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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部分阅读

    剩下的时间里,本着羡慕嫉妒恨的原则,大家伙时不时地总会酸溜溜地嘲讽胡飞几句。胡飞这家伙得了便宜,干脆来了个闷声大发财,任凭你怎么说,这xiǎo子就是一个劲地傻笑。闹到后来,所有人都说胡飞这家伙是傻人有傻福,不用闲cào心。

    可没过两天,胡飞就急匆匆地跑进了老吴的办公室,郁闷地报告了一件事:农业组发生了罢工事件。

    罢工?老吴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反复确认了几次这才确信自己没听错。可是这罢工……话说明朝人觉悟有这么高么?这才没几天,就无师自通地领悟了工人阶级最有效武器之一?

    “不是……那些明朝人老老实实的,问题是出在日本娘们身上。”

    老吴反应了半晌,才回忆起来,好像当初随船运过来的劳工里头,是有几十个日本娘们。起初有人要收留这些日本娘们打算搞纺织业,可现在一没棉huā二没羊máo的,想搞纺织业也搞不起来啊。这个想法被否决之后,这些日本娘们理所当然地被扔到了胡飞的农业组。说起来胡飞的农业组,还真是老弱病残集中营啊。

    “日本nv人罢工?搞什么!什么理由啊?”本就对日本人没好感的老吴很恼火地问。

    胡飞哭笑不得地说:“我找了邵北帮忙沟通了一下,这些日本娘们说她们不爱干也不会干农活,她们……想要从事老本行。”

    “你是说继续做妓……额,第三产业?”老吴一阵头晕目眩。按说明末这个年代,讲究个礼教,nv的要不是过不下去,谁乐意从事第三产业啊?照理说,这些日本……第三产业先驱,到了中南之后,只要每日工作便衣食无忧,怎么还会想着去干老本行呢?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胡飞抢了老吴的杯子猛灌了一通,抹了抹嘴巴说:“当初我也以为这些日本nv的能吃饱也就没别的心思了,可邵北跟她们沟通之后却说,人家还真就是自愿当……额,第三产业者的。理由更他妈出奇:躺在那儿半个xiǎo时能赚够一个礼拜的饭钱,何苦猫腰在土里扒食?”

    老吴深吸一口:“这些日本娘们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吗?”

    两人对视无语半晌,胡飞嘟囔了一嘴:“要说日本人还多少有些民族传承的……”

    一句话逗得老吴一阵大笑。说起来,日本还真是让中国男人既爱又恨的地方啊。

    胡飞报告完事儿,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事儿反正他是请示了,至于怎么处理那是上头的事儿。

    老吴拄着下巴在办公室里琢磨了半个多钟头,作为大家伙名义上的领头人,凡事从他脑子里过一遍,他必须将种种利弊得失分析个差不多。而后再将成熟的意见提出来,供从政经验并不丰富的大家伙去考虑。穿越众说到底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要论从政经验,还真就得数他老吴。

    其余众人,不是太年轻就是太jī进,哪怕如荆华、肖白图等已经是企业高管的管理人才,也都多多少少沾了外企白领的通病:凡事太较真,不懂得妥协。

    考虑好了方方面面,老吴喊了一嗓子叫过来秘书凯瑟琳,随即吩咐这丫头去通知其余决策组成员,下午两点召开临时会议。

    凯瑟琳脆生生答应了,人却没走。而是笑yínyín地将一封报告递给了老吴。

    “这是……辞职信?”

    凯瑟琳这姑娘满脸雀跃地说:“老吴同志,我很荣幸地通知你,你被我炒掉了。从今以后,我将跟陈御姐共同进退。”

    得!这叫一个一bō未平一bō又起,怎么凯瑟琳这丫头也不消停?

    “你跟陈御那丫头hún在一起了?难道你也要当间谍?”

    老吴的目光里,包含着审视,也包含着明显的不信任。话说凯瑟琳一个空姐,跑去当间谍?这俩职业貌似八竿子也打不着吧?

    “老吴,你又xiǎo瞧我!”凯瑟琳嘟着嘴,气哼哼地说:“情报工作又不一定非得当007,没听过情报分析么?再有,我天天跟着陈御姐学本事,再过两个月,一般人还真近不了身。”

    老吴摇头一阵苦笑:“我这xiǎo庙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咯。行,你这辞职报告我收下了,回头备案,你就去陈御那儿报道吧。”

    凯瑟琳一听,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就跑了。

    老吴赶忙追着喊了一句:“丫头,你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啊!”随即瞧着面前一大堆文案头疼:“唯一个帮手还没了,这以后可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凯瑟琳这姑娘还是颇有些职业道德的。下午两点,决策组成员齐聚,值得一提的是刚满三十的客户经理徐晓涛顶替了邵北的位置。

    会议在大家伙惊愕的神情中开始,中间的过程一如既往地充满了争议。有的主张严惩,有的主张……乐观其成,还有的打算彻底把这些日本nv的和谐掉。

    老吴一如既往地起到了压场的作用,并且时不时地提几个关键点。尽管徐晓涛已经不是头一次参加这种会议了,可这家伙依旧显得有些腼腆。直到最后,徐晓涛才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好像现在中南男nv比例已经到了危险的地步……据说前天还发生了一起明朝人贩子侵犯土著fùnv的事件……有了第三产业,也许能缓解缓解?”

    徐晓涛说的只是一个侧面的问题。中南现在的社会模式相当畸形,某种程度上来讲,中南就是一个大号的工厂。没有相关的配套设施,没有正经的第三产业,当然也没有不正经的第三产业。细分下来,没有餐饮,没有零售,没有娱乐……就是林厨子的sī房菜馆,以及顶多算杂货铺的家乐福超市,这两样还是上个月才开张的。

    也亏着xiǎo伙子们瞎折腾出了足球、篮球联赛,多少缓解了人们心里头枯燥乏味。也亏着姑娘们爱好个表演,不管明朝人以及大鼻子们能不能看懂,还能远远地看看热闹。否则,这时间一长,长期的心理压抑积累下来,早晚会爆发一场大的风bō。

    至于什么样的风bō……往恶劣的方面想,姑娘们整天穿得那么清凉,万一要是有贼胆包天的……不堪想象。

    “所以你认为,应该同意这些日本娘们的要求?”

    徐晓涛连连摆手:“我可没说。我意思是,现在生活太单调了。我们还好说,下头人就……而且这种特殊从业者,到什么年代都有吧?”

    徐晓涛的话,明显是一枚很重的砝码,随后的表决中,天平彻底倾斜。当天下午,《sī营第三产业管理条例》、《第三产业从业者资格认证》、《卫生与安全》等等luàn七八糟一堆规章制度草草地制订出来。再然后……没什么然后了,总之就是中南第一家《洗浴中心》诞生了。

    眼睁睁地看着洗浴中心从无到有的邵北很是感叹,话说这工期……这速度……这热情……好像这帮工人给自己盖房子都没这么大劲头吧?

    有些时候还真如某个北京痞子文学家说的一般,这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上下两巴么?

    正感叹着呢,邵北猛地被人撞了个趔趄。回头一瞧,发现是周比利。邵北当时就乐了:“怎么着?人家洗浴中心还没开张呢,老周你就等不及了?”

    “我等不及个屁!”周比利气急败坏地说:“没功夫跟你斗嘴……我那边也罢工了!”

    092 缝纫机与自行车

    092  缝纫机与自行车

    “罢工?”邵北犹疑地仰头琢磨了半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机械组也没日本娘们啊?”

    周比利哈着腰将散落在地面上的文件一一拾起,头也不抬,冲着邵北挥了挥手:“不关日本娘们事儿……是我们那俩宝贝疙瘩,罢工了。”

    机械组的宝贝疙瘩,那两台数控机chuáng?

    “坏了?”

    “坏倒是没坏。”周比利郁闷地叹了口气:“可刀具不够用,削切液也快用光了。”他捡起最后一张文件,掸了掸尘土,冲着邵北摆了摆手:“得,我去jiāo报告去了,回见。”

    周比利这家伙今年已经三十六了,穿越前一直在某机械厂任职。2012年四月份的时候,厂里从德国订购了两台dmg数控加工中心。周比利的机械厂是个xiǎo厂,老板生怕这两台加工中心出问题,特意就派了周比利在广州候着。什么时候东西到了,什么时候周比利押着东西回来。

    等东西到了,周比利这家伙一算账,走海运便宜啊。左右老板给的物流费就是这么多,也没让自己报账,走海运剩下的钱不就是自己的辛苦费么?当即一拍大tuǐ,乐呵呵地走了海运。结果倒霉催的没出去一百海里,中远新星号就穿越了。

    理所当然地,那两台数控加工中心,外加一台300kg公司出品,甭管什么铣削、镗削、钻削、攻螺纹和切削螺纹,只要设置好,把预制件放进去,一会儿的功夫就完成。也多亏了有这两台宝贝,否则这一船人要想立足,就得一手一脚从原始社会慢慢往上攀科技树。别说加工枪炮了,十年后能搞出螺丝钉都不错了。

    当初大家伙听说有这俩宝贝在,很是振奋了一阵。有xiǎo伙子干脆就喊出了‘xiǎo步快跑,三年重回现代社会’的口号。可周比利当初就泼了冷水,数控加工中心好是好,两台都是新的,保养好了一两年不出问题很正常。问题是没有足够的刀具,也没有足够的切削液。

    这俩机chuáng刀具库里的刀具,凭借穿越众现有的冶金能力,根本就搞不出来。切削液更是如此。没了这两样,俩宝贝放在那儿就是摆设。

    如今这俩宝贝罢工了……嘶,那岂不是中南的加工能力直线下降了?

    邵北赶忙趁着周比利没走远,追问了一嘴。得到的却是模棱两可的答复:自己去看。

    然后邵北果真就去看了——尽管邵北已经不是决策组成员,但其协调各个行业的差事却没卸下来。不过自从电信xiǎo组搞成了无线局域网之后,邵北倒是不用每天来回跑了。每天晚上只要打开电脑,通过o,将各个系统的进度报告汇总在一起,而后提jiāo上去就算齐活儿。机械xiǎo组那头,说起来还真是很久没去了。

    一进机械xiǎo组的大院,就瞧见机械xiǎo组副组长沈沦正哭丧着脸蹲在墙角chōu烟。在他身后,一帮子工人正七手八脚地将幔布盖在两台数控加工中心上。

    “沈沦,怎么当家的周比利没愁什么样,倒是你愁成这样了?”

    沈沦抬头瞧了瞧邵北,郁闷地说:“周比利那家伙好歹是四级钳工,没了数控还能用人力、水力的先对付着。我就惨了……没了数控机chuáng,我比那帮明朝劳工好不了多少。”

    这事儿也怪不得沈沦,机械加工这个行业,随着智能、数字系统的普及,越来越高jīng尖。加工零件,只要设定好程序,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这年头数字化加工厂里头出来的熟练工人,哪还有几个会老师傅那一套的?也搭着周比利岁数大点,否则现在的机械xiǎo组可就真抓瞎了。

    沈沦抱怨了一通,转而问:“现在都上o办公了,你怎么又跑来了?”

    “调研……实地看看机械xiǎo组的实际情况。”

    沈沦猛吸了两口,扔掉烟屁,撑着膝盖站起身:“走,带你瞧瞧。这两个月下来,我们机械xiǎo组可是硕果累累啊。”

    邵北跟着沈沦,穿过厂房进了后头的仓库,一进去,货架子上琳琅满目的零件立刻映入眼帘。沈沦也不停脚,边走边指点着,什么‘左边是加工好的通用零件’‘右边是铸模车间刚刚送来的máo坯’,路过拐角,沈沦顺手抄起一个铜疙瘩丢给了邵北。

    “你去广州之前nòng出来的。”

    邵北反过来掉过去瞧着手里的圆柱体半天,才不确定地说:“这是轴承?”

    “是轴承,铜做的。”沈沦挠了挠头:“冶金水平不达标,炼不出轴承钢来。为这没少耽误事,后来我们机械组搞了个头脑风暴。商量来商量去都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后来还是林有德提醒了一嘴,做轴承未必非得用钢。我跟周比利俩人这才转过来弯。”

    把玩了半晌,邵北将轴承放下,跟着沈沦继续走。猛然瞧见样东西,邵北一阵róu眼睛,只见隔着两个木头箱子,隐约lù出一辆自行车的上半身。然后一个土著正吭哧吭哧地拼命蹬着。瞧那样子,好像还很快乐?

    “你们把自行车造出来了?”邵北疑huò地说。随即想想,既然轴承都造出来了,那自行车按理来说也能搞出来。只是不知道解没解决避震的问题,邵北可是记得,弹簧在去广州之前一直就没搞出来。

    “自行车?”沈沦乐了:“你自己过来看看。”

    邵北疑huò着转过了箱子,再看……恩,车座子、车架子、链条、把手一样不少,可没轮子也就罢了,链条的另一端还连着一台机器。

    那土著没命地蹬着,动力通过链条传输到机chuáng,机chuáng发出嗡嗡的转动声。一个明朝劳工,正xiǎo心翼翼地cào作着刀具接近金属bāng……

    好吧,这是个脚踏车式的人力机chuáng。话说机械组这帮人还真能琢磨。

    邵北还亲自上去尝试了一番,总体来说,骑上去就感觉xiǎo时候骑着大二八上斜坡一样,太费力了!

    对于这个问题,沈沦倒是不怎么在乎。反正又不是自己骑上去,土著累不累的,关自己什么事儿?这家伙还开玩笑地说,假如邵北想健身,以后可以常来机械组……

    邵北恍然。笑着说,这东西跟健身器还真差不多!也许可以忽悠爱美的nv同胞还有那几个胖子过来当免费劳动力?

    俩人说笑几句,紧跟着邵北又瞧见了一台缝纫机。好吧,不用说了,这是机械xiǎo组造出来的脚踏板式机chuáng。这玩意除了个别地方构造不一样,远远看过去,跟八十年代的缝纫机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这机械xiǎo组还真是诡异啊。一群土著挥汗如雨猛蹬着自行车,另一帮土著拼命踩着缝纫机的脚踏板……这是健身房与服装厂的结合体?

    瞧了这两样,邵北干脆就说,既然有这基础了,干脆再深加工一下,直接nòng出来自行车跟缝纫机不就完了?

    “自行车有点难度……不过缝纫机倒是真能造出来。问题是造出来除了自己用,还卖给谁啊?”

    邵北一琢磨,沈沦说的也是。这个时代的明朝,完全就是自给自足的xiǎo农经济。普通老百姓自己织布自己做衣衫,要想把缝纫机推销出去,首先要用大量廉价的机械布打破这种经济模式,得让老百姓掏钱买布去做衣服。紧跟着还要培养一批会用缝纫机的明朝裁缝……总的来说,这事儿比打野猪皮容易不了多少。

    “怎么全是人力的?”参观了一大通,邵北问:“我记得前段时间不是搞了不少水力、风力的么?”

    一提这个,沈沦满脸苦笑:“是搞了不少。可一发大水,几条xiǎo河愣是汇成一条大江了,水车都被淹没了,水力机chuáng根本没法用。而且上游的水坝还没修好,暂时上不了水力机chuáng。风力的……动力太不稳定,用来切削工件,次品率太高。”

    “我记得昨天的报告里头说,不是造了几台电动的么?”

    “全在那儿呢。”沈沦指了指后头几台机chuáng说:“那几台上了电动机,就跟七、八十年代的机chuáng差不多。林有德搞了个黑科技电解池,直接提纯了铜。电线就是用那铜拉成丝做的漆包线。不过就凭那台柴电机组提供的电力,刨去费老生物柴油所必须的电量,顶多能带动四台不错了。”

    听了这话,邵北一阵沉默。说来说去,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别的,而是动力。费老主持的生物柴油,每天源源不绝提供着柴油,可问题是发电机只有一台,提供的动力实在有限。刚穿越那会儿,连续开了几次工业发展会议,大家伙还就此专mén研究了一番。

    有人主张干脆上水电得了,中南这地方水力资源还算丰富,上个xiǎo水电站,几年之内的电力全解决了。想法是不错,可深一琢磨,这事儿不可行。发电机倒是好说,难的是配电、稳压之类的设备。

    有心人算了算,有搞出配电、稳压设备的功夫,恐怕火电站都搞出来了。而要搞火电站,就得需要蒸汽轮机,进而首先要搞蒸汽机……研究来研究去,大家伙发现某些东西根本没法跳过,还是老老实实一步步来吧。

    想到这儿,邵北问:“蒸汽机搞出来没?”

    “正搞着呢。第一台实验xìng的外燃机正在造,成不成的都得下个月见影儿。”

    正这个时候,周比利急匆匆地赶了回来,瞧见邵北,‘咦’了一声,说:“邵北,你怎么真跑我这儿来了?快走快走,军工xiǎo组在靶场实枪,大家伙正等你呢。”

    恩?军工xiǎo组总算搞出步枪了么?

    093 M1643与蟒蛇

    093  m1643与蟒蛇

    邵北到的时候,靶场已经聚集了好多人。从大管家老吴到他的秘书凯瑟琳,乃至整天跟锅碗瓢盆打jiāo道的林厨子。当然,军方代表自然是一个都不少。杰瑞、张力平、游南哲,以及捕奴队的xiǎo刀傅白尘都来了。

    秦炜戴着墨镜,叼着一根雪茄状的土烟,脸上满是骄傲的笑容。在他身后的架子上,摆着一排疑似枪械的……枪械。不用说了,这些肯定都是试枪的样品。只是秦炜这家伙的造型,怎么看怎么xiǎo马哥。看样子,这家伙是xiōng有成竹了?

    “很好,人都到齐了。那么,我们开始吧?”说着,秦炜后退一步,抄起一杆枪,介绍道:“m1642型步枪,去年十二月定制,侧旋枪机,单发,击锤燧发。子弹采用纸壳弹,发shèyào为黑火yào,子弹重45克。充分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后装、线膛。至于实际xìng能……谁有兴趣亲自试验下?”

    “我来!”游南哲三两步就蹿了过来。接过步枪,熟悉了半晌,而后先填装子弹,又上膛搬开击锤,瞄准了远处的靶子,刚要shè击,却被秦炜拦住。

    “等会儿。”秦炜把墨镜摘下来挂在游南哲鼻梁上。

    “谢谢,阳光是有点刺眼。”游南哲道了声谢,略一瞄准,猛地扣动扳机。

    ‘嘭’的一声巨响之后,打没打中靶子不知道,游南哲整个人立刻便被一团浓烟给吞没了。

    可怜的游南哲一边用手扇着硝烟,一边咳嗽着,等整个人跑出来,已经成了大huā脸。“你大爷的!老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秦炜挨了游南哲两拳,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拿回了墨镜,接过步枪说:“实践证明,该枪有效shè程不足百米,jīng准shè程大约70米。而且shè击的时候密闭xìng太差,如果不想变独眼龙的话,最好戴着墨镜。当然,有口罩的话不妨也戴着。而且因为是燧发,所以只能用黑火yào。这意味着我们必须进口硫磺。总而言之,这枪的原型就是法国佬的鼻烟盒步枪,实践证明该枪xìng能太差。所以……”秦炜如同扔垃圾一般将手中的m1642扔进了烂泥塘。“这枪被否决了。”

    紧跟着,秦炜又抄起了另一杆步枪:“否决了鼻烟盒之后,我们又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并根据我们的实际情况研制了m1643,今年2月份刚刚定型。参考了法国佬的m1866夏斯bō步枪,做了少许改进。还有谁有兴趣试试看么?”

    “这枪不过漏气吧?”游南哲心有余悸地问。

    “不会。”

    “那我再试试。要是漏气,我跟你xiǎo子没完。”

    游南哲气哼哼地说完,一把抢过步枪。听着秦炜的指引,摆nòng了半晌。m1643看样子比刚才的鼻烟盒强了不少,起码告别了击锤开始拉大栓了。游南哲拉开枪栓,塞进去一颗子弹,闭锁枪栓略一瞄准。‘嘭’的一声巨响……好吧,靶子如何不知道,倒霉的游南哲整个人倒退了两三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去,这枪后坐力怎么这么大?秦炜,你xiǎo子又坑我!”

    “这枪确实没漏气。”秦炜一句话将游南哲的责问噎了回去,而后说:“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后坐力太大。因为法国佬的夏斯bō步枪采用的是黑火yào做发shèyào,而我们用的是硝*化棉,同样是11mm口径,这枪威力远超原本的夏斯bō。上标尺的话,有效shè程能达到800米。做狙击枪还行,步枪就显得太笨重了。”说着,他又抄起一杆步枪:“所以,我们缩xiǎo了口径,开发了m1643…b型步枪,采用8mm口径。同样的后旋闭锁,机针刺破纸壳弹触发弹头后方的火帽,前头米涅弹贴着膛线发shè。经过测试,有效shè程为500米。游南哲,你再试试?这回保证没问题了。”

    有些心里yīn影的游南哲,犹疑了半晌,才接过步枪。这次秦炜没骗人,shè击过程一气呵成。枪声刚落下,那头已经通过对讲机报了成绩:9环。

    军事组的头头脑脑,纷纷上前查看这只步枪。张力平是玩儿枪的行家,只看了两眼便问:“枪机附近的那块皮子,是用来封闭枪机的?”

    秦炜苦笑着回答说:“没错。因为是纸壳弹,根本没法避免漏气,所以只能用皮子包住枪机。这也是m1643的一大缺点,用一段时间就得换皮子。否则……xiǎo心眼睛。”

    那头,杰瑞拉开枪栓,查看了一番说:“纸壳燃烧不完全,有少量残渣。另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米涅弹头会让枪管挂铅吧?”

    “你不能要求太高。”秦炜摊摊手:“纸壳已经经过硝化处理了,理论上讲,可以连续发shè60发不用清理枪膛。至于枪管挂铅,只要是用米涅弹就会有这个máo病。”

    军事组几个头头脑脑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晌,给m1643下了个评语:好枪!

    邵北在一旁已经对秦炜这家伙刮目相看了。所谓有对比,才有好坏。莫非是为了堵住军事组几个家伙的嘴,秦炜才特意造了一把失败的步枪?

    陆战队大统领杰瑞在一分钟内连续shè击了七发,并且枪枪上靶之后,军事组所有人立刻下了订单:就这枪了,有多少要多少!

    已经确定后天随海权号前往广州的游南哲更是追问现在有多少库存,到后天能造出来多少,够不够装备所有人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恨不得立刻将步枪列装到所有人手里。也难怪,用了足足半年多丛林弩,早就受够了的军事组上下,迫切想要进入热兵器时代。

    “一共就造了二十杆。”秦炜哭笑不得地说:“子弹什么的还好说,就说拉枪管,除了几个会铣工的谁也干不了。现有的产能,一天能造出来三支不错了。”

    一天才三支?虽然产能实在满足不了军事组的胃口,但总比没有好不是?游南哲依靠‘强大的’数学能力,一口咬定,后天出航的时候,军工xiǎo组必须提供三十支m1643以及不少于两个基数的弹yào。

    安抚住一帮子军事狂人,秦炜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那头有xiǎo伙子就不满了:“秦工,他们军事组的都装配步枪了,我们管治安的总不能还拎着bāng球bāng吧?”

    秦炜一瞧,说话的是条子成。当即就乐了:“忘不了你们,早准备好了。”说话间,秦炜右手往后腰一探,chōu出来一把左轮手枪。二话没说,对着二十米开外的靶子连续扣动扳机,一时间‘砰砰’的枪声连绵不绝。

    等枪声落下,秦炜才介绍道:“蟒蛇左轮手枪,底火撞击,线膛枪管,使用9mm锥形弹头的纸壳弹,弹容量六发。有效shè程三十米。”秦炜将刚刚发shè完子弹的左轮手枪扔给条子成:“因为用的是纸壳弹,所以有一个没法解决的缺点——连续发shè枪身过热的话,会炸膛。所以,个人建议不要持续shè击。”

    这把转轮手枪取名蟒蛇,外形跟柯尔特的蟒蛇手枪几乎如出一辙。只是因为采用的是纸壳弹,所以实际上更像是柯尔特在第一把左轮手枪。

    同样受限于产能,所以条子成想要把自己手下这帮人武装起来,恐怕要等些日子了。

    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尽管这两支十九世纪的武器在大多数人看来,实在太落后,太古董。但这两只比较成熟的枪械,还是让大家十分满意。不管是参军的还是搞技术的,大家伙心里都有了底气。跟这个时空原住民相比,穿越众最大的优势就是领先很多的技术、理念。没了这些支撑,反倒组织一帮人拎着大片刀跟野猪皮拼命,那纯粹就是找死。

    有了枪械,就有了自保的本钱。一直jīng神衰弱的老吴回去之后当晚就睡了个安稳觉,以至破天荒地第二天早晨起晚了。连声道歉之后,老吴mō着锃亮的脑mén很是感叹地说了一句:“总算明白什么叫‘枪杆子里出政权’了。”显然,老吴对这句话有了新的理解。

    不但是老吴,有了枪,就连胆xiǎo的姑娘们都大胆了许多。某个休息日,几个姑娘成功地‘sèyòu’了条子成,而后让挎着左轮手枪的条子成心甘情愿地成了跟班,陪着一帮姑娘来了场郊游。

    当然,论战队与捕奴队两个军事组织的变化就更明显了。新晋成为一名光荣澳洲军军人的明朝劳工们,每天的训练内容,多了一样:扛着一杆疑似步枪的木棍。这一头大一头xiǎo的木棍让明朝人很疑huò,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算是当兵吃饷了,只是搞不清为什么不给配发刀枪棍bāng,反倒给了一根奇怪的木棍。难道在这地方当兵只能用这玩意?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多数时候,明朝人都是倒着抗步枪——打人当然要用重的一头!

    军工xiǎo组样枪的成功,连带着周比利与沈沦的机械组都沾了光。从靶场回去之后,决策组当即就表示,从下一bō移民开始,人力资源尽量向两个xiǎo组倾斜。

    而现实的窘境显然不能让军工、机械两个xiǎo组短期内发生质的变化,两天后,总共jiāo到游南哲手里的步枪不过二十八支。就如同其他行业一样,军工xiǎo组发展之路任重道远啊。

    094 被吓到了的傅白尘

    094  被吓到了的傅白尘

    1643年3月9号,海权号向着广州又出发了。因为邵北的去职,客户经理徐晓涛很自然地取代了邵北的位置。肖白图这家伙倒是又跟着去了,也许决策组可能是出于这家伙与明朝官僚关系还不错的考虑。好不容易与明朝搭上线,冒冒然换了联络人,又要重新联络感情,不论是出于成本考虑还是风险考虑,这么做都有些得不偿失。

    临走之前,仿佛得了便宜的肖白图很是恶心了邵北一阵,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这回肯定要好好体会一下‘明朝风情’,假惺惺地为邵北不能同去惋惜了几句。

    对于这种厚脸皮的家伙,邵北向来是不吝冷嘲热讽。先是回忆了一下肖总糟糕的运气,又把肖总拉到镜子前让其自己看看脸上布满了的烂桃huā。总而言之,最后肖白图灰溜溜地走了。

    日子还像往常一样的过,卸下了决策组差事的邵北轻松了许多。每天早晨到新兵营报道,教那二百多号日本人一些普通话军事术语,其余的时间就闲坐在一边,等那些日本人出现了问题,他再上前替傅白尘进行翻译。

    不得不说,新兵营的日子充满了欢乐。不论是军士长杰瑞,抑或是中尉傅白尘,这俩人在观看了几天实际训练情况后,纷纷将原本预计为六周的新兵训练周期,延长了一倍。言语不通只是次要的问题,最困难的是这帮家伙连左右都分不清!

    刚开始的时候,训练场上经常出现这种情况:某个穿越众或者大鼻子士官,连续做了几次动作演示,而后喊着号子下命令:“向左转!”

    再看面前的几十号明朝人,有一半人是向左转了,然后发现身旁的同伴正大眼瞪xiǎo眼的面朝着自己,并且呲牙咧嘴斥责自己转反了。并且还有一部分人,傻愣愣地定在原地,左看看右瞅瞅,数了半天人头,觉着朝那边转的人多他再慢腾腾地转过去……

    士官们大怒,上去一通咆哮,手中的藤条狠狠地chōu过去。训斥了半晌,又做了演示,再喊口令,结果不比刚才强多少。

    整整一周的时间里,士官们嗓子冒烟嘴上起泡,一直打算教会这帮人分清左右。后来还是张力平这家伙想了个招,干脆仿效袁大头那一套,给这帮明朝人左脚穿草鞋,右脚穿布鞋。口令变成了:“草鞋转!布鞋转!”

    别说,这招还真灵。除了个别笨蛋,这些明朝人适应了半个月,总算能分清左右了。当然,教会这帮明朝新兵向后转又huā费了不少时间。天可怜见,邵北这辈子就没见过原地转一圈儿把自己绊倒的。

    总而言之,新兵训练营对于明朝人乃至军官们来说,简直就是折磨人的地方。而对于邵北来说,这地方简直就是快乐大本营啊。

    每天邵北都兴致勃勃地搬了椅子,就坐在yīn凉的树荫下,看着训练场上种种快乐的场面。比如,某个穿越众xiǎo伙子下了口令:“跑步~走!”‘踢踢踏踏’一阵脚步杂luàn,你会发现地上多了好几只鞋子。

    再比如,某个大鼻子下令:“枪上肩!”随即‘诶哟’之声不绝于耳,几个倒霉蛋捂着后脑勺的大包,满脸气愤地盯着自己身后的同伴。

    还比如,新兵们正原地休息呢,教官一声‘紧急集合’,而后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的排变成了一个加强连。旁边的俩教官则抱着膀子生闷气,在他们面前,零星几个新兵,正犹豫着要不要随大流也到旁边的队伍去……

    有鉴于糟糕的训练情况,军事组几个家伙聚集在一起开了个xiǎo会,一致认为对于新兵们太过‘人xìng化’了。之后的训练场上,教官们陡然变得更加严厉了。

    只要有新兵出一点xiǎo错,立刻就有教官穷凶极恶地跑过去,咆哮着:“你这个笨蛋!蠢货!渣滓!你究竟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里都是干草?你想围着营地跑一圈儿么?”

    新兵战战兢兢:“俺……不……”

    “hún蛋!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是的长官,或者不是长官!”

    “不是,长官!”

    “大点声,你是娘们嘛?”教官掏了掏耳朵。

    新兵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是,长官!”

    “听着,蠢货。如果因为你一个人而连累了整个连队,那我就会把你踢到后勤去喂猪。明白了么,笨蛋?”

    “是的,长官。”新兵一脸严肃,可没等教官转身,这家伙嘟囔了一嘴:“喂猪也tǐng好……”

    教官转身一通藤条chōu过去:“你在跟我作对么,蠢货!两百个俯卧撑,做不完就别想吃晚饭!”

    当然,新兵中总有些聪明的家伙,这个时候教官就会用充满特sè的粗口去表扬:

    “他妈的乔肆,你真是一个天才,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手榴弹扔那么远的?”

    新兵乔肆板着脸高声回答:“报告长官,俺就是按照您说的,使劲儿往远了扔。”

    “该死!你他妈的回答的太bāng了。我要报告我的上级提升你为预备士官。我太高兴了,我的连队里头总算有了一个正常人。”教官转过头又开始对着其他人喷口水:“白痴们,我对你们这些蠢货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你们能做到乔肆这样……他妈的,你们要真做到了,我宁可给你们打洗脚水!”

    再后来,新兵训练营又出台了物质奖励措施。比如某个当天表现优异的家伙,晚饭的时候面前会多了一大碗红烧ròu。某个一直表现出sè的家伙,会在月底领到一块xiǎoféi皂。总而言之,在军事组适应了明朝人,明朝人也适应了军队生活的时候,新兵营的训练慢慢走上了正轨。

    当然,虽然少了很多,但每天依旧会闹出一些乐子。就比如刚刚,xiǎo伙子凌风提问一个新兵:“我们营谁最大?”

    新兵回答:“报告长官,是营长。”

    “很好,那营长下面呢?”

    新兵正瞧见杰瑞骑着马进来,回答:“报告长官,是营长的马!”

    凌风:“……”

    听了这番对话,邵北噗的一声,将嘴里的饮料喷出去老远,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邵北,你乐什么呢?”

    邵北回头一瞧,发现算是自己半个上司的傅白尘一脸忧思地走了过来。

    “你来的正好,我给你讲,刚才……”

    邵北活灵活现说了一通,心思颇重的傅白尘只是勉强笑笑。

    “怎么了,有心事?”邵北问。

    傅白尘叹了口气:“还能是什么?不就是那帮xiǎo日本么。”

    “训练情况不好?我记得这些天tǐng顺利的啊。”

    傅白尘瞪起了眼:“不好?哪儿是不好啊,是太好了!好到我都不(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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