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阅读
干脆利落，丝毫没有谈讲什么条件。
“你想要说说你的故事，是么？”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秦非耸了耸肩膀，点点头，又看向了龙越，“恩！”
“我很漂亮，是不是？”这问的是龙越，“我爸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很高兴，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一个契机，一个升官发财的契机，所以我开始结识你们这些公子，这些衙内。”
说这些的时候，谢茵茵几乎没有神色变化，秦非眯了眯眼睛，似乎一个凄惨的老套故事要展开了，当然，如果发生在现实中，一般我们叫它们，悲剧！
“龙三少，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么？”谢茵茵神色有些悠然，“那一次，好像是有个男的，把我的衣服撕得一片一片的，大概是这样吧，也许是何公子那一次？”
谢茵茵摇了摇头，“记不大清了，哦，对了，就是你那次，那个男的把我压在弄堂里，衣服四散，我叫的是不是很惨？”
“其实那个男的是我花了二十块钱请的，不过还要谢谢你，那个畜生居然还想财色双收，也不看看那模样，长得跟只狗似的，哪里能跟风流倜傥的龙三少比啊，不过，你看到我被那么丑的男人压着，是不是很激动啊？”
“你那个眼神啊，我一看就知道我成功了，你们这些草包，心理变态，呵呵，”谢茵茵吃吃笑着，“我花了好多的精力才知道你那个时候会经过那条弄堂，为了保证效果，我甚至都打算被那只狗得逞了，恩，就是被上就被上吧，没想到你来的还挺及时，谢谢你哦！”
“我爸呀，他也费了不少劲儿，那个男的就是他找来的痞子，不过，钱是我出的。你们说，这是我爸么？”谢茵茵撑着脑袋，瞪着大眼睛看向秦非，“算了，不说他了，扫兴。还说那天吧，三少，你知道吗，你那天救下我，你那个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我漂亮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秦少，你觉得我漂亮么？”
秦非盯着他，没有出声，连眼睛都没眨。
谢茵茵有些自嘲，“你不一样，你不是他们那种人，你觉得我很脏，对不对？我是很脏，千人骑万人跨，说来，龙三少，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认识的那天晚上你实在差劲了点，你那个叫什么李达明的朋友，比你还不如呢，所以你也没必要自卑！”
“我就奇怪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是不是就喜欢让边上的女人来衬托你们的高大呀？我装白痴装得好辛苦的！”
“白痴，你们才是白痴，一群白痴，要不是有个好老子，好家世，你们给我提鞋都不配，跟我在一起，你很爽对不对？我听说你们家龙老大还夸过你呢，说你这两年定性子了。”
“哈哈，你知不知道，每次在床上被你压着，每次我叫的那么**，其实都在想，你就是一个可怜虫，在我的手心里转来转去的！还有我爸，一个司长，凭我的能力，早就可以让他上去了，可是我偏偏不，可是，为什么几个礼拜前，我又让你帮忙了呢？因为啊，我打算结束他了，我看清了，什么血缘，什么父女，统统都是让人作呕的东西，不过在我干掉他之前，我打算让他先风光一阵，只要一想到他从春风得意一下子变成身败名裂，我就非常的爽，你难道没有发现，我那两天的**非常的流利，非常的有感情么？”
“够了！你想要做什么？”秦非闭了闭眼睛，感官上的敏锐让他比一般人要会察言观色，谢茵茵这一番神经质的话都是真的，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可怜之人，纵然也是可恨之极。但不论如何，总归也是这万千哀痛人生中的一个。
谢茵茵突然一笑，眼泪闪亮，一时明艳，“我就知道，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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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助理的助理
秦非一时间感慨万端，不论谢茵茵的遭遇如何，这与他终究没有太多干系，秦非不可能就此为她的悲惨嚎啕，然后给她钱，给她地位，让她一世无忧，那等圣人之举，还不会出现的秦非的身上，不过秦非若是得了龙越的证据，也不会吝啬于给这个女人一点谢意，若是那些事情果真与她无关。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看得清，说吧，你想要什么，不过不保证答应你。”秦非站着，看龙越几乎痴呆，谢茵茵的转变对他的震撼可比秦非要重得多。
“我如果说我愿意跟着你，为奴作婢，你可以答应我么？”
秦非眉头紧皱，这简直荒唐了，“我没有太多时间！”
谢茵茵略微有些自嘲，“我只是说说奢想罢了，这世界比我现实的女人怕是找不见了，我只想要一份在紫禁城的工作！”
“工作？”
“是，以后我只为自己活，现在看来，在你的羽翼下，我能活的做好！”谢茵茵站了起来，“你放心，我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女人，这些年我也学了很多东西，为人处世，阴谋权术，我都看过，虽然你们紫禁城做的电子我不知道，但是一个公司不可能只需要会技术的人，对不对？而且我也只是要从普通的职工做起而已。”
这下，秦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的脑子里几乎显出来一个披头散发，死死攥紧了手的女人，在昏黄的灯光下，靠着一本本古旧的《名臣传》《权臣传》来排遣愤恨和无休止的羞辱！
再看向谢茵茵的时候，秦非竟然觉得那种不干净的感觉也淡了好多，“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的父亲，你想要……”
秦非一提到父亲，谢茵茵神色瞬间冷下来，“我虽然没有看过那些证据，但是肯定有足够让他身败名裂的东西，你总不会放过他就是。”
秦非微微一怔，终究没有再说这个，“那你跟我来吧，王然，你守着龙越，他要是再死了，你就跟他一起去吧。”
王然神色尴尬，等秦非走远，立马上前一个重劈，让龙越昏迷过去，还在脸上左右来了好几下，确定了这次是真晕过去了，才坐在边上盯住，“**，死就死吧，还害我被非少骂，诅咒你做鬼也被戴绿帽，啊呸，就那怂样，当鬼肯定找不到鬼老婆的。”
秦非自然不知道王然那边的嘀咕，带着谢茵茵到了办公室这边，馥雅坐在办公桌后面发呆，竟也没有发现两人过来。秦非轻轻敲了敲办公桌，“馥雅经理？”
“恩？啊，非少，”馥雅猛然惊醒过来，正看到后面梨花带雨的谢茵茵。
“恩，你先出去一会儿吧，我有点事跟谢小姐说。”
？？秦非顾自坐下来，没有看到郭络罗。馥雅脸上怪异的神情，两个人？这个样子？单独相处？
不能怪馥雅多想，委实这个场面有些叫人不能接受罢了，不过作为下属的自觉还是有的，馥雅“恩”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到了门口还回了一句，“这个边上都不会有人的，非少可以……”
“恩？”秦非看过去，馥雅已经关上了门，眼里神色变幻，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最后咬了咬嘴唇，好像下了什么决定。
摇摇头，秦非也没有多想，指着对面的椅子，让谢茵茵坐下，“坐吧。”
“那份证据里面有些什么，你知道么？”
谢茵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你要想知道龙越做了些什么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绝对是死一万遍都够的。”
足。“杀人放火？奸yin掳掠？”秦非还是很难想象这个龙三少到底做了什么天人共愤的事情，让谢茵茵说他“死一万遍”都不
正看着秦非的谢茵茵，“说实话，你一点都不像个衙内，你这么大的后台，为什么对这些事情就不懂呢？还是因为你还太小？”说到这里，谢茵茵自己都摇摇头，秦非的表现哪里还能让人把他当十几岁的小孩看待。
“衙内，或者说，高官后代，也有三六九等的，虎父犬子的大有人在，一门忠烈也不在少数，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么？”
“可我为什么就没有遇见过呢，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想得到我的身子。或许，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真能获得救赎。”
秦非这时候倒也不急了，“你还信教？不过我还是给你两句话，第一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第二句就是没有谁能真正的救赎谁，人能靠的只有自己，你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也许有很多别的原因，但是这里面你自己才是最大的祸首！”
秦非的话有些血淋淋，但是这却是真话，谢茵茵这个时候也许需要的是就是真话！
果然，谢茵茵似乎被刺激到，“怪我么？谢汉明当年把我介绍给他上司的公子的时候，我才十五岁，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逃得掉么？”
秦非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你母亲呢？”
谢茵茵没有回答，过了好久才悠悠说道，“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是一个被俘的国民党军官的女儿，委身给谢汉明，就从来没有快活过，后来死了，然后那十年被挖了出来，让谢汉明仕途受阻，所以就报应到我身上了。不过，我不恨她，我觉得她跟我一样，是一个可怜的人，甚至比我更可怜，她一生都被一个畜生给束缚着，直到死，而我至少没有失去自由，哪怕，哪怕……人尽可夫！”
说到“人尽可夫”的时候，谢茵茵眼里的淡漠，几乎让秦非也动容。这让他作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决定。
“紫禁城里我有九成的股份。”这个藏匿甚深的秘密就这么被秦非说给了她，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是说，这个公司是按照我的意图在发展的，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产业，对了，红楼，京城红楼，你应该知道吧？”
谢茵茵点点头。
“那也是我的！”秦非没理会谢茵茵的神色，“现在，我希望有一个助理，帮助我传达一些意图，当然她也需要学会怎么做一个老板常常不在身边的助理，当然，这个人不是你！但是……，你可以做我助理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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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又是出井川？
谢茵茵有些怔仲，秦非之前所说，他在整个紫禁城体系内的地位崇高无比，几乎就是掌舵之人，哪怕这里面有些水分，谢茵茵也相信以秦非的心思，不可能无的放矢，那么即便是他助理的助理，也应当是这个体系里面相当重要的地位。
“你，说真的？”谢茵茵犹自不敢相信。
秦非点点头，“不过不是现在，我送你去国外学习一年，回来之后，用你的成绩告诉我，你可以用！”
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决定对秦非来说有些冲动，但是秦非不相信只是因为同情，这个女人内心里极致的隐忍和对事物的洞彻才是最终打动他的地方，看尽世间的苦，才能解天下的毒，秦非觉得，给她一个机会，也许她的世界和自己的，都会大不一样。
“哎，就这样吧，我马上让人跟你一道回京，那边会有人接你，就是刘飞鹏，那边事情办好，至于你的父亲，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他说，就说是我的意思。这些办完，你就回深圳，我送你去日本过春节！”
“日本？”
秦非点点头，不再多说。
孙井的尸体最后被绑了石头丢进了海，没有人会去理会，秦非也不知道孙井有没有孩子，父母是不是还健在，也许那个家庭会因为他陷入哀伤，陷入艰困，但是悲剧总是演不完的。
当天，谢茵茵和龙越就被天下通的运输车一道运往北京。
秦非站在街边，耳朵里仿佛还在想起谢茵茵的那声“谢谢”，多少有些凄恻和哀婉。
“走吧！”
王然快给打开门，这两天秦非动作让这个小子佩服的五体投地，而孙井的被抛尸也让他有些惊悚，秦非的面容渐渐温煦，阴狠，冷厉地转变及至模糊地看不清了。但是王然却无比坚定了跟在秦非后面的决心，这一点，无关善恶，只因为信仰！
第二天，秦非推开窗户，冬天的阳光落进来，淡淡的香味让秦非有些迷醉，从历日的张狂凶厉里解脱出来，秦非也有些疲倦了，总想着安安心心做生意，却会不停地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来搅扰。
“这样的日子才算有料？不是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敲门的声音“咚咚”地响起来，“舅妈，马上就出来！”
“咚，咚，咚”
“恩？舅妈？”秦非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抿着嘴，忍着笑的女人一下子出现在面前。
“妈？”秦非嘴角一下绽开，竟然是俞玉，“妈，你怎么过来了？”
俞玉举手在秦非脑袋上敲了一记，“这么晚还不起床！”只是脸上温煦的笑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下去，秦非离京一个多月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气质上变化很大，俞玉扶着秦非的肩膀。
“啧啧，跟你爸年轻时候真像，不过，他没你这么邪气。”
“秦仲越那个石头，怎么跟我比。”
“啪！”俞玉眼睛一瞪，“怎么说你爸的？”
秦非只好吐吐舌头，“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好吧？吃早饭吃早饭。”
等秦非洗漱好，手上拿着云白色的羽绒服下楼来，这还是在日本让宇田美子给买的，样式在中国算是很潮的了。
“哇，你小子要是穿这一身，真看不出一肚子坏水了。”俞海钦也在家里，想来是俞玉到来，所以没有一早就去上班了，迟玲玲显然听到了刚才楼上的对话，笑个不停。
“小非，喝粥！”
秦非点点头，坐下来，接过迟玲玲递过来的小米粥，嗅了一下，“真香！”
“妈？什么时候到的？也不跟我说声。”秦非喝一口下去，才看向俞玉，俞玉穿着米色的羊绒衫，丰腴的身材，温煦的笑意，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今早到的，跟车过来的。”给秦非夹了一筷子小菜。
“来看我的吧？”秦非笑着说道，“我挺好的。”
哪知道这一句说完，迟玲玲和俞海钦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俞玉也是不好意思的样子，秦非就知道自己恐怕自作多情了，“哎，我说呢，你这有了老公忘了儿子，怎么会特地来看我。”
“啪！”
“哎呦！”秦非痛呼一声，“你伤了我的小心肝，还不许我抱怨，这是强权，知道不？”
“恩？”俞玉哭笑不得，筷子又举起来，大门却咚咚咚响起来。
“我去。”迟玲玲起身去开门，秦非就和俞玉大眼瞪小眼，俞海钦在边上看着这母子俩，使劲儿憋着笑，不然俞玉那双筷子下一刻就要到他头顶了。
那边迟玲玲的声音响起来，“小非，找你的？”
“找我的？”秦非疑惑地站起来，结果俞玉也跟在后面，走过去，一个穿着粉红色呢子的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
“哎，馥雅小姐，怎么亲自过来了？”
还没等馥雅说话，后面的俞玉就把秦非给推开了，“怎么在门口说话，姑娘赶紧进来。”
秦非看着自己瞬间转变角色的老妈，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向望过来的馥雅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现在说。
俞玉把馥雅迎进来，“有什么事，你跟小非说吧，吃过早饭了吧。”
“啊，恩，吃过了。”馥雅也没有适应这个场面，有些局促。
秦非只好指着俞玉说，“这是我妈妈。”
“哦，阿姨！”
“哎哎哎，你们说话，小非先照顾着人家。”看秦非点点头，俞玉才回到餐桌上，跟迟玲玲说了些什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在打听馥雅的底细，不过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只有十二岁么？
秦非一头冷汗，朝馥雅歉意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妈比较热情。”
馥雅摇了摇头，“挺好的，阿姨很亲切。”
“对了，是不是那事儿有着落了？”秦非问的自然是索尼在国内的援手的事儿，当然仅指在这次的事情中施加了影响的人。
馥雅迟疑了一下，“恩，有些眉目，但是有两个目标，都比较可疑。”
“哦？你说说。”
“市府黄副市长的儿子之前去过一趟香港，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不少日货，都是比较奢侈的，而且他身边的人也说在香港见了一些日本人，据说就是索尼公司的人。”
秦非沉吟了一下，“黄海路！这个人不怎么出奇啊，一个副厅的干部在深圳班子里，连常委会都没进，能有什么能量。另一个呢？”
郭络罗。馥雅的神色变了一变，秦非敏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吧。”
点点头，馥雅才说道，“是市委副书记凌涛的女儿凌雪，这个人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出国留学的人，前年才回来，据说私下里对日本的体制很有好感，而且在读书期间就跟索尼的高管之子有些关系。”
秦非惊讶地看了一眼馥雅，这些地头蛇的消息还真是恐怖，这么远的事情都能摸出来，“高官之子？”
“恩，好像就是现在索尼的会长出井森之的公子出井川。”
“谁？”
“出井川！”秦非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把这边桌子上的俞玉还有俞海钦夫妇都吓了一跳。
“一惊一乍的，干嘛呢。”这么不给面子，自然是俞玉，秦非只好吐吐舌头，“没啥，还不够淡定！”
馥雅看着这个那日里对着深圳警备区十数荷枪实弹的军人都丝毫不惧，面色冷凝的少年，这一刻好像落回平凡，在母亲的呵斥里，一样无法。
“出井川？”秦非安抚了俞玉，低低说了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出井川的关系，“这两个人跟钱大勇部长之间，有没有什么瓜葛。”
馥雅看了秦非一眼，“凌书记似乎是钱部长的表妹夫。”
秦非点点头，这事儿到这里基本也就清楚了，只是凌雪跟出井川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哎，”秦非的调子突然一高，“照片！”
馥雅疑惑地看着秦非，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意思，秦非却是突然想起来之前给出井川的那批**里，似乎就有一个女孩儿，当初看上去跟日韩女人有些不一样，秦非还特意关注了一下，似乎就是个中国人。
亚洲黄｜色人种，虽然经常有欧美人看不出来，但是如果仔细看，倒也并不是瞧不出分别的，就秦非这种人，由于前世受某种动作片的影响，日本女人在他的观感里就带着三分yin靡，而韩国人则是一脸僵硬，许是整容业过于达吧。
“这样，馥雅小姐，你给我找一张凌雪的图片出来。”秦非突然笑了笑，这个凌雪看来也不是个如凌涛认为的那样，学业成功，洁身自好。
馥雅办事倒是非常妥帖，从边上的小包里，当下就拿了几张照片出来，“黄海路副市长和他的公子，这边是凌涛书记还有凌雪。”
“呦喝！”照片里的凌雪穿着雪白的连衣裙，草绿色的丝带系着头，夏日的阳光下笑得非常灿烂，肌肤也很白腻，手上戴着一个翡翠镯子，秦非这鉴定物件的癖好一下子上来，一眼看过去，全凭眼力见，倒是一件不错的翡翠，似乎高冰种的东西。
这样的形象，秦非委实是不好跟那个在出井川身下婉转的人放在一起的，只是，这两个，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丢尽中国人的脸面！秦非把照片往桌子上一甩！
俞玉这时候走过来，恰好看见了照片，秦非收拾也来不及了。
“这姑娘是谁啊？”
“没事，工作上的事情。”
“哦！”俞玉放下照片，果真不再说这个，俞玉为人便是这样的，在家里她便是老大，任李陵龙还是秦非，不论一个是在军中叱咤风云，一个在商场迎风博浪，但是一旦涉及到正经的事情，俞玉又决计不可能来影响他们的，不然以俞玉今时今日的身份，李家二儿媳，紫禁城俞总的妹妹，拟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党组书记的俞正飞的女儿，来求到她身上的，不要太多，但是家里几个人就从来没有听她说起一件这种事情。
说到俞正飞，最近吴老的身子终于不好了，俞正飞受托担任故宫博物院代院长，文化部正式的任命文件也在拟定过程中，但是俞正飞本人的态度非常的坚定，那就是代吴老传一下棒子，是万万不会接任的，所以这事情目前也还在纠结之中。
“对了，广东这边现了一个粤式的庄园，这边希望我们局能派人来了解研究一下，我就过来了，要三天吧，所以三天后你得回来吃晚饭。”
“今天就去？”
“恩，在广州边上，我是顺便跟车过来看看你们。”
秦非点点头，这事儿三天时间，差不多也好和梁天成交涉完了，到时候倒是可以陪俞玉在这边玩一玩，“成吧，你去呗，回来我再陪你逛逛，对了，上次我给雩儿带的那套绒毛玩具，那个厂子现在办起来，有很多新的玩意，等你过来带你去看看。”
俞玉眼睛一亮，上次那套小蝌蚪找妈妈，她是分外的喜欢，只是总不好跟徐雩儿抢，结果就苦了秦非，被俞玉“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数落了好久。
“好啊好啊，一定去啊，等我回来，得空出一天来陪我啊！”俞玉开始挤弄眼睛，抿嘴唇，一副可怜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母亲，秦非还有什么办法，只好站起来抱住她的肩膀，“一定！”
秦非的个子和俞玉差不多，秦非搂过来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俞玉情绪的停顿，孩子终究有长大的一天的。秦非紧了紧双手，“你是我妈，我就是什么都不干也得陪你啊！”
“臭小子，这还差不多！行了，你舅妈送我，你跟小舅狼狈为奸，有啥干啥去吧。”俞玉洒脱地挥挥手，进房换衣服拿包去了。
秦非送俞玉和迟玲玲出门，俞海钦也穿上衣服拿了包。
“今儿还去啊？”
“我可没你那么好命，哎，有些人天生就是当甩手掌柜的，你一个人在这里狼狈为奸吧。”俞海钦把手上的钥匙挥的哗啦啦，秦非翻了个白眼，俞家也是诗书世家，这俩姐弟的境界一个比一个高，全是“游戏人间”的高人，尤以俞玉为最。
秦非朝馥雅摊了摊手，“习惯就好，我们家都这样。”
“真让人羡慕！”馥雅的眼睛里有些神往。
“啊？”秦非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听到馥雅好像在嘀咕什么，微微侧过头问道。
馥雅笑了笑，“没有，非少的家里人都很好！”
秦非挑了挑眉，略微有些得意，夸到他最在意的家里人，而且他听得出来话出于心，这自然让他很开心的。
“行了，问题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这个凌雪，跟出井川的关系应该是真的。”秦非伸出舌头摇了摇，“凌涛这边应该就是了，一个正厅级别的官员，应该也不至于会这样吧。尤其是这个年代。”这最后一句说的很低，这应该是中央纪检委工作的第二个阶段，国内的贪腐已经抬头，但是高级别的官员仍然是比较洁身自好的，凌涛作为深圳常委里排名第三的人物，断然不可能做这些东西的！
而且秦非是知道的，凌涛，两年之后，梁天成离开这里，新一任的市长市委书记，就是这个凌涛！可谓前程似锦，这样的人，年纪又不大，怎么可能自毁前程，而且即便是改革先锋，对于日资财团，也不会有什么浓重的好感的。
那现在的突破口就只有两个，一是凌雪，二是黄海路。
秦非笑了笑，既然这样，就好办了，梁天成对这位黄副市长应该没有什么完整的印象，如果凌涛牵涉其中，那就另当别论了，秦非很有可能就要动用一些其他的力量，或者说和梁天成要有一些协商。
“这样，你约一下那位凌雪，就跟她说，出井川的朋友要见她，另外，记得告诉她，照片上的她很迷人！”
“照片上的她很迷人？”
秦非点点头，“是！”
馥雅终于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了俞海钦家里，秦非一个人端着茶杯，新安毛尖的清香袅袅地冒出来，轻轻嗅一口，满身的毛孔都舒适了起来。
“真是奇妙！”秦非也没有想到，到了国内，还能跟出井川那个家伙扯上关系，说来他回了中国，那位出井公子应该也会满忐忑的吧，也不知道蓝娅和竹下俊那边的事情是做的怎么样。
“郭络罗。馥雅，章毓琳，这两人倒是有点难选啊，谢茵茵那个女人，小章估计不怎么压得住，不过馥雅这个人还是有些……浮躁！”秦非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郭络罗。馥雅的时候，那腻白的肌肤，羞红的长颈。倒也有些心驰神往。
只是，她却没有躲，这样的年代，允许一个男子，即便只是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近身而不反抗，那便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这个女人喜欢这个男的，第二个是这女的有诉求，从这个男的身上！
秦非自然不会自恋到馥雅会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后面那一点诉求，就让他对这个有些“上进”的女人，生出来一点不舒适！
不过，由此就决断一个人的前途和品行，似乎也并不合适，秦非有些头疼！
175虚虚实实凌雪小姐
“算了，还是见见章毓琳再说吧，一个毫无经验的丫头，一个满腹野心的大美人，还有那么一个尝尽苦难的谢茵茵，我这群助理和助理的助理还真是精彩。”秦非自嘲地笑了笑，“馥雅经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通知凌雪之后，定个地方告诉我，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好好做深圳这边的工作，一个人最能让人承认的东西总是成绩！而非其它！”
听秦非似乎意有所指，郭络罗。馥雅悚然一惊，难道……虽然看上去秦非并不是洞彻她的想法的样子，但是馥雅还是将之前兴起的那个荒谬的想法全部打灭掉。
玩火的，遇上了不怕火的，也就只有自残一条路子！
而秦非就是这么一个不怕火的。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馥雅站起来，点点头。
秦非送她到门口，看她从楼梯口消失，才回到沙上。
“凌涛，凌涛……”声音愈来愈低，及至微不可闻。
…………
“王然，你说这位凌小姐是什么人啊？”秦非坐在车子后座上，据说大人物都是这么坐的。
自从上次王然让孙井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掉了之后，秦非就直呼其名，不再称呼王哥了。让原本有些凭此生出点点虚荣的王然略微失落。
“不知道。”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声。
馥雅昨天打电话过来，那位凌雪小姐听到秦非的话，竟是非常急切地要求见面，馥雅在电话里的惊异语气，秦非想起来还有些好笑。
粤省人有吃下午茶的习惯，所以秦非还是约了今儿下午在俞海钦家不远的一个茶餐厅见面。
还没有进门，秦非就看见一辆日产轿车，大红的颜色在整条大街上一下子跳了出来。秦非一笑，转头看向王然，“看来不是个低调的主。当然，要是低调，那些照片怕也没有那么自然。”这后面一句是在心里讲的了。
秦非走进茶餐厅，一眼就看见了这位凌雪小姐。
一身得体的鹅黄｜色呢子，披肩长，一个粉色卡轻轻束住头，妆容精致。在这样的冷冬的茶餐厅的，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秦非笑了笑，抬步走了过去。凌雪自然也看见一个雪白羽绒衣，清俊明朗的少年郎走了过来。
“中国人？”走到近处，凌雪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秦非一愣，“不错，有什么问题么？”
“出井川又想我做什么？”凌雪皱了皱眉头，示意秦非坐下来，问道。
秦非突然明白过来，这位应该是误会自己了，以为自己是出井川的人，当下也不愿意瞒她，“凌小姐，我认识出井公子，但是并不是为了他而来。”
“恩？”凌雪的手猛然一动，脸色浮现出一抹煞白，“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照片的。”
秦非笑了笑，心里一动，要彻底折服一个人，不折腾几次是不可能的了，说道，“呵呵，我跟出井公子之前算不上朋友，自然有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哎，你知不知道他那个摄影师朋友，前些时日不知所踪了！”
凌雪猛然站了起来，“什么出井川，我不知道！我要走了。”
秦非眉头一挑，这个凌雪倒不是无脑之人，竟是赖皮计使了出来，要是手里没东西的人，未免就会露出几分惶然，秦非恰在此时，神色一闪，手微微抬了些许又迅放了下去。这些自然没有瞒过一直关注秦非的凌雪的，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事，凌雪眼里露出几分释然，竟是重新又坐了下来。
“你告诉我这些，无非也是威胁我帮你做些事情，你说吧，只要你不散播那些照片，我就答应你。”凌雪脸上露出“决然”神色，这转变之快，简直骇人听闻。秦非差点笑出声来，这凌雪还有些心机，竟还会钓鱼，不过秦非怎么可能上她的当。
秦非脸上露出一抹现而又没的喜意，“凌小姐说笑了，哪里敢威胁你，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凌雪眼里露出好奇神色，她忌惮全去，对眼前这个清秀俊逸的少年自然好奇得很。
“天工研究院，你知道吧？”
凌雪脸上一滞，“你是天工的人！”
秦非点点头，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凌雪，才慢悠悠说道，“凌小姐费劲心思帮天工寻求索尼那样的合作伙伴，秦非是来致谢的。”
“什么？天工？”凌雪眼睛一下睁得老大，陡然站起身子来，“你们，索尼那么大的公司找你们合作，你们还拒绝，你们那个田院长是不是脑子不清楚啊？”
“所以凌小姐就帮我们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秦非笑了笑，“这件事情，凌小姐知道是什么性质的事情么？”
凌雪面上一抖，她怎么不清楚，父亲正是在仕途的闪光点上，在深圳市委的排名仅次于梁天成和副书记李岳，一个已经六十八岁的老同志，梁天成之后，凌涛可是最有希望出掌这个最达的中国特区的官员。
这个时候一旦爆出她的女儿因为**里通跨国公司，谋取本国公司的利益，这个影响到底有多坏，至少中央不会让他还呆在深圳静等接替的。
凌雪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事情生。
“你叫秦非？你没有我的照片，即便你说出去，我也大可以说是天工不满意钱部长的话，蓄意报复，你觉得大家是相信你一个小孩子，还是相信我爸爸。”
秦非盯着凌雪，并不说话，等到凌雪都有些起毛了，才悠悠然开了口，“凌小姐，原本还以为你挺聪明的，不错，大家是会听凌书记的，但是影响，什么叫影响知道么？你一个留日学生，有中国高官背景，还在促成钱部长那番话里起了作用，帮助了跨国公司，你以为这仅仅是一个亲日，改革的问题么，在这个点儿，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挥地更多的。”
秦非现自己的嘴皮子还是很利索的，至于照片，就让凌雪认为是没有的吧。
“凌小姐，你也不必斗鸡似的，两败俱伤，你不想要，我也不想，而且，我也不会要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
176凌涛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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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雪神色突然安定下来，就如之前所想，秦非若非有事要她帮忙，定然是不可能和她说这么多东西的。
“你说吧，但是不要太过分，不然哪怕拼着冒一下风险，我爸爸也不会答应的，但是，你们天工，我保证，在深圳绝对呆不下去。”
秦非哑然失笑，“凌小姐，莫非你觉得我天工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背后的力量还会惧你一个市委副书记？我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一来凌小姐仙容月貌，却净干不清不楚的事情，未免不美，第二个，不过是不愿意跟地头蛇生了嫌隙罢了！凌书记固然前途无量，此时我还并不在意的。”
“胡吹大气！”秦非把自家父亲说的一文不值，凌雪自然难以保持平静。
不过秦非却不在意她，“凌小姐，关于这一点，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今天晚上会去拜访一下令尊，你跟我一道去就是！”
“我，”凌雪抬头看向秦非，目光灼灼，“你还想要挟我父亲？你以为我父亲会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
“我告诉你，之前请钱部长过来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我是在帮索尼，他只是觉得一个跨国大公司的橄榄枝，你们天工不应该放过而已。我不过是告诉了他这个事情。所以，你要是想利用我来要挟我爸爸，你就打错算盘了！”
凌雪连珠炮似的让秦非一愣，随即失笑，“我当然知道你的分量，这个不用你提醒，我和你父亲见面，自然有我们的事情，至于你父亲知不知道你的事，呵呵，我不关心，而且，我也觉得不是那么好猜的。”
秦非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凌雪没来由心里一乱，以凌涛的心智怎么会不知道凌雪的事情呢，但是他依然这么做了，退一万步说，也许他果真是为了天工的展，一片公心，那么他也没必要装作不知道。
那么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黄海路！
“行了，今晚吧，我回去拜访的，我叫秦非，你父亲应该是认识我的。”秦非站起来，施施然离去。
他见凌雪一面，除了比较一下穿衣服和没穿衣服的不同感觉之外，就是要告诉凌涛自己知道的不比他少，这也是接下来秦非要做的事情的铺垫。
当晚，秦非提着两瓶茅台上门，凌涛家三口都在门口等着。
凌涛风度翩翩，很有学者气度，见到秦非的车停在门口，微微一笑，竟是下来台阶，迎了上来。
凌雪在后面惊得无以复加！
凌涛对秦非这么礼遇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她凌雪带回来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如秦非所说，天工背后的力量远远不需要在意一个正厅局级干部。
“日本人果然都是蠢货！”其实凌雪自己想想，在中国这个环境里，几年时间能风起云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要说上面没人，也得有人信啊，他们居然希望通过官方压制的手段来逼天工就范。
日本人奸诈之处，自然不是凌雪能够猜测的，南巡长极为重视中外合资，这样的大势才是索尼要借的东风，黄海路也好，甚至凌涛，钱大勇，都不过是导火索一样的，一旦火烧起来，为了贯彻长的思想，天工必然不愿意给长和他的信仰者一个“不乖”的印象，那么跟索尼的合作，自然就水到渠成！
凌雪没有看见，凌涛却看见了，所以他跟钱大勇提了，当了这个导火索，促成索尼和天工的合作，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政绩，而在他看来，天工方面不愿意，不过是因为怕合作者太过强大，利益得不到保障，但是凌涛能够确定现在这个阶段，外国巨头对中国虎视眈眈，绝不会落下口实，天工改得的不会少一分！
可以说凌涛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却和秦非的规划相差太多，这就注定了，这是个剃头扁担一头热的主意。
凌涛在得知天工要强力抵抗的意图之后，甚至打算和天工的领导交流一下，阐述一下利害，结果秦非主动拜访，他自然是乐意之至的，作为深圳最有可能接任一把手的人，凌涛自然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秦非的身份，后面杵着两位军委委员，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尊大神！
对于交好秦非，他是十二分愿意，所以即便女儿带来这个拜访的消息让他有些不安，凌涛还是这么“谦卑”地等着秦非到来。
“凌书记，这怎么使得。”秦非老远伸出手去，跟凌涛握在一起。久久才跟凌夫人和凌雪打招呼。
凌家的布置很有格调，颇有东南亚那边的风味。
“听雪儿说，非少要来拜访，凌涛可是有些受宠若惊啊。”凌夫人端上茶来，凌涛笑呵呵说道。
非少？
秦非看了凌涛一眼，这个凌的还不少嘛，当下也呵呵一笑，“哪里，我跟贵千金一见如故，这才想攀着关系，来和凌书记套套近乎的，不然秦非可没有那个胆子。”
“哈哈，非少真是幽默！”
秦非和凌涛你一句我一句，尽是没有意义的废话，边上凌雪却是面色有些难看，她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父亲对秦非的态度竟然是这样客气，近乎谦恭，那不过是一个民营企业家，十来岁的年纪，除了有通天背景，没有第二个解释可以说明凌涛的态度。
“凌书记，”凌涛家的茶是普洱，秦非喝不大出来好坏，一口一口差不多也喝了半杯了，秦非才慢悠悠进入正题，“今天冒然来访，我可是来问罪的！”
“啊！”笑眯眯地秦非看了一眼惊呼的凌雪，好像没有注意到凌涛一闪而过的阴沉，“凌小姐，我跟令尊开个玩笑而已，我一个升斗小民哪里敢问罪凌书记！”
这话很(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
“你想要说说你的故事，是么？”
“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秦非耸了耸肩膀，点点头，又看向了龙越，“恩！”
“我很漂亮，是不是？”这问的是龙越，“我爸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很高兴，他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一个契机，一个升官发财的契机，所以我开始结识你们这些公子，这些衙内。”
说这些的时候，谢茵茵几乎没有神色变化，秦非眯了眯眼睛，似乎一个凄惨的老套故事要展开了，当然，如果发生在现实中，一般我们叫它们，悲剧！
“龙三少，你还记得我们见面的第一天么？”谢茵茵神色有些悠然，“那一次，好像是有个男的，把我的衣服撕得一片一片的，大概是这样吧，也许是何公子那一次？”
谢茵茵摇了摇头，“记不大清了，哦，对了，就是你那次，那个男的把我压在弄堂里，衣服四散，我叫的是不是很惨？”
“其实那个男的是我花了二十块钱请的，不过还要谢谢你，那个畜生居然还想财色双收，也不看看那模样，长得跟只狗似的，哪里能跟风流倜傥的龙三少比啊，不过，你看到我被那么丑的男人压着，是不是很激动啊？”
“你那个眼神啊，我一看就知道我成功了，你们这些草包，心理变态，呵呵，”谢茵茵吃吃笑着，“我花了好多的精力才知道你那个时候会经过那条弄堂，为了保证效果，我甚至都打算被那只狗得逞了，恩，就是被上就被上吧，没想到你来的还挺及时，谢谢你哦！”
“我爸呀，他也费了不少劲儿，那个男的就是他找来的痞子，不过，钱是我出的。你们说，这是我爸么？”谢茵茵撑着脑袋，瞪着大眼睛看向秦非，“算了，不说他了，扫兴。还说那天吧，三少，你知道吗，你那天救下我，你那个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我漂亮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秦少，你觉得我漂亮么？”
秦非盯着他，没有出声，连眼睛都没眨。
谢茵茵有些自嘲，“你不一样，你不是他们那种人，你觉得我很脏，对不对？我是很脏，千人骑万人跨，说来，龙三少，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认识的那天晚上你实在差劲了点，你那个叫什么李达明的朋友，比你还不如呢，所以你也没必要自卑！”
“我就奇怪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是不是就喜欢让边上的女人来衬托你们的高大呀？我装白痴装得好辛苦的！”
“白痴，你们才是白痴，一群白痴，要不是有个好老子，好家世，你们给我提鞋都不配，跟我在一起，你很爽对不对？我听说你们家龙老大还夸过你呢，说你这两年定性子了。”
“哈哈，你知不知道，每次在床上被你压着，每次我叫的那么**，其实都在想，你就是一个可怜虫，在我的手心里转来转去的！还有我爸，一个司长，凭我的能力，早就可以让他上去了，可是我偏偏不，可是，为什么几个礼拜前，我又让你帮忙了呢？因为啊，我打算结束他了，我看清了，什么血缘，什么父女，统统都是让人作呕的东西，不过在我干掉他之前，我打算让他先风光一阵，只要一想到他从春风得意一下子变成身败名裂，我就非常的爽，你难道没有发现，我那两天的**非常的流利，非常的有感情么？”
“够了！你想要做什么？”秦非闭了闭眼睛，感官上的敏锐让他比一般人要会察言观色，谢茵茵这一番神经质的话都是真的，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可怜之人，纵然也是可恨之极。但不论如何，总归也是这万千哀痛人生中的一个。
谢茵茵突然一笑，眼泪闪亮，一时明艳，“我就知道，你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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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助理的助理
秦非一时间感慨万端，不论谢茵茵的遭遇如何，这与他终究没有太多干系，秦非不可能就此为她的悲惨嚎啕，然后给她钱，给她地位，让她一世无忧，那等圣人之举，还不会出现的秦非的身上，不过秦非若是得了龙越的证据，也不会吝啬于给这个女人一点谢意，若是那些事情果真与她无关。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又怎么看得清，说吧，你想要什么，不过不保证答应你。”秦非站着，看龙越几乎痴呆，谢茵茵的转变对他的震撼可比秦非要重得多。
“我如果说我愿意跟着你，为奴作婢，你可以答应我么？”
秦非眉头紧皱，这简直荒唐了，“我没有太多时间！”
谢茵茵略微有些自嘲，“我只是说说奢想罢了，这世界比我现实的女人怕是找不见了，我只想要一份在紫禁城的工作！”
“工作？”
“是，以后我只为自己活，现在看来，在你的羽翼下，我能活的做好！”谢茵茵站了起来，“你放心，我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女人，这些年我也学了很多东西，为人处世，阴谋权术，我都看过，虽然你们紫禁城做的电子我不知道，但是一个公司不可能只需要会技术的人，对不对？而且我也只是要从普通的职工做起而已。”
这下，秦非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的脑子里几乎显出来一个披头散发，死死攥紧了手的女人，在昏黄的灯光下，靠着一本本古旧的《名臣传》《权臣传》来排遣愤恨和无休止的羞辱！
再看向谢茵茵的时候，秦非竟然觉得那种不干净的感觉也淡了好多，“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的父亲，你想要……”
秦非一提到父亲，谢茵茵神色瞬间冷下来，“我虽然没有看过那些证据，但是肯定有足够让他身败名裂的东西，你总不会放过他就是。”
秦非微微一怔，终究没有再说这个，“那你跟我来吧，王然，你守着龙越，他要是再死了，你就跟他一起去吧。”
王然神色尴尬，等秦非走远，立马上前一个重劈，让龙越昏迷过去，还在脸上左右来了好几下，确定了这次是真晕过去了，才坐在边上盯住，“**，死就死吧，还害我被非少骂，诅咒你做鬼也被戴绿帽，啊呸，就那怂样，当鬼肯定找不到鬼老婆的。”
秦非自然不知道王然那边的嘀咕，带着谢茵茵到了办公室这边，馥雅坐在办公桌后面发呆，竟也没有发现两人过来。秦非轻轻敲了敲办公桌，“馥雅经理？”
“恩？啊，非少，”馥雅猛然惊醒过来，正看到后面梨花带雨的谢茵茵。
“恩，你先出去一会儿吧，我有点事跟谢小姐说。”
？？秦非顾自坐下来，没有看到郭络罗。馥雅脸上怪异的神情，两个人？这个样子？单独相处？
不能怪馥雅多想，委实这个场面有些叫人不能接受罢了，不过作为下属的自觉还是有的，馥雅“恩”了一声，就退了出去，到了门口还回了一句，“这个边上都不会有人的，非少可以……”
“恩？”秦非看过去，馥雅已经关上了门，眼里神色变幻，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最后咬了咬嘴唇，好像下了什么决定。
摇摇头，秦非也没有多想，指着对面的椅子，让谢茵茵坐下，“坐吧。”
“那份证据里面有些什么，你知道么？”
谢茵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你要想知道龙越做了些什么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绝对是死一万遍都够的。”
足。“杀人放火？奸yin掳掠？”秦非还是很难想象这个龙三少到底做了什么天人共愤的事情，让谢茵茵说他“死一万遍”都不
正看着秦非的谢茵茵，“说实话，你一点都不像个衙内，你这么大的后台，为什么对这些事情就不懂呢？还是因为你还太小？”说到这里，谢茵茵自己都摇摇头，秦非的表现哪里还能让人把他当十几岁的小孩看待。
“衙内，或者说，高官后代，也有三六九等的，虎父犬子的大有人在，一门忠烈也不在少数，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么？”
“可我为什么就没有遇见过呢，那些人没有一个不想得到我的身子。或许，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真能获得救赎。”
秦非这时候倒也不急了，“你还信教？不过我还是给你两句话，第一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第二句就是没有谁能真正的救赎谁，人能靠的只有自己，你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也许有很多别的原因，但是这里面你自己才是最大的祸首！”
秦非的话有些血淋淋，但是这却是真话，谢茵茵这个时候也许需要的是就是真话！
果然，谢茵茵似乎被刺激到，“怪我么？谢汉明当年把我介绍给他上司的公子的时候，我才十五岁，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逃得掉么？”
秦非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你母亲呢？”
谢茵茵没有回答，过了好久才悠悠说道，“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是一个被俘的国民党军官的女儿，委身给谢汉明，就从来没有快活过，后来死了，然后那十年被挖了出来，让谢汉明仕途受阻，所以就报应到我身上了。不过，我不恨她，我觉得她跟我一样，是一个可怜的人，甚至比我更可怜，她一生都被一个畜生给束缚着，直到死，而我至少没有失去自由，哪怕，哪怕……人尽可夫！”
说到“人尽可夫”的时候，谢茵茵眼里的淡漠，几乎让秦非也动容。这让他作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决定。
“紫禁城里我有九成的股份。”这个藏匿甚深的秘密就这么被秦非说给了她，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我是说，这个公司是按照我的意图在发展的，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产业，对了，红楼，京城红楼，你应该知道吧？”
谢茵茵点点头。
“那也是我的！”秦非没理会谢茵茵的神色，“现在，我希望有一个助理，帮助我传达一些意图，当然她也需要学会怎么做一个老板常常不在身边的助理，当然，这个人不是你！但是……，你可以做我助理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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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又是出井川？
谢茵茵有些怔仲，秦非之前所说，他在整个紫禁城体系内的地位崇高无比，几乎就是掌舵之人，哪怕这里面有些水分，谢茵茵也相信以秦非的心思，不可能无的放矢，那么即便是他助理的助理，也应当是这个体系里面相当重要的地位。
“你，说真的？”谢茵茵犹自不敢相信。
秦非点点头，“不过不是现在，我送你去国外学习一年，回来之后，用你的成绩告诉我，你可以用！”
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决定对秦非来说有些冲动，但是秦非不相信只是因为同情，这个女人内心里极致的隐忍和对事物的洞彻才是最终打动他的地方，看尽世间的苦，才能解天下的毒，秦非觉得，给她一个机会，也许她的世界和自己的，都会大不一样。
“哎，就这样吧，我马上让人跟你一道回京，那边会有人接你，就是刘飞鹏，那边事情办好，至于你的父亲，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他说，就说是我的意思。这些办完，你就回深圳，我送你去日本过春节！”
“日本？”
秦非点点头，不再多说。
孙井的尸体最后被绑了石头丢进了海，没有人会去理会，秦非也不知道孙井有没有孩子，父母是不是还健在，也许那个家庭会因为他陷入哀伤，陷入艰困，但是悲剧总是演不完的。
当天，谢茵茵和龙越就被天下通的运输车一道运往北京。
秦非站在街边，耳朵里仿佛还在想起谢茵茵的那声“谢谢”，多少有些凄恻和哀婉。
“走吧！”
王然快给打开门，这两天秦非动作让这个小子佩服的五体投地，而孙井的被抛尸也让他有些惊悚，秦非的面容渐渐温煦，阴狠，冷厉地转变及至模糊地看不清了。但是王然却无比坚定了跟在秦非后面的决心，这一点，无关善恶，只因为信仰！
第二天，秦非推开窗户，冬天的阳光落进来，淡淡的香味让秦非有些迷醉，从历日的张狂凶厉里解脱出来，秦非也有些疲倦了，总想着安安心心做生意，却会不停地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来搅扰。
“这样的日子才算有料？不是么？”低低地笑了一声。
敲门的声音“咚咚”地响起来，“舅妈，马上就出来！”
“咚，咚，咚”
“恩？舅妈？”秦非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抿着嘴，忍着笑的女人一下子出现在面前。
“妈？”秦非嘴角一下绽开，竟然是俞玉，“妈，你怎么过来了？”
俞玉举手在秦非脑袋上敲了一记，“这么晚还不起床！”只是脸上温煦的笑意却怎么都掩盖不下去，秦非离京一个多月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气质上变化很大，俞玉扶着秦非的肩膀。
“啧啧，跟你爸年轻时候真像，不过，他没你这么邪气。”
“秦仲越那个石头，怎么跟我比。”
“啪！”俞玉眼睛一瞪，“怎么说你爸的？”
秦非只好吐吐舌头，“是我不对，是我不对，好吧？吃早饭吃早饭。”
等秦非洗漱好，手上拿着云白色的羽绒服下楼来，这还是在日本让宇田美子给买的，样式在中国算是很潮的了。
“哇，你小子要是穿这一身，真看不出一肚子坏水了。”俞海钦也在家里，想来是俞玉到来，所以没有一早就去上班了，迟玲玲显然听到了刚才楼上的对话，笑个不停。
“小非，喝粥！”
秦非点点头，坐下来，接过迟玲玲递过来的小米粥，嗅了一下，“真香！”
“妈？什么时候到的？也不跟我说声。”秦非喝一口下去，才看向俞玉，俞玉穿着米色的羊绒衫，丰腴的身材，温煦的笑意，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今早到的，跟车过来的。”给秦非夹了一筷子小菜。
“来看我的吧？”秦非笑着说道，“我挺好的。”
哪知道这一句说完，迟玲玲和俞海钦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俞玉也是不好意思的样子，秦非就知道自己恐怕自作多情了，“哎，我说呢，你这有了老公忘了儿子，怎么会特地来看我。”
“啪！”
“哎呦！”秦非痛呼一声，“你伤了我的小心肝，还不许我抱怨，这是强权，知道不？”
“恩？”俞玉哭笑不得，筷子又举起来，大门却咚咚咚响起来。
“我去。”迟玲玲起身去开门，秦非就和俞玉大眼瞪小眼，俞海钦在边上看着这母子俩，使劲儿憋着笑，不然俞玉那双筷子下一刻就要到他头顶了。
那边迟玲玲的声音响起来，“小非，找你的？”
“找我的？”秦非疑惑地站起来，结果俞玉也跟在后面，走过去，一个穿着粉红色呢子的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
“哎，馥雅小姐，怎么亲自过来了？”
还没等馥雅说话，后面的俞玉就把秦非给推开了，“怎么在门口说话，姑娘赶紧进来。”
秦非看着自己瞬间转变角色的老妈，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向望过来的馥雅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现在说。
俞玉把馥雅迎进来，“有什么事，你跟小非说吧，吃过早饭了吧。”
“啊，恩，吃过了。”馥雅也没有适应这个场面，有些局促。
秦非只好指着俞玉说，“这是我妈妈。”
“哦，阿姨！”
“哎哎哎，你们说话，小非先照顾着人家。”看秦非点点头，俞玉才回到餐桌上，跟迟玲玲说了些什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在打听馥雅的底细，不过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只有十二岁么？
秦非一头冷汗，朝馥雅歉意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妈比较热情。”
馥雅摇了摇头，“挺好的，阿姨很亲切。”
“对了，是不是那事儿有着落了？”秦非问的自然是索尼在国内的援手的事儿，当然仅指在这次的事情中施加了影响的人。
馥雅迟疑了一下，“恩，有些眉目，但是有两个目标，都比较可疑。”
“哦？你说说。”
“市府黄副市长的儿子之前去过一趟香港，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不少日货，都是比较奢侈的，而且他身边的人也说在香港见了一些日本人，据说就是索尼公司的人。”
秦非沉吟了一下，“黄海路！这个人不怎么出奇啊，一个副厅的干部在深圳班子里，连常委会都没进，能有什么能量。另一个呢？”
郭络罗。馥雅的神色变了一变，秦非敏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吧。”
点点头，馥雅才说道，“是市委副书记凌涛的女儿凌雪，这个人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出国留学的人，前年才回来，据说私下里对日本的体制很有好感，而且在读书期间就跟索尼的高管之子有些关系。”
秦非惊讶地看了一眼馥雅，这些地头蛇的消息还真是恐怖，这么远的事情都能摸出来，“高官之子？”
“恩，好像就是现在索尼的会长出井森之的公子出井川。”
“谁？”
“出井川！”秦非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把这边桌子上的俞玉还有俞海钦夫妇都吓了一跳。
“一惊一乍的，干嘛呢。”这么不给面子，自然是俞玉，秦非只好吐吐舌头，“没啥，还不够淡定！”
馥雅看着这个那日里对着深圳警备区十数荷枪实弹的军人都丝毫不惧，面色冷凝的少年，这一刻好像落回平凡，在母亲的呵斥里，一样无法。
“出井川？”秦非安抚了俞玉，低低说了声，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出井川的关系，“这两个人跟钱大勇部长之间，有没有什么瓜葛。”
馥雅看了秦非一眼，“凌书记似乎是钱部长的表妹夫。”
秦非点点头，这事儿到这里基本也就清楚了，只是凌雪跟出井川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哎，”秦非的调子突然一高，“照片！”
馥雅疑惑地看着秦非，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意思，秦非却是突然想起来之前给出井川的那批**里，似乎就有一个女孩儿，当初看上去跟日韩女人有些不一样，秦非还特意关注了一下，似乎就是个中国人。
亚洲黄｜色人种，虽然经常有欧美人看不出来，但是如果仔细看，倒也并不是瞧不出分别的，就秦非这种人，由于前世受某种动作片的影响，日本女人在他的观感里就带着三分yin靡，而韩国人则是一脸僵硬，许是整容业过于达吧。
“这样，馥雅小姐，你给我找一张凌雪的图片出来。”秦非突然笑了笑，这个凌雪看来也不是个如凌涛认为的那样，学业成功，洁身自好。
馥雅办事倒是非常妥帖，从边上的小包里，当下就拿了几张照片出来，“黄海路副市长和他的公子，这边是凌涛书记还有凌雪。”
“呦喝！”照片里的凌雪穿着雪白的连衣裙，草绿色的丝带系着头，夏日的阳光下笑得非常灿烂，肌肤也很白腻，手上戴着一个翡翠镯子，秦非这鉴定物件的癖好一下子上来，一眼看过去，全凭眼力见，倒是一件不错的翡翠，似乎高冰种的东西。
这样的形象，秦非委实是不好跟那个在出井川身下婉转的人放在一起的，只是，这两个，确确实实是一个人！
丢尽中国人的脸面！秦非把照片往桌子上一甩！
俞玉这时候走过来，恰好看见了照片，秦非收拾也来不及了。
“这姑娘是谁啊？”
“没事，工作上的事情。”
“哦！”俞玉放下照片，果真不再说这个，俞玉为人便是这样的，在家里她便是老大，任李陵龙还是秦非，不论一个是在军中叱咤风云，一个在商场迎风博浪，但是一旦涉及到正经的事情，俞玉又决计不可能来影响他们的，不然以俞玉今时今日的身份，李家二儿媳，紫禁城俞总的妹妹，拟任故宫博物院院长，党组书记的俞正飞的女儿，来求到她身上的，不要太多，但是家里几个人就从来没有听她说起一件这种事情。
说到俞正飞，最近吴老的身子终于不好了，俞正飞受托担任故宫博物院代院长，文化部正式的任命文件也在拟定过程中，但是俞正飞本人的态度非常的坚定，那就是代吴老传一下棒子，是万万不会接任的，所以这事情目前也还在纠结之中。
“对了，广东这边现了一个粤式的庄园，这边希望我们局能派人来了解研究一下，我就过来了，要三天吧，所以三天后你得回来吃晚饭。”
“今天就去？”
“恩，在广州边上，我是顺便跟车过来看看你们。”
秦非点点头，这事儿三天时间，差不多也好和梁天成交涉完了，到时候倒是可以陪俞玉在这边玩一玩，“成吧，你去呗，回来我再陪你逛逛，对了，上次我给雩儿带的那套绒毛玩具，那个厂子现在办起来，有很多新的玩意，等你过来带你去看看。”
俞玉眼睛一亮，上次那套小蝌蚪找妈妈，她是分外的喜欢，只是总不好跟徐雩儿抢，结果就苦了秦非，被俞玉“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数落了好久。
“好啊好啊，一定去啊，等我回来，得空出一天来陪我啊！”俞玉开始挤弄眼睛，抿嘴唇，一副可怜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母亲，秦非还有什么办法，只好站起来抱住她的肩膀，“一定！”
秦非的个子和俞玉差不多，秦非搂过来的时候，明显察觉到俞玉情绪的停顿，孩子终究有长大的一天的。秦非紧了紧双手，“你是我妈，我就是什么都不干也得陪你啊！”
“臭小子，这还差不多！行了，你舅妈送我，你跟小舅狼狈为奸，有啥干啥去吧。”俞玉洒脱地挥挥手，进房换衣服拿包去了。
秦非送俞玉和迟玲玲出门，俞海钦也穿上衣服拿了包。
“今儿还去啊？”
“我可没你那么好命，哎，有些人天生就是当甩手掌柜的，你一个人在这里狼狈为奸吧。”俞海钦把手上的钥匙挥的哗啦啦，秦非翻了个白眼，俞家也是诗书世家，这俩姐弟的境界一个比一个高，全是“游戏人间”的高人，尤以俞玉为最。
秦非朝馥雅摊了摊手，“习惯就好，我们家都这样。”
“真让人羡慕！”馥雅的眼睛里有些神往。
“啊？”秦非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听到馥雅好像在嘀咕什么，微微侧过头问道。
馥雅笑了笑，“没有，非少的家里人都很好！”
秦非挑了挑眉，略微有些得意，夸到他最在意的家里人，而且他听得出来话出于心，这自然让他很开心的。
“行了，问题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这个凌雪，跟出井川的关系应该是真的。”秦非伸出舌头摇了摇，“凌涛这边应该就是了，一个正厅级别的官员，应该也不至于会这样吧。尤其是这个年代。”这最后一句说的很低，这应该是中央纪检委工作的第二个阶段，国内的贪腐已经抬头，但是高级别的官员仍然是比较洁身自好的，凌涛作为深圳常委里排名第三的人物，断然不可能做这些东西的！
而且秦非是知道的，凌涛，两年之后，梁天成离开这里，新一任的市长市委书记，就是这个凌涛！可谓前程似锦，这样的人，年纪又不大，怎么可能自毁前程，而且即便是改革先锋，对于日资财团，也不会有什么浓重的好感的。
那现在的突破口就只有两个，一是凌雪，二是黄海路。
秦非笑了笑，既然这样，就好办了，梁天成对这位黄副市长应该没有什么完整的印象，如果凌涛牵涉其中，那就另当别论了，秦非很有可能就要动用一些其他的力量，或者说和梁天成要有一些协商。
“这样，你约一下那位凌雪，就跟她说，出井川的朋友要见她，另外，记得告诉她，照片上的她很迷人！”
“照片上的她很迷人？”
秦非点点头，“是！”
馥雅终于带着满腹的疑惑离开了俞海钦家里，秦非一个人端着茶杯，新安毛尖的清香袅袅地冒出来，轻轻嗅一口，满身的毛孔都舒适了起来。
“真是奇妙！”秦非也没有想到，到了国内，还能跟出井川那个家伙扯上关系，说来他回了中国，那位出井公子应该也会满忐忑的吧，也不知道蓝娅和竹下俊那边的事情是做的怎么样。
“郭络罗。馥雅，章毓琳，这两人倒是有点难选啊，谢茵茵那个女人，小章估计不怎么压得住，不过馥雅这个人还是有些……浮躁！”秦非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郭络罗。馥雅的时候，那腻白的肌肤，羞红的长颈。倒也有些心驰神往。
只是，她却没有躲，这样的年代，允许一个男子，即便只是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近身而不反抗，那便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这个女人喜欢这个男的，第二个是这女的有诉求，从这个男的身上！
秦非自然不会自恋到馥雅会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后面那一点诉求，就让他对这个有些“上进”的女人，生出来一点不舒适！
不过，由此就决断一个人的前途和品行，似乎也并不合适，秦非有些头疼！
175虚虚实实凌雪小姐
“算了，还是见见章毓琳再说吧，一个毫无经验的丫头，一个满腹野心的大美人，还有那么一个尝尽苦难的谢茵茵，我这群助理和助理的助理还真是精彩。”秦非自嘲地笑了笑，“馥雅经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通知凌雪之后，定个地方告诉我，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好好做深圳这边的工作，一个人最能让人承认的东西总是成绩！而非其它！”
听秦非似乎意有所指，郭络罗。馥雅悚然一惊，难道……虽然看上去秦非并不是洞彻她的想法的样子，但是馥雅还是将之前兴起的那个荒谬的想法全部打灭掉。
玩火的，遇上了不怕火的，也就只有自残一条路子！
而秦非就是这么一个不怕火的。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馥雅站起来，点点头。
秦非送她到门口，看她从楼梯口消失，才回到沙上。
“凌涛，凌涛……”声音愈来愈低，及至微不可闻。
…………
“王然，你说这位凌小姐是什么人啊？”秦非坐在车子后座上，据说大人物都是这么坐的。
自从上次王然让孙井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掉了之后，秦非就直呼其名，不再称呼王哥了。让原本有些凭此生出点点虚荣的王然略微失落。
“不知道。”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声。
馥雅昨天打电话过来，那位凌雪小姐听到秦非的话，竟是非常急切地要求见面，馥雅在电话里的惊异语气，秦非想起来还有些好笑。
粤省人有吃下午茶的习惯，所以秦非还是约了今儿下午在俞海钦家不远的一个茶餐厅见面。
还没有进门，秦非就看见一辆日产轿车，大红的颜色在整条大街上一下子跳了出来。秦非一笑，转头看向王然，“看来不是个低调的主。当然，要是低调，那些照片怕也没有那么自然。”这后面一句是在心里讲的了。
秦非走进茶餐厅，一眼就看见了这位凌雪小姐。
一身得体的鹅黄｜色呢子，披肩长，一个粉色卡轻轻束住头，妆容精致。在这样的冷冬的茶餐厅的，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秦非笑了笑，抬步走了过去。凌雪自然也看见一个雪白羽绒衣，清俊明朗的少年郎走了过来。
“中国人？”走到近处，凌雪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秦非一愣，“不错，有什么问题么？”
“出井川又想我做什么？”凌雪皱了皱眉头，示意秦非坐下来，问道。
秦非突然明白过来，这位应该是误会自己了，以为自己是出井川的人，当下也不愿意瞒她，“凌小姐，我认识出井公子，但是并不是为了他而来。”
“恩？”凌雪的手猛然一动，脸色浮现出一抹煞白，“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照片的。”
秦非笑了笑，心里一动，要彻底折服一个人，不折腾几次是不可能的了，说道，“呵呵，我跟出井公子之前算不上朋友，自然有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哎，你知不知道他那个摄影师朋友，前些时日不知所踪了！”
凌雪猛然站了起来，“什么出井川，我不知道！我要走了。”
秦非眉头一挑，这个凌雪倒不是无脑之人，竟是赖皮计使了出来，要是手里没东西的人，未免就会露出几分惶然，秦非恰在此时，神色一闪，手微微抬了些许又迅放了下去。这些自然没有瞒过一直关注秦非的凌雪的，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事，凌雪眼里露出几分释然，竟是重新又坐了下来。
“你告诉我这些，无非也是威胁我帮你做些事情，你说吧，只要你不散播那些照片，我就答应你。”凌雪脸上露出“决然”神色，这转变之快，简直骇人听闻。秦非差点笑出声来，这凌雪还有些心机，竟还会钓鱼，不过秦非怎么可能上她的当。
秦非脸上露出一抹现而又没的喜意，“凌小姐说笑了，哪里敢威胁你，我自我介绍一下吧。”
凌雪眼里露出好奇神色，她忌惮全去，对眼前这个清秀俊逸的少年自然好奇得很。
“天工研究院，你知道吧？”
凌雪脸上一滞，“你是天工的人！”
秦非点点头，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凌雪，才慢悠悠说道，“凌小姐费劲心思帮天工寻求索尼那样的合作伙伴，秦非是来致谢的。”
“什么？天工？”凌雪眼睛一下睁得老大，陡然站起身子来，“你们，索尼那么大的公司找你们合作，你们还拒绝，你们那个田院长是不是脑子不清楚啊？”
“所以凌小姐就帮我们做了一次正确的决定？”秦非笑了笑，“这件事情，凌小姐知道是什么性质的事情么？”
凌雪面上一抖，她怎么不清楚，父亲正是在仕途的闪光点上，在深圳市委的排名仅次于梁天成和副书记李岳，一个已经六十八岁的老同志，梁天成之后，凌涛可是最有希望出掌这个最达的中国特区的官员。
这个时候一旦爆出她的女儿因为**里通跨国公司，谋取本国公司的利益，这个影响到底有多坏，至少中央不会让他还呆在深圳静等接替的。
凌雪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事情生。
“你叫秦非？你没有我的照片，即便你说出去，我也大可以说是天工不满意钱部长的话，蓄意报复，你觉得大家是相信你一个小孩子，还是相信我爸爸。”
秦非盯着凌雪，并不说话，等到凌雪都有些起毛了，才悠悠然开了口，“凌小姐，原本还以为你挺聪明的，不错，大家是会听凌书记的，但是影响，什么叫影响知道么？你一个留日学生，有中国高官背景，还在促成钱部长那番话里起了作用，帮助了跨国公司，你以为这仅仅是一个亲日，改革的问题么，在这个点儿，任何事情都可以被挥地更多的。”
秦非现自己的嘴皮子还是很利索的，至于照片，就让凌雪认为是没有的吧。
“凌小姐，你也不必斗鸡似的，两败俱伤，你不想要，我也不想，而且，我也不会要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
176凌涛包藏祸心
ps：继续杯具的日子……
凌雪神色突然安定下来，就如之前所想，秦非若非有事要她帮忙，定然是不可能和她说这么多东西的。
“你说吧，但是不要太过分，不然哪怕拼着冒一下风险，我爸爸也不会答应的，但是，你们天工，我保证，在深圳绝对呆不下去。”
秦非哑然失笑，“凌小姐，莫非你觉得我天工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背后的力量还会惧你一个市委副书记？我今天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一来凌小姐仙容月貌，却净干不清不楚的事情，未免不美，第二个，不过是不愿意跟地头蛇生了嫌隙罢了！凌书记固然前途无量，此时我还并不在意的。”
“胡吹大气！”秦非把自家父亲说的一文不值，凌雪自然难以保持平静。
不过秦非却不在意她，“凌小姐，关于这一点，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今天晚上会去拜访一下令尊，你跟我一道去就是！”
“我，”凌雪抬头看向秦非，目光灼灼，“你还想要挟我父亲？你以为我父亲会是那种没有原则的人？”
“我告诉你，之前请钱部长过来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我是在帮索尼，他只是觉得一个跨国大公司的橄榄枝，你们天工不应该放过而已。我不过是告诉了他这个事情。所以，你要是想利用我来要挟我爸爸，你就打错算盘了！”
凌雪连珠炮似的让秦非一愣，随即失笑，“我当然知道你的分量，这个不用你提醒，我和你父亲见面，自然有我们的事情，至于你父亲知不知道你的事，呵呵，我不关心，而且，我也觉得不是那么好猜的。”
秦非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凌雪没来由心里一乱，以凌涛的心智怎么会不知道凌雪的事情呢，但是他依然这么做了，退一万步说，也许他果真是为了天工的展，一片公心，那么他也没必要装作不知道。
那么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黄海路！
“行了，今晚吧，我回去拜访的，我叫秦非，你父亲应该是认识我的。”秦非站起来，施施然离去。
他见凌雪一面，除了比较一下穿衣服和没穿衣服的不同感觉之外，就是要告诉凌涛自己知道的不比他少，这也是接下来秦非要做的事情的铺垫。
当晚，秦非提着两瓶茅台上门，凌涛家三口都在门口等着。
凌涛风度翩翩，很有学者气度，见到秦非的车停在门口，微微一笑，竟是下来台阶，迎了上来。
凌雪在后面惊得无以复加！
凌涛对秦非这么礼遇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她凌雪带回来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如秦非所说，天工背后的力量远远不需要在意一个正厅局级干部。
“日本人果然都是蠢货！”其实凌雪自己想想，在中国这个环境里，几年时间能风起云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要说上面没人，也得有人信啊，他们居然希望通过官方压制的手段来逼天工就范。
日本人奸诈之处，自然不是凌雪能够猜测的，南巡长极为重视中外合资，这样的大势才是索尼要借的东风，黄海路也好，甚至凌涛，钱大勇，都不过是导火索一样的，一旦火烧起来，为了贯彻长的思想，天工必然不愿意给长和他的信仰者一个“不乖”的印象，那么跟索尼的合作，自然就水到渠成！
凌雪没有看见，凌涛却看见了，所以他跟钱大勇提了，当了这个导火索，促成索尼和天工的合作，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政绩，而在他看来，天工方面不愿意，不过是因为怕合作者太过强大，利益得不到保障，但是凌涛能够确定现在这个阶段，外国巨头对中国虎视眈眈，绝不会落下口实，天工改得的不会少一分！
可以说凌涛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却和秦非的规划相差太多，这就注定了，这是个剃头扁担一头热的主意。
凌涛在得知天工要强力抵抗的意图之后，甚至打算和天工的领导交流一下，阐述一下利害，结果秦非主动拜访，他自然是乐意之至的，作为深圳最有可能接任一把手的人，凌涛自然比一般人知道的多。
秦非的身份，后面杵着两位军委委员，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一尊大神！
对于交好秦非，他是十二分愿意，所以即便女儿带来这个拜访的消息让他有些不安，凌涛还是这么“谦卑”地等着秦非到来。
“凌书记，这怎么使得。”秦非老远伸出手去，跟凌涛握在一起。久久才跟凌夫人和凌雪打招呼。
凌家的布置很有格调，颇有东南亚那边的风味。
“听雪儿说，非少要来拜访，凌涛可是有些受宠若惊啊。”凌夫人端上茶来，凌涛笑呵呵说道。
非少？
秦非看了凌涛一眼，这个凌的还不少嘛，当下也呵呵一笑，“哪里，我跟贵千金一见如故，这才想攀着关系，来和凌书记套套近乎的，不然秦非可没有那个胆子。”
“哈哈，非少真是幽默！”
秦非和凌涛你一句我一句，尽是没有意义的废话，边上凌雪却是面色有些难看，她是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父亲对秦非的态度竟然是这样客气，近乎谦恭，那不过是一个民营企业家，十来岁的年纪，除了有通天背景，没有第二个解释可以说明凌涛的态度。
“凌书记，”凌涛家的茶是普洱，秦非喝不大出来好坏，一口一口差不多也喝了半杯了，秦非才慢悠悠进入正题，“今天冒然来访，我可是来问罪的！”
“啊！”笑眯眯地秦非看了一眼惊呼的凌雪，好像没有注意到凌涛一闪而过的阴沉，“凌小姐，我跟令尊开个玩笑而已，我一个升斗小民哪里敢问罪凌书记！”
这话很(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