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部分阅读
市政府也参与其中，市政府一位办公室副主任也是筹备组成员。
对于紫禁城在年末，特别是黄海路事件之后有这么一系列动作，梁天成也好，凌涛也好都十分欢迎，毕竟冲淡一些紧张气氛是大家都愿意见到的！
徐成林精神很健旺，“哈哈，是呀，不亲自来一趟，怎么能看见深圳已经建设的这么好了！”
秦非陪着笑了笑，“再好能有京城好？”
“这个不一样的，”徐成林笑着摆摆手，“京城是古都，是千年孕养的积淀，而深圳呢？以前不过就是一个穷县而已，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以前在京城也听到‘深圳度’的说话，但是不来看看，却是永远感觉不到这个度的惊人啊。”
“怪不得，南巡长来了一趟，越坚定了改革开放的决心！这个东西确实是好的，你们紫禁城也是好的！
“徐伯伯夸赞了，紫禁城做的都是应该的，虽然不能跟国有企业一样，”秦非突然笑了笑，才严肃起来，“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吧？”
徐成林瞥了秦非一眼，“怎么？这个说法不对么？”
“对或者不对，事实就在那里！”秦非闷出这么一句，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把徐成林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搞什么鬼呢？”
秦非止住了笑，“徐伯伯啊，现在咱们的国有企业已经成为了一个阶级了，您没有觉得？而且，我给您提个醒，也算是我这个改革派先锋给自己泼泼冷水，改革开放之后，国有企业一定会遭遇难以想象的困难，是的，难以想象，或者直接说，国有企业将会成为政府，成为人民的庞大负担。”
“什么？”徐成林面容一肃，“小非，说说，为什么会这么看？”
秦非叹了口气，来之前，他也没想过和徐成林讨论这个的，只是说着说着，也就提起来了，国有企业大改制现在其实已经开始了，只是非议还很多，“徐伯伯，你觉得改革之后，民营企业的优势在哪里？”
“呵呵，”徐成林凝眉想了想，突然轻轻一笑，“在于动力，你们这些资本家敛财的动力。”
秦非也不着恼，反而点点头，“不错，我们为了赚钱，可以想各种办法，努力去优化企业体制，减少成本，那么，国有企业呢？”
秦非看徐成林许久没有说话，直接接了过来，“我帮您说，国有企业不思进取，人员冗余，领导人极少有求进求变之心的，现今不过是躺在国家计划经济的底子上，一旦放开竞争，国有企业，除了在国家垄断行业，或者扶持行业有优势，其他的一定会面临生存危机！”
“国有企业在人民心中比较信得过，而且实力强大，恐怕民营企业不能够这么容易就打败它们吧？”徐成林自然不是那种一两句话就能说服的人。
秦非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要说下去，毕竟这些事涉及太多人，可不是他能够影响到的。
“这个……”
182大震撼
“徐伯伯，我也不好说太多，你知道我现在也不是当初的秦非，这些东西说太多也不是个意思，”秦非笑了笑，“我只跟您说一个事儿，盛世代工开始的时候为四家收音机厂做代工，但是现在，这四家厂子却只能依靠盛世的零件订单存活，一旦盛世断了这个订单，这四家企业，一共一万来人就只能喝西北风。”
“而且，天工的元件工厂已经上马，收音机零件的需求可能会减少很多，这样一来，盛世代工已经在衡量要结束哪个或者哪几个工厂的供应了！”
这说来有些过河拆桥，但是商场如战场，总是不可避免，不断地淘汰，不断的新生，才是道理！
“盛世代工？”徐成林皱了皱眉头，“这个？”
“哦，最近紫禁城这部分的高层可能会在深圳聚一下，商量一下各自的分工，也规划一下来年的打算！这个会可能会对紫禁城的品牌规划做一下改变，比如代工厂那边可能就会脱离紫禁城，改名盛世代工！”
徐成林明显一怔，“紫禁城这边的部分？”
这才是秦非此来的缘故所在，徐成林深得上面的器重，很有可能要再上一步，轻工部部长又将是秦非的直管领导之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个东西还是提早说明清楚比较好。
“徐伯伯，这样跟你说吧，除了紫禁城，还有天工，另外紫金矿业，天下通，都会参加这次的年会。除了这些，日本还有几家公司也会有代表回来参加。”
徐成林一贯沉稳的表情终于保持不住，“你……你……”
秦非只好讪讪一笑，“年少轻狂，还要请徐伯伯不要介意啊。”
徐成林摇头晃脑半晌，才说出话来，“我说天工这么大风头却和紫禁城牵扯不清，原来都是你们的，还有那个民营6路运输龙头，也是你们的？”
秦非点点头。
“俞老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哦，还有你这个好外孙。啧啧。”徐成林完全不知道俞海钦的事业已经这么大了，这种规模已经比的上大型国企了，在人员规模上甚至越了特大型国企。
“其实，”秦非有些踟蹰，不知道是不是要把话彻底说清楚，“徐伯伯，这个，这么跟您说，其实这些产业我都是有份的。”
“恩？”徐成林一愣，还没听出来这里面的意思，“我知道啊，不然你这么上蹿下跳的，怎么？打算跟徐伯伯说说小金库有了多少身家？”
“我的意思是，这些产业的绝大部分是我的！秦非的！”秦非轻呼一口气，这算是他严格上说出去事情的第一个“外人”了。
徐成林这次是真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了。
秦非也是无奈，他就知道会是这个后果，眼珠子一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徐伯伯，你知道中华对外贸易公司么？”
徐成林下意识点点头，“是秦帅的孙子牵头，联合了一些后辈弄得吧，哦，好像也有民营资本在里面，这事儿在部委里讨论的还是比较剧烈的，怎么——”说到这里，徐成林总算反应了过来。
“你——你是说——”
秦非带着“谦逊”的笑容，“确实是我做大头，秦爷爷那边觉得不能让秦哥他们主导，所以……”
“这怎么可能？”徐成林一瞪，“这个中华贸易的资本额可是有千万以上的。”
做贸易的有千万注册资本确实不容易了，何况这还是民营性质的。
“恩，我手上还有健力宝集团的八成股份，所以钱上面两边加加还能凑出来，而且秦哥那边出的也比较多，只是股份比较少而已，分红上面会有侧重的。”秦非解释道，却又放出来一个重磅炸弹，健力宝在名声上可是丝毫不逊色于紫禁城的，只是相对来说技术含量上远远不足，在增强民族自豪感上也不及紫禁城的，也许在徐成林这种方家眼里，还有一些区别，毕竟电子业一定意义上是可以衡量一个国家的科技实力的。
不过健力宝在民间的伟大声望，徐成林也是完全知道的，这个时候听到秦非亲口说出来，那个东方魔水的厂子竟然也是有秦非控股的，这可就是难以置信了。
此时的中国完全由民营资本来冒头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其中最显眼的两家，或者说一家和一个集群都是秦非的，这就让人有些不能接受了。
“小非，就这么几年的时间，你就闯下了这么大一份家业？”
还没等秦非谦虚，徐成林就满是惊叹的开口了，“有谁能想到，你这么一个十……，是十二岁吧，跟雩儿同岁。”
秦非点点头，因为身高体重加上外貌，很多人心安理得地忽视了他的真实年龄的，但是徐成林却是不会，徐雩儿和他两小无猜，却是亲如兄妹，也有过定娃娃亲的笑谈，他是把秦非当成亲晚辈的。
这一点，秦非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跟他说的这么透，毕竟，有些话是不好随便跟什么人都说的。
“十二岁的孩子，啧啧，仲永，甘罗，统统都被你比下去了，小非，你，好，好好！”徐成林一脸快慰，“你现在就是一个证明嘛，证明我门国家的政策是能让我们的人民富裕起来的嘛，甚至不只是小富，还能成巨富呢！哈哈。”
徐成林所想果然高过秦非一筹，秦非心里也是很佩服这些一心为国，一心为民的官员的，“徐伯伯高义了，有您这样的官员在，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福分啊。”
“好了，好了，还给我灌迷魂汤，省了吧。”徐成林今日面色有些红，显然是激动过了，“今天被你撩拨的睡不好觉了，跟我出去走走吧。”
秦非赶紧站起来跟在后面，两人前后走到深圳市委招待所的小花园里。
也许是为了官老板们考虑，绝大部分的政府招待所都有这么一个小花园，种些四季常青的树，还有花花草草的，也是为了这些劳心劳力的体制内的人提供一个舒缓情绪的地方了。
徐成林没有穿大衣，一出来就一抖，秦非赶紧回去拿衣服。不过徐成林却挥挥手。
“老夫聊少年狂嘛！”
“徐伯伯可不老，四十七岁的副部级大员，随即晋身正部，这在共和国这几十年历史上，可不多见。”秦非让徐成林一阻，也就没有执意去拿，徐成林虽然不是军队出身，却是少有的运动爱好者，跟开国长一个爱好，游泳！
据说以前也有横渡大江的壮举呢！
“哈哈，小非就是会说话！”徐成林看着漫天的星辰，突然有些神往了，“副部也好，正部也罢，无非都是想要为这个国家，为这片星空下的人民多谋几分福祉，小非啊，富裕不是错，但是为富不仁，甚至不知回报就不好了！”
秦非早有答案，这个年代好多的领导干部都是心怀社会人民的，所以各完备的回馈体系可能是获得这部分干部的支持的一样利器，“徐伯伯，你放心，之前深圳日报和中央一些媒体上也报道过，盛世代工的办厂方针就是——”
“‘养儿防老？’徐成林脸上露出笑意。
“徐伯伯也知道？”秦非一愣，徐成林分管的部分跟紫禁城这边现在还不是很挂接，他能这么详细的记得，肯定是对紫禁城有了很多特别的关注的。
徐成林点点头，“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吕部长也觉得你们的方针很好。”
吕部长是现任轻工部部长，一个老同志，很可能就要退了！严格来说是保守一派的，只是这种人虽然身上有派系痕迹，但是总是能公正看待一些问题的，秦非对于能得到吕部长的赞同倒反而没有那么惊讶。
“吕部长说你们紫禁城没有逃避责任，我们的国有企业对员工来说那就是一个大家，而很多的民营企业就只盯着钱，并不在意员工的生活，你们紫禁城能够把‘养儿防老’当成办厂宗旨，是负责任的表现啊！”
“这吕部长似乎没安好心啊！”秦非笑呵呵的，“这么一说，岂不是把我们盛世代工放到了所有民营企业的对里面？国有企业又看不起我们这后娘生的，天工和紫禁城以后可是夹在裂缝中生存了！哈哈。”
“就你会说！”徐成林伸手敲了一下秦非的脑袋，“好赖话还不会听了？”
“嘿嘿。”秦非心里腹诽，表面却是一脸笑容，鬼知道这个吕部长真的想法是什么，当真是好话那自然好，要是不是，自己还屁颠颠儿的，岂不是自讨没趣。
“对了，你们明天的布会安排的怎么样了？我可是看到了东京国际电子展上的开幕的，在国内可不能比那个逊色啊！”徐成林终于想起来这次到深圳的主要任务了，“对了，你找时间得去拜访一趟钱部长。”
秦非点点头，钱大勇据说这次主动请缨，到底是怎么想的，秦非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只好点头，礼数总是不能少的，“哦，我会的，恩，至于布会，应该不会让您失望的。”
183不鸟钱部长
农历二十三，深圳天雅酒店会议厅！
秦非也是看到李倩的安排才知道这次的雀牌布会居然是在天雅这里开，而秦宣云竟然已经把酒店开到了国内！秦非不知道秦帅怎么会同意的，按老人家的意思应该是不许秦宣云这个时候掺和进来的。
恐怕秦非的因素也是不容忽视。
俞海钦，李倩还有章毓琳站在门口，李倩大红色的职业套装，露出葱白的小腿，十指涂红，头高高梳起，胸前一条碎珠项链熠熠闪光，整个人夺目灿烂，俞海钦站在边上，金边眼镜，笑容自信而温煦，黑色衣装，白色衬衫，粉色领带，气度沉稳如渊！而章毓琳则是米色套装，宽边眼镜，跟李倩又是截然不同的味道，干练里满是勃勃朝气。
秦非和王然早就进来，这个时候坐在观礼席的后面，看着一个一个的客人进门来。
第一个分量十足的客人是凌涛，这位市委副书记自从上次黄海路事件之后，对紫禁城的关心是有增无减，抓捕行动是他直接指挥的，据说还得到了省委的夸奖，算是因祸得福。
俞海钦三人散开来迎接客人，这时候李倩自然而然接过俞海钦，和对面的人攀谈起来，时而浅笑宴宴，时而檀口轻张，倒是叫客人个个颠倒。
“凌书记，您好您好！”俞海钦快步走过去握住凌涛的手。
凌涛满脸笑容，却不经意间瞥了全场一眼，直到看见了角落里的秦非，才对俞海钦出声，“俞总，恭喜啊，紫禁城这次可是又要大出风头了！”
“哪里，哪里！”
两人自然也就客气几句，凌涛这次全权代表市委过来，梁天成作为市政主官，却是不好过来，当然要是一定要过来，说是陪同中央领导，也不是不行，不过梁天成这些日子被秦非堵得慌，可不愿意来帮他添彩！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徐成林和钱大勇也出现在门口。俞海钦连忙告罪一声，凌涛挥挥手，就站在原地也没有落座。
李倩和章毓琳这时候也一并走了过来，这两位是今天的重头戏，可不能轻呼，后面的媒体照相机的声音响起来一大片，徐成林和钱大勇都面带笑容，频频点头致意。
“徐部长，钱部长，您二位百忙之中，拨冗过来，海钦真是受之有愧啊。”俞海钦严格来说跟徐成林也能搭上一点世交的关系，俞正飞和徐儒成却是神交久矣，自从上次带秦非上门求师之后，更是相交莫逆。徐成林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听俞海钦这么一说。
也笑呵呵地说道：“俞总如今家大业大，成林难免要来叨扰一番了。哈哈。”
两人的亲切交谈也让边上钱大勇有些意外，也就搭了一句话，“是啊，俞总可不得了，哪里要这么谦虚！”
这话自然说的之前索尼的事情。
俞海钦几人，甚至徐成林这样的城府也是一愣，不知道钱大勇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来砸场子的？
不会这么幼稚吧？
“哈哈，钱部长这话可是折煞海钦了。”俞海钦一愣之后，立马从容伸过手去握住钱大勇，“钱部长能再来深圳，对天工和紫禁城这么关心，海钦可是一直心存感激的。”
徐成林眼皮再跳。这就暗中杠上了？偷眼看了俞海钦一眼，这俞总也不是这么一个愣头青，怎么就直愣愣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在当中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权当没听见就是了。
钱大勇听到俞海钦的话，脸色明显一滞，只是城府也深，很快就回复过来，当下当做没有听出来似的，“俞总客气了，应该的嘛。”
俞海钦不经意瞥了角落的秦非一眼，心里也是苦笑，昨天晚上，秦非跟他说，今天如果这位钱部长有意刁难，让他不要客气，顶回去就是，问他原因，秦非只说没必要顾忌这位。
秦非在索尼案中，虽然没有往上扯，但是不可能不去了解一下这位钱大勇部长的具体的，这位钱大勇部长，现年六十二岁，资格极老，只是基本上也就在这个位置终老的，说来因为一位老领导的立场，他也算是改革派的，只是这位，实在不是个合格的领导干部。
据秦非了解，钱大勇私心极重，最主要的是跟秦非还有过节，唐莉坐镇京城青花，有一次收到了一套文房，据传也是明清一个大家使用过的，但是这套东西之前的主人，又透露了出去，结果那钱大勇托人寻他，他说已经转卖了青花。
钱大勇也不知道这六十年怎么活过来的，竟是使人上门来要，还颇为仗义的愿意以收入价买走。唐莉又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自然不愿意，结果这芥蒂就落下了。后来钱大勇使了些诡鬻伎俩，这才让在京帮秦非照看青花的秦如风差了到他头上。
之前秦如风听说钱大勇为难天工，才又提起这个事儿，本来一个要退的副部长，他是不在意的。不过，钱大勇也不知道青花是秦非的产业，这两件事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一叶知秋，这人的水平也就露出来了。
而这事本就是钱大勇理亏，听人谗言，虽然有中人凌涛的因素，但是终究他也有过。居然还敢在这里阴阳怪气，秦非怎么会理会他。
有些气不用吃，秦非自然不愿意去吃！
徐成林和钱大勇落座，凌涛又上前见过，他和钱大勇是亲戚，没有多话，倒是和徐成林，凌涛多说了不少，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主题还是今天的天工和紫禁城，但是钱大勇脸上的阴翳却是显而易见！
秦非在外面洞若观火，跟台摄影机似的，却是轻轻一笑，觉得很有意思。凌涛身处正厅局级高位，怎么可能这么疏忽，只怕也是有意为之！
这样一来，倒是让秦非对凌涛别有观感了！
上午十点，嘉宾到齐，媒体就位。
章毓琳踩着高跟鞋，步态雅致，满脸笑意地走上台。
184紫禁城大集结之德海先行
章毓琳走到主持台上，看了看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有各地的民营企业家，也有深圳市直部门的人，包括紫禁城系的几家公司的负责人，可谓济济一堂。
连没有受邀过来参加年会的李伟，也闻声而来，之前健力宝无偿借资给紫禁城这边，李伟就知道了俞海钦和秦非的关系。这次过来，也是想要见识一二，另外看看能不能学习一下紫禁城这种潜力巨大的标杆企业的优点。
“大家上午好，我是紫禁城电子的总经理特别助理章毓琳，今天的雀牌录像机的布会，将由我为大家主持！”章毓琳清越的声音听着很顺耳，王然凑到秦非的耳朵边上。
“非少，你这眼光真厉害，怎么就看出来毓琳姐是个人才呢。”
“你倒是叫的亲热，”秦非白了他一眼，“怎么讲呢，环境造就人嘛，换一个人也未必做不成，当然，章助理也有她的特质在，比较干练，气质上比较合。”
秦非和王然在这边嘀咕，只听到那边章毓琳开始介绍与会人员。
“国务院轻工部徐成林部长——”
“国务院二机部钱大勇部长——”
“深圳市委凌涛书记——”
“健力宝集团总经理李伟先生——”
……
前面报出来的几个名字总是能让底下响起一片掌声，而且尤以李伟获得的掌声最为剧烈，毕竟除了眼前的天工，也只有健力宝也曾扬威海外，事实上，之前东京国际电子展，秦非给打了一个前站之后，健力宝这边的行销团队，就开始着手开拓日本市场了，加上之前本有的‘东方魔水’的效应，开疆辟土的度也还不慢。
最后才是到自己人。
“天工电子研究院对外部总监李倩女士，也是本次布会的执行者。”李倩优雅地站起身子向大家弯了弯腰，美女的诱惑自然不同凡响，掌声也是一大片。
接着是俞海钦，“紫禁城电子总经理俞海钦先生！”
掌声如雷！
田御翔还有唐启洲，谭云都没有过来。天工那边算是由李倩全权代理。
俞海钦坐下来，章毓琳才继续说道，“对于全国各地的民营企业家和关心天工和紫禁城的朋友的到来，天工和紫禁城都十分荣幸，也希望各位能够满意而归！”
“那么，我们进行下一项，有请轻工部徐成林徐部长讲话！”
徐成林说的很简短，大体上只是说了天工的展非常的踏实，是全国民营企业可以学习的对象，当然也指出不能够松懈，应该打起精神，抓住改革开放的伟大机遇，努力展，回报社会！
徐成林讲话本来就极富感染力，也获得阵阵掌声。本来接下来还有凌涛代表市委言，不过凌涛在下面挥了挥手，只是站起来拿过话筒，说了一句，“天工和紫禁城都是深圳的骄傲，我相信它们也将会是全国人民的骄傲！谢谢！”
俞海钦笑着向他点点头，表示感谢，只是似乎被刻意遗忘的钱大勇却难免越阴沉。
接下来是俞海钦讲话，作为主人，这也在情理之中。
“诸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徐部长，钱部长，凌书记，大家上午好。即将过去的一年，不论是对于天工，对于紫禁城电子，还是对于深圳，对于中国，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年，我相信这样的一个年份将会永远被历史铭记，也许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我们，或者我们的后代会说，1984年，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神圣年度，那一年，天工，或者是紫禁城电子，或者是李总的健力宝，还有许多的以后将会成就伟大事业的公司，都在这一年走上历史的舞台。”
……
“是的，我们应该为此自豪，作为一个紫禁城人，我尤为为过去的一年感到激动，振奋，乃至骄傲！”
……
“天工研究院，紫禁城电子永远的伙伴，在去年研成功了新一代录像机，紫禁城生产出样机后，将之命名为雀！雀鸟离我们很近，能自由的翱翔，给我们快乐和生命的启迪，这就是紫禁城第一款录像机品牌的来源！”
“大家都知道，雀牌录像机在去年的东京国际电子展上，曾今震撼过世界！”
“然而我们觉得还不够，作为为数极少的中国人能自主生产的，世界一流品质的电子产品，不论是研者天工研究院，还是我们紫禁城都希望，这个孩子不仅是健康的，还要是漂亮的，或者英俊的。所以一直到今天，我们才推出这一款录像机！”
俞海钦说的声情并茂，很有感染力，让底下的人对红色绒布后的雀牌录像机更为期待。
只是当然没有这么快，俞海钦说完之后，章毓琳还介绍了一番紫禁城过去一年的展，以及对国内民营企业前景的乐观预估等等之后。布会才进入一个小高氵朝！
却仍然不是雀牌录像机！
而是德海音像公司！
冯少峰走上台，笑呵呵的，“现在走上来，我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啊，我估计各位有一多半都想把我揪下去，哈哈。”
“呵呵……”底下传来善意的笑声，原本略微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竟是松快了很多，秦非倒也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位德海冯总。
“大家好，我是德海音像公司的总经理冯少峰，德海是紫禁城全资的一家音像公司，总公司创立德海的目的是为了配套雀牌录像机，德海近日对录像带技术做出了一些突破，在流畅性和清晰度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希望能为顾客提供最好的享受！”
“好，话不多说。”冯少峰一挥手，两个礼仪小姐，就把台子右角的幕布缓缓掀开。
四台不带标记的大彩电放在定制的柜子上，工作人员在后面捣鼓了一下，底下人又开始心痒难耐起来，明知道录像机就在那柜子里，却就二十看不见，这样的煎熬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底下有绝大部分是没有见过雀牌录像机的，自然好奇之至，何况就是见过的，也希望知道紫禁城对它们做了些什么改进！
电视机屏幕渐渐亮起来……
185紫禁城大集结之春夏秋冬
德海的片头显示出来，非常的精致，一道写意的龙形从碧海里昂然而出，天光四散，而后才露出德海两个字。
接下来仍然是一个宣传片，只是这一次是以大海为背景的，碧水，海鸥，孤岛，丽日，奇美瑰丽，在底下的人如临其境。
秦非在角落看着，竟是一下子想到了这个拍片子的人，还是挺有才的，说不定在意一下，以后也是一个老谋子呢。
宣传片十三分钟左右，结束之后，冯少峰已经退了下来，章毓琳宣布将揭幕雀牌录像机。
“下面，有请徐成林部长，钱大勇部长为雀牌揭幕，好不好？”章毓琳甜笑着，徐成林自然不会不同意，只是钱大勇却是挥了挥手。
“我就不凑热闹了，天工的产品还是你们自己揭开合适嘛！”
整个会议厅为之一肃！
秦非冷笑一声，这个钱大勇还真是莽夫一个，这样一来得罪了天工和紫禁城不算什么，但是徐成林却也被他给得罪惨了。钱大勇言下之意是天工的一个产品，哪里能让他一个副部长来揭幕，这从反面上不就说已经站起来的徐成林自降身份么！
徐成林眼里怒色一闪，立时转头面向俞海钦，“钱部长年纪大了，坐了这么就有些乏了，我看还是由俞总带我先睹为快？呵呵。”
俞海钦自然赶紧站起来，“这可是海钦的福分！”
两人接下来看都没有看钱大勇一眼，相互谦让着就上了台，钱大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秦非突然转头跟王然说道，“你让深圳日报的摄影记者多拍拍钱大勇！快去！”
钱大勇双手捏成一个拳头，正要有些什么动作的时候，突然“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来，一个摄影记者对着他狂按快门，钱大勇这时候怎么可能再乱动，只好挤出来几分不自然的笑容，手慢慢松开！似乎也在看向台上徐成林和俞海钦的样子。
“非少，干嘛给那个老匹夫拍照啊？”王然有些不解。
秦非瞪了他一眼，“什么老匹夫，说话这么难听，这位钱部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估摸着他刚才有点想拂袖而去的意思了，这不拿个记者去压压么，反正拍出来也不会上报，最多浪费点胶卷。”
王然似懂非懂点点头，秦非也不去管他。
徐成林和俞海钦双双走上台，章毓琳拿着话筒，“徐部长，先要感谢您对天工和紫禁城这次布会的全力支持，我想也是因为有徐部长这样的领导，才让我们国家的民营企业在短短时间里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在神州各地都散着勃勃生机！刚才，您瞄了一眼，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的来宾们形容一下您的感觉啊？”
章毓琳这话似有似无的，又让钱大勇面上一阵跳动。
“恩，我相信大家都不会失望的！”
“哈哈，那下面就请徐部长和俞总，为我们揭晓吧！”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红色绒布终于被拉下。
会客厅灯光全灭，依旧是白色灯箱，依旧是丝绸垫底，最先亮起来的是东京国际电子展上的两台最先的概念机。
一黑一白，荧光四溢，银包角古典味儿十足，典雅，神秘，绚丽，这是日本媒体给予这两台录像机的评价！
此时第一次显露在国人面前，灯光辉映之下，依旧将在场的人震住。章毓琳的声音适时响起来，清越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竟是相得益彰，“这是天工在东京国际电子展上展出的两台录像机，获得了媒体和世界电子厂商，尤其是索尼松下幸之助前社长的盛赞。下面由我们同样在日本获得中国刺玫瑰盛誉的李倩李总监为我们介绍这两台录像机。”
“先，我要代我们田御翔院长，唐总设计师，欢饮大家莅临参加这次雀牌布会，关于雀牌录像机，这是完全由天工自主研的，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甚至是世界领先水平的电子产品，我相信这也是中国电子产业的一个里程碑，这将意味着我们国家将在电子产业的自主创新上，迎头追赶，向国际电子巨头起挑战！”
“雀牌录像机……”
李倩的声音和章毓琳又有不同，亲和力非常高，款款道来，让人听得非常舒心，等她把雀牌的一些技术难点和外观设计，功能优势介绍过之后，才说道。
“下面，有请章助理为我们继续揭晓。”
掌声自然很劲，这些人懂技术的很少，就是徐成林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李倩同时也说了这是第几等的技术，索尼的，或者松下的，是什么层次的技术，来进行衡量，自然让这些人非常直观地知道了这小小的录像机中藏着的机密！
也让所有人一下子对于天工产生了敬畏，一个成立不过四年的研究院，能够有这样的一样成果，可见这间研究院的战斗力，奉献精神和攻关能力。
接下来随着章毓琳的声音，其余四座灯箱也亮了起来。
“这四台录像机，是天工外观研部门研，紫禁城电子制造的四款不同风情的雀牌录像机：*光，夏日，秋黄，冬寒。”
嫩绿和青碧交融，火焰纹熊熊燃烧，暖黄｜色如稻浪，雪花点缀在霜白色上，这四款在功能上并没有越什么，但是外形上的设计却力求鲜明，这是独立于经典黑白款式之外的，也是紫禁城野心勃勃的一个体现。
这款录像机的主要销售区不是在大6境内，毕竟生活水平有限，也许再过四五年，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内地的市场才能开出来。当然其实也不是说有购买力的真的不够，但是会买录像机的，会买天工的产品的却是不够的！
秦非在推出录像机的时候，想到的就是亚洲四小虎和日本！
随着会客厅里的灯光重新亮起，底下也爆出经久不停的掌声……
186紫禁城大集结之凌雪的眼泪
布会进行的非常顺利，当然，除了钱大勇有些不痛快之外。可能是之后徐成林跟他再没有什么交流，这让钱部长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方才被打脸的可不只是只有天工和紫禁城，还有和自己一道来的这个徐部长！
徐成林那是前途无量之人啊！
想到这些，钱大勇就有些懊恼，自然对天工和紫禁城的观感越差，只是看徐成林和俞海钦的交流，他竟也突然现这家民营企业似乎藏得很深啊，甚至也许之前那场让共和国震动的廉政风暴也是由它们而起！
钱大勇悚然而惊！虽然不至于当然换脸，却也没有再做什么，平平稳稳，一脸微笑的走完整场布会！
接下来的行程是参观紫禁城自有厂和天工研究院！
秦非和王然没有跟上，最主要的原因是秦非没那意思了，当然还有一个顺势的因由，凌涛瞅了一个机会，跟他说了凌雪希望跟他聊一聊的意思。
当时凌涛的眼神真是叫他毛竖起，那就像是岳父看女婿，有点不满，有点期待，有点审视，也有点怅惘，总总不一而足。秦非不知道凌雪到底是怎么跟她老子说的，让凌涛成了这么个样子。
甚至似乎也佐证了一下凌涛今天的反常表现，严格来说，凌涛比钱大勇要有潜力很多，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过不两年，凌涛上了深圳市委书记，那就一方诸侯型的副部级干部，比钱大勇这位迟暮英雄要重要很多！所以对于钱大勇，之前两人也都是平等论交，当然钱大勇这种人，隐隐约约也总喜欢压一压凌涛的，限于级别，凌涛倒也并不在意。不过现在，如果当真跟秦非有些更亲密的关系，不过是情感上还是利益上的，抛弃，或者疏远钱大勇，这在凌涛做来，也丝毫不难！
凌雪跟凌涛说了一句话，让凌涛怔愣了好久，好久，“女儿一生的幸福就寄托那位身上了！爸，你可要帮我啊！”
这是个人都会相差掉！
无怪凌涛拿那种眼光看秦非，他了解到这个小家伙只有十二岁，两人之间的年龄鸿沟简直不可跨越，但是对于凌雪，他历来没有办法，只好应下来，拿那种奇诡的目光看秦非。
蒙在鼓里的秦非直到和凌雪对面而坐，才知道凌涛的眼里怎么会有哪些莫名其妙的意味！
冬天的暖阳从玻璃里撒落下来，秦非眯着眼，捧着清茶，看着前面素绿棉衣的凌雪，没有说话，身上雪白的羽绒服灿灿生光。
“你就不怕未老先衰？跟我爸似的，一杯清茶，往沙里一窝，眯着眼跟全世界都在算计你一样！”凌雪嘟了嘟嘴，今儿她请客，问秦非要喝什么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一杯清茶！
当然没忘了加一句要新安毛尖！
结果就引来凌大小姐这么一堆牢骚，只觉得两人之间的鸿沟，孙猴子都得要翻两个跟斗，一个气力不济，搞不好都要掉进去！
“呵，”秦非倒是没想到凌雪对为官之人，尤其身处高位的官有这么精辟的总结：总认为全世界都在算计他！
精辟，是真的精辟！
吹了吹，一蓬白雾袅袅将秦非的面容藏了进去，“凌小姐，你今天特意喊我出来，不是为了跟我探讨凌书记的生活习惯的吧？”
“当然不是！”凌雪手不自觉捏了捏紧，只是表面上仍然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是想问你，你真的有我的照片，跟出井川？”
秦非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也没有想骗她，尤其目前根本用不上这些照片，就点了点头，“不错，我有！但是……”
“但是什么？只要你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凌雪说着竟有些脸上绯红。
秦非挑了挑眉毛，心想破鞋一只，我才没有这个怪癖呢，结果这神色恰好被凌雪一眼瞧去，脸色顿时煞白，也是到了现在，她才相信秦非至少是看过了那些照片，不然不会露出这种神色来。
那就是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光！
凌雪突然就有些失控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很下溅，跟人做那种事，还拍照！”
秦非愕然，还没说话，凌雪就接着说道，“你肯定是那么认为的，我知道，我很蠢，当时我去日本的时候，日子不好过，他对我很好，很体贴，我就……”
呦喝，看上去，出井川在凌雪身上还做了不少情感投资！
“拍照的那次，我被他喂了药！”
秦非心里开始毛毛起来，吃了药的奔放女人，在相机前……秦非，你个禽兽！
晃了晃脑袋，“凌小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那些照片吧，出井川那里未必就没有了，也就是说以后他要是拿那些照片来让你帮他做什么，你怎么办？答应他？凌书记越走越高，你想过对你父亲的影响么？”
“就算我给你了，那又如何？让你可以放心的帮出井川做事？”秦非扯了扯嘴角，没有半分同情，吃药也好，拍照也好，是凌雪的悲惨或者是浪荡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可能让出井川完全掌握一个即将走上副部，并且执掌一座这么重要的城市的官员的独生女儿！
必要的时候，摧毁一切，他也在所不惜的！
凌雪还带着眼泪，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突然的就觉得是凌涛坐在面前，偶然间露出的，森寒的峥嵘，冰冷的漠视！
“呵呵，你跟出井川是一种人，我还以为不同……我以为你会，哪怕有点同情的。”凌雪目光愣直。
这是第二个跟秦非说他与众不同的女人，第一个是谢茵茵，现在在日本攻读管理，第二个就是凌雪，现在在他面前哭泣。
有些事情终究不能重复，“让凌小姐失望了！不过，还是有不同的，我应该不会动用照片这样的手段来逼迫一个女人，除非我被逼到绝路，不择手段那就另说了！保留照片，只是想让凌小姐不要犯一些我不喜欢的错误！”
“我知道了！”凌雪面容一冷，看着秦非，半晌，又半晌，缓缓站起来走开，背影摇曳！眼泪最终滴答下来，有时候错误不是自己做错了……
“你还没付账呢！”秦非嘟囔了两句，却觉得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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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在街边漫无目的走了许久，那边参观的人基本上也都结束了，除了紫禁城这边的人，其余的都差不多就要今天离开，毕竟现在不是以后，公司的制度很完备，现在就基本是强人时代，上到政治，下到商业！
李伟也被留了下来，秦如风，胡天下午也应该要到深圳了！至于崔清，秦非没想让他真的负责天下通，所以留他在京城处理事务了。今晚这些负责人应该都会在宾馆非常期待明天的会面。
按照俞海钦的话，知道或者不知道的，现在都明白了这些企业后面有一个共同的大老板！
在这个年代，手里就有亿万财富的人，自然是值得大家期待！
第二天，深圳的阳光依然明媚，紫禁城电子迎来了十数位朋友，在紫禁城办公楼的大会议室里，秦非旗下的所有领导者，第一次大集会！
正中座位空悬！
左边有一把略微单薄一些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知性美女，却又不乏青春，大家都认识她，昨天的那个总经理特别助理！不过也是这个时候，这些人才明白特别(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
对于紫禁城在年末，特别是黄海路事件之后有这么一系列动作，梁天成也好，凌涛也好都十分欢迎，毕竟冲淡一些紧张气氛是大家都愿意见到的！
徐成林精神很健旺，“哈哈，是呀，不亲自来一趟，怎么能看见深圳已经建设的这么好了！”
秦非陪着笑了笑，“再好能有京城好？”
“这个不一样的，”徐成林笑着摆摆手，“京城是古都，是千年孕养的积淀，而深圳呢？以前不过就是一个穷县而已，现在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以前在京城也听到‘深圳度’的说话，但是不来看看，却是永远感觉不到这个度的惊人啊。”
“怪不得，南巡长来了一趟，越坚定了改革开放的决心！这个东西确实是好的，你们紫禁城也是好的！
“徐伯伯夸赞了，紫禁城做的都是应该的，虽然不能跟国有企业一样，”秦非突然笑了笑，才严肃起来，“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是吧？”
徐成林瞥了秦非一眼，“怎么？这个说法不对么？”
“对或者不对，事实就在那里！”秦非闷出这么一句，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把徐成林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搞什么鬼呢？”
秦非止住了笑，“徐伯伯啊，现在咱们的国有企业已经成为了一个阶级了，您没有觉得？而且，我给您提个醒，也算是我这个改革派先锋给自己泼泼冷水，改革开放之后，国有企业一定会遭遇难以想象的困难，是的，难以想象，或者直接说，国有企业将会成为政府，成为人民的庞大负担。”
“什么？”徐成林面容一肃，“小非，说说，为什么会这么看？”
秦非叹了口气，来之前，他也没想过和徐成林讨论这个的，只是说着说着，也就提起来了，国有企业大改制现在其实已经开始了，只是非议还很多，“徐伯伯，你觉得改革之后，民营企业的优势在哪里？”
“呵呵，”徐成林凝眉想了想，突然轻轻一笑，“在于动力，你们这些资本家敛财的动力。”
秦非也不着恼，反而点点头，“不错，我们为了赚钱，可以想各种办法，努力去优化企业体制，减少成本，那么，国有企业呢？”
秦非看徐成林许久没有说话，直接接了过来，“我帮您说，国有企业不思进取，人员冗余，领导人极少有求进求变之心的，现今不过是躺在国家计划经济的底子上，一旦放开竞争，国有企业，除了在国家垄断行业，或者扶持行业有优势，其他的一定会面临生存危机！”
“国有企业在人民心中比较信得过，而且实力强大，恐怕民营企业不能够这么容易就打败它们吧？”徐成林自然不是那种一两句话就能说服的人。
秦非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要说下去，毕竟这些事涉及太多人，可不是他能够影响到的。
“这个……”
182大震撼
“徐伯伯，我也不好说太多，你知道我现在也不是当初的秦非，这些东西说太多也不是个意思，”秦非笑了笑，“我只跟您说一个事儿，盛世代工开始的时候为四家收音机厂做代工，但是现在，这四家厂子却只能依靠盛世的零件订单存活，一旦盛世断了这个订单，这四家企业，一共一万来人就只能喝西北风。”
“而且，天工的元件工厂已经上马，收音机零件的需求可能会减少很多，这样一来，盛世代工已经在衡量要结束哪个或者哪几个工厂的供应了！”
这说来有些过河拆桥，但是商场如战场，总是不可避免，不断地淘汰，不断的新生，才是道理！
“盛世代工？”徐成林皱了皱眉头，“这个？”
“哦，最近紫禁城这部分的高层可能会在深圳聚一下，商量一下各自的分工，也规划一下来年的打算！这个会可能会对紫禁城的品牌规划做一下改变，比如代工厂那边可能就会脱离紫禁城，改名盛世代工！”
徐成林明显一怔，“紫禁城这边的部分？”
这才是秦非此来的缘故所在，徐成林深得上面的器重，很有可能要再上一步，轻工部部长又将是秦非的直管领导之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这个东西还是提早说明清楚比较好。
“徐伯伯，这样跟你说吧，除了紫禁城，还有天工，另外紫金矿业，天下通，都会参加这次的年会。除了这些，日本还有几家公司也会有代表回来参加。”
徐成林一贯沉稳的表情终于保持不住，“你……你……”
秦非只好讪讪一笑，“年少轻狂，还要请徐伯伯不要介意啊。”
徐成林摇头晃脑半晌，才说出话来，“我说天工这么大风头却和紫禁城牵扯不清，原来都是你们的，还有那个民营6路运输龙头，也是你们的？”
秦非点点头。
“俞老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哦，还有你这个好外孙。啧啧。”徐成林完全不知道俞海钦的事业已经这么大了，这种规模已经比的上大型国企了，在人员规模上甚至越了特大型国企。
“其实，”秦非有些踟蹰，不知道是不是要把话彻底说清楚，“徐伯伯，这个，这么跟您说，其实这些产业我都是有份的。”
“恩？”徐成林一愣，还没听出来这里面的意思，“我知道啊，不然你这么上蹿下跳的，怎么？打算跟徐伯伯说说小金库有了多少身家？”
“我的意思是，这些产业的绝大部分是我的！秦非的！”秦非轻呼一口气，这算是他严格上说出去事情的第一个“外人”了。
徐成林这次是真的半晌说不出话来了。
秦非也是无奈，他就知道会是这个后果，眼珠子一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徐伯伯，你知道中华对外贸易公司么？”
徐成林下意识点点头，“是秦帅的孙子牵头，联合了一些后辈弄得吧，哦，好像也有民营资本在里面，这事儿在部委里讨论的还是比较剧烈的，怎么——”说到这里，徐成林总算反应了过来。
“你——你是说——”
秦非带着“谦逊”的笑容，“确实是我做大头，秦爷爷那边觉得不能让秦哥他们主导，所以……”
“这怎么可能？”徐成林一瞪，“这个中华贸易的资本额可是有千万以上的。”
做贸易的有千万注册资本确实不容易了，何况这还是民营性质的。
“恩，我手上还有健力宝集团的八成股份，所以钱上面两边加加还能凑出来，而且秦哥那边出的也比较多，只是股份比较少而已，分红上面会有侧重的。”秦非解释道，却又放出来一个重磅炸弹，健力宝在名声上可是丝毫不逊色于紫禁城的，只是相对来说技术含量上远远不足，在增强民族自豪感上也不及紫禁城的，也许在徐成林这种方家眼里，还有一些区别，毕竟电子业一定意义上是可以衡量一个国家的科技实力的。
不过健力宝在民间的伟大声望，徐成林也是完全知道的，这个时候听到秦非亲口说出来，那个东方魔水的厂子竟然也是有秦非控股的，这可就是难以置信了。
此时的中国完全由民营资本来冒头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其中最显眼的两家，或者说一家和一个集群都是秦非的，这就让人有些不能接受了。
“小非，就这么几年的时间，你就闯下了这么大一份家业？”
还没等秦非谦虚，徐成林就满是惊叹的开口了，“有谁能想到，你这么一个十……，是十二岁吧，跟雩儿同岁。”
秦非点点头，因为身高体重加上外貌，很多人心安理得地忽视了他的真实年龄的，但是徐成林却是不会，徐雩儿和他两小无猜，却是亲如兄妹，也有过定娃娃亲的笑谈，他是把秦非当成亲晚辈的。
这一点，秦非也是知道的，不然不会跟他说的这么透，毕竟，有些话是不好随便跟什么人都说的。
“十二岁的孩子，啧啧，仲永，甘罗，统统都被你比下去了，小非，你，好，好好！”徐成林一脸快慰，“你现在就是一个证明嘛，证明我门国家的政策是能让我们的人民富裕起来的嘛，甚至不只是小富，还能成巨富呢！哈哈。”
徐成林所想果然高过秦非一筹，秦非心里也是很佩服这些一心为国，一心为民的官员的，“徐伯伯高义了，有您这样的官员在，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福分啊。”
“好了，好了，还给我灌迷魂汤，省了吧。”徐成林今日面色有些红，显然是激动过了，“今天被你撩拨的睡不好觉了，跟我出去走走吧。”
秦非赶紧站起来跟在后面，两人前后走到深圳市委招待所的小花园里。
也许是为了官老板们考虑，绝大部分的政府招待所都有这么一个小花园，种些四季常青的树，还有花花草草的，也是为了这些劳心劳力的体制内的人提供一个舒缓情绪的地方了。
徐成林没有穿大衣，一出来就一抖，秦非赶紧回去拿衣服。不过徐成林却挥挥手。
“老夫聊少年狂嘛！”
“徐伯伯可不老，四十七岁的副部级大员，随即晋身正部，这在共和国这几十年历史上，可不多见。”秦非让徐成林一阻，也就没有执意去拿，徐成林虽然不是军队出身，却是少有的运动爱好者，跟开国长一个爱好，游泳！
据说以前也有横渡大江的壮举呢！
“哈哈，小非就是会说话！”徐成林看着漫天的星辰，突然有些神往了，“副部也好，正部也罢，无非都是想要为这个国家，为这片星空下的人民多谋几分福祉，小非啊，富裕不是错，但是为富不仁，甚至不知回报就不好了！”
秦非早有答案，这个年代好多的领导干部都是心怀社会人民的，所以各完备的回馈体系可能是获得这部分干部的支持的一样利器，“徐伯伯，你放心，之前深圳日报和中央一些媒体上也报道过，盛世代工的办厂方针就是——”
“‘养儿防老？’徐成林脸上露出笑意。
“徐伯伯也知道？”秦非一愣，徐成林分管的部分跟紫禁城这边现在还不是很挂接，他能这么详细的记得，肯定是对紫禁城有了很多特别的关注的。
徐成林点点头，“我也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吕部长也觉得你们的方针很好。”
吕部长是现任轻工部部长，一个老同志，很可能就要退了！严格来说是保守一派的，只是这种人虽然身上有派系痕迹，但是总是能公正看待一些问题的，秦非对于能得到吕部长的赞同倒反而没有那么惊讶。
“吕部长说你们紫禁城没有逃避责任，我们的国有企业对员工来说那就是一个大家，而很多的民营企业就只盯着钱，并不在意员工的生活，你们紫禁城能够把‘养儿防老’当成办厂宗旨，是负责任的表现啊！”
“这吕部长似乎没安好心啊！”秦非笑呵呵的，“这么一说，岂不是把我们盛世代工放到了所有民营企业的对里面？国有企业又看不起我们这后娘生的，天工和紫禁城以后可是夹在裂缝中生存了！哈哈。”
“就你会说！”徐成林伸手敲了一下秦非的脑袋，“好赖话还不会听了？”
“嘿嘿。”秦非心里腹诽，表面却是一脸笑容，鬼知道这个吕部长真的想法是什么，当真是好话那自然好，要是不是，自己还屁颠颠儿的，岂不是自讨没趣。
“对了，你们明天的布会安排的怎么样了？我可是看到了东京国际电子展上的开幕的，在国内可不能比那个逊色啊！”徐成林终于想起来这次到深圳的主要任务了，“对了，你找时间得去拜访一趟钱部长。”
秦非点点头，钱大勇据说这次主动请缨，到底是怎么想的，秦非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只好点头，礼数总是不能少的，“哦，我会的，恩，至于布会，应该不会让您失望的。”
183不鸟钱部长
农历二十三，深圳天雅酒店会议厅！
秦非也是看到李倩的安排才知道这次的雀牌布会居然是在天雅这里开，而秦宣云竟然已经把酒店开到了国内！秦非不知道秦帅怎么会同意的，按老人家的意思应该是不许秦宣云这个时候掺和进来的。
恐怕秦非的因素也是不容忽视。
俞海钦，李倩还有章毓琳站在门口，李倩大红色的职业套装，露出葱白的小腿，十指涂红，头高高梳起，胸前一条碎珠项链熠熠闪光，整个人夺目灿烂，俞海钦站在边上，金边眼镜，笑容自信而温煦，黑色衣装，白色衬衫，粉色领带，气度沉稳如渊！而章毓琳则是米色套装，宽边眼镜，跟李倩又是截然不同的味道，干练里满是勃勃朝气。
秦非和王然早就进来，这个时候坐在观礼席的后面，看着一个一个的客人进门来。
第一个分量十足的客人是凌涛，这位市委副书记自从上次黄海路事件之后，对紫禁城的关心是有增无减，抓捕行动是他直接指挥的，据说还得到了省委的夸奖，算是因祸得福。
俞海钦三人散开来迎接客人，这时候李倩自然而然接过俞海钦，和对面的人攀谈起来，时而浅笑宴宴，时而檀口轻张，倒是叫客人个个颠倒。
“凌书记，您好您好！”俞海钦快步走过去握住凌涛的手。
凌涛满脸笑容，却不经意间瞥了全场一眼，直到看见了角落里的秦非，才对俞海钦出声，“俞总，恭喜啊，紫禁城这次可是又要大出风头了！”
“哪里，哪里！”
两人自然也就客气几句，凌涛这次全权代表市委过来，梁天成作为市政主官，却是不好过来，当然要是一定要过来，说是陪同中央领导，也不是不行，不过梁天成这些日子被秦非堵得慌，可不愿意来帮他添彩！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徐成林和钱大勇也出现在门口。俞海钦连忙告罪一声，凌涛挥挥手，就站在原地也没有落座。
李倩和章毓琳这时候也一并走了过来，这两位是今天的重头戏，可不能轻呼，后面的媒体照相机的声音响起来一大片，徐成林和钱大勇都面带笑容，频频点头致意。
“徐部长，钱部长，您二位百忙之中，拨冗过来，海钦真是受之有愧啊。”俞海钦严格来说跟徐成林也能搭上一点世交的关系，俞正飞和徐儒成却是神交久矣，自从上次带秦非上门求师之后，更是相交莫逆。徐成林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听俞海钦这么一说。
也笑呵呵地说道：“俞总如今家大业大，成林难免要来叨扰一番了。哈哈。”
两人的亲切交谈也让边上钱大勇有些意外，也就搭了一句话，“是啊，俞总可不得了，哪里要这么谦虚！”
这话自然说的之前索尼的事情。
俞海钦几人，甚至徐成林这样的城府也是一愣，不知道钱大勇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来砸场子的？
不会这么幼稚吧？
“哈哈，钱部长这话可是折煞海钦了。”俞海钦一愣之后，立马从容伸过手去握住钱大勇，“钱部长能再来深圳，对天工和紫禁城这么关心，海钦可是一直心存感激的。”
徐成林眼皮再跳。这就暗中杠上了？偷眼看了俞海钦一眼，这俞总也不是这么一个愣头青，怎么就直愣愣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在当中倒是没有什么尴尬的，权当没听见就是了。
钱大勇听到俞海钦的话，脸色明显一滞，只是城府也深，很快就回复过来，当下当做没有听出来似的，“俞总客气了，应该的嘛。”
俞海钦不经意瞥了角落的秦非一眼，心里也是苦笑，昨天晚上，秦非跟他说，今天如果这位钱部长有意刁难，让他不要客气，顶回去就是，问他原因，秦非只说没必要顾忌这位。
秦非在索尼案中，虽然没有往上扯，但是不可能不去了解一下这位钱大勇部长的具体的，这位钱大勇部长，现年六十二岁，资格极老，只是基本上也就在这个位置终老的，说来因为一位老领导的立场，他也算是改革派的，只是这位，实在不是个合格的领导干部。
据秦非了解，钱大勇私心极重，最主要的是跟秦非还有过节，唐莉坐镇京城青花，有一次收到了一套文房，据传也是明清一个大家使用过的，但是这套东西之前的主人，又透露了出去，结果那钱大勇托人寻他，他说已经转卖了青花。
钱大勇也不知道这六十年怎么活过来的，竟是使人上门来要，还颇为仗义的愿意以收入价买走。唐莉又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自然不愿意，结果这芥蒂就落下了。后来钱大勇使了些诡鬻伎俩，这才让在京帮秦非照看青花的秦如风差了到他头上。
之前秦如风听说钱大勇为难天工，才又提起这个事儿，本来一个要退的副部长，他是不在意的。不过，钱大勇也不知道青花是秦非的产业，这两件事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一叶知秋，这人的水平也就露出来了。
而这事本就是钱大勇理亏，听人谗言，虽然有中人凌涛的因素，但是终究他也有过。居然还敢在这里阴阳怪气，秦非怎么会理会他。
有些气不用吃，秦非自然不愿意去吃！
徐成林和钱大勇落座，凌涛又上前见过，他和钱大勇是亲戚，没有多话，倒是和徐成林，凌涛多说了不少，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主题还是今天的天工和紫禁城，但是钱大勇脸上的阴翳却是显而易见！
秦非在外面洞若观火，跟台摄影机似的，却是轻轻一笑，觉得很有意思。凌涛身处正厅局级高位，怎么可能这么疏忽，只怕也是有意为之！
这样一来，倒是让秦非对凌涛别有观感了！
上午十点，嘉宾到齐，媒体就位。
章毓琳踩着高跟鞋，步态雅致，满脸笑意地走上台。
184紫禁城大集结之德海先行
章毓琳走到主持台上，看了看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有各地的民营企业家，也有深圳市直部门的人，包括紫禁城系的几家公司的负责人，可谓济济一堂。
连没有受邀过来参加年会的李伟，也闻声而来，之前健力宝无偿借资给紫禁城这边，李伟就知道了俞海钦和秦非的关系。这次过来，也是想要见识一二，另外看看能不能学习一下紫禁城这种潜力巨大的标杆企业的优点。
“大家上午好，我是紫禁城电子的总经理特别助理章毓琳，今天的雀牌录像机的布会，将由我为大家主持！”章毓琳清越的声音听着很顺耳，王然凑到秦非的耳朵边上。
“非少，你这眼光真厉害，怎么就看出来毓琳姐是个人才呢。”
“你倒是叫的亲热，”秦非白了他一眼，“怎么讲呢，环境造就人嘛，换一个人也未必做不成，当然，章助理也有她的特质在，比较干练，气质上比较合。”
秦非和王然在这边嘀咕，只听到那边章毓琳开始介绍与会人员。
“国务院轻工部徐成林部长——”
“国务院二机部钱大勇部长——”
“深圳市委凌涛书记——”
“健力宝集团总经理李伟先生——”
……
前面报出来的几个名字总是能让底下响起一片掌声，而且尤以李伟获得的掌声最为剧烈，毕竟除了眼前的天工，也只有健力宝也曾扬威海外，事实上，之前东京国际电子展，秦非给打了一个前站之后，健力宝这边的行销团队，就开始着手开拓日本市场了，加上之前本有的‘东方魔水’的效应，开疆辟土的度也还不慢。
最后才是到自己人。
“天工电子研究院对外部总监李倩女士，也是本次布会的执行者。”李倩优雅地站起身子向大家弯了弯腰，美女的诱惑自然不同凡响，掌声也是一大片。
接着是俞海钦，“紫禁城电子总经理俞海钦先生！”
掌声如雷！
田御翔还有唐启洲，谭云都没有过来。天工那边算是由李倩全权代理。
俞海钦坐下来，章毓琳才继续说道，“对于全国各地的民营企业家和关心天工和紫禁城的朋友的到来，天工和紫禁城都十分荣幸，也希望各位能够满意而归！”
“那么，我们进行下一项，有请轻工部徐成林徐部长讲话！”
徐成林说的很简短，大体上只是说了天工的展非常的踏实，是全国民营企业可以学习的对象，当然也指出不能够松懈，应该打起精神，抓住改革开放的伟大机遇，努力展，回报社会！
徐成林讲话本来就极富感染力，也获得阵阵掌声。本来接下来还有凌涛代表市委言，不过凌涛在下面挥了挥手，只是站起来拿过话筒，说了一句，“天工和紫禁城都是深圳的骄傲，我相信它们也将会是全国人民的骄傲！谢谢！”
俞海钦笑着向他点点头，表示感谢，只是似乎被刻意遗忘的钱大勇却难免越阴沉。
接下来是俞海钦讲话，作为主人，这也在情理之中。
“诸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徐部长，钱部长，凌书记，大家上午好。即将过去的一年，不论是对于天工，对于紫禁城电子，还是对于深圳，对于中国，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年，我相信这样的一个年份将会永远被历史铭记，也许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我们，或者我们的后代会说，1984年，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神圣年度，那一年，天工，或者是紫禁城电子，或者是李总的健力宝，还有许多的以后将会成就伟大事业的公司，都在这一年走上历史的舞台。”
……
“是的，我们应该为此自豪，作为一个紫禁城人，我尤为为过去的一年感到激动，振奋，乃至骄傲！”
……
“天工研究院，紫禁城电子永远的伙伴，在去年研成功了新一代录像机，紫禁城生产出样机后，将之命名为雀！雀鸟离我们很近，能自由的翱翔，给我们快乐和生命的启迪，这就是紫禁城第一款录像机品牌的来源！”
“大家都知道，雀牌录像机在去年的东京国际电子展上，曾今震撼过世界！”
“然而我们觉得还不够，作为为数极少的中国人能自主生产的，世界一流品质的电子产品，不论是研者天工研究院，还是我们紫禁城都希望，这个孩子不仅是健康的，还要是漂亮的，或者英俊的。所以一直到今天，我们才推出这一款录像机！”
俞海钦说的声情并茂，很有感染力，让底下的人对红色绒布后的雀牌录像机更为期待。
只是当然没有这么快，俞海钦说完之后，章毓琳还介绍了一番紫禁城过去一年的展，以及对国内民营企业前景的乐观预估等等之后。布会才进入一个小高氵朝！
却仍然不是雀牌录像机！
而是德海音像公司！
冯少峰走上台，笑呵呵的，“现在走上来，我是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啊，我估计各位有一多半都想把我揪下去，哈哈。”
“呵呵……”底下传来善意的笑声，原本略微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竟是松快了很多，秦非倒也重新审视了一下这位德海冯总。
“大家好，我是德海音像公司的总经理冯少峰，德海是紫禁城全资的一家音像公司，总公司创立德海的目的是为了配套雀牌录像机，德海近日对录像带技术做出了一些突破，在流畅性和清晰度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希望能为顾客提供最好的享受！”
“好，话不多说。”冯少峰一挥手，两个礼仪小姐，就把台子右角的幕布缓缓掀开。
四台不带标记的大彩电放在定制的柜子上，工作人员在后面捣鼓了一下，底下人又开始心痒难耐起来，明知道录像机就在那柜子里，却就二十看不见，这样的煎熬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底下有绝大部分是没有见过雀牌录像机的，自然好奇之至，何况就是见过的，也希望知道紫禁城对它们做了些什么改进！
电视机屏幕渐渐亮起来……
185紫禁城大集结之春夏秋冬
德海的片头显示出来，非常的精致，一道写意的龙形从碧海里昂然而出，天光四散，而后才露出德海两个字。
接下来仍然是一个宣传片，只是这一次是以大海为背景的，碧水，海鸥，孤岛，丽日，奇美瑰丽，在底下的人如临其境。
秦非在角落看着，竟是一下子想到了这个拍片子的人，还是挺有才的，说不定在意一下，以后也是一个老谋子呢。
宣传片十三分钟左右，结束之后，冯少峰已经退了下来，章毓琳宣布将揭幕雀牌录像机。
“下面，有请徐成林部长，钱大勇部长为雀牌揭幕，好不好？”章毓琳甜笑着，徐成林自然不会不同意，只是钱大勇却是挥了挥手。
“我就不凑热闹了，天工的产品还是你们自己揭开合适嘛！”
整个会议厅为之一肃！
秦非冷笑一声，这个钱大勇还真是莽夫一个，这样一来得罪了天工和紫禁城不算什么，但是徐成林却也被他给得罪惨了。钱大勇言下之意是天工的一个产品，哪里能让他一个副部长来揭幕，这从反面上不就说已经站起来的徐成林自降身份么！
徐成林眼里怒色一闪，立时转头面向俞海钦，“钱部长年纪大了，坐了这么就有些乏了，我看还是由俞总带我先睹为快？呵呵。”
俞海钦自然赶紧站起来，“这可是海钦的福分！”
两人接下来看都没有看钱大勇一眼，相互谦让着就上了台，钱大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秦非突然转头跟王然说道，“你让深圳日报的摄影记者多拍拍钱大勇！快去！”
钱大勇双手捏成一个拳头，正要有些什么动作的时候，突然“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来，一个摄影记者对着他狂按快门，钱大勇这时候怎么可能再乱动，只好挤出来几分不自然的笑容，手慢慢松开！似乎也在看向台上徐成林和俞海钦的样子。
“非少，干嘛给那个老匹夫拍照啊？”王然有些不解。
秦非瞪了他一眼，“什么老匹夫，说话这么难听，这位钱部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我估摸着他刚才有点想拂袖而去的意思了，这不拿个记者去压压么，反正拍出来也不会上报，最多浪费点胶卷。”
王然似懂非懂点点头，秦非也不去管他。
徐成林和俞海钦双双走上台，章毓琳拿着话筒，“徐部长，先要感谢您对天工和紫禁城这次布会的全力支持，我想也是因为有徐部长这样的领导，才让我们国家的民营企业在短短时间里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在神州各地都散着勃勃生机！刚才，您瞄了一眼，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的来宾们形容一下您的感觉啊？”
章毓琳这话似有似无的，又让钱大勇面上一阵跳动。
“恩，我相信大家都不会失望的！”
“哈哈，那下面就请徐部长和俞总，为我们揭晓吧！”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红色绒布终于被拉下。
会客厅灯光全灭，依旧是白色灯箱，依旧是丝绸垫底，最先亮起来的是东京国际电子展上的两台最先的概念机。
一黑一白，荧光四溢，银包角古典味儿十足，典雅，神秘，绚丽，这是日本媒体给予这两台录像机的评价！
此时第一次显露在国人面前，灯光辉映之下，依旧将在场的人震住。章毓琳的声音适时响起来，清越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竟是相得益彰，“这是天工在东京国际电子展上展出的两台录像机，获得了媒体和世界电子厂商，尤其是索尼松下幸之助前社长的盛赞。下面由我们同样在日本获得中国刺玫瑰盛誉的李倩李总监为我们介绍这两台录像机。”
“先，我要代我们田御翔院长，唐总设计师，欢饮大家莅临参加这次雀牌布会，关于雀牌录像机，这是完全由天工自主研的，具有世界一流水平的，甚至是世界领先水平的电子产品，我相信这也是中国电子产业的一个里程碑，这将意味着我们国家将在电子产业的自主创新上，迎头追赶，向国际电子巨头起挑战！”
“雀牌录像机……”
李倩的声音和章毓琳又有不同，亲和力非常高，款款道来，让人听得非常舒心，等她把雀牌的一些技术难点和外观设计，功能优势介绍过之后，才说道。
“下面，有请章助理为我们继续揭晓。”
掌声自然很劲，这些人懂技术的很少，就是徐成林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李倩同时也说了这是第几等的技术，索尼的，或者松下的，是什么层次的技术，来进行衡量，自然让这些人非常直观地知道了这小小的录像机中藏着的机密！
也让所有人一下子对于天工产生了敬畏，一个成立不过四年的研究院，能够有这样的一样成果，可见这间研究院的战斗力，奉献精神和攻关能力。
接下来随着章毓琳的声音，其余四座灯箱也亮了起来。
“这四台录像机，是天工外观研部门研，紫禁城电子制造的四款不同风情的雀牌录像机：*光，夏日，秋黄，冬寒。”
嫩绿和青碧交融，火焰纹熊熊燃烧，暖黄｜色如稻浪，雪花点缀在霜白色上，这四款在功能上并没有越什么，但是外形上的设计却力求鲜明，这是独立于经典黑白款式之外的，也是紫禁城野心勃勃的一个体现。
这款录像机的主要销售区不是在大6境内，毕竟生活水平有限，也许再过四五年，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内地的市场才能开出来。当然其实也不是说有购买力的真的不够，但是会买录像机的，会买天工的产品的却是不够的！
秦非在推出录像机的时候，想到的就是亚洲四小虎和日本！
随着会客厅里的灯光重新亮起，底下也爆出经久不停的掌声……
186紫禁城大集结之凌雪的眼泪
布会进行的非常顺利，当然，除了钱大勇有些不痛快之外。可能是之后徐成林跟他再没有什么交流，这让钱部长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方才被打脸的可不只是只有天工和紫禁城，还有和自己一道来的这个徐部长！
徐成林那是前途无量之人啊！
想到这些，钱大勇就有些懊恼，自然对天工和紫禁城的观感越差，只是看徐成林和俞海钦的交流，他竟也突然现这家民营企业似乎藏得很深啊，甚至也许之前那场让共和国震动的廉政风暴也是由它们而起！
钱大勇悚然而惊！虽然不至于当然换脸，却也没有再做什么，平平稳稳，一脸微笑的走完整场布会！
接下来的行程是参观紫禁城自有厂和天工研究院！
秦非和王然没有跟上，最主要的原因是秦非没那意思了，当然还有一个顺势的因由，凌涛瞅了一个机会，跟他说了凌雪希望跟他聊一聊的意思。
当时凌涛的眼神真是叫他毛竖起，那就像是岳父看女婿，有点不满，有点期待，有点审视，也有点怅惘，总总不一而足。秦非不知道凌雪到底是怎么跟她老子说的，让凌涛成了这么个样子。
甚至似乎也佐证了一下凌涛今天的反常表现，严格来说，凌涛比钱大勇要有潜力很多，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过不两年，凌涛上了深圳市委书记，那就一方诸侯型的副部级干部，比钱大勇这位迟暮英雄要重要很多！所以对于钱大勇，之前两人也都是平等论交，当然钱大勇这种人，隐隐约约也总喜欢压一压凌涛的，限于级别，凌涛倒也并不在意。不过现在，如果当真跟秦非有些更亲密的关系，不过是情感上还是利益上的，抛弃，或者疏远钱大勇，这在凌涛做来，也丝毫不难！
凌雪跟凌涛说了一句话，让凌涛怔愣了好久，好久，“女儿一生的幸福就寄托那位身上了！爸，你可要帮我啊！”
这是个人都会相差掉！
无怪凌涛拿那种眼光看秦非，他了解到这个小家伙只有十二岁，两人之间的年龄鸿沟简直不可跨越，但是对于凌雪，他历来没有办法，只好应下来，拿那种奇诡的目光看秦非。
蒙在鼓里的秦非直到和凌雪对面而坐，才知道凌涛的眼里怎么会有哪些莫名其妙的意味！
冬天的暖阳从玻璃里撒落下来，秦非眯着眼，捧着清茶，看着前面素绿棉衣的凌雪，没有说话，身上雪白的羽绒服灿灿生光。
“你就不怕未老先衰？跟我爸似的，一杯清茶，往沙里一窝，眯着眼跟全世界都在算计你一样！”凌雪嘟了嘟嘴，今儿她请客，问秦非要喝什么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一杯清茶！
当然没忘了加一句要新安毛尖！
结果就引来凌大小姐这么一堆牢骚，只觉得两人之间的鸿沟，孙猴子都得要翻两个跟斗，一个气力不济，搞不好都要掉进去！
“呵，”秦非倒是没想到凌雪对为官之人，尤其身处高位的官有这么精辟的总结：总认为全世界都在算计他！
精辟，是真的精辟！
吹了吹，一蓬白雾袅袅将秦非的面容藏了进去，“凌小姐，你今天特意喊我出来，不是为了跟我探讨凌书记的生活习惯的吧？”
“当然不是！”凌雪手不自觉捏了捏紧，只是表面上仍然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是想问你，你真的有我的照片，跟出井川？”
秦非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也没有想骗她，尤其目前根本用不上这些照片，就点了点头，“不错，我有！但是……”
“但是什么？只要你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凌雪说着竟有些脸上绯红。
秦非挑了挑眉毛，心想破鞋一只，我才没有这个怪癖呢，结果这神色恰好被凌雪一眼瞧去，脸色顿时煞白，也是到了现在，她才相信秦非至少是看过了那些照片，不然不会露出这种神色来。
那就是一种看垃圾一样的眼光！
凌雪突然就有些失控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很下溅，跟人做那种事，还拍照！”
秦非愕然，还没说话，凌雪就接着说道，“你肯定是那么认为的，我知道，我很蠢，当时我去日本的时候，日子不好过，他对我很好，很体贴，我就……”
呦喝，看上去，出井川在凌雪身上还做了不少情感投资！
“拍照的那次，我被他喂了药！”
秦非心里开始毛毛起来，吃了药的奔放女人，在相机前……秦非，你个禽兽！
晃了晃脑袋，“凌小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那些照片吧，出井川那里未必就没有了，也就是说以后他要是拿那些照片来让你帮他做什么，你怎么办？答应他？凌书记越走越高，你想过对你父亲的影响么？”
“就算我给你了，那又如何？让你可以放心的帮出井川做事？”秦非扯了扯嘴角，没有半分同情，吃药也好，拍照也好，是凌雪的悲惨或者是浪荡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他可能让出井川完全掌握一个即将走上副部，并且执掌一座这么重要的城市的官员的独生女儿！
必要的时候，摧毁一切，他也在所不惜的！
凌雪还带着眼泪，看向眼前这个男人，突然的就觉得是凌涛坐在面前，偶然间露出的，森寒的峥嵘，冰冷的漠视！
“呵呵，你跟出井川是一种人，我还以为不同……我以为你会，哪怕有点同情的。”凌雪目光愣直。
这是第二个跟秦非说他与众不同的女人，第一个是谢茵茵，现在在日本攻读管理，第二个就是凌雪，现在在他面前哭泣。
有些事情终究不能重复，“让凌小姐失望了！不过，还是有不同的，我应该不会动用照片这样的手段来逼迫一个女人，除非我被逼到绝路，不择手段那就另说了！保留照片，只是想让凌小姐不要犯一些我不喜欢的错误！”
“我知道了！”凌雪面容一冷，看着秦非，半晌，又半晌，缓缓站起来走开，背影摇曳！眼泪最终滴答下来，有时候错误不是自己做错了……
“你还没付账呢！”秦非嘟囔了两句，却觉得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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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在街边漫无目的走了许久，那边参观的人基本上也都结束了，除了紫禁城这边的人，其余的都差不多就要今天离开，毕竟现在不是以后，公司的制度很完备，现在就基本是强人时代，上到政治，下到商业！
李伟也被留了下来，秦如风，胡天下午也应该要到深圳了！至于崔清，秦非没想让他真的负责天下通，所以留他在京城处理事务了。今晚这些负责人应该都会在宾馆非常期待明天的会面。
按照俞海钦的话，知道或者不知道的，现在都明白了这些企业后面有一个共同的大老板！
在这个年代，手里就有亿万财富的人，自然是值得大家期待！
第二天，深圳的阳光依然明媚，紫禁城电子迎来了十数位朋友，在紫禁城办公楼的大会议室里，秦非旗下的所有领导者，第一次大集会！
正中座位空悬！
左边有一把略微单薄一些的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知性美女，却又不乏青春，大家都认识她，昨天的那个总经理特别助理！不过也是这个时候，这些人才明白特别(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