轻啜着茶水,居高临下的对我说:“你就是远先生了?好艳福!比我老鬼现在强多了。啧啧!真是温香暖玉呀!”

    我忙制止:“嘿嘿!老人家:没你这么做客的,连人话都不知道说!”

    玉娇、芹姑娘同时拉下了脸:“我们家不欢迎脏鬼!你出去。”

    这时外面传来一片笑声:“几位姑娘!别呀:现在是过年的时候,即便是鬼,你们多少也给点鬼脸呀!还有呀:这老sè鬼,可是一肚子黄段子。现在他都成鬼了,也就只能是快活快活嘴了。你们让他说说:大家听着也都乐和乐和。”

    说说讲讲中前头的鬼就把屋给占满了。外面影影绰绰的一片,看不到边。远远传来一个稳重的声音:“老sè鬼!今天男女老少都有,说话文明点,大家才都能乐呵乐呵!”

    老sè鬼没脸没皮的开始了:“是啊!说个玩笑吗,干嘛急赤白脸的------”

    我不好再拦他,又怕他说出太不堪的话来,便说:“老先生,我先说两句好吗?”

    老sè鬼摆摆手:“不用了。我知道你们文化人假斯文,就依你了,我尽量不讲脏话就是了。

    我是下川人——大名叫胡来福。你们看,我都这把年纪了,现在还有这个模样,那年轻的时候还用说吗?可真是比罗成都俊呀!”

    引起鬼众一片笑声------

    老sè鬼一本正经的接着说:“大家别笑,是真的。不是咱自吹,十五六岁,咱就尝了鲜了------。二十多岁后,经过咱手的大姑娘、小媳妇哪就海了去了,数都没法数。真的,好多连我自己都记不得了。

    ——到后来呀,就会经常遇到这样的事——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瞅瞅四周没人——凑过去。准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好你这个畜生!你又来了,我砍死你!’说着就真的不知从哪里摸出把刀来,凶相毕露------!没劲,只好败兴的溜走。”

    众鬼又出一片开心的笑声。

    老sè鬼美不糟糟的说:“明白了吧?这都是咱上过手得。她这一句话,就泄露了天机!咱能不觉得美吗?”

    恋晨小声说:“这可真是一个,无耻到家了的恶棍!都做鬼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羞耻感都没有。难怪被拘在这里!他要是被放回到人世上,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遭殃了------”

    老sè鬼听到了恋晨的话,不以为然的说:“你这姑娘年轻不懂事,咱不和你一般见识。告诉你,人间的至理明言吧:‘人间的天堂,就在马背上,在女人的胸脯上------’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我说给你听吧:人世上的一切,都是有力者居之!所以骑在马背上驰骋,任意的杀戮掠夺和在女人的身上肆意胡为的时候,就是男人享受到了进入天堂的幸福时光!”

    芹姑娘愤怒的站起来:“你这个恶棍,不拿女人当人!”

    玉娇、恋晨、孔蕊都底下了头,无言的躲开了芹姑娘投过来寻求支持的目光。

    老sè鬼得意地说:“还不明白哪!难怪,你没真正的做过人,当然不会明白。明白的告诉你吧:女人就是男人最高档的,也是最值得炫耀的财产。是供他作乐,为他传宗接代,供他驱使劳作,还要任他威泄愤------”

    玉娇、恋晨愤怒的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老sè鬼也急了:“我不过说句人世上的实话,你们鬼,急的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大家给评评。你们谁没听说过?世上三样宝:丑妻、薄地、破棉袄吗。这样人的名言,是我编的吗?还有世上三不让:钱财不让人,土地不让人,妻子不让人。是我瞎诌的?这不都是明明白白把女人归在物件中,何曾当过人?你们说,在人世上的时候,一定没见过我老鬼,敢说没听过,这些名言?”

    女鬼们底下了头。玉娇,恋晨低头的瞬间,都向我投来求援的目光。

    我向她们笑笑:“他说的虽然是事实,却只是部分的,一时的现象,不是人类社会的全貌。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也只能算一家之言,也就是通常说的,一面之词。我们不妨听听,也会有点启的。人世上的言论向来有百家争鸣之说,一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有都听听,才会离事实的本质近一点。

    你们不需要觉得伤了自尊心,没看到吗?随着文明的展,越来越多的男人,不都是被媳妇欺负的跟孙子似的。他们还美滋滋的觉得是爱吗!”

    鬼众们又吸吸呖呖的笑了起来。

    老sè鬼不失时机的拍了过来:“难怪远先生是在鬼谷,于鬼共舞的第一人,见识就是不一般!”

    我忙说:“得了!留着这点劲,说你的故事吧。”

    老sè鬼:“好好!

    ——咱明白了这些道理,rì子就好过了。咱是见好处就上,是能抢得就抢,能占的就占,能讹的就讹,能偷的就偷,能骗的就骗,实在不行了,咱就赖!总之就是一丝不放,很快咱就是富甲一方了。咱是聪明人,‘挣’家当的同时,也没误了享受:收三个老婆在家里,外面的当然是偷得偷,摸得摸,拼得拼,抢得抢;享受个遍!

    当然,也有人不服。那是他们没有这个命,哪个有老天给我的这么高大威猛的身材!谁有?”

    芹姑娘点头:“这我相信。我没成仙前,在我们堆里见得多了。可是人世上还是要讲理得吧?”

    老sè鬼:“人当然都是,把‘理’字挂在嘴边上的,不过这都是糊鬼得。还不是谁嘴大,谁说了算;谁拳头硬,谁是赢家。不然那些吃瘪的小百姓,被压榨的没辙的时候,怎么都会骂那句:‘他妈的!当官的嘴大。’哪?”

    我不由的佩服:“你这老鬼,还真知道不少人间的鬼道道!”

    老sè鬼:“哪是什么知道,这都是咱干过的事,百试不爽,怎会不记得。”

    我不由的一惊:“真的?”

    老sè鬼:“当然:那年,我小舅娶了小儿媳妇,一朵花似的。年纪不饶人,我的几个老婆没法和人家比了。我心里这个痒啊!

    你说,我是那样能让自己受憋屈的主吗?当然不是!所以,我是瞅着老弟不在家,就往她家跑。不久的一天,机会就让我赶上了:她娘家来人,喝了点酒,送人回来在床上睡觉。多甜,多美呀!我一瞅四下没人,哪能放过。我x得那个痛快呀。

    哪知道好事还在后面哪,这个小俏x面嫩,心也娇。事后竟没敢和家里人讲。这回可真是让我逮着了。以后我是瞅个空子就那个她一回,瞅个空子就去那个她一回。虽然每回她都百般的反抗,哪有用吗?我总是三下五除二的的就解决问题。管她是玩命的抵抗,还是无计可施的哭泣哀求,都只能是增加我的兴趣------”

    孔蕊忍无可忍的冒出来一句:“禽兽!”

    他得意忘形的继续说:““时间长了,就被人看到了。你们猜怎么着?”

    鬼都没搭理他。

    第二十九章——淫鬼——来福

    ()    他自个继续下去:“我小舅竟然找个没人的机会和我理论。你们说,我会怕他!有人处又能怎的?他们一家也打不过我一个。一家怂老实包,一点外场都没有。哪我我交际的这么广,能有么多换命的朋友。

    没办法,他扛着娘舅的牌子,做给别人看看,我也得先给他点面子。于是说:‘没有的事。你别听人家胡说!我们是至亲,我哪能胡来。再说了,她还没有你大外孙女大哪,我怎么会------’

    你们说!我都把道理说的这么清楚了,话说的这么好听了。还不够意思吗?

    没想到老家伙竟然还是不依不饶,有理有据的不让。就把我的火招上来了,不屑的说:‘你要不是扛着娘舅的牌子,你敢来找我?就照你说的,我x了她,你怎么着吧?老实告诉你,还不止一次,我都x腻了。你要不来找我,我也不想x她了。现在你来找了,我就还要x她。x到你不来找为止!’

    老家伙当时就气的栽到了地上。我看了一眼不知好歹的老家伙,扬长而去。”

    芹姑娘小声问我:“这能是真的吗?真有这样的人?”

    “你没听说过:磕瓜子壳出个臭虫来,什么人都有啊!”

    老sè鬼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不悦的说:“听你们这话,我就是那坏‘仁’了。远先生你说说,还有大家也都回想回想:难道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吃尽,占绝,享尽了人间的欢乐吗?”

    鬼众们一片寂静,鸦雀无声,这就是鬼的可怕,成千上万的一大片,就在你的身边,可是他们不想让你知道的时候,你是连一丝信息都察觉不到,仿佛这个世界真的就根本没有他们的存在。

    现在鬼都不搭理他了,只有我这个主人应酬了:“你先把你的得意事说完,我们再说说我们的看法吧。”

    “后来呀,官府练乡勇,‘保护地方治安’,我理所当然的就是这一片的头——百夫长了。如此一来我就更是如鱼得水了,一年后就混成了本乡的团总了。

    这期间我过的更是随心所yù了,能抢,能占的货sè更多了。到哪里都是远接近迎,没有不欢迎的。送来的财物你是想不要都不行,投怀送抱的小so娘们你是抱都抱不过来!”

    玉娇小声问我:“这可能吗?”

    “前半段是真的,当一些地方的官僚们贪婪、**到,不顾百姓的死活也要刮尽,民脂民膏时,这是必然的过程。他们需要臭味相投者聚到一起,攒鸡毛凑胆子好继续为非作歹,压榨百姓。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时候,可能很多人都亲历过!

    后半段不会全是真的,他说的那些肯定都是和他一路的货。民间是正直和友爱的故乡,正直勤劳、善良的百姓,怎么可能都和他们混到一块去。反而到是,他们的作恶,就是在培养,甚至是注入消灭他们自己的力量。”

    老sè鬼听到我们怀疑的对话,补充说:“当然了,那些躲起来的和跑掉的不算。”

    我不由的笑出了声。看不清的鬼众们,在空旷的原野上刮起一片欢乐的旋风。

    老sè鬼歇了口气,啜了口茶水,继续下去:“后来我升进城里,做了千总。欢送的场面那个热闹呀,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硝烟弥?( 鬼谷聊斋 http://www.xlawen.org/kan/15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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