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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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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了拍若有所思的过江龙,燕七拉着其朝前走:“走吧,前厅用酒。”“大哥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意上涌之下这话匣子也打开了。燕七说来说去,总算说到了对过江龙手下的想法。

    “二弟,方今之势,合则两利。愚兄以为,你我两派人马不如并在一起。”燕七试探着说了一句。

    那边的过江龙立刻应道:“理当如此。这十几年,弟与兄为这水上活计你争我夺的,彼此降价,白白便宜了那些过往商户。而今政令合一,一致对外,弟兄们不用打生打死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二弟能想开就好。”将面前的酒盅一饮而尽,燕七沉吟一下说道:“愚兄已经想好了,总这么散乱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不如把水上讨生活的弟兄们都统和起来,立一门派。如此抱团起来,既可以积少成多,方便与官面人物打交道。又可集合力量,做大单的买卖。至不济也不能受了外人的欺负…二弟,你看这帮派取名天地二字如何?”

    “天地?”

    “正是。尊天敬地。,…

    过江龙拧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说道:“大哥兄弟说句不该说的话。这帮派行得通?朝廷可一直打压着,咱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无妨!”燕七大气地一挥手:“咱们有澳洲人照应着,只要给官府足够的银子,何愁官府不睁只眼闭只眼?”正这个光景外头跑进来一名手下。

    燕七说在兴头上,当即不悦道:“又有何事?没看我正与两位兄弟把酒言欢么?”

    那汉子抱拳道:“当家的,门外来了一位姓史的先生,说是找当家的有急事。”

    “姓史的?”燕七疑huò了一下,随即问道:“衣着打扮?”“澳洲人。”燕七腾的一下站起身,冲着二人抱拳:“愚兄有要事,二位贤弟且稍待。”说罢,点点头,拔脚就走。

    燕七这一走就是小半个时辰,前厅里头只剩下彼此不对付的陈双与韩继业大眼瞪小眼。一方面是过去十几年的积怨,一方面已经结义金兰。这事儿真没法说,所以二人干脆闭口不谈,只是彼此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地灌着酒。

    还好,1小半个时辰之后,燕七回来了。

    只是跟之前相比,燕七锁着眉头,判若两人。

    “大哥,澳洲人说什么了?”韩继业赶忙急切地问道。

    燕七脸sè诡异地挠了挠头:“没什么,只是咱们以后这帮派,就叫天地会了。那位史先生还给了切口。”

    “恩?”

    “天父地母扶明灭清。”紧跟着燕七又说了一句:“别看我,愚兄也mō不着头脑。”韩继业与陈双俩人眼珠子瞪得溜圆,好半天也不眨一下。合着澳洲人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这也管的太宽了吧?怎么帮派叫什么名字也给定好了。而且还给定死了。号与切口。

    燕七缓缓落座,摆摆手:“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听澳洲人的也没什么。况且如此口号喊将出去,从今以后我们天地会就不是江湖帮派了。”“不是江湖鼻派?那是什么?”过江龙追问道。

    燕七怅然一叹,眼前画面闪动。回忆起几分钟前史文博翘着二郎tuǐ,坐在他的对面,诡异地笑着,说出了那么一段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大哥?”

    “大弄!”

    连声催促之下,燕七醒过神来。咳嗽一声,认真地盯着二人,朗声说道:“从今以后,咱们天地会就不是江湖帮派了而是爱国社团。”!。

    460 天地会出击

    “天地会?”瞧着志得意满的史文博,邵北开始大笑起来。毫无疑问,身为穿越众的恶趣味再次得以贯彻。原本邵北以为在申晨与史文博的操纵之下,漕帮会提前个百八十年诞生。没成想,诞生的不是漕帮,而是天地会当然,为什么不呢?反正漕帮暗中就是天地会的分支。

    如果仅仅是一个充满恶趣味xìng的天地会,邵北最多会会心一笑毕竟这事儿他也常干。但让他大笑不止的是,天地会的定位居然是…有良鼻的爱国社团!恩,真心希望天地会不要跟黑手党一样,成为另一个爱国社团的典范。

    那边,章维摘了毛子,凝思一下,不确定地说:“地振高冈厂派溪山千古秀?”

    然后多才多艺的肖总立刻接了切口,抱拳说:“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兄弟点几炷香啊?”史文博嘿嘿地笑着:“随你们怎么说。反正历史会铭记这一刻,公元一〖六〗四五年中旬,我……,………史文博……”他瞧了瞧脸sè清冷的申晨,立刻补充道:“以及申晨,暗中操纵之下,建立了举世闻名的天地会。”虽然因为事出仓促,史文博没有搞清楚切口与口号之间的区别,但毫无疑问,在这个时空燕七三兄弟创建的就是天地会。当然,因为南明还健在,所以口号从反清复明变成了扶明灭清:幕后的黑手也从台湾郑家变成了穿越众。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时空里,烤也会肯定会比原本时空更加蓬勃地发展。澳洲人是弘光政权的干爹,澳洲人也是燕七等人的干爹于是乎马士英成了燕七的干哥哥?总而言之,有着澳洲人的背景,弘光政权绝不会吃饱了没事儿撑的去找天地会的麻烦。而且有着鲜明的斗争纲领,高呼扶明灭清天地会也不会太讨人厌。

    黑白两道名声闯出去,还愁发展?

    对于天地会的创立,始作俑者申晨的注意力似乎完全不在于此。

    注册会计师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汇丰银行,放在了信用货币粮票,放在了正在发生在上海的粮食大战上。与之前相比,注册会计师更加胜券在握了因为就在早晨,她刚刚接到了来自吕宋的电报一第二批运载着总数超过一万四千吨粮食的运输舰队已经从马尼拉起航。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十五天后就会抵达上海。这绝对会成为压倒骆骆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如同前文所说的一样,澳洲不缺粮食。马尼拉北部的吕宋平原可是出了名的产粮区,一年多来的持续移民,加上穿越众实行的大范围粗耕以及化肥的使用,让吕宋平原焕发出了巨大的活力。澳洲本土如今才那么点的人,根本就消化不掉这么多的粮食:至于吕宋人只要保证华裔有饭吃就好。那些土著,还巴不得他们饿死呢。

    所以连续两季的丰收之后,困扰澳洲数年之久的粮食危机已经dàng然无存。最近澳洲国内已经有人嚷嚷着要大力发展粮食深加工产业,增加更多的就业机会了……

    而随着几个月之后就要实行的中南半岛攻略,粮食的价格只会越来越低。甚至如果有必要,澳洲完全可以让〖日〗本人用大米作为结算物1

    来给大笔吃进的军火买单。所以对于一石粮食一两六钱的定价,申晨这丫头从来就没有担忧过或者她曾经担忧过,一旦控制不好,粮价会彻底跌破一两六钱。

    现在最大的难题只有一个:运力。

    而这一问题据说会在一年到两年的时间之内得以解决。通过架设在各个海岛上的无线电网络,澳洲的消息源源不断地发往南京。前几天周比利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五百马力的蒸汽机完成了最终的定型。经过繁复的则验,xìng能还不错,而且体积并不比之前的大多少。

    因为林有德等人投入造船业而紧迫感十足的好来坞大老板游启顿时就来了精神。调集了最为精锐的团队,甚至不惜huā费重金募集了几名穿越众,组成公关小组。在调阅了大量的资料之后,只用了极端的时间就做出了一款自重三千吨,航速十二节,载重三千吨的运输船所以问题再次回到原点,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时间。

    申晨显然更加关注于发生在几天前的那场针对澳洲人或者说完全是针对汇丰银行的yīn谋。劫杀,毁掉汇丰银行刚刚建立起来的信誉,从而阻碍粮票的发行。尽管死的没有一个是澳洲人,但这依旧是不可饶恕的。用申晨的话讲,必须以牙还牙,否则就是lù怯。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秀气的坤表,上面的时针指向十点,而此刻外面已经黑漆漆的一片。

    “快开始了吧?”军事顾问章维挠了挠头说:“仅凭天地会那些人……能成事么?

    那些士绅家里头的家丁可不好欺负,拉出去估mō着比明军战斗力都高。”“没关系。”申晨愉快地微笑着:“史文博送了点礼物给燕七。”所有人的目光快速转向史文博,后者摊了摊手!”别看我我只送了两箱儿童玩具。”

    常熟,虞山镇。

    “年景不好啊”翁老六哀叹一声,继续上着门板。1小小的客栈里头,清清冷冷的,闲的发霉的小二拄着下巴,在一盏唯一的烛火旁打着瞌睡。

    连年的歉收以及兵乱,再加上今年暴起的粮价,几乎炸光了老百姓手里头的最后一点银钱。往年这个光景,正是客商往来之时。隶属于常熟的虞山镇,想来是产粮大镇。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前来收粮的粮贩子不可胜数。可今年邪xìng了,半个人影都没有翁老六猜,许是跟那澳洲人发行的粮票有关?

    新粮下市,最便宜不过一两七八钱银子,而澳洲人在上海发售的粮食,却只有一两六钱。就算刨去运费,也比新粮便宜不少。眼瞅着新粮就要收割,只怕到时候这粮价……唉。

    叹息一声,翁老六上好了最后一块门板,扭头瞧见打瞌睡的伙计,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口就要咒骂几声,将之叫醒。正这个光景,猛然听见外头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三长两短。

    翁老六皱了皱眉,低声问:“谁?”

    “东边来的客商。”

    翁老六追问了一句:“做的什么营生?”“江河湖海,水里来水里去。”“什么风把贵客吹来的?”“头顶无风,来贵地收麦子。”对了几句切口,翁老六赶忙将伙计叫醒,吩咐其去后面休息。那伙计正困的不行,闻言也不在意,只当是掌柜的体恤自己,揉着眼睛走了。待其走远,翁老六这才卸下门板,将门外之人让了进来。

    起初翁老六只当是三两个,而陆续的走进来二三十号,吓了翁老六一大跳。这是要办大事啊!

    最要命的是,他还瞧见了当家的燕七。连当家的都出马了,只怕这趟事儿不能小了。

    当下翁老六也不敢多问,亲自伺候着三十来号人草草用了吃食,又安排了住宿之地,便乖巧地退了下去。

    地字一号房间里,韩继业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双手、腮帮子上满是油渍。一边吞咽,一边囫囵地说着:“…

    过江龙那厮做了香主,俺如何做不得香主?凭甚只做个白扇?大哥你且瞧瞧,俺这模样可像拿扇子的?”燕七笑了笑,也不答话。

    数日之间,燕七的势力与过江龙陈双的势力草草地整合在了一起。

    三位当家的,燕七成了元帅(大哥),过江龙成了香主(二哥),然后韩继业成了白扇(三哥)。根据排名来,老大老二老三,这无可厚非。但要命的是称谓,依着定规矩那酸秀才的意思,帮内的老三应该是羽冠巾纶,手持白扇,一派出谋划策的军事模样。可这造型要是套在如同猛张飞的韩继业身上就有点太不靠谱了。

    所以这都几天了,韩继业一直对此颇有微词。甚至有一天干脆闯进了那酸秀才的家里,逼着老头儿要想个威猛点的名字。

    “还有那过江龙,凭什么手持红棍?打赢了的可是咱们,凭什么把好处给他?”

    依旧是抱怨之词。俗话说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此乃古往今来成功领导的典范。是以,燕七不但没有削弱过江龙的势力,反倒是给了一些好处过去。很是让人意外,也让过江龙感jī涕零了一番。当然,燕七也防了一手,比如他就没将与澳洲人的联络手段透出一星半点。对于燕七来说,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大树底下好乘凉,只要抱紧了澳洲这棵大树,还怕混不出来?

    呷了一口酒,燕七叱责了一句:“你大哥我心中有数”韩继业素来畏惧燕七。听得燕七如此说,也不多言,开始专心吃食。二斤猪头肉下了肚子,总算停了下来。抹着嘴巴问:“大哥,今晚…那宋家也是一方大户,院内的家丁里头好手不少。点子扎手,就咱们这三十多号人……能成事嘛?”

    燕七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左轮手枪。

    韩继业当即就黑了脸,不屑地说:“这东西好是好,可动静太大。就一把,有甚地用?”几日前燕七当着他的面展示了左轮手枪的效用。接连扣动扳机,连续的炸响声中,十步开外的靶子被打得千疮百孔。韩继业亲眼瞧了弹孔,咋舌不已之余,mō着自己的xiōng口后怕。

    这玩意太歹毒了,这么厚的木板子都能打穿,打在血肉之躯身上自然更不在话下。

    他韩继业早年习武,一身横练功夫远近皆知。阵阵是枪扎一个白点,刀砍一条白线。可对上这玩意韩继业实在没有底气!就算给他运气的功夫,也防不住。

    也亏着他没敢尝试!一天之后某个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的家伙喝多了来找天地会的麻烦,连他韩继业都不是对手。

    眼瞅着就要闹出人命,燕七从房里出来,对着其就是一枪,直接在脑门上开了个血窟窿。倒地之后死到不能再死。

    韩继业越想越后怕,第二天早晨红着眼圈对着左轮手枪发狠,嘴里头嘟囔着!”欺负人练武有何用……

    “一把?”燕七嗤笑一声:“把东西抬上来!”吩咐一声,燕七对着韩继业笑着说:“真要是只有一把枪,你大哥敢就带着这么点的人手去抄宋家?”

    说话间,两个大汉将一口长条箱子抬了上来。撬开上头的板子,顿时lù出一片枯黄的杂草。燕七双手扒拉几下,立刻便lù出了里面黝黑的枪身……以及白sè的纸壳弹。

    “这么多?”韩继业吃惊地说:“大弄,这从哪儿搞的?”燕七熟练地拿出一支,缓缓上子弹,随口说道:“一共两箱二十把…没把五十个弹子,别说宋家,咱们这些人抢个县城都没问题。”这年头内陆的县城里头,要是没有驻军,单凭着衙门那些衙役。

    甭说二十把左轮了,就是十把都能将其打得鬼哭狼嚎,而后跪地求饶。

    韩继业思维瞬间开始发散,开始琢磨起打劫县城的可行xìng来这厮早年曾经跟着师傅落草为寇,当过山大王。随即韩继业被燕七狠狠抽了一巴掌:“琢磨甚?你要是抢了县城,只怕不出十日就得被澳洲人灭了。”韩继业郁闷地mō着脑袋:“大哥,我就纳闷了澳洲人火器如此犀利,连鞋子都打跑了。想要银子还不见得,径直提兵挨个城的抢上一番不就结了?怎地如此费尽,又是便宜卖粮,又是兜售粮票的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想那么多做甚?”哗啦一声,将轮子推进去,燕七冷笑着说:“澳洲人如何想岂是我等可以指摘的?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既然认了干爹,就得给干爹办差。

    ”瞧了瞧外头的天sè:“让弟兄们进来领枪,咱们一个时辰后出发。”亥时二刻,宋园后院。

    一队巡逻的家丁挑着灯笼刚刚转过去,墙顶上缓缓lù出了几个黑sè的人头。三十余人,均是一身夜行装,黑布包头,黑巾méng面,只漏了眼睛在外面。

    韩继业爬在墙头看了半晌,随即冲着下头招了招手,而后自己头一个跳将进去。别看韩继业身形硕大,可跳下去如同轻飘飘的柳絮一般,落地之后鸦雀无声。旁人没那个身手,只得老老实实顺了打结的绳子,慢慢顺将下来。

    这三十余人,手里头无一例外地持着明晃晃的大刀,腰间别着六连发的左轮手枪。之前帮内人士早就买通了府里的家丁,详细绘制了宋园的地图。燕七落将下来,辨明了方向,带着人朝着远处的阁楼便包了过去。

    一路上顺风顺水,让韩继业松口气之余,也有些惋惜……惋惜的是不能亲手试试这六连发的威力了。眼瞅着阁楼近在眼前,正这个光景,远处灯光一闪。

    警戒的韩继业一摆手,三十余人顿时朝着两侧掩藏起来。韩继业艺高人胆大,更是踩着回廊两侧柱子趴在了雨搭之下。

    他前脚刚上去,后脚便见月门转过来一队巡逻的家丁。十来个人,手持刀枪棍棒。打头的挑着灯笼,慢集悠地朝这边转过来。

    大户人家,最怕的就是遭贼。家里自然守卫森严。

    一众人等屏住呼吸,打算等这队家丁过去再说。没成想这队家丁走到回廊附近,干脆就停了下来。一个个轮着去一旁的茅厕,其余人等在一旁低声说笑着。也赶巧了,领头的家丁头子正好闹肚子。这一进去就不出来了。

    韩继业四肢撑着,一时片刻还没什么。可时间一长只要是人都受不了。渐渐的,韩继业的双臂已经打巅,显是支撑不了多久。

    藏在huā丛里的燕七掐算着时间,心头暗自焦急。不自觉地,已经抽出了左轮手枪。便如同他所担心的一般,那家丁头子提着kù子刚刚出来,韩继业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如同大鸟一般跳将下来,奋起余力,趁着家丁们还没有防备,抡起刀子左看右劈,瞬间放倒了三号。

    “上!”到了这会儿,燕七也豁出奔了。低声喊了一嗓子,三十余号人一拥而上,瞬间将众家丁围将起来……

    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顺理成章了。哪怕天地会的帮众再怎么迅速,也快不过家丁们的嘴。两三声喊叫,在静谧的夜里,已经足以引起宋园的警觉。然后面对着优势的家丁,燕七等人果断动用了声光效果俱佳的左轮手枪。

    噼噼啪啪的声响中,冲过来的家丁如同割麦子一般被放倒。虞山镇不打,枪声甚至传遍了整个小镇。半夜里惊醒的老百姓,暗自猜测这是哪家的倒霉孩子大半夜不睡觉起来放鞭炮。等到第二天早晨才知道,昨天夜里,一股土匪闯入宋园之内,财物分毫不取,偏偏将宋家的一个偏房子孙宋志平给杀了。

    而昨夜的响声,根本就不是什么爆竹据说是匪徒用了一种可以六连发的短火铳。!。

    461 崩盘

    宋志平死的很惨。身中七十余刀,面目全非,差点成了肉泥。家人收敛的时候,找了最好的皮匠,足足耗费了大半天的光景才将之缝合起来。而匪徒们似乎并不满足于只是**上将其消灭,作案现场的墙壁上留下了血红的大字:“投鞋者同此例!”燕七的逻辑很简单。蓄意抬高粮价就是跟朝廷作对,跟朝廷作对就是在帮鞋子……但凡读过书,逻辑能力强一点的人,听到这个理由绝对会啼笑皆非。但要命的是老百姓很乐于接受这一点!

    老百姓是此番粮价风bō的最直接受害者,轻者散光家财,重点的直接就家破人亡了。朝廷几度打压粮价的举动放在眼里,史青天四处奔走的身形犹在眼前,尤其是朝廷与澳洲人达成了协议,直接导致澳洲人在上海县发割氐价粮食。这一切的一切,有理有据,直接让弘光朝廷在此番危机中摘清了自身的干系。而后矛头径直指向那些躲在背后的世家大户们。

    现在有人拿世家大户开刀了,而且手段狠辣直接将对方碎尸万段,虽然不是官方背景,有着浓郁的江湖sè彩,可老百姓偏偏就吃这一套。

    这个年头,满清将《三国演义》奉为兵书经典,市井小民却更加喜欢《水浒传》。尤为喜欢的是水泊粱山的好汉子杀富济贫,除jiān卫道。刻下在老百姓的眼里,那些操纵粮价的士绅大户就是jiān佞,杀了简直就是大快人心。

    人嘛总会有着仇强仇富的心理。宋志平死了,让郁闷了两个多月的老百姓狠狠地出了。恶气。

    宋家是大户,宋志平这个偏房子弟的确操纵粮价了,至于宋志平投没投鞋子不管你信不信,老百姓是信了。老百姓爱憎分明恨一个人,从来不吝将所有的恶名灌注其身上。

    而宋志平的死只是个开头而已。不过半月的时间里从华亭到江yīn,从江yīn到扬州,江南各地,但凡是有头有脸的士绅大户,总会一惊一乍地宣称昨天晚上遭了匪徒。这些大户们早晨起来往往会惊愕地发现墙面上多了一道血红的标语。

    什么“投鞋者不得好死,啦,什么“替天行道,啦,等等不一而足。大户们连忙叫了下人,清点损失。结果发现一分银子没丢,一粒粮食未损,除了两条看门狗被毒死之外,什么损失都没有。松口气之余,所有人都拍着xiōng口后怕不已。

    这么悄无声息的糊莫了进来,亏着死的是狗……若是……简直不堪设想!

    燕七领着三十多号大汉,别着左轮手枪客串了一回敌后武工队。

    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四处吓唬人,很是一副抱打不平的大侠风范。

    如此举动,民间欢腾不已,官场震动!

    一时之间各地官府,满是拍桌子瞪眼要求尽快破案的大户们。那些府衙官员,根本就不敢得罪这些人。有的干脆装了孙子,任凭对方辱骂,只是一个劲地赔不是。东拉西扯一边推诿责任,一边哭穷。说是因为办案经费太低,所以这样的案子根本就没法告破:聪明一些的地方官,干脆就抱病谢客,打发典史与捕头与应对那些大户。

    宋志平死的第二天,惊恐的宋家就报了案,种种证据都指向澳洲人……………,那六连发的手锐天底下就澳洲人独一份,三十几条大汉大半都有这种火铳,要说这事儿没有澳洲人的手笔那才真见了鬼了。不过澳洲人做的更绝,等常熟的捕快到了上海县才知道,早在案发之前人家澳洲人就报了案,说是丢了两箱军火。包括二十只手枪以及上千发的子弹……………,

    据说那个叫周毅的澳洲人,三天两头就坐在县衙里头吹胡子瞪眼敦促着上海县破案得!澳洲人来了个贼喊抓贼,你总不能指着澳洲人的鼻子说人家是演戏吧?

    幕后黑手就摆在那儿,朝廷根本就不敢问津。这天大地大的,上哪儿去找那三十几号澳洲人的狗tuǐ子?而且朝廷似乎很乐于见到这种事的发生,以至于江南各地的办案效率低到了极点。按照现在的速度,一个公文从上海到南京,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些日子了,还没走到一半……………,估mō着宋家人死绝了这案子也够呛能破。

    白sè恐榫之下,士绅大户们人人自危。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士绅大户一个个有头有脸有家产的,碰着不讲理的对手,只能往后缩脖子。总不能真跳将出来跟打败了满清的澳洲人翻脸吧?

    然后不管是曾经使用过非正当手段的,还是正打算使用非正当手段的,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玩儿yīn招。杀鸡儆猴,宋志平就成了那只倒霉的鸡分量十足,足以将那些蠢蠢yù动的家伙都震慑住。

    但士绅们并没有就此放弃,他们只是加紧时间收购着粮票,而后在上海县进行兑换。他们想的很简单,澳州人的粮食不可能是无穷无尽的。只要将这一批便宜到离谱的粮食完全吃进,暂时承受一些损失,回过头来总会在下一季弥补回来。

    然后第二天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迅速传遍大江南北——近日另一批运粮船队抵达上海县,共计卸下总数超过一万四千吨的粮食。与此同时,本季粮食纷纷上市……

    不过三两天之后,士绅们再也坚持不住了。于是一场可以预期的,申晨一直谋划…着的雪崩效应如期发生了。此前高高在上的粮价,如同玩儿蹦极一般往下跳水。上海周边地区就不说了,因为有海外运来的粮食,粮价始终维持在一两六钱:周边偏远的地区,早晨粮价可能还是二两出头,结果是有价无市,到了晚上,径直跌破了二两大关。

    经过一段时间的稳定之后,自小冰河时期以来,粮价首次跌破一两八钱大关,最终稳定在了一两六到一两七之间,具体价格视距离上海县的远近而定。

    赵广德现在无比的庆幸自己早早的抛售了粮食。虽然因为澳洲人的搅合,巨大的本钱投入之后,最终他只收益了仨瓜俩枣的。但也聊胜于无了,总比那些亏了血本的士绅们要强上许多。而今那些囤积粮食的士绅大户们,简直就是yù哭无泪。

    新粮上市,旧粮的价格直线往下就跌。现在的情况是,士绅们根本就没法继续囤积粮食了。积压的资金且不说,粮食放在手里不停的贬值。此刻要是不出手,等到下一季…那可真是血本无归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粮价小额震dàng了一下,最终稳定了下来。

    困扰了南明弘光政权,上到造粪机器,下到马士英都头疼无比的粮食问题,终于解决了。连带着,申晨也达到了想要的预期目标。现在没人去怀疑粮票的信用问题了。南明上下,从达官贵人到普通的中户人家,但凡是有余钱的,径直认购了粮票,或者干脆就存进汇丰银行换取一张存款单。

    这玩意保值不说,存进去还有利息可拿,上哪儿找这好事儿去?甚至大宗交易的时候,有的人径直拍过去厚厚的一打粮票,出货方不但因为对方没有使用银子而恼怒,反倒如获至宝地将粮票收了起来,痛快地完成了交易。

    大明的商人们,很快就发现了粮票的好处。存储方便不说了,还便于携带!这年头大宗的商品交易,哪一次不是用车船押送着大批的白银?而今好了,上万两的银子,折算成粮票,不过厚厚的一打,往怀里一揣,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身藏巨富。到了地方,抽出来径直往对方面前一拍,说不出的爽利。

    少了车船资费,没了巨额的镖师费用,且极具信用度,大江南北但凡有点见识的就没有不认的,如此好用的粮票如何不用?

    所以哪怕是后粮食危机时期,粮价已经基本稳定下来,倒卖粮票再也无利可图的情况下,也丝毫阻挡不住粮票的热销。大户们对粮票迸发出了极大的认购热忱。根据汇丰银行在南明各个分行反馈回来的消息,粮食危机时期,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士绅大户们总计认购了不足四百万两的粮票:而在后粮食危机时期,短短一周的时间里,这一认购数字就翻了一番。与之相比,设立在上海的大宗商品交易所的交易很稳定。粮食保持在每天六百吨左右的出货速度。这一速度,足以保证粮价的稳定,同时也保证了澳洲有足够的时间从海外运来可持续倾销的粮食。

    大户们不是傻子……粮食放在手里,既有存储成本又要贬值。而且他们本身又不需要那么多的粮食来吃既然如此,莫不如换成粮票。揣在兜里,不但不贬值,反倒可以增值。

    粮食的稳定,保住了南明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马士英保住了自己的位置,但这催发了一系列新的问题……先前的高额粮价,直接导致普通百姓手中的财富缩水。话句话讲,居民购买力直线下降。所幸生活在城市里的居民可以通过穿越众一系列经济侵略所附带的增加就业机会暂时可以维持生计。而生活在乡村的居民就没那么好过了。

    江南地区本就是东林党士绅们的大本营,这里的自耕农就跟大熊猫一样,简直就是稀有生物。大部分的农民,要么依附在世家大族、官宦人家手底下,要么就是这些人的佃户。江南地区商业发达,这些人男耕女织的,农闲的时候做一些零工还能勉强糊口。但往往都是卯吃寅粮,没到播种的季节,大笔大笔的朝地主们借贷。巨额的利息加上官府的盘录,辛苦了一季的农民到了收粮的季节,稻米别说一两六钱了,就是一两八钱都亏。

    而现在澳洲人通过控制粮食输出量,始终将粮价保持在一两六、七钱的水准,这势必会造成大批农民的破产。

    农民破产……大批流民……吃不上饭造反……一系列的可能后果让马士英不寒而栗。老马这段时间似乎已经接受了史文博等人组成的顾问团,整天与之商讨、垂询可能的解决方案。可让老马mō不着头脑的是每一次谈论的最后,都是无疾而终,而后史文博神神叨叨地说上一句,澳洲人会有新的方案来解决新的危机。至于什么方案,史文博每次都是避而不谈。

    所谓的新方案不过是老调重弹。无外乎两个字:移民!

    一个稳定的大明符合澳洲的利益,一个过分稳定缺乏人口流动的大明不符合澳洲利益……这似乎是一个矛盾但现在妥善解决了。扬州战役之后,彻底丢失了半壁江山的南明,挨了满清三板斧之后,已经开始缓慢的复苏。这种复苏会带来人口的固定化封建社会嘛,尤其是明朝严格的限制人口的流动。这就会造成澳洲的移民速度锐减。这次的粮食危机,不但打击了士绅大户,保住了盟友马士英对南明政权的控制,更造成了一批农民的破产。

    澳洲的目标是建立现代化的工业社会,但这绝对不是说澳洲不重视农业。事实上因为中南现在的地理位置所限,导致澳洲可耕作的农田十分的稀少。这些破产的农民,如果澳洲无法完全消化,完全可以丢到吕宋去。这样还可以解决吕宋严重失调的华裔与土著的人口比例问题。

    看,一举数得,结果真是太妙了。

    南京澳洲大使馆。

    “干杯,庆祝一场伟大的胜利。”肖白图端着高脚杯,笑吟吟地举杯示意。

    “干杯。”一帮子穿越众或者兴高采烈,或者不情不愿地举杯碰在了一起。

    史文博脸上满是春风,得意洋洋。他亲自参与了这次粮价商战,并且一手创造xìng地让天地会提前了若干年成立。

    相比于商战的结果,史文博明显更加看重于天地会。

    燕七这小子已经回到了上海县,带着好大的名号。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官面上可能还在纠结于谁才是连环案的主谋,可放在江湖上早就众人皆闻了。

    不论是替天行道还是扶明灭清,扛着大义的旗号,加上霹雳手段,新晋创立的天地会风头一时无两。大江南北,只要是身在江湖的,但凡是碰到天地会的帮众,无比避让三分,背后还得暗挑大拇指,赞一声好汉子。

    而燕七扛着博来的好名声四下扩张,极短的时间之内已经控制了长江下游的水道。中间只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大的械斗……一千多天地会帮众,在几十支手枪的助威之下,很轻松的就将盘踮在长江下游的水匪给全歼了。

    而史文博现在已经不满足于天地会只是一个区域xìng大帮派了他谋算着要让天地会大发展,变成全国xìng的爱国社团。否则实在对不起天地会这个名号。

    同样作为始作俑者申晨这姑娘显然已经将亲手打造出来的天地会忘在了脑后。对于注册会计师来说,她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了汇丰银行身上。信用体系已经初步建立,汇丰银行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停地吸食大明的血液,同时完善自身的造血功能。将网点逐步散开,若干年后取代明政府,发行信用纸币。

    不同于完全置身事外、沉mí于jiāo妻美sè的肖白图,邵北开始了反思…之前他居然反对申晨以牙还牙,甚至是毫无缘由的反对。现在过了这么久,仔细想来,恐怕还是出自内心深处的民族情感?

    反思之后,邵北开始重新认识申晨……大部分时候,女人狠起来,真是比男人要冷血得多啊。

    碰杯之后,瞧见邵北在发愣。肖白图顺着邵北的目光,发现其一直在盯着其斜对面的申晨,当即用胳膊肘捅了捅邵北,低声说笑道:“怎么着?看上申晨了?不过你得小心了……荆华那丫头要是知道了,嘿嘿……”

    邵北甚至都不屑于理会肖白图,只是径直走上前,参与了史文博等人关于天地会的讨论。

    “全国xìng的爱国社团……这是一个好主意。”邵北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随即轻缓地说道:“中南下午刚来的电文,谍报头子陈御已经登上了航船,预计一个半月之后就会抵达南京。我相信陈御一定会喜欢这个主意。”

    陈御要来了!这对于某些人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丫头可是出了名的能折腾。

    “问题是她来做什么?”“当顾问。”

    “顾问?”

    邵北挠了挠头:“没错……

    国事顾问。帮助南明建立完善的情报系统。”

    大家伙沉思了一阵,而后一阵恶寒南明残存的锦衣卫要倒霉了。然后满清以及郑家之类的军阙也要倒霉了。

    在大家出声讨论之下,章维扬着一张电文从外面信步走进来:“邵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停在邵北面前,吊足了胃口之后才说:“苏禄战役崩盘了。”!。

    462 激战中的棉兰(上)

    时间回溯到两天之前,公元1645年8月5日。棉兰老岛北部第bō罗。( 迷航一六四二 http://www.xlawen.org/kan/168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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