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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

    “那咱就先去我大姑家吧,我还一次没有去过呢。放心吧,结完婚以后,我就把欠他们的钱还上。”“还不还那倒好说,关键是人家能不能相信咱们啊。人穷说话没人信呐。”父亲紧皱双眉说道。我不管他们信不信,因为通过此事,我可以去姑姑家里走亲戚了。

    我高兴地一夜没有睡好觉,翻来覆去地思考着结婚的钱应该怎么办,二弟结婚时还花了一千多,我要是少于一千元钱,陆雅青能不能和我发火呀?母亲为我结婚的事儿也在发愁,她听我也没有睡着觉,就小声问我说道:“她家里都有什么要求啊?”“没有,过得去就行。”“那得做几铺几盖呀?”“两床被子,和两床褥子就行了,多了,来回搬家也费事。”我回答母亲说。

    “人家有钱人家都是四铺四盖,咱们寒酸了点儿。”“没事儿,妈,你就别上火了,她会想得开的。快睡觉吧。”我催促母亲,同时也安慰母亲说。

    “快起床了,快起床了,都什么时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弟来到了家中,他喊我们起床,我们由于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晚,所以今天早晨都还没有起床。

    二弟他是分家另过的,和我们住的不太远,听说我回来了,就一大早过来看我。“搁那块儿,我听说大哥这次回来要结婚,搁那块儿,这是一件好事儿呀,搁那块儿,需要我帮什么忙?搁那块儿。”我睁开眼睛,伸了一下懒腰,听了半天,就只听到“搁那块儿”了,我张开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搁那块儿’你来的好早啊?”

    “让你见笑了,大哥,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啊,搁那块儿。”三弟和老弟老妹他们都憋不住笑了。“谁知道了,你二弟他还学会了这么一句口头语,还‘搁那块儿’,到底搁哪块儿呀?你怎么就知道竟出洋相呢。”老父亲也在一旁不无幽默地学说了一句。逗得全家人都笑了,母亲也笑了。

    我和父亲吃过早饭,就出发了,我们踏上了去铁力的火车,父亲跟我讲:“铁力是一个不太大的县城,山林也很多,就在咱们老家大山的南面,北面就是咱们的老家,中间只隔着这座庆安山,山下不就是诺敏河吗,你大姑父就在这条河里打过鱼呢,他也是一个木匠,他脸上有几个麻子坑,大个儿,你大表哥也是一个老师,他是教小学的老师。你大表姐结婚以后在铁力县城居住,你大姑家里一共有六个孩子,五个姑娘一个小子,那个小子就是你大表哥了。”

    我们一边说话一边看车窗外面的风景,火车逐渐的进入林区,大片大片的森林出现在眼前,北方的四月天,寒气还没有完全撤离,树林里的杂草,还是枯黄着,绿意才刚刚从地面上悄悄地奔向阳光,接着便是取而代之那些枯黄,山林里的那些树木,也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们也是鼓足自己的水分和养分,就等含苞待放了。

    到了大姑家里,待我们爷俩很热情,又是烙饼,又是炒菜,我无事就在大姑家的房前屋后观察着,房子后面就是大山林,过了这座大山,就是我的老家,那里曾留下过我美好童年的记忆,也曾有过多少辛酸,我望着大山林,久久的回忆着。王玲玲的笑脸就好像在大山林里偷窥着我,我一时头脑发热,几次想直奔大山林,都被表妹的话语声给打消了:“表哥,你在想啥呢?那么入神。”我从追忆中清醒过来,马上不好意思地回答表妹的问话:“没有什么,就是看着大山好玩儿。”表妹比我小两岁,没读过书,她用迷茫的目光看着我问:“表哥,你会说英语,你真了不起。”“那有什么,你没学,你学了,你也会说。”我笑着对表妹说。

    从大姑家离开后,我们直奔二姑家,在路上,我问父亲:“我大姑借给咱们钱了吗?”“借了。”父亲脸上没有表情。“借了多少啊?”我又问道。“五十元钱。”父亲的声音低的我几乎都听不到。

    “那也太少了。”“总比不借给你强,不管多少,总算没白来。”父亲望着车窗外,久久的不说一句话。到了二姑家里,二姑问父亲:“我大姐借给你多少啊?”“五十元。”父亲不知道二姑问话的含义,就直接回答说。“那我也就有五十元钱了,你二妹夫的工资也不多,我家也不富裕。”我和父亲辞别了二姑家,就回来了,到家以后,母亲问父亲:“咋样啊?借回多少钱哪?”父亲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摞钱,交到了母亲手中:“一百元,没白跑。”父亲好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样。

    “明天我就去我老姑家,张口三分利儿,不借也够本儿。”我把希望寄托在老姑家。我盼望着明天的到来。晚上,我去了老姨家,老姨怕我借钱,一进屋就先把话封死:“你大弟弟结婚把家里夸得溜干净,现在花一分钱都得出去借。”我没提借钱的事儿,待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第二天我骑上自行车去了老姑家,老姑一见我就问我:“你知道吗,你老叔家的老大和我家后院的老姑娘,也是你下一届的同学,叫洪丽影,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还没等说出我来的意图,就听说了老叔家堂弟要结婚了,很是高兴,就说:“不知道啊,我和我爸刚从我大姑家和我二姑家回来。”

    “干什么去了?又是借钱,你爸欠我的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给我,他要是还不上,父债子还,将来你得还我钱。”老姑不容我说话。“我还,我一定还。”我在一旁连忙说。“听说你给洪丽影写过信,有过这事儿吗?她可是你没过门儿的兄弟媳妇呀呀。”老姑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我,当时我一听这话,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又好像遭到了五雷轰顶一样:“没有,绝对没有,天大的笑话,我根本就不熟悉她,我给她写什么信?信在哪里?看笔迹是不是我写的,找公安机关验笔迹,不就大白于天下了吗?真是莫须有的罪名,谁说的?我找她去!”我当时气的都要发疯了,我在室内来回的走动着,老姑不但不借给我钱,还向我讨债,是父亲早些年欠下的,这也可以理解,可是又无中生有地冒出来什么我给什么洪丽影写过求爱信,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气的肚子都要爆炸了。

    “你找谁也没用,我猜就是你写的,不承认也没用。”老姑一边做着家务一边说着嘎牙子话。我气急了就脱口道:“不借钱拉倒,干什么整出这些无聊的事儿。”说完出了老姑家的门。我下一辈子都不蹬你家的门,我按下决心。

    第二十七章 刀子嘴

    从老姑家回来,没把我气死,钱没借到,还诬赖我给人家写求爱信了。我把此事向父母说了,母亲也生气了,父亲知道他自己的妹妹也是一个胡搅搅的人,他老人家说道:“没做亏心事儿,就不怕半夜鬼敲门。让她说去呗。”气归气,事情还得办哪,钱没有借回来,有一些东西还得买呀,棉袄棉裤母亲和几个邻居正在赶制中,棉被要去供销社去佘回来,这件事情得我亲自去办理,我就去了大队供销社,找到了供销社的经理,把我的事情说给他听了,他很同情我,也非常支持我,就把东西赊给我了,其中还有脸盆儿,一盒《万紫千红》牌儿的粉脂,说好了,等喜事办完就还给供销社,就指望那一点儿礼钱。

    等我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好之后,我就去县城她家里一趟,这时,距结婚还差几天的时间了,我要和他们商量一下,她们来我家有多少送亲的娘家人,我家好有一个准备,我还以为一切具备了,只欠东风了。我骑着我那《凤凰》牌的自行车,信马由缰地来到了她家,她家也在紧锣密鼓地忙个不停,屋里屋外都是来的亲属,中午的时候,她母亲没有让我走,非留我吃饭不可,我就留了下来,酒桌上,老爷子问我:“都准备好啦?”“差不多了。”我回答说。

    “都怎么准备的呀?”老爷子喝了一口酒又问我说。我想了一下回答说:“买了半儿拉半儿的猪肉,一个猪头,还有一些青菜,厨师是在当地找的,二十个菜,十个凉的十个热的。”“菜还不少,家具都准备什么了?”老爷子又问道。“家具么,我没有打算多准备,原因是我们结完婚还要搬家的,搬起家来麻烦,所以我就准备了一对儿木制的小柜子,还有一个我家的大碗厨,暖瓶都能放到里面去,很大的。”我对我家的大碗厨很满意,所以我对它加以强调。

    老爷子听了以后半天没有说话,他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着,由于他牙口不好,吃起菜来半天也咽不下去,我一边吃菜一边偷看着老爷子的脸sè,心想:就是因为家具的事情,惹得老爷子贪黑走回了县城的家,他一定还在想那件事情,我端起酒杯少喝了一点儿,也不敢多喝,我的意思就是陪着他老人家。

    又过了一会儿,老爷子又开口问道:“你们家是来接亲哪还是让我们送亲哪?”我一听这话,就有点儿晕了:“不都是送亲吗?怎么还有接亲的吗?”我糊涂地问道。我用迷惑的眼神看着老爷子,等他回答。“那可不一定,我家在县城里也没有门路,上哪去弄车呀,我看就你家来结亲算了。”我想了一下回答说:“那也行,不过我得问一下,咱们送亲的娘家人有多少啊?告诉我,我回去以后好有一个准备。”

    “送亲的人嘛,倒是不多,都谁去呀?告诉人家。”老爷子把头转向正在炕上做棉衣的陆雅青问道。陆雅青听老爷子问她,就急忙说:“我大姑要去,她早就跟我说了,我四姐和我四姐夫,还有我大表哥也去,看看我二姐她去不去?”老太太在外屋说话了:“你二姐她也要去,她前两天在这儿还说她要送亲去呢。”老爷子一边听着一边计算着,最后再也没有人说去了,他这才喝了一口酒:“行了,就这么多吧,你大姑,你四姐和你四姐夫,这是三个人,你二姐和你老妹还有你大表哥又是三个人,一共六个人,是不是?”

    “我看也就这些人了,咱们来到城里时间也不长,亲属又少,再说去太多了也没有用,麻麻烦烦的。”她老妹妹在一旁插话说。

    老爷子用眼睛看她一下:“你说的话我就不赞成,谁家办事儿害怕人多呀,人越多越好,红白喜事儿,没有几个人还行?”“那是,那是。”我马上迎合道。其实我心里也没有数,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来接亲需要用什么车呢,得需要几台车呢。

    “改嘴钱准备了吗?”老爷子又问我说。“准备了。”“准备多少啊改嘴钱哪?”老爷子接着又问我说道。“不是四平八稳吗?要想平平安安,我看就四十吧。”老爷子又是半晌不语,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

    “行啊,改嘴钱多少都是你们自己的,几床棉被呀?”老爷子问到了点子上。我很无力地,小声地回答道:“两床棉被。”“你家也真够仔细的了,要是来人去妾{客人}盖啥呀?挑袍?(不盖被的意思)”老爷子看样子有一些不高兴了。我低声地解释道:“大爷,您不知道,我还有一床军用棉被呢,家里要是来客人了,我就用我的军用棉被。”“你到用借口,你爸也真抠门。”老爷子吃菜时,把嘴故意撅得老高。

    可是我心里却极其不好受,因为我的婚事,父母几乎是一连几天都没有吃好睡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他们一辈子辛辛苦苦不容易了,谁让我们孩子多呢?这都怪多子多福的老一套把人害苦了,姑娘多还好一些,姑娘是嫁人的,无需太多的钱财,可是男孩就不行了,男孩要花钱娶姑娘的,我们家那么多男孩儿,要花多少钱哪?一切的一切,我都劝父母从简,越简单就越好,免得过后还要还饥荒。其实我最赞成旅行结婚,弄这么多人吃吃喝喝,浪费不说,即闹人又闹心。不就是一个结婚吗?两个人在一起了,就行了呗,这世人咋就会整景儿,真是喝酱油耍酒疯闲的。

    “你结婚准备了多少钱哪?”老爷子又问到我的痛处。我算计着,前前后后怎么也得五百六百的。我就马马虎虎地回答道:“伍佰左右吧。”“什么?就五六百元钱?还不够好人家买一头老母猪的钱多呢,哼。”老爷子喝上几口酒之后,话就多了起来。并且,所说的话都很难听,让人难以接受。我也喝了几口小酒,胆子也大了起来:“大爷,你家可是嫁女儿,可不是老母猪呀,人怎么能和猪相比呢?”

    老爷子一听我说的话也不好听,好像是在和他顶撞,他就越发不高兴起来:“那你家也不能就那么几个钱儿吧,那可是娶一个大活人回家呀。”“那我家也真的没有钱哪,要不然,大爷,您有钱的话,先借给我,等我结完婚再还给你。”我在说这话时确实是没有办法了,逼得我不得不这样说话了。

    “你说啥?让我借给你钱,有这事儿吗?世上还有向老丈人借钱娶媳妇的吗?你这是他妈什么逻辑,还有你这样的,你给我滚!”老爷子越骂越生气,我还要解释什么,陆雅青和她妹妹急忙把我推出门外:“你别和老爷子一样啊,他岁数大了,你也岁数大了嘛?”她妹妹劝我说道。陆雅青看我真的不高兴了,就穿上衣服送我出城,当我们走到西门外的时候,我才说一句:“对不起,我确实就这么大的能力了,如果说你家没有看好我,或者说嫌弃我家穷,咱们俩现在还来得及······”往下的话我实在是说不下去了,鼻子一酸,眼泪就顺着鼻梁子流了下来。

    她看我掉下泪来,就急忙安慰我说:“没事儿的,你哭啥呀?我爹就是那么一个人,不跟你都说过了吗:刀子嘴豆腐心,你跟他一样干啥。”

    我越哭越厉害,眼泪越流越多,这几天的委屈心理总算得以释放了:“刀······刀子嘴,扎······扎人也太厉害了。”我一边哽咽一边说道:“你知道吗?为了咱们俩结婚,这几天来我爸我妈都快急出病来了,我到处去借钱,钱不但没有借来,还生了一肚子气,我······我容易吗我。”

    她看我哭的那样伤心,她也跟着我掉起眼泪来。她用手帕一边给我擦着眼泪一边对我说:“你别上火啦,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不就是结婚吗,结婚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儿,别人都不好使,只要是咱们两个人好,你怕啥呀?行了你别哭了。”她劝完了我之后,她却在一旁大哭起来“呜······呜······”我一看,这还了得,马上止住眼泪问她道:“你这是咋的啦?你哭啥呀?难道我哪里做的不对嘛?请你指出来,你可别吓唬我呀,青姐,我的好青姐。”

    “人家结婚都是大车百辆的送,可是我家,还要你家来车接,我这个命也够苦的,我也不比你强啥呀。呜······呜······”

    她这几天也不好受,为了结婚,她也忙个不停,老爷子在一旁的风凉话总是埋怨她,她顶住了压力饮泣吞声地准备着自己的嫁妆,她原来也不容易,我理解了她:“青姐,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第二十八章 犊子

    八三年五月一rì的早晨,天还没有亮,家人就早早地起床了。捞忙的人们冒着小雨三三两两地来到家中,谁说是“chūn雨贵如油,下多也犯愁”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一连几天都没有停过的雨,雨水把外面院子都泡得像大酱缸一样,到处是稀泥,捞忙的人们抱怨这该死的天气,当一看到我家人时,就马上闭上了那张抱怨的嘴,都怕我家人挑理-----在办喜事的家人面前,东北人儿是不愿意听到别人议论坏天气的。

    我按照昨天晚上研究后的方案,去找西院邻居套上马车去县城接亲。道路泥泞,四轮车无法前行,没有办法,只能使用马车了。去接亲的就我一人,我们趁着雨停之际,二马车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泥泞的土路之中爬上砂石路;马车一走上砂石路,两匹马就好像轻松了许多,拉着马车“光光“地小跑起来。一个小时左右,马车就到了县城,还好,自从我一出门儿,老天爷就开恩,雨停了不说,天空还拨云见rì出了,赶车的车把式高兴的大声吆喝着马匹“跃跃,喔,驾。”

    当我们把马车停放在她家门前时,她家里也是熙熙嚷嚷,送亲人不停地里出外进,打探着接亲车的消息,一见到我的到来,马上进屋报告消息。

    车把式在车上等候,我下车进到屋里接新娘子,新娘子坐在炕上还没穿鞋,这是一种习俗,新娘子的鞋要由新郎官儿给穿上的。新娘子的鞋事先还要藏起来,让新郎官儿找到才行,目的就是取乐。三难新郎嘛。

    我没有去找鞋,我首先拿过新袜子穿在她脚上,当我一看到新袜子时,我突然想起我的脚上还是光着的,我马上就对她小声说道:“我早上起床太匆忙,忘记穿袜子了,给我一双吧。”其实,我是没有新袜子的。

    她也没来得及说什么,顺手就递给我一双新袜子,我脱掉鞋,三下五除二,就把新袜子穿在脚上,老爷子和老太太只顾悲伤,由于女儿出嫁,多少心里也有一点儿不愉快,他们没有注意到我。当我穿上了袜子,我这才开始四处寻找新娘子的鞋,也快,不一会儿就在她家的写字台里找到了那双新鞋。

    当他们家里人看到天气好转了,也是心花怒放,她二姐怕天气再有什么变化,就高喊一声:“送亲的人员马上上车!快,谁来背大姑上车!”

    当时送亲人员当中有两个男xìng公民,一个是陆亚青的远房表哥,另一个是她的四姐夫。那个远房表哥三十多岁,大鹰钩鼻子,两只眼睛很大,想要掉出来一样,又好像悬挂在脸上一样,一口焦黄的牙齿,还总是露在外面,腰还有点儿弯弯,活像个大虾米。我以为他弯着腰要背老太太上车,可是我错了,他装模做样的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新郎官儿背老太太,哪有娘家人背的呀?胡扯。”说完,他的腰还直了直。

    “我来。”我说了一声就走过去,背起七旬开外的老太太上了马车,据说老太太和陆雅青关系不一般才来送亲的,要是别人她还不来呢。老太太一上车,其他人也就呼啦一下子爬到了马车上,占据了自己认为的好位置,最后陆雅青象征xìng地掉几滴眼泪,在她二姐的催促下,被我一用力就抱上了马车。随着车把式的一声吆喝“架!”两匹马象懂得人语一样,奔家心切,归心似箭,张开四蹄,“呱嗒嗒,呱嗒嗒”地奔驰在回家的砂石路上。

    说话之间,马车到了该下公路的岔路口了,速度立即就慢了下来,当马车一下公路,两匹马拉着车就显得非常费力,不到二里地的路程,快赶上整个砂石路所花费的时间了,马车终于进了村子,来到家门前,迎亲的人们一大堆,老乡们也都是第一次迎接城里人儿的娘家妾,个个显得唯唯诺诺,不知所措,好在有一个中学的副校长,他高声喊叫着:“上人,上人,马上背老太太!”有人听见喊声,过去把老太太背进屋里,这时她的表哥在一旁说话了:“这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人搭理我呀?都是哑巴呀?”父亲一听就马上过去打招呼:“来啦,来啦,你是······”“我是新娘子的大表哥。”他没好气儿地回答说。

    父亲陪着她大表哥走了一会儿,眼看就要到房门口了,父亲没有再继续陪他,就离开他去招呼另外一些客人了,她大表哥有些不是心思,站在屋地zhōng yāng,半天不落座,副校长张罗着:“坐下呀,站妾难答对呀,坐下喝点儿水吧,一路辛苦啦。”她大表哥说了一句:“心不苦,命苦。”说完他就一屁股坐在了炕上。副校长没有理会他,其他人也都没有理会他,母亲走过去看过老太太,说了几句问候语之后,又忙着招呼其他娘家妾,等她二姐一一给母亲介绍完娘家人之后,新娘子就开始改口叫“爸妈”了,在众人一片欢笑声中,母亲从衣兜里掏出来四十元钱,那钱是用红纸包着的,母亲把改口钱交到了陆雅青手上之后,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可谁知,就在这时,她的大表哥在一旁却开口了:“打开红包看一看,多少改口钱哪?”陆雅青无法,只好打开红包,:“四十元钱。”还没等陆雅青的话音落下,她的大表哥立即就说:“不行,怎么也得二百呀,哪有这么少的。”

    母亲一听慌了手脚,上哪里去弄二百元钱啊,母亲一着急就晕倒了,众人一看母亲晕倒了,不顾他大表哥怎么叫唤,就都过去照顾母亲了。副校长急忙过来劝解,还被他大表哥打了一嘴巴,这一举动可就坏事儿了,外屋厨房的老师傅们把炒好的菜也都盖上了,人人抄起工具准备开战了,不少捞忙的人大声呼喊:“什么狗东西,装什么犊子?打他!”说着一群人就往屋里蹿,我当时一看母亲晕倒了,心急如焚,气也不打一处来:“陆雅青,你这是整的什么事儿?说好了的,怎么又变卦啦?”“咋的?不行吗?不行我们就把姑娘拉回去!”她大表哥又在叫唤着,两颗大黄牙,象吃屎一样的黄,一个弯钩鼻子,有两绺黑毛外露在鼻孔处,活像狗尾巴尖儿;两个大眼珠子像要掉出来的铃铛,在他的眼眶处耷拉着。弯弯的躯壳活像一具僵尸,秃秃的光头上没有几棵毛,好像早年出过天花,还疤瘌狗啃的,两只老鼠耳朵,紧靠在象烂窝瓜一样的脑袋两边,一口大蒜味儿和抽烟的尼古丁味儿交织在一起,恶臭扑鼻,熏得人无法靠前。

    副校长挨打以后,就去找我说:“占友啊你别发火,你妈在那边好一些了,你得出头了,你去劝一劝吧,你去好一些。”我当时火冒三丈,我哪能不发火,我耳旁也同时响着她二姐的声音:“拉就拉,我们还嫁不出去了咋的?”我怒发冲冠地大声喊道:“陆雅青!你给我下地,走!出去!我今天就不要你了!滚犊子!”人们一看我急眼了,都消停了不少,外屋吵着要打架的人们也都看我的眼sè行事,他们发火的原因就是副校长挨打了,他是远近有名的铁嘴,谁敢打他呀?他可是人们心目中的人物。有敢打他们心目中人物的人,那就是找死!

    我看着人们手中的菜刀,烧火棍,炉产子,个个跃跃yù试的样子,说句心里话,也怕把事情弄大,伤着人命,陆雅青就好像没有听见我的喊声一样,她稳稳地坐在炕上,一动不动,她大姑一看事情要闹大也不好,就急忙说道:“你们要干什么?都给我消停点儿,咱们是来送亲的,又不是来打架的,人家姑娘都没什么说,你们扯什么王八犊子,告诉捞头忙的,给我上菜,我们吃完好走,妾走主人安。”

    在老太太的一通吆喝下,都不说什么了,我一看母亲有一些好转了,气多少也消了许多,我又看了几眼那位大表哥,他看我们都虎视眈眈的瞅他,也就闭上了他的臭嘴。在酒桌上,他自我解嘲地说道:“我是想为我的表妹多要几个钱花花,谁知道会是这样,我这是装犊子了,你看扯不扯。”

    “你竟是干一些洠炎诱仪炎拥氖露湍愕那姿懔耍矗染啤!彼慕惴蛟谝慌宰白藕萌怂档馈K詹潘凳裁戳耍乙裁惶剑堇镂萃庖黄交鹣跹痰募苁疲诘笔比嗣嵌枷氚阉颓椎哪俏淮蟊砀缣ё懦鋈ィ兴棺岸孔印:罄吹弥⒉皇锹窖徘嗟那妆砀纾撬盖捉璧闹郑盖椎牟缓檬梗看嗡盖谆吃惺辈坏郊父鲈戮土鞑耍鞑男『⒍怀てし簦芸膳拢罄矗盖拙秃鸵桓龅ド砗汗细鹕狭耍礁鋈俗芩阌辛私峁囊案盖紫肿≡谘显豪铮盖缀罄丛谒懒艘院螅咽登楦嫠咚耍磕甓既パ显嚎此囊暗?br />

    他爹的姓和他大姑父的姓是同一个姓,两家有十多年的好邻居,就这样,认了这么一个假表哥,害得我们好苦。

    吃过饭喝过酒,他们那些娘家人就下地了,人们一看,事情也过去了,那个大表哥也是人模狗样的过去给副校长赔礼道了歉,还到我母亲面前说了一句人话:“大婶,大人不见小人怪,都是我瞎装犊子,都是我的不对,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行了,算了吧,都已经过去了,一路走好啊,慢走。”母亲有气无力地说道,说话时眼睛都没有看他。捞忙的人们把送亲的娘家人送出村外,又是二马车子,一路泥泞,把他们终于拉走了。

    太阳把泥泞的土路晒出一个道眼儿,人们可以不用穿靴子了。这时我家的炕头上来了一位喝喜酒的客人,她不是别人,正是芬儿,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陆雅青,一坐就是一上午,她面无表情,直到她母亲来把她拉走。

    第二十九章 新婚之夜

    到了下午,也就是芬儿刚走不久,尤凤仙也来我家喝喜酒,她那长长的大辫子,又黑又粗,坐在我家炕头上,一动也不动,看得陆雅青直发毛,我一看老同学来了,就给陆雅青介绍说:“来吧,认识一下,这是我的老同学:尤凤仙,原来也是老师,她父亲是我们生产队的老队长。”陆雅青拿过来一支《握手》牌儿香烟,“会吸烟吗?来一颗。”“妈呀,我可不会抽烟,哪有大姑娘抽烟的,多不体面哪。”尤凤仙的话说者无心,可是,听者却有意。陆雅青就以为她在说自己,她脸一阵红,一阵白,本来就有一点儿烟瘾发作了,可是经她这么一说,也无法提抽烟的事儿了。只好“吧嗒吧嗒”了几下嘴,再用舌头舔了几下嘴唇,咽下了几口唾液,总算抑制住上来的烟瘾了。

    等尤凤仙走了以后,陆雅青马上向母亲要求说:“妈,咱们家的烟笸箩在哪?我要抽一颗烟。”母亲一听,马上把烟笸箩递给陆雅青说:“看看把我儿媳妇会抽烟的事儿给忘了。”陆雅青一边抽着旱烟儿,一边问我说:“刚才走的那位姑娘真可恨,在我面前总是晃来晃去的,还总是鲜卑她那大辫子,还埋汰抽烟人。”“她哪是埋汰抽烟人,她那是埋汰女人抽烟,特别是大姑娘抽烟。”我和她辩解说。“你向她说过我会抽烟吗?”她开始怀疑我问道。“没有啊,我都没有和她见过面,我上哪对她说你这些事儿啊,你竟瞎胡猜疑。”我有些生气地回答她说。

    劳累一天的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地吃了一顿晚饭,二弟家两口子也在,吃完晚饭后,有几个闹洞房的同学来了,他们听说陆雅青家是城里的,都有一些拘束,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也没怎么闹,到了要睡觉的时候,老姨来到家中,指挥给陆雅青做面条吃,吃过面条以后,还在陆雅青的棉被里放一些花生,高梁,还有大枣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满炕都是,据说是早得贵子,花花生孩子,男孩儿,女孩儿一起生。陆雅青也不弄这些,只是听指挥,一会儿吃面条,一会儿又在星星出全时,到外面把洗手水倒掉,这又是有说道的,我一概不知,坐在炕上就是一个困,闭上眼睛就是一觉,总算老姨她们走了,是她铺好的棉被以后走的。

    夜深人静心不静,洞房一刻值千金,我在刚才还困得东倒西歪的,等人们一走,我就来了jīng神,我们两个人坐在灯光下,谈论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我不满地对她说:“你那个大表哥真不是东西,他一个送亲的,跑这里装什么大半蒜,如果把我妈气出病来,我就找他拼命去,哼。”“你不知道,他也不是我什么大表哥,我亲大表哥你不是已经见到过吗?想一想,就在你第一次去我二姐家的时候,坐在炕里的那位,他要是真的来了,可不能像他那样,碟子里面扎猛子。”“此话怎讲?”“不知深浅呗。”

    “你还真有词儿,那他来干什么?”我不解地问她道。“他妈和我妈关系很好,他又总去我家,我家刚搬到城里时,他对我家有很大帮助,所以就像亲属那么相处了,他要想去送亲,我也不好意思阻拦他,谁知道他会这样啊,自己以为是一个城里人,就瞧不起农村人了,还装腔作势,真烦人。”陆雅青也越说越气愤。“行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他了,不过以后,我不愿意再见到他。”我说话时总看外面。意思是天sè可不早了,咱们俩也不能总是坐在这里唠嗑呀。

    她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脱鞋上炕啊,还让我说,你不主动还让我主动有这个理儿吗?”“你早说呀,我哪知道啊,再说了,我也不敢哪,你忘了那一次我······”“行了,别废话了,那是咋回事儿,今天又是咋回事儿,能一样吗?这可是咱们两个人的合法世界,谁也管不着,你那一次是在荒郊野外,又是非法的,一旦怀了孕可怎么整,那得多丢人。”在灯光下,我看着她的脸格外有光泽,不知道是被灯光照的有一些发红,还是她不好意思自己脸开始发红,总之她的几分羞涩,使我更加抑制不住自己了,我浑身发热,呼吸急促,我麻利地脱去衣服,跳上炕,一下钻到了她的被窝里。

    “别急,外面有人偷听呢,小声点儿。”她小声对我耳语道。我刚要用力把脚伸到炕里去,:“吗呀,好烫啊!不好,着火啦!”她一听我这样一喊也吓了一大跳,“还不赶快穿衣服!”我急忙又穿上衣服把棉被掀开,一股刺鼻的棉花味儿,满屋到处都是,她一看棉花有风就起火,急忙对我说道:“赶快去外屋拿水来,把棉被放下,不要拿起来,棉花越见风就越起火。”我一听有道理,就忙放下棉被,去外屋找水缸,她跑到炕上把棉褥子也拽到了地上,这时棉褥子已经被烧出一个大窟窿了,屋里已经无法呆下去了,棉花的烟味儿呛人,使人无法呼吸,她对我说道:“赶快开窗户呀,把门也打开。”我急得手忙脚乱,跑到屋外才把窗户打开。她在屋里用水把棉被上的火已经浇灭了,褥子上的火也被她浇灭了,她又在炕上倒了一盆凉水,就听那炕上“嗞嗞”直响,原来,我家的炕面子被一天的火烧得太热了,最后炕面子被烧红了。

    等屋里的烟都放没有以后,我才发现,铺在炕上的炕席,也被烧了一个大窟窿,满炕都是湿漉漉的,棉被也是湿漉漉的,再看我们两个人造的已经不像个人样了,东屋的母亲听到了动静,打开灯,穿上衣服,走出屋来,看我门在干什么。她老人家一看到我们就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把棉被都烧了吧,你们没受伤吧?”“没有,亏得我发现的早,要不然,还不把她给烧了。”

    “给你才烧了呢,烧也得先烧你。”她以为我在说笑话,其实我没有想得太多,我只是说她在炕头睡,而我在炕稍睡,所以要是烧也得先烧她。我还没等和她辩解,母亲在一旁对我说道:“得啦,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贫嘴,去我那屋里抱过一床棉被来,将就半宿吧。”我看了看她,吐了一下舌头,去母亲屋里抱棉被去了。

    母亲托着疲惫的身体,帮着我们擦干净炕上污水后才回屋睡觉。我把还冒着热气的棉被和褥子拿到外面搭在了晾衣服的绳子上,回来后,洗了洗手和脸,她也洗了洗,我们俩这才又上炕,坐在炕上,什么心思也没有了,我们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发呆,好久她才对我说道:“要不,今天晚上,我也不想和你‘那个’。”“为啥呀?”我不解地问她说。“不为啥,你难道没有读过《新婚必读》吗?那上面说:新婚的当天晚上不宜房事,因为一对新人都很劳累,劳累的一对新人如果进行房事的话,对胎儿有极大的影响,那样的胎儿将来的智商也不会太好。”

    我听她说的有条有理,其实我也读过那一本儿书,那还是在部队里读过的呢,老兵们都有,可是,一到节骨眼儿上,谁还考虑那么多呀。这一回,经她这么一说,我的心彻底的凉了。我们俩眼望灯光,唠着明天要做的事情,商量着今后的打算,搬家时都带哪些东西,她还埋怨我说:“你家也太抠门儿了,就做两床棉被,你倒是做大一点儿,长一点儿的呀,你看刚才咱们俩盖被时,两头都盖不上,还露着脚丫子呢,到冬天我看你咋整,非冻死你不可。”

    “你说啥呢?新婚大喜的rì子,怎么能说那种话呢?什么死不死的,到了冬天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以后不要说你们家你们家的,一切的事情都是我的主意,都是我做的主,按照老人的意思,给咱们俩做四铺四盖呢,我没有同意,因为来回搬家费事。咱们最多也就在这里住上三天,等三天回门以后,咱们就得回去上班,你说不是吗?”

    “事儿倒是这么一回事儿,可是让人想起来,心里总觉得有一点儿不舒服,这回可好( 一张没有公开的婚纱照 http://www.xlawen.org/kan/16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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