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部分阅读
何运来就点点头。
车子行到招待所门口，何运来京城出生，这小县城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是还算干净，其实整个县委县政府都知道这位京城来的书记有些洁癖，直接导致了两座大院儿都变得干净起来。
秦非看着门口，不停点头，“素洁的很，不错不错”
招待所的主任早早在门口候着了，看何书记带着一个少年郎走过来，心里还在打鼓，这是哪家的少爷？
不过想到了是京城来的人，与何书记一般，恐怕也不是寻常人家的
“吴主任，这是我弟弟，都管他叫非少，你也这么叫吧”何书记面露笑意，吴主任心里一跳，书记的弟弟？
忙不迭地赶紧说道，“房间早准备好了，非少先洗个澡吧，去去风尘。”
这迎来送往的人，颜色当然很好，看出来秦非有些倦乏的样子，马上提出来。
秦非顺势点点头，“成，那我就先休息一下，何哥你忙你的，一地父母官，不好总陪着我。”
何运来点点头，“知道你愿意管那些成规，就不给你接风了，这车在县里太拉风，你也不喜欢，等下给你送辆摩托来。”
秦非眼睛一亮，“这个好”
……
秦非这飞机客车的，也着实疲乏了，吃了个晚饭，就休息了，一直到第二天大大早上，才悠悠醒转，吃了早饭后，才看见摩托车已经送了过来，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带路的。
果然是磨练过的，心思细腻，事情想的很完备。
“你好”
“非少好”
秦非一愣，看来还是被交代过的。
“成吧，带我去河西那边”王襄住在县城里面，是一栋徽州古民居，但是比较新，翻修过。
秦非敲门进去的时候，开门的是个小姑娘。
“小蕊，还记得我么？”秦非一看这小姑娘就认了出来，眉眼跟之前竟没有大变，差不多也有六年的时间没有见了。
不过对面王蕊就没有他这么好的记性了，虽然眼前这个哥哥很帅，但是实在记不得了
脸上红起来，往门口一缩，“爷爷，是个哥哥他认识我”
秦非失笑。
里面王襄一下子想到了秦非，秦非来之前虽说没有讲清具体时间，但是还是给他打了电话的。
王蕊站在门口，秦非也进不去，只好等着王襄走出来，才好迈进王家高高的石门坎。
“王爷爷，你——哎”秦非刚要打招呼，却突然愣了一下，王襄背后还站着一个老爷子，不是董作冰又是谁来。
“董爷爷，你怎么也在这？”
“哈哈，”董作冰笑声还是很爽朗，“我来看看老哥哥，趁着还能走又听说你要来，就多留了几日”
秦非脸上露出笑意，“这可太好了”
……
几人堂前坐定，王蕊靠在王襄的大腿上，偷眼看秦非，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应该是在想，到底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哥哥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秦非看她想的实在辛苦，“小蕊，不要想了，哥哥抱你的时候，你才三岁呢”
王蕊被他窥破了心思，羞得把头埋到王襄的怀里。
“小非这次来，总不是看我的吧？”王襄颇为“期许”地看着秦非。
董作冰就直接不给面子了，“他都不知道我在，肯定跟我没关系”
“咳咳，哪里”秦非脸上一红，“我这个来新安看看，我这用的是歙砚，宣纸，喝的是新安毛尖，也该来这一块灵秀之地瞧瞧。”
王襄倒是很赞同，“恩，这是个好地方，小非可以多看看。”
不过董作冰就对秦非认识的比较清楚一点，“这个臭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看着两个老人家笃定的眼神。
秦非也没有办法，只好合盘托出
“两位爷爷，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玉王爷的事儿啊？”
“行当里应该没有没听过的吧。”王襄奇怪地问道，“怎么，你来新安是为了玉王爷？”
说着突然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秦非心里一动，果然他也是知道的，在新安这个地方待了几十年，王襄不知道的事情可不多，尤其是文物这一块的，就算他不知道，以他的身份，上赶着来给他送消息的也不要太多。
“王爷爷知道那个玉墓是不是？”秦非心里有些紧。
“玉墓？”董作冰疑惑地看了王襄一眼，“什么玉墓？”
“好像说是民国的时候，有个小军阀，挖到了一个墓葬，结果发现那个墓所有的材质都是玉石，却不见一点金银，所以坊间都说那是传说中的玉王爷的墓葬，没想到小非也听说了。”
这二位虽然博学多才，但是不同于唐老，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总是不大信。果然董作冰开口说道，“哪里有什么玉王爷的，隔空鉴宝，还有那什么《山水》《兰亭》，史书上一点都没有记载，怎么就突然出现了，都是那些走黑边的古玩贩子臆造出来的东西罢了，小非怎么也信啊？”
秦非有些苦笑，不过他也没打算说出实情来，“有没有，找一找又不费什么，我这不是好奇心重么，再说了新安钟灵毓秀，王爷爷又在这边，我也是趁机过来散散心。”
王襄和董作冰都点点头。
“对了，王爷爷，你这有没有那个玉墓具体在什么地方的消息啊？”
王襄看秦非的神色很是认真，也就合盘说了出来，“关于玉墓的事情，这边传说的还是很多的，有一说就在歙县这边，还有说在黟县那边的还有说那个小军阀根本没有找到什么玉墓，只是碰到了一个藏宝窟，是以前战乱的时候，这边的富贵人家藏得玉器。”
“至于金银什么的，应该都熔成了细软，带在身上了。”
秦非边听着边点头，这个可能性相当大
“其他的，还有一个以前比较流行的说法，不过有些神神鬼鬼的，前些年大家都不敢说，记得到人只怕不多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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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玄异巧合
282玄异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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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确实有些玄异，不过也有人言之凿凿，说祖上亲眼所见的。”王襄这么一吊胃口，连董作冰和王蕊都凝神等着听了。
王襄看向秦非，“说当初那个军阀发现了玉墓，结果玉墓里不知道透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发掘的兵丁和那个靠近的军阀全都被毒死掉，军阀手下的一个带兵头领吓得赶紧跑了下山结果边上一个老农正好看见，这才传了出来”
秦非眉头一扬，“墓里可能加了剧毒的气体，倒也不奇怪啊怎么会说玄异呢。”
“据传言，那个老农后来被人逼着带去找，结果什么都不见了尸体，玉墓，只有一个大坑藏在地底下，那次去的人却是几乎全部被毒死，奇怪的是，那个老农没有什么事儿，后来就再也没人去找了”王襄说起来也有些唏嘘。
这世界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也不能说是封建迷信，也许就是一些科学还解释不了的自然现象而已
秦非听着这玉墓好像还是可以移动的，却是苦笑不已，“这还是会跑的，得找到哪一年才能找到啊”
王襄摇了摇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按照这个传说，那地方还是很危险小非可不能冒冒失失的就去了”
秦非点点头，只是并不甘心，“王爷爷，那有没有知道那个老农的后人在哪里的？”
“不知道，这都多少年了，而且历经那么多场战争。”
秦非一想也是，也不多说了。反而是转眼看向董作冰。
“董爷爷，我本来可是打算转道去看您的”
董作冰的脸上就露出信你有鬼的神色，“你有这心，不如去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嘻嘻”王蕊也听懂了这话，躲边上直笑。
秦非惯是脸皮厚的，尤其面对亲厚的长辈，当下腆着脸说道，“那是，下午出来的太阳不就是打西边出来的么。”
“嘿”董作冰眼睛一瞪
秦非赶紧拜拜手，“我这可是有东西来孝敬您老的。”
“哦？”董作冰心头一乐，前些年秦非着实收集了不少奇石给他，这一说到孝敬，难免心里痒痒。
“你又找到什么好石头了？”
秦非点点头，“是个石刻小人，看上去有点像半玉料，灰白相间的，但是我看不出雕琢的痕迹来，感觉像是天生地长的。”
“人形的石头？有多像？”董作冰果然很是感兴趣。
“跟雕刻似的”
“那就是雕的。”董作冰一撇嘴，“哪里能有长的跟人那么像的石头。”
秦非倒是不急，“董爷爷，东西我可带来了，就在招待所里，明天我带过来给你瞧瞧不就是了？”
“真的带来了？”董作冰神色一喜，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看来，小子还真是准备去看看我的。”
“那是，我可从不骗人的。”
董作冰心情大好
这二老一少，还有一个旁听的小姑娘，等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这个好看的哥哥，啪啦啪啦说出来好些东西，她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但是她知道了解那些的都是很厉害的人
这心里对秦非的崇仰就慢慢滋长起来。
……
秦非没有呆在王宅吃饭，王襄吃素好些年了，他又是无肉不欢，不过倒是王蕊，小小年纪跟着爷爷，也是吃素。
想到离开的时候，小姑娘偷偷跑过来在秦非耳朵边上说，“我喜欢你”秦非就摇头哭笑不得，这**岁的小丫头，又长在书香之家，倒是不知道怎么知道这些的。
怕也是外面的玩伴教坏的。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何运来坐在房间里，正在等他。
“何哥——”
“你嫂子说让你过去吃完饭，我这不来接你么？跑哪儿去了？”何运来放下手上的一份文件，拿起手包。
“去了一趟王襄老爷子家。”
何运来自然是知道王襄的，不过倒是不知道秦非跟王襄还认识。
“王老可是我们县最德高望重的了，你怎么认识他的？”何运来奇道。
“王老也算我的半个师傅，跟我姥爷是好朋友。”秦非简略的说了说，“对了，嫂子是本地人啊？”
何运来点点头，“是普通人家的。”
秦非看了何运来一眼，眼里有些笑意，这么不经意的一眼，倒是把何运来看得脸红起来。
他强调普通人家，自然是说两人的感情很深，深到冲破了门第之限。
秦非也不糗他，“那咱们走吧，王老吃素的，我还什么都没吃呢”
“哈哈”何运来知道秦非的吃食奇怪，听到王襄吃素，自然有些好笑秦非空着肚子就回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上车。
县委楼也只是单元楼，比不得日后的别墅什么的。
敲了门，一个温和秀气的女人开了门。
“这就是嫂子吧？”秦非赶紧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何运来的妻子姓白，单名一个姗。看上去就是温和婉转的一个人，也不知道阅尽众美的何运来怎么就在这么一个港湾上停了船。
“啊，秦非，快进来，快进来。”
秦非走进门，家里布置的很干净整洁。
……
“咦？”秦非刚进门，跟从房间转出来一个女孩一下对上眼。
“怎么是你？”
秦非当先笑了起来，“白秀秀，嫂子也姓白，你们是亲戚吧？”
白姗没料到两人居然是认识的，这个侄女儿也就是今年才出门去念书的，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何运来这个据说背景极深的弟弟了。听到秦非的话，连忙笑着说，“秀秀是我的亲侄女，在合丰念大学，才回来”
“秀秀可是巾帼英雄，这次来在车上，刚抓了一伙小贼哈哈。”秦非一说，白秀秀倒是想起自己被吓得流眼泪的样子，不免又是通红一片。
何运来倒是生出兴致，“怎么个说法？”
秦非就把事情说了说，倒是让白姗吓了一跳，“秀秀，下回可不能这样”
白秀秀只好乖顺的点点头。
这也是应该，一个女孩子要是总这么冒头，总有出事的时候。
“好了好了，认识最好了，吃饭吃饭吧”
众人落座，白姗的家常菜看上去味道就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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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白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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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秀跟白姗的关系很好，但是她父亲白全荣和白姗却彼此不往来的。
这里面家事复杂，倒也没有谁对谁错。
“小非，你来找那个什么玉墓的跟秀秀倒是可以聊聊。”何运来突然提了一句。
“啊？”这一声“啊”同时从白姗，白秀秀，还有秦非嘴里出来，不知道何运来此言何意。
“小非是来找玉墓的？”白姗脸上一僵，“这可不行，那玉墓真的挺邪门的，靠近的人好像都没人逃出来。”
白秀秀在边上连连点头。
秦非心头一亮，“难道那位老农就是你们家先祖？”
白姗点点头，“其实也不算先祖了，差不多太爷爷的样子，所以家里面还是挺肯定这个玉墓的存在的。前些年了，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还有很多人上门来问的，有些人找到了那个坑，但是回去没多久，就过世了好像是诅咒似的。”
“胡说什么呢。”何运来笑着说了一句，他是无神论者，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难免少两分信任。
白姗说起来的时候还是心有惴惴的。
秦非眉头皱得紧紧的，
诅咒这个东西，最出名的无非图坦卡门法老王的木乃伊，据传泰坦尼克沉没的时候，这座木乃伊就在上面，此外当初发掘帝王谷法老墓的那些个考古专家，没有一个得善终的。法老的诅咒，也是这些神鬼学爱好者最乐此不疲的一个话题了。
现在同样是墓葬，同样是诅咒，秦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一探究竟了
摇了摇头，“那你们还是知道那个墓葬坑在什么地方的了？”
白姗和白秀秀相视了一眼，秦非似乎还是没有打消想法。
何运来沉吟了一声，“小非，虽然我是不信这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是既然真有这样的事情，说不定那一块也有点伤寒人的东西，说不定是什么发射性元素之类的，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你这身上可是关系几十万人的吃喝拉撒，不能轻忽啊。”
秦非笑着点点头，“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但是来一趟，不去了解一下总是不甘心”
秦非的执着，何运来是深有体会的，但是同样的，秦非的理性也是极强的，所以他倒是不如白姗她们那么担心。
“姗姗，你跟他说说吧，他是玩这个的，心里痒痒也正常。”
“啊？玩这个？”白秀秀突然瞪着眼睛打断了，眼里露出一点恐惧的事情。
何运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里的语病，把白秀秀给吓到了，在秦非哭笑不得的神情里解释道，“秀秀你误会了，小非是做文物鉴赏的，就是玉佩啊瓷罐啊什么的。他瞧瞧就能看出来是哪个朝代的东西，值多少钱。”
白秀秀一听，果然神色一变，多多出来许多崇拜，白姗也是一阵惊奇。
又听到何运来说道，“王襄先生，你们知道吧？”
白姗和秀秀就点点头，王襄的名声很重，当然，这也跟老人家经常给县城第一中学捐些书籍，讲讲国学和国人的道理有关系了。
“王老就是小非的半个老师，王老这样的，还有比王老还厉害的先生，他还有好几个呢”何运来笑着看向秦非，要说这一行的师承，那真是上下五十年都没有一个人可以跟秦非比的了。
大约就是整个中国这一行的权威行家都是他的老师
这其实也是一种掩饰，名师高徒嘛，秦非这么出众也就很正常了
白秀秀眼里泛着小星星，只是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哎，我们家好像也有一个东西，秦非，你能帮我看看么？”
秦非一愣，随即肯定的点点头，“当然没有问题，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拿过来，我给你看看就好了。”
白秀秀一听，却是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
秦非有些恍然，“哦，不能拿出来，我去拜访也行的。”
白秀秀脸上有些尴尬的泛红，“我爸不允许我拿出来的，你去我家吧，我给你泡最好的新安毛尖。”
“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新安毛尖啊？”秦非一奇。
边上何运来倒是一阵大笑，“这还真是缘分了，小非从喝茶起，就喜欢新安毛尖，秀秀说最好的，可就不一定了，他的嘴可挑，而且凭他的手段，这中国最好的毛尖，恐怕早就拢在他手里了”
“别听他胡说，我一定过去尝尝秀秀的手艺”秦非瞪了何运来一眼。
白姗这个过程里一声没出，倒是白秀秀偷眼看了看白姗，眼里露出一丝黯然，秦非倒是啧啧称奇，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让白姗兄妹竟然成了今日的模样，看上去，不管是那天看到一眼的白全荣，还是白姗，都是很好脾气的人，很奇怪怎么会有解不开的仇
不过秦非自然不会掺和到人家家事里面。
自然住嘴不再谈论白全荣家的事情。
“小非跟王老关系好，那——”白姗低头吃着饭，突然抬头说了一句，结果被何运来一瞪，又住了嘴。
秦非看得奇怪，“嫂子，甭理他，你说，什么事儿？”
白姗看看何运来，不敢说，何运来被秦非看得浑身起毛，只好开口，“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想在这边也促进一下国有企业改制嘛，好几家工厂半死不活的。我看着也烦，但是……”
秦非吸了一口气，“何哥，还是往后推一推吧，这可是风头上。”
现在这个点儿，沿海都噤若寒蝉，更不要说皖省这个内陆大省，秦非还记得，即便是后世，这个省份也不是那么开放的所以一直不温不火的。
何运来现在就想推动这个，秦非心里是很赞成的，但是对于何运来却太过于危险了，作为朋友，秦非不能不为他考虑一下。
处在风头浪尖，有时候你是对的还是错的，在党内都没有好的风评的
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嘛
有时候体制总是这么让人蛋疼的。
何运来听到秦非的话，却是面容一一整，说出一番让秦非深为慨叹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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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何运来的豪情宣言
28
第二更……加油加油……还有两更……大家给力
“小非，我也知道现在的风气，但是怎么讲呢，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可以等，等一年，等两年，但是对于几十万人民呢？现在我们跟沿海深圳汕头那些，已经差了很多，要是还不努力，哪怕只是一年两年，这个差距以后得要五年十年才能追回来。”何运来眉头皱在一起，“我既然在这个位置，就希望能够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我还算有背景的。”
说到这里，何运来也不禁苦笑一声，背景这个东西有好有坏，有时候有背景在别人眼里就等同于没能力
“要是连我都不开这个头，那估计以后几年，都没有人能够做这个事情啊，而且，我也待不长了，一年半载的，给这里开个头，王县长即便反对，也不好违逆大要求”
这个王县长叫王亮，是何运来推动改革的一个最大的障碍，本来在县里，以何运来此时的决心，早就该推动起来的，但是这个王亮是地头蛇一类的，在本地帮也有上面人撑腰，所以并不怵何运来这个京城来客，就算你背景熏天，可是这天高皇帝远的，他也伸不过手来，更何况皖省的政局，历来是全中国最为复杂的，各派纵横，这也是经济一直上不去的原因之一了。
秦非心里对何运来隐隐约约生出来佩服的感觉，何运来说实在话，虽然升得快，但是毕竟踏入政坛时候的年纪就比较大了，如今三十三岁的县委书记，并不如何出风头，但是心中这做一方父母官，牧一方百姓的心，却是很少有官员有的
“这个王亮，跟王老有什么关系？”秦非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姓，王襄一生桃李满天下，不乏有身居高位的，所以不能说对体制内的人没有影响力，但是以王老的心性，应该是不会参与进来的。不过，要是秦非出声，倒也未必请不动，毕竟都是一片公心。
何运来有些尴尬，“王县长是王老的侄孙他父亲是王老资助养大的，所以……”
秦非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这样吧，我跟这位王县长聊一聊，王老那边，我也去说一说，何哥既然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秦非自然甘附骥尾。”
何运来脸上露出惊喜来，“这样自然好，王县长就在边上，不如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秦非一怔，没想到何运来这么急，看来为这个事情还真是费尽了脑经了，在白姗埋怨的声音里，秦非笑着点点头。
晚饭过后，白秀秀先离开了，当然，说好了上门拜访的时间
……
王亮来的很快，可以看出来这个县长还是很守规矩，秦非心里一松，仅仅是政见不同，这个还可以调和，要是彼此倾轧，那就没有办法了
看着面前这个笑得温煦的少年，今年已经四十岁的王亮，却是不敢相信，刚才何运来的介绍。
紫禁城电子的业务负责人？
这个古怪而笼统的职务还是足够吓人的。
即便身处内地，但是对于这家几度处在风头浪尖的民营企业，王亮还是很了解的。
而最重要的是，有一次跟别人聊起这个公司，那人说这家公司的价值比得上县里二十年的产业总值
这一下让他记忆深刻
“幸会幸会”王亮还是有些疑问，若非何运来的人品还值得相信，只怕王亮就要去查证一番了。
秦非在王亮面前，却是没有方才的轻松态度，气势一端，脸上虽然带笑，但是总有些亲而不近的感觉。
这样倒是很有效果，王亮很快就对秦非的身份不抱怀疑了
再如何，也不过是内地一个贫困县的县长，并没有太多的见识。
“王县长，这次我来，实话说不是来这边考察的，歙县虽然底蕴深厚，但是并不是一个发财的好地方，养生倒是不错，呵呵”
王亮一怔，何运来在电话里说聊一聊改制的事情，秦非身份一介绍，他就估摸着应该是何运来找的接手的下家。
但是秦非一开口，却让他措手不及，对他话里的看低自然生出几分不忿。
“秦先生，歙县虽然比较落后，但是地理位置是很好的，背靠几千年徽州底蕴，跟杭城也很靠近，处在几省交汇之地，怎么是不适合投资的呢？”
秦非心里一乐，“王县长这话说的也对，但是现在第一个歙县的交通状况并没有那么好，位置好，没有公路铁路，自然也就算不得真好我来投资，总不会还要在这边修几条公路？”
“这要想富，先修路，县里路还没修好，自然富不起来何况，我听何哥说，王县长还是一个保守的领导，对于几家入不敷出的国有工厂很是眷恋”
王亮面色一滞，这个他也是知道的，他不同意何运来的改制，但是又没有办法让工厂起死回生。
看了看秦非，王亮突然眼睛一转，“秦先生，既然是紫禁城那种大公司的负责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高见，能够救一救这几家工厂，毕竟好几万的工人，何书记也很头痛这个问题，秦先生千万不要推辞啊，王亮先代几十万歙县人民谢过秦先生了。”
秦非一愣，他着实没想到王亮一个转弯，竟然把想法打到他的头上来了。
看了看何运来，秦非嘴角一扯，“王县长千万不要这样，我一介商人，唯利是图，而且，这中国无数个官儿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想来王县长也知道的，现在国有企业亏负办不下去，并不是个别的，而是全国性的，究其因由，也不用我说”秦非屈指敲了敲沙发扶手，“国有企业的出路，我倒是可以妄言一句，倒不是因为我被何哥找来的缘故就危言耸听，对于亏损企业，要么引入新的管理办法，当一个公司来做，而不是一个生活圈，什么吃喝拉撒住都算在里面，这个很难大家思想都固化了，从上到下，那么就只有第二个办法”
秦非朝何运来怒了努嘴，“如何哥说的，改制私有化合资化彻底把锅子给打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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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头小人
285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头小人
三千……今天奉上七千了……来不及了……大家给力，求订阅订阅……昨天订阅好不给力啊……谢谢过山风三度打赏……
王亮在内地县级领导里算是一个比较有才华的了，在和秦非的对话里，秦非发现这位其实对外界的了解还是比较多，不过有犹疑，而且本身非常的谨慎，结果何运来那股子要翻天的气势露出来，直接就让王亮给堵住了。
在王亮心里，照何运来这个搞法，只怕要弄得天翻地覆了。
秦非说的很直白，又是甚至不留情面，好在这位也不是官本位思想很重的人，两人的交谈倒是非常的恳切，到最后，不说王亮被说服了，至少和何运来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可以先做着看看。
对于何运来，有王亮的支持，也是分担风险的一个办法，毕竟由整个党委做出来的决定，书记虽然有领导责任，但是总归没有一意孤行那么严重了，所以何运来还是很满意。
秦非看到这个场面，才笑着说道，“王县长，我之前说不是来投资的，您还没猜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
王亮脸上也露出笑意，“是来拜访书记的吧？”
秦非摇了摇头，“要是他，八抬大轿我都不来”
王亮一愣，随即失笑，何运来除了瞪他一眼，也什么都做不了。又听秦非说道，“其实我要拜访的人，倒是王县长关系大些”
“啊？”王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先生是来拜访我叔爷爷的？”
秦非含笑点点头，“恩，我今天才去过王老家里呢”
王亮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王襄固然闻名遐迩，但是秦非是哪一方神圣，他却是猜不出来，“秦先生不知道跟叔爷爷……？”
“王县长知道俞正飞俞老么？”
王亮点点头，作为跟王襄最亲近的后辈之一，自然是知道王老的几个老兄弟的。
“俞老是我的姥爷我跟王老学习了很多东西，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就是那个秦非”
“恩？”秦非和何运来相视一眼，这么一看，似乎还是听说过他的。
“叔爷爷经常提起你的，跟蕊儿也经常拿你做榜样。我们家人对你的天才之名说不定比你自己还要知道的多。”
秦非没有想到，王老在家里居然对自己这般推崇，“真没想到王老这么看重，惭愧啊”
……
几人既然拉扯上关系，又有秦非刻意腾挪婉转，自然详谈甚欢，何运来和王亮都开始彼此重新认识彼此了。
两人都是一心为民的人物。自然颇有共同话题，秦非也不得不说一声，歙县算是有福了，自己这么点一点，有这两代书记领导几年，肯定走在内地绝大多数县区的前面，搞不好以后也是一方富县
白姗在边上啧啧称奇，看秦非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秦非这手段和风细雨看不出来，但是前后一比较，就能看出来的，王亮刚进门时候跟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非，你什么时候去叔爷爷那里，喊上我啊”
秦非点点头，“恩，后天吧，明天还有一点事情，后天我还要拿点东西去给董老看呢”
王亮自然知道董作冰在这边做客的。
……
“哎呀”何运来坐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神色满足。
秦非看了看他，“怎么？踌躇满志了？”
何运来一愣。
“你想过怎么发展了么？你不怕风口浪尖，但是推不推下去跟你怕不怕没有什么关系的，可能你把自己填了进去，也未必能把事情做成的。”秦非却是不得不给他泼泼冷水，偌大中国，尤其是体制内，简直是精英聚集的地方，肯定不会只有何运来想到要改变，但是成功的人却极少，这跟时代的陷阱太多是有关系的，南巡首长说摸着石头过河，这条河里坑坑洼洼的太多
何运来被秦非一阵疾风骤雨的问题搞得一蒙。
讷讷地看向秦非，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倒是无关于能力，毕竟处在这个大变革的关头，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清前路的。
接下来，自然是秦非端着茶，给他讲什么叫支柱产业，什么叫可持续发展，什么叫城市建设，什么叫安居建设等等，直到最后，何运来看向秦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小非，你不来做官真是太可惜了”何运来一脸认真，“不如你考虑一下，你的生意嘛，可以交给秦哥还有海钦哥啊，想想，给几十万人，以后还可以为更多的人造福，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而且，以你的能力，以后说不定能做到中央序列，那就是为全国人民服务了。”
秦非看着何运来一脸的神往，心里好笑，这还真是一个官迷，不过心里存了为国为民的心思，秦非倒觉得要是多一些这样的官员，绝对是国之大幸。
“何哥，我的性子到体制里面，恐怕要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去，就你那个九个孔的心，别把别人吃掉就好了”何运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秦非只好笑笑。
“没这个心思，也不想这么累，有你这么好的官就够了”
秦非摊摊手，“行了，我得回去了，明天去一趟秀秀家，看看情况吧，如果真的不能去，就回去了”
“这么急？”
“时间不等人啊”
何运来点点头，那一大摊子的生意，秦非的事情确实是很多的，虽然不清楚秦非为什么抽时间，只为了那个玉墓的传说，但是何运来也没有问，只是让人给他送回招待所。
……
第二天大早上，秦非买了些水果，开着摩托车，很是拉轰地到白秀秀家里去了。
白全荣是县一中的老师，住在学校单元宿舍里面，秦非到的时候，白秀秀在窗口张望着。
“秦非”白秀秀一眼看见，蹬蹬蹬跑下楼来
……
“白叔叔”秦非规矩的跟白全荣打招呼，白全荣头发有些花白，戴着眼镜儿，气质很儒雅，不过倒是让秦非更加疑惑，为什么白姗和他会有嫌隙了。
白全荣点点头，“秦非？”
秦非连连点头。
“啊，这次是谢谢你，不然这丫头肯定得吃亏了”
两方寒暄了一阵，秦非才看了看白秀秀，只是白秀秀脸上露出迟疑尴尬的神色。
白全荣也察觉到秦非的目光，“呵呵，真是不好意思，那个东西被我砸了。害你白跑一趟。”
秦非一愣，只是白秀秀脸上的不自然却是心里一动。
看来这位白全荣老师还挺守财奴的。
“哦，没什么，没有那个事儿也该上门拜访一下白伯伯的”秦非客气的说了一句，他并不在意，看不看都没关系。
而且昨天王亮说跟他一道去王老那边，他想着还是早一日把东西给董老送去，不然省的人太多，不能好好观赏，反而让董老累心。
白全荣带着一点歉意，“真是挺抱歉的，秀秀，你陪秦非说说话，我去做饭秦非，留下吃中饭吧”
白秀秀明显有些不乐意。
“啊，不用了，白叔叔，我还有事，得去拜访一个长辈，就不吃饭了”秦非连忙站起身子，结果边上的锦盒被一下带开了，也是注定吧。
“咦？”先出声儿的竟是白秀秀，“这个——”
秦非一脸莫名其妙。
白全荣却是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秦非，你跟我进来一趟好么？带着它。”指了指那个锦盒。
秦非懵懂地跟着进去，坐下来。
白全荣脸上露出极度疲乏的神色，“听秀秀说，你昨天去了何书记家里，也知道我跟姗姗的关系吧？”
秦非不知道白全荣为什么突然说起来这个事情，也就点点头，没有说话。
白全荣站起来，从一个漆红的木箱子里面翻出来一个盒子，跟秦非手上那个差不多大，当然没有这个精美
“这个？”秦非心里一提，有些猜想。
果然，白全荣把盒子慢慢打开，一个跟秦非手上的石头小人一摸一样的小人出现在两人的眼睛。
秦非愣愣地看着白全荣，“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当初太爷爷留下来的就是两个，有一个被我在困难的时候给卖了，就是你手上那个，”秦非恍然，但是仍然不知道白姗兄妹之间的嫌隙是怎么生出来的。
白全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是冲着那个玉墓来的，是不是？”
秦非这个时候已经沉下心来，白全荣有些秘密是肯定
点了点头，秦非盯着白全荣，没有说话。
“姗姗肯定跟你说了，那个玉墓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得善终的。”白全荣眼里慢慢湿润，“本来我们家有兄妹三个，我们俩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他非要去那个玉墓，我没准，也没告诉他，拿着这个石人就能没事”
“啊？”这个秘密一说出来，秦非就惊呼一声，这个小人竟然能避免玉墓的邪门。
“后来，他就自己跑了去，当然没有例外，后来也没能留下来，姗姗猜到我有办法没事儿，所以怪我害死了弟弟，十年就没有跟我再说一句话”
白全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压抑了这么久，其实在他心里，又何尝没有认为自己害死了亲人的自责，十年折磨，秦非完全能够想象那种苦楚和悲伤
“这个，给你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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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遇仙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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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全荣突然的行动，让秦非一愣。
“白伯伯，你——”
“我也去过那个坑，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愿意把这留给秀秀，就给你吧反正你手里已经有了一个，凑成一对，也许还能发现什么。”白全荣倦意越浓，“这个东西折腾了我这么久，也该是放开的时候了。”
秦非心下恍然，手里拿着这样的东西，自然会对那个传说中的玉墓生出来念头，恐怕白全荣这些年去过不止一趟，却一无所获，心里的纠结也不会轻，而且又涉及到了自己亲弟弟的那件事儿。
秦非低头想了想，“成我就收下了，不过我给您一个答复，以后秀秀出来，我负责给她找个好工作和好对象”
白全荣点点头。
秦非手里拿着两个锦盒从房间出来，白全荣跟他说了地方，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过去了。
白秀秀看着秦非手里的锦盒，惊咦了一声，看向后面跟着出来的白全荣。
“秀秀，那我就先走了给你一个电话，北京家里的，有什么事儿你可以打给我。”秦非边说边写了一串数字。
白秀秀脸上一惊，“你要走啦？”
“差不多吧，明后天在王老家里，过两天就回去了。”秦非也没告诉她要往玉墓那边去一趟。
白秀秀“哦”了一声。
秦非笑了笑，转身离开白家，摩托车风驰电掣的离开，却没有看见阳台上，那个看着他背影的人。
……
“董爷爷”
“小非来了？”董作冰一看秦非，尤其是手上的两个锦盒，眼睛一阵大亮，竟似身子一下转好的样子。
秦非看董作冰那个样子，哪里还敢拐弯，赶紧把东西给奉了上去。
董作冰一拿起两个石人，面容一整。
以他的眼光，自然一眼看出来这两个东西似乎还真是天生地养出来的，一点雕琢的痕迹都没有。
王襄拿起来另外一个，也细细看去。
二老看了半个多小时，才放下来。
董作冰眼里还露出不可思议的光彩，“简直太不可思议，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
“小非，哪里找来的宝贝？”董作冰摩挲着小人。
“青花收上来一个，另外一个是刚刚得的。”秦非直接说了实话。
董作冰一愣，“才得的？”
秦非点点头。董作冰脸上就露出懊恼的神情，“怎么我比你还先来就没看见，你这来了没两天就到手了这么好的东西。”
秦非吐吐舌头，“这可怪不得我”
“不过董爷爷，本来是要送你，但是现在不成了”秦非“嘿嘿”笑了两声，才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董作冰倒是一奇，秦非的慷慨大气，他是知道的，断然不会因为这件东西如此难得就舍不得。
“是这样的，”秦非把白全荣的话选择性的说了一些。董作冰和王襄听得啧啧称奇。
“这么说，那个玉墓还真是确有其事了”
秦非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但是不去看看，总是不甘心的”
……
从王家出来，又是大晚上了，何运来来过了，结果没等着秦非，才吩咐吴主任，让秦非回来就到他家去吃饭
秦非给白姗去了个电话，说太累不去了，就窝在房间开始研究那两个小人。
一样都是灰白相间，只是白全荣家这个白色略微多一些，董作宾也断定就是玉脉和山石交杂的地方的材质。两个小人胸前都有一个繁复的花纹，秦非每次看见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繁杂而富有美感的花纹当真就是自然?(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
车子行到招待所门口，何运来京城出生，这小县城虽然条件不怎么样，但是还算干净，其实整个县委县政府都知道这位京城来的书记有些洁癖，直接导致了两座大院儿都变得干净起来。
秦非看着门口，不停点头，“素洁的很，不错不错”
招待所的主任早早在门口候着了，看何书记带着一个少年郎走过来，心里还在打鼓，这是哪家的少爷？
不过想到了是京城来的人，与何书记一般，恐怕也不是寻常人家的
“吴主任，这是我弟弟，都管他叫非少，你也这么叫吧”何书记面露笑意，吴主任心里一跳，书记的弟弟？
忙不迭地赶紧说道，“房间早准备好了，非少先洗个澡吧，去去风尘。”
这迎来送往的人，颜色当然很好，看出来秦非有些倦乏的样子，马上提出来。
秦非顺势点点头，“成，那我就先休息一下，何哥你忙你的，一地父母官，不好总陪着我。”
何运来点点头，“知道你愿意管那些成规，就不给你接风了，这车在县里太拉风，你也不喜欢，等下给你送辆摩托来。”
秦非眼睛一亮，“这个好”
……
秦非这飞机客车的，也着实疲乏了，吃了个晚饭，就休息了，一直到第二天大大早上，才悠悠醒转，吃了早饭后，才看见摩托车已经送了过来，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是带路的。
果然是磨练过的，心思细腻，事情想的很完备。
“你好”
“非少好”
秦非一愣，看来还是被交代过的。
“成吧，带我去河西那边”王襄住在县城里面，是一栋徽州古民居，但是比较新，翻修过。
秦非敲门进去的时候，开门的是个小姑娘。
“小蕊，还记得我么？”秦非一看这小姑娘就认了出来，眉眼跟之前竟没有大变，差不多也有六年的时间没有见了。
不过对面王蕊就没有他这么好的记性了，虽然眼前这个哥哥很帅，但是实在记不得了
脸上红起来，往门口一缩，“爷爷，是个哥哥他认识我”
秦非失笑。
里面王襄一下子想到了秦非，秦非来之前虽说没有讲清具体时间，但是还是给他打了电话的。
王蕊站在门口，秦非也进不去，只好等着王襄走出来，才好迈进王家高高的石门坎。
“王爷爷，你——哎”秦非刚要打招呼，却突然愣了一下，王襄背后还站着一个老爷子，不是董作冰又是谁来。
“董爷爷，你怎么也在这？”
“哈哈，”董作冰笑声还是很爽朗，“我来看看老哥哥，趁着还能走又听说你要来，就多留了几日”
秦非脸上露出笑意，“这可太好了”
……
几人堂前坐定，王蕊靠在王襄的大腿上，偷眼看秦非，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应该是在想，到底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哥哥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秦非看她想的实在辛苦，“小蕊，不要想了，哥哥抱你的时候，你才三岁呢”
王蕊被他窥破了心思，羞得把头埋到王襄的怀里。
“小非这次来，总不是看我的吧？”王襄颇为“期许”地看着秦非。
董作冰就直接不给面子了，“他都不知道我在，肯定跟我没关系”
“咳咳，哪里”秦非脸上一红，“我这个来新安看看，我这用的是歙砚，宣纸，喝的是新安毛尖，也该来这一块灵秀之地瞧瞧。”
王襄倒是很赞同，“恩，这是个好地方，小非可以多看看。”
不过董作冰就对秦非认识的比较清楚一点，“这个臭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看着两个老人家笃定的眼神。
秦非也没有办法，只好合盘托出
“两位爷爷，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玉王爷的事儿啊？”
“行当里应该没有没听过的吧。”王襄奇怪地问道，“怎么，你来新安是为了玉王爷？”
说着突然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秦非心里一动，果然他也是知道的，在新安这个地方待了几十年，王襄不知道的事情可不多，尤其是文物这一块的，就算他不知道，以他的身份，上赶着来给他送消息的也不要太多。
“王爷爷知道那个玉墓是不是？”秦非心里有些紧。
“玉墓？”董作冰疑惑地看了王襄一眼，“什么玉墓？”
“好像说是民国的时候，有个小军阀，挖到了一个墓葬，结果发现那个墓所有的材质都是玉石，却不见一点金银，所以坊间都说那是传说中的玉王爷的墓葬，没想到小非也听说了。”
这二位虽然博学多才，但是不同于唐老，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总是不大信。果然董作冰开口说道，“哪里有什么玉王爷的，隔空鉴宝，还有那什么《山水》《兰亭》，史书上一点都没有记载，怎么就突然出现了，都是那些走黑边的古玩贩子臆造出来的东西罢了，小非怎么也信啊？”
秦非有些苦笑，不过他也没打算说出实情来，“有没有，找一找又不费什么，我这不是好奇心重么，再说了新安钟灵毓秀，王爷爷又在这边，我也是趁机过来散散心。”
王襄和董作冰都点点头。
“对了，王爷爷，你这有没有那个玉墓具体在什么地方的消息啊？”
王襄看秦非的神色很是认真，也就合盘说了出来，“关于玉墓的事情，这边传说的还是很多的，有一说就在歙县这边，还有说在黟县那边的还有说那个小军阀根本没有找到什么玉墓，只是碰到了一个藏宝窟，是以前战乱的时候，这边的富贵人家藏得玉器。”
“至于金银什么的，应该都熔成了细软，带在身上了。”
秦非边听着边点头，这个可能性相当大
“其他的，还有一个以前比较流行的说法，不过有些神神鬼鬼的，前些年大家都不敢说，记得到人只怕不多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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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玄异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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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法确实有些玄异，不过也有人言之凿凿，说祖上亲眼所见的。”王襄这么一吊胃口，连董作冰和王蕊都凝神等着听了。
王襄看向秦非，“说当初那个军阀发现了玉墓，结果玉墓里不知道透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发掘的兵丁和那个靠近的军阀全都被毒死掉，军阀手下的一个带兵头领吓得赶紧跑了下山结果边上一个老农正好看见，这才传了出来”
秦非眉头一扬，“墓里可能加了剧毒的气体，倒也不奇怪啊怎么会说玄异呢。”
“据传言，那个老农后来被人逼着带去找，结果什么都不见了尸体，玉墓，只有一个大坑藏在地底下，那次去的人却是几乎全部被毒死，奇怪的是，那个老农没有什么事儿，后来就再也没人去找了”王襄说起来也有些唏嘘。
这世界奇奇怪怪的东西太多，也不能说是封建迷信，也许就是一些科学还解释不了的自然现象而已
秦非听着这玉墓好像还是可以移动的，却是苦笑不已，“这还是会跑的，得找到哪一年才能找到啊”
王襄摇了摇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而且按照这个传说，那地方还是很危险小非可不能冒冒失失的就去了”
秦非点点头，只是并不甘心，“王爷爷，那有没有知道那个老农的后人在哪里的？”
“不知道，这都多少年了，而且历经那么多场战争。”
秦非一想也是，也不多说了。反而是转眼看向董作冰。
“董爷爷，我本来可是打算转道去看您的”
董作冰的脸上就露出信你有鬼的神色，“你有这心，不如去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嘻嘻”王蕊也听懂了这话，躲边上直笑。
秦非惯是脸皮厚的，尤其面对亲厚的长辈，当下腆着脸说道，“那是，下午出来的太阳不就是打西边出来的么。”
“嘿”董作冰眼睛一瞪
秦非赶紧拜拜手，“我这可是有东西来孝敬您老的。”
“哦？”董作冰心头一乐，前些年秦非着实收集了不少奇石给他，这一说到孝敬，难免心里痒痒。
“你又找到什么好石头了？”
秦非点点头，“是个石刻小人，看上去有点像半玉料，灰白相间的，但是我看不出雕琢的痕迹来，感觉像是天生地长的。”
“人形的石头？有多像？”董作冰果然很是感兴趣。
“跟雕刻似的”
“那就是雕的。”董作冰一撇嘴，“哪里能有长的跟人那么像的石头。”
秦非倒是不急，“董爷爷，东西我可带来了，就在招待所里，明天我带过来给你瞧瞧不就是了？”
“真的带来了？”董作冰神色一喜，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看来，小子还真是准备去看看我的。”
“那是，我可从不骗人的。”
董作冰心情大好
这二老一少，还有一个旁听的小姑娘，等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这个好看的哥哥，啪啦啪啦说出来好些东西，她不清楚那些是什么，但是她知道了解那些的都是很厉害的人
这心里对秦非的崇仰就慢慢滋长起来。
……
秦非没有呆在王宅吃饭，王襄吃素好些年了，他又是无肉不欢，不过倒是王蕊，小小年纪跟着爷爷，也是吃素。
想到离开的时候，小姑娘偷偷跑过来在秦非耳朵边上说，“我喜欢你”秦非就摇头哭笑不得，这**岁的小丫头，又长在书香之家，倒是不知道怎么知道这些的。
怕也是外面的玩伴教坏的。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何运来坐在房间里，正在等他。
“何哥——”
“你嫂子说让你过去吃完饭，我这不来接你么？跑哪儿去了？”何运来放下手上的一份文件，拿起手包。
“去了一趟王襄老爷子家。”
何运来自然是知道王襄的，不过倒是不知道秦非跟王襄还认识。
“王老可是我们县最德高望重的了，你怎么认识他的？”何运来奇道。
“王老也算我的半个师傅，跟我姥爷是好朋友。”秦非简略的说了说，“对了，嫂子是本地人啊？”
何运来点点头，“是普通人家的。”
秦非看了何运来一眼，眼里有些笑意，这么不经意的一眼，倒是把何运来看得脸红起来。
他强调普通人家，自然是说两人的感情很深，深到冲破了门第之限。
秦非也不糗他，“那咱们走吧，王老吃素的，我还什么都没吃呢”
“哈哈”何运来知道秦非的吃食奇怪，听到王襄吃素，自然有些好笑秦非空着肚子就回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上车。
县委楼也只是单元楼，比不得日后的别墅什么的。
敲了门，一个温和秀气的女人开了门。
“这就是嫂子吧？”秦非赶紧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
何运来的妻子姓白，单名一个姗。看上去就是温和婉转的一个人，也不知道阅尽众美的何运来怎么就在这么一个港湾上停了船。
“啊，秦非，快进来，快进来。”
秦非走进门，家里布置的很干净整洁。
……
“咦？”秦非刚进门，跟从房间转出来一个女孩一下对上眼。
“怎么是你？”
秦非当先笑了起来，“白秀秀，嫂子也姓白，你们是亲戚吧？”
白姗没料到两人居然是认识的，这个侄女儿也就是今年才出门去念书的，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何运来这个据说背景极深的弟弟了。听到秦非的话，连忙笑着说，“秀秀是我的亲侄女，在合丰念大学，才回来”
“秀秀可是巾帼英雄，这次来在车上，刚抓了一伙小贼哈哈。”秦非一说，白秀秀倒是想起自己被吓得流眼泪的样子，不免又是通红一片。
何运来倒是生出兴致，“怎么个说法？”
秦非就把事情说了说，倒是让白姗吓了一跳，“秀秀，下回可不能这样”
白秀秀只好乖顺的点点头。
这也是应该，一个女孩子要是总这么冒头，总有出事的时候。
“好了好了，认识最好了，吃饭吃饭吧”
众人落座，白姗的家常菜看上去味道就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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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白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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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秀跟白姗的关系很好，但是她父亲白全荣和白姗却彼此不往来的。
这里面家事复杂，倒也没有谁对谁错。
“小非，你来找那个什么玉墓的跟秀秀倒是可以聊聊。”何运来突然提了一句。
“啊？”这一声“啊”同时从白姗，白秀秀，还有秦非嘴里出来，不知道何运来此言何意。
“小非是来找玉墓的？”白姗脸上一僵，“这可不行，那玉墓真的挺邪门的，靠近的人好像都没人逃出来。”
白秀秀在边上连连点头。
秦非心头一亮，“难道那位老农就是你们家先祖？”
白姗点点头，“其实也不算先祖了，差不多太爷爷的样子，所以家里面还是挺肯定这个玉墓的存在的。前些年了，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还有很多人上门来问的，有些人找到了那个坑，但是回去没多久，就过世了好像是诅咒似的。”
“胡说什么呢。”何运来笑着说了一句，他是无神论者，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难免少两分信任。
白姗说起来的时候还是心有惴惴的。
秦非眉头皱得紧紧的，
诅咒这个东西，最出名的无非图坦卡门法老王的木乃伊，据传泰坦尼克沉没的时候，这座木乃伊就在上面，此外当初发掘帝王谷法老墓的那些个考古专家，没有一个得善终的。法老的诅咒，也是这些神鬼学爱好者最乐此不疲的一个话题了。
现在同样是墓葬，同样是诅咒，秦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一探究竟了
摇了摇头，“那你们还是知道那个墓葬坑在什么地方的了？”
白姗和白秀秀相视了一眼，秦非似乎还是没有打消想法。
何运来沉吟了一声，“小非，虽然我是不信这神神鬼鬼的东西，但是既然真有这样的事情，说不定那一块也有点伤寒人的东西，说不定是什么发射性元素之类的，你还是不要去了吧。你这身上可是关系几十万人的吃喝拉撒，不能轻忽啊。”
秦非笑着点点头，“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但是来一趟，不去了解一下总是不甘心”
秦非的执着，何运来是深有体会的，但是同样的，秦非的理性也是极强的，所以他倒是不如白姗她们那么担心。
“姗姗，你跟他说说吧，他是玩这个的，心里痒痒也正常。”
“啊？玩这个？”白秀秀突然瞪着眼睛打断了，眼里露出一点恐惧的事情。
何运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里的语病，把白秀秀给吓到了，在秦非哭笑不得的神情里解释道，“秀秀你误会了，小非是做文物鉴赏的，就是玉佩啊瓷罐啊什么的。他瞧瞧就能看出来是哪个朝代的东西，值多少钱。”
白秀秀一听，果然神色一变，多多出来许多崇拜，白姗也是一阵惊奇。
又听到何运来说道，“王襄先生，你们知道吧？”
白姗和秀秀就点点头，王襄的名声很重，当然，这也跟老人家经常给县城第一中学捐些书籍，讲讲国学和国人的道理有关系了。
“王老就是小非的半个老师，王老这样的，还有比王老还厉害的先生，他还有好几个呢”何运来笑着看向秦非，要说这一行的师承，那真是上下五十年都没有一个人可以跟秦非比的了。
大约就是整个中国这一行的权威行家都是他的老师
这其实也是一种掩饰，名师高徒嘛，秦非这么出众也就很正常了
白秀秀眼里泛着小星星，只是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哎，我们家好像也有一个东西，秦非，你能帮我看看么？”
秦非一愣，随即肯定的点点头，“当然没有问题，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拿过来，我给你看看就好了。”
白秀秀一听，却是露出一点为难的神色。
秦非有些恍然，“哦，不能拿出来，我去拜访也行的。”
白秀秀脸上有些尴尬的泛红，“我爸不允许我拿出来的，你去我家吧，我给你泡最好的新安毛尖。”
“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新安毛尖啊？”秦非一奇。
边上何运来倒是一阵大笑，“这还真是缘分了，小非从喝茶起，就喜欢新安毛尖，秀秀说最好的，可就不一定了，他的嘴可挑，而且凭他的手段，这中国最好的毛尖，恐怕早就拢在他手里了”
“别听他胡说，我一定过去尝尝秀秀的手艺”秦非瞪了何运来一眼。
白姗这个过程里一声没出，倒是白秀秀偷眼看了看白姗，眼里露出一丝黯然，秦非倒是啧啧称奇，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让白姗兄妹竟然成了今日的模样，看上去，不管是那天看到一眼的白全荣，还是白姗，都是很好脾气的人，很奇怪怎么会有解不开的仇
不过秦非自然不会掺和到人家家事里面。
自然住嘴不再谈论白全荣家的事情。
“小非跟王老关系好，那——”白姗低头吃着饭，突然抬头说了一句，结果被何运来一瞪，又住了嘴。
秦非看得奇怪，“嫂子，甭理他，你说，什么事儿？”
白姗看看何运来，不敢说，何运来被秦非看得浑身起毛，只好开口，“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想在这边也促进一下国有企业改制嘛，好几家工厂半死不活的。我看着也烦，但是……”
秦非吸了一口气，“何哥，还是往后推一推吧，这可是风头上。”
现在这个点儿，沿海都噤若寒蝉，更不要说皖省这个内陆大省，秦非还记得，即便是后世，这个省份也不是那么开放的所以一直不温不火的。
何运来现在就想推动这个，秦非心里是很赞成的，但是对于何运来却太过于危险了，作为朋友，秦非不能不为他考虑一下。
处在风头浪尖，有时候你是对的还是错的，在党内都没有好的风评的
这是不成熟的表现嘛
有时候体制总是这么让人蛋疼的。
何运来听到秦非的话，却是面容一一整，说出一番让秦非深为慨叹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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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何运来的豪情宣言
28
第二更……加油加油……还有两更……大家给力
“小非，我也知道现在的风气，但是怎么讲呢，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可以等，等一年，等两年，但是对于几十万人民呢？现在我们跟沿海深圳汕头那些，已经差了很多，要是还不努力，哪怕只是一年两年，这个差距以后得要五年十年才能追回来。”何运来眉头皱在一起，“我既然在这个位置，就希望能够为他们做一些事情，我还算有背景的。”
说到这里，何运来也不禁苦笑一声，背景这个东西有好有坏，有时候有背景在别人眼里就等同于没能力
“要是连我都不开这个头，那估计以后几年，都没有人能够做这个事情啊，而且，我也待不长了，一年半载的，给这里开个头，王县长即便反对，也不好违逆大要求”
这个王县长叫王亮，是何运来推动改革的一个最大的障碍，本来在县里，以何运来此时的决心，早就该推动起来的，但是这个王亮是地头蛇一类的，在本地帮也有上面人撑腰，所以并不怵何运来这个京城来客，就算你背景熏天，可是这天高皇帝远的，他也伸不过手来，更何况皖省的政局，历来是全中国最为复杂的，各派纵横，这也是经济一直上不去的原因之一了。
秦非心里对何运来隐隐约约生出来佩服的感觉，何运来说实在话，虽然升得快，但是毕竟踏入政坛时候的年纪就比较大了，如今三十三岁的县委书记，并不如何出风头，但是心中这做一方父母官，牧一方百姓的心，却是很少有官员有的
“这个王亮，跟王老有什么关系？”秦非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姓，王襄一生桃李满天下，不乏有身居高位的，所以不能说对体制内的人没有影响力，但是以王老的心性，应该是不会参与进来的。不过，要是秦非出声，倒也未必请不动，毕竟都是一片公心。
何运来有些尴尬，“王县长是王老的侄孙他父亲是王老资助养大的，所以……”
秦非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这样吧，我跟这位王县长聊一聊，王老那边，我也去说一说，何哥既然不怕冒天下之大不韪，秦非自然甘附骥尾。”
何运来脸上露出惊喜来，“这样自然好，王县长就在边上，不如我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秦非一怔，没想到何运来这么急，看来为这个事情还真是费尽了脑经了，在白姗埋怨的声音里，秦非笑着点点头。
晚饭过后，白秀秀先离开了，当然，说好了上门拜访的时间
……
王亮来的很快，可以看出来这个县长还是很守规矩，秦非心里一松，仅仅是政见不同，这个还可以调和，要是彼此倾轧，那就没有办法了
看着面前这个笑得温煦的少年，今年已经四十岁的王亮，却是不敢相信，刚才何运来的介绍。
紫禁城电子的业务负责人？
这个古怪而笼统的职务还是足够吓人的。
即便身处内地，但是对于这家几度处在风头浪尖的民营企业，王亮还是很了解的。
而最重要的是，有一次跟别人聊起这个公司，那人说这家公司的价值比得上县里二十年的产业总值
这一下让他记忆深刻
“幸会幸会”王亮还是有些疑问，若非何运来的人品还值得相信，只怕王亮就要去查证一番了。
秦非在王亮面前，却是没有方才的轻松态度，气势一端，脸上虽然带笑，但是总有些亲而不近的感觉。
这样倒是很有效果，王亮很快就对秦非的身份不抱怀疑了
再如何，也不过是内地一个贫困县的县长，并没有太多的见识。
“王县长，这次我来，实话说不是来这边考察的，歙县虽然底蕴深厚，但是并不是一个发财的好地方，养生倒是不错，呵呵”
王亮一怔，何运来在电话里说聊一聊改制的事情，秦非身份一介绍，他就估摸着应该是何运来找的接手的下家。
但是秦非一开口，却让他措手不及，对他话里的看低自然生出几分不忿。
“秦先生，歙县虽然比较落后，但是地理位置是很好的，背靠几千年徽州底蕴，跟杭城也很靠近，处在几省交汇之地，怎么是不适合投资的呢？”
秦非心里一乐，“王县长这话说的也对，但是现在第一个歙县的交通状况并没有那么好，位置好，没有公路铁路，自然也就算不得真好我来投资，总不会还要在这边修几条公路？”
“这要想富，先修路，县里路还没修好，自然富不起来何况，我听何哥说，王县长还是一个保守的领导，对于几家入不敷出的国有工厂很是眷恋”
王亮面色一滞，这个他也是知道的，他不同意何运来的改制，但是又没有办法让工厂起死回生。
看了看秦非，王亮突然眼睛一转，“秦先生，既然是紫禁城那种大公司的负责人，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高见，能够救一救这几家工厂，毕竟好几万的工人，何书记也很头痛这个问题，秦先生千万不要推辞啊，王亮先代几十万歙县人民谢过秦先生了。”
秦非一愣，他着实没想到王亮一个转弯，竟然把想法打到他的头上来了。
看了看何运来，秦非嘴角一扯，“王县长千万不要这样，我一介商人，唯利是图，而且，这中国无数个官儿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想来王县长也知道的，现在国有企业亏负办不下去，并不是个别的，而是全国性的，究其因由，也不用我说”秦非屈指敲了敲沙发扶手，“国有企业的出路，我倒是可以妄言一句，倒不是因为我被何哥找来的缘故就危言耸听，对于亏损企业，要么引入新的管理办法，当一个公司来做，而不是一个生活圈，什么吃喝拉撒住都算在里面，这个很难大家思想都固化了，从上到下，那么就只有第二个办法”
秦非朝何运来怒了努嘴，“如何哥说的，改制私有化合资化彻底把锅子给打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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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头小人
285一个一模一样的石头小人
三千……今天奉上七千了……来不及了……大家给力，求订阅订阅……昨天订阅好不给力啊……谢谢过山风三度打赏……
王亮在内地县级领导里算是一个比较有才华的了，在和秦非的对话里，秦非发现这位其实对外界的了解还是比较多，不过有犹疑，而且本身非常的谨慎，结果何运来那股子要翻天的气势露出来，直接就让王亮给堵住了。
在王亮心里，照何运来这个搞法，只怕要弄得天翻地覆了。
秦非说的很直白，又是甚至不留情面，好在这位也不是官本位思想很重的人，两人的交谈倒是非常的恳切，到最后，不说王亮被说服了，至少和何运来达成了一定的共识，可以先做着看看。
对于何运来，有王亮的支持，也是分担风险的一个办法，毕竟由整个党委做出来的决定，书记虽然有领导责任，但是总归没有一意孤行那么严重了，所以何运来还是很满意。
秦非看到这个场面，才笑着说道，“王县长，我之前说不是来投资的，您还没猜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
王亮脸上也露出笑意，“是来拜访书记的吧？”
秦非摇了摇头，“要是他，八抬大轿我都不来”
王亮一愣，随即失笑，何运来除了瞪他一眼，也什么都做不了。又听秦非说道，“其实我要拜访的人，倒是王县长关系大些”
“啊？”王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秦先生是来拜访我叔爷爷的？”
秦非含笑点点头，“恩，我今天才去过王老家里呢”
王亮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王襄固然闻名遐迩，但是秦非是哪一方神圣，他却是猜不出来，“秦先生不知道跟叔爷爷……？”
“王县长知道俞正飞俞老么？”
王亮点点头，作为跟王襄最亲近的后辈之一，自然是知道王老的几个老兄弟的。
“俞老是我的姥爷我跟王老学习了很多东西，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就是那个秦非”
“恩？”秦非和何运来相视一眼，这么一看，似乎还是听说过他的。
“叔爷爷经常提起你的，跟蕊儿也经常拿你做榜样。我们家人对你的天才之名说不定比你自己还要知道的多。”
秦非没有想到，王老在家里居然对自己这般推崇，“真没想到王老这么看重，惭愧啊”
……
几人既然拉扯上关系，又有秦非刻意腾挪婉转，自然详谈甚欢，何运来和王亮都开始彼此重新认识彼此了。
两人都是一心为民的人物。自然颇有共同话题，秦非也不得不说一声，歙县算是有福了，自己这么点一点，有这两代书记领导几年，肯定走在内地绝大多数县区的前面，搞不好以后也是一方富县
白姗在边上啧啧称奇，看秦非的目光也变得不一样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秦非这手段和风细雨看不出来，但是前后一比较，就能看出来的，王亮刚进门时候跟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
“小非，你什么时候去叔爷爷那里，喊上我啊”
秦非点点头，“恩，后天吧，明天还有一点事情，后天我还要拿点东西去给董老看呢”
王亮自然知道董作冰在这边做客的。
……
“哎呀”何运来坐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神色满足。
秦非看了看他，“怎么？踌躇满志了？”
何运来一愣。
“你想过怎么发展了么？你不怕风口浪尖，但是推不推下去跟你怕不怕没有什么关系的，可能你把自己填了进去，也未必能把事情做成的。”秦非却是不得不给他泼泼冷水，偌大中国，尤其是体制内，简直是精英聚集的地方，肯定不会只有何运来想到要改变，但是成功的人却极少，这跟时代的陷阱太多是有关系的，南巡首长说摸着石头过河，这条河里坑坑洼洼的太多
何运来被秦非一阵疾风骤雨的问题搞得一蒙。
讷讷地看向秦非，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倒是无关于能力，毕竟处在这个大变革的关头，不是什么人都能看清前路的。
接下来，自然是秦非端着茶，给他讲什么叫支柱产业，什么叫可持续发展，什么叫城市建设，什么叫安居建设等等，直到最后，何运来看向秦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小非，你不来做官真是太可惜了”何运来一脸认真，“不如你考虑一下，你的生意嘛，可以交给秦哥还有海钦哥啊，想想，给几十万人，以后还可以为更多的人造福，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
“而且，以你的能力，以后说不定能做到中央序列，那就是为全国人民服务了。”
秦非看着何运来一脸的神往，心里好笑，这还真是一个官迷，不过心里存了为国为民的心思，秦非倒觉得要是多一些这样的官员，绝对是国之大幸。
“何哥，我的性子到体制里面，恐怕要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的。”
“去，就你那个九个孔的心，别把别人吃掉就好了”何运来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秦非只好笑笑。
“没这个心思，也不想这么累，有你这么好的官就够了”
秦非摊摊手，“行了，我得回去了，明天去一趟秀秀家，看看情况吧，如果真的不能去，就回去了”
“这么急？”
“时间不等人啊”
何运来点点头，那一大摊子的生意，秦非的事情确实是很多的，虽然不清楚秦非为什么抽时间，只为了那个玉墓的传说，但是何运来也没有问，只是让人给他送回招待所。
……
第二天大早上，秦非买了些水果，开着摩托车，很是拉轰地到白秀秀家里去了。
白全荣是县一中的老师，住在学校单元宿舍里面，秦非到的时候，白秀秀在窗口张望着。
“秦非”白秀秀一眼看见，蹬蹬蹬跑下楼来
……
“白叔叔”秦非规矩的跟白全荣打招呼，白全荣头发有些花白，戴着眼镜儿，气质很儒雅，不过倒是让秦非更加疑惑，为什么白姗和他会有嫌隙了。
白全荣点点头，“秦非？”
秦非连连点头。
“啊，这次是谢谢你，不然这丫头肯定得吃亏了”
两方寒暄了一阵，秦非才看了看白秀秀，只是白秀秀脸上露出迟疑尴尬的神色。
白全荣也察觉到秦非的目光，“呵呵，真是不好意思，那个东西被我砸了。害你白跑一趟。”
秦非一愣，只是白秀秀脸上的不自然却是心里一动。
看来这位白全荣老师还挺守财奴的。
“哦，没什么，没有那个事儿也该上门拜访一下白伯伯的”秦非客气的说了一句，他并不在意，看不看都没关系。
而且昨天王亮说跟他一道去王老那边，他想着还是早一日把东西给董老送去，不然省的人太多，不能好好观赏，反而让董老累心。
白全荣带着一点歉意，“真是挺抱歉的，秀秀，你陪秦非说说话，我去做饭秦非，留下吃中饭吧”
白秀秀明显有些不乐意。
“啊，不用了，白叔叔，我还有事，得去拜访一个长辈，就不吃饭了”秦非连忙站起身子，结果边上的锦盒被一下带开了，也是注定吧。
“咦？”先出声儿的竟是白秀秀，“这个——”
秦非一脸莫名其妙。
白全荣却是看了他一眼，突然说道，“秦非，你跟我进来一趟好么？带着它。”指了指那个锦盒。
秦非懵懂地跟着进去，坐下来。
白全荣脸上露出极度疲乏的神色，“听秀秀说，你昨天去了何书记家里，也知道我跟姗姗的关系吧？”
秦非不知道白全荣为什么突然说起来这个事情，也就点点头，没有说话。
白全荣站起来，从一个漆红的木箱子里面翻出来一个盒子，跟秦非手上那个差不多大，当然没有这个精美
“这个？”秦非心里一提，有些猜想。
果然，白全荣把盒子慢慢打开，一个跟秦非手上的石头小人一摸一样的小人出现在两人的眼睛。
秦非愣愣地看着白全荣，“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
“当初太爷爷留下来的就是两个，有一个被我在困难的时候给卖了，就是你手上那个，”秦非恍然，但是仍然不知道白姗兄妹之间的嫌隙是怎么生出来的。
白全荣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是冲着那个玉墓来的，是不是？”
秦非这个时候已经沉下心来，白全荣有些秘密是肯定
点了点头，秦非盯着白全荣，没有说话。
“姗姗肯定跟你说了，那个玉墓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得善终的。”白全荣眼里慢慢湿润，“本来我们家有兄妹三个，我们俩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他非要去那个玉墓，我没准，也没告诉他，拿着这个石人就能没事”
“啊？”这个秘密一说出来，秦非就惊呼一声，这个小人竟然能避免玉墓的邪门。
“后来，他就自己跑了去，当然没有例外，后来也没能留下来，姗姗猜到我有办法没事儿，所以怪我害死了弟弟，十年就没有跟我再说一句话”
白全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压抑了这么久，其实在他心里，又何尝没有认为自己害死了亲人的自责，十年折磨，秦非完全能够想象那种苦楚和悲伤
“这个，给你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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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全荣突然的行动，让秦非一愣。
“白伯伯，你——”
“我也去过那个坑，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愿意把这留给秀秀，就给你吧反正你手里已经有了一个，凑成一对，也许还能发现什么。”白全荣倦意越浓，“这个东西折腾了我这么久，也该是放开的时候了。”
秦非心下恍然，手里拿着这样的东西，自然会对那个传说中的玉墓生出来念头，恐怕白全荣这些年去过不止一趟，却一无所获，心里的纠结也不会轻，而且又涉及到了自己亲弟弟的那件事儿。
秦非低头想了想，“成我就收下了，不过我给您一个答复，以后秀秀出来，我负责给她找个好工作和好对象”
白全荣点点头。
秦非手里拿着两个锦盒从房间出来，白全荣跟他说了地方，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现在就过去了。
白秀秀看着秦非手里的锦盒，惊咦了一声，看向后面跟着出来的白全荣。
“秀秀，那我就先走了给你一个电话，北京家里的，有什么事儿你可以打给我。”秦非边说边写了一串数字。
白秀秀脸上一惊，“你要走啦？”
“差不多吧，明后天在王老家里，过两天就回去了。”秦非也没告诉她要往玉墓那边去一趟。
白秀秀“哦”了一声。
秦非笑了笑，转身离开白家，摩托车风驰电掣的离开，却没有看见阳台上，那个看着他背影的人。
……
“董爷爷”
“小非来了？”董作冰一看秦非，尤其是手上的两个锦盒，眼睛一阵大亮，竟似身子一下转好的样子。
秦非看董作冰那个样子，哪里还敢拐弯，赶紧把东西给奉了上去。
董作冰一拿起两个石人，面容一整。
以他的眼光，自然一眼看出来这两个东西似乎还真是天生地养出来的，一点雕琢的痕迹都没有。
王襄拿起来另外一个，也细细看去。
二老看了半个多小时，才放下来。
董作冰眼里还露出不可思议的光彩，“简直太不可思议，鬼斧神工，鬼斧神工啊”
“小非，哪里找来的宝贝？”董作冰摩挲着小人。
“青花收上来一个，另外一个是刚刚得的。”秦非直接说了实话。
董作冰一愣，“才得的？”
秦非点点头。董作冰脸上就露出懊恼的神情，“怎么我比你还先来就没看见，你这来了没两天就到手了这么好的东西。”
秦非吐吐舌头，“这可怪不得我”
“不过董爷爷，本来是要送你，但是现在不成了”秦非“嘿嘿”笑了两声，才搓着手不好意思的说道。
董作冰倒是一奇，秦非的慷慨大气，他是知道的，断然不会因为这件东西如此难得就舍不得。
“是这样的，”秦非把白全荣的话选择性的说了一些。董作冰和王襄听得啧啧称奇。
“这么说，那个玉墓还真是确有其事了”
秦非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但是不去看看，总是不甘心的”
……
从王家出来，又是大晚上了，何运来来过了，结果没等着秦非，才吩咐吴主任，让秦非回来就到他家去吃饭
秦非给白姗去了个电话，说太累不去了，就窝在房间开始研究那两个小人。
一样都是灰白相间，只是白全荣家这个白色略微多一些，董作宾也断定就是玉脉和山石交杂的地方的材质。两个小人胸前都有一个繁复的花纹，秦非每次看见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繁杂而富有美感的花纹当真就是自然?( 重生之玉扳指 http://www.xlawen.org/kan/17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