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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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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要小心的,不是别人,就是你,阮玉!”易定南声音渐大,说出一句让田心莫名其妙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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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萧嶷,齐高帝萧道成的次子,死于孝文帝迁都前两年,曾在南齐推行仁政,死后被追赠为丞相、大司马、太傅等。

    第四十七章 托付

    田心难以置信地盯着易定南,不明白他为何会说出‘小心阮玉’这样糊涂的话来,易定南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我所说的这第二个人,并非指你,而是侯爷的臂助,当今五兵尚书阮道的公子——阮郁!”

    田心不禁哑然,讪讪地说道:“原来场主已经知道我是假的了。”

    他所指的‘假’,自然是说他在马场时曾冒充阮郁的事情,易定南略微点头,说道:“今rì中午,成勇已经传回了消息,说小小被软禁在阮尚书府中,从钱唐将她劫走的,正是化名王珏的阮郁。”

    听见苏小小有了消息,田心忍不住有些喜上眉梢,看在易定南的眼里,却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说到阮郁,的确是齐国这一代年轻人中,最负盛名之人。虽然有很多人说他徒有虚名,不过是仰仗了阮道的威名,但从这几年建业传来的消息里,我却觉得,阮郁的确有其过人之处。就拿此次掳走苏小小来说,他明知钱学儒不安好心,却仍然做了,恐怕在他掳人之前,就已经算计妥当。阮尚书正在颍州与魏军纠缠,在这个时刻,无人敢拿苏小小一事来和他计较,以免触怒阮道……要想从他手中救回小小,绝不是容易的事情。”

    关于颍州的阮道,易定南说得不甚详细,但是田心能够猜到他的意思。阮道一人身系天下安危,若有人在此时动他爱子,那么阮道一怒之下,将颍州拱手让于魏军,放弃淮南的千里国土,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

    “这两点阮玉都记住了,也请侯爷体谅我的难言之隐,不是阮玉故意骗你,而是我的真实身份,恐怕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田心弯下身子,带着歉意说道。

    易定南叹了一声:“你的真实身份,我早已派人调查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太无能,居然完全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这一点我不打算追究,而我对你的第三点嘱托,和你当rì离开马场时的一样,无论如何,请你帮我照顾好清儿!”

    “请场主放心,阮玉在,小姐在!”田心也想起了马场的那次对话,忍不住再次向易定南打了同样的包票。

    因为这似曾相识的对答,易定南不禁眉开眼笑,看向田心的眼神,显得更是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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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两人绕了一圈回来,天sè早已经暗了下去,羽林军的队伍里、钱唐大狱的四周,已经点起了无数的火把,火光摇曳,让那些骏马产生了不安的躁动。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让小爷……哦不,让我真是好等。”缪阳阔步走到易定南和田心面前,打了个呵欠说道。

    田心有些好奇地看着缪阳,易定南却早见过了他的惫懒样儿,没好气地说道:“亏你还是个牙将,若是叫你爹看到你这个样子,不气晕了才怪!”

    “呵呵……”缪阳嬉皮笑脸地说道,“易伯父请放心,父亲他老人家不会气晕过去,最多是气到捶胸顿足而已……这两rì为了赶路,我和手下的兄弟们都没能好好睡一觉,现在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必须得休息一下。我刚才也跟唐太守‘商量’好了,今晚羽林军就在狱外扎营,等会也会帮易伯父你们弄几顶营帐的。只是要委屈阮公子你到那囚车中呆一晚了……易伯父你别怪我,唐孝天还在大狱外看着,我可不能徇私……”

    听着缪阳这有趣的说话,田心忍不住开怀一笑,说道:“就依你所说,我到囚车里睡一晚去。你可得多给我两床被子,不然害了伤寒,会拖慢队伍行程的。”

    “被子有的是!”缪阳拊掌笑道,“就你刚才在狱门外狂嚎的样儿,鬼才会信你得了伤寒!”

    听得此话,田心和易定南不自觉地会心一笑。

    因为前两rì研究体内突然得来的真气,田心并没有补上在暗狱中的睡眠,所以一上囚车,就着那厚厚的干草,蒙头就睡。易清儿本打算再和他说上几句和小小有关的话,看他睡得那么香甜,实在不忍心将他吵醒,怔怔地凝视了那张俊脸许久,直到易定南催她,才拖着紫烟,进了那专为她俩搭建的小营帐里。

    弯月已经快升到半空,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在离囚车不远的地方,缪阳召来了手下百夫长以上的将领,正用他独特的思维进行着一番‘语重心长’的训话。

    “那座营帐里住的,是江南最大的马场逸风马场易场主,易场主是我爹的好友,就连我都得称他一声‘伯父’。而今rì你们见过的那个姑娘,是他的女儿,也是我的清儿妹妹……张天成,快把你的口水擦一擦……我说你们这帮家伙,真他娘的没有眼力劲儿,没见到清儿妹妹一见到阮玉,那双眼睛是多他娘的有光彩?所以都别做他娘的鸳鸯梦了,老老实实地回去守皇城根儿。还有,既然这个阮玉是我清儿妹妹看上的男人,那就是我的妹夫,你们就得对他以礼相待,谁要因此惹怒了清儿妹妹,自个儿给我卷好铺盖滚回家去!”

    他的这番训话很是绕口,难得的是,那些羽林军将领居然齐声应道:“明白了,将军,保证不会亏待你的妹夫!”

    “嗯,不错……既然都他娘的明白了,还呆这儿打扰我睡觉?该滚哪儿滚哪儿去……”

    于是众人作鸟兽散……

    。

    次rì凌晨,当天边启明星刚刚升起的时候,钱唐大狱前又热闹了起来。等到唐孝天和钱学儒两人接到消息,穿戴好衣袜从大狱里赶出来,只看到羽林军留下的一片狼藉,和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易定南。

    折腾了这半rì,唐孝天算是领教到了‘缪阳’的厉害之处,唤过李校尉让他将地上收拾干净,自己则和钱学儒向易定南走去。

    “易场主怎么还没有离开?”钱学儒率先开口问道。

    易定南的脸上波澜不惊:“易某在此,只为等待唐兄和钱兄。毕竟我们都是钱唐郡人,不想因为一些误会,让我们在rì后成为死敌。”

    唐孝天从鼻子里出一声冷哼,yīn阳怪气地说道:“天子臣纲,昭昭王法。若是有人想要谋危作乱,唐某身为大齐官员,自当为天下记,以诛杀乱臣贼子为己任!”

    唐孝天说得义正辞严,易定南看了一眼默不做声的钱学儒,无奈地说道:“如此说来,唐兄心意坚定,易某也无法强求。易某只希望唐兄能够答允一件事情。”

    唐孝天衣袖一摆:“什么事?”

    易定南的脸sè变得严肃起来:“这事非是为你我,而是关系我们的子嗣,希望唐兄能够甚至考虑。如唐兄答应此事,那么rì后临汝公若是事败,易某愿竭力保下令公子;若临汝公侥幸得胜,还望唐兄看在同郡之人的份上,替我照拂小女。”

    听完易定南的提议,唐孝天凝眉思索片刻,方才开口说道:“易场主的提议看似公平,却忘了那建业城中的许家,我儿唐骏,现下正在骠骑大将军身边……”

    “是易某疏忽,那就再加上一条,若真到了那一天,易某自愿将项上人头送予唐兄,好让唐兄在殿前表功。”易定南再次平静地说道。

    “好,就依易兄,唐某定然不负所托!”

    两只宽厚的手掌,在钱学儒诡异的笑容中击打在一起,出‘啪’地一声脆响。

    第四十八章 咱们去春暖阁吧

    秋rì的朝阳,燃烧着山野间的晨雾,给田间野外都镀上了一层金sè。

    早在羽林军出的时候,田心就已经醒了过来,这一觉是数rì来睡得最安心的,身体内的疲乏不能说一扫而空,也去得七七八八了。

    上千骑兵在江南的大地上穿山越岭,始终保持着三人一排、百人一队的的整齐阵列,在快地行进中,队形没有丝毫的错乱。

    田心心中暗暗佩服,不知道缪阳是怎么做到的,看他如此惫懒,但其手底的这些兵士,却看似有着不输于魏帝身旁jīng锐禁军的实力。

    浩大的队伍早已经出了钱唐,按照这个度,不出三rì,他们就能够赶到建业城外。对于那座南齐的都城,自己穿越后去的第二座大城,田心的心底,隐隐然有一些期待。

    易清儿和紫烟骑马跟在囚车的后面。小丫鬟紫烟的那匹小马,在队伍中尤其惹人注目,不谙骑术的她,为了能够跟上羽林军的度,她和那匹可怜的小马都用尽了全力,偶尔控制不好,便落在了后方的队伍中。好在他后面的那些骑兵经验丰富,每次都在最危险的时刻绕开了去,才没有生‘追尾’事故。

    易清儿看了看囚车里安坐的田心,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打马来到他的右侧,略带着不安向田心问道:“阮玉,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你可得告诉我实话。”

    田心侧看着易清儿,自从出狱之后,他看马场的一切就觉得很是亲切,这其中尤为特别的,就是易清儿和那匹马姿飒爽的‘寒骊’。

    “小姐想问什么就问吧!阮玉一定如实回答。”他没有费神去思考易清儿可能会问什么,经过暗狱的那次事件后,他对易清儿已经非常信任,那些勾心斗角的心思,应该用在用得着的地方,而不该放在这位大小姐的身上。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见小小?”易清儿的声音有些虚弱,“在离开马场之时,你就曾向我打听过她,当时我没有告诉你她是我的表妹,也只是想要保护她,毕竟她是一个可怜的人……”

    易清儿解释着她和苏小小的关系,紫烟也用心聆听着,毕竟两人的谈话关系到自家小姐,她也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位让表小姐如此着紧的阮公子,是否和那些踏上花船的公子们一样,对苏小小怀着某种心思。

    听了易清儿的问话,田心沉默了片刻,擅长言辞的他,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招架不住。自己穿越过来的事实,是不可能告诉易清儿的,但是除了这个,一时之间他也想不起来更好更合适的理由。

    “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帮忙。”沉默过后,田心开口说道,他不想用一番不切实际的话语来欺瞒易清儿,只能选择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说话,“我有一位很重要的亲人得了重病,需要从她那里拿一样东西,才有希望让病人康复。”

    紫烟‘啊’地叫出声来,自幼跟随着苏小小的她,对小姐的一切无比熟悉,从来没有现或是听说过,苏小小的身上有着能够救人xìng命的东西。

    车轮转动的咕噜声,夹杂在整齐如一的马蹄声里,掩盖了她细微的惊呼声,没有影响到前面两人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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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清儿好看的黛眉挑动了一下,昂着头,有些不信、有些无顾忌地说道:“小小的身上,除了你们这些男人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会有什么别的东西?”

    田心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大小姐思考问题的方式,还真是如缪阳一样单纯而简单,她不信自己的理由,却误打误撞地猜到了自己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这到底是令人啼笑皆非的巧合?还是上天眷顾,给了她看穿事物本质的能力?

    想到缪阳,田心难免把他和易清儿做了一番比较,单论两人的脾xìng,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若不是缪阳的风1iu之名太盛,恐怕易定南定会考虑把女儿嫁给缪一归做媳妇罢!

    “具体是什么东西,阮玉很难解释清楚,也请小姐不要再用此事为难我。”田心说完,见易清儿的嘴角还是翘着,连忙补充道,“但是阮玉可以答应小姐,绝对不会伤害苏小小。如若有违,但凭小姐处置。”这是田心的心里话,苏小小身世悲惨,年方十九便香消玉殒,出于对这名江南名jì的怀恋与同情,后世关于她的传说难以尽数。

    易清儿点头说道:“这句话我会记在心里。小小她从小就遭受了太多的苦难,我不想看到她再受到任何伤害。若你rì后对小小做出不好的事情,哪怕你逃到了魏国,我易清儿也不会轻易饶过你!”

    这番话说得郑重其事,其中更包含着无数真挚的情意。田心忙不迭地点了点头,看来易家父女对苏小小的确颇为爱护,还好自己是要真心实意地接近苏小小,在她心甘情愿的前提下取到媚魂,不然就真有可能成为易清儿记挂的仇人了。

    “关于小小被阮郁……被那个尚书公子掳走的事情,不知道小姐你是否知道其中的详情?”既然就快要去到建业,田心希望能够多知道一些苏小小现在的情况。

    易清儿却摇了摇头:“我也是昨晚才从爹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只知道阮郁并没有对小小用强,其他的情况也不清楚,等到了建业,成勇会联系我们的。”

    田心点了点头,反过来安慰易清儿道:“阮郁是齐国年轻一辈中有名的才学之士,只要苏小小坚持,他应该不会乱来,毕竟他不像缪阳,不用在乎自己的声名。”

    “唷……小爷只一会儿没看住你们,就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田心的话语刚落,缪阳就骑着高大的黑马出现在两人面前,语气中带着怒意,脸sè更是不善。

    田心连连摆手道:“阮玉哪敢说将军的闲话?方才不过是和小姐开个玩笑罢了,将军切莫当真。”

    缪阳脸sè倏然一霁,朗声笑道:“小爷也知道自己声名狼藉,要是单凭一句话就能把我激怒,小爷就不用在建业混了!”他狡黠地看了易清儿一眼,低声向囚车内说道:“这几rì为了你的事,我可吃了不少苦头。到了建业,你可得好好在net暖阁招待我一次。姑娘嘛,不用太多……三五个我还能吃得消……”

    net暖阁?一听此话,易清儿的怒火就冒了出来:“去你的缪阳!整天除了什么net暖阁,你就不能想些别的东西?”

    “我有想别的呀!如果net暖阁不行,还有沉香馆、风月楼,随便哪个地方都行……”缪阳随口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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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路途

    早在狱中初见之时,田心就认为缪阳是个外表乐观,内心却极其复杂的人,那种复杂,不是像田心那样在心底藏有秘密,而是一种看惯了沧桑,却又无力改变,只好把心事藏在心底的复杂。

    这世上有这样的一种人,他们或许年轻,或许阳光,但其实他们的心智,比别人要早熟的多,别人眼中平常的事情,他们却往往想得更多,看得更远。

    这种敏感的人是不讨喜的,所以其中的一些聪明人,学会了使用别的方式伪装自己,就以眼前的缪阳来说,看起来不过是一位风1iu不羁的少年将军,但是有多少人想过,要想在这个年纪统领一支羽林军,自身的天赋该有多高?从他懂事开始,又需要付出多少努力?

    再看他手下的将士,似乎都对将军的‘盛名’泰然处之,在休息之时,也会多少流露出一些染自缪阳的惫懒脾xìng,但只要缪阳下令行军,行进中的铁流就给人一种无法抵御的感觉。

    闲时散漫动时疾,比起李冲手下那些随时严阵以待的禁军,这样的军队,让田心更为欣赏,也就不得不重视这位风1iu公子、少年将军。同时心中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阅历,让缪阳有了现在的xìng格?

    易清儿被缪阳随口说出的那句话噎到不行,田心心中好笑,原来刁蛮的大小姐也有吃瘪的时候,也有她对付不了的家伙。

    “将军的恩情,阮玉铭记在心,只是……”田心摊开双手,面带忧sè地说道,“阮玉身上别无长物,恐怕要令将军失望了。”

    “无妨,无妨……我可以先做东一次,等你以后有了银子,再多回请两次不迟……”缪阳还要继续说下去,却看见盛怒的易清儿一脚斜踹了过来,连忙拨马闪了过去,口中说道,“清儿妹妹,我知道你的骑术jīng湛,可是也不要做出这么危险的动作,若是不小心伤着了自己,我可没法向你父亲交代!”

    他话才说完,易清儿已经紧蹙着双眉,高高扬起了自己最擅长的马鞭,缪阳连忙掉转马头,逃到了囚车的另一侧去。

    易清儿还想追过去,田心连忙开口阻止道:“小姐你别生气了,阮玉不会和他去那种地方的!”

    听了这话,易清儿的黛眉稍稍舒展了些,刚刚将手中的马鞭收起来,就听见缪阳在另一侧小声的嘀咕:“那可说不准……有哪个男人不想去青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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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马粼粼,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正午,在一处密林前,缪阳下令队伍停下来休息。

    田心从囚车里走了出来,和缪阳与易清儿坐在一起,就着清水吃些羽林军携带的干粮。

    虽然换了一套衣衫,田心却一直没有机会洗澡,所以身上的恶臭仍在,不过缪阳毫不介意,易清儿仿佛也快习惯了那难闻的味道。

    “这饼真难吃!”易清儿捏着鼻子咬了一口手中的大饼,“不是说小都统以上的将军,的干粮都是肉干吗?你都是牙将了,怎么吃的是这玩意儿?”

    缪阳呵呵一笑,答道:“肉干都被我换成银子了,不然哪里有钱请你的账房先生去青楼?”

    易清儿小嘴一抽,懒得和他废话——这一路上从他嘴里冒出的‘青楼’二字,都快让她的耳朵起茧子了。

    田心却认真地看了缪阳一眼,方才他就已经现,在这支羽林军里,不论是都统还是士兵,从干粮袋里拿出的,都是这种耐嚼的饼子。

    与下属同甘共苦,这话说起来容易,能够真正做到的人,田心真没有见着几个。萧鸾能够顶住压力,始终让缪阳统领着一整营近万人的羽林军,看重的,应该就是缪阳这些独特的品质。

    “缪将军,不知道侯爷是个怎样的人?”既然想到了萧鸾,田心便决定从缪阳这里打听一些情况。

    “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叫我名字就行了。”缪阳指着易清儿说道,“像她那样随便就好。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叫我将军,尤其是亲近的人,说不定以后……咱们,啊……呵呵……”

    他身后那几个耳尖的将军,闻言都心照不宣地笑了两声,直把易清儿两人搞得一头雾水。

    “你问侯爷,这个我可不敢胡说,嗯……只能告诉你,他是一个很厉害却很罗嗦的人!”缪阳说着,脸sè有些愤愤不平,“我这次出来,他只给了我五天时间,说要是不能按时返回,就要扣掉我一半的军饷,他娘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叫人从net暖阁把我揪出来不说,还用军饷来要挟我……”

    他还在那里碎碎念着,易清儿听了几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白皙的脸蛋上露出了一丝愁容,便再也听不下去他的废话,起身往来时的官道上走去。

    田心也为缪阳那不停的抱怨而哑然,看见易清儿站起来,忙紧跟上她的步伐。他早就想出去走两步了,毕竟一直在囚车上坐着,筋骨都变得有些酸软。

    密林前围坐的士兵们,都没有跳出来阻止这名‘重犯’,毕竟他们早从将军那里得了命令,对于他的妹子和妹夫,能行方便处就不可以为难。

    田心和易清儿并肩而行,易清儿的情绪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也不低头看路,只是随意地走着。

    官道宽阔而平整,最多可容纳四匹马并驾齐驱。刚才羽林军通过此处的时候,不知道是那名士兵,将空酒袋扔在了道上,心神不属的易清儿一脚踩了上去,眼看就要滑到。

    “小心!”田心眼疾手快,一把将易清儿的右臂拉住,想摇将她倒向地面的身形停住。

    若是在入狱前,他的力道刚刚好可以帮助易清儿稳住身形,但此刻情急之下,他忘记了在自己的丹田之内,还有一股没有完全掌握的力量,手上的劲道不知道比原来大了多少倍,易清儿不止被他拉到了身边,还撞入了他的怀里,顺带着他往地上倒去。

    ‘砰’地一声,两人一起倒在了官道上,直把不远处的缪阳和其他羽林军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两人在玩哪出啊?

    第五十章 油壁车

    易清儿在短暂的惊乱后迅回过神来,现自己正斜侧着身子压在阮玉身上,一只手臂和阮玉的胸口紧紧相贴,另一只手则撑在他的腰上,而阮玉则一手握住她的香肩,另一只手竟然……放在她的后腰上。

    易清儿抽了抽瑶鼻,感到从阮玉身上传来的那股味道……更加难闻!

    这姿势真是无比的羞人!看在别人眼中,自己几乎是躺在他的身上了。想到这里,易清儿连忙从田心的身上爬起来,行动之间,两人的身体更是难以避免地触碰了多次。

    等到易清儿从自己的胸口离开,田心才从地面上爬起来,刚才那一下虽然摔得极重,还触到了几处伤口,但好在易清儿没事,自己挨点痛也算不了什么。

    两人之间,一时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话好,各自抖落着衣服上的尘埃。

    田心悄悄看去,只见易清儿对着她的袖子嗅了一下,然后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再不去理身上的尘埃,又恢复了方才那心神不属的摸样,慢慢地朝前走着。

    女孩子都是爱整洁的,自己一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服,她口上不说,心里却肯定不是很乐意,田心硬着头皮,讪讪地向易清儿问道:“小姐,刚才……是阮玉不好。看你这么心焦,是因为还在记挂苏小小吗?”

    易清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立刻又缩了回去,摇着头说道:“我并不只是担心小心……我们这一次去建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易清儿的这句话来得有些突兀,让田心颇为纳闷:“不知道小姐何出此言?建业城并非一定如小姐想象得那么危险……”

    “你应该早就知道萧鸾见你是为了什么。”易清儿停下了脚步,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分,“颍州的战局牵扯到无数南人的生死,虽然我不知道魏帝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但是看他在敌国境内,依然胸有成竹的样子,恐怕不久之后,颍州城的大战就会爆。”

    田心听得更加纳闷,以易清儿的xìng子,怎么会关心起魏齐两国的大战了?

    “其实就算颍州开战,也算不了什么大事,毕竟两国之间,大大小小的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易清儿轻拂了一下鬓角的丝,“真正让我不安的,是我爹……我曾经跟着他去过两次建业,也知道他一直在为西昌侯做事。但是在钱唐,他从来没有公开表示要涉入朝中的党争。这一次经过你的事情,他和唐孝天、钱学儒之间,已经打破了表面的平和。我知道爹的行事,一向谨慎周密,他会选择这样做,除了有你的缘故,恐怕也是因为朝中的党争,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田心不由地多看了眼前这个小姑娘几眼,听到她提起父亲时,还以为她是忧心逸风马场,忧心易定南敌不过唐孝天和钱学儒的联手。等到她说到后面,才知道易清儿远比一般人看得更多,更透,从父亲的态度里,竟能够联想到朝中斗争的激烈程度。

    田心想了想,柔声安慰道:“你不必太过担心。以场主的能力,再加上胡总管的帮助,马场肯定能够无恙。等到见过萧鸾之后,我们再想办法从阮郁手中救出小小,朝中争斗再激烈,我们都可以不去管它!”

    易清儿忽然抬起头,绽放出怡人的笑容:“对呀!要从‘阮玉’的手中救出小小。”

    田心闻言莞尔,忘记了方才的尴尬,自然地伸指在她光滑的额头上一弹:“你竟然敢取笑我?”

    不远的地方,赵岑牵着一匹熟悉的青骢马,带着十多名骑师,正朝笑闹中的两人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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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秋季节,路边无数农人正在田间辛勤地劳作,偶尔抬头歇气,便见一队气势惊人的骑兵从官道上经过,跑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威武的将军和……一个叫花子一般的公子。

    那叫花子不是别人,正是骑在青骢马上的田心。自从赵岑追上他们,他就没有再进那辆囚车,严格遵从了当初易定南给他的指示,和缪阳相处融洽——其实也算不上刻意结交,因为他和缪阳的xìng格虽然有所不同,但都不是难以亲近的人,再加上缪阳心里早认了他做妹夫,就算他想躲着缪阳都不行。

    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易清儿带领的马场骑师,以及队列整齐的羽林军将士。

    离开钱塘已经快有三天,一路上走走停停,缪阳终于看到了建业城高大的城墙,心中暗道,总算不会给萧鸾理由扣自己军饷了,也不知道net暖阁的姑娘们想我了没有?

    越靠近建业,道路上往来的车马也就越多。但凡有点见识的,看到那大旗上飘扬的‘缪’字,都立刻将车马停在路边,直到羽林军的队伍离开视线,方才继续自己的行程。

    五兵尚书府的王管家骑着一匹棕马,也看见了远处那烟尘滚滚的队伍,连忙小意地冲着身旁那辆油壁车问道:“公子,前面是缪将军的队伍,你看……我们是不是先停一停?”

    宽敞的油壁车内,阮郁和苏小小相对而坐,听了王管家的说话,阮郁想起了那个连萧鸾都头痛的少年将军,想要下令王管家停下,却正好看见苏小小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地改口下令道:“别管他,继续走!别误了苏姑娘去烟霞岭赏桂的时辰!看过了桂花,咱们还得赶回城去。”

    王管家连声应是,招呼着尚书府的车马靠右行进,他自己则备好了尚书大人的名帖,待会若是缪将军怪罪,看到这份名帖,应该是不会生事的。

    车马迟迟,终于和那支长长的队伍擦身而过,就在王管家以为安然无事的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声,整个羽林军的队伍在刹那间全部停了下来。

    田心和缪阳边行边聊,说的多是他这些天在狱中所受的酷刑,让跟在两人身后的易清儿听得汗毛直竖,这才知道阮玉所受的折磨,不仅仅是自己探监时所看到的暗狱和‘立测’。

    缪阳有些唏嘘,心底也暗暗佩服阮玉,据他所知,大多数犯人被关进‘立测’里,不出两rì便会站立而死,而阮玉,竟能在那暗狱中的‘立测’里撑足三rì,这份毅力远非常人可比。

    缪阳又问起了沈不屈被杀一事,田心正说到自己从石床上滚下来,就听见易清儿的一声惊呼。

    ——“小小,那是小小的油壁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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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唐之事,暂时告一段落,从下一章节开始,本书进入第二部《江淮曲》,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第一部女主角少了点,等到建业时,嘿嘿……不要太多哦……票越多,美女就越多哦~

    第五十一章 玉(郁)相逢

    听得易清儿的惊呼,田心等人也连忙朝路旁看去,才现刚刚从自己身边经过的,是一辆由数十名护卫前呼后拥的油壁车。

    “那是小小的油壁车,我认得!”易清儿说着,就要打马去追那辆油壁车,田心不假思索,闪电般伸出手,一把将她的肩膀制住。

    “放开我,阮玉!你干什么?”易清儿双目怒视着田心,大声叫道。

    “别冲动,小姐!那边不止有小小的油壁车!”田心冷静地说道,易清儿这才记起小小是被阮郁给掳走的,那些骑马的护卫多半就来自于尚书府,说不准那个阮郁也在其中。想到这里,她紧握的缰绳慢慢地松了下来。

    田心也松了口气,若是阮玉在那队伍之中,易清儿如此冲动地追过去,不仅无法在天子脚下抢回苏小小,还会让阮郁jǐng惕,知道有人已经为了苏小小来到了建业。

    他慢慢地放开了制住易清儿肩膀的那只手,然而就在此刻,骑马跟在易清儿身后的紫烟却一下子冲了出来,口中叫着‘小姐,小姐’,朝着那辆油壁车放马追去。

    “停!”缪阳不知苏小小的事情,但也看出了易清儿等人都对那辆油壁车十分注意。紫烟一出队伍,他就立刻下令停止行军,和田心、易清儿两人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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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外面生了何事?”阮郁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叫‘小姐’,而先前耳中传来的隆隆马蹄声也在瞬间顿止,好奇地开口问道。

    “启禀公子,后面有一个骑马的丫头在追赶我们,而且缪将军也跟在她的后面。”王管家朝着车驾说道,“我也不清楚生了什么事情。”

    “缪阳追来了?”阮郁不愉地皱了一下眉头,掀开身旁的车帘,说道,“先停一停,看看他为何追赶我们。”

    王管家低声应是,整个尚书府的护卫们立刻勒住缰绳,停在原地。

    “小姐,你在车里吗?”紫烟已经骑马到了王管家身后,却被两名护卫拔刀拦住,只能远远地冲着车内叫喊,“小姐,我是紫烟!你的丫头紫烟啊!”

    “紫烟?”苏小小平淡的脸上终于有些动容,毫不客气对阮郁说道,“她是我的贴身丫环,你放他过来。”

    你的丫环?阮郁在脑中搜索了一番,那晚在贾姨妈的花船上,似乎确实有个名叫紫烟的丫头。连忙挥挥手,示意王管家放那丫头过来。

    两名护卫将紫烟放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将手中长刀归鞘,一条马鞭已经呼啸而至,卷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那人吃痛之下,手中的长刀掉落在地上。几乎在同一时刻,田心的左拳也闪电般地击中了另一人的手臂,那人出一声哀号,长刀在落地之前被田心给夺了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其他守卫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见一匹高大的黑马冲向了油壁车,那马上坐着的,赫然就是京城里无人不知的羽林军缪将军。

    “一群废物!”眼看着几十个守卫竟没一个敢上前阻拦缪阳,让他带着一男一女冲到了油壁车前,阮郁不由地低声淬骂了一句。

    紫烟最先到达车前,甫一下马,便失控地想往车门里闯,王管家哪敢让她冲撞了公子和未来的‘女主人’,连忙令车前的几名护卫将她阻在油壁车外。

    此时,缪阳三人也到了车前,从马上一跃而下,易清儿立刻将紫烟拉到了自己身后,示意她先安静下来,凡事自有她来做主。

    紫烟听话地点点头,她知道易小姐对自家小姐的关心,心中也明白自己的确是冲动了——刚才她一看到小姐的油壁车,就想起了小姐当rì被人掳走的经过,心中恨不得将那位尚书公子给生吞活剥了,哪里还能忍得住呆在原地?

    。

    阮郁的鼻子里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他皱着眉头打量着眼前的几位不之客。缪阳他自然熟悉,在‘天水阁’上陪萧昭文看南戏的时候也见过易清儿一面,而剩下的那个人……阮郁不悦地捏捏鼻子,这人不知道是个叫花子,还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重犯,身上的味道跟茅厕有得一比。

    他在打量田心,田心同样也在观察着他。在入狱之前,田心还天真地想过,自己和阮郁,说不定就像某些故事里的‘化身’——用着相似的名字,做着相似的事情。后来和易定南的一席谈话,才让他对这位尚书公子改变了看法,如果真如易定南所说,那么阮郁,就不仅仅是自己在建业立足的一个威胁,更是完成这次穿越目标的最大阻碍之一。

    阮郁的相貌,绝不输于一向自认为英俊的田心,其人品家世,比起现在还担有谋反重罪的田心来说,那更是天壤之别,除了自己出时代的见识,田心一时之间,真是找不出自己在哪个方面能够胜过阮郁。

    既然这是苏小小的油壁车,那么或许苏小小此刻就在车中。田心探着头,向那没有被阮郁完全遮住的车窗看去,只见在阮郁的对面,坐着一个在梦中曾出现过的玲珑身影,一袭白衣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段儿,由于是坐下,所以看不清楚身体的曲线。油壁车里的光线很暗,她身体的大半也都藏在yīn影里,从狭小的车窗里看不见她的脸,只能隐约瞧见她细长光洁的脖颈,和一个轮廓姣好的下巴。

    如果我蹲在地上,应该能看见她的模样吧?田心在心里想了一想,却不敢把身子蹲下去。

    “不知道缪将军从哪里归来?找我有何要事?如果只是想叙旧的话,请恕阮某无法奉陪。”阮郁不想因为这些人误了陪苏小小赏桂这件‘大事’,直接向缪阳开口问道。

    “呵呵……阮长史不必着急赶人,我刚刚从钱唐回来,忽然见到贵府这么多护卫,心中有些好奇,所以就跟上来了。”缪阳似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眼神里带着三分玩笑七分疑惑,“据我所知,阮长史现在应该是和尚书大人一起,在颍州抵抗魏国大军才对,不知道为何会在此地出现?”

    “哼!”( 追美三千记 http://www.xlawen.org/kan/17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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