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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阅读

    知,阮长史现在应该是和尚书大人一起,在颍州抵抗魏国大军才对,不知道为何会在此地出现?”

    “哼!”阮郁的脸sè变得更为不悦,“五兵曹之事,好像还容不得你们羽林军来指手划脚吧?将军既然有要事在身,阮某也不想耽搁了你,不如就此告辞!”说完,他瞥了一眼田心等人,用力地将车窗合上。

    看来逸风马场已经找上门来了,哼哼……我倒要看看,有谁敢从我的手上抢走苏小小。阮郁神sè复杂地看了对面的苏小小几眼,略为思索之后,柔声问道:“苏姑娘,要不要将紫烟留下,免得府中的丫头不称你的心意?”

    苏小小如画的容颜明显一怔,臻轻点了两下,阮郁便再次掀起门帘,向正被护卫驱赶的紫烟说道:“苏姑娘说,让你跟着我们走。”

    紫烟欣喜地连连点头,只要能够和小姐在一起,无论去哪里她都愿意……

    那一队尚书府的车马渐渐远离,直到视线里再也没有了油壁车的影子,田心和易清儿才终于收回了不舍的目光,跟着早已等得上蹿下跳的缪阳,回到了羽林军的队伍中。

    骑在青骢马上,田心再次回望了一眼油壁车曾停留过的地方,低声喃喃道:“‘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或许,今天的历史,才是那真正的历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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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谢家有女名月婵

    建业城的南门,虽然是四方城门中规模最小的一个,却也比钱唐城门大出一倍不止。临近城门之时,易清儿命赵岑等人先行入城与成勇联系,她自己则打算跟着田心。缪阳知道她父亲乃是萧鸾的臂助,说不定萧鸾会一时兴起见她一面,便没有坚持让她离开。

    田心则再次回到了囚车之上,毕竟让一名重犯骑着名马进城,这种事情闻所未闻,就算是胆大的缪阳,也不敢如此妄为。

    因为有萧鸾派来的侍卫接应,再加上护送重犯的是齐国最jīng锐的羽林军,守卫城门的府兵在看过缪阳的派令后即刻放行,不敢有丝毫怠慢。

    缪阳走到田心的囚车前,在他的身旁是一位龙行虎步的中年将军。缪阳对着正与易清儿说话的田心咳嗽一声,指着身旁的将军介绍道:“这位是侯爷府的楚重年楚将军,楚将军曾在裴将军的手下干过,现在是侯爷府的护军统领。楚将军会带你去见侯爷,小爷我就先回军营了,等安顿好了手下兄弟再去寻你。”说完,他还冲着田心眨眨眼睛,作出了‘net暖阁’三字的嘴型。

    田心听得那将军的身份,不由坐直了身子。宁朔将军裴叔业,乃是南齐的一代名将,这位楚重年既然曾经跟随过裴叔业,想必也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

    田心对着楚重年低说道:“劳烦楚将军亲自前来,阮玉实在是过意不去,还望楚将军今后对阮玉多加照料。”

    那楚重年见他虽在囚车之中,身受重创却依然镇定如常,也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一声,连忙答道:“阮公子不必客气!侯爷命我前来迎接公子,也正是出于对公子的重视。还请阮公子继续担待一段时间,等到了雁园,我们就会立即将公子释放出来。”

    田心点点头,现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舒舒服服地洗一个澡,再换上干净的衣服。以他现在的形象去见萧鸾,就算萧鸾自己不介意,他自己也会觉得不满,毕竟这次要见的,是权势堪比魏帝的西昌侯萧鸾,南齐的辅政大臣,未来的齐明帝!

    缪阳又将易清儿的身份告诉了楚重年,楚重年虽只与易定南见过三次,但对易定南的那张马脸亦是印象深刻,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娇俏少女,竟然会是易定南的女儿。

    对于易清儿要跟着田心的要求,楚重年想了想也就答应了,毕竟侯爷如此着紧要见眼前这位阮公子,说不定以后阮玉也会成为侯爷的臂膀,再加上易定南的关系,楚重年十分大方地将这个人情卖了出去。

    人事交接清楚,缪阳就领着自己的千余名手下往皇城赶去,一路上马不减,实实在在可以说是‘招摇过市’。楚重年则命人押着囚车,带着易清儿往雁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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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园三楼那间隐蔽的房间里,身着明黄sè袍服的萧鸾,正耐心地听着楚重年的回报。

    “……阮玉现在正在雁园的客房里沐浴更衣,一炷香时间后,侯爷就能够见到他。”楚重年单膝跪地,恭谨地禀报道。

    “好……你起来吧!重年,你看那阮玉如何?是否真如易定南说的那样,是个难得的人才?”萧鸾习惯xìng地用手指点着桌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楚重年站起身来,低着头说道:“末将和他不过说了几句话,实在不敢枉自评论易场主的判断。但依末将看来,阮玉既然能被魏帝接见,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末将见他在重刑之后依然行动自如,恐怕功夫应是极好的……”

    “功夫算不了什么。”萧鸾开口打断了楚重年的说话,“再好的武功,到了战场之上,也左右不了一场战争的胜负。罢了……你带兵可以,看人却不一定行,还是等他来了再说。”

    “是,侯爷!”楚重年犹豫了一下,试探xìng地问道,“禀侯爷,易场主的爱女也跟着阮玉来了,你是否也见她一见?”

    “易定南的女儿?”萧鸾疑惑道,“她怎么会来建业的?”

    “听缪将军说,易清儿和阮玉之间……嗯……感情不错!”楚重年斟酌着答道。

    “原来如此!难怪易定南会对那阮玉如此重视,原来也存着点私心啊!”萧鸾豁然一笑,对楚重年说道,“既然她不是来替易定南传消息的,就不必来见我了。先安排她在雁园中歇息,等我见过了阮玉再安置他们。”

    “末将遵命!这就下去安排。”说完,楚重年就走出了萧鸾的房间。

    。

    楚重年将易清儿暂时安顿好后,正想去田心的房间看看,却听得楼下的人群中传来一阵吵闹声。他从楼道上向下望去,只见一名衣饰华美、容颜姝丽的二八少女,带着两名清秀的丫环,正姗姗走进雁园,那楼下的吃客们为其秀sè所惊,不禁纷纷议论起来。

    那少女楚重年认得,乃是当今侍中、征虏将军谢胐(音:斐,注1)的次女谢月婵。这雁园本是上虞谢家的产业,所以谢月婵一踏进来,便立刻有掌柜上前迎接。

    “二小姐,你今rì怎么独自到雁园来了?昨rì里览公子曾来过,他让我给你带话,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和他一起去玉顶庵探望王夫人。”那掌柜低着身子问道。

    谢月婵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走到了离柜台颇远的地方,方才低声说道:“先别关谢览的事情……侯爷是不是在上面?”

    那掌柜点点头,看看周围没有侯爷府的人,便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答道:“侯爷上午就来了。下午的时候,楚将军带来了一个年轻人,现在正在二楼歇息。小的猜测,侯爷此次来雁园,为的就是见那位公子。”

    “哦?侯爷为了见一个人,居然在此地等了这么久?”谢月婵见掌柜点头,微扬着嘴角说道,“这倒真让我好奇了。告诉我,那人现在在哪个房间?”

    那掌柜告诉了谢二小姐房间的位置,谢月婵吩咐两名丫环在楼下等着她后,独自一人走上了楼梯。

    刚上二楼,谢月婵就现了楚重年,明亮的眼睛转了几圈之后,开口向楚重年说道:“楚将军,家父有要事托我转告侯爷,麻烦你替我通报一声。”

    谢月婵的神sè郑重,楚重年虽有些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快步走向通往三楼的楼梯。谢月婵看着楚重年的身影消失后,暗自吐了吐香舌,狡黠地笑了一笑,按照雁园掌柜所说的位置,找到了田心所在的房间。

    注1:谢朏,字敬冲,谢庄次子。公元494年,迁升侍中、征虏将军、吴兴太守。著有文集十五卷,传于后世。

    第五十三章 初见

    “谢二小姐,请留步!”虽然支走了楚重年,但在那房间外面,却还有两名侯爷府的高手守在那里。两人看见谢月婵走近,似乎想要进入房中,连忙伸手将她拦住。

    谢月婵故技重施,小脸上很是严肃地说道:“刚才我已经见过侯爷,侯爷让我下来看看公子是否休息好了。如果休息够了,就随我上楼,侯爷正在上面等着呢!”

    说完,她就要伸手推门,那两人的手却未动分毫,依然不让她接近房门。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侯爷的命令都不好使了?”谢月婵好看的黛美轻蹙,如花似玉的脸蛋上露出几分薄怒。

    “侯爷说过,除了他和楚将军,不许任何人带走公子。”左侧那人客气地说道,“还请谢二小姐体谅,不要让我们两兄弟为难。”

    谢月婵嘟了嘟小嘴,眼前谭典谭林两兄弟,本是萧鸾的贴身护卫,武艺高强自不用说,就连做事也如此谨慎,想要骗倒他们真比骗倒楚重年还难,看来骗熟人真比骗其他人容易得多。

    她沉着脸考虑了半晌,那两名侍卫也紧张地打量着他,虽然两人自信这个谢二小姐不具威胁,但是好歹这雁园是谢家的产业,若是得罪了她,侯爷怪罪下来吃亏的肯定是他们两个。

    在两名侍卫紧张的注视下,谢月婵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轻启朱唇,对两人说道:“那好,我这就去找楚将军一起下来,看你们两个还敢不敢拦我。”说完,她转过身就要离开这里。

    两人收回拦在房门前的大手,左侧那名侍卫再次开口说道:“多谢二小姐的体谅,方才我二人多有无礼之处,还望二小姐不要介……”

    那个‘意’字还未说出口,那人就觉得眼前一道影子晃过,谢月婵的**在他们戒心松懈的刹那,已经重重地踢在了房门上。

    ‘砰’地一声,暗红sè的房门倒入屋内,谢月婵得意地抱着双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两名脸sè黑的侍卫,抬眼向屋内瞧去。

    屏风后有个人影一闪,谢月婵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呀’地一声,扭过头再也不敢向内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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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心也被门口的景象吓了一跳,方才在热水里足足泡了半个时辰,他才起身来到描画着紫金山风光的屏风后面,想要换上楚重年为他准备的衣衫。刚刚穿好裤子,就听见门口有了响声,田心以为是楚重年进来叫他,便从屏风后现出身来。哪料到站在门口张望的,竟然是个从未见过的绿衣少女,田心微一愣神之后,立刻又跑了屏风后面去。

    自己的这一身伤疤都被人看去了……田心低头看了一眼腹部,因为在水中泡得太久,那些伤口的边缘都有些微的白,难怪会将那名绿衣少女给吓着。

    一边穿着衣服,田心也在暗自揣测着那少女的身份,能够当着谭典谭林两兄弟踢门的人,必定来历不凡,多半是哪位朝中大员的女儿,而且与萧鸾的关系应当不差。

    田心猜得不错,但是也仅仅能够猜测到这个地步,因为他虽然知晓历史的走向,但刚刚来到建业的他,对萧鸾、对皇帝……对齐国的朝政格局并不清楚。

    房门之外,谭典谭林望着倒落的房门苦笑一声,都没想到一向行事谨慎的自己,今rì会在谢二小姐手下吃了瘪,差点惊扰了阮公子,还好谢二小姐没有立刻闯进房去,不然待会侯爷怪罪下来,他们可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两人用自己的身体充当房门,加倍jǐng惕地盯着谢二小姐,只是谢二小姐似乎刚才被什么给吓住了,老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谢月婵身子倚着柱子,一只小手撑在栏杆上,另一只玉手则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小嘴里不停地往外呼着气。方才见到的那人,就是萧鸾想要见的人?谢月婵不由又想起了那人身上的无数伤痕,虽然那些伤口并不是新的,但是几乎布满整个胸腹的伤疤,还是带给她不小的惊吓。

    在听到萧鸾来意之时,她还以为来的会是哪个大族被外放的子弟,或是军中某位年轻的将领,一向贪玩的谢月婵,忍不住想要抢在别人的前头,看看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一见之下她就后悔了,这……这哪还算个人啊?那浑身可怖的伤痕,让谢月婵几乎呕吐的同时,心中也在猜测这个人到底犯了何罪,才被折磨成那副模样。

    虽然没有看清楚相貌,但是就冲那一身丑陋的伤疤,侯爷要见的这人,恐怕并非是什么善类。谢月婵轻抚着胸口,对房中人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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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公子,你暂时还不能出去。”谢月婵的耳中传来了谭典的说话声,“侯爷说你身体有伤,又车马劳顿,让你沐浴过后再休息片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请你过去。”

    刚刚恢复过来的谢月婵听得谭典说话,虽然还是觉得有点害怕,但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转过了头,想要看看那个‘并非善类’的家伙,长得到底有多么穷凶极恶。

    映入谢月婵眼中的,是一个穿着灰白长衫的翩翩公子。那公子体形修长匀称,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有着颇有男子气概的俊美五官,让她如何也找不到‘穷凶极恶’之处。

    那一双剑眉之下,黑亮有神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娇贵之气,似乎在回望又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原来这才是侯爷所要见的人!谢月婵轻声在心中说道,这般相貌,若是再有好的学识,加上萧鸾的赏识,迟早有一天,会在建业城中大放异彩的。

    田心对着谭家兄弟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也早瞥向了栏杆旁的谢月婵。这绿衣少女的年纪和身形都与易清儿相仿,一样的婀娜苗条,一样的前凸后翘,柔顺的青丝被巧手挽成碧螺髻,映衬着她水绿的衣衫,显得更是清纯可人。

    少女jīng致如玉的脸上,一双聪慧的大眼睛里带着一点点俏皮的光彩,画着淡淡唇线的双唇,微微向一边翘着,更加显得她灵气逼人。

    这恐怕会是个‘淘气’的女孩子。

    怕引起那绿衣少女的反感,田心不敢多看谢月婵,拱手对两名侍卫说道:“多谢侯爷惦记,阮玉的身体已然无碍。不过既然侯爷有令,那阮玉就在屋中等着好了。”

    “阮公子,侯爷有请……”田心话音刚落,楚重年迈着大步走向四人,用雄浑有力的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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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萧鸾

    谢月婵目送着田心随楚重年上楼,不知怎地,望着那个灰白sè的背影,她仿佛看到了他身上的无数伤痕,甚至她还觉得,那位平和谦顺的阮公子,并不只是身体曾经受过伤害。

    毫无来由地,她又想起了十天前在玉顶庵里,姑母曾经为自己算过一卦,说她的姻缘就快来了。当时她只当姑母胡说,因为以她的美貌和聪慧,这建业城中的公子皇孙,她能看得上眼的也不过区区两位,而那两人,却因为种种的原因,是她不能也不敢亲近的。

    眼前的这个阮公子,他的英俊比起那两人丝毫不差,那种淡定平和的气质,更是那两人所没有的。想到这里,谢月婵的脸上悄然泛起一丝桃红,对姑母的那一卦,隐隐约约信了几分。

    在玉顶庵里,她向姑母罗列了好几种不轻易嫁人的理由,姑母耐心地听完,却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萧家的女儿,注定要为了家族牺牲自己的幸福。对萧家的女儿来说,若真是遇见了情投意合的人,其实是最痛苦的事。

    当时的谢月婵,被姑母的那句话给惊住了,从小就被谢家人宠爱的她,第一次对自己的家族产生了些许惧意。

    谢月婵再次向那楼梯处望去,那背影早已不在,听着楼下的喧哗,看着这空落的楼道,谢月婵打心底泛起了一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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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阮公子来了。”楚重年带着田心走到那间隐蔽的房间前,轻轻扣了扣房门,向屋里禀报道。

    房门‘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两名乖巧的小厮出现在田心面前,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有着乖顺和圆滑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侯爷请公子入内一叙。”一名小厮伸手请道,“侯爷说了,阮公子远来是客,房中已为公子准备好了酒菜,请公子放心享用,不必在意他的身份。”

    阮玉轻轻点头,昂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有了和拓跋宏见面的经验,对于即将面对的萧鸾,他的确是少了几分拘束,多了几分洒脱。

    房中的装饰不多,显得十分清雅,看来这西昌侯的喜好,倒和魏帝有几分相似。空旷的房屋中间,那一张紫檀木做成的饭桌上,摆放着十余种冒着热气的佳肴,显是刚刚放上去的。

    除了萧鸾,房中并无他人。之所以不让侍卫们进来,一则是因为这番谈话十分重要,在萧鸾未能确定魏帝南下意图之前,他不想让第三人知道两人谈话的内容。二则是萧鸾相信,就算阮玉武功极高,凭着多年戎马生涯练就的武艺,他有信心在侍卫们破门而入前拖住阮玉。

    “阮公子,请坐!”萧鸾随意地坐在桌旁,指着对面的方凳说道。

    田心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萧鸾的相貌,和自己想象中一样的方正英武,只是眉梢上那道淡淡的疤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少了一份随和——不过‘随和’对于这位在马上打天下的王者,恐怕是根本不需要的。

    田心对着萧鸾的侧面鞠了一躬,语气诚恳地说道:“多谢侯爷出手搭救,若无侯爷援手,恐怕时至今rì,阮玉还依然呆在那钱唐大狱之中。”

    萧鸾仔细地看了他两眼,为他的明理识趣感到满意,表情平静地说道:“我之所以救你,也只是为了拓跋宏的消息,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说不定我会再次将你投入大狱,罪名也可能更重。所以,你不必谢我。”

    田心明白地点了点头,在萧鸾的对面侧身坐下,见萧鸾抬头示意,又拿起碗筷,随意地夹了几筷桌上的饭菜。

    饭菜做得十分jīng美,但是田心此刻并无心思细品,他想尽快得到萧鸾的信任和重用,以便他能从阮郁手中救出苏小小,完成自己这次来南北朝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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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侯爷赐宴!不知侯爷想要问些什么,若是阮玉知道,一定如实叙说。”田心用丝绢擦完嘴角,向萧鸾开口说道。

    萧鸾抬眼看了他一眼:“你与拓跋宏见面的经过,易定南已经告诉过我。现在我唯一不知的,就是你和他在车中的那段对话。”顿了片刻,萧鸾将一只手放在了桌上,“我想知道,魏帝为何会见你?”

    这一句话可谓正中红心,看似简单,却将拓跋宏见田心的原因,以及车内密谈的内容都包含了进去。

    果然每个帝王能臣,都不是能够轻易应付的人物啊!田心在心中叹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答道:“魏帝之所以召见阮玉,是因为阮玉曾经在魏国左仆shè李大人面前,猜出了魏军南下的真正意图。”

    “哦?”萧鸾看似惊讶了一下,立刻沉声问道,“你所说的意图,是否就是魏国即将迁都洛阳?”

    听见萧鸾的说话,田心脑中不由‘轰’地一声,自己知道历史的大势,所以才敢那么肯定魏国将要迁都,而眼前的这位侯爷,居然在魏国那么多的疑兵暗着之下,一眼就看穿了拓跋宏的真正意图,西昌侯的眼力,实在是出常人太多。

    强忍着心中的震惊,田心苦涩地答道:“确实如侯爷所料,在车中谈话之时,魏帝也亲口承认了魏国即将迁都一事……侯爷请恕阮玉斗胆,不知道你是如何预料到的?”

    萧鸾的手指习惯xìng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长呼了一口气后说道:“拓跋宏果然不愧少年英主的美誉,真的决定迁都洛阳了!看来今后,淮水一线将会更加吃紧。”

    淮水已经不太平很久了,田心在心中暗道。

    “至于我如何预料到此事,那就得说到另一个人。”短暂的感叹之后,萧鸾便开口解答田心的诱惑,“你既然能够得出和本王同样的判断,恐怕也该知道王肃此人吧?”

    王肃?田心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却并没有想起来是谁,只好摇头表示不知。见他神sè疑惑,萧鸾不禁奇道:“你真不知道王肃?”

    田心肯定地点点头:“请恕阮玉无知,我确实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我之所以‘猜测’出魏帝迁都的目的,都是通过对颍州局势的分析得来。”

    萧鸾颇为奇怪地看了田心两眼,续说道:“你从未见过王肃,却能够从两国的战局中看穿拓跋宏的手段,这份眼力,实在是比我手下那帮所谓的谋臣还要厉害几分……说到王肃,就要先说他的父亲王奂。先帝在位时,王奂官至尚书仆shè、雍州刺史,去年先帝缠min病榻之时,王奂干出了一件令朝野震惊的大事……他擅自杀害了宁蛮长史刘兴祖。先帝下诏令其自缚回京,王奂却举兵拒命,先帝便以裴叔业为帅,领兵五万讨伐王奂,同时下令各路刺史出兵协助。两个月后,王奂兵败身亡,他的几个儿子也都被先皇处死,只有王肃孤身一人从建业逃了出去,辗转投奔了拓跋宏。”

    田心凝神倾听着,萧鸾所说的先帝,也就是齐武帝时期的历史他有看过,但或许就是因为王肃北逃魏国,而田心的目的地是南齐,所以他才没有用心记下这人的事迹。

    王奂……王肃……田心突然想到一句诗来,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侯爷,那举兵叛乱的王奂,是否出身于琅琊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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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攻?不攻?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诗中的‘王谢’,指的就是两晋南北朝时期,传承时间最长、对历史影响最大的王家和谢家。其中,琅琊王氏传承三百余年,出过能人名臣无数,甚至因为其子息太过藩盛,还出现了在同一时期,许多同名之人共载史册的情况。

    萧鸾再次奇怪地扫了田心一眼,眉上的伤疤似乎抽动了一下:“你知道琅琊王氏,却竟然不知道王奂和其子王肃,实在是令本侯费解……罢了,此事我以后再听你解释……王奂乃是王家上一代最出类拔萃之人,在他四十岁时,就几乎把持了大半个王家。后来因为他的叛乱,也导致大多数的王氏之人被牵连,所以现如今的朝野之中,身居高位的王家人寥寥无几,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反而被从前弱于它的谢家给压了下去。”

    田心听得极其认真,萧鸾的这些话,无疑增加了他对齐国政局的了解。

    萧鸾没有继续追究他为何不知道王肃,因为阮玉的神秘之处他早就听胡海杰说过,就算用这个问题为难阮玉,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

    桌上的饭菜快要凉了,萧鸾觉得自己已经坐得太久,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说道:“王肃孤身逃到魏国之后,被拓跋宏封为辅国将军、豫州太守。豫州处在黄河之边,西邻洛阳,南指淮水,是魏国最重要的门户。拓跋宏任命一个齐人为豫州太守,除了欣赏王肃的才能之外,肯定也怀着更大的心思……”

    说到此处,萧鸾停下来看着田心,田心心知萧鸾yù借此事来考量自己,略为思索之后,他接口说道:“在net秋时期,楚国生内乱,伍子胥全家被杀,独自一人逃到了吴国。伍子胥到吴国后,为吴王阖闾练兵十余年,与孙武等人一起辅佐阖闾攻入楚国郢都,将楚平王鞭尸三百,以报昔rì家族血仇。听侯爷你的意思,想必认为在魏帝眼中,王肃就是他的伍子胥,将豫州交给王肃,一则可以激他的南下复仇之心,练兵不辍,二来以王肃之才,就算魏帝不在国中,恐怕也能够处理好迁都大事!”

    萧鸾眉梢的那道伤疤,让他看起来不甚随和,但实际上,他并没有魏帝拓跋宏那般难以亲近。听完田心的分析,萧鸾平静的脸上不禁流露出赞赏之意,点头道:“以王肃之才,治理豫州自然绰绰有余,但要处理迁都一事,却威望不足。拓跋宏应该早料到了这点,所以在今年三月,将自己的亲妹、魏国陈留公主下嫁于王肃,此举令王肃在魏国的地位骤升,只要拓跋宏再多加些布置,王肃必能主持迁都一事。”

    说到此处,萧鸾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脸sè竟变得有些黯然:“王肃迎娶陈留公主一事,当时并未引起本朝群臣重视,只有本侯对此有所怀疑。直到上月拓跋宏孤身入齐,随后数十万大军攻打颍州,而本该对齐国恨之入骨的王肃,却在豫州龟缩不出,没有任何动静,本侯方才感觉到事有蹊跷。于是本侯细察了拓跋宏亲政之后的所有政令,又想象自己坐在他的位子上,由果入因,才终于确定了他要迁都洛阳的意图。”

    田心听得几乎呆住,在钱唐之时,他以为魏帝雄图大略,天下当难有出其右者,不过今rì听了萧鸾这一番自话,他才知道萧鸾的才略气魄,绝不在那拓跋宏之下。

    看着萧鸾身上的明黄sè袍服,田心想起他最后那句话中的‘位子’二字,无比清晰地察觉到,若不是魏军威逼淮水,这位未来的齐明帝,恐怕早就压制不住自己那颗不臣之心,将侄孙萧昭业从皇位上给掀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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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心又想起了自己曾与魏帝打的那个赌,对于魏帝信誓旦旦要攻下颍州一事,他一直心怀芥蒂。如今既然同萧鸾说到了迁都,他也打算听听萧鸾对此事的分析。

    “禀侯爷,在魏帝车上时,魏帝曾对我说这次魏军南下,必将把颍州以及整个淮水南岸纳入魏国国土。恕阮玉斗胆,不知道侯爷对此有何看法?”

    “颍州当不会有失。”萧鸾肯定地说道,“以阮道之能,凭借着水6两军近十万的兵力,绝对能防住魏国的进攻,就算面对的是花家的女人也无妨。”

    “花家的女人?”田心瞪大了双眼,奇道,“哪个花家的女人?”

    萧鸾转过身来,背靠着窗户说道:“就是虞城花家的花惜竹,十六岁之时,就以三万兵力围歼六万沙盗的那个花惜竹。”

    花惜竹?虞城花家?田心的脸sè很平静,心中的惊讶却是难以复加,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他小时就听过,故事生的时间好像正是南北朝,莫非在历史上真的有花木兰?而且花家出的女将,还不止她一个?

    看田心神sè如常,萧鸾便继续说道:“至于淮水一线的其他两座重城,其中钟离由左卫将军崔慧景驻守,义阳则由宁朔将军裴叔业把守,两处各有五六万重兵。他二人都是与魏国交锋数十年的老将,绝不会轻易让魏国渡过淮水。就算魏军从某处渡河,朝中也还有一路大军可以随时支援。如此,你当相信颍州与淮水无碍了吧?”

    萧鸾的语气信心十足,田心听过之后,对自己与魏帝的赌约也多了几分把握。不过他又想起了在马车之内,魏帝和他打赌时流露出的无比自信,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联想起刚才萧鸾的话语,现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出了错,一时之间却又无法想通。

    萧鸾见田心沉默不语,料想他正在思索淮水一线的战局,心道此人虽没有易定南说得那么夸张,倒也算是个可用的人才,至少他的到来,验证了自己对于魏国迁都的设想,也验证了魏军的大举南下,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过了半晌,田心还是没有抓住心底那种不祥预感的来源,只能开口向萧鸾问道:“那依侯爷的意思,在颍州的三十万魏军,不过是魏国为了掩盖迁都的一个幌子?”

    萧鸾摇了摇头:“也不尽然,至少那虎视眈眈的三十万魏军,给了我齐国上下极大的压力,让齐国无法大张旗鼓地捉拿拓跋宏,就算捉到了他,也不敢轻易将他杀掉!”

    田心闻言,亦觉得萧鸾说得在理,自己方才可能是想得太多,瞻前顾后之下才被魏帝当时的言语所惑。

    两人说到此处,除了那个赌约,田心已经没有更多的信息可以提供给萧鸾,而萧鸾在验证了拓跋宏迁都的意图之后,也没有再提出别的问题,在他看来,在确定了魏国的真正意图之后,他就能够放开手脚收拾萧昭文两兄弟了。

    田心再次对着萧鸾鞠了一躬,退出房间之后,跟着楚重年找到了易清儿。

    萧鸾早就对楚重年做过交代,若是他对阮玉满意,就会让他带阮玉去皇城边上——那里有侯爷赏赐给阮玉的一套宅院。如果他对阮玉不满……那么等待阮玉的,恐怕就不止楚重年一人,还有隐匿在雁园的无数侯府侍卫了。

    楚重年带着田心两人下到一楼,雁园的张掌柜却早就守在那里,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只jīng致的紫黑sè盒子,在走向三人的同时,两只小眼睛不停地冲着田心打着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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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 谢月婵的礼物

    “阮公子,这是我家二小姐临走之时让我转交给你的。”张掌柜眯着小眼,微微弯着身子,将那jīng致的小盒子递到田心的面前。

    “你家二小姐?难道是刚才在楼上的那位姑娘?”田心没有伸手去接盒子,疑惑地询问道。

    易清儿的小脸上有些薄怒,这阮玉刚刚来到建业,怎么就蹦出一个什么二小姐来了?还送他东西?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药?

    张掌柜的双手依然捧着那紫黑sè的盒子,应声答道:“我家二小姐姓谢。刚才她在楼上不小心冒犯了公子,为了表示歉意,她特地让我准备了这上好的金疮药给公子,还说希望公子原谅她的鲁莽,今后公子若呆在建业城中,说不定她还有事麻烦公子。”

    这番话说得极为客气,不管是不是那谢二小姐的原话,田心也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好意。自己身上的那些伤痕也的确是太恐怖了些,也难怪被吓着的谢二小姐,会送自己上好的金疮药。田心在易清儿那如视仇雠的目光中接过盒子,并让张掌柜向谢家二小姐转达谢意。

    直到三人走出雁园,易清儿脸上的不满依然没有消失,骑在‘寒骊’上一言不,田心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趁楚重年没有注意自己,悄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要你管!”易清儿没好气地回了一声,田心这几rì听惯了她的声音,明显地感觉到她话语里的怒气,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触怒了她,连忙驱着胯下的青骢马挡在她的前面。

    前面的道路被田心挡住,易清儿不悦地抬起头来,田心也终于现了这位大小姐的异常,在她那爱笑的眼睛里,竟然隐隐地泛着委屈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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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生气了吗?”田心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为何离开钱唐之后,这个刁蛮的小姑娘竟变得有些脆弱起来。而这一次,也是易清儿第二次在田心面前红眼睛。

    “谁说我哭了?我……我……”易清儿‘我’了半天,眼中的湿痕却更加明显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来了建业城半rì,没有想到如何救小小不说,反倒搭上了什么谢二小姐!今后你就去找你的谢二小姐吧!营救小小的事情,我易清儿一个人就够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田心不由地为易清儿的乱脾气感到好笑,却还是耐心地说道:“如果小姐你认为这药阮玉不该收,阮玉就将它还回去好了……只是这样一来,咱们可就失去了一个最容易和小小通消息的机会……”

    “嗯,还回去……等等,你说什么?和小小通消息?”易清儿闪着光的大眼睛紧盯着田心,激动之下伸出一只玉手,拽着他的袖子问道,“你是说那谢二小姐能与小小通上消息?”

    田心看着易清儿俏脸上那一双晶莹的大眼睛,还以为她纯粹是因为自己没有想办法救小小而生气,心中暗道,对苏小小我可比你还要着急呀!

    “楚将军曾说这雁园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她家能在建业城开这么大的酒楼,那谢二小姐肯定在建业也颇有名气,更何况……她还姓谢,说不定就是朝中某位谢氏高官的爱女。今rì因为我和她有些误会,她送了我这瓶金疮药。或许这事在她眼中在平常不过,但是rì后若有必要,我们就可以因着这瓶药去登门致谢,请她去阮郁的府中帮我们给小小传话。”看见易清儿的眼神渐渐平静下来,田心知道自己的说话已经起了作用,“咱们马场的人对建业并不熟悉,想要在短时间内救出小小,实在是很困难的事情。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接近小小,或许谢二小姐能够帮到咱们也说不定。”

    听完田心的解释,易清儿终于破涕为笑:“我还以为你看上了别人谢二小姐,再也不想帮我救小小了,却没想到你比我想象得?( 追美三千记 http://www.xlawen.org/kan/17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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