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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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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御一边在院子里享受着下午茶时间,一边也不放过这个机会给眼前的三个女孩上课,女孩们都一丝不苟地做着笔记,不过她们到底能理解多少,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好了,下面是提问时间。有什么不懂的就提出来。”陈御喝了口茶,微笑着鼓励道。

    “姐姐,我想问:如果,我们在实际工作中把大部分精力凡在定性分析上,会不会导致对变化的可能性缺乏预测?”居中的一个女孩提问道。

    “好问题,云云。”陈御向女孩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后接着说道,“基础数据处理时,除了马尔科夫链,你应该再试一下这个模型,当年我爷爷还是特工的时候设计出来的,根据我后来的研究还算管用。”说罢,抓起笔在纸上快速写出一个数学方程式,写完后,她又用将其中的几个部分着重标注了一下。写完后她抬起头来,注意到另外两个女孩虽然也做了记录,但都满脸迷茫,只有被称作云云的女孩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跃跃欲试。

    “亲爱的,”陈御冲她亲切的说道,“这个方程是不是看起来挺熟悉的。”

    费云云努力克制住自己兴奋的情绪说道:“这个方程式应该是在参考量子物理学中“布朗运动”的基础原理后设计的,主要思路是在承认个体行为测不准的同时肯定群体行为倾向的规律性……我也曾经这样考虑过,可我总觉得这样进行人群行为分析时总还是存在几个逻辑断点……”

    “太棒了,宝贝儿。”陈御高兴地打断费云云的话:“这就是情报分析的最大挑战所在??逻辑断点!我们在进行以人群为基本单位的行为预测时,虽然可以采用大量的数学统计工具帮助我们对人群行为的规律做出归纳和分析,但是,因为我们预测的对象是人,而人的很多行为是非理性、非逻辑的,所以,在人群行为分析上,不要认为定性分析和定量分析可以互相替代……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方程中的这3处其实就是所谓逻辑断点所在,这3处值在代入计算时都要根据经验值进行加权处理。情报是真还是假?你对事物发展前景的态度是沮丧还是失望?你面对一个问题时是准备完全凭借理性还是投入激|情?你自己的这些理性判断或感性选择都将对经验值的加权产生重大影响,乃至影响到对整个人群行为预测最终的结果。经验值是什么?是你对目标人群文化特征的理解、是你自己对人类大历史的理解、是对自己天赋的自信??这些都不是数学能给我们的,因为在这里所要依靠的是上天赋予我们最奇妙的能力??想像力和创造力!”说到这里陈御忍不住站起身来在费云云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人,亲爱的,你甚至比我当年学的都要快得多。”

    院子里逐渐充满了女孩们的欢笑声,未来在地下世界执掌一方的女人们,此刻正享受着达尔文十月的微风,享受着这段在她们日后回忆里最快乐的时光。

    001 跨越时空的追尾事故

    ( )邵北,男,二十七岁,现职某软件公司翻译,不从喝酒,少量吸烟,性格冷静,无精神病史,也没有特异功能……好,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邵北发现时间停止了。

    就在几秒钟之前,躺在一等舱床上的他先是感觉身子一滞,仿佛进入了某种比空气粘稠得多的液体当中。然后惊讶地看到自己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凝固了。

    无论邵北怎么努力,都无法移动身体,哪怕是转动眼球。眼前笔记本屏幕上,通过无线网络与自己正在视频聊天的女友娇憨地笑着,只是画面突然静止,导致看起来全是琐屑的马赛克。

    同舱的小伙子正在打喷嚏,喷出的飞沫如同一团白雾,右手杯子倾斜,洒出的褐色咖啡在空中凝结,半点要落地的意思都没有。

    窗子之外,原本的碧海蓝天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灰色迷雾。那迷雾当中,时而会窜出一条蓝色的电芒。

    静谧无声当中,也许过了一秒,也许过了一年,总之邵北无法在这种诡异的超自然现象中计算时间,然后整个世界动了,各种看不清的光影音速般从窗外飞过,绚烂的光线直接将邵北无法闭上的双眼刺激得白茫茫一片。自诩冷静理智的邵北此刻内心充满了恐惧与无力感,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在恐惧无力中祈祷着这一切会立刻过去。

    天知道过了多久,先是听到小伙子拖着尾音的喷嚏声,紧跟着视力逐渐恢复。邵北感觉自己能动了,他本能地大口大口喘着气。感觉到空气灌入肺中所带来的充实感,还处在恐惧中的邵北第一个念头就是:“还活着!”

    “你感觉到了?发生什……”同舱的小伙子一脸惊愕,想要问一些什么。

    可没等他说完整,就听‘轰’的一声,小伙子身子后仰直接摔倒。同时邵北也被从床上甩了下来。

    “干!到底怎么回事?”邵北难得地爆了一句粗口,爬起来两步蹿到窗口,东张西望想要探寻个究竟。

    然后他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一艘船尾带着新嫩创伤的双桅帆船缓缓从窗前缓慢下沉着自旋而过。距离太近了,他甚至能看到上面穿着怪异并且吱哇乱叫的外国水手!拜他过去二十七年的优等生生涯所赐,给了他足够多的阅读时间。是以他很快从脑子里搜索出这艘船的相关名称――西班牙大帆船。进而他甚至想到那艘船上的某个衣着体面的家伙身上穿的衣服充满了文艺复兴气息。

    小伙子不知什么时候蹿了过来,眼睛紧紧贴着窗户,惊叫失声:“帆……帆船?”

    “没错……看样子是西班牙大帆船。”邵北随口答着。

    帆船的身影一闪而过,两人对视一眼,紧跟着一起朝舱外跑去。他们要搞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过道里,各个船舱的舱门几乎都打开了,各色人等迫不及待地跑出来,显然不少人都感受到刚才那诡异的一幕,也看到了那艘奇怪的帆船。

    扩音喇叭中传来了船长的声音:“我是船长王铁锤!目前发生了撞击事故,情况不明,请所有乘客留在船舱。受伤乘客请不要移动,医生已经前往各舱……重复……”

    船长的建议显然挡不住大家的好奇心,甚至就连几名服务员也加入了人流当中。

    一群人嘈杂着,呼啦啦跑上了后甲板。邵北与同舱的小伙子仗着身体好,率先冲到了围栏边。

    不知不觉间,船逐渐停了下来。

    视野中,两百米开外的那艘帆船已经开始倾覆,船上的水手抱着木桶如同下饺子一般正往水里跳着。此前邵北看到的那个衣着体面很有文艺复兴气息的家伙已经跳上了一艘小艇,那家伙一边驱赶着企图爬上小艇的落水船员,一边似乎指挥着几名水手朝着自己这边划来。

    后续来到的人看到那艘正在倾覆的帆船,先是惊呼,而后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有的说那是艘复古船,可能是某家旅游公司搞出来的噱头;有的说可能是在拍电影,但找了一圈周围似乎根本就没有别的船;还有的说可能发生了百慕大现象……

    “我们穿越了!”一片嘈杂声中,小伙子低沉的嗓音却分外清晰地传入邵北的耳朵中。

    见邵北疑惑地看着自己,小伙子解开腕表平端在手掌上,然后说:“看看时间,再看看指北针。然后你再看看头顶。”

    邵北匆匆看了一眼,黑色的表盘上,时间指向早晨7点11分。随即马上抬头看头顶。事实上不用小伙子提醒,太阳在正上方投射所带来的灼热感,邵北从刚才就感觉到了。

    果然,太阳挂在正当中,而最诡异的是,太阳居然出现在了北方的天空上!

    “看这边,有陆地!大片的陆地!”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邵北等人赶忙回头,只见船行的正前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白沙绿树组成的海岸线,无边无际,显然是大片的陆地无疑。

    看着根本不应该出现的陆地,邵北心中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虫洞?时空隧道?光子墙?抑或是某位大能施展的神通?以邵北现有的世界观无法解释这一切,恐怕没有人能解释这一切,哪怕他是霍金或者爱因斯坦。

    收回视线,看着空荡荡的前方甲板,邵北愣了一下,紧跟着说:“人呢?甲板上的人呢?”他清楚地记得,此前甲板上满是拍照留念以及看海景的乘客,可现在除了后甲板聚集在一起的百多号人,整个甲板居然空荡荡的,那些游客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迹象!

    恐慌在人们心中蔓延,有几个失去亲人或者朋友踪影的乘客,像发了疯一样在甲板上奔跑着,呼喊着某个名字。找寻无果后,有的人又跑回船舱,希望能找到失踪的人;有的人干脆瘫坐在甲板上,双手捂着面孔痛哭失声;有个人甚至不顾危险,扒着船舷四处张望。

    “危险!”邵北与身边的小伙子几乎同时喊出口,而后蹿了过去,三两下将翻越栏杆的人拉回来,按倒在甲板上。

    那人身高体壮,倒在甲板上也不老实,嘴里喊着:“放开我,我要去找小薇……”双手胡乱地抓着,显然精神已经崩溃。片刻的功夫,已经在邵北胳膊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小伙子显然比邵北有经验,见此直接举起右掌,重重地砸在那人脖子上,直接将其击昏。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

    邵北回过头,发现来的是几名穿着制服的保安,领头的满脸焦急正看着自己。

    “没什么,情绪波动太大,只好把人先打昏了。”邵北回答说。

    保安头子看到了邵北胳膊上的抓痕,会意地点了点头,紧跟着侧过身大声对所有人说:“各位!我叫张力平,是中远新星号的保安主管。现在发生了诡异撞击事故,情况不明,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请大家有序返回船舱。”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有知情权!”

    “人呢?甲板上的人呢?”

    “那艘船是怎么回事?还有刚才时间突然停止是怎么回事?”

    乘客们显然不想就这样返回船舱,七嘴八舌地将各种问题抛向了保安主管张力平。可怜的保安主管只是徒劳地挥舞着手臂,嘴里喊着什么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

    一片嘈杂声中,突然有人喊:“快看!那帮老外划着小船过来了。”

    大家急忙回头。果然,那艘小艇已经划近,眼瞅着就要靠上中远新星号了。船上几个划桨的水手,那个戴三角帽衣服繁琐满是文艺复兴味儿的家伙一边喊着什么,一边挥舞着一条白手帕。距离实在太近了,以至于邵北甚至能看到那家伙脸上的惊愕与惶恐。

    趁着短暂的安静,张力平赶紧张大了嗓门喊道:“好了,都听我说!之前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大家这样东一嘴西一句的,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了。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接待那几个人……这样,选出几个代表,全程参与。我保证,不会对大家隐瞒一丝一毫。我保证!”

    张力平的话铿锵有力又不乏诚恳,逐渐冷静下来的众人只考虑了几秒钟便同意了这个提议。显然,刚才发生的事――尤其是时间停止――不是船上的人能解释的,恐怕船员这会跟大家同样疑惑。

    七名代表很快被选了出来,邵北与同舱的小伙子莫名入选,很可能是方才救助乘客的举动给他俩加了不少的印象分。有那么一会儿邵北竟然有些小激动,终于不再被代表,而是代表别人了!

    乘客们不情愿地返回了船舱,甲板上只留下七名代表与八名保安。众人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近在咫尺的小艇上。

    “看样子,他们是来谈判的。”邵北瞬间下了定义。“没有携带杀伤性武器……除了那把镶着宝石的西洋剑――花纹很漂亮。”

    保安主管张力平思索了一下,说:“不管我们愿意与否,客人已经上门了。我想我们应该接待,至少弄明白我们到底在哪儿。而且这总比我们主动与对方联系要安全得多。”

    所有人都点头赞许。这的确是个很稳妥的方案,尽管从对方口中得知发生什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起码能搞清楚现在在哪儿,以及……现在是什么时候。

    取得了大家的赞同,张力平先是通过对讲机与船长取得了联系。待船长一行来到甲板之后,这才放下吊索。

    吊索缓缓升起,穿着繁琐但还算干净,戴着三角帽的家伙,昂着脖子踏上了甲板。虽然所有人都能看到这家伙因为紧张而沁出的细密汗珠彻底暴露了这家伙的心态。但三角帽依旧昂着头,努力保持着自己的骄傲――甚至是傲慢。

    “瞧,他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有人偷偷评价说。

    不管怎么说,三角帽已经登上了甲板。并且用最短的时间扫视了众人,而后迅速判断出这群人的首领――船长王铁锤,然后摘下三角帽挎在腰间,挺了挺不可能再直的身躯,昂着头吐出了一大串未明的语言。

    “有人能听懂么?”代表中某个自称英语专业八级,韩语精通的白领翻译立刻丧气道:“我敢肯定这不是英语,也不是韩语……”

    见面前的众人摇头,三角帽似乎换了一种语言,刻意放慢了语速,又说了一遍。

    “真见鬼,他说的我们都听不懂。”

    王铁锤尝试着问对方是否能说英语,三角帽立刻情绪激动地说了一大串。瞧那脸色,分明像是受到了侮辱。

    “等等,我似乎听懂了一些……但不是很肯定。”二十几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邵北身上。他解释说:“应该是斯拉夫语系没错,但肯定不是俄语。我只听懂了他是那艘船的主人,名字叫安德鲁*斯卡凡尼*斯卡贝克。”

    三角帽似乎不耐烦了,又说了一串。这回邵北听懂了。

    “先生们,你们好,我是拉齐维尔号的船主,神圣罗马帝国的男爵安德鲁*斯卡凡尼*斯卡贝克……见鬼,天知道你们为什么用该死的英语跟我交谈。我很明确的声明,我――神圣罗马帝国的男爵,作为一个贵族,拒绝与你们用英语交谈……”

    这回邵北彻底听懂了,马上反问:“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用法语?”

    男爵先生高兴了,“感谢上帝,总算有人能听懂我说的话了。”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随即有些莫名其妙地说:“我听说在东方流行的是葡萄牙语与西班牙语,所以……”

    邵北与那个三角帽交谈愉快,众人只能干瞪眼,好半天,邵北才暂停了对话。

    花了几秒钟整理思绪,他开口说:“这位安德鲁……男爵是神圣罗马帝国的贵族,他效忠于哈不斯堡王室……额,重点是……”邵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众人注视下说出了一番令人目瞪口呆的话:“安德鲁先生说他是三十天前从巴达维亚出发,来寻找新荷兰的。而今天是他妈的1642年6月12日!”

    002 欢迎来到澳洲

    ( )“1642年?见鬼!”

    “新荷兰是哪儿?”

    “鬼才知道新荷兰是哪儿!”

    “穿越了,我就知道刚才那是虫洞!”

    ……

    “安静,有什么话等我们交涉完再说。”王铁锤果断的说,语气中包含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于是在邵北的翻译下,先是说了一通毫无意义的恭维话,而后安德鲁男爵才表明来意:他的船完蛋了,既无法寻找所谓的新荷兰,也无法返回巴达维亚。所以,他请求中远新星号给予他一定程度的帮助。他隐晦地强调,作为肇事一方,中远新星号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他。

    值得一提的是当邵北支支吾吾半天才说自己一方是中国人的时候,安德鲁男爵先是大大地惊讶了一番,随即又恍然大悟,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天知道他怎么会接受一艘二十一世纪的游轮很可能穿越到1642年这样一个诡异的事实。邵北猜测,这家伙要么根本没见过这个时代的中国人,而且肯定是被《马可波罗游记》给毒害了。

    安德鲁男爵身边一名名叫加布里埃尔的大胡子――也就是那艘倒霉的拉齐维尔号的船长,这会儿已经魂不守舍了。眼睛乱转着,时而重重跺跺脚,时而伸出手摸摸栏杆,很显然他在怀疑中远新星号得质地。

    加布里埃尔显然是个不守规矩的主儿,不等安德鲁示意,便开口询问谁是这艘奇迹船的船长了。

    两位船长历史性的会面有些尴尬。王铁锤怨念着莫名其妙地撞上了一艘木头船,而加布里埃尔则幽怨的如同小说中的寡妇……所有人都能想象得到,一个刚被壮汉欺负过的小屁孩,再次面对壮汉时心里的义愤。

    倒霉的加布里埃尔船长,在撞击发生的瞬间整个人横飞了出去,不但撞得头昏脑乱,甚至还掉了一颗后槽牙。在小艇上有那么一段时间,大胡子加布里埃尔一直在憋着劲头,就等着与王铁锤会面,而后狠狠的挥出自己的拳头。而真正登上中远新星号之后,加布里埃尔在确定了这艘船绝对是金属质地之后,心中只剩下了敬畏以及艳羡。

    奇迹!一艘浮在水上的铁船,除了奇迹,还能解释这一切么?抚摸着金属围栏,他对上帝发誓,他已经爱上了这艘船。只要能让他待在这艘船上,哪怕让他信仰撒旦都无所谓。

    然后加布里埃尔暂时忘记了额头上的包与沉入海底的后槽牙,用带着小颤音的法语由衷地赞美了这艘船,赞美了船长王铁锤,甚至语无伦次地赞美了那次撞击。

    以至于同行的安德鲁男爵不停地咳嗽着,提醒起保持矜持。发现毫无作用之后,男爵先生脸色愠怒,他开始后悔带这个家伙上船了。

    想想看也是,一位十七世纪的顶多300吨的双桅帆船船长,骤然登上了一艘全金属,长147米,宽16。5米,注册吨位为5000吨,满载排水11000吨的现代五桅智能控帆大帆船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德行?这就跟飞行员登上一艘生物体的UFO没什么区别!

    在一旁翻译得头昏脑胀的邵北甚至开始庆幸了,还好中远新星号一直采用风帆航行而没有用辅助动力,假若让加布里埃尔看到中远新星号降下风帆而后以每小时20节的航速飞驰,那这家伙绝对会发疯的!

    不提几个十七世纪土包子如何惊讶,这边二十来个中远新星号成员陷入了短暂的争执中。

    “作为肇事方,我们应该救助他们。”大副说。

    “救洋鬼子?他们就是一群恶心的殖民者,吸血鬼!”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立刻跳出来反对。

    “那又怎么样?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淹死?而且别忘了,对方是波兰人,跟咱们从没什么仇恨。”

    “我反对!对方人数众多,而且那艘船显然是武装商船。”张力平身为安保主管,考虑问题显然要先从安全角度出发。

    “可那艘船沉了!而且他们没有武器,除了那家伙的佩剑。”与邵北同舱的小伙子说。

    “那也不行!人数比咱们多,又都是身强力壮的水手。我们只剩下不到两百人,还有不少老弱、女性,真要发生冲突谁能保证安全?”张力平坚持自己的观点。

    很显然张力平说到了点子上,那就是安全。经历过刚才诡异的那一幕,以至于原本在甲板上的人全都消失无踪,所有人都对自身的安全心有余悸。哪怕方才嚷嚷的最凶的人道主义者,这会儿也沉默了。所谓的人道主义是建立在自身安全的基础上的。没人会这个时候学雷锋,牺牲自己保全一群素昧平生的十七世纪波兰大鼻子。

    “我想我们不需要为安全的问题担心。”这时候,七名代表之一的一名黑衣男突然开口了:“据我所知滚装仓里第三节集装箱里有一批丛林弩,足够把我们所有人都武装起来。而且……”说着,他把手探进西装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我们还有这个。”

    “手枪?”

    “黑星手枪!你哪儿来的?”

    面对众人的疑惑,黑衣男依旧冷着一张脸,只是淡淡的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安全,至于我的身份……以后会告诉你们的。”

    张力平迟疑着,探出手缓缓接过了黑衣男递过来的手枪。熟练地卸下弹夹又装上,然后快速上膛举起来瞄了瞄。“好枪!还有备用弹夹?”

    黑衣男点点头,又掏出了三个备用弹夹递过去。

    船长王铁锤见张力平对自己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说:“好,安全没问题了。那我们……”

    正这个时候,对讲机响了起来:“滋滋……船长,船上仪器已经恢复正常了。无线电依旧静默无声,雷达扫描出了三海里外的大陆,GPS显示我们刚出广州湾,最离谱的是射电六分仪……我们在输入了新的日期坐标后,射电六分仪显示我们竟然在南印度洋,确切点说是在帝汶海南面,距离澳洲的德比港只有三海里。”

    对讲机中传来的信息让在场众人如遭雷击。七名代表还好一些,但水手们最小的海龄都超过两年,很清楚航海仪器。Gps的工作原理是依靠卫星来进行定位,在极端糟糕的天气条件下,出现错误定位甚至不显示定位都很正常。可射电六分仪是在微**段工作,自动跟踪太阳、月球或人造卫星,把录下的天体地平坐标数据连同时间信息输入电子计算机,处理后给出船只所在地的地理位置。射电六分仪观测不受云雾甚至暴风雪的影响,因此可以全天候工作。几乎从不出错!电台没信号,雷达显示南方出现大片陆地……总之一切都表明中远新星号所处的地理位置绝对不是在广州湾!

    哪怕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情况,但这一切真正被证实的时候,还是让人感觉无法接受。谁能想到一次本来充满愉快的旅行,他妈的突然就穿越了!

    王铁锤拿起对讲机刚想要说些什么,对讲机又响了:“滋滋……船长,你最好立刻回来,我想我看到了一只……考拉?”

    “滋滋……收到,我立刻回去。”放下对讲机,王铁锤皱着眉说:“各位,最坏的情况发生了。眼下发生的情况显然不是我个人可以决定的了。这样,先安排安德鲁他们去餐厅等候。张力平,你立刻组织人手,打开集装箱分发武器。在我们没有讨论出结果前,不要让那些大鼻子上船。”

    “淹死人怎么办?”

    “扔给他们救生圈!”

    吩咐完,王铁锤迫不及待地往驾驶室奔去,他必须要确定现在的地理位置,这事关整船人的命运。

    其他人跟着张力平下船舱去分发武器,而邵北作为目前唯一能跟安德鲁等人交流的翻译,则在两名身强力壮保安陪同下,引着安德鲁等人去船员专用的小餐厅等待。

    十分钟后。

    安德鲁男爵正坐在船员专用的小餐厅内,惬意地喝着加了冰块的香槟。虽然他满脸疑问,想知道在炎热的印度洋上,船上是如何保存冰块的,但贵族的骄傲却让他必须矜持。

    “我是一名贵族,我要保持镇定!”他试图对自己进行心理催眠。上帝作证!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在被一艘像一座山般得船撞击后还保持镇静,而这艘船完完全全是金属制品!见鬼,金属能漂浮在水上?有那么一瞬间安德鲁一度以为对方是东方的巫师。总之,他――安德鲁*斯卡凡尼*斯卡贝克,作为帝国的男爵,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保持了应有的风度,并没有被眼前的一切吓倒。而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保持下去。“你能行的安德鲁,你能行!”大口喝了一口红酒后,他小声地低语着。

    而他的坚持显然没有维持多久。在有些贼眉鼠眼的林厨子特意上了一道甜点‘香蕉船’之后,可怜的安德鲁只能跟他身旁的大胡子加布里埃尔一样,一边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一边不停地划着十字。

    “那家伙真是个土包子。”同舱的小伙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小餐厅,手里还拎着一把带光学瞄准镜的丛林弩。“认识一下,我叫游南哲,美容院小老板。”说着,伸出了右手。

    “邵北,软件公司翻译。”用力握了握,邵北松开手笑着说:“你不能指望一个十七世纪的波兰小贵族能有太多的见识,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回想起男爵先生方才进洗手间的手足无措,以及看到那面洗漱镜后的大惊失色,几个人随即笑了起来。

    闲谈了几句,邵北低声问:“那把手枪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警察?特工?”一名保安猜测道。

    游南哲摇头。

    “杀手?混**的?”邵北继续猜测。

    “毒贩子。”游南哲风轻云淡的说出了一个让人毛孔紧缩的答案。

    “毒……毒贩子?”

    “没错,毒贩子。”游南哲确认道。“冷漠,心狠手辣,手里头有人命。”

    “我靠!这人应该被抓起来。”一名保安惊慌地说。

    “抓起来?”游南哲嗤笑一声说:“怎么抓?以什么名义?那家伙拿的是缅甸护照。”

    邵北摇了摇头,竖起手指:“第一,这家伙虽然普通话说的比你还顺溜,可拿的是缅甸护照,在法律上我们没权利在其没有做出危害**件的前提下制裁他;第二,你觉着咱们现在还是在**制的社会么?拜这场诡异的穿越所赐,每个人都丢掉了从前的身份重新开始。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团结所有人,包括从前的金三角毒贩子。毕竟那家伙要比这个时代的人靠谱;最后,枪是他主动交出来的。很明显,他正试图用这种方式表达愿意融入团队的意愿。所以,该头疼的不是我们,他现在是我们的同伴。”

    合情合理的分析,几个人若有所思。

    “可是……那家伙是怎么带着一把手枪通过安检的?”

    沉默。事实已经证明了,任何制度以及措施都会存在漏洞,因为执行者总归是人。

    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不但关系到社会架构与法制,同时也引起了大家那酸涩的思绪。这一刻哪怕平时猛烈抨击社会丑恶的愤青,也开始怀念那个属于他们的时代了。

    而在另一边的指挥台里,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除去三十多号分发了武器负责安保的小伙子,以及负责招待安德鲁的邵北等人,全员一百一十号人,轮流上前接过望远镜,向着南方的大陆观望。整个过程沉默无声,一个接一个,直到望远镜重新回到船长王铁锤手中。

    然后王铁锤第二次举起了望远镜,朝着南方望去:视野中清晰地显现出四千米外某颗数树上,两只树袋熊正旁若无人地做着延续生命的运动……

    放下望远镜,王铁锤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各位,我们到澳洲了。”停顿了良久,他又补充道:“而且是1642年的澳洲!”

    003 灰色牲口与悲催的土着们

    ( )1642年的澳大利亚有什么?某个历史爱好者翻遍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很快给出了答案:77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无数露天就能开采而且品相极高的矿藏,70万石器时代的土著,以及袋鼠、树袋熊、鸭嘴兽等等稀奇古怪的有袋类动物。毫无疑问这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大陆,1606年荷兰人才发现了这片大陆并命名为‘新荷兰’,而直到1778年英国人才开始对这片土地殖民……

    “1642年的澳洲,你确定?”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消息得到确认之后,邵北依旧难以接受。

    过来通知的小伙子一脸的苦笑:“确定了……先生们,欢迎来到石器时代。”

    “干!”“该死!”

    小伙子对面的邵北与游南哲几乎同时爆出粗口。尽管邵北很喜欢绿色生态环境,经常披着环保人士的外皮在网络上将那些黑心的工厂主骂得狗血淋头,为了身体健康他甚至贷款在郊区号称天然氧的度假村买了一套房子,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放弃一个现代人的身份,投入大自然的怀抱去当一个土著!想想,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没有电力,出门靠走,传信靠吼,得个小感冒都可能会一命呜呼……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了!如果有,那肯定是穿越到满地球都是恐龙的侏罗纪!

    “也许我们该庆幸。”小伙子略带嘲讽意味地说:“庆幸我们穿越到了鸟不拉屎的澳洲,要是换到亚洲、欧洲、美洲,就凭我们这不到二百号人,也许都用不了一周就会被17世纪原住民给消灭。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在海上漂着,一直到死。”

    小伙子的话愈发让邵北与游南哲不寒而栗。一艘远超这个时代的轮船,算上老弱总共也不到两百号人,武力方面只有一把手枪以及若干丛林弩……如此可怜的配置欺负欺负石器时代的土著也许可以,对手换成封建时代的军队,哪怕没有火器,只要一个骑兵冲锋恐怕他们这些人就会烟消云散,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想到这儿,邵北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同意了小伙子的观点:“我们是该庆幸。”呼出一口气,他转而问道:“商量出怎么对付那帮波兰佬了么?”由不得他不发问,那个波兰小贵族安德鲁男爵已经在小餐厅里坐了足足半个小时了,期间喝了半瓶红酒,吃了两块蛋糕四份香蕉船,这意味着外面那些波兰大鼻子也在海水里足足泡了半个小时。在小伙子来之前,安德鲁男爵已经有些着急了,这家伙迫切地想要将自己的手下在被海水泡成胖子前捞上来。

    “啊,看我,光顾着说澳洲了,差点忘记了。”小伙子歉意地笑笑,说:“经过大家反复的协商,决定暂时接纳这些大鼻子。”小伙子说的轻描淡写,只是在说出‘反复的协商’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并且神色满是无奈。这足以让邵北浮想联翩了。

    事实上邵北猜的一点都不错,关于如何处置这些大鼻子,会议室里的一百多号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一部分激进者将这些大鼻子归类为该死的殖民者与奴隶贩子,主张处死这些家伙;平和派先是嘲笑了激进派可怜的民族自尊心,然后提出几个让激进派无法反驳的观点:第一,对方是波兰人,与本民族没有丝毫的历史仇恨;第二,据历史所知,波兰人经历过短暂的辉煌过后,悲催地被俄罗斯、土耳其与德国夹在夹缝里,根本没有殖民史以及贩卖奴隶的劣迹。更多的时候,波兰人都是作为被欺负的角色存在于世界上;第三,作为一个现代人实在很难想象,只需要举手之劳就可以救起几百号人命,却无动于衷坐视这些人淹死。

    激进派一时语塞,挣扎了半晌又将安全问题重新提了出来,谁能保证对方以后会不会包藏祸心?平和派嘲笑声更响了,提醒说,别忘了即便我们不伸手,那些海水里的波兰人也可以游上将近六公里,踏上澳洲。而且很可能因为我们不伸手而导致埋下仇恨。与其如此,不如早早将这些家伙控制住。

    争论逐渐升级,某些激进派甚至开始扣帽子,指责反对者是所谓的‘白皮’。在争论继续升级之前,几位年长的乘客站出来果断阻止,并提出执行表决。表决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超过百分之七十的人同意了平和派的观点。

    瞧着有些丧气的激进派,一名发福的、一看就是混在体制内的中年人和起了稀泥:“呵呵,大家都别不高兴。我也相信,大家都是爱国者。可是都有些过于绝对了,人心隔肚皮是没错,可还有句话叫人心是肉长的。那个叫安德鲁的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男爵,神圣罗马帝国是德国?哦……奥地利的哈不斯堡王朝,毕竟跟那些殖民者不同嘛。

    再说了,咱们国家受侮,完全是因为国家积弱嘛。大家同舟共济,一同奋斗,有生之年完全可以打造一个强大的祖国。到那时候,欧洲人巴结咱们还来不及呢。

    所以我说啊,帮帮他们也无所谓。只要解除了武装,咱们这些二十一世纪的人,还怕玩儿不过这个时代的欧洲人?恐怕慢慢的这些欧洲人都得为咱们所用嘛!再说了,澳洲这地方就不到70万土著,却又500多种语言……那些欧洲人总比土著要强点?”说完,他还笑呵呵地眨了眨眼睛。

    这家伙不亏是体制内的,稀泥和得很有水平,方才还垂头丧气的激进派小伙子们,听了之后立刻重新精神抖擞了。实际上激进派这些小伙子(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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