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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她越高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样最后的赢家应该就是她自己。
进入实质性勘探，不仅说明矿床存在，而且采出的样本也很好。伊藤派中村带了四个得力的武士，亲自监督勘探进展情况。
程悦进山送给养，看见停在林子里的大小汽车，心里活动起来。在地窨子里喝酒时，她问中村在山里是否住得惯，如果住不惯就进城休息两天，让田娃陪着他到处寻些乐子。
中村听到还有这等好事，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阴潮寒冷的地窨子。可他想起老板临行前的嘱托，热了一半的心又冷却下来。
“怎么？您是担心这里出事还是怕老板知道了训斥啊？有我保着，您还不放心么？”“放心，我怎么敢不放心小姐呢，我觉着我只是个下人，不值得叫您小姐破费。”“咱们关起门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里外啊，您要是有心的话，闲暇之时，教我手下几手我就谢之不得了。”程悦说，
“您的手下，跟我学本事？”中村眼睛忽的明亮起来。“是呀，您把您的开车技术，射击技术多传他们一些，等适当时候我也买两辆车用用。”程悦诚恳的说。
中村竖起拇指说：“洋子小姐，眼光大大的远，伊藤先生没看错人，您的人我教，您的车就不必买了，我来时伊藤先生就交代说这一辆小吉普和两辆卡车都留在矿里用了。”这回轮到程悦的眼睛放光了，她笑盈盈的说：“还是先生想得周到，您来了也半个多月，该洗洗澡了，一会就跟我回城吧。”
“哈伊，中村临来东安前老板就交代，到东安后一切都得听从小姐安排，今天属下就听小姐的了。”程悦呵呵笑道：“有武士的气概，响当当的男子汉。”
当天下午回东安，中村就开着吉普车，田娃坐在副驾驶位置开始学习驾车。晚上吃过饭，小亮就围着中村要求学车，中村教他发动、起步、变换档位，小亮够聪明，学了一气，就能上车驾着在院里进退了。他高兴的说：“田娃，带着这鬼子洗澡去吧，完后送他去那个日本妓院让他作个够。”
晓亮可得到了新玩意，他在车上直折腾到车自动熄火，再也打不着了为止。他下车回屋取了手电，各处照，找不出毛病，摇醒田娃出屋帮他看车。田娃不满的说：“我在大雪地里等了大半夜你不许我上车，现在车出毛病你找我了，我还没睡好，等我睡好再说吧。”说完，将头缩进被窝再不理小亮。
小亮哭笑不得的用拳砸了炕沿一下，“哼，不看就不看，老子也睡觉。”他真就脱了衣裤睡下了，一会便鼾声如雷。
一直立着耳朵听小亮动静的田娃，悄没声响的起来穿好衣裤去院里看车了。他围着车转了几圈看不出毛病，又上去按中村教的和自己看中村做的鼓捣一气，也没打着火，他想这车一定是叫彭教头弄坏了，自己还是离远点为好。
此时天就要放亮，田娃回屋也睡不着了，就索性去练功房练起拳脚。上次全队大比武，程传贵和程悦任评审官，在武术搏击上小亮获得第一名，冯武第二名，他田娃获得第三名。轻功和暗器，小亮还是第一名，器械冯武的单刀获第一，田娃的九节鞭荣获第二。他在小亮的指导下，正练习轻功和燕羽标，像燕子羽毛一样轻薄乖巧的飞镖。
第94章忽遭绑架
田娃在妓院大厅的沙发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中村才意犹未尽的从包房走出来。田娃乐呵呵的迎上去问：“早上好！中村先生，玩得还开心么？”“大大的开心，您的老板洋子小姐好样的，大大的够朋友，为这样人卖命值，你先等一会，我的去算账。”
“呵呵，账我已经为您结完了，老板说了，以后每周安排您进城放松一次，不知您是否喜欢？”“我傻么？我不傻，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喜欢。”中村愉快的揽着田娃的肩头，俨然一对好兄弟。
回到商社，田娃指着吉普车说：“这车怎么开不走了？”中村上车摆弄一会说：“好家伙，是谁让它跑了一夜啊？”“是我，中村先生，车跑坏了么？”
中村嘿嘿笑道：“车的没坏，油的烧干了，不过油干了比水箱的水干了要好，油干了顶多发动不起来了，水要干了，发动机就烧报废了，那样麻烦就大了。”接着他向小亮和田娃讲解仪表盘的功能和作用。
“呦，田娃，你和那鬼子还没有吃饭吧？快去伙房吃饭吧，都在锅里给你们热着呢。”程婶喊车旁的田娃。“他跟我叫鬼子？骂我吧？”中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田娃。
田娃笑着说：“那不是骂人，鬼子就是说你精，知道的东西多的意思，我们这里跟外国人都叫鬼子。”“约西，吃饭的干活。”“对，对，我也饿了的干活。”田娃迎合着中村，领他去伙房，馒头、咸菜、鸡蛋汤，程婶还按程悦的安排，特意为中村煮了两个咸鸭蛋。
中村也许夜里玩得快活，也许早餐吃的顺口，从伙房出来心情格外清爽，一路吹着口哨走到车前，打开车门，从后车座下面取出一只铁捅，对田娃扬了扬说：“赶上你的马车，跟我去军营灌汽油。”
“就这小桶灌满了能用多久呀？”田娃接过捅敲了两下。“山里汽油的还有两大捅，我的车开回黄石坡就可以了。”“灌汽油需要付钱么？”“约西。”“那咱找个大桶多约西两桶的干活，不行么的干活？”田娃多了个心眼。
“捅油库的有，你们要练车，买油的钱你们付，可以么？”中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哦，可以，大大的可以，我的去柜上支钱，你的套马车的可以？”“约西。”中村拍一下田娃的肩头，去了马厩。
田娃将和中村说的话对程悦说，程悦笑道：“好事啊，叫晓亮一起陪他去买油，买两大桶放商社，有条件的话，我们要分期分批的让每个队员都学会开车，第一批就从你、小亮和严松先开始吧，”
要去山里时，小亮和中村几次叫程悦坐气车，她都未同意，依然坐她自己的专用马车。出了城，道路平坦，车辆很少，中村在晓亮的请缨下，放心的将方向盘交给晓亮，晓亮不仅坐相端正，车开的也平稳，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一夜把车练成了。
为便于练车，程悦指示冯武带人，将地窨子东边的一片荒草地铲平了，作为练车场。白天没有跟勘探队上山执行保卫任务的队员，集体练车，先学习驾驶后学习简单的维修和养护。除了二牛显得了无兴趣以外，其他队员都情绪高涨，争先恐后的要求上车。
“老板，这车蛮好学，您也上来试试吧。”冯武学了一天，觉着基本掌握了驾驶技术。“我还是对我的黑珍珠有感情，我不想放弃它。”“姐，您这就落后了，我们今后应该骑马开车两不误。”晓亮在旁边烧火。
“你们先练吧，等你们都成手以后，我有的是时间，那时再练也不迟。”程悦的思想很前卫，不然她怎么会拿出钱来买汽油，让全体队员学开车，看着队员们驾车在练车场一圈圈的转，她的心和手早就痒痒了，只不过她是不想和队员们争这练车的机会。
队员们执行任务的和练车的搞得时间很紧凑，程悦就帮助董玲在伙房里忙于做饭菜，空余出时间，带着晓亮或田娃走出几公里去寻找野物，偶尔遇见狍子，也能给大家改善两天伙食。
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程悦的一伙子人，真就被饿得发了疯的一支绺子惦记上了。这伙绺子有近三十号人，是原东北军旧部，老大叫穆大壮，是原队伍上的排长，九一八前，接受过日本军事教官正规训练，拼刺、射击和爆破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他们在远山对程悦的驻地进行了几天的监视，因为程悦的队伍没有露出武装，所以他们把程悦的人视为普通的探矿人员，就程悦出来打猎，每次都是两人带两支长枪，他们以为程悦就两支用于防范野兽袭击的长枪，全没把程悦的人当回事。
当他们发现程悦的人群中有日本人时，他们有些怯手。当初他们的队伍就是叫日本人打散的，很多兄弟死于日本人的枪刀之下，他们可以恨之入骨，却缺乏对战的勇气。
看到几台停放的大小汽车，地窨子里飘出的肉香，让他们知道这是一伙能榨出油水的人群，聪明的二当家发现程悦是个女人，而且枪法一般，为大当家出了绑票的计谋，大当家欣然接受。
大雪初晴，正是打猎的最好时节。程悦带着田娃出营地四五公里处，看见一只兔子像是冻僵样的蹲在树下，程悦不愿开枪浪费子弹，就示意田娃下马围剿，两人分开向兔子靠近，就在他们扑上兔子的刹那间，同时发现那是一只死兔，田娃本能的拔出腰间的手枪。
“呵呵，兄弟们是图财不害命，识相你们就把枪乖乖的放到地上，做徒劳的反抗只有一死。”程悦歪头，看见离自己十几步外，围着十几号端枪的人，说话的头领，有意的用驳壳枪头顶了一下自己的狗皮帽子，让那张冻得发紫的？脸露出得更多一些。程悦放下枪，举着两手站起身子。
田娃效仿程悦，也放下枪，举手投降，问：“各位老大，能告诉在下，你们是何方神仙么？”“先跟弟兄们走吧，到了地头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有一副尖细嗓子的男人说。
第95章谁还有招
程悦和田娃被反绑双手，蒙住眼睛，牵着绳子往山下走，一会被绑的手就冻得不得了，田娃挣了两下说：“老总，这么冷的天，你们还这样捆得我们的手一下都活动不了，等走到你们营地，我们的手不得冻掉了呀，我的手不值钱，要是冻坏了小姐的手，你们一个也别想他妈活命。”田娃是土匪出身，对绺子里的一些行当他并不陌生，他在有意隐藏程悦的身份。
“别他妈穷叫唤，放开了，你们要是跑了，老子跟谁要钱去。”那个尖细的嗓子又在说话。“你们不是就想要钱么，我们小姐除了钱还是钱，要多少你们可以尽数的开价，不过要是冻坏或碰伤了我们小姐，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拿命相抵。我可以公开的告诉你们，我这手在小姐的下人里算三流角色，就我这三流货色，你们要是不使奸的话都奈何不了我，不信可以找个平坦点的地儿比划比划。”
“呵，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脾气呢，等到了营地，找两个弟兄和你过两招，给他们放开手吧。”“大掌柜的，你不怕他们跑了？”那尖细嗓子问。“咱这二十几号带枪弟兄，连两个赤手空拳的人都看不住，也就该解散了。”穆大壮说。
解开麻木的手，田娃哈腰捧起一捧子雪给程悦说：“您赶快搓搓手，把血管搓活动开，不然真就冻坏了。”在长白山长大的人，没有不知这个方法的，程悦先搓手，搓热了，再捧雪搓脸，都搓热了，身子自然就不冷了。
这伙绺子的大营离黄石坡还真不近，徒步走到天黑，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你们的窝到底还有多远呀？”田娃耐不住性子的问。一直蒙着眼睛，他觉着这伙子人好像在有意带着他们转磨磨。
“臭小子，就快到了。”是那大当家的声音。田娃觉出在上坡，然后像是进了山洞，遮睛布打开，真是山洞，笼有几堆火。
“现在可以报一下你们的名号了吧，有啥要求你们就说吧？”程悦坐到一个木墩子上，就着火把的亮光可以看清楚对面的几号头目。
“我叫穆大壮，是这里大掌柜，这是我的二掌柜活神仙，我们明人不做暗事，绑你们上山就是图个钱财。”拿驳壳枪的人指着细嗓门说。“爽快，说吧，要多少？”田娃抢先问道。
穆大壮从拉杆子到今天三年多，还没见过这样爽快的主，田娃一爽快，他到没主意了，歪头去瞅活神仙，活神仙也是没见过大阵仗，颤悠悠的伸出了一个巴掌。“五百？”穆大壮问，活神仙点头。“不行。”穆大壮仰起脖子想一会，使个大劲说：“那小得瑟五百，女人一千，你看行不？”
“还是大当家度量大，行，太行了。”活神仙迎合着。“干嘛叫我小得瑟啊，就因为我贬斥了你几句？”“田娃，别和不懂事的人理喻，你准备回去取钱好了。”程悦说。
“我不去，信要他们自己送，我在这里守护着您。”田娃说。“臭小子，还真看不出你有啥能耐，今天晚了，老哥让你好好休息一晚，攒足了劲，明天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真能赢我三招两式的，我放你和你的主子走行吧？弟兄们，给他们点吃的，我可要睡了。”
吃点干玉米饼子和咸菜，匪徒又将程悦两人手脚捆个结实，扔到石壁下面的空地上，尽管地面比较硬，可洞里还算暖和，走一天路的程悦，很快就进入梦乡。
田娃见程悦睡得安稳，自己却不敢轻易睡去，他要瞪眼守着，万一有人图谋不轨，他可以给其致命一击。就在他的头脑呈现混沌迷蒙，就要昏睡之时，他猛地撞了一下石壁，一阵刺心的疼痛从后脑传向全身，接着就有热流涌出。“来人啊，来人啊。”“你他妈的不好好睡觉喊什么喊。”田娃身边睡的警卫惊跳起来，狠狠踢他一脚。
“我，我的脑袋叫啥东西咬了，我怎么觉着正淌血呢。”田娃的惊叫，吵醒了几个人，程悦艰难的挪着身子向田娃这面靠。那最早起身的人，提起田娃就往火堆边走，扔他到火堆边，仔细看一会说：“是有个口子，不过没大事。”那人抓了一把燃烬的炭木灰拍到田娃的伤口处说：“就好了，你在这烤火暖和一会吧。”
血和疼让田娃完全清醒，他不吝惜那点血，他只要清醒，只要保护他的老板不受侵害。“还疼么？有没有麻和晕的感觉？”程悦是在地面上滚到火堆边的。“您是怕我叫毒物咬了吧？没事，是不小心叫石头磕了一下，现在一点不疼了。”田娃咧嘴瞅着程悦笑，他不想因自己的创伤损坏老板的心情。
田娃这么一闹，整个洞里的人几乎都起来了，看着洞口那面呈现出天光，穆大壮对二当家说：“造饭，吃饱喝足与这臭小子比划。”洞里即刻呈现出一派忙碌景象。
“该给我们解开绳子，洗把脸上趟厕所了吧？”听见田娃的请求，穆大壮毫不含糊的对一个手下说：“对，对，快给两位松绑。”
酸菜汤，干玉米饼，大家吃得蛮香。穆大壮吃完用袖头子抹两把嘴说：“小子，天亮了，先给我们写个文，兄弟得派人给你们大营送个信，别叫你们的人太挂念了，谁动笔呀？”
“我来吧。”洞里光线太暗，程悦跟穆大壮到洞口，一股强劲的北风灌进洞口，猛的将程悦推回洞里好几步。她蹲到地上说：“洞口风太大，就在这写吧，纸和笔。”
穆大壮伸手从自己里面的褂子前襟上撕下一条子布，又从火堆旁拣一根小棍给程悦说：“就拿它们对付用吧。”程悦嘿嘿笑道：“墨水呢？”穆大壮举手要咬指尖。
“算了吧，就算你那血管里面能淌出红色的血液，可这布太黑了，血色上去还能留下痕迹么？”“那怎么办啊？”穆大壮瞅活神仙。活神仙张开两手说：“看看谁还有招呀？”
第96章我敢打赌
程悦见穆大壮的手下，没谁是文化人，就从脖子上摘下母亲留的佩玉递给穆大壮说：“你派人拿着他去我们的营地，找冯武或彭晓亮，将你们的要求告诉他们，相信他们会办得让你满意。”
穆大壮捧着玉佩又向洞口凑近些，仔细的看了很久，说：“宝物，宝物，我敢说，就这东西，怕是一千五百个大洋都买不到。”他回头对活神仙说：“你亲自带两个兄弟跑一趟，无论发生什么变故，这只玉佩不准给我弄丢了。”
打发走活神仙一行，穆大壮将田娃和程悦叫到洞口，对田娃说：“小子，你想比什么，我现在就找人陪你。”田娃说：“你划道，我出阵就是。”“那样我有点欺负你，还是你叫阵，我迎战的好。”穆大壮大气的道。
“拳脚，器械，飞镖。”“我再加一项射击吧。”田娃想这是自己的弱项，本要回绝，再一想，自己提三项，人家就提一项，不能不应，就硬着头皮应下了。
第一项拳脚。穆大壮手下没有专门练过的手，上来一个使用的是部队里练的及简单的格斗拳法，田娃一招制敌，蔑视的说：“这样的烂手，就别一个个的上，仨俩的来吧，我可以省点事。”
穆大壮看出田娃是个练家子，他的手下没一个能与田娃对敌，就向手心吐两口唾沫，搓了几下说：“器械，你使啥？”田娃弯腰捡起地上捆他那条绳子，在手上挽了一个扣说：“就这。”穆大壮从石壁边取了一支队员练刺杀的木棒说：“我就用这个吧。”
程悦见田娃胜了一局，心下欢喜，就主动当了裁判，她喊：“开始。”两个人如龙似虎，那木棒刺、劈、扫、挑，在穆大壮手里奇招百出，攻得田娃一时应接不暇。拆解几十招以后，田娃发现穆大壮就那么几轮招数，在继续重复使用。他心里有了底，把一条绳子甩出了九节鞭的套路，左右横扫，上下翻飞，一会长龙出海，一会风云漫卷，在穆大壮稍不留神间，绳子抽上其手腕，一阵刺痛逼其撒手，穆大壮咬牙挺住，翻腕急回，还是晚了一步，被缠住的木棍轻巧的卷上半空，一阵掌声送穆大壮下阵。
“飞镖还比不了？”田娃放下绳子问。“别比了，我们这没会那东西的，玩玩枪吧，你使什么枪？”“长短都行。”田娃已经胜过两场，这场输赢对他已经不重要。
“那就长短都比试一下吧。”穆大壮首先出了山洞，叫手下拿了一只酒瓶，挂到三十多米的树丫上说：“看到么？”手起瓶碎，吹一口冒烟的驳壳枪口，将枪递给田娃说：“你来吧。”
田娃举枪对着那土匪新换的酒瓶瞄半天，枪响了，酒瓶纹丝不动。穆大壮冷哼一声说：“感情你也有不如人的地方。”他摘下棉帽子给一个手下说：“走远点，选两棵树，把你的也挂上。”他把自己的帽子又要回来，对田娃说：“你看准了，我打我的帽子，你打他的帽子，我的是狗皮带毛的，他的是棉里没毛，去吧。”
这小土匪还真实在，一气走出去足有一百多米，将帽子在手里扬了扬再分别挂上两棵树丫巴，然后他跑出去十几米，隐藏到土坎下。
“这次我打一枪，你打三枪，你若中一枪也算咱俩平手，你先来。”田娃没说话，他瞄准，射击，再瞄再射，还瞄，还射，三枪打完，泄气的将枪递给穆大壮，心怀侥幸的诅咒穆大壮也打不中。
穆大壮的一枪打出去，能看见那帽子跳了一下，挂帽子的人将帽子提回来，穆大壮的帽子上洞穿一个黑洞，那兵的帽子完好无损。他的手下不禁雀跃狂呼：“大掌柜赢了，大掌柜赢了。”穆大壮向田娃和程悦很礼貌的说：“二比二，平手，平手。”
“穆大当家真乃好枪法呀。”程悦赞道。“大小姐，您不知道，我们当家的还有更绝的活。”“说说听听？”程悦好奇的对那称赞穆大壮的小喽？说。“我们当家的在队伍上时，是全营的爆破能手，一个连环炮能炸平一座山头。”“还有那套绝活呢。”程悦不仅赏识，她有点求才若渴了。穆大壮所具有的本事，正是目前行动队最缺的，她在想用什么方法能取大壮为己所用。
去送信取钱的二掌柜，一天没见踪影，程悦分析冯武是派人回东安取钱耽误了时间。
晚饭过后，程悦邀请穆大壮到洞外走走。他问程悦什么意思，程悦说：“没有跑的意思，就是想同你唠唠嗑。”
“想同我唠嗑，挺新鲜呀，走吧，我陪你。”穆大壮笑着应允，带程悦出洞口，走进不远的一片小林子里，倚到一棵树干上说：“雪挺深的，就别再走了，说吧。”
“你枪打得很好。”“呵呵，就说这儿呀，告诉你吧，我们这老套筒枪不好，要是阻击步枪，三五百米我照样准确无误。”穆大壮说。
阻击步枪？程悦还第一次听说，她现在不想细问，她意在收服这匹野马，“你是军人出身，受过良好的专业军事训练，又具备射击和爆破两大技能，窝在这里带这几个虾兵蟹将，太委屈你了，跟我走吧。”程悦直视着穆大壮说。“凭啥？就单凭你的这一句话么？”穆大壮问。
“也不凭啥，就是看你们活得艰难，想帮你和你的这些兄弟脱离苦海。”“你也是拉杆子的？”“我是商人，在这个年头做生意，手下没有几个硬手能行么？”程悦反问道。
“我是行伍出身，我不会经商。”“经商当然不用你了，我看重的是你的特长和人品。”“土匪还有人品么？我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你是军人，不是土匪，在你二掌柜回来前，我希望你能考虑成熟了给我一个答复。”
“你是想收编我的队伍？”“我不要你这什么狗屁队伍，我相中的就你一个人。”程悦不屑的道。“那不行，这手下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最长的跟我五六年了，我不能甩下他们。”穆大壮试探着说。
“就像现在这样，要吃没吃，要喝没喝，个别人连棉衣都没穿上，用不了多久，即使没人打，自己也得垮。”程悦直指要害。“哈哈，昨天不就拿你一票了么，一会钱就回来了，一千五百个大洋，够我们弟兄过一年了。”穆大壮得意的道。
“跟你来，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呀，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跟我走，你的队伍十天以内准垮，你信不？”“哈哈，我还真就怕了你了？你敢和我打赌？”穆大壮说。
“你敢我就敢，十天以内，拿不下你，我给你一万大洋。”“好，十天以内，你能奈何了我，穆大壮一辈子给你牵马坠蹬”“君子一言。”程悦举起右拳。“驷马难追。”穆大壮用重锤样的拳头在程悦的粉拳上轻敲了一下。
第97章围而不攻
穆大壮和程悦望穿双眼的盼了两天，终于盼回了活神仙和他的两个随从。进洞他就喜气洋洋的对穆大壮说：“拿回来了，一分不少的全拿回来了。”
穆大壮晃一下脑袋问：“身后干净不？没带回尾巴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呀，能跟踪我的人恐怕还没有下生。”“好了，别在我这吹了，给弟兄们每人先发五个大洋，告诉他们是春节孝敬老人的过年钱，不准偷着花了。”吩咐完，他乐呵呵的走向程悦说：“你的兄弟够意思，我也不能不讲究，现在就派弟兄送你们出山。”
“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十天之后见。”程悦和田娃又被蒙上眼睛，每人手里一根小棍，由穆大壮的手下牵着下山。一路就是走，累了歇一袋烟工夫，起身再走。中间还吃了两口干粮，就在程悦累的要求再次休息时，送的人说，你们想休就休吧，我们走了。
程悦和田娃解开眼罩，送的人以杳无踪影。他们两人是在一条乡路上，却认不出是哪里的路。他们正在寻思该向路的哪一头走，路边钻出了彭晓亮。
“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程悦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嘿嘿，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工夫还能糊弄了我们啊。”小亮又问田娃：“怎么样，他们欺负姐没有？”“这不像是纯土匪，对我们至始至终还算客气。”田娃据实说。
“这是哪里呀？”“我也说不准，出了东安的地界，好像是距离鸭绿江很近了。”小亮说：“姐，那班人您想怎么处理？”“什么怎么处理？”程悦像是没听懂小亮的话。
“哦，吃了这么大的亏就算了，告诉你吧，他们的洞口已经叫我们封了，我跟着他们一路走到现在，就是不想惊动他们，等着您来决断。”“呵呵，好样的，我就知道冯武一定能找到他们的巢｜穴，那我们还等啥啊，往回返。”程悦一高兴，疲乏和劳累随之抛到脑后。
晓亮对着林子一声唿哨，梁凯牵出四匹马来，“老板，您可出来了，都把我们盼死了。”“死了还能来接我们呀？！”程悦接过一匹马说：“枪支和马匹都叫那姓穆的给霸占去了，哦对了，我们遭绑架这件事情中村知道不？”
“味都没叫他闻到一点，咱自己的事情干嘛叫他知道啊，就烦他那目空一切，傲啦巴唧的样子，有朝一日我非打他满地找牙。”“别急，将来也许会有这个机会。”程悦上马说：“走。”小亮在前，程悦三个人在后，四个多小时就到了穆大壮的老巢。
穆大壮的山洞外六十几米有条小河沟，冯武带的人就隐藏在河沟里面，一挺轻机枪，四支冲锋枪全对着洞口。
“来了多少人？”夜雾里程悦看不清沟里的人。“行动队十名队员都来了，等您的指示。”冯武说。“这洞有没有其他出口了么？”“大范围搜索了一次，目前还没有发现，我在各方位都布下了一名观察哨，发现动静立即鸣枪。”冯武说。
“据我两天多的观察，这伙人不是纯土匪，还有一些人性。我的想法是围而不打，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伤人，他们的大掌柜叫穆大壮，此人枪法了得，告诉队员一定要隐蔽好自己，别叫他伤着，对他我们要生擒。”
“知道了，您下去吃饭吧，我们带了三天的干粮。”冯武说。“三天不够，派两个人回去，搞些米肉来，我们在这里埋灶开伙，只要他们一天不出来投降，就困他们一天，看他们到底能挺多久。”程悦说。
冯武是经验丰富的野战指挥员，为使队员能轮番休息，他在距他们潜伏地点二百多米以外的依山处支起一顶帐篷，里面笼着火，只要留出一个人看火，其他人可以尽情的吃睡。
程悦和田娃吃过东西，疲乏伴着困顿一起袭上身来。凯为程悦铺好床面说：“老板，您就放心睡吧，队长知道您和田娃哥一定很累，专门留我在这里守候着你们。”
这一大觉，睡得放心，睡得安稳。程悦醒来时，看到帐篷边蹲着的四个人，以为还在穆大壮的山洞，问：“你们这是――？”她认识这四个人是穆大壮的手下。
“姐，您睡毛愣了吧？他们是押您下山的那四个人，今早才走回来，叫咱的人活捉了，等候您的处理。”“原来是这样呀，我真就以为还在穆大壮那洞里呢，好好伺候着，等抓了穆大壮让他处置吧。问没问他们洞里还有多少粮食，能维持几天吃喝。”程悦问小亮。
小亮刚张口要问，外面一阵马叫，凯喊又抓到两个。小亮过去掀开帐篷帘子，活神仙和一名手下，被反绑着双手牵了进来。“你怎么又出洞了，是去山外张罗吃的吧？”程悦一眼看穿了活神仙此次下山的目的。
“哦，大小姐，怎么会是您呀？”活神仙和他的手下全身抖索着站在当地。“什么大小姐，这是我们的老板，都他妈给我跪下说话。”押他们回来的二牛朝他们每人屁股踢了一脚。
“老，老板，我们可，可没虐待过您呀，求您高抬贵手，饶兄弟们一条小命吧。”活神仙见二牛横眉怒眼，满脸凶相，两腿发软的瘫倒地上。“就这他妈熊样也能当个二当家？真不知道你们大当家是干什么吃的。”二牛不解气的又给了活神仙一脚。
“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程悦说。“大老板，大姑奶奶，小的本就是个胆小之人，是穆兄弟硬拉我上山给他做军师的，求姑奶奶饶我一命吧，他们是没得吃的了，叫我带个弟兄下山采购伙食，您没见您的马都叫我们骑出来了。”
“我现在就放你回去，劝劝穆大壮，让他赶快投降，我饶他所有兄弟的性命，我给他三天考虑时间，三天后，我每天杀你们一个人，直到杀净为止。小亮，带他去我们的阵地，看看我们是用什么武器封他们洞口的。另外，你活神仙听好了，他穆大壮要是敢依仗他的枪法，阻杀我一个弟兄，我就炸塌你们的山洞。”
第98章强行遣散
“你怎么又返回来了？”活神仙一进洞子穆大壮就问。“我哪里是返回来，是叫人堵回来了。”活神仙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烦闷的蹲到地上，点着一锅烟吸着。
“呵呵，大白天的见鬼了？是谁那么大胆，敢截住你啊？”“就是咱抓的那伙子人呗？”“那个大小姐？他们怎么找到这的，是你们昨天取钱回来叫人家给码上了吧？”穆大壮气愤的问。
“我哪知道呀，现在人家机关枪就架在洞口前的水沟土塄上了，你说怎么办吧？”“怎么办？你不是军师么？我哪知道怎么办呀？”穆大壮背起手不停的转圈子。
“我这军师是滥竽充数的，哪能当了真啊！大小姐说了，知道你的枪法好，如果你胆敢开枪伤人，她就炸塌这个洞，吧咱们都埋在这里。”“她有那大能耐，我就不信这个劲了，弟兄们，跟我一起冲出去。”穆大壮拔出枪，指向洞口喊：“弟兄们，冲啊――”
他的喊声刚出口，对面“砰砰砰砰”一阵狂扫，机枪子弹打得洞口边的冰土纷飞，人还没等露头就全憋回来了。
“穆大壮，我们老板敬重你是条汉子，快投降吧？不然困也困死你们了。”冯武用手环成喇叭喊一会，见里面没有动静，对小亮说：“你轻功好，带田娃去洞顶上顺条绳子吊下去，往他们洞里扔几颗手雷砸砸穆大壮的锐气。”
洞顶上扔进洞里的手雷一响，穆大壮扛不住了，他躲在洞口的石壁边喊：“你们太欺负人了，就是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叫你们的老板出来说话。”“有话你说，有屁你放，与我们老板说话你没有资格，我劝你还是离洞口远点，手雷那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伤了你，我们还心下不忍。”冯武的话刚落，小亮和田娃又四枚手雷进洞了。
“别炸了，别炸了，我要和你们老板直接讲话，”“你出来说吧，我保证你的安全。”冯武喊。“我不能出去，还是叫你们老板进来吧。”“你他妈怀的什么心思？告诉你，有老子在这给你把门，饿也他妈饿死你们这群鳖犊子了，真他妈不识好歹，我们老板日本人都敬着呢，你他妈敢动。”二牛越说越生气，端起机关枪就是一梭子。
“怎么办？冲是冲不出去了。”穆大壮问活神仙。“我看他们有钱有势的，真要能收了我们也不错。”“你倒想得美，那大小姐临走前跟我说了，人家就看上了我这点子枪上的功夫，其他人一个不收，要就地解散。”
“那不行呀，咱这也都是跟了你几年的弟兄呀，你甩了俺们，让俺们去哪里讨生活呀？”活神仙说完，地下跪了一片，说：“大当家的，我们就跟上您了，您啥时候也不能甩了我们啊。”“我说过甩你们了么？我是在想辙呢，你们也帮我想想，还有什么辙。”穆大壮烦躁的道。
洞子里静了半天，还是活神仙脑瓜子灵光，想出一个馊主意，说：“我想出一个办法，她不是想打发了我们这些弟兄么，她有钱，我们可以向她要遣散费啊，他要是能给我们每人发个百八十的大洋，我们还他妈的发了呢。”
“你净想好事，人家脑袋大呀，给你那么多钱，不过看那姑娘到是个善面，要是求她给二三十个大洋她能给。”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老兵说。“给二十个大洋也行呀，另外她不是还有买卖么，咱打仗不行，在她的行当里，找点活干总可以吧，整天抱着枪杆子，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们也过够了，能有一个安定又养了家口的活计做着更不错。”
大家一席话，揭开压在穆大壮心里的石头，他抱起双拳说：“既然大家说了自己的主张，我就去和那大小姐谈一次，能随了大家的愿是我穆大壮的愿，她要是不同意，想硬拿，有大壮这条命顶着。”“拜托大当家了。”穆大壮的话，让跪在地上手下感激不尽。
穆大壮是直爽刚毅之人，为兄弟肯上刀山下火海，他解下腰上的驳壳枪和下程悦的那支勃朗宁，递给活神仙说：“替我经管着，我出去了。”
“出来了，那就是大当家穆大壮。”田娃指给冯武看。“长得也不高大，怎么就叫了大壮呀？”冯武站起身子对穆大壮喊道：“身后没藏黑枪吧？这边了。”
“呵呵，终于请出你了。”程悦坐在帐篷的木墩上没起身。“不来不行呀？”穆大壮要坐，冯武提着他后脖领子说：“这里没安排你的座席，就克服一会吧。”
程悦叫凯把那五个捆着的小子带到帐篷外面，然后对穆大壮说：“倒出空位了，坐下说吧，你还有什么不服的，对你和你弟兄的下一步有啥安排，如果你想让他们死，我马上成全你。”
“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么？”“当然算数了。”程悦说。“我可以降你，但你得让我对兄弟们的有个交代。”“你说，都有什么要求?( 铁蹄下的女人 http://www.xlawen.org/kan/1685/ )
进入实质性勘探，不仅说明矿床存在，而且采出的样本也很好。伊藤派中村带了四个得力的武士，亲自监督勘探进展情况。
程悦进山送给养，看见停在林子里的大小汽车，心里活动起来。在地窨子里喝酒时，她问中村在山里是否住得惯，如果住不惯就进城休息两天，让田娃陪着他到处寻些乐子。
中村听到还有这等好事，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阴潮寒冷的地窨子。可他想起老板临行前的嘱托，热了一半的心又冷却下来。
“怎么？您是担心这里出事还是怕老板知道了训斥啊？有我保着，您还不放心么？”“放心，我怎么敢不放心小姐呢，我觉着我只是个下人，不值得叫您小姐破费。”“咱们关起门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里外啊，您要是有心的话，闲暇之时，教我手下几手我就谢之不得了。”程悦说，
“您的手下，跟我学本事？”中村眼睛忽的明亮起来。“是呀，您把您的开车技术，射击技术多传他们一些，等适当时候我也买两辆车用用。”程悦诚恳的说。
中村竖起拇指说：“洋子小姐，眼光大大的远，伊藤先生没看错人，您的人我教，您的车就不必买了，我来时伊藤先生就交代说这一辆小吉普和两辆卡车都留在矿里用了。”这回轮到程悦的眼睛放光了，她笑盈盈的说：“还是先生想得周到，您来了也半个多月，该洗洗澡了，一会就跟我回城吧。”
“哈伊，中村临来东安前老板就交代，到东安后一切都得听从小姐安排，今天属下就听小姐的了。”程悦呵呵笑道：“有武士的气概，响当当的男子汉。”
当天下午回东安，中村就开着吉普车，田娃坐在副驾驶位置开始学习驾车。晚上吃过饭，小亮就围着中村要求学车，中村教他发动、起步、变换档位，小亮够聪明，学了一气，就能上车驾着在院里进退了。他高兴的说：“田娃，带着这鬼子洗澡去吧，完后送他去那个日本妓院让他作个够。”
晓亮可得到了新玩意，他在车上直折腾到车自动熄火，再也打不着了为止。他下车回屋取了手电，各处照，找不出毛病，摇醒田娃出屋帮他看车。田娃不满的说：“我在大雪地里等了大半夜你不许我上车，现在车出毛病你找我了，我还没睡好，等我睡好再说吧。”说完，将头缩进被窝再不理小亮。
小亮哭笑不得的用拳砸了炕沿一下，“哼，不看就不看，老子也睡觉。”他真就脱了衣裤睡下了，一会便鼾声如雷。
一直立着耳朵听小亮动静的田娃，悄没声响的起来穿好衣裤去院里看车了。他围着车转了几圈看不出毛病，又上去按中村教的和自己看中村做的鼓捣一气，也没打着火，他想这车一定是叫彭教头弄坏了，自己还是离远点为好。
此时天就要放亮，田娃回屋也睡不着了，就索性去练功房练起拳脚。上次全队大比武，程传贵和程悦任评审官，在武术搏击上小亮获得第一名，冯武第二名，他田娃获得第三名。轻功和暗器，小亮还是第一名，器械冯武的单刀获第一，田娃的九节鞭荣获第二。他在小亮的指导下，正练习轻功和燕羽标，像燕子羽毛一样轻薄乖巧的飞镖。
第94章忽遭绑架
田娃在妓院大厅的沙发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中村才意犹未尽的从包房走出来。田娃乐呵呵的迎上去问：“早上好！中村先生，玩得还开心么？”“大大的开心，您的老板洋子小姐好样的，大大的够朋友，为这样人卖命值，你先等一会，我的去算账。”
“呵呵，账我已经为您结完了，老板说了，以后每周安排您进城放松一次，不知您是否喜欢？”“我傻么？我不傻，只要不是傻子都会喜欢。”中村愉快的揽着田娃的肩头，俨然一对好兄弟。
回到商社，田娃指着吉普车说：“这车怎么开不走了？”中村上车摆弄一会说：“好家伙，是谁让它跑了一夜啊？”“是我，中村先生，车跑坏了么？”
中村嘿嘿笑道：“车的没坏，油的烧干了，不过油干了比水箱的水干了要好，油干了顶多发动不起来了，水要干了，发动机就烧报废了，那样麻烦就大了。”接着他向小亮和田娃讲解仪表盘的功能和作用。
“呦，田娃，你和那鬼子还没有吃饭吧？快去伙房吃饭吧，都在锅里给你们热着呢。”程婶喊车旁的田娃。“他跟我叫鬼子？骂我吧？”中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田娃。
田娃笑着说：“那不是骂人，鬼子就是说你精，知道的东西多的意思，我们这里跟外国人都叫鬼子。”“约西，吃饭的干活。”“对，对，我也饿了的干活。”田娃迎合着中村，领他去伙房，馒头、咸菜、鸡蛋汤，程婶还按程悦的安排，特意为中村煮了两个咸鸭蛋。
中村也许夜里玩得快活，也许早餐吃的顺口，从伙房出来心情格外清爽，一路吹着口哨走到车前，打开车门，从后车座下面取出一只铁捅，对田娃扬了扬说：“赶上你的马车，跟我去军营灌汽油。”
“就这小桶灌满了能用多久呀？”田娃接过捅敲了两下。“山里汽油的还有两大捅，我的车开回黄石坡就可以了。”“灌汽油需要付钱么？”“约西。”“那咱找个大桶多约西两桶的干活，不行么的干活？”田娃多了个心眼。
“捅油库的有，你们要练车，买油的钱你们付，可以么？”中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哦，可以，大大的可以，我的去柜上支钱，你的套马车的可以？”“约西。”中村拍一下田娃的肩头，去了马厩。
田娃将和中村说的话对程悦说，程悦笑道：“好事啊，叫晓亮一起陪他去买油，买两大桶放商社，有条件的话，我们要分期分批的让每个队员都学会开车，第一批就从你、小亮和严松先开始吧，”
要去山里时，小亮和中村几次叫程悦坐气车，她都未同意，依然坐她自己的专用马车。出了城，道路平坦，车辆很少，中村在晓亮的请缨下，放心的将方向盘交给晓亮，晓亮不仅坐相端正，车开的也平稳，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一夜把车练成了。
为便于练车，程悦指示冯武带人，将地窨子东边的一片荒草地铲平了，作为练车场。白天没有跟勘探队上山执行保卫任务的队员，集体练车，先学习驾驶后学习简单的维修和养护。除了二牛显得了无兴趣以外，其他队员都情绪高涨，争先恐后的要求上车。
“老板，这车蛮好学，您也上来试试吧。”冯武学了一天，觉着基本掌握了驾驶技术。“我还是对我的黑珍珠有感情，我不想放弃它。”“姐，您这就落后了，我们今后应该骑马开车两不误。”晓亮在旁边烧火。
“你们先练吧，等你们都成手以后，我有的是时间，那时再练也不迟。”程悦的思想很前卫，不然她怎么会拿出钱来买汽油，让全体队员学开车，看着队员们驾车在练车场一圈圈的转，她的心和手早就痒痒了，只不过她是不想和队员们争这练车的机会。
队员们执行任务的和练车的搞得时间很紧凑，程悦就帮助董玲在伙房里忙于做饭菜，空余出时间，带着晓亮或田娃走出几公里去寻找野物，偶尔遇见狍子，也能给大家改善两天伙食。
人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程悦的一伙子人，真就被饿得发了疯的一支绺子惦记上了。这伙绺子有近三十号人，是原东北军旧部，老大叫穆大壮，是原队伍上的排长，九一八前，接受过日本军事教官正规训练，拼刺、射击和爆破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他们在远山对程悦的驻地进行了几天的监视，因为程悦的队伍没有露出武装，所以他们把程悦的人视为普通的探矿人员，就程悦出来打猎，每次都是两人带两支长枪，他们以为程悦就两支用于防范野兽袭击的长枪，全没把程悦的人当回事。
当他们发现程悦的人群中有日本人时，他们有些怯手。当初他们的队伍就是叫日本人打散的，很多兄弟死于日本人的枪刀之下，他们可以恨之入骨，却缺乏对战的勇气。
看到几台停放的大小汽车，地窨子里飘出的肉香，让他们知道这是一伙能榨出油水的人群，聪明的二当家发现程悦是个女人，而且枪法一般，为大当家出了绑票的计谋，大当家欣然接受。
大雪初晴，正是打猎的最好时节。程悦带着田娃出营地四五公里处，看见一只兔子像是冻僵样的蹲在树下，程悦不愿开枪浪费子弹，就示意田娃下马围剿，两人分开向兔子靠近，就在他们扑上兔子的刹那间，同时发现那是一只死兔，田娃本能的拔出腰间的手枪。
“呵呵，兄弟们是图财不害命，识相你们就把枪乖乖的放到地上，做徒劳的反抗只有一死。”程悦歪头，看见离自己十几步外，围着十几号端枪的人，说话的头领，有意的用驳壳枪头顶了一下自己的狗皮帽子，让那张冻得发紫的？脸露出得更多一些。程悦放下枪，举着两手站起身子。
田娃效仿程悦，也放下枪，举手投降，问：“各位老大，能告诉在下，你们是何方神仙么？”“先跟弟兄们走吧，到了地头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有一副尖细嗓子的男人说。
第95章谁还有招
程悦和田娃被反绑双手，蒙住眼睛，牵着绳子往山下走，一会被绑的手就冻得不得了，田娃挣了两下说：“老总，这么冷的天，你们还这样捆得我们的手一下都活动不了，等走到你们营地，我们的手不得冻掉了呀，我的手不值钱，要是冻坏了小姐的手，你们一个也别想他妈活命。”田娃是土匪出身，对绺子里的一些行当他并不陌生，他在有意隐藏程悦的身份。
“别他妈穷叫唤，放开了，你们要是跑了，老子跟谁要钱去。”那个尖细的嗓子又在说话。“你们不是就想要钱么，我们小姐除了钱还是钱，要多少你们可以尽数的开价，不过要是冻坏或碰伤了我们小姐，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要拿命相抵。我可以公开的告诉你们，我这手在小姐的下人里算三流角色，就我这三流货色，你们要是不使奸的话都奈何不了我，不信可以找个平坦点的地儿比划比划。”
“呵，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点脾气呢，等到了营地，找两个弟兄和你过两招，给他们放开手吧。”“大掌柜的，你不怕他们跑了？”那尖细嗓子问。“咱这二十几号带枪弟兄，连两个赤手空拳的人都看不住，也就该解散了。”穆大壮说。
解开麻木的手，田娃哈腰捧起一捧子雪给程悦说：“您赶快搓搓手，把血管搓活动开，不然真就冻坏了。”在长白山长大的人，没有不知这个方法的，程悦先搓手，搓热了，再捧雪搓脸，都搓热了，身子自然就不冷了。
这伙绺子的大营离黄石坡还真不近，徒步走到天黑，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你们的窝到底还有多远呀？”田娃耐不住性子的问。一直蒙着眼睛，他觉着这伙子人好像在有意带着他们转磨磨。
“臭小子，就快到了。”是那大当家的声音。田娃觉出在上坡，然后像是进了山洞，遮睛布打开，真是山洞，笼有几堆火。
“现在可以报一下你们的名号了吧，有啥要求你们就说吧？”程悦坐到一个木墩子上，就着火把的亮光可以看清楚对面的几号头目。
“我叫穆大壮，是这里大掌柜，这是我的二掌柜活神仙，我们明人不做暗事，绑你们上山就是图个钱财。”拿驳壳枪的人指着细嗓门说。“爽快，说吧，要多少？”田娃抢先问道。
穆大壮从拉杆子到今天三年多，还没见过这样爽快的主，田娃一爽快，他到没主意了，歪头去瞅活神仙，活神仙也是没见过大阵仗，颤悠悠的伸出了一个巴掌。“五百？”穆大壮问，活神仙点头。“不行。”穆大壮仰起脖子想一会，使个大劲说：“那小得瑟五百，女人一千，你看行不？”
“还是大当家度量大，行，太行了。”活神仙迎合着。“干嘛叫我小得瑟啊，就因为我贬斥了你几句？”“田娃，别和不懂事的人理喻，你准备回去取钱好了。”程悦说。
“我不去，信要他们自己送，我在这里守护着您。”田娃说。“臭小子，还真看不出你有啥能耐，今天晚了，老哥让你好好休息一晚，攒足了劲，明天给你一次机会，你要真能赢我三招两式的，我放你和你的主子走行吧？弟兄们，给他们点吃的，我可要睡了。”
吃点干玉米饼子和咸菜，匪徒又将程悦两人手脚捆个结实，扔到石壁下面的空地上，尽管地面比较硬，可洞里还算暖和，走一天路的程悦，很快就进入梦乡。
田娃见程悦睡得安稳，自己却不敢轻易睡去，他要瞪眼守着，万一有人图谋不轨，他可以给其致命一击。就在他的头脑呈现混沌迷蒙，就要昏睡之时，他猛地撞了一下石壁，一阵刺心的疼痛从后脑传向全身，接着就有热流涌出。“来人啊，来人啊。”“你他妈的不好好睡觉喊什么喊。”田娃身边睡的警卫惊跳起来，狠狠踢他一脚。
“我，我的脑袋叫啥东西咬了，我怎么觉着正淌血呢。”田娃的惊叫，吵醒了几个人，程悦艰难的挪着身子向田娃这面靠。那最早起身的人，提起田娃就往火堆边走，扔他到火堆边，仔细看一会说：“是有个口子，不过没大事。”那人抓了一把燃烬的炭木灰拍到田娃的伤口处说：“就好了，你在这烤火暖和一会吧。”
血和疼让田娃完全清醒，他不吝惜那点血，他只要清醒，只要保护他的老板不受侵害。“还疼么？有没有麻和晕的感觉？”程悦是在地面上滚到火堆边的。“您是怕我叫毒物咬了吧？没事，是不小心叫石头磕了一下，现在一点不疼了。”田娃咧嘴瞅着程悦笑，他不想因自己的创伤损坏老板的心情。
田娃这么一闹，整个洞里的人几乎都起来了，看着洞口那面呈现出天光，穆大壮对二当家说：“造饭，吃饱喝足与这臭小子比划。”洞里即刻呈现出一派忙碌景象。
“该给我们解开绳子，洗把脸上趟厕所了吧？”听见田娃的请求，穆大壮毫不含糊的对一个手下说：“对，对，快给两位松绑。”
酸菜汤，干玉米饼，大家吃得蛮香。穆大壮吃完用袖头子抹两把嘴说：“小子，天亮了，先给我们写个文，兄弟得派人给你们大营送个信，别叫你们的人太挂念了，谁动笔呀？”
“我来吧。”洞里光线太暗，程悦跟穆大壮到洞口，一股强劲的北风灌进洞口，猛的将程悦推回洞里好几步。她蹲到地上说：“洞口风太大，就在这写吧，纸和笔。”
穆大壮伸手从自己里面的褂子前襟上撕下一条子布，又从火堆旁拣一根小棍给程悦说：“就拿它们对付用吧。”程悦嘿嘿笑道：“墨水呢？”穆大壮举手要咬指尖。
“算了吧，就算你那血管里面能淌出红色的血液，可这布太黑了，血色上去还能留下痕迹么？”“那怎么办啊？”穆大壮瞅活神仙。活神仙张开两手说：“看看谁还有招呀？”
第96章我敢打赌
程悦见穆大壮的手下，没谁是文化人，就从脖子上摘下母亲留的佩玉递给穆大壮说：“你派人拿着他去我们的营地，找冯武或彭晓亮，将你们的要求告诉他们，相信他们会办得让你满意。”
穆大壮捧着玉佩又向洞口凑近些，仔细的看了很久，说：“宝物，宝物，我敢说，就这东西，怕是一千五百个大洋都买不到。”他回头对活神仙说：“你亲自带两个兄弟跑一趟，无论发生什么变故，这只玉佩不准给我弄丢了。”
打发走活神仙一行，穆大壮将田娃和程悦叫到洞口，对田娃说：“小子，你想比什么，我现在就找人陪你。”田娃说：“你划道，我出阵就是。”“那样我有点欺负你，还是你叫阵，我迎战的好。”穆大壮大气的道。
“拳脚，器械，飞镖。”“我再加一项射击吧。”田娃想这是自己的弱项，本要回绝，再一想，自己提三项，人家就提一项，不能不应，就硬着头皮应下了。
第一项拳脚。穆大壮手下没有专门练过的手，上来一个使用的是部队里练的及简单的格斗拳法，田娃一招制敌，蔑视的说：“这样的烂手，就别一个个的上，仨俩的来吧，我可以省点事。”
穆大壮看出田娃是个练家子，他的手下没一个能与田娃对敌，就向手心吐两口唾沫，搓了几下说：“器械，你使啥？”田娃弯腰捡起地上捆他那条绳子，在手上挽了一个扣说：“就这。”穆大壮从石壁边取了一支队员练刺杀的木棒说：“我就用这个吧。”
程悦见田娃胜了一局，心下欢喜，就主动当了裁判，她喊：“开始。”两个人如龙似虎，那木棒刺、劈、扫、挑，在穆大壮手里奇招百出，攻得田娃一时应接不暇。拆解几十招以后，田娃发现穆大壮就那么几轮招数，在继续重复使用。他心里有了底，把一条绳子甩出了九节鞭的套路，左右横扫，上下翻飞，一会长龙出海，一会风云漫卷，在穆大壮稍不留神间，绳子抽上其手腕，一阵刺痛逼其撒手，穆大壮咬牙挺住，翻腕急回，还是晚了一步，被缠住的木棍轻巧的卷上半空，一阵掌声送穆大壮下阵。
“飞镖还比不了？”田娃放下绳子问。“别比了，我们这没会那东西的，玩玩枪吧，你使什么枪？”“长短都行。”田娃已经胜过两场，这场输赢对他已经不重要。
“那就长短都比试一下吧。”穆大壮首先出了山洞，叫手下拿了一只酒瓶，挂到三十多米的树丫上说：“看到么？”手起瓶碎，吹一口冒烟的驳壳枪口，将枪递给田娃说：“你来吧。”
田娃举枪对着那土匪新换的酒瓶瞄半天，枪响了，酒瓶纹丝不动。穆大壮冷哼一声说：“感情你也有不如人的地方。”他摘下棉帽子给一个手下说：“走远点，选两棵树，把你的也挂上。”他把自己的帽子又要回来，对田娃说：“你看准了，我打我的帽子，你打他的帽子，我的是狗皮带毛的，他的是棉里没毛，去吧。”
这小土匪还真实在，一气走出去足有一百多米，将帽子在手里扬了扬再分别挂上两棵树丫巴，然后他跑出去十几米，隐藏到土坎下。
“这次我打一枪，你打三枪，你若中一枪也算咱俩平手，你先来。”田娃没说话，他瞄准，射击，再瞄再射，还瞄，还射，三枪打完，泄气的将枪递给穆大壮，心怀侥幸的诅咒穆大壮也打不中。
穆大壮的一枪打出去，能看见那帽子跳了一下，挂帽子的人将帽子提回来，穆大壮的帽子上洞穿一个黑洞，那兵的帽子完好无损。他的手下不禁雀跃狂呼：“大掌柜赢了，大掌柜赢了。”穆大壮向田娃和程悦很礼貌的说：“二比二，平手，平手。”
“穆大当家真乃好枪法呀。”程悦赞道。“大小姐，您不知道，我们当家的还有更绝的活。”“说说听听？”程悦好奇的对那称赞穆大壮的小喽？说。“我们当家的在队伍上时，是全营的爆破能手，一个连环炮能炸平一座山头。”“还有那套绝活呢。”程悦不仅赏识，她有点求才若渴了。穆大壮所具有的本事，正是目前行动队最缺的，她在想用什么方法能取大壮为己所用。
去送信取钱的二掌柜，一天没见踪影，程悦分析冯武是派人回东安取钱耽误了时间。
晚饭过后，程悦邀请穆大壮到洞外走走。他问程悦什么意思，程悦说：“没有跑的意思，就是想同你唠唠嗑。”
“想同我唠嗑，挺新鲜呀，走吧，我陪你。”穆大壮笑着应允，带程悦出洞口，走进不远的一片小林子里，倚到一棵树干上说：“雪挺深的，就别再走了，说吧。”
“你枪打得很好。”“呵呵，就说这儿呀，告诉你吧，我们这老套筒枪不好，要是阻击步枪，三五百米我照样准确无误。”穆大壮说。
阻击步枪？程悦还第一次听说，她现在不想细问，她意在收服这匹野马，“你是军人出身，受过良好的专业军事训练，又具备射击和爆破两大技能，窝在这里带这几个虾兵蟹将，太委屈你了，跟我走吧。”程悦直视着穆大壮说。“凭啥？就单凭你的这一句话么？”穆大壮问。
“也不凭啥，就是看你们活得艰难，想帮你和你的这些兄弟脱离苦海。”“你也是拉杆子的？”“我是商人，在这个年头做生意，手下没有几个硬手能行么？”程悦反问道。
“我是行伍出身，我不会经商。”“经商当然不用你了，我看重的是你的特长和人品。”“土匪还有人品么？我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你是军人，不是土匪，在你二掌柜回来前，我希望你能考虑成熟了给我一个答复。”
“你是想收编我的队伍？”“我不要你这什么狗屁队伍，我相中的就你一个人。”程悦不屑的道。“那不行，这手下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最长的跟我五六年了，我不能甩下他们。”穆大壮试探着说。
“就像现在这样，要吃没吃，要喝没喝，个别人连棉衣都没穿上，用不了多久，即使没人打，自己也得垮。”程悦直指要害。“哈哈，昨天不就拿你一票了么，一会钱就回来了，一千五百个大洋，够我们弟兄过一年了。”穆大壮得意的道。
“跟你来，是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呀，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跟我走，你的队伍十天以内准垮，你信不？”“哈哈，我还真就怕了你了？你敢和我打赌？”穆大壮说。
“你敢我就敢，十天以内，拿不下你，我给你一万大洋。”“好，十天以内，你能奈何了我，穆大壮一辈子给你牵马坠蹬”“君子一言。”程悦举起右拳。“驷马难追。”穆大壮用重锤样的拳头在程悦的粉拳上轻敲了一下。
第97章围而不攻
穆大壮和程悦望穿双眼的盼了两天，终于盼回了活神仙和他的两个随从。进洞他就喜气洋洋的对穆大壮说：“拿回来了，一分不少的全拿回来了。”
穆大壮晃一下脑袋问：“身后干净不？没带回尾巴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呀，能跟踪我的人恐怕还没有下生。”“好了，别在我这吹了，给弟兄们每人先发五个大洋，告诉他们是春节孝敬老人的过年钱，不准偷着花了。”吩咐完，他乐呵呵的走向程悦说：“你的兄弟够意思，我也不能不讲究，现在就派弟兄送你们出山。”
“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十天之后见。”程悦和田娃又被蒙上眼睛，每人手里一根小棍，由穆大壮的手下牵着下山。一路就是走，累了歇一袋烟工夫，起身再走。中间还吃了两口干粮，就在程悦累的要求再次休息时，送的人说，你们想休就休吧，我们走了。
程悦和田娃解开眼罩，送的人以杳无踪影。他们两人是在一条乡路上，却认不出是哪里的路。他们正在寻思该向路的哪一头走，路边钻出了彭晓亮。
“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程悦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嘿嘿，就他们那三脚猫的工夫还能糊弄了我们啊。”小亮又问田娃：“怎么样，他们欺负姐没有？”“这不像是纯土匪，对我们至始至终还算客气。”田娃据实说。
“这是哪里呀？”“我也说不准，出了东安的地界，好像是距离鸭绿江很近了。”小亮说：“姐，那班人您想怎么处理？”“什么怎么处理？”程悦像是没听懂小亮的话。
“哦，吃了这么大的亏就算了，告诉你吧，他们的洞口已经叫我们封了，我跟着他们一路走到现在，就是不想惊动他们，等着您来决断。”“呵呵，好样的，我就知道冯武一定能找到他们的巢｜穴，那我们还等啥啊，往回返。”程悦一高兴，疲乏和劳累随之抛到脑后。
晓亮对着林子一声唿哨，梁凯牵出四匹马来，“老板，您可出来了，都把我们盼死了。”“死了还能来接我们呀？！”程悦接过一匹马说：“枪支和马匹都叫那姓穆的给霸占去了，哦对了，我们遭绑架这件事情中村知道不？”
“味都没叫他闻到一点，咱自己的事情干嘛叫他知道啊，就烦他那目空一切，傲啦巴唧的样子，有朝一日我非打他满地找牙。”“别急，将来也许会有这个机会。”程悦上马说：“走。”小亮在前，程悦三个人在后，四个多小时就到了穆大壮的老巢。
穆大壮的山洞外六十几米有条小河沟，冯武带的人就隐藏在河沟里面，一挺轻机枪，四支冲锋枪全对着洞口。
“来了多少人？”夜雾里程悦看不清沟里的人。“行动队十名队员都来了，等您的指示。”冯武说。“这洞有没有其他出口了么？”“大范围搜索了一次，目前还没有发现，我在各方位都布下了一名观察哨，发现动静立即鸣枪。”冯武说。
“据我两天多的观察，这伙人不是纯土匪，还有一些人性。我的想法是围而不打，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伤人，他们的大掌柜叫穆大壮，此人枪法了得，告诉队员一定要隐蔽好自己，别叫他伤着，对他我们要生擒。”
“知道了，您下去吃饭吧，我们带了三天的干粮。”冯武说。“三天不够，派两个人回去，搞些米肉来，我们在这里埋灶开伙，只要他们一天不出来投降，就困他们一天，看他们到底能挺多久。”程悦说。
冯武是经验丰富的野战指挥员，为使队员能轮番休息，他在距他们潜伏地点二百多米以外的依山处支起一顶帐篷，里面笼着火，只要留出一个人看火，其他人可以尽情的吃睡。
程悦和田娃吃过东西，疲乏伴着困顿一起袭上身来。凯为程悦铺好床面说：“老板，您就放心睡吧，队长知道您和田娃哥一定很累，专门留我在这里守候着你们。”
这一大觉，睡得放心，睡得安稳。程悦醒来时，看到帐篷边蹲着的四个人，以为还在穆大壮的山洞，问：“你们这是――？”她认识这四个人是穆大壮的手下。
“姐，您睡毛愣了吧？他们是押您下山的那四个人，今早才走回来，叫咱的人活捉了，等候您的处理。”“原来是这样呀，我真就以为还在穆大壮那洞里呢，好好伺候着，等抓了穆大壮让他处置吧。问没问他们洞里还有多少粮食，能维持几天吃喝。”程悦问小亮。
小亮刚张口要问，外面一阵马叫，凯喊又抓到两个。小亮过去掀开帐篷帘子，活神仙和一名手下，被反绑着双手牵了进来。“你怎么又出洞了，是去山外张罗吃的吧？”程悦一眼看穿了活神仙此次下山的目的。
“哦，大小姐，怎么会是您呀？”活神仙和他的手下全身抖索着站在当地。“什么大小姐，这是我们的老板，都他妈给我跪下说话。”押他们回来的二牛朝他们每人屁股踢了一脚。
“老，老板，我们可，可没虐待过您呀，求您高抬贵手，饶兄弟们一条小命吧。”活神仙见二牛横眉怒眼，满脸凶相，两腿发软的瘫倒地上。“就这他妈熊样也能当个二当家？真不知道你们大当家是干什么吃的。”二牛不解气的又给了活神仙一脚。
“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呢？”程悦说。“大老板，大姑奶奶，小的本就是个胆小之人，是穆兄弟硬拉我上山给他做军师的，求姑奶奶饶我一命吧，他们是没得吃的了，叫我带个弟兄下山采购伙食，您没见您的马都叫我们骑出来了。”
“我现在就放你回去，劝劝穆大壮，让他赶快投降，我饶他所有兄弟的性命，我给他三天考虑时间，三天后，我每天杀你们一个人，直到杀净为止。小亮，带他去我们的阵地，看看我们是用什么武器封他们洞口的。另外，你活神仙听好了，他穆大壮要是敢依仗他的枪法，阻杀我一个弟兄，我就炸塌你们的山洞。”
第98章强行遣散
“你怎么又返回来了？”活神仙一进洞子穆大壮就问。“我哪里是返回来，是叫人堵回来了。”活神仙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烦闷的蹲到地上，点着一锅烟吸着。
“呵呵，大白天的见鬼了？是谁那么大胆，敢截住你啊？”“就是咱抓的那伙子人呗？”“那个大小姐？他们怎么找到这的，是你们昨天取钱回来叫人家给码上了吧？”穆大壮气愤的问。
“我哪知道呀，现在人家机关枪就架在洞口前的水沟土塄上了，你说怎么办吧？”“怎么办？你不是军师么？我哪知道怎么办呀？”穆大壮背起手不停的转圈子。
“我这军师是滥竽充数的，哪能当了真啊！大小姐说了，知道你的枪法好，如果你胆敢开枪伤人，她就炸塌这个洞，吧咱们都埋在这里。”“她有那大能耐，我就不信这个劲了，弟兄们，跟我一起冲出去。”穆大壮拔出枪，指向洞口喊：“弟兄们，冲啊――”
他的喊声刚出口，对面“砰砰砰砰”一阵狂扫，机枪子弹打得洞口边的冰土纷飞，人还没等露头就全憋回来了。
“穆大壮，我们老板敬重你是条汉子，快投降吧？不然困也困死你们了。”冯武用手环成喇叭喊一会，见里面没有动静，对小亮说：“你轻功好，带田娃去洞顶上顺条绳子吊下去，往他们洞里扔几颗手雷砸砸穆大壮的锐气。”
洞顶上扔进洞里的手雷一响，穆大壮扛不住了，他躲在洞口的石壁边喊：“你们太欺负人了，就是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叫你们的老板出来说话。”“有话你说，有屁你放，与我们老板说话你没有资格，我劝你还是离洞口远点，手雷那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真要伤了你，我们还心下不忍。”冯武的话刚落，小亮和田娃又四枚手雷进洞了。
“别炸了，别炸了，我要和你们老板直接讲话，”“你出来说吧，我保证你的安全。”冯武喊。“我不能出去，还是叫你们老板进来吧。”“你他妈怀的什么心思？告诉你，有老子在这给你把门，饿也他妈饿死你们这群鳖犊子了，真他妈不识好歹，我们老板日本人都敬着呢，你他妈敢动。”二牛越说越生气，端起机关枪就是一梭子。
“怎么办？冲是冲不出去了。”穆大壮问活神仙。“我看他们有钱有势的，真要能收了我们也不错。”“你倒想得美，那大小姐临走前跟我说了，人家就看上了我这点子枪上的功夫，其他人一个不收，要就地解散。”
“那不行呀，咱这也都是跟了你几年的弟兄呀，你甩了俺们，让俺们去哪里讨生活呀？”活神仙说完，地下跪了一片，说：“大当家的，我们就跟上您了，您啥时候也不能甩了我们啊。”“我说过甩你们了么？我是在想辙呢，你们也帮我想想，还有什么辙。”穆大壮烦躁的道。
洞子里静了半天，还是活神仙脑瓜子灵光，想出一个馊主意，说：“我想出一个办法，她不是想打发了我们这些弟兄么，她有钱，我们可以向她要遣散费啊，他要是能给我们每人发个百八十的大洋，我们还他妈的发了呢。”
“你净想好事，人家脑袋大呀，给你那么多钱，不过看那姑娘到是个善面，要是求她给二三十个大洋她能给。”一个年龄稍大一些的老兵说。“给二十个大洋也行呀，另外她不是还有买卖么，咱打仗不行，在她的行当里，找点活干总可以吧，整天抱着枪杆子，提心吊胆的日子，我们也过够了，能有一个安定又养了家口的活计做着更不错。”
大家一席话，揭开压在穆大壮心里的石头，他抱起双拳说：“既然大家说了自己的主张，我就去和那大小姐谈一次，能随了大家的愿是我穆大壮的愿，她要是不同意，想硬拿，有大壮这条命顶着。”“拜托大当家了。”穆大壮的话，让跪在地上手下感激不尽。
穆大壮是直爽刚毅之人，为兄弟肯上刀山下火海，他解下腰上的驳壳枪和下程悦的那支勃朗宁，递给活神仙说：“替我经管着，我出去了。”
“出来了，那就是大当家穆大壮。”田娃指给冯武看。“长得也不高大，怎么就叫了大壮呀？”冯武站起身子对穆大壮喊道：“身后没藏黑枪吧？这边了。”
“呵呵，终于请出你了。”程悦坐在帐篷的木墩上没起身。“不来不行呀？”穆大壮要坐，冯武提着他后脖领子说：“这里没安排你的座席，就克服一会吧。”
程悦叫凯把那五个捆着的小子带到帐篷外面，然后对穆大壮说：“倒出空位了，坐下说吧，你还有什么不服的，对你和你弟兄的下一步有啥安排，如果你想让他们死，我马上成全你。”
“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么？”“当然算数了。”程悦说。“我可以降你，但你得让我对兄弟们的有个交代。”“你说，都有什么要求?( 铁蹄下的女人 http://www.xlawen.org/kan/16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