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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

    还以为谭妈妈会继续争论下去,谁知道这场讨论,根本没有她的话语权。那两父子三言两语,确定了婚礼日期之后,就丝毫没有说话的欲望。两人起身去了客厅,一个拿着ipd,一个抱着笔记本电脑,各自研究自己关心的事情。

    我和谭妈妈转移到侧面的玻璃房,吃点心喝暖茶,一边闲聊。

    这个房间设计的非常好,房顶的玻璃外面,有一层遮阳板,是可以伸缩折叠的样式,同时也有隔热保温的作用。

    现在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遮阳板被缩了进去,满天星光穿过干净剔透的玻璃,寻挂在我们头顶。这场景,就像直接坐在夜色下的草坪上,却没有蚊虫烦扰,也没有冷风嗖嗖。

    我不禁开始幻想,如果是雨夜,亦或者漫天飞雪的时候,一个人坐在这里,该有多诗情画意啊。

    抱着红糖暖茶,看着眼前姿态雍容的谭妈妈,心里虽有说不出的酸楚。这样的生活对他们而言,是再也普通不过的平凡一天,可对我而言却是大开眼界。羡慕,嫉妒,抱怨,这些阴暗的情绪接二连三往外冒,甚至遮盖住了我本来小富即安的心态,开始幻想拥有这些会多美好。

    心思太多,脸上总会有表现的。

    谭妈妈摇摇我的手,说:“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太好?”

    我晃过神来,笑笑说:“突然就说要结婚,我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呢。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不是真的。毕竟,我和他相处的并不太久。”

    “你们认识半年,说起来也不短了。只是,对于结婚来说,确实有些仓促。”谭妈妈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小律做事从来都很有分寸。他觉得可以结婚,肯定是已经做好了承担家庭责任的准备,也做好了对你负责的准备。你大可以放心的信任他。”

    “这我知道,我已经完全信任他了。哪怕是个火坑,只要他说一声跳下去,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往下跳,因为我心里知道,他不会害我。”我羞涩地低着头,叹口气,说:“我只是从小一个人太久,突然有了这么大的惊喜,有点不适应。”

    她给我杯里添满了暖茶,说:“傻孩子,结婚是好事情,怎么会是火坑呢。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虽然外表冷漠,其实心里很善良的,绝对没有伤害别人的心。只不过,他的心事不喜欢说出口,以后你们相处中,你可要多担待了。”

    我小媳妇似得点点头,又喝了一小口暖茶。

    这时候苏秀娟过来了,手里端着几碟水果。她轻轻放在茶几上,退后两步,说:“谭先生交代送水果过来,说是让白……白小姐清清口。”

    谭妈妈眼角一挑,轻蔑地看着苏秀娟,说:“我们正在说话,谁让你来打扰了,就是送水果,送了就走呀,哪来的那么多话。”

    刚才还慈眉善目,一副好妈妈形象的谭妈,瞬间变了嘴脸,成了刁钻霸道的地主婆,她自己也觉得不太合适。厌烦地对苏秀娟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然后恢复了笑容,对我说:

    “这老太太平时最烦人,全家那么多做事的,就她话多唠叨,还总说些没用的。多亏了手脚还算利索,要不然,早就让她回家了。”

    她尽量温柔,不带厌恶地跟我说话,可是言辞之间,还是流露出了对苏秀娟的反感,“你也看见了,我家佣人都是些年纪大的,没一个年轻伶俐。工资比别人家高,每周轮流放假,遇上谁家有事,或者病了痛了,还可以带薪休息,她们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情去。也就是我们家发善心了,就当收留孤寡老人吧。”

    谭妈妈看着苏秀娟离开的背影,叹口气,说:“别的老太太总是怀着感恩的心,勤勤恳恳做事情,可就是她,成天鬼鬼祟祟,不知道揣的什么心思。”

    虽然我不喜欢苏秀娟,可是听到她被人这样说,我还是非常难受,就像被指责的人是自己。

    当时,就嘴巴快过脑子,脱口而出,“我看她挺好的呀,还切了水果送来呢。看起来老实本分,没觉得鬼鬼祟祟呀!伯母,您是不是想多了?”

    还没说完,我就后悔了。初来乍到,怎么能随意评价人家家里的事情呢。就算是谭妈妈嘴上再客气,我也还是个客人,尤其现在处于身份敏感的时期,多说一句,都会被认为迫切想成为管家女主人。谭妈妈接受我,是因为自己儿子喜欢我,可是从心理上,她并没有觉得我是一家人,这句话,实在太不谨慎了。

    谭妈妈还是维持着笑容,但眼底有些不愉快了。她客气地笑笑,说:“你不了解我家的情况,这样说也是正常的。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来,吃点水果吧。”

    我也立马端正了姿态,礼貌地点头,双手接过她递来的果签,小心地扎了个芒果,安静地吃着。

    谈论还在继续,气氛却不像之前那么融洽了,我顿时觉得压力很大。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天曾逸萱对付土豪婶的办法,我羡慕地拉起谭妈妈的手,真心赞叹,说:“刚才还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您的手可真白嫩啊,就像十五六的少女似的!”

    她果然开心起来,得意地笑着说:“我常去的那家美容院,新出的护手霜特别滋润,下次我给你也带一只。哎,要不,明天你和我一起去做脸吧。”

    “不用了,明天她还有事儿。”谭律在我背后,冷冷地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不多留了。”

    说罢,他就搂着我的肩膀,带我到客厅跟他父亲道了别,然后离开了。

    (八十六)她在哪里

    这次见面之后,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再去谭家。

    倒不是因为他的父母不喜欢我,而是谭律觉得婚事都定了,就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说是很长时间,不过也就两三个星期而已。今天是十一月十七,明天就是之前说的“下个月十八”,也就是我和谭律举行婚礼的日子。

    原来的工作,见过谭律父母之后,我就辞职了。结婚证,我们已经在三天前拿到了,我也拿到了对应的费用。婚纱和妆容根本不用操心,因为曾逸萱全部承包了,明天早上六点她会带着所有东西过来,我自己什么都不用管。

    虽然诧异于她的热情积极,害怕她会趁机捣鬼,然后再婚礼上跟谭律和好如初。但就算婚礼搞砸了,这也是他出了问题,并非我违约,钱还是要照付的。结婚证已经办下来,也不怕他赖账。

    总之,一切顺利,我只用保证自己明天还活着,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第二次结婚,还是这种金钱交易,真是无法开心起来,甚至觉得有点淡淡的悲伤,说不出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夜,我不想在家里度过,只想在外面走走,让时间过得更快一些。

    从家里出来,也不知自己想去哪里,干脆走到湖边,慢慢地散步,把脑子完全放空。看着细浪腾飞的湖面,把所有思绪都投进不断碎裂的波浪里。希望心也像波浪,就算有万种愁肠,也在临近岸边的时候,统统消散,恢复成清澈欢快地湖水,流淌到别处去。

    走了一阵,已经到了湖岸边缘,我的腿也酸痛了。

    从湖面上收起目光,我环顾四周,想看看下一个随心走动的目标地是什么。抬起头一看,周围的环境竟然无比熟悉。

    是我住了小半年的玫瑰花园。陶安的家。

    心里一阵苦笑,没想到随心乱走,竟然会走到这里来。罢了,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反正不想回家,这里也是个安静的好地方。

    搬离这个地方以后,还天天装着钥匙,可能内心还是怀念着住在这里的那些日子,思念着那个清丽脱俗的妖媚女子吧。

    打开门,淡淡的灰尘味道迎面而来,夹杂着陶安特有的香水味,过去的记忆潮水一样涌进来。我似乎看到了有个一身素白的女子,坐在白桦木桌边,单手托腮,笑盈盈地看着我。嘴角似笑非笑,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是的,我想她了,非常想她,没有原因的想她。

    我有很多委屈和后悔,想一一说给她听,或者只是当着她的面哭泣,心里也会痛快许多。可是,那个让我信任,让我依赖的女子不见了。

    一把抓起钥匙,匆匆带上门,我朝那个记忆中的漆黑小楼奔过去。

    在小区里乱跑了好几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寻找到了和印象里一模一样的院子。真的一片漆黑,写着“归路”两个字的木牌,掩映在灌木丛中,只露出一点边角。栅栏环绕,柴门半掩,有条小路蜿蜒向前,可梦境里完全一样。

    有风扫过后背,一阵阴冷。我却觉得兴奋非常,那个帅哥和陶安非常熟悉,他一定知道陶安去了哪里!

    玉簪花繁盛已过,只剩下些不怕冷的,在暖风口盛开着。若是平时,我这种爱花爱草的人,肯定要驻足细看,可是今天……一路飞奔到侧面走廊,多一眼也没在玉簪上停留。

    我记得陶安是从这里进去的,却不记得那扇小门具体在哪里,胡乱拍打了几个地方,却始终寻不到入口。只能从头开始,在墙壁上一寸一寸的摸索,每走半步就使劲推推墙壁,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地方。

    十几步之后,随着一声轻微地动静,记忆中的小门就出现了。我赶忙走进去,也不管眼睛是否适应了黑暗,就顺着楼梯往上爬。幸好小楼只有三层,并且那时候我还清醒,所以印象比较深刻,爬到二楼的时候,就已经想起了大部分事情。

    二楼,就是我那天晚上来的地方了。

    今天人挺多,虽然不至于吵闹,但细碎的闲聊声还是很嘈杂。我眼前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又纷乱,无奈之下只能壮着胆子大叫,“黄俊阳,黄俊阳,你在哪里啊?”

    周围的人,随着我的叫喊安静下来,先是集体噤声,然后就有人低低的笑着说:

    “又是粉丝追过来了。”

    “现在花痴的女孩子可真多啊。”

    “这小子,到底惹了多少风流债?”

    我避而不听这些闲言碎语,只是放开嗓子大喊,“黄俊阳,你出来,我有话要问你,你出来啊!”

    “你是谁?”记忆里的清澈男声出现,他得意地调侃着说:“如果是我负心于你,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因为,我已经记不清你是谁了。如果,你是慕名而来,那也请离开吧。因为,我从来浪迹花丛,你留不住我的。”

    “滚你丫的!我不是来找你谈情说爱的,就你那长相,我还看不上呢!”我着急地看着周围,却因为眼睛不适应黑暗,而看不见他在哪里。生气地跺着脚,我大声说:“开灯啊,黑灯瞎火的,你搞什么群体性少儿不宜呢!”

    啪!灯光扑过来,却只是柔和的射灯。

    黄俊阳绝美非常的脸就在我跟前,他抛过来一个妩媚的眼神,轻皱着眉头,撒娇似得说:“你可以不喜欢我,却不能说我长得不好,这样太伤人了!”

    第二次见,我还是被他的帅气震慑了。这种精致秀美,可男可女,但无论是性别如何,都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尤其是眉头轻皱的风情,要是这颗心还是少女萌动,我大约会毫无保留的交付出去。

    可是现在,一心动就心疼,这疼会提醒我:你已经没有心动的权利了。

    我在他肩头一拍,说:“谁管你伤不伤心,要是觉得难受,等我走了之后,你自己躲屋里哭去。反正,我现在有话问你,你就是伤心死,也找个安静地方和我说几句吧。”

    他高挑的身材,走在人群中显得非常醒目,再配上一张漫画男主般的脸,简直就是误落凡间的精灵王子啊。

    黄俊阳一路走,遇见个姿色尚可的美女,就会撒娇一句:“我被她伤害了,待会送走这个狠心人,你可要好好安慰我一回。不然,我的心可真的要碎了。”

    我看的鸡皮疙瘩满身,有心催他赶紧走,可惜人家腿长步子大,就算一路撒娇卖萌,也比我走得快几步。

    终于到了没人的地方,黄俊阳走进一个房间,等我进来就关好门,收敛了笑容,冷着脸说:“白雪香是吗,很久没见了呀!”

    看他冰冷的脸,我这才觉得真实了一些。因为记忆里,这家伙虽然很帅很热情,但是并不喜欢我,甚至可以说是讨厌我。比如现在,他的眼里就有遮不住的厌恶。

    正好我也不喜欢他,就开门见山地说:“陶安在哪里?”

    “陶安,不就在7号楼嘛。天天住一起,你该比我清楚呀。”他掏出烟点上,痞子似得抽了一口,挑眉看着我,一脸的爱理不理,完全不像刚才那样顽皮可爱。

    这才是真的黄俊阳吧。

    他的态度并没让我恼怒,还是维持着求助的态度,我认真地说:“她留了字条,说要追寻自己的梦想,然后就不见了。我找不到她,只能来找你帮忙,因为我记得,你们好像挺熟悉的。”

    “你tm的还有字条!你tm的还会被通知一声!你tm的还会得到一个理由!我什么都没有!”他拿起桌上的烟灰缸,使劲砸在地上,飞溅的碎片在我小腿上划出一道血痕。

    黄俊阳愤怒地瞪着我,说:“为了她,我才留在这座城市;为了她,我才开了这个酒吧。可是现在她走了,我却因为要转交一封信,不得不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和她认识十三年零五个月二十一天了,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凭什么!”

    他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眼里满是怒火地说:“你要不是个女人,我现在立马打死你,立马!”

    我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说:“信,还有信吗?快给我,给我呀!”

    黄俊阳一松手,把我扔在地上,说:“她都走了这么久,你才想起来找我,那封信,你还是别看了吧。”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我连忙扑过去,扯住他的裤脚,说:“别,她留给我的,你给我看看吧。你留下,不也是为了帮她转交嘛。说不定她有什么重要的话呢,不看就永远不知道了。”

    他蹲下身,抓起我的领口,说:“信我替你看,如果她在哪里等着谁,我会替那个人去的。反正,你也不爱她,对不对?”

    “我是真的关心她,希望她开心。如果你能替我照顾她,给她我无法给的东西,我会非常感激。”我不想说谎,尤其是面对他的一颗真心,更加无法欺骗,“她对我很重要,可这不是爱情。如果你因此不想把信给我,我也理解。”

    “可我tm需要的不是理解,她需要的也不是照顾!甚至她根本不需要我!”黄俊阳从衬衫贴身的地方拿出一封信,塞在我手里,声音带着哀伤和压抑,说:“我不想再看见你,除非你和她在一起!”

    说完,他就走了,头也没回,连背影都透着看不清的黯淡。

    我离开的时候,他已经被一群美女包围了,手握一杯石榴色的酒,荡漾着迷离的颜色。

    玉簪花,除了水杉之外,我也很喜欢它,不过,仅限于白色。

    (八十七)夙夜,香

    回到陶安家,我却不敢打开这封信。

    看着空白一片的信封,心里也空空的,紧张到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薄薄的信封。

    信封口,有撕扯的痕迹,虽然撕的人很仔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扯破了一些。自己的私信被人偷看,我却并不觉得生气。因为那个人,无疑就是黄俊阳了。

    他的一颗真心,毋庸置疑。就算是身边彩蝶成群,可他眼底深处的那一点疏离,骗不了人。即便是喝醉了,我也记得他看着陶安时,眼神是那么灼热真诚。以及,他看着我时,那种嫉妒又无奈的痛楚。

    单凭灯光这件事,也足矣显示他有多么在意陶安,哪怕是她无意说出的某句话,也被他奉作圣旨。如果陶安能稍微转移心意,那该有多好啊……可是那样,陶安也就不是陶安了。

    整理好几次心情,终于从敞开的封口里拿出信,却再也不敢打开。

    雪白的4折得整整齐齐,虽然边角已经因为某人的触摸,而有点儿变形,可是,我还是能嗅到属于陶安的味道,淡雅悠长。

    她一贯不爱印好的信纸,就像她不爱世俗的拘束。

    颤抖着手,打开了第一页,陶安瘦长的字体映入眼帘。

    “雪香:

    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在某个边陲小镇了。

    这里四季如春,没有冰凉的风,更加不会下雪。偶尔落了雨,也是纤细轻盈,润物无声,就像你熟睡时颤抖的睫毛,似乎随时都会化蝶飞走。

    可惜,我只有一次机会看着你入睡,那一夜,我竟然忐忑的失眠了,真是傻的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写这封信的时候,你还在泡澡呢。

    听起来似乎心情很好,还在唱着跑调的歌儿,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是否愿意和我分享。不过,无论你是否告诉我,只要你快乐,我也是快乐的。”

    看到这里,我的眼睛已经酸涩了。

    那时候,应该是我刚见过许岩不久吧。认识许岩,虽然心里多了忧虑和担心,但是也重新燃起了少女般的梦想,所以才会幼稚的在浴缸里唱歌呢。只是这份情愫,我无法对陶安明言。这也是我对陶安,唯一的秘密吧。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想对她说,任何事都想和她分享。

    走进浴室,打开龙头,把水温调到微烫的程度。我坐在浴缸边,开始想象着陶安写字的模样。

    她的手指那么好看,握着细长的铅笔,应该很书卷气吧。灯光打在她的侧面,勾勒出姣好的线条……

    想到这里,我突然慌张起来。除了手指和身形,我根本想不起陶安的其他地方。尤其是眉眼,只觉得非常好看,却无法明白的幻想出她的脸庞。我迫使自己拼命想,却越来越觉得模糊,一直到眼泪沾湿了手里的信纸,这才反应过来。

    浴缸里的水,已经快漫出来了。我伸手试了试水温,正好是略烫的温度。

    脱了衣服,小心翼翼地浸泡在热水里,我擦干了手拿起陶安的信,继续看着:

    “我快乐的走了,带着追寻梦想的渴望。你留在那里,也一定要快乐。

    现在还不知道你会不会跟我走,不过,你大概是不肯的,毕竟我们虽然住在一起,但其实是在不同世界活着。如果你跟我走了,也就没机会看见这封信了。所以,你现在正在看信,那么,这场旅行,应该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吧。

    如果你不舍得走,我肯定会留下点儿礼物给你,而最珍贵的,莫过于夙夜了。

    我会在这次追梦的旅程中,努力寻找停靠的港湾,也希望你,能早点遇到那个人,遇到值得用上夙夜的场合。我应该不会忘记嘱咐你,一定在非常重要的场合,非常重要,才能试用夙夜吧。如果我忘记,那就请上天保佑,你没有闲得无聊,就自己试试夙夜了。

    那可是我最得意的东西,本想自己留着,不过,可能这辈子都用不上了。”

    “夙夜!”我惊叫着从浴缸里站起来,放下信就往外面去。顾不得擦身上淋淋漓漓的水,赶紧跑到客厅,在包里翻找着。

    所幸,和钥匙一样,夙夜也是随身带的。陶安留给我的,就这两件东西,恰好都在身边。

    我握着夙夜,手心被瓶子冰冷的温度吓到,寒冷顺着皮肤渗透进来,不由得浑身一震,却不舍得放开。虽然谭律不是那个人,可我明天结婚,也算是值得用吧。毕竟,人这一生,结婚的次数可不多呢。

    窗户的缝隙带进来十一月的冷风,我这才惊觉自己赤果站在客厅,地上一串杂乱的湿脚印。

    抓着夙夜进了烟雾萦绕的浴室,我小心地拔开瓶塞,把这神秘的液体倒进水里。看着它慢慢化开,在水里开出一朵自在轻灵的花,然后慢慢被水稀释放大,终于消失。心也像是化开了似的,变得柔软起来。

    一滴,又一滴。

    第二滴刚刚入水,蔷薇的香味汹涌地翻滚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浴室,涌动在我周围。似乎能看到玫粉色的烟氲,随着浓重的蒸气,云雾似得缓慢游荡,使我觉得自己像是身处花海之中。

    深吸一口,更是沁入心脾的香甜。

    这就夙夜的滋味啊!

    再次浸泡在温暖的水里,我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思维也因为甜美的香气而变得混乱了。身体懒洋洋的,一动不想动,皮肤还微微发烫,染着一层娇粉的红晕。

    我再次拿起信,正想好好读,就听手机一阵悠扬,手嶌葵清远的声音唱着我听不懂的文字,这是电话来了。现在怎么能去接电话呢,着完全是违背人类天性的呀,我挣扎了几秒钟,就痛快的放弃了。爱打就打呗,爱唱就唱呗,我就当听歌儿了。

    这没美妙的香氛热水浴,我会舍得起来?去冷风嗖嗖的客厅?接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呵呵。

    重新拿起信,我懒懒的斜靠在浴缸边,继续往下看:

    “心里有太多话想说,可是,真的握着笔,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我一直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遇见你之前,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不太会和人相处。

    还是给你道个歉吧,因为上次用虫子整你的事情,也因为别的。

    总之,你很好,是我性格太孤僻,心思放不开,才总觉得和别人相处很别扭,这一点也让你很困扰吧。”

    想起虫子,我本该是会觉得恶心的,但因为泡在热水里,又有香气弥漫,所以整个人都迟钝起来,只觉得什么都好,什么都愉快,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热水带来的困顿,使我眼皮越来越重,无法继续阅读陶安的信。而且,水也变得不够热了。所以干脆擦了身体,我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在阳台上去拿拖把,准备把地板上的水擦了。

    刚拖完地,拖把还没放下,就有敲门声咚咚直响。

    我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屋内还是维持着我走时的样子,说明陶安也没回来。这时候来敲门的会是谁呢?

    莫非是物业吗?家里很久没有人,他们着急收什么费,或者有事情通知。现在看见家里有灯,就找过来了了?要不就是邻居,有什么事情找过来?

    我疑惑地问了一声:“谁啊?”

    外面的人没说话,只是敲门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接着敲起来。

    “不回答我不开门啊,外面是谁?”我倒不觉得害怕,因为毕竟是住久了的地方,而且,自己也不是没有独居过。如果不开门,除非他真的抱着冲锋枪过来,否则这一扇防盗门,还是有点用的。普通毛贼知道家里有人,也不会玩命的开锁,非要进来偷东西。

    那人停了一阵,又开始轻轻的敲门了,同时用低低的声音说:“是我。”

    我后背一麻,能这样回答的,应该是熟人。最要命的是,虽然隔着门,听不太清楚声线,但这柔软低沉的语气,分明就是许岩啊。

    所有认识的人里,只有他,说话时那么害羞,用这种一听就让人心安的语调。

    心跳急速加快,我紧张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遍:“你是谁,声音大一点说话!”

    “是我。”

    他还是用这种诚恳地语气,简单说了两个字。可这样两个字,却让我完全确定,门外的人就是许岩。

    我紧张地攥着拳头,继续隔着门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见你在路边散步,好像不太开心,就一直跟到了这里。然后,等了一会,正打算走的时候,看见你在阳台拿拖把,就……过来问问。”他在外面,又恢复了小小的声音,害羞地慢慢说着,

    “刚才打电话,你也没接,我怕你有事。今天,好像是你……那个的日子。”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起来了。几个月前的这一天,我顶着红太阳见他的事情,他果然还记得。而且,已经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了……

    他似乎怕我生气,又赶紧补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想看看你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听到你的声音,也就够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脚步声轻轻一转,他准备要走。

    我想起他清澈透亮的眸子,闪过委屈自责地失落,就觉得一阵心疼,赶忙拉开门,说:“别走,我没不想见你。”

    (八十八)你给我滚

    他听见我来开门,就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我借着楼道的灯光,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孔,只是一眼,就觉得头顶要爆炸了!

    “怎么是你?”我生气地说:“你还来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你还以为来的人是谁?”他上前一步,推住门,不让我关上,“你刚才深情款款地说了那么多,原来把我当成别人了呀!说,他是谁?”

    “滚你妈的。”我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使劲想要关住门,“我跟谁调情,管你丫的屁事,你赶紧滚!”

    朱仁锋强行探进来半个身子,卡在门口,皱着眉头说:“你现在和谁鬼混都不关我的事,可是,我就怕你被骗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你会上当的。”

    我见推不出去他,就拿着门边的拖鞋,照着他的头一通乱拍,“我遇见你就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上了王八当。以后不管跟了谁,只要不是你,那都算是中500万了。禽兽,你滚,你给我滚啊!”

    朱仁锋被打得急了,使劲一推门,把我掀到地上,关了门说:“我知道你好面子,咱们关了门说。陶安呢,她不在吗?”

    打也打不走,我生气的叉着腰,说:“我跟你没话好说,你赶紧滚。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你哪凉快哪儿过去吧。祝你和冉梦琳幸福快乐,白头偕老,早死早超生!”

    他背靠在墙角,痛苦地擦了擦眼泪,低着头说:“我知道你心里气,我也知道这些事,都是我混蛋。现在,我也不求你原谅我,更不敢奢望你回头。只是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未来有什么打算。”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啊。每天眼睛一睁,就有二十万的债呢,这些可都是拜你所赐啊。”我抱着胳膊,冷冷看着他,说:“至于过得好不好,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马上就要结婚。那个人对我很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他浑身一震,背靠着墙角蹲了下去,哭着说:“好,你过得好就行,我如果哪天死了,也能瞑目。自从走上这条路,我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沾上那玩意,这辈子就全完了,除了吸毒过量猝死,就是没钱还账,被黑、社会堵在胡同砍死。再幸运一点儿,就是没钱买粉,出去偷盗抢劫,被抓进号子。无论怎么样,反正是不会好了。”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蹲在墙角,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绝望,我竟然心软了。

    可是想想原先那些教训,我强迫自己硬起心肠,冷笑着说:“你记着趁早留下遗言,办丧酒的时候,千万别请我。我怕自己忍不住,在你坟头上泼尿。毕竟死者为大,我也不想做的太绝。”

    “你恨我吗?”他吸了吸鼻子,苦笑着说:“你要不恨我才怪呢,我对你做了那么多禽兽的事前,连自己回忆起来,都看不起自己。你怎么可能不恨我呢。只是有一样,雪香,如果再嫁,千万要认真挑个好人,一定要老老实实的那种。像我这样只会花言巧语的,千万别相信。”

    “第一次上当是运气不好,同样的当再上第二次,那就是弱智了。”我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把视线完全远离他。为了避免自己没出息的心软,我一遍一遍回想上次见面,冉梦琳嘲笑我的那些话,和朱仁锋窝囊的样子。

    终于没那么同情他了,我拿出钱包丢给他五十块钱,说:“老娘现在手里宽裕,赏你点儿零花钱吧。拿着赶紧滚,再多说一个字,可就没这好事儿了。”

    说到底,朱仁锋还没真的落到叫花子的地步,这五十块钱落在地上,终于激起了她为数不多的血性。

    他攥紧了拳头,抬脸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把我当什么人了?”

    刷刷,我又拿出一百,随手一丢,轻蔑地说:“再加点儿吧,好歹咱们认识一场,我不会真的那么狠心。别装清高了,赶紧拿着滚吧,我心情好打赏零花钱的的时候,可真的不多呢。”

    朱仁锋蹭的一声站起来,一拳打在墙上,压抑地咬着牙,说:“欠你的,我这辈子还不上了,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别这么侮辱我!”

    “侮辱?”我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说:“给人泼尿那是侮辱,给粪坑泼尿,那是锦上添花啊。我这可是帮你呢!吸毒花费大,你手头也不宽裕吧?”

    他上前两步,气得浑身发抖,紧闭着眼睛不看我,侧过头说:“我们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

    “当然了,你在淤泥里打滚,我在糖罐里享福,哪能是一样的。”我故意用得意的语气,挑衅地看着他,说:“我应该没忘记告诉你,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吧。虽然咱们是老相识了,可是我也不想邀请你来喝喜酒。一方面是嫌弃你,怕你不上档次,来了给我丢人。另一方面,其实也是为了你好,给你省点份子钱。毕竟,你现在混的那么惨,也挺可怜的。”

    我打开钱包凑在他眼前,嘲讽地说:“看见没,随身都是带这么多现金。我每天打发叫花子的钱,都够你吸到暴毙了。朱仁锋,现在老娘和你不是一个阶层,你以后也没什么机会看见我了,赶紧拿上钱走吧。这种好事儿,可再也遇不上了。”

    我痛快说了一番,朱仁锋却并没回话,而是皱着眉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他眼中不是愤怒,也不是痛苦,更没有贪婪或者后悔。而是……眼底沉淀着浓郁深邃的黑色,目光越来越灼热,像是动情了……

    从沙发上站起来,后退几步,我裹紧了衣服,凶狠地说:“你别得寸进尺,我不会再给你钱了,赶紧拿上这些滚吧。”

    朱仁锋没有回答,脚步轻轻移动,距离我越来越近了。

    看着情况不对劲,我连忙在身边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

    我眼看着他面色越来越艳红,甚至连眼圈都染上了醉酒似的颜色,心里非常慌张。我打不过朱仁锋,就算他吸毒体弱,以我的力气还是根本没办法打赢他。

    他嘴里含混不清地说:“我……想你……”

    这情形,我并不在意是否恶心,而是非常紧张恐惧。

    他就算深爱我,出差半年,回家的时候也不会是这样。更何况,我们刚才的谈话,并没丝毫桃色意味,甚至可以说是争吵。这样的情况下,他会突然理智半失,动情成这样,绝对有问题。

    现在,门在他背后,逃走是不行了,唯有叫醒他,或者阻止他,才能避免悲剧发生。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朱仁锋猛地扑过来,把我按在沙发上,一把撕开浴巾丢出去老远。

    我吓了一跳,惊慌地想要推开,可这时他力气大得惊人,任我怎么推都像推在巨石上,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他双手分别按着我的胳膊,似乎为了怕我攻击他要害部位,朱仁锋跪在沙发上,用膝盖压住我的小腿,把全身重量都加在我身上。

    他坚硬的膝盖把我小腿骨压得生疼,像是要被折断一样,稍一挣扎就痛得要命。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嘴巴咬,张嘴对着他肩膀就是一口。

    “艹你大爷啊,朱仁锋,你tm的是畜生!”咬了他几口,朱仁锋都没反应,挣扎也没什么用,我只好破口大骂。可是一边骂,心里却更觉得害怕了。难道就真的这样被他……

    话音刚落,我觉得下身一阵剧痛。

    疼,撕裂似得疼,甚至比第一次还要疼。

    他像是疯了一样,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人。两分钟之后,他终于清醒了,看着我,内疚的说不出话。

    “滚吧。”我闭着眼睛,咬着牙吐出一句。

    他含混地说:“对不起,我……我……”

    “滚!”

    我用尽全身力气大吼,眼泪从眼角大颗大颗的渗出来,把鬓角都打湿了。冷风从窗户吹进来,掠过湿漉漉的脸颊,却也没让我觉得更冷。

    开门,关门,房间就剩我一个人。

    还有冷风,嗖嗖吹进来。

    (八十九)还不能死

    朱仁锋走了之后,我到浴室狠狠洗了三遍澡,恨不得把自己的皮都撕下来。

    然后回到卧室,蜷缩在被子里,只觉得一阵阵发冷。

    不如死了吧。

    自从妈妈去世之后,一天幸福日子都没过。

    先是眼看着爸爸和苏秀娟,从眉来眼去,到勾三搭四,最终还是结了婚。然后,就连我又恨又爱的爸爸,也离开了。

    因为对温暖极度渴望,然后嫁给了花言巧语的朱仁锋,接着就是去年那一幕,他和冉梦琳再属于我的床上,淫_声浪_语。

    想想身边这些人,苏秀娟是我丢不下的仇人,谭律已经是我丈夫,其实也就是个合作伙伴,就连陶安……

    我痛( 钱妻攻略 http://www.xlawen.org/kan/16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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