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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部分阅读

    “对方撂下话了,若无郑家旗号,往来大明难保平安。劝咱们huā钱买面旗子。”瞧着肖白图暴跳如雷,梁二xiǎo意地说:“一面旗子三千两。”

    “三千两……”肖白图咬牙切齿半晌,狠狠地说:“给他。不就是钱嘛!”

    还没等打发走梁二呢,黄府的一个家丁嗖地一下蹿了进来。

    “东家,不好了!咱们的招工点,来了一帮子儒生闹事。拆了咱们的招牌,说是要去官府告发东家携拐人丁。”

    真是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这郑家的麻烦还没解决呢,又来一帮子儒生捣luàn。肖白图正在气头上,闻言抓起衣服气哼哼朝着城外就走。

    等到了地方,发现王谢堂与张承业俩人早就在这儿了,正跟几个儒生对峙呢。在旁边,还有十几个衙役在看热闹。

    肖白图也懒得跟那帮酸儒生làng费口舌,直接找到领头的衙役,塞过去一把银币。丢过去一个眼神,那意思是拿了钱得办事啊。

    那衙役迅速将银币塞进怀里,而后才哭笑不得地说:“肖爷,不是咱们不办事。实在是……那帮儒生有功名在身,咱们弟兄不好动手啊。”瞧见肖白图一脸的不满,那衙役生怕得罪了财神爷,赶忙说:“城外如此偏僻,luànbāng轰走就是,xiǎo的什么都没看见。”

    合着一把银币就买了你做伪证啊?

    气头上的肖白图也管不了许多了,一招手,十几个家丁过去,一通luànbāng将这帮儒生赶跑了。原本想着这帮儒生也就会恶心人。俗话说的好啊,秀才造反……额,这个不太恰当。还有句俗话,叫君子报仇……好吧,总而言之就是那帮儒生也就会逞口舌之利。搞搞舆论宣传还行,至于实际cào作,猴年马月也不见得有什么成果。

    肖白图是这么想的,然而第二天一早他就发现自己错了。这帮儒生偏偏是一群行动派,大清早的干脆堵在了码头上,愣是不让开船。

    那边刚jiāo了三千两的保护费,今天要是不回香港,明天不是还得多掏三千两?说起来那姓郑的中年人绝对是出于报复,愣是将一面破烂旗子卖了肖白图三千两不说,而且这旗子还有时限。也就是说,今天如果不出航,等到了明天再想出航,对不起,还得再掏三千两。

    这种报复xìng的条款,肖白图是捏着鼻子认了。没办法,形势不如人。梁二说的清楚,福船出海没多远,呼啦啦围过来几十条战船。而且尼古拉一官阁下如今已经是福建的总兵官,正经从二品的大员。真要是跟穿越众计较起来,人家只需要一句话,就能让穿越众从此无法登上大明朝的土地。

    本就是认为当了冤大头了,如今这么一耽误,明天还要多huā三千两……虽然穿越众不差钱,可这钱也不是这么个huā法啊!

    有了上次经验的肖白图,也懒得废话。一招手,十几个‘大力水手’雄赳赳气昂昂就扑了上去。只是这次碰到了硬茬子。一个儒衫青年chōu出宝剑,舞成一团,十来个水手近身不得,愣是将身后的同伴护住了。

    哦,感情这次是有备而来啊。我说怎么头天刚吃了亏,今儿一早就找上mén来了呢,原来是有了保镖啊。恩,别说,这剑法不错,最起码是体校水平了。

    肖白图抱着膀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随即从腰间chōu出一把左轮手枪。那使剑的青年还真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肖白图前脚掏出手枪,这家伙后脚嗖的一下就钻进了人群。原本在那青年身后拍巴掌跺脚,呐喊助威的一帮儒生,吱哇luàn叫瞬间做鸟兽散。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额,枪子啊。

    然而事实再一次出乎了肖白图的预料,那青年去而复返。把手里的宝剑往地上一扔,大模大样地上了船,负着手义正言辞地说:“尔等若想开船,除非把我也拐了去。”

    肖白图挠了挠头,这是打不过开始耍无赖了?把你带去?行,没问题!只要你敢签了文书,老子就敢带你回澳洲。

    还别说,那青年还真有种。咬破食指,刷刷刷写了文书,而后就在甲板上找了处干净的地方,盘tuǐ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不管怎么说,福船总算是出海了。出了广州湾,一路顺风顺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回总算没出什么幺蛾子。会点周易的肖白图,还一个劲地翻黄历,想看看过去的几天自己是不是走背字。

    在黄历上总算找到自己倒霉缘由的肖白图总算释然了,连着三天忌开市、移徙,难怪会这么倒霉。转而一琢磨,不对啊,今儿还没过去呢,别还有倒霉事儿跟着吧?

    肖白图刚琢磨到这儿,那头有水手尖叫着报告,有船,大批的战船正在追上来!

    肖白图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嘟囔了句‘乌鸦嘴’,赶忙上甲板查看。只见船尾的海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十艘狰狞着炮口的战船。当中一条大船,赫然挂着郑字的三角旗。

    借着望远镜瞧过去,只见那中年人正站在船首,往这边看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保护费白jiāo了?

    正琢磨呢,就见对方的大船猛地升起几团白烟,半晌之后传来轰鸣的炮声。

    肖白图吓得连忙缩脖子。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的炮弹飞过来。

    有水手报告说,距离这么远,对方的炮弹不可能砸过来。估计这是对方发出的警告,要求我们停船。

    “停船?那不是任人宰割了嘛?不干,快跑,快跑!”

    也搭着离香港不远了,紧赶慢赶,这艘满载的福船总算没被郑家的舰队给追上。福船一靠岸,肖白图立刻扯着嗓子喊敌袭。

    话说海权号在香港可是二十四xiǎo时待机,就怕发生什么突发事件。根本就没听肖白图喊什么,远远瞧见尾随而来的郑家舰队,海权号鸣笛几声,扭着庞大的身躯,极其灵活地出了港口。身子一横,侧面十八根狰狞的拿破仑对准郑家舰队,立刻让对方停了下来。

    对峙半晌,对方斜地里突然奔出一条xiǎo船。始终紧绷着一根弦的大副陈潇立刻下令开炮。十八mén拿破仑依次开火,尽管距离有些远,大多数炮弹砸了水huā,可依旧有一颗幸运的炮弹把那条xiǎo船砸了个大窟窿。而后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沉没。

    对方不敢动了,可依旧不肯散去。一直到第二天海权号飙了急速将对方甩得没了影,这场对峙才作罢。

    “……我当时还纳闷呢,怎么海盗出身的郑家舰队这么斯巴达。跑出去三天,才知道这事儿估计跟那叫郑森的儒生有关。这xiǎo子一准跟郑家有点亲戚关系……诶?邵北,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我说错什么了?”

    邵北翻着白眼,深吸一口气问:“你说你抓的那个儒生,叫郑森?年纪大概二十郎当岁,还会点武功?”

    “是啊?怎么了?”

    “还怎么了?这下好了,彻底别想去大明移民人口了。”邵北哭笑不得拍了拍肖白图的肩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叫郑森的儒生,过几年就会改名叫朱成功,后来恢复本来姓氏,就叫郑成功……你现在把国姓爷给抓了,你说郑家人能不跟你急么?”

    100 一个亲澳的军阀

    100  一个亲澳的军阀

    “你是说那个郑森就是国姓爷?”肖白图先是满脸的不敢置信,瞧着邵北不像是开玩笑后,这家伙沉默了半晌,嘟囔道:“这么说来……我捅了个大娄子?”

    是的,千真万确的大篓子。论武力,国姓爷的老爹,尼古拉一官阁下,现在可是堂堂的从二品总兵官。手下兵丁、战舰自不用提,早在1627年,郑家的舰队就以一己之力将侵占澎湖列岛的荷兰人打得抱头鼠窜;论彩礼,郑家垄断中日三角贸易多年,每年的利润比大明的财政收入还多。以至南明时期,郑芝龙就站在朝堂上傲然地说‘三关饷取之臣,臣取之海,无海即无家。’

    惹上了这么一个洗白了的海盗头子、海商、军阀,对于穿越众来说就是天大的篓子!

    紧盯着邵北的肖白图,分明从邵北脸上看到了揶揄的三个字:你惨了!

    然后我们的肖总抓狂了:“喂,邵北!朋友一场,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xiǎo子主意多,赶紧帮忙想辙啊!”

    邵北费力地推开肖白图,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戏谑地笑着说:“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我已经猜想到你的结局了,无非是拿下你的差事,禁止你再去广州湾。当然,那帮丫头从此以后可以理直气壮地叫你的外号:xiǎo白兔!”

    “你这人有劲没劲?都这时候了怎么还开玩笑?我个人荣辱是xiǎo,集体损失是大!赶紧帮着想想主意!”

    听着肖白图义正言辞、大义凛然的话,邵北一阵jīng神恍惚。话说肖总这家伙什么时候转了xìng子了?然后邵北发现,在自己审视的目光下,肖白图这家伙先是眼角chōu搐了下,随即心虚地将眼睛看向了别处……果然!这家伙哪是想着什么集体啊,十有**想的是满足自己那个‘明朝风情一月游’计划吧?

    “诶?邵北,你别走啊。我错了行不?这样,我这儿还有两包烟,存的sī货,正经的芙蓉王。都拍你这儿了,算我求求你,给出个主意行不?”肖白图一手拉住邵北,一手翻箱倒柜,愣是从箱底翻出了两包香烟,而后硬塞到邵北兜里。

    看着肖白图可怜兮兮的德行,邵北笑了。说起来,肖总这家伙xiǎo聪明有点,而且还多才多艺。什么吹拉弹唱,搞个脱口秀,给人算个命之类的都会。平素还是个热心肠,谁有点什么困难一准第一时间去‘帮倒忙’……好吧,最后一条涉及到肖总的运气问题。不得不说,这家伙简直就是天煞孤星转世,运气实在糟糕到了极点!

    这家伙打听到‘中远新星号’有不少单身的nv乘客,立刻请了假上了船,希图来一段美妙的旅途恋,然后这艘船没等开出广州湾就穿越了;穿越后,这家伙兴冲冲地想要体会明朝风情,然后很荣幸地与明朝芙蓉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最要命的还没戴套子;好吧,现在又莫名其妙把国姓爷给拐回来了,因此彻底得罪了郑家……你说这xiǎo子怎么会这么倒霉呢?不过话说回来,似乎这家伙每一次倒霉都跟nv人沾边?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总之,邵北考虑了半晌,决定接受肖白图的贿赂。麦克兰的土烟,chōu着上头呛嗓子不说,chōu一口得吐一口烟沫子,nòng得嘴里苦了吧唧的,实在难受。这两包芙蓉王,现在就是有钱都没不到啊!

    chōu出一支香烟点上,美美地吸了一口,一阵神清气爽。邵北指着眼巴巴的肖白图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哪儿还有下次?下次老子让徐晓涛做主,我可不管这烂摊子了。”

    邵北‘嗯’了一声,随即眯着眼睛沉思了起来。半晌,开口说:“我们把整件事整理一下……先不考虑国姓爷自己送上mén的问题,只考虑我们这次与郑家之间的冲突。按照你的描述,冲突的起因以及经过,完全是郑家刻意造成的。最大的理由是,广州不是郑芝龙的势力范围,而且即便要往台湾移民,也会在福建沿海进行。完全没有必要跑到广州与我们打擂台。所以,最大的可能,郑家是在刻意挑起我们与他们之间的矛盾。”

    是的,郑家的势力范围一直都是福建沿海与台湾西北沿海。而且身为福建人,尼古拉一官阁下更愿意往大元岛移民自己的老乡。跑到广州招募移民……如果没什么目的的话,那绝对是吃饱了撑的!

    听了邵北的话,肖白图松了口气:“所以,这次的事完全就是郑家首先挑起的,罪过不在我。这就好,这就好。”

    你大爷的,肖白图!你xiǎo子还真是找个理由就会推个干净啊。

    鄙视地瞪了肖白图一眼,邵北继续说:“郑家是有目的xìng、有计划xìng地制造与我们的冲突。原本对方可能想着,起了冲突之后,我们会碍于郑家的势力与之进行协商。可某个白痴居然把郑家当成了阿猫阿狗,完全置之不理。所以,郑家空等了两天后,不得不派出一个代理人上mén进行口头威胁——没错,应该就是那个中年人。紧接着,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又出动战舰把我们的福船bī得又退回了广州湾。这一切连贯xìng的手段,都是在向我们施压。”

    说到这儿,邵北嗤的一声笑了:“又是某个白痴,错误地领会了对方的意图。以为对方真就图那三千两银子,居然老老实实地给了……不得不说,这一手歪打正着,会让对方郁闷很长时间。总之,对方有些措手不及,以至在没猜到肖总你这手的意图时,暂时停止了行动,想要观望一下。但这个时候,出现了意外。”

    邵北皱了皱眉头:“那些捣luàn的儒生,很可能是自发组织的。而其后登场的国姓爷……也许是个意外。总之,肖总你算得上是luàn拳打死老师傅了。一通胡来,愣是绑了国姓爷,bī得对方找上mén来跟海权号对峙。”

    肖白图mō了mō鼻子,说:“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有点道理……我有个问题,郑家好端端的,为什么找我们的麻烦?”

    “利益!”邵北竖起一根食指:“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你只要想一下郑家的背景,就能将对方的目的猜个差不多。”

    肖白图略一思索,疑huò着说:“为了我们的贸易品?”

    “没错!”邵北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拍了拍肖白图的肩膀说:“巨额的利润,显然让对方很觊觎。郑家可不想做什么分销商……他们的胃口很大。说起来什么生意都是垄断来的利润高啊。”

    肖白图恍然大悟。贸易品……不论是镜子、玻璃制品,抑或是比大马士革还大马士革的军刀,每一样兜售出去,都是巨额的利润。郑家垄断中日贸易,只要从穿越众手里平价吃下去这些货,一转手,就能换回来满船的银子。

    “跟那帮明朝人没法沟通……有这意思就不能直接说么?非得拐弯抹角的!”肖白图抱怨了一句,随即琢磨了一下,说:“不对啊,邵北。我那两包芙蓉王,是让你出主意,不是让你事后诸葛亮。”

    邵北再次鄙视了一下xiǎo市民嘴脸的肖白图,而后说:“形势逆转,主动权到我们手了。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担心什么。”

    “什么意思?”

    “国姓爷!尼古拉一官的长子就掌握在我们手里,对方只会jiāo涉,绝对不会狗急跳墙跟我们拼命。所以,在我们没有jiāo出国姓爷之前,中国海对我们来说,是畅通无阻的。”邵北又点了一颗烟,而后说:“而且……我想决策组那帮jīng明的家伙,绝对不会现在就放国姓爷回大明。”

    旁边的肖白图,立刻配合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邵北撇撇嘴角,说:“因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影响历史进程的大好机会!决策组老吴那些家伙,肯定会乐于见到,在南中国地区,出现一个极度亲澳的军阀出现。”

    ……

    两个xiǎo时之后,洗过澡一身轻松的肖白图,声情并茂地做了自己的述职报告。将广州之行的种种事件,乃至事件背后的引申意义分析了个通透。侃侃而谈的肖总,颇有当年公司大会上做报告的风采。只是这家伙极其无耻地完全引用了邵北的分析,在这之外只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自己如何英明神武识破对方诡计云云。总之,刨去邵北的分析,肖白图的述职报告完全可以当相声来听。

    口干舌燥的肖总总算住嘴了。落座之后,肖总发现荆华那丫头居然投来了一缕讶异的目光。很显然,银行高管绝对不相信这事儿会像肖白图说的那样。

    “很好,肖白图同志的报告结束了。大家都谈谈吧,关于国姓爷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处理?”不待其他人开口,老吴又说:“我先谈谈我个人的意见吧。我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我们把握住,几年之后,福建、广东乃至闽浙地区,就会出现一个亲我们的军阀。这有利于我们抵抗满清的政策,有利于我们的意识形态输出,有利于扩大我们的影响!所以,我认为,短时间内绝对不能放郑森回明朝!”说到最后,老吴的声音愈发铿锵有力起来,结束语的时候还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拳头。那一对xiǎo眼睛,闪烁着jī动的光芒。

    101 军阀养成计划

    101  军阀养成计划

    冒冒然穿越到了这个时空,来自三百七十年后的穿越众不论是思想还是行为方式,都显得与这个时空的人格格不入。说白了就是意识形态区别太大。而穿越众要想在这个时空生存发展,必然会面临着与这个时空原本意识形态的碰撞。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就是一场战争。一场敌众我寡,你死我活的战争。输了,穿越众要么被同化,要么就会被彻底消灭;赢了,穿越众的生存危机自然是没了,并且现代文明的种子就会在这个时空生根发芽,甚至开出绚丽的huā朵。

    所以当初老吴会背地里使推手,让于丽红的主张得以顺利实施。一群在穿越众身边长大的孩子,必然会将穿越众的意识形态延续下去。

    所以每天晚上,大家伙会不顾辛劳,给一帮子明朝劳工与大鼻子上课。耳濡目染之下,这些人多少都会渐渐接受穿越众的观点。

    所以,在哪怕现在的中南不过是个大点的村子,连镇子都算不上的情况下,资深律师助理程洋会忙活得热火朝天,不停地制订、修订着各种法规。在各种规则之下,移民中南的十七世纪原住民会先是遵守,质疑而后理解,到最后会主动维护这些法规。进而被穿越众的意识形态所融合。

    只是这一切都显得太慢了……现在已经是一六四三年,明年崇祯就会吊死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上,满清的铁骑会涌过山海关,将华夏文明毁灭。仅凭穿越众一己之力,如何能跨过重洋,阻挡得了满清铁蹄?

    没错!穿越众所组建的军队,有些先进的武器,有些先进的作战理念,还有着先进的组织度。但悲催的数量、夸张的金钱投入以及巨大的后勤压力,注定了一段时期之内陆战队根本无力阻挡满清。而且,打满清之前首先要开辟出一条安全的航线。这意味着穿越众先要与西班牙人拼个你死我活……之后还要整肃治安,建立补给点、建立联络网等等,这一切都需要时间。而现在恰恰没那么多的时间!

    决策组就这个问题反复讨论过很多次,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于公于sī,都有必要扶持抗清势力,最起码要阻挡住满清,直到穿越众有能力发起对满清的决战。当然,如果这个抗清势力是极度亲穿越众的,那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比起合作伙伴这种随时可以翻脸的不靠谱关系,利益代言人显然更符合穿越众的需求。毕竟,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免费的午餐。

    决策组的七个人,自吴建国以降,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这些近期、远期的盘算,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一个个都心里有数。所以当老吴提议‘培养一个亲澳军阀’的时候,几个人面带着微笑,彼此眼光碰撞,纷纷点头。而后这一提议在所有人都赞成的情况下,顺利通过。

    不但如此,这帮家伙还单独成立了一个‘军阀养成xiǎo组’,先是仔细研读了历史,jīng打细算地将国姓爷的归期提前预定下来。这样,我们的国姓爷才不会因此错过机缘,变成一号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哥。而后每天跟进国姓爷的思想动态,定期向上反馈。出身间谍误入歧途的nv杀手陈御,理所应当地成了这个xiǎo组的领头人。可让邵北怎么琢磨也琢磨不通的是,为什么自己成了这个xiǎo组的二号人物?

    “这还不简单?因为你xiǎo子最了解中南的情况,而且有点历史底子,容易跟国姓爷沟通啊。”隔离集中营里,隔着一道玻璃墙,肖白图笑嘻嘻地说。这厮刚开始企图借着参与决策组会议的机会,躲过强制隔离措施。很显然肖总失算了,前脚做完报告,后脚船医老胡就杀上了mén……然后这家伙极不情愿地住进了集中营。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馊主意。”邵北摇头否定:“我去接触国姓爷,对方肯定会带着防范心理,进而产生抵触心理。时间只有半年多……你觉着这样的意识形态输出,能取得什么效果么?”

    肖白图琢磨了一下,随即一摊手:“好吧,你说服我了。但我觉着你想要说服决策组这并不容易,除非你能拿出一个更好的主意。”

    “我会的。”邵北高深莫测地笑笑,站起身往外走,临到mén口,他转过头笑着说:“比起我来……某个儒生出身,现在天天抱着pd、听着mp3家伙更适合这个差事。有些事儿,潜移默化的效果会更好。”

    “你是说傅大侠?他能行么?”肖白图对着邵北的背影追问了一嗓子,得到的只是邵北头也不回的一根中指。

    能不能行的,显然肖总是看不到了。海权号在经过三天的保养之后,又朝着广州出发了。无意中立了大功的肖白图,又一次追寻他的‘明朝风情’梦去了。

    当然,这家伙的任务并不轻松。他首先要与郑家进行一场‘人质谈判’。关于这次谈判,决策组做了细心的准备,先是从国姓爷身上拿了一个yù佩,又bī着国姓爷写了封亲笔信,而后贸易组那群丫头还专mén就郑家的‘区域代理等级’进行了详细的划分。总而言之,这并不容易。幸好国姓爷在穿越众手上,否则还真应了那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啊。

    一周之后,军阀养成计划开始正式实施了。

    站在邵北面前的年轻人剃了光头,上身穿着宽大的t恤,下身一条及膝的短kù。整个人申请显得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似乎最近的睡眠不太好。见了陌生的邵北,未来的国姓爷冷哼着说:“郑某身家xìng命cào于尔等鼓掌,想要便取去,何苦百般羞辱?”

    显然,如傅大侠一样,未来的国姓爷陷入了对自己父母的愧疚自责中。这事儿没法解释,自己说了人家也不愿意信,索xìng还是让最近捧着望远镜到处观察微生物的傅大侠解释好了。

    “我对你的死活没兴趣。”邵北冷冷地说完,从文件夹里chōu出一张合同:“根据你填写的合同,未来三年的时间里,你必须留在澳洲。本着不劳动者不得食的原则,你必须在一周……也就是七天之内找到一份工作。否则,我们会断绝你的一切食物配给。明白了么?”

    得到的只是未来国姓爷的一声冷哼。

    “很好,我相信你已经很清楚了。所以,我们会为你介绍一份工作。在此之前,还要安排你的住宿问题。好了,现在你跟我走吧。”

    瞧着国姓爷攥紧的拳头,邵北指了指身后两个腰间别着手枪的大鼻子:“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坚信你的反应速度,绝对躲不过子弹。”

    邵北强调完,理也不理郑森,扭头就走。只留下两个抱着膀子的大鼻子,冷冷地盯着未来的国姓爷。然后我们未来的国姓爷屈从了……所以说历史上的成功人士,除了有些理念上的偏执之外,大多都会能屈能伸。就比如刘备,再比如现在的国姓爷……

    总而言之,邵北领着未来的国姓爷,到了傅大侠的住所。地方不远,而且极其醒目。离得老远就能看见一个竖起来的牌匾:傅青主mén诊。

    邵北每次路过这儿,都会恍惚一阵——如果牌匾下头加一行xiǎo字,不论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抑或是‘主治男nv不孕不育’,后头再留个手机号码,那简直就跟二十一世纪路边的黑诊所没什么区别。

    进了mén,邵北立刻吓了一跳!

    不但傅大侠在,周比利与xiǎo伙子凌风也在。只是这三位的扮相就……话说这鼻青脸肿的,怎么打起来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傅大侠,您怎么又挨打了?”

    傅大侠一脸的哭笑不得,张张嘴,最后只是一声长叹。反倒是旁边的周比利开口说话了:“别提了!我来老傅这儿来复诊,结果瞧见老傅站房顶上搂着风力发电机哆嗦。我一看这是触电了啊,二话不说上去一bāng子把老傅推开了。好巧不巧的没站稳,老傅从房顶上摔下来了。”

    傅大侠在一旁颇为尴尬地摆摆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显然,这事儿肯定是因为傅大侠过剩的好奇心在作祟。也亏着那风力发电机没多大功率,否则……

    “人没事就好。”邵北安慰了几句,转而又问周比利:“傅大侠触电摔了,那你是怎么搞的?”

    一提这个,周比利来气了,骂骂咧咧地说:“他妈的,别提了!我推了老傅一把,结果把手腕子给伤了。我这儿正甩手呢,凌风这王八蛋一bāng子就把老子从房顶拍下来了。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我老远看你在那儿哆嗦,以为你触电了……我那是出于好心!”xiǎo伙子凌风委屈地说完,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大包:“而且我也没得好不是?用力过猛,你摔下去我也跟着摔下去了。”

    邵北:“……”

    这仨人还真是活宝啊!怎么这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好半天,邵北憋住笑,这才闪身将身后的国姓爷让出来:“傅大侠,你这儿住的还宽绰吧?往你这儿安排一个人,就是这家伙——福建总兵郑芝龙的大公子,郑森。”

    102 草纸没那么粘

    102  草纸没那么粘

    事实证明,邵北的决定是极其正确的。

    尽管一开始我们的国姓爷一脸的别扭,任凭傅大侠怎么热情招呼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可没出半个时辰,国姓爷越听越不对,怎么眼前这澳洲老头总是张口闭口子曰诗云呢?莫非进过sī塾?

    当然了,这事儿也不怪人家国姓爷眼拙。你说就傅大侠这扮相,上身体恤衫下身休闲kù,留着*平头,鼻梁上卡着眼镜手里捧着pd的,哪还有明朝读书人的半点儒雅气质?不张口说话,往那儿一戳,跟穿越众没什么区别。

    撂下架子,主动探听了几句,这一jiāo流不要紧,俩人是越说越热乎。互报了mén楣,国姓爷一听对方是杏林圣手傅青主,立刻换上了崇敬的神sè,恭恭敬敬抱拳作揖,叫了一声前辈。

    寒暄良久,憋了xiǎo半个月没怎么说话的国姓爷,直接就问了:“前辈可也是被澳洲匪人绑至此地?”

    推己及人,人家傅青主在杏林那么高的声望,本身还有举人的功名,放着好好点大明朝不待,吃饱了撑的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跑?

    没成想,傅大侠一阵摇头,笑着说‘自愿的’。年轻的国姓爷又追问了几句,傅大侠只是含笑不语,转而引着国姓爷熟悉环境。

    俩人上了诊所二楼,推mén进了一间朝西的房间。正赶上日落前,甫一进房间,国姓爷立刻被落日的余晖刺得眯了眼睛。用手遮挡住阳光,郑森原本以为这房间肯定是没上窗子,仔细一打量,这才发现不但有窗子,而且还是琉璃的窗子。

    大块的琉璃,拼接在框子上,外边海港黄昏的美景尽入眼底。心旷神怡之下,郑森不由得暗地里赞了一下:这帮澳洲人真会享受。琉璃做成窗子,足不出户,外景尽在眼前。转而开始琢磨,倘若有机会回大明,是不是把自己家的房子也这么改造一下?只是,既然这里头人都能看见外边了,那外边不也能看到里边么?不妥不妥!

    郑森琢磨到这儿,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角。那头,傅青主三两步走到窗子前,拽着两根绳子一通摆nòng,片刻间百叶窗落了下来……郑森恍然,原来如此!这些澳洲人还算有点xiǎo聪明。

    傅青主转过头,瞧了瞧空旷的房间,随即不好意思道:“公子晚上便在此安歇吧……这诊所刚刚建成不久,也未曾置办什么家什。今天是来不及置办了……回头让犬子拾几块转头,垫上板子,再铺上被子,公子且将就一晚。”

    郑森连道“好说、有劳”。其实说起来这屋子的环境不差。窗子是玻璃窗,左边靠墙有一个xiǎo柜子,地面是……这地面还真奇怪!上头刷着红漆,刚开始郑森还以为是木头地板呢。等踩上去才发现不对,似乎是石头的。可这石头的怎么连个缝隙都没有?转念一想,这可能是澳洲人搞的那个‘水泥’。前几天下船的时候,一帮刚下船的明朝劳工踩在那条‘水泥路’上,一个个啧啧称奇。在一旁看押的家伙鼻孔朝天,在一旁嘲讽着什么‘土豹子没见过水泥路’云云。

    想来,这地面也是那水泥做的?只是郑森想不通,这水泥怎么能结成石头呢?

    “对了!公子请看,灯火在此处。”说着,傅青主先是在房mén后头摆nòng了一通,紧跟着从kù子口袋里掏出一个xiǎo盒子。chōu出一根细xiǎo的木棍,猛的一划,嗤啦一声,木棍一头燃烧了起来。随即举着木棍xiǎo心翼翼地凑近头上的一个玻璃罩子。

    再然后郑森傻眼了,落下百叶窗显得有些昏暗的房间,顿时亮如白昼。话说点着东西能发光这点常识郑森还是有的,只是那玻璃罩子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就烧起来了?而且,这光也太亮了吧!

    瞧见目瞪口呆的郑森,傅大侠神秘兮兮地笑笑:“这是他们澳洲人搞的沼气灯。听说是用粪便生出气体,再把那气体导进一根管子,连在这个罩子上,用的时候拧开点着就亮……啧啧,傅某愚钝,听人说了许久也不太清楚个中缘由,想来公子天资聪颖,日后定能nòng个通透。”傅大侠这话说的是没问题,只是脸上分明挂着显摆的神sè……话说傅大侠您才来多久啊?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当然,盯着沼气灯发愣的郑森没注意到傅大侠的神情,只是支支吾吾地点头应了下来。转而一捂肚子,尴尬道:“前辈……这个,人有三急,不知这……”

    “哦,你问茅厕?出mén左转,正对着的那xiǎo屋子就是。”

    啊?如此污秽之地,如何敢放在房中?

    尽管满肚子疑问,但情急之下郑森也顾不得许多了,捂着肚子就往外跑。一把拉开洗手间的mén,原本皱着眉头憋着气的郑森诧异了一下,这茅厕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墙面、地面一水的洁白,正中间放着一个洁白的马桶。试着呼吸了一口,恩?居然没有异味?

    正待褪下kù子方便,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大吼:“公子且慢!”

    傅大侠急吼吼地跑过来,打开马桶盖,从旁边抄起一张草纸róu成一团,扔进去一拉旁边的拉绳,哗啦一声马桶里的水将那团草纸冲走了。

    傅大侠长出一口气,问:“公子可明白了?”

    郑森傻愣地点点头。傅大侠这才放心地退了出去,随手还关了厕所mén。过了好半天,郑森一脸尴尬地出来了,挠着头羞赧地说:“傅前辈……这个,在下有个问题。”

    “公子但说无妨。”

    “前辈方才演示之时,用的那团草纸……如果草纸比较粘怎么办?”

    傅大侠:“……”

    与此同时,直线距离不超过二百米外的某间办公室内。

    “噗”的一声,一直把耳朵贴在手机上的二外nv翻译杜微将一口咖啡喷出去老远……可怜对面正在埋头办公的条子成,崭新的白衬衫变成了huā衬衫。

    “你这丫头疯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草纸又没有那么粘,哈哈哈!”杜微趴在桌子上,右拳还不停地砸着桌子。

    “杜微啊,有什么好笑的,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nv杀手陈御笑颜如huā地走过去说。

    “陈御姐,你不知道,那国姓爷太逗了……”

    等杜微叽叽喳喳地说完,陈御只是‘哦’了一声,随即板起了脸:“杜微,你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作为一个情报分析员,在过去的十分钟里,你彻底丢失了窃听目标的所有谈话记录。”

    面对冷下脸来的陈御,二外nv翻译杜微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了一声‘我错了’,随即赶忙捡起手机贴在耳朵上,右手提着铅笔刷刷地记录起来。

    说起来,这是警察局的办公室没错。可若是退出房mén,就会发现mén楣上多了块牌子:《中南海外情报中心》。

    自打上次决策组制定了攻取马尼拉的政策,第二天决策组便找来陈御,询问其组建情报系统的可能xìng。一百四十六人里头,说起来会搞情报的还真就陈御这么一人。虽然nv杀手因为年少无知,吃亏上当误入歧途,但那个挂羊头卖狗ròu的间谍组织,的的确确把陈御培养成了一个‘理论上’合格的间谍。

    是的,只是理论上……根据陈御的自爆的简历,这丫(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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