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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什么人，告诉你吓死你？”那个公鸭嗓的头说。程悦哈哈笑道：“你们比日本人还霸道么？”“你是日本人？哈哈，糊弄鬼去吧，一会兄弟们尝尝你的味道就知道你是不是日本娘们了，哈哈哈哈。”
“几位兄弟挺豪气呀，说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是？”三个人突然转身，晓亮已经抓住公鸭嗓的后脖领，顺手摸出他后腰里的枪说：“呵呵，还带得家伙呢，看样子来头不小呀。”
“你放了他，咱啥话都好说，要是不放，我们就先废了这个小娘们。”那两个人迅速摸出匕首指向程悦。“没枪了啊，我劝你们还是听点话，老实的把刀子放到地上，晚了你们会后悔。”晓亮推着公鸭嗓走到一个刀手身边，用枪点着他的脑袋说：“放下，听见没有。”在小亮的枪头杵上他眼睛的同时，田娃的九节鞭横扫到另一个刀手的手腕子上，向自己的侧面一拉，那个刀手就狗抢屎样的栽倒地上，刀随着身体的惯性，甩出去好几米。田娃跨前一步，抬脚踢到他的太阳｜穴上，一声闷哼，变成了死狗。
叫晓亮杵冒了眼睛的刀手，顾不得手里的刀了，捂起眼睛转身就跑，田娃的钢鞭贴着地皮扫到他的腿上，他趴在地上，全身哆嗦的说：“爷，你们是爷，小的错了，留小的一条命吧。”
田娃效仿小亮，解了刀手的裤带，将他牢牢绑到树干上。做完这一切，晓亮过去扶起程悦，送到车里问：“姐，这几个人怎么处理？”他有一个谜团要解，有很多话要说，又压倒肚里，捡重要的问。
“他们好像不是本地人，问清情由随意你怎么处理吧，不杀就行。”程悦好像非常疲惫，连话都懒得说。
“好吧。”晓亮回到那公鸭嗓身前，用他手里的刀刮着他的脸问：“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老实说吧，叫什么名字，哪的人，到东安干什么来了，为什么要绑架那个女人？”
公鸭嗓已经领教过晓亮他们的身手，也见识到他废自己手下眼珠子的狠劲，不敢不掏实话说，“我叫安得利，是松江县保安团的班长，他们俩是我的手下，我们奉命到东安倒腾点大烟，晚上喝完酒，我去逛窑子，给他们俩放了假，他们到江边瞎溜达，就碰见了这妞，等我从妓院出来，妞不但没走，还睡着了，我们就想绑了她，送妓院换几个大洋花。”
“呵呵，胆子还不小呢，奉命贩大烟是咋回事，说清楚了，也可以保你一条狗命。”“是，我说，我们那山里有几伙日本垦荒团，去年起他们开始种植大烟，供给日本军部，县守备大队长岛田就把收购的活给了保安团，今年新货刚下来，垦荒团就送了两箱样品过来，我们队长指派我偷着带一箱出来卖，钱他们要私分。”
“货卖了么？”晓亮问。“没卖，存在宏发旅社了。”晓亮叫过田娃说：“你去宏发旅社把货提了，送回家，再来接我。”打发走田娃，晓亮摸摸安得利的兜，有两块大洋和一盒洋烟，他把大洋揣进自己兜里，洋烟取出来两人一人一支，然后将烟盒又给安得利塞回兜里说：“钱我收了，烟还你，你有想法不？”
“爷，您就是不要那钱，小子一会也会拿出孝敬您老人家，小的没想法。”“说说你们管辖区里有几个日本垦荒团，他们的具体位置都在什么地方。”晓亮吐一口烟喷到安得利的脸上。
安得利将松江境内的三个日本垦荒团的具体位置，人员和生产情况，知无不尽的和盘端出，半个小时后田娃回来说：“都办完了。”
晓亮敲了安得利的脑袋一下说：“枪和刀老子就没收了，省着留在你们手里再惹祸，我把你们都扔进江里，是死是活，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说完将捆实了的三个人扔入江中。
第121章收毒行动
晓亮和田娃回到商社，见程悦的寝室灯还亮着，田娃说：“组长，您去安慰老板一下吧，我感觉她今天的情绪很反常。”晓亮的心里比田娃明白，他晃一下头说：“太晚了，明天吧。”
早上五点半钟，晓亮照常出现在练功房，这是他的习惯，夜里哪怕只睡十分钟，五点十多分也准醒。令他欣慰的是程悦也在练功房练习他传授给她的飞镖，不过程悦使得是头簪，用精钢打造的头簪。
“姐，您不多睡一会？”晓亮找不到好词，他看见程悦的眼圈浮一层淡紫色，上眼皮轻微浮肿。“昨夜睡得够足了，你看我的飞镖又进步了，现在可以打到十米以外的目标了。”程悦话语平稳安定，没有一丝夜里的阴影。
晓亮看程悦打两次，说：“技巧您已经十分娴熟，打得远近只是臂力问题了，昨晚那三个人是松江保安团的。”“松江保安团？”程悦异样的看着晓亮，她对松江保安团的关注胜过对自己的关注。
晓亮向程悦全面汇报了昨夜的审讯和处理情况，程悦说：“处理的极端了一些，叫上叔和冯队长去看你们的收获。”
对大烟质量认定，程传贵赶不上冯武。开箱以后，里面是用塑料布包裹的方方正正十二个小包，程传贵取出一个掂量一下说：“是一斤重。”他交给冯武，冯武也说是一斤重。
这些塑料包，从外形和重量以及里面的货色，外行人看，仿佛出自一人之手。冯武用鼻子嗅过，其中的的质地显然不同，他一一嗅过以后说：“这不是一家的货，最起码不是一个等级的货。”
“叔，您看呢？”程悦问。程传贵看了半天，笑道：“我们打小师傅交代的第一条戒律，就是不准动大烟，吸和贩都不许，谁动都会被废去一指，清理出门，包括我那两个他亲生的师兄师姐，所以对这东西，偶尔看见过，没啥研究。”
“那就得冯队长再进一步分个类，看看到底是几家产的货，据定军给我们的情报，松江境内有三个、？山境内有两个日本垦荒部落，这个货主供出松江的三个部落，不知这些货是否出自此三家。”
冯武将每包都揪下一点点，放嘴里品，最后分出了三堆，每堆四包，说：“是三个不同的品质，可否出自松江那三家我就不知道了。”晓亮拍自己额头，恨恨的说：“就怨我出乎大意，没问仔细。”
“先不用管这些货出自几家，就目前定军给我们标出的日本垦荒团分布图，与一组初步调查相吻合，仅凭这点，我们就可以动手，我把这次行动称为收毒行动，马上准备行李装备和备品，上午出发，除一组外，我和田娃大壮董玲一起参与这次行动。”
“老板，您在家坐镇，我随一组行动吧。”冯武要求道。“那些垦荒部落里面大多有十几户或几十户人家，配备有武器，我们这里只有我熟识日语，我一定得亲自参加。”程悦语气坚定，不留给别人继续争讲的余地。
程传贵想的和程悦一样，认为这次收缴毒品是一场硬仗，就是全队的三个组一起行动，力量都显得单薄，一个组加上程悦点的三个人，总共才七个人，担当很大危险，他说：“既然二三组抽不出人，冯武也去吧，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了。”
“叔，那您就太操劳了。”程悦心下不忍。“那两个组的事情都按部就班了，也没啥大事可操劳的，你们放心走吧，眼瞅着就入冬了，在外面注意吃睡，别落下毛病。”
昨天夜里程悦想通了一件事，自己不能成就与晓亮的这段婚姻，在晓亮没有结交其他女友之前，自己尽可能的多和他在一起，即使他用不到自己去照顾，自己也能给他一些慰藉。从今早晓亮不自然的表情中，她能猜出他的心理状态，她不想残酷拒绝他的爱恋，她认为那不仅是对他的伤害，也是不公平。她要让时间去消磨这一切，能消磨掉最好，消磨不掉就看上天的最后安排。
“姐，您昨夜是没睡好吧，要不您再回去睡一会，反正这面也用不到您插手，出发前我再喊您。”程悦笑着对晓亮说：“忙你的去吧，姐没事。”可她还是回头背着晓亮打了个哈气。
上午九点钟，由八个人组成的精干小队，分乘两挂四匹马拉的大车出发了，第一辆车上是晓亮的小组，三个人。后面的马车是程悦和冯武等五个人。为便于隐蔽，程悦的加蓬马车这次没有出动，她也和大家一起坐在平板马车上面。出了东安城，她和董玲进到路边的树丛里进行易装，出来时，都变成了头戴毡帽的小男生。
上次程悦她们到下江镇给自卫队送物资，晓亮与镇内的那家酒馆老板有一面之交，这次他们又在那里打尖。吃过饭天就要黑了，晓亮结完帐就要继续赶路，店老板记得晓亮他们是生意人，就意欲收留他们在酒馆过夜，说：“客官，我看你们都是好人，这山里胡子成群绺子成帮，我劝你们还是在这里住一宿，明儿个天亮了再走，我不图你们住宿钱，我是担心你们出事不值得。”
晓亮说得请示头，完后找老板说：“我们头说了，可以住这，还有个事，就是我们明天要进山里收购土特产品，山里路途狭窄艰险，您这要是方便，我们想把马车寄存您这儿，存费您可以随意开个价。”
“马你们不是带走么？”店老板问。“我们就指着它们驮东西呢，都带走。”晓亮说。“空车放着不吃草不用料的，还要啥存费呀，你们以后多来几次啥都有了。”店老板豪气的说。
“这样吧，我们不管出去多久，回来时给您一个大洋的存车费，您看行不？”“呵呵，一个大洋蛮多的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保证你们回来时，车上的一个铁钉都不带少的。”老板说。
第122章垦荒庄主
这是一个距县城七十多公里，四面环山的山坳，沟坡下面零散的有三十几座茅草房，从房子的外观可看出，这不是中国人居住的部落，其显著处有两个，一是外观形状与本地中国居民房屋不同，这些房子举架低矮，开间跨度相比当地人的房屋要宽。二是使用材料不同，主要是苫在房顶的草不同，中国人使用的是山上生长的一种野草，长白山人叫它苫房草，而日本人用的是稻草。
程悦的行动队隐蔽在离部落三百多米外的东山坡，冯武把地图递给程悦说：“这个部落，是定军标在地图上的日本人的部落的其中一个。”程悦没看地图，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部落内的情况，说：“是日本人的，院落里面有打场的人，大壮，你看你的阻击位置选择在哪个地方合适？”
穆大壮指着前面三十多米处的一棵一抱粗的苍松说：“那上面枝叶繁茂，隐进三两个人绝对没问题。”“好，你的位置就设在那里吧，董玲也留在这里，其他人带好装备，我们出发。”
“老板，我带人下去，您留在这里吧，虽然这是山里，可您的身份决不能暴露出去。”“我同意队长的提议，董玲可以跟我们下去。”晓亮说。“是呀，老板，您的真实面目决不能公示给山下的那些野兽，您留在这里，我跟队伍下去，再说，您也得给我个锻炼和立功的机会呀。”董玲要求道。
程悦尽管很想打前阵，她也得考虑大家的建议，她想了一会说：“也行，按我们计划好的行事，对反抗不从者，绝不姑息。”“是，出发。”冯武带着装备精良的小队下山了。
晓亮的头马进到部落口，一个三十多岁的日本男人挡在马前，“你们的什么的干活。”“我们的，松江县保安大队的干活，找你们的头领的干活。”小队的成员都会一些常用的日语，晓亮见这家伙说国语，他也学那人的样子说国语。
“找头领的可以，你得说出什么事的干活。”“秘密的公干，你的没有权利的知道。”晓亮不屑一顾的说。“混蛋。”“你他妈找死。”那日本脏话刚出口，就叫田娃一枪把子打翻在地，田娃跳下马，用冲锋枪指着他的脸说：“你的死了死了地。”
那日本人万没想到，这伙子中国人竟然敢在他们的领地内，向日本人动手。他哇啦哇啦的高喊，“你喊个逑。”田娃再一枪托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他头一歪昏了过去。
“扔他到草垛里藏起来。”冯武说。梁凯也下马帮晓亮抬起那日本人扔到路边草垛里，拉几捆草埋住了他。他们再向前就进到部落中间，那里有一个近二百平米大的场院，七八个男女围着场院打黄豆。
晓亮到一个青年女子前用日语问：“我们要找你们管事的，得去哪里找。”那女子歪头瞧晓亮半天，又看他身后的几个人，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找头领有什么事？”
“我们是奉皇军命令来找头领研究重要事情。”晓亮感觉到自己日语的功夫有些不及，又把凯推到前边。“哦，我领你们过去。”那女人在前，行动队的人全体下马，跟在后面。进了一个较大的院落，那女人去屋里叫人，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冯武递上伪造的公文，凯用日语告诉他，是松江保安大队奉守备队岛田横野少佐的命令，前来收鸦片。那头领认识岛田，十分客气的情冯武进屋喝茶，然后叫那女人去喊各家的户主来开会。
十几个男女进屋，那头领把公文给大家看过后说：“你们都报个数，送货过来吧，公差还急着回县里交差。”那些人看过信，议论半天，有人问起钱。晓亮说：“你们交上货，我们头在这公文的后面写上收货的质量、等级和数量，你们头人，十天以后去县保安大队，找大队长楚黑熊或刘长录取钱。”
那头领也认识晓亮提到的两个大汉奸，认为错不了，就叫大家放心回家取货。
这里送上的十三箱货，同晓亮他们在东安缴获的那箱，外包装一摸一样，冯武把签好字的公文交给头领，告诉自己人将鸦片驮上马背，告别时，那头领说：“我是这个垦荒屯的庄主，以后见面不要叫我头领，叫庄主吧。”
晓亮抱拳说：“谢谢庄主，改日见。”他们牵着驮了鸦片的马匹刚出庄主家院子，就被风风火火奔过来的三个人挡住去路，其中一个就是在庄口叫田娃打昏那位，他走到庄主面前叽里哇啦告小队的状。
“庄主，当时是他误会了我们，我们也误会了他，实在对不起。”凯听懂了状词，立马向庄主解释外加道歉，不成想，那庄主和他的子民一样的好胜，以为那庄园里面就真的是他们的领地了。“都把鸦片卸下来，否则你们一个人也走不出去这个庄子。”
晓亮乐呵呵的走近庄主问：“凭什么？就凭你们这几个吊人，就挡得住爷们了？你知道长白山里的一句话，叫没那弯弯肚子别吃镰刀头子，爷们有这弯弯肚子才敢来吃你这镰刀头子，都给我滚开。”晓亮说话时，两只飞镖已经捏在手里。
那庄主竟然不吃晓亮这一套，心定气和的对晓亮说：“看看你的周围，我们这也是三十几号子弟兵。”“我看你这是些虾球兵，你想送他们死，我也不能拦着。”晓亮话落手起，早就绕出圈外的一个队员，手里的冲锋枪和圈里的三支冲锋枪同时响起，那心定气闲的庄主看见成片倒下的子民，才发现他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同时也知道了这里并不是他的领地，他只是在强占别人的家园而已。
“你还有多少人，多少条枪都亮出来吧，别叫我的人再去挨家挨户的翻了。”冯武问完庄主又对田娃说：“进去看看这位庄主家里还有什么好玩意都一起带着走吧，留给他也消受不着了。”
“那些家用不用去了？”晓亮问冯武。“估计不会再有啥值钱的了，不用去了。”
第123章不做不休
“你认为无名岗那里安全么？”撤出那个日本庄园以后，程悦问穆大壮。“当年，我们队伍打散了，我带着我们排的弟兄上山为匪，怕住在县城里的父母受牵连，就选了无名岗那个既偏僻又隐蔽的地方，当时那里只有三户人家，后来又去了几户人家，现在也不超过十户，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邻里之间相处得和亲戚似的，我想那里应该安全。”穆大壮说。
“冯武，有句话叫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已经拿下了一个部落，就趁着那两个部落还不知情，一鼓作气拿下算了。把货都加驮到两匹马上，我和大壮去藏货，你带人去下一站，明晚日头下山前红崖岭见。”
程悦部署完，一队变两队，程悦和大壮带着十三箱货向东，冯武带着大队人马向北。冯武的下一站是在松江与？山的交界处，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大约有三十公里，傍黑他们到达了指定地点。
冯武指着炊烟袅袅的一片房屋，对晓亮说：“这个点比上午我们踩的那个要大，看样子有三四十户，你说我们现在进去还是明早进去。”“硬打不行吧？”晓亮问。
冯武晃头说：“不行，就是打也得有点计谋，像上午那样，肯定不行，特别是晚上行动，咱没人家熟悉地形，万一被围，没有外援，突出来可能要有伤亡。”“那怎么办？等明早天亮再进庄？”晓亮没了主意。
“这一夜太长了，咱要不尽早拿下这个点，怕耽误时间后，下个点知道这面情况有所戒备，就不好整了。”“我想也是，那就召集大家一起出出主意吧。”晓亮提议说。“好，都坐到一起，看谁有更好的主意。”冯武同意。
这面研究计策，董玲在另一面做晚饭，饭好了，冯武这面还没有讨论出一个满意的计谋。“要不咱就来个文武双行怎么样？”凯眼睛亮闪闪的说。“怎么个文武双行，你说仔细点。”冯武说。“说白了就是先礼后兵，我们先找到庄主，说出我们的来意，他信则好，不信或有抵抗的意思就秘密绑他到山上。第二天给部落去信让他们拿鸦片熟人，或有意留下破绽，来个调虎离山，让他们组织人去救庄主，我们主力乘虚而入。”凯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小子，你的鬼道眼还不少呢，说说，哪儿学的。”冯武拍着凯脑袋问。“老板那里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春秋战国、三国演义，涉及战法的多了去了，我借着读了两本。”凯不好意思的瞅着冯武说。
“用功就好，要不然咱们老板怎么那么懂战法，可惜的是我识不上几个字，这次回去，我也向老板借两本，你小字得负责教我。”冯武说。“太行了，队长，您要是学好了那上面的东西，一定会更厉害，将来当大将军都说不定。”“别捧臭脚了，今天就按你的战法，秘密进部落。”冯武很快做好了分组安排。
这是一个四外溜光的庄主，四十多岁，见到冯武的带的三个人，亲热的像亲兄弟，他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你们，接受太君的派遣，就是我的弟兄，今天的晚了，你们就吃些我们日本民族的饭菜，还有我们自酿的美酒，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早，所有的货都准备好了，你们带上开路的干活。”
冯武来者不拒的笑道：“好呀，好酒好菜的尽管上，最好再有两位姑娘相陪，我将大大地高兴，回到东安的，叫岛田太君多多给你们加钱的干活。”
“约西，约西。”那庄主满脸堆笑的出去打点。田娃凑近冯武的耳边悄声道：“队长，您不觉着反常么？”“既来之则安之，喝好玩好，心里留一份警惕。”冯武的话，在座的都听进耳里。
庄主还真有办法，不仅搞出一桌上等的酒席，还带来两个美丽的日本女孩。在座的凯和小亮小组的另一名队员，不曾去过酒吧妓院，也不曾喝过花酒，显得比较拘谨。冯武和田娃就不同了，他们有过几年的土匪生涯，对酒色赌台毫不畏惧。那两个日本孩刚上桌，就叫他们俩各自搂怀里一个，就像对自己的女人那么随便。
庄主皱一下眉头，马上就转上了一副笑脸说：“几位老总，对老夫的安排还满意吧？”冯武没喝酒就带有醉意的拉住庄主说：“你的大大的好，我们日本大大的朋友，你的不要走，我们的一起喝。”冯武一手搂着女孩，一手举杯，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约西，约西。”庄主也忘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跪坐，而学着冯武他们盘腿大坐。有了冯武的第一杯开场酒，田娃也不示弱的提议起第二杯，凯和那个队员，只有看的份。
喝过第三杯酒，冯武和田娃安奈不住要和姑娘跳舞，刚跳一会，庄主也起来跳。喝一通跳一通，一瓷坛子酒喝个精光以后，庄主说：“可以了，我的得走了，你们的休息，明早的提货。”说着话就穿鞋拉两个姑娘一起走，其中一个姑娘已经烂醉如泥，冯武说要留她住一夜，庄主说：“玩玩的可以，住的不可以，她的日本人，你的中国人，不配，大大的不配。”
冯武心道：你他妈个老鬼，在老子面前装孙子，明早老子叫你们都他妈成死倒。田娃歪斜个身子，耷拉个眼皮，嘴里一溜醉话，送庄主和女孩。一出大门，即刻有几个男人从前面迎上架起女孩。
田娃在墙根撒一泡尿，十分惬意的哼着长白山里，男人几乎都会唱的十八摸。尿完抖着家伙时，心下不甘的嘟囔说：“多好的日本女孩，可惜呀，老子他妈没摸全。”
田娃一进屋，冯武就忍不住问他外面怎么回事。“与咱想得没啥大出入，庄主是使了一个缓兵之计，他真的搬来援兵，明早就得有一场恶战了。”“为了稳妥起见，得让凯他们俩也撤出去，这屋里有咱俩就够。”冯武说。
“我看行，可门口有人把守，他们怎么往外撤。”田娃忧心忡忡的道。“一会你从前门出去，有人阻挡，你就说喝多了，到部落里面溜达散酒，借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帮他俩从后墙翻出去。”冯武说。“也只有这么办了，你们出去，马上和你们组长汇合，准备明早的反包围。”冯武命令说。
第124章逆我者亡
田娃在大门和部落里的人苦磨半天嘴，也没有能出去院子，最后骂唧唧的返回屋里，见冯武已经送出去了两人，说：“这老板不来也挺好，说点粗话，还摸了半宿的日本妞，真是好开心，说吧，谁先睡？”
“门窗关好，放心睡，夜里出不了啥事。”冯武说完，倒炕上就睡。田娃不敢，他找了一个木墩，抱枪倚着外屋的房门睡了。
他们进部落天就黑了，没有看到这个部落的繁荣景象。早上天还没亮，报晓的雄鸡，欢声雷动，此起彼伏，从东面蔓延到西面，再从南面对应到北面。
田娃醒来的第一印象是这部落里面有太多的大公鸡，要是杀掉给他吃，一年他都不一定吃得完。他进到里屋，见冯武也醒了，便问：“我们俩是守在外面还是守在室内？”
“人少，必须守屋内，你有一支冲锋枪，前面就交给你了，我看着你的背后。庄主对我们的武器已经非常了解，他轻易不会叫他的人进院同我们拼命，他会选择干耗死困或者火攻。”冯武认为做一些必要的防备还是应该，他带田娃，将室内能搬得动的东西都堆积到了门窗口，能堵则堵，不能堵就顶，尽量不给攻击者留有可乘的缝隙。
天放亮，院外脚步声和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开始明显增多。“屋内的人听好了，我们庄主早就看出你们不是什么保安团的了，庄主说了，你们只要主动把枪扔出来，举手投降，绝不难为你们，如果执意抵抗死路一条。”
这个不知好歹的庄主，老子本不想杀你们，是你们自己给自己找杀口来了，“院外的人，劝劝你们庄主，交出鸦片，我们不难为你们，如果怀有什么罪恶目的，最后死去的将不会是我们，而是你们全部落的男女老幼。昨夜那两个女孩太美了，死去真的很可惜，我们头给你们十分钟考虑，十分钟以后，还没有回答，我们将向你们发起进攻。”田娃喊道。
“想美事吧，你们就躲在屋里等着烧死吧，放火。”那庄主的话刚落，一支支火把从院墙外向院内飞来。
“你守在室内，我上房先敲掉他们两个。”田娃去搬后窗口堆积的物品。冯武拉他一下，指着屋顶说：“还用从窗子出去么？”田娃拍一下自己后脑勺，去外间找到一根木棍，几下就将房顶捅出个窟窿。纵身一跳，手把房梁就翻上屋顶。
“喝，人还真不少，有四五十。”“看见带枪的没有？”冯武问。“有，院外有，远处的房顶也有。”“能看见庄主就先打掉他，看不见就先打远处房顶的，枪能够着不？”“够得着，队长，您也捅个窟窿上来吧，上面的风景真的不错。”田娃美滋滋的将枪口送出屋顶外，瞄了不到五秒钟，一个点射就打了出去。
屋里枪一响，全部落的人都集中到了这个被围院子的周围。外围的晓亮见部落的人没有硬攻的意思，便放心的带人进住户搜查，见到各家包装齐整的鸦片毫无掩饰的放在屋里，高兴的指挥手下的三个人挨家挨户的往外搬货。
日本人发现晓亮这伙人报告给庄主，庄主还以为是他派人去县里求的援兵到了，令他想想不到的是，他的两个信使，昨晚刚出部落就被晓亮擒了，问清情况后，先送他们魂归故里了。庄主看出晓亮他们在偷抢他的丰收果实时，马上分出一拨人去堵截。这是晓亮最想得到的效果，他们那里的三支冲锋枪，对付这些手举锹镐的家伙正像在麦田地里割麦子，手起便倒下一片。
“队长，彭组长和他们接上火了，咱们咋整？”田娃问。“给他们几个手雷尝尝。”院门口连着“轰轰”几声爆炸，守在大门口的日本人抱头鼠窜。“走，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冯武从屋顶跳到地上。
田娃没往下跳，而是纵身从窟窿里钻了出去。他手里冲锋枪居高临下的扫射，打得那群乌合之众落荒而逃，他们已经顾不及家里的财物了，跟头把式的往部落外面的林子里面跑。
两支队伍汇合到一起，冯武问小亮还有过少货没收上来，小亮拍着马上的箱子说：“没几家了。”
人说树倒猢狲散，这面树还没倒，部落里面的猢狲已经逃得不知去向，冯武他们大大方方的收了余下几家的鸦片，堂而皇之的走出部落。
程悦见到顺利返回的队伍，问董玲：“这次经历一番惊险吧。”董玲瞅一眼晓亮说：“以前有一次什么事，您好像说过一个词，叫有啥惊没啥险的。”“人家那叫有惊无险，瞧你那笨样。”晓亮接道。
“笨咋了，咱能笨出个水平，不像某某人，死脑筋不转弯。”董玲的话有人听得懂，有人听不懂。梁凯就不高兴有人说他的组长，“你说啥呢，组长脑瓜子再不好使，也是咱们的总教头，一组组长，不服你当个试试。”“有你啥事呀，就知道跟着瞎砰砰。”董玲不高兴的撅起嘴。
“对，凯不懂女儿心，行了吧？”田娃帮凯打趣董玲。“干啥呀，群攻啊，走，咱不理他们。”晓亮前去解围。程悦看着队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逗趣，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内地里却隐藏着一个信息，董玲姑娘爱上晓亮了。窥视出这种意思，她的心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酸楚，她目视两人从她身边走过，回头问冯武，准备什么时候去拿那个小部落，据情报显示，那是个只有十几户的小部落。
“捣腾完货就去，小地方，好打理。”“你以为咱是做生意呢，是打仗。”程悦怕他助长起骄傲情绪。“是打仗，可对咱们来说主要还是生意，我发现，从我入队起，我们的所有行动几乎都与金钱和物资有关系，也就是以盈利为目的。”
“是呀，生意人咋会去做亏本生意呀，我们本来就是生意人么。”程悦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她问大家笑啥，大家说：“我们是在扛枪做生意，小日本子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哈，这才叫爽。”
第125章立功心切
程悦的队伍又解决了剩下的那个小部落，搞到七箱鸦片，松江县境内的垦荒团就算收拾完了，他们开始转战？山。
几乎是在他们撤出松江的当天，松江守备大队长岛田横野接到下面的举报，他所属的保安大队突袭了境内的三个日本部落，打死打伤日侨三十九人，抢走鸦片三十二箱，还有银元，稻米等一些物资，价值两万多块银洋。
自己的属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领地里大肆强抢，杀害侨民，他怎么会相信呢。然而，部落里拿来盖着保安大队大印的文，又将他的心悬空起来，人可以是假的，可这印应该是真的。
楚黑熊和刘长录进来，岛田把盖有保安大队的文拍到桌面上说：“你们自己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楚黑熊拿起一看，说：“不对劲呀，我们最近没派人下乡呀？”他又交给刘长录。
“陷害，分明是陷害，岛田大队长，您可不能信呀？”刘长录拿公文的手颤抖得厉害。“你们的不是，那谁的是？我们这里有人证，来人。”岛田喊卫兵道：“你的，请几位庄主的进来。”
三个庄主气哼哼的进到岛田办公室，岛田指着楚黑熊和刘长录说：“他们就是县保安大队正副大队长，你们的有话可以问。三个庄主说了自称保安大队的人，拿着公文征集鸦片，发生冲突，开枪伤人实施抢掠的事情。
“没有那事，我们的人都守在县城里，没有外派任务。”楚黑熊说。“大队长，这么说他们可能不会相信，中国有句俗语，叫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既然那些人打着我们的冒支去抢劫他们的财物，那就请他们去保安队认人，只要认出一个人参与了抢劫他们的行动，我愿承担全部责任。”刘长录知道这是栽赃陷害，所以口气也硬朗。
“好的，我欣赏刘君的气派，那就请你们去保安大队认人吧。”岛田对三个庄主说。
保安大队全体集合，在院里列出长队，由三个庄主和他们带来的人，逐一辨认。岛田和端着刺刀的一个班日军，站在队伍前面督察，一旦查出人犯，就地枪决。
庄主们走了三个来回，仔细看了每个人的细小特征，最后失望的向岛田摇头叹气。他们叹气，岛田高兴，最起码证明了他队伍的纯洁性。他叫自己的副队长安排庄主们回守备队休息，自己带着楚黑熊和刘长录进了保安大队办公室。
“人的没查出来，这个文你们还要给我好好查查，是什么地方制的，不专业的人是制不出这样标准的印章的，查出这个，也许就会查出根源，总之，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给我搞出点名堂，不然，队长的就都别继续做了。”岛田扔下话走了。
楚黑熊看刘长录，刘长录眼圈发红的问：“你看我干嘛，你该去看你那个没被淹死的班长安得利。”“安得利，对呀，就他妈他露得馅，卫兵，传安得利。”楚黑熊也红了眼睛，他可不想就这么点小事栽跟头，就是在安得利身上暂时查不出什么，也得封住他的口，去通化卖鸦片的事叫岛田知道，也要掉脑袋。
刘长录他不怕，卖大烟既不是他的主意也不是他的人，可这事他必须帮楚黑熊兜着，终究楚黑熊做之前也向他通过气，事要成了，最少有他三分之一的红利。现在出事了顶给楚黑熊自己，他不会干，逼急了，他也会张开血盆大口狂咬。
楚黑熊又审了一次安得利，回头找刘长录商量办法，刘长录已经为他设计出一个立功的路数。
“今天咱把岛田给糊弄过去了，可那是暂时的，在期限内得不出结果，还有更热乎的等着咱俩，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一点线索，就是在东安整安得利的人，找到他们，这事我看就透亮了。让安得利再带人回去调查，我想你心里也不能托底，怎么办？我是黔驴技穷。”刘长录点燃一支烟，自顾自的吸着。
“你说的我赞成，可还有啥更好人选呀？”楚黑熊张开双手，拿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要是抓不住这根线，我们可只有硬挺了。”刘长录阴气极重的道：“要不这样吧，你在家坐镇，我带着安得利去东安调查这件事，也许就能牵带出个大人物，那可有赏钱挣了。”
楚黑熊眼睛转了几转，想揽过来自己带着安得利去干，现在保安大队里面，属于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安得利这一伙子要是再叫刘长录给收罗去，那他自己可离光杆司令不远了。从刘长录进到保安大队，保安大队的好事都叫他占尽了，自己除了受岛田的骂，就没占到一点别的香香，如果这次真能抓到仨俩的，那他不仅巩固住权位，也能从刘长录那里抢回一些风头。可想到风险，他的小腿就发麻。他需要考虑，“长录啊，今天咱俩再好好想想，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好招，明天一早咱再定这事好不好？”
“你是长官，反正岛田怪罪下来，他也是先找你，那时我就是想帮你顶，怕是都顶不着了。”刘( 铁蹄下的女人 http://www.xlawen.org/kan/1685/ )
“几位兄弟挺豪气呀，说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是？”三个人突然转身，晓亮已经抓住公鸭嗓的后脖领，顺手摸出他后腰里的枪说：“呵呵，还带得家伙呢，看样子来头不小呀。”
“你放了他，咱啥话都好说，要是不放，我们就先废了这个小娘们。”那两个人迅速摸出匕首指向程悦。“没枪了啊，我劝你们还是听点话，老实的把刀子放到地上，晚了你们会后悔。”晓亮推着公鸭嗓走到一个刀手身边，用枪点着他的脑袋说：“放下，听见没有。”在小亮的枪头杵上他眼睛的同时，田娃的九节鞭横扫到另一个刀手的手腕子上，向自己的侧面一拉，那个刀手就狗抢屎样的栽倒地上，刀随着身体的惯性，甩出去好几米。田娃跨前一步，抬脚踢到他的太阳｜穴上，一声闷哼，变成了死狗。
叫晓亮杵冒了眼睛的刀手，顾不得手里的刀了，捂起眼睛转身就跑，田娃的钢鞭贴着地皮扫到他的腿上，他趴在地上，全身哆嗦的说：“爷，你们是爷，小的错了，留小的一条命吧。”
田娃效仿小亮，解了刀手的裤带，将他牢牢绑到树干上。做完这一切，晓亮过去扶起程悦，送到车里问：“姐，这几个人怎么处理？”他有一个谜团要解，有很多话要说，又压倒肚里，捡重要的问。
“他们好像不是本地人，问清情由随意你怎么处理吧，不杀就行。”程悦好像非常疲惫，连话都懒得说。
“好吧。”晓亮回到那公鸭嗓身前，用他手里的刀刮着他的脸问：“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老实说吧，叫什么名字，哪的人，到东安干什么来了，为什么要绑架那个女人？”
公鸭嗓已经领教过晓亮他们的身手，也见识到他废自己手下眼珠子的狠劲，不敢不掏实话说，“我叫安得利，是松江县保安团的班长，他们俩是我的手下，我们奉命到东安倒腾点大烟，晚上喝完酒，我去逛窑子，给他们俩放了假，他们到江边瞎溜达，就碰见了这妞，等我从妓院出来，妞不但没走，还睡着了，我们就想绑了她，送妓院换几个大洋花。”
“呵呵，胆子还不小呢，奉命贩大烟是咋回事，说清楚了，也可以保你一条狗命。”“是，我说，我们那山里有几伙日本垦荒团，去年起他们开始种植大烟，供给日本军部，县守备大队长岛田就把收购的活给了保安团，今年新货刚下来，垦荒团就送了两箱样品过来，我们队长指派我偷着带一箱出来卖，钱他们要私分。”
“货卖了么？”晓亮问。“没卖，存在宏发旅社了。”晓亮叫过田娃说：“你去宏发旅社把货提了，送回家，再来接我。”打发走田娃，晓亮摸摸安得利的兜，有两块大洋和一盒洋烟，他把大洋揣进自己兜里，洋烟取出来两人一人一支，然后将烟盒又给安得利塞回兜里说：“钱我收了，烟还你，你有想法不？”
“爷，您就是不要那钱，小子一会也会拿出孝敬您老人家，小的没想法。”“说说你们管辖区里有几个日本垦荒团，他们的具体位置都在什么地方。”晓亮吐一口烟喷到安得利的脸上。
安得利将松江境内的三个日本垦荒团的具体位置，人员和生产情况，知无不尽的和盘端出，半个小时后田娃回来说：“都办完了。”
晓亮敲了安得利的脑袋一下说：“枪和刀老子就没收了，省着留在你们手里再惹祸，我把你们都扔进江里，是死是活，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说完将捆实了的三个人扔入江中。
第121章收毒行动
晓亮和田娃回到商社，见程悦的寝室灯还亮着，田娃说：“组长，您去安慰老板一下吧，我感觉她今天的情绪很反常。”晓亮的心里比田娃明白，他晃一下头说：“太晚了，明天吧。”
早上五点半钟，晓亮照常出现在练功房，这是他的习惯，夜里哪怕只睡十分钟，五点十多分也准醒。令他欣慰的是程悦也在练功房练习他传授给她的飞镖，不过程悦使得是头簪，用精钢打造的头簪。
“姐，您不多睡一会？”晓亮找不到好词，他看见程悦的眼圈浮一层淡紫色，上眼皮轻微浮肿。“昨夜睡得够足了，你看我的飞镖又进步了，现在可以打到十米以外的目标了。”程悦话语平稳安定，没有一丝夜里的阴影。
晓亮看程悦打两次，说：“技巧您已经十分娴熟，打得远近只是臂力问题了，昨晚那三个人是松江保安团的。”“松江保安团？”程悦异样的看着晓亮，她对松江保安团的关注胜过对自己的关注。
晓亮向程悦全面汇报了昨夜的审讯和处理情况，程悦说：“处理的极端了一些，叫上叔和冯队长去看你们的收获。”
对大烟质量认定，程传贵赶不上冯武。开箱以后，里面是用塑料布包裹的方方正正十二个小包，程传贵取出一个掂量一下说：“是一斤重。”他交给冯武，冯武也说是一斤重。
这些塑料包，从外形和重量以及里面的货色，外行人看，仿佛出自一人之手。冯武用鼻子嗅过，其中的的质地显然不同，他一一嗅过以后说：“这不是一家的货，最起码不是一个等级的货。”
“叔，您看呢？”程悦问。程传贵看了半天，笑道：“我们打小师傅交代的第一条戒律，就是不准动大烟，吸和贩都不许，谁动都会被废去一指，清理出门，包括我那两个他亲生的师兄师姐，所以对这东西，偶尔看见过，没啥研究。”
“那就得冯队长再进一步分个类，看看到底是几家产的货，据定军给我们的情报，松江境内有三个、？山境内有两个日本垦荒部落，这个货主供出松江的三个部落，不知这些货是否出自此三家。”
冯武将每包都揪下一点点，放嘴里品，最后分出了三堆，每堆四包，说：“是三个不同的品质，可否出自松江那三家我就不知道了。”晓亮拍自己额头，恨恨的说：“就怨我出乎大意，没问仔细。”
“先不用管这些货出自几家，就目前定军给我们标出的日本垦荒团分布图，与一组初步调查相吻合，仅凭这点，我们就可以动手，我把这次行动称为收毒行动，马上准备行李装备和备品，上午出发，除一组外，我和田娃大壮董玲一起参与这次行动。”
“老板，您在家坐镇，我随一组行动吧。”冯武要求道。“那些垦荒部落里面大多有十几户或几十户人家，配备有武器，我们这里只有我熟识日语，我一定得亲自参加。”程悦语气坚定，不留给别人继续争讲的余地。
程传贵想的和程悦一样，认为这次收缴毒品是一场硬仗，就是全队的三个组一起行动，力量都显得单薄，一个组加上程悦点的三个人，总共才七个人，担当很大危险，他说：“既然二三组抽不出人，冯武也去吧，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了。”
“叔，那您就太操劳了。”程悦心下不忍。“那两个组的事情都按部就班了，也没啥大事可操劳的，你们放心走吧，眼瞅着就入冬了，在外面注意吃睡，别落下毛病。”
昨天夜里程悦想通了一件事，自己不能成就与晓亮的这段婚姻，在晓亮没有结交其他女友之前，自己尽可能的多和他在一起，即使他用不到自己去照顾，自己也能给他一些慰藉。从今早晓亮不自然的表情中，她能猜出他的心理状态，她不想残酷拒绝他的爱恋，她认为那不仅是对他的伤害，也是不公平。她要让时间去消磨这一切，能消磨掉最好，消磨不掉就看上天的最后安排。
“姐，您昨夜是没睡好吧，要不您再回去睡一会，反正这面也用不到您插手，出发前我再喊您。”程悦笑着对晓亮说：“忙你的去吧，姐没事。”可她还是回头背着晓亮打了个哈气。
上午九点钟，由八个人组成的精干小队，分乘两挂四匹马拉的大车出发了，第一辆车上是晓亮的小组，三个人。后面的马车是程悦和冯武等五个人。为便于隐蔽，程悦的加蓬马车这次没有出动，她也和大家一起坐在平板马车上面。出了东安城，她和董玲进到路边的树丛里进行易装，出来时，都变成了头戴毡帽的小男生。
上次程悦她们到下江镇给自卫队送物资，晓亮与镇内的那家酒馆老板有一面之交，这次他们又在那里打尖。吃过饭天就要黑了，晓亮结完帐就要继续赶路，店老板记得晓亮他们是生意人，就意欲收留他们在酒馆过夜，说：“客官，我看你们都是好人，这山里胡子成群绺子成帮，我劝你们还是在这里住一宿，明儿个天亮了再走，我不图你们住宿钱，我是担心你们出事不值得。”
晓亮说得请示头，完后找老板说：“我们头说了，可以住这，还有个事，就是我们明天要进山里收购土特产品，山里路途狭窄艰险，您这要是方便，我们想把马车寄存您这儿，存费您可以随意开个价。”
“马你们不是带走么？”店老板问。“我们就指着它们驮东西呢，都带走。”晓亮说。“空车放着不吃草不用料的，还要啥存费呀，你们以后多来几次啥都有了。”店老板豪气的说。
“这样吧，我们不管出去多久，回来时给您一个大洋的存车费，您看行不？”“呵呵，一个大洋蛮多的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保证你们回来时，车上的一个铁钉都不带少的。”老板说。
第122章垦荒庄主
这是一个距县城七十多公里，四面环山的山坳，沟坡下面零散的有三十几座茅草房，从房子的外观可看出，这不是中国人居住的部落，其显著处有两个，一是外观形状与本地中国居民房屋不同，这些房子举架低矮，开间跨度相比当地人的房屋要宽。二是使用材料不同，主要是苫在房顶的草不同，中国人使用的是山上生长的一种野草，长白山人叫它苫房草，而日本人用的是稻草。
程悦的行动队隐蔽在离部落三百多米外的东山坡，冯武把地图递给程悦说：“这个部落，是定军标在地图上的日本人的部落的其中一个。”程悦没看地图，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部落内的情况，说：“是日本人的，院落里面有打场的人，大壮，你看你的阻击位置选择在哪个地方合适？”
穆大壮指着前面三十多米处的一棵一抱粗的苍松说：“那上面枝叶繁茂，隐进三两个人绝对没问题。”“好，你的位置就设在那里吧，董玲也留在这里，其他人带好装备，我们出发。”
“老板，我带人下去，您留在这里吧，虽然这是山里，可您的身份决不能暴露出去。”“我同意队长的提议，董玲可以跟我们下去。”晓亮说。“是呀，老板，您的真实面目决不能公示给山下的那些野兽，您留在这里，我跟队伍下去，再说，您也得给我个锻炼和立功的机会呀。”董玲要求道。
程悦尽管很想打前阵，她也得考虑大家的建议，她想了一会说：“也行，按我们计划好的行事，对反抗不从者，绝不姑息。”“是，出发。”冯武带着装备精良的小队下山了。
晓亮的头马进到部落口，一个三十多岁的日本男人挡在马前，“你们的什么的干活。”“我们的，松江县保安大队的干活，找你们的头领的干活。”小队的成员都会一些常用的日语，晓亮见这家伙说国语，他也学那人的样子说国语。
“找头领的可以，你得说出什么事的干活。”“秘密的公干，你的没有权利的知道。”晓亮不屑一顾的说。“混蛋。”“你他妈找死。”那日本脏话刚出口，就叫田娃一枪把子打翻在地，田娃跳下马，用冲锋枪指着他的脸说：“你的死了死了地。”
那日本人万没想到，这伙子中国人竟然敢在他们的领地内，向日本人动手。他哇啦哇啦的高喊，“你喊个逑。”田娃再一枪托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他头一歪昏了过去。
“扔他到草垛里藏起来。”冯武说。梁凯也下马帮晓亮抬起那日本人扔到路边草垛里，拉几捆草埋住了他。他们再向前就进到部落中间，那里有一个近二百平米大的场院，七八个男女围着场院打黄豆。
晓亮到一个青年女子前用日语问：“我们要找你们管事的，得去哪里找。”那女子歪头瞧晓亮半天，又看他身后的几个人，问：“你们是干什么的，找头领有什么事？”
“我们是奉皇军命令来找头领研究重要事情。”晓亮感觉到自己日语的功夫有些不及，又把凯推到前边。“哦，我领你们过去。”那女人在前，行动队的人全体下马，跟在后面。进了一个较大的院落，那女人去屋里叫人，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
冯武递上伪造的公文，凯用日语告诉他，是松江保安大队奉守备队岛田横野少佐的命令，前来收鸦片。那头领认识岛田，十分客气的情冯武进屋喝茶，然后叫那女人去喊各家的户主来开会。
十几个男女进屋，那头领把公文给大家看过后说：“你们都报个数，送货过来吧，公差还急着回县里交差。”那些人看过信，议论半天，有人问起钱。晓亮说：“你们交上货，我们头在这公文的后面写上收货的质量、等级和数量，你们头人，十天以后去县保安大队，找大队长楚黑熊或刘长录取钱。”
那头领也认识晓亮提到的两个大汉奸，认为错不了，就叫大家放心回家取货。
这里送上的十三箱货，同晓亮他们在东安缴获的那箱，外包装一摸一样，冯武把签好字的公文交给头领，告诉自己人将鸦片驮上马背，告别时，那头领说：“我是这个垦荒屯的庄主，以后见面不要叫我头领，叫庄主吧。”
晓亮抱拳说：“谢谢庄主，改日见。”他们牵着驮了鸦片的马匹刚出庄主家院子，就被风风火火奔过来的三个人挡住去路，其中一个就是在庄口叫田娃打昏那位，他走到庄主面前叽里哇啦告小队的状。
“庄主，当时是他误会了我们，我们也误会了他，实在对不起。”凯听懂了状词，立马向庄主解释外加道歉，不成想，那庄主和他的子民一样的好胜，以为那庄园里面就真的是他们的领地了。“都把鸦片卸下来，否则你们一个人也走不出去这个庄子。”
晓亮乐呵呵的走近庄主问：“凭什么？就凭你们这几个吊人，就挡得住爷们了？你知道长白山里的一句话，叫没那弯弯肚子别吃镰刀头子，爷们有这弯弯肚子才敢来吃你这镰刀头子，都给我滚开。”晓亮说话时，两只飞镖已经捏在手里。
那庄主竟然不吃晓亮这一套，心定气和的对晓亮说：“看看你的周围，我们这也是三十几号子弟兵。”“我看你这是些虾球兵，你想送他们死，我也不能拦着。”晓亮话落手起，早就绕出圈外的一个队员，手里的冲锋枪和圈里的三支冲锋枪同时响起，那心定气闲的庄主看见成片倒下的子民，才发现他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同时也知道了这里并不是他的领地，他只是在强占别人的家园而已。
“你还有多少人，多少条枪都亮出来吧，别叫我的人再去挨家挨户的翻了。”冯武问完庄主又对田娃说：“进去看看这位庄主家里还有什么好玩意都一起带着走吧，留给他也消受不着了。”
“那些家用不用去了？”晓亮问冯武。“估计不会再有啥值钱的了，不用去了。”
第123章不做不休
“你认为无名岗那里安全么？”撤出那个日本庄园以后，程悦问穆大壮。“当年，我们队伍打散了，我带着我们排的弟兄上山为匪，怕住在县城里的父母受牵连，就选了无名岗那个既偏僻又隐蔽的地方，当时那里只有三户人家，后来又去了几户人家，现在也不超过十户，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邻里之间相处得和亲戚似的，我想那里应该安全。”穆大壮说。
“冯武，有句话叫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已经拿下了一个部落，就趁着那两个部落还不知情，一鼓作气拿下算了。把货都加驮到两匹马上，我和大壮去藏货，你带人去下一站，明晚日头下山前红崖岭见。”
程悦部署完，一队变两队，程悦和大壮带着十三箱货向东，冯武带着大队人马向北。冯武的下一站是在松江与？山的交界处，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大约有三十公里，傍黑他们到达了指定地点。
冯武指着炊烟袅袅的一片房屋，对晓亮说：“这个点比上午我们踩的那个要大，看样子有三四十户，你说我们现在进去还是明早进去。”“硬打不行吧？”晓亮问。
冯武晃头说：“不行，就是打也得有点计谋，像上午那样，肯定不行，特别是晚上行动，咱没人家熟悉地形，万一被围，没有外援，突出来可能要有伤亡。”“那怎么办？等明早天亮再进庄？”晓亮没了主意。
“这一夜太长了，咱要不尽早拿下这个点，怕耽误时间后，下个点知道这面情况有所戒备，就不好整了。”“我想也是，那就召集大家一起出出主意吧。”晓亮提议说。“好，都坐到一起，看谁有更好的主意。”冯武同意。
这面研究计策，董玲在另一面做晚饭，饭好了，冯武这面还没有讨论出一个满意的计谋。“要不咱就来个文武双行怎么样？”凯眼睛亮闪闪的说。“怎么个文武双行，你说仔细点。”冯武说。“说白了就是先礼后兵，我们先找到庄主，说出我们的来意，他信则好，不信或有抵抗的意思就秘密绑他到山上。第二天给部落去信让他们拿鸦片熟人，或有意留下破绽，来个调虎离山，让他们组织人去救庄主，我们主力乘虚而入。”凯一口气说出自己的想法。
“小子，你的鬼道眼还不少呢，说说，哪儿学的。”冯武拍着凯脑袋问。“老板那里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春秋战国、三国演义，涉及战法的多了去了，我借着读了两本。”凯不好意思的瞅着冯武说。
“用功就好，要不然咱们老板怎么那么懂战法，可惜的是我识不上几个字，这次回去，我也向老板借两本，你小字得负责教我。”冯武说。“太行了，队长，您要是学好了那上面的东西，一定会更厉害，将来当大将军都说不定。”“别捧臭脚了，今天就按你的战法，秘密进部落。”冯武很快做好了分组安排。
这是一个四外溜光的庄主，四十多岁，见到冯武的带的三个人，亲热的像亲兄弟，他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你们，接受太君的派遣，就是我的弟兄，今天的晚了，你们就吃些我们日本民族的饭菜，还有我们自酿的美酒，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一早，所有的货都准备好了，你们带上开路的干活。”
冯武来者不拒的笑道：“好呀，好酒好菜的尽管上，最好再有两位姑娘相陪，我将大大地高兴，回到东安的，叫岛田太君多多给你们加钱的干活。”
“约西，约西。”那庄主满脸堆笑的出去打点。田娃凑近冯武的耳边悄声道：“队长，您不觉着反常么？”“既来之则安之，喝好玩好，心里留一份警惕。”冯武的话，在座的都听进耳里。
庄主还真有办法，不仅搞出一桌上等的酒席，还带来两个美丽的日本女孩。在座的凯和小亮小组的另一名队员，不曾去过酒吧妓院，也不曾喝过花酒，显得比较拘谨。冯武和田娃就不同了，他们有过几年的土匪生涯，对酒色赌台毫不畏惧。那两个日本孩刚上桌，就叫他们俩各自搂怀里一个，就像对自己的女人那么随便。
庄主皱一下眉头，马上就转上了一副笑脸说：“几位老总，对老夫的安排还满意吧？”冯武没喝酒就带有醉意的拉住庄主说：“你的大大的好，我们日本大大的朋友，你的不要走，我们的一起喝。”冯武一手搂着女孩，一手举杯，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主人。
“约西，约西。”庄主也忘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跪坐，而学着冯武他们盘腿大坐。有了冯武的第一杯开场酒，田娃也不示弱的提议起第二杯，凯和那个队员，只有看的份。
喝过第三杯酒，冯武和田娃安奈不住要和姑娘跳舞，刚跳一会，庄主也起来跳。喝一通跳一通，一瓷坛子酒喝个精光以后，庄主说：“可以了，我的得走了，你们的休息，明早的提货。”说着话就穿鞋拉两个姑娘一起走，其中一个姑娘已经烂醉如泥，冯武说要留她住一夜，庄主说：“玩玩的可以，住的不可以，她的日本人，你的中国人，不配，大大的不配。”
冯武心道：你他妈个老鬼，在老子面前装孙子，明早老子叫你们都他妈成死倒。田娃歪斜个身子，耷拉个眼皮，嘴里一溜醉话，送庄主和女孩。一出大门，即刻有几个男人从前面迎上架起女孩。
田娃在墙根撒一泡尿，十分惬意的哼着长白山里，男人几乎都会唱的十八摸。尿完抖着家伙时，心下不甘的嘟囔说：“多好的日本女孩，可惜呀，老子他妈没摸全。”
田娃一进屋，冯武就忍不住问他外面怎么回事。“与咱想得没啥大出入，庄主是使了一个缓兵之计，他真的搬来援兵，明早就得有一场恶战了。”“为了稳妥起见，得让凯他们俩也撤出去，这屋里有咱俩就够。”冯武说。
“我看行，可门口有人把守，他们怎么往外撤。”田娃忧心忡忡的道。“一会你从前门出去，有人阻挡，你就说喝多了，到部落里面溜达散酒，借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帮他俩从后墙翻出去。”冯武说。“也只有这么办了，你们出去，马上和你们组长汇合，准备明早的反包围。”冯武命令说。
第124章逆我者亡
田娃在大门和部落里的人苦磨半天嘴，也没有能出去院子，最后骂唧唧的返回屋里，见冯武已经送出去了两人，说：“这老板不来也挺好，说点粗话，还摸了半宿的日本妞，真是好开心，说吧，谁先睡？”
“门窗关好，放心睡，夜里出不了啥事。”冯武说完，倒炕上就睡。田娃不敢，他找了一个木墩，抱枪倚着外屋的房门睡了。
他们进部落天就黑了，没有看到这个部落的繁荣景象。早上天还没亮，报晓的雄鸡，欢声雷动，此起彼伏，从东面蔓延到西面，再从南面对应到北面。
田娃醒来的第一印象是这部落里面有太多的大公鸡，要是杀掉给他吃，一年他都不一定吃得完。他进到里屋，见冯武也醒了，便问：“我们俩是守在外面还是守在室内？”
“人少，必须守屋内，你有一支冲锋枪，前面就交给你了，我看着你的背后。庄主对我们的武器已经非常了解，他轻易不会叫他的人进院同我们拼命，他会选择干耗死困或者火攻。”冯武认为做一些必要的防备还是应该，他带田娃，将室内能搬得动的东西都堆积到了门窗口，能堵则堵，不能堵就顶，尽量不给攻击者留有可乘的缝隙。
天放亮，院外脚步声和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开始明显增多。“屋内的人听好了，我们庄主早就看出你们不是什么保安团的了，庄主说了，你们只要主动把枪扔出来，举手投降，绝不难为你们，如果执意抵抗死路一条。”
这个不知好歹的庄主，老子本不想杀你们，是你们自己给自己找杀口来了，“院外的人，劝劝你们庄主，交出鸦片，我们不难为你们，如果怀有什么罪恶目的，最后死去的将不会是我们，而是你们全部落的男女老幼。昨夜那两个女孩太美了，死去真的很可惜，我们头给你们十分钟考虑，十分钟以后，还没有回答，我们将向你们发起进攻。”田娃喊道。
“想美事吧，你们就躲在屋里等着烧死吧，放火。”那庄主的话刚落，一支支火把从院墙外向院内飞来。
“你守在室内，我上房先敲掉他们两个。”田娃去搬后窗口堆积的物品。冯武拉他一下，指着屋顶说：“还用从窗子出去么？”田娃拍一下自己后脑勺，去外间找到一根木棍，几下就将房顶捅出个窟窿。纵身一跳，手把房梁就翻上屋顶。
“喝，人还真不少，有四五十。”“看见带枪的没有？”冯武问。“有，院外有，远处的房顶也有。”“能看见庄主就先打掉他，看不见就先打远处房顶的，枪能够着不？”“够得着，队长，您也捅个窟窿上来吧，上面的风景真的不错。”田娃美滋滋的将枪口送出屋顶外，瞄了不到五秒钟，一个点射就打了出去。
屋里枪一响，全部落的人都集中到了这个被围院子的周围。外围的晓亮见部落的人没有硬攻的意思，便放心的带人进住户搜查，见到各家包装齐整的鸦片毫无掩饰的放在屋里，高兴的指挥手下的三个人挨家挨户的往外搬货。
日本人发现晓亮这伙人报告给庄主，庄主还以为是他派人去县里求的援兵到了，令他想想不到的是，他的两个信使，昨晚刚出部落就被晓亮擒了，问清情况后，先送他们魂归故里了。庄主看出晓亮他们在偷抢他的丰收果实时，马上分出一拨人去堵截。这是晓亮最想得到的效果，他们那里的三支冲锋枪，对付这些手举锹镐的家伙正像在麦田地里割麦子，手起便倒下一片。
“队长，彭组长和他们接上火了，咱们咋整？”田娃问。“给他们几个手雷尝尝。”院门口连着“轰轰”几声爆炸，守在大门口的日本人抱头鼠窜。“走，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冯武从屋顶跳到地上。
田娃没往下跳，而是纵身从窟窿里钻了出去。他手里冲锋枪居高临下的扫射，打得那群乌合之众落荒而逃，他们已经顾不及家里的财物了，跟头把式的往部落外面的林子里面跑。
两支队伍汇合到一起，冯武问小亮还有过少货没收上来，小亮拍着马上的箱子说：“没几家了。”
人说树倒猢狲散，这面树还没倒，部落里面的猢狲已经逃得不知去向，冯武他们大大方方的收了余下几家的鸦片，堂而皇之的走出部落。
程悦见到顺利返回的队伍，问董玲：“这次经历一番惊险吧。”董玲瞅一眼晓亮说：“以前有一次什么事，您好像说过一个词，叫有啥惊没啥险的。”“人家那叫有惊无险，瞧你那笨样。”晓亮接道。
“笨咋了，咱能笨出个水平，不像某某人，死脑筋不转弯。”董玲的话有人听得懂，有人听不懂。梁凯就不高兴有人说他的组长，“你说啥呢，组长脑瓜子再不好使，也是咱们的总教头，一组组长，不服你当个试试。”“有你啥事呀，就知道跟着瞎砰砰。”董玲不高兴的撅起嘴。
“对，凯不懂女儿心，行了吧？”田娃帮凯打趣董玲。“干啥呀，群攻啊，走，咱不理他们。”晓亮前去解围。程悦看着队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逗趣，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内地里却隐藏着一个信息，董玲姑娘爱上晓亮了。窥视出这种意思，她的心不知是应该高兴还是酸楚，她目视两人从她身边走过，回头问冯武，准备什么时候去拿那个小部落，据情报显示，那是个只有十几户的小部落。
“捣腾完货就去，小地方，好打理。”“你以为咱是做生意呢，是打仗。”程悦怕他助长起骄傲情绪。“是打仗，可对咱们来说主要还是生意，我发现，从我入队起，我们的所有行动几乎都与金钱和物资有关系，也就是以盈利为目的。”
“是呀，生意人咋会去做亏本生意呀，我们本来就是生意人么。”程悦的话把大家都逗乐了。她问大家笑啥，大家说：“我们是在扛枪做生意，小日本子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哈，这才叫爽。”
第125章立功心切
程悦的队伍又解决了剩下的那个小部落，搞到七箱鸦片，松江县境内的垦荒团就算收拾完了，他们开始转战？山。
几乎是在他们撤出松江的当天，松江守备大队长岛田横野接到下面的举报，他所属的保安大队突袭了境内的三个日本部落，打死打伤日侨三十九人，抢走鸦片三十二箱，还有银元，稻米等一些物资，价值两万多块银洋。
自己的属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领地里大肆强抢，杀害侨民，他怎么会相信呢。然而，部落里拿来盖着保安大队大印的文，又将他的心悬空起来，人可以是假的，可这印应该是真的。
楚黑熊和刘长录进来，岛田把盖有保安大队的文拍到桌面上说：“你们自己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楚黑熊拿起一看，说：“不对劲呀，我们最近没派人下乡呀？”他又交给刘长录。
“陷害，分明是陷害，岛田大队长，您可不能信呀？”刘长录拿公文的手颤抖得厉害。“你们的不是，那谁的是？我们这里有人证，来人。”岛田喊卫兵道：“你的，请几位庄主的进来。”
三个庄主气哼哼的进到岛田办公室，岛田指着楚黑熊和刘长录说：“他们就是县保安大队正副大队长，你们的有话可以问。三个庄主说了自称保安大队的人，拿着公文征集鸦片，发生冲突，开枪伤人实施抢掠的事情。
“没有那事，我们的人都守在县城里，没有外派任务。”楚黑熊说。“大队长，这么说他们可能不会相信，中国有句俗语，叫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既然那些人打着我们的冒支去抢劫他们的财物，那就请他们去保安队认人，只要认出一个人参与了抢劫他们的行动，我愿承担全部责任。”刘长录知道这是栽赃陷害，所以口气也硬朗。
“好的，我欣赏刘君的气派，那就请你们去保安大队认人吧。”岛田对三个庄主说。
保安大队全体集合，在院里列出长队，由三个庄主和他们带来的人，逐一辨认。岛田和端着刺刀的一个班日军，站在队伍前面督察，一旦查出人犯，就地枪决。
庄主们走了三个来回，仔细看了每个人的细小特征，最后失望的向岛田摇头叹气。他们叹气，岛田高兴，最起码证明了他队伍的纯洁性。他叫自己的副队长安排庄主们回守备队休息，自己带着楚黑熊和刘长录进了保安大队办公室。
“人的没查出来，这个文你们还要给我好好查查，是什么地方制的，不专业的人是制不出这样标准的印章的，查出这个，也许就会查出根源，总之，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给我搞出点名堂，不然，队长的就都别继续做了。”岛田扔下话走了。
楚黑熊看刘长录，刘长录眼圈发红的问：“你看我干嘛，你该去看你那个没被淹死的班长安得利。”“安得利，对呀，就他妈他露得馅，卫兵，传安得利。”楚黑熊也红了眼睛，他可不想就这么点小事栽跟头，就是在安得利身上暂时查不出什么，也得封住他的口，去通化卖鸦片的事叫岛田知道，也要掉脑袋。
刘长录他不怕，卖大烟既不是他的主意也不是他的人，可这事他必须帮楚黑熊兜着，终究楚黑熊做之前也向他通过气，事要成了，最少有他三分之一的红利。现在出事了顶给楚黑熊自己，他不会干，逼急了，他也会张开血盆大口狂咬。
楚黑熊又审了一次安得利，回头找刘长录商量办法，刘长录已经为他设计出一个立功的路数。
“今天咱把岛田给糊弄过去了，可那是暂时的，在期限内得不出结果，还有更热乎的等着咱俩，现在唯一能抓住的一点线索，就是在东安整安得利的人，找到他们，这事我看就透亮了。让安得利再带人回去调查，我想你心里也不能托底，怎么办？我是黔驴技穷。”刘长录点燃一支烟，自顾自的吸着。
“你说的我赞成，可还有啥更好人选呀？”楚黑熊张开双手，拿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要是抓不住这根线，我们可只有硬挺了。”刘长录阴气极重的道：“要不这样吧，你在家坐镇，我带着安得利去东安调查这件事，也许就能牵带出个大人物，那可有赏钱挣了。”
楚黑熊眼睛转了几转，想揽过来自己带着安得利去干，现在保安大队里面，属于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安得利这一伙子要是再叫刘长录给收罗去，那他自己可离光杆司令不远了。从刘长录进到保安大队，保安大队的好事都叫他占尽了，自己除了受岛田的骂，就没占到一点别的香香，如果这次真能抓到仨俩的，那他不仅巩固住权位，也能从刘长录那里抢回一些风头。可想到风险，他的小腿就发麻。他需要考虑，“长录啊，今天咱俩再好好想想，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好招，明天一早咱再定这事好不好？”
“你是长官，反正岛田怪罪下来，他也是先找你，那时我就是想帮你顶，怕是都顶不着了。”刘( 铁蹄下的女人 http://www.xlawen.org/kan/168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