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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我说:“以后别叫我处长,就叫我老远吧。我要做一个木筏好下水。”

    老板客气的说:“都传说,远处长是高人。今天一见真是不同一般!”

    我笑了笑:“老板!我都说了,别再叫我处长了。我就一光杆司令,叫我老远倒顺耳一些。说我不同一般倒是真的,我确实比一般人差的太远了,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板笑了:“没想到,远先生这么会说笑。你知道吗?我们本地有这样一个笑话:有一只臊狗子年长得道。它竟提前算出了每年都有挨打一石头的灾祸,可就是算不清到底在那一天。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越是算不出来,就越想算。于是他是白里算,夜里算------

    那一天,它正躲在一处僻静的沟里算的入神,不由的故咕噜噜就说出了声。远远地就让一个采药人听到了,他寻声悄悄地找过来。快到近前的时候现是它,不由得心中一喜,这可是一个不小的猎物。想再靠近点,用药锄砸死它,又怕再近了被它现逃了。正踌躇间,意外的现脚边就有一块可把的圆石头,心里一亮,弯腰捡起,样准它的脑袋砸了过去。可惜由于过于谨慎,怕提前惊动它吧,劲小了一点,只是中了背上。

    臊狗子痛的‘嗷’的一声,窜了出去。跑着还说:“乖乖!天机难测,难测天机。我算了这半天还是没跑掉这一石头。邪火!邪火!”

    我被老板比划的动作逗乐了,笑着说:“真有趣!”

    老板说:“这个故事共有九段,臊狗子被打了九回才成的正仙。我就知道这一段。我是见到有学问的人就问其它的八段,可是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您知道吗?”

    芹姑娘在包里小声的说:“我知道!”

    我心里有了底,便笑着说:“这是我头一次听到,挺有意思的。以后我也打听着,等知道了来说给你听,讨碗水喝。只是现在我的赶紧走了。回去做筏。”

    第五十二章——八打狗仙

    ()    把他们送回屋里,我就准备去干活了。

    芹姑娘说:“想知道那个故事吗?挨打的那个主就是我的一个道友,他挨打了八回,后来就吓得跑到这谷里躲起来了。可不是,人世上传的那样成了正果!今晚我就去给你找来,让它自己给你说。”

    我有点感激的说:“好啊!晚上见。”

    紧忙了一天,我的木排在坝顶上就有了雏形。傍晚的时候,有了凉意,我便收工了。回到门口的,芹姑娘正拿着响着的手机来找我。接通一听,这回真的是老周,便问有什么事。

    老周有点激动的问:“怎么,升你做副部长你都不回来,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传言竟然是真的!”

    我赶紧回绝:“你怎么也跟后瞎掰!没有的事。”

    老周:“那么,你就得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啊。别瞎编,咱们知根知底,编的没用!”

    我思考了一会,才回答:“这还用我说吗?我们一起在这个部门泡了多少年了,还不知道被提升的就三种人:第一种最普遍,那是有关系的,因为他们,我们这样的人不知做了多少回牺牲品。第二种,是有心计会闹的,就不说了。第三种,才会轮到真有才干的。你说我算哪一种?前两种与咱搭不上边。第三种倒是想朝上靠靠,可是五十多岁才被认可,你相信呀?

    这肯定是不知道又哪里搭错了脉。我去了,以后一旦澄清,还会有我的好?明知是这样,我干嘛还去趟这浑水呀?”

    老周叹息的说:“你说的也对!可这毕竟是你离开鬼谷的一次机会呀?”

    我安慰他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呀,有个这样混蛋的上司,只怕失去这里,下次被派去的地方会更糟。起码这里的待遇不错,也很轻闲。而且我也习惯了,不再想去面对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了。”

    老周:“既然这样,也只好由你了。”

    我刚关了电话,背上就挨了重重的两鬼拳。我吃惊的问:“你们打我干嘛?”

    两个鬼理直气壮的说:“早上我们帮你说话,还挨你打。现在你睁眼说瞎话,不打你还有天理吗?”

    我无奈的说:“人世上就是假话,废话多,往往还比真话管用。特别是我们官场,你上哪听真心话去?不说这些扫兴的了,抓紧做饭我们的聊斋好早一点开张。”

    晚饭后,芹姑娘说:“你们先聊着,我去寻那个狗仙。”

    我摆上了茶点,屋里屋外黑压压的鬼众,都唏嘘的称赞:“好茶!唉?众位鬼兄鬼弟,鬼老鬼少:今天我们谁先来呀?别白费了远先生的茶水!”

    一个干巴巴,一团jīng神的白、白毛的小老头站起来说:“今天该我了!我叫钱响。”

    我说:“那好,钱先生,请来中间坐。”

    玉娇为他倒了一碗茶。

    钱先生:“谢了,娇姑娘!听说,芹姑娘去请狗仙了。嘿!去请那个臊狗子来干什么,他被我们几个打的躲到这山沟里,头都不敢露了,仙都不敢求了!真是一个十足的倒霉蛋。”

    我惊喜的问:“原来,钱先生也认识他?”

    前老鬼说:“当然,揍他八石头的就有我呀!”

    我不由得笑了:“真的?那就说说这一段吧!”

    前老鬼:“好的。——我是西南三十里钱镇的人。年轻的时候,小伙长的漂——亮——!真的!你们别都拿这样的鬼眼看着我!现在是老——喽!唉!老的连胡子和眉毛都白了。可就这样,大家仔细瞅瞅,不也还是挺中看的!

    娇姑娘,不好意思,你随便看看也就可以了,可不兴往歪处想。”

    “嘘”众鬼齐乐“钱老鬼!我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你的一身白毛,都是想歪处,想的吧?略微有点好心眼子,兴许老天就会给你留下两根杂毛来!”

    老鬼:“笑什么,笑!听故事!”

    众鬼又乐了!

    老鬼啜着茶水,等大家笑完了才说:“我十八岁那年,真是出落的一表人才啊!我自己都搞不清我怎么就这么美!俗话说:当局者谜,我自个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可我问谁,谁都摇头,他们也说不知道!你们说,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哪?你们不是缺心眼吗!”

    众鬼再次哄笑起来:“你个死鬼,这是拐着弯骂我们呀?”

    前老鬼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还告诉你们,我不光人美,一手二胡拉的更美。那年,我家在湾底沙地种了两斗种的西瓜,可巧那一年风调雨顺,满田的瓜都长的向柳斗那么大。种田人,田里的庄稼长的好,心情就好。我每天晚上都是在田头的瓜棚里,得意的拉着丰收曲,唱着丰收歌;美美的想着美心事,真是美到家了。

    那天晚上,瓜吃多了,突然憋得慌。猛睁眼找鞋下地。可是睁开眼看到的却吓了我一跳:棚里棚外全是山jīng野怪。一个个都伸着头,张着嘴,瞪着眼,流着长长的哈喇子盯着我。惊罢,却乐坏了:这回,可美大了,美的把鬼都招来喽!”

    “哄”的一声,众鬼再也憋不住的哄堂大笑起来。

    几个年老的鬼,抹着笑出的眼泪说:“你个死鬼,都做了这么多年鬼了,还忘不了糟蹋鬼。普天下可就你一个美鬼了!”

    钱老鬼客客气气的说:“谢谢!谢谢!我终于听到了如此夸奖我的,我早该得到的赞美了。”

    狗子小心的问:“爷爷!这是夸你吗?”

    钱老鬼乐呵呵的说:“是的,是的。听多了,就一样了!

    可是当时呀,我可是真吓傻了,一大泡尿全撒裤裆里了。

    恰在这时,来了一个漂亮的女鬼笑着,迷人的说:“你们都出去,看多漂亮的小伙子,多能干,胡琴拉的多好呀!这泡尿多大呀!看看,不光把裤子尿湿了,床上还尿了这——么大一片------!”

    我一看这个姑娘,这个俊呀!不是我说呀,娇妹子你和芹姑娘两加一块,都还差的远哪?你们说:我还能干啥,看呗!那还顾得上cho裤子,湿席子!”

    玉娇:“你一定还大张作嘴吧?”

    钱老鬼:“当然,后来才知道,脖子都伸酸了,哈喇子流了一堆。唉!没办法。自然现象。”

    玉娇:“口、眼都张大了,脸肯定被挤小了,不知道还剩没剩?”

    钱老鬼:“那时,把自己整个都忘了,那还顾得上什么脸不脸!”

    几个老鬼恍然大悟似的说:“哦!现在我们总算明白了,你是先丢完了人,接下来才丢的鬼呀。”

    第五十三章——八打狗仙

    ()    钱老鬼美不拉机的说:“不管你们怎么说,反正从那以后我们就好上了!

    六月初五的晚上,她临走时告诉我:明天是六月六,家家都要晒龙衣。有一个臊狗jīng正中午时要找没人的地方晒毯子。它找的地方,就在距此南面第三道湾的河滩上。他会一直在跟前看着,但是会打瞌睡。

    你提前躲到远一点的树丛里,趁它睡着的时候悄悄的溜过去,抱起它的毯子就跑。它会在后面追你的。你别怕,它就会求你了。只要你能狠下心来,不管他怎么求你,你都不给它。你就了!他的那条毯子,可比你这一田西瓜不知要贵多少倍。”

    听到这,我的眼前已经不再是漂亮的女鬼了,简直就是一把闪闪光的大钥匙。这回我可了!别说等我拿到了,求我,我不能给它。就是只要让我看到它拿着,也要把它抢过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让它从我眼前溜掉?”

    玉娇小声问我:“大哥!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我点点头:“没什么奇怪的,人渣到处都有,跟人皮肤害疮一样,无论怎样腐烂、流胧都不稀奇。他不能和正常的皮肤比,虽然常见,但和全部的皮肤比起来却是微不足道的少之又少了。”

    钱老鬼啜了口茶,接着说:“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回家吃了早饭。早早的就溜到女鬼说的地方,找个树丛躲了起来,偷偷的观察着四周。越靠近中午,天越热,汗淌得那个越凶啊,最后是不停的往下滴。两眼被汗水腌得生疼,不想睁开。可是我依然咬牙忍着,一圈圈的扫视着四周------

    突然眼前一花——好家伙,已经晒上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老头,一丝不挂的站在沙滩上的一条毯子旁,竖着两只耳朵听着四周的动静,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的毯子。

    可惜离我有好几丈远,看来想抢到他的毯子不容易。等他睡觉,心似油煎,那等得到!心里就转开了,怎么办哪?

    焦急中低头看到身前正巧有两块可手的圆石头,心里一亮,就抓到了手里。心里想:行了,我猛冲过去,等他现再收毯子,我已到一半了,够上砸它了。得把它往死里砸,然后才能把毯子抢下来。想好了,我抓着石头就箭一般的冲了过去。

    老头听到了动静,看过来。见到我如此,一惊。忙朝毯子上一睡,一个滚打过,就变成了一只老臊狗子。我的第一块石头就狠狠的照它砸了过去。他妈的晦气,竟擦着它背上的毛飞了过去。它吓得窜起来就跑,我的第二块石头便又砸了过去。正中它的屁股上,把它砸的往前一栽。可惜还是差了两三步没赶上,让它跌跌爬爬的跑了。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恼的两顿没吃下去饭。你们大家说说?我亏不亏!”

    众鬼说:“你要觉得亏就亏呗!”

    这时一个老鬼走了进来,径直到了钱老鬼的面前笑着说:“这事要真是你讲的这样,你还是真亏。”

    钱老鬼:“是啊!我亲自干的事,怎能有错,又怎能不亏呀。”

    没想到,这老鬼突然甩手一掌,狠狠的打在钱老鬼的脸上,把钱老鬼打的飞出多远。老鬼赶上去再打,被众鬼拦住。前老鬼起来要还打,众鬼怎能再放他,齐伙死死的把他拉住。

    钱老鬼跳着脚的骂:“从人到鬼,老子都是打人的。今天莫名其妙的挨了你的打,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告诉你,**的,今天不把事情交待个清楚明白,咱们没完!”

    后来的那个老鬼,嘿嘿的一阵冷笑:“就等你这句话哪!你个没羞没臊的丢人鬼,还敢说没完。今个,你想完,完得了吗?”

    钱老鬼被骂晕了:“好个老小子,你满嘴喷粪,你给我当众说清楚,有个交待。不然,今天就是抹了远先生的面子,我也要在这里和你拼出个你死我活来。”

    后来的老鬼不屑的说:“你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你还有脸问?你先头不是亲口对大家说过了。我问你,你还理直气壮,大言不惭的说是你亲手干的吗?吐沫星子没干哪,就赖账,什么东西。”

    钱老鬼理屈嘴不让:“我抢臊狗子的皮,关你屁事。你也撒泡尿照照,就你这个熊样,竟然也想来拔横。”

    后来的老鬼骂道:“全没心肝的坏种!人堆里怎么就生出,你这种货?大家说说?我清清苦苦的修炼,受了多少寒暑,才得了这身老皮毛,我容易吗!六月六那天脱下晒晒,就招了这贼眼珠子。先是抢。看抢不到了,就把我往死里打,行凶谋财。我好不容易逃了命,也是一身伤,真是丢了半条命。到如今,他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亏!你们说,要不打死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行凶,什么叫恶报;还有天理吗?”

    大家紧绷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但是都憋着没敢笑出声:“原来是苦主到了!”

    我正愁没法分解他们的恩怨。

    哪想到!钱老鬼却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霎时脸上就堆满了笑容,谦卑的说:“哦!原来你就是狗仙大哥呀!他们人那样对你,可是真的,太不对了!”

    自以为见多识广的我,也忘记了失态,不由的张大了嘴巴,久久的忘记合上。此时,何止是我这个人,真正的是连鬼都傻了。一片死寂。

    狗仙愣怔了半天,不认识似的上下看着钱老鬼,疑惑的问:“怎,怎么!这里没你的事了?”

    钱老鬼,轻松的笑着说:“当然,这里有我什么事?那都是人干的,与我们鬼何干!”

    狗仙被气的直哆嗦:“嘿!跟你这鬼没关系?刚才是谁满嘴喷粪来着!”

    钱老鬼依旧是笑嘻嘻的说:“鬼吗!什么事都做不得了,不就剩下快活、快活嘴了吗!再则说了,狗兄!你刚才不是已经打过嘴了吗。”

    狗仙:“嘿嘿!照你这么说,这事就这么完了?”

    钱老鬼:“不是就这么完了,还能怎么着?”

    狗仙气的胡子只撅:“嘿!”

    芹姑娘过来扶狗仙坐下:“狗大哥!你坐下,喝口水,消消气!”

    狗仙说:“芹姑娘!你说我这气怎么消呀?”

    芹姑娘说:“是啊!从受害者这方面来说,这笔账是没法算清的!不过施暴者自有天地鬼神为他记着一本完整的账,不会有错的,到他死的那天,就是清帐之rì。

    我们的伤痕只能靠自己来抚平了。再记下去已经无益,只是徒增痛苦而已!狗哥你说是吗?还有呀,他做的孽,众目睽睽逃不掉。他遭报应时受的罪,哪有脸往外说,给人的感觉好像没遭报应是的。其实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呀!狗哥!你就自己宽宽心吧!”

    狗仙无奈的坐下,不停的喘着粗气!

    “狗哥!今天,我可是请你讲故事的呦?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个孩子,这个是——小狗;这个是——小刚。这位就是漂亮的娇姐姐,你看,我没瞎说吧?”

    狗仙点头:“真的!娇姑娘就是一幅美丽的画,看了让人舒心!”

    玉娇过来说:“狗大哥!别听芹丫头瞎掰!来喝杯茶消消火!”

    第五十四章——八打狗仙

    ()    芹姑娘打趣的说:“娇姐!你这不是越描越黑吗!可没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咱俊就俊了,可不兴往灯亮地跑哦!”

    玉娇回手拧了芹姑娘一把:“我拧烂你的这张破嘴,看你还怎么编排人!”

    众鬼仙一起笑了,尴尬的气氛又活跃了起来。

    芹姑娘止住了笑,指着我说:“狗哥!这就是我大哥远山。是个有大学问的人!”

    第一次被人当众,这么挤兑,我慌忙站起来,和狗仙对施一礼。客气的说:“狗先生你好!在下远山,正如芹丫头说的,我是有点学问。大,到不敢说,反正人那块——是没我待得地方了!这不,来和你们做伴了。”说到这里抱拳作了个罗圈揖“诸位我可高攀了,还请多多海涵!”

    众鬼仙一起嘻嘻哈哈地说:“远先生客气了!你这一来,给大家带来了多少乐子。”

    玉娇看芹姑娘嘴动了动没吱声,便揶揄说:“丫头!怎么光动嘴,不出声呀,没词了?也编排编排大哥,给大家听听呀。”

    众鬼一起起哄,芹姑娘的脸红了:“什么编排不编排的,我先踹你给大家看看。”

    两个鬼嘻嘻哈哈的打成一团,鬼众们在一旁吹风鼓劲。

    我小声的和狗仙说:“这两个苦丫头,心里的冰结终于开始融化了。这对恢复她们心里的创伤是有利的。”

    狗仙若有所思的说:“是啊!这些伤埋在心里就是一颗颗伤心的炸弹,它会不时的泛起,炸的心里一片血滴。”

    我安慰他说:“大家聚在一起,慢慢的释放,最后总会释然于心的!”

    狗仙说:“难怪大家,都喜欢来你这里,真舒心。以后呀,可能要常来讨你一杯茶水了!”

    我忙答应:“随时欢迎!我还想听听你的那些伤心事哪。不介意吧?”

    狗仙点点头:“没事了。我也想听听他们加害我时的心态。”

    说着就站起来,高声的喊道:“我一连被打了八次,都是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还有没有干过的人也在这里?不过,我不是来找后账,别怕!冲远先生的面子,往事就一笔购销了。只是让你们讲讲,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干的,大家听听,见识、见识罢了。”

    我附和着说:“对,都是往事了,就随便聊聊吧了。”

    这时从鬼丛里又走出七个老鬼来,一个个报号:“有我,有我,还有我!”

    狗仙吃惊的说:“耶呵!这么巧,竟一个不少呀!”

    众鬼说:“怎能不巧,你也看看咱们鬼谷里有一个好鬼吗?不是冤鬼,就是恶鬼,还有就是贪鬼了。冤鬼:积怨于心,不想再世为人,也想伺机报复,就躲在了这谷里。恶鬼是作恶太多,被关在这里悔过改造的。贪鬼是对为人时,自己的付出和所得的回报不满。他们为自己的所得没有被自己尽情的,全部得享受完,而不平。哪还愿再世为人,去受奔波谋生的辛劳。狗兄!你看我们都还在这里,你的怨气也该消了吧。”

    狗仙:“这我倒是没想到。你们就说说吧。”

    一个大个子的老鬼站起来说:“我先说吧!我姓武,行大,个子也大,邻里们便都叫我武大了。是个卖油郎,天天挑着担子,走村串户。辛辛苦苦一年下来攒不下几个钱,也就是糊个口罢了。

    那一年,年成不好,生意难做。进腊月了,看看是年关难过,虽然明知是没什么生意,我也是起早贪黑的,四处奔波,一下也不敢休息。就是希望靠自己的勤劳,多寻到几个难得的主顾。那一天好不容易卖完了油,便急着往家赶。是出去的太远了吧,天都黑了离家还有十几里地。便顾不得劳累大步流星的越过一个个村庄,向家里急奔。

    约莫快要到家的时候,前面却突然出现一个新的村镇。很漂亮的一个大镇子,沿街的店面灯火通明,买卖热火。我没来过这个地方,不由得就多看了几眼。便被街边招揽生意的一个小二看见了。

    他就忙的过来热情的招呼我:“大哥!走累了吧?进来歇歇脚,喝口热水暖和暖和。”

    没歇脚的走了一天,也是真累了。就想:歇歇再走也好,正好喝口水润润嗓子。已经走的嗓子都要冒烟了,我就跟着小二进来了。这是一个不大的一间门面:当门两张方桌,几条长凳。里面是茶水,酒坛,灶台等等。

    小二说:“大哥!你先坐着。”立刻就给我到来一碗热水,等我快喝完了,才问:“大哥!我这里米酒很好,又便宜。一文钱一大碗,外送一碟花生米下酒。”

    我想既然进来了,又这么便宜,就来一点好了。于是就点了点头。

    小二端来一大碗酒,一碟花生米。

    我不由的心想:怎么能这么便宜,肯定和水差不多了。就算是水,也是便宜的了,就这一碟花生米,在别处至少也要个两三文。可是我一尝,竟然是想错了,原来这酒浓烈香醇。不由得暗暗高兴,吃了一天的辛苦,总算碰到了一宗巧事!吃着喝着,和小二聊着,就知道了这里是临市镇,小二的这个小店叫逍遥酒家。来这里的客人都会尽兴而归的。说着讲着,酒便喝完了,花生米也见底了。

    小二问:“大哥!再来一份吗?”

    我心想:好不容易碰到一回便宜事,就再来一份吧?也许是饥肠辘辘吧,第二碗酒下去后,就有一些头晕脑胀了。收拾担子准备走的当儿,我听到后面有热闹的人声,就问小二:“小哥!后面干什么哪,这么热闹?”

    小二笑着回答:“客人们在撵猴子那!这才是小店的主要生意。大哥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看看?不然也白来小店一趟了,连小店为什么叫逍遥游都不知道。岂不可惜!我们这不光酒好,价廉,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在后面呀?”

    我说:“这样的话,我还真得瞧瞧去。”

    其实,我当时已是酒当家了。

    我跟着小二来到后院,看到十几个人正围在一起,吆五喝六的一个个争先恐后,撸胳膊挽袖子,玩的热火朝天。我问小二:“小哥这玩的是什么?”

    小二说:“这叫赶三、五、十。就是,你下一文的注,东家要是掷了个三同花,就全部吃进。如果东家掷的是其它的点子,哪就要有你们下注的掷出点子来比。如果是东家大,依然吃进。同点东家就要一配三,也就是赔你下的三倍。你的点数要是大过东家,东家就要一赔五。如果你要掷出三同花,东家就得一赔十。”

    我机jǐng的问:“这样,东家不是要输死了?”

    小二:“怎么可能,这赌,就是赌得个运气。常常有手气好的东家,赢的一圈带家都不敢下注。当然,就我们做生意人的眼光看,带家的赢面要大的多。所以才有一句俗话:赌jin赌滑不赌赖。就是在东家运气好的时候,少下注,或不下注。让自己的本钱细水长流,输得就会少了。等到东家的运气过去后,再很下注,猛下注才会赢,才会赢的多。”

    我小心的问:“要是大家都这么赌,不就没人敢做东了?哪不就玩不起来了!”

    第五十五章——八打狗仙

    ()    小二笑了:“嘿!看来大哥是没有上过赌场,不知道赌者的心态,赌钱可是十里香呀!赌场里都是英雄汉,当自己的运气好时,还都是抢着做东家的。而且一个三同花就赢一圈,何止十倍呀。

    大哥既然来了,何不也试试运气?你这两文酒钱给你做本钱去玩玩,算我请客了。只要你有耐心,忍住了细水长流,包你有赢没输。”

    我想:也好,就拿你这两文钱试试看,便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赢了也是你的。”

    小二说:“我还得到前面招呼客人,你就在这里玩吧,真赢了把本钱给我就行了。”说完就到前面去了。

    我先下了一文的注,庄家掷出了一个幺,最小的点,不用带家赶就通赔。庄家选择,按窝连掷,以后一起赔付。没想到庄家连掷了四个幺,汗都下来了,岔了声的喊:“大!大!”还真被他喊出一个三同花来。霎时便乐的手舞足蹈,开始吃钱或赔付了。

    他吃去了我的这枚小钱,赔付了我一枚十文的大钱。我今天奔波了一天,也没见到这么大的钱。没想到这么容易,转眼间就赢来了一个,真是心花怒放了,哪里还想走!就一门心思的赌了起来。

    没多久,我身上的小钱,全没了。口袋里鼓鼓的全是大钱,面前还看着一堆。真是都是‘虱子’,没‘虮子’了。一年的倒霉运,到今天算是彻底转过来了。心想见好就收,回家吧。

    我忙着脱衣包钱的当儿,一圈的赌鬼都劝道:“大哥!有玩的就就再玩一会。趁现在手气好,乐得玩一会,要是等手气过去了,再想玩,那就要拿大钱换了。多亏呀!”

    我心想,也是呀!其实呀,我也真不想走,有人一劝呀,就又玩开了。后来就是十文,百文的下注了,最后大钱也全没了。面前变成了大大的一堆元宝,身上还装的坠人。

    远处的公鸡打鸣了,这群赌鬼就有打哈气的了。后来大家都说,散了吧,该睡觉了,就西里呼噜的都走散了。

    小二把担子送过来,说:“大哥没骗你吧!今天玩的高兴,也了。是在这里歇了,还是现在就走?”

    我现在那还呆得住,眼前的元宝更是晃眼又闹心。可是,这些元宝就已经够挑的了,这半笆斗芝麻怎么弄哪?

    看到我为难,小二热心的帮我出主意:“大哥要不这样,我给你找个袋子,把芝麻装起来。你明儿有空再来取。”

    我一想,今非昔比了,也就二斗多芝麻,也不值几个钱,便说:“好!就给你吧,我不要了。”于是倒下芝麻。挑上元宝就上路了。

    到底是贵重东西,比一担油重多了。到家门口天还是没亮,喊了好一会,妻子才开门。睡眼惺忪的问:“今天,怎么摸到现在,吃了没有,是不是给你烧一点?”

    我忙说:“不用了,你先睡吧!”就摸着黑,把担子收到到了床底下。心想,现在天黑,可不能伸张,防止隔墙有耳。先歇歇,明天找好地方收再说。倒头便睡,睁开眼已是rì上三竿了。

    媳妇正烧好饭等我,看我醒了便说:“快起来吃饭吧!昨天怎么摸到哪个时候,天都要亮了?”

    我哪还有心情吃饭,,小声对媳妇说:“来!你来看看。”

    我乐颠颠的把拉她到床边,把里面的笆斗拉来出来给她看。这一看我自己先傻了!哪还是雪白的让人欣喜的元宝?而是满满的一下让人不解的黑纸灰!我急忙的又把油桶拉出来,再看,还是一桶纸灰。

    我不由得嘀咕道:“不对呀!昨晚我挑的时候挺重的呀?不可能是纸灰的呀。”又忙着翻倒,唉!底上一样!我霎时向兜头浇了一瓢凉水,一屁股坐到地上哭起来:“我的一挑元宝啊!”

    媳妇终于听出了一点头绪,试探着问:“你被什么迷住了吧?什么一挑元宝,一挑元宝你挑得动吗?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就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媳妇急得跳着脚的说:“你是被鬼迷了,就在村西头的大乱葬岗。走,我们快去,也许还能找到点什么。”

    我们风风火火的跑进了乱葬岗,我一下就辨认出了大概的方向。伸进乱葬岗里不远的岔路旁的一座坟后面,倒着一堆我的芝麻。心里不由的又是一喜,跑到到近前一看,可惜已被野物糟蹋的差不多了。

    我是又气、又急、又心疼,就对媳妇说:“你回去,拿东西来收拾这些剩芝麻,再带一把锄头来。我被他们骗得年都没法过来,今个我就把他们全刨了,省的它们继续害人!”

    媳妇疑惑的说:“这样不好吧?”

    我恨恨的说:“没什么不好的,是它们先骗我的!”

    我坐在那里,等媳妇回来。不觉间闷上心头,头脑里一迷糊就睡了过去——店小二恐慌的来到我跟前,施礼说:“大哥!对不起。我们不是成心骗你的,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说实话,我们从来没有害过人,以后也不会害人的,请大哥高抬贵手吧!你的钱都在附近的几个坟头上,你都拿去吧。别刨我们的屋子,那样我们就没处住了。”

    我余怒未消的问:“哪为什么单单害我?有啥苦衷说来听听,说的过去,那就罢了。说不过去,非刨不可。”

    小二叹口气说:“唉,大哥呀!是我们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呀!

    ——今年入秋后,也不知道从哪来了老一只臊狗子,在这儿打洞安家。我们这一片房屋全被它弄的百孔千疮的透风漏水,没法住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拦阻它,和它说道理吧,不管怎么和它商量,那个畜生就是四、六不通的不理我们。最后辗转托人来讲话,它才答应,要二斗芝麻过冬。

    大哥呀!你说现在水冷草枯的叫我们上哪里去弄芝麻?实在没办法了,看到你天天挑着芝麻从这路过,才想到了打你的主意。说实话:我们没亏心,是花了大价钱买你的。可惜的是那些钱你用不了。看在我们也实在是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才出的这样无奈之举,还请大哥原谅了我们吧!天亮了,这会我不能在这多呆,得走了。”

    说着就慌慌张张的又走了。

    媳妇推着我说:“唉!男子汉,遇事想开一点,别这么恼梦愁肠的,对身子骨不好!以后咱们再过的省一点就是了。”

    我这才清醒过来,原来是一场梦。便对媳妇说:“来我们找找看。”

    真的,附近的几个坟头上或多或少的都堆着几枚铜钱,一遍找下来,不多不少正够数。又把芝麻扫扫,看来也还有几升,损失不是太大。

    于是就高声的说:“小兄弟!这事就算过去了。我回去马上也把你们的钱送回来。”

    回家的路上媳妇又问是怎么回事,我说:“鬼怕恶人。”就把小二出来求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媳妇说:“是这样呀,这也是几个可怜鬼了。你也赶紧把他们的钱送回来吧。”

    第五十六章——八打狗仙

    ()    我倒完纸灰回来,原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这事不胫而走,被大家当成笑柄相传。弄的我颜面扫地。我这个恨呀。恨来恨去,就都恨到那只老臊狗子的头上了:都是这个畜生造的孽,哪天让我碰到它,非打死它出出这口恶气不可!

    真像俗话说的‘抄地里总能等到,瞎眼鳖’,不久机会就让我碰上了。那是年刚过去不久的一天早晨,我又挑着担子去溜乡。刚进那片乱葬岗,就听到有人说话,我不由的想:“寒冷冬天的,谁起这么早,跑到这乱葬岗里干什么?”

    怕打扰了人家,就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近了,也就听清了他的话——“妈的!每年都要挨上一石头!今年我可要早点算,算准了才能放心过!”

    顺声音看去,嘿!不远的一个坟堆后面,一只老臊狗子,跟人似的弯腰低头的坐在那里。两只前爪子,轮换的捂着嘴,正咕噜着。

    我的眼前不由一亮,慢慢的放下担子,在心里着狠:“妈的!你个畜生,总算让我逮着你了!今天我就砸死你,叫你以后再也不用算了。”

    我利用坟堆做掩护,悄悄的摸到它背后坟堆的后面。只要瞄准了照头一扁担,就能砸死它。可是刚要起身举扁担,却想到这样太高了可能被它现,反给他逃了。正踌躇着,眼睛的余光看到身边就有一块可把的圆石头,不由得心里一喜:这么近,这么大一块石头,只要是砸到它头上,准砸它个半死。然后再赶上去补几扁担,不就打的它死死的了。于是摸起石头,照准它的后脑勺狠狠的就砸了过去------

    它到底是有了灵xìng!不知怎么就察觉到了不对:猛地抬头转脸来看。看到飞去的石头,它一激灵,伸腰起身就逃。看看的就让它的脑袋躲过了石头,只砸在了它的脖子上。不过也把它砸的一个跟斗摔了出去。

    我co起扁担就赶上去。可是还是没有他快,到底让它跌跌爬爬的跑了。眼看着追不上了,我才停下来,不追了。

    没想到,它现我不追了,也停了下来,还说了一句:“乖乖,好悬!今年不用再算了。”

    众鬼仙哄堂大笑起来------

    笑了多时,狗仙才站起来说:“笑!笑!你们还笑。我差点就被砸断了脖子。我是每天都疼的想哭,你们还笑!”

    众鬼仙还是忍不住,嘻嘻哈哈的抹着笑出的眼泪。

    狗仙恨恨的说:“都散了吧!别一个个都乐的找不到家了。”

    我也站起来说:“是啊!不早了,散了吧?明晚再会。”

    鬼众走后,我不禁感慨的说:“到底是仙呀!狗仙这么快就放开了胸怀。”

    芹姑娘说:“那是自然。仙总比人的思想境界要高一个层次,觉悟的当然要快的多。”

    吃过早饭,我就把碗一推说:“你们收拾吧。我的抓紧去做木筏,天一暖和,就要用了。木料这么乱扔着也不好。”

    玉娇说:“快去吧!那里帮不了你。这里有你倒碍事。”

    仈jiǔ点钟的光景,四个筏?( 鬼谷聊斋 http://www.xlawen.org/kan/15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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