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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阅读

    然。他松了一口气缓缓说出……

    “古家自三皇五帝之时便已存在,且掌管着巨大的财富,那财富便是三皇五帝的财富,后來为了保护那些财富,便修建了地下暗道,将着财富藏在地下,入口在着娄国的南城,想是这些你也是知晓,原本关于地下财富还是有着账本记录其上,可是后來随着战乱纷争,那账本销毁在大火之中。至于其它为父也不必你只道的多。”

    原是这般,怪不得古家人对着黄金乡的事情知晓的那般多,竟是世代作为守护着守护其中。沐离殇叹出一口气來,黄金乡的财富毁了便是毁了,那些财富流入世间也只会害了世人,倒也不再去惋惜了來。

    楚国历,九月初三

    是日,沐离殇平安归來的消息传入宫中,司徒渊悬着的心松了下來,忙是写了密函遣人送去古家相邀。古离驾了马车带着沐离殇与碧荷二人应了邀请前去宫中相会,算來他们已是许久未踏入王宫大门。

    马车缓缓驶入新城,方是入城便感觉到内里不同样的氛围,较之往日压抑了许多。

    “站住!”

    城门口,马车被人类揽了下來。

    古离掀了头上戴着的斗笠,笑意盈盈的对上拦车之人,那人也是一愣看向古离,嘿嘿的傻笑起來“原來是少庄主的马车,是末将拦的不是,拦的不是,少庄主请入城,二王子已是在城中等候多时。”

    “裴将军怎的我半月不在,你便是守了新城的大门,莫不是你惹了二王子生气被贬了官了吧。”

    裴勇尴尬的笑着“少庄主说的是哪里话,这不是守城的荣同将军病倒了,一时间又寻不到合适的人手方是拍了末将前來守城门。”他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少庄主也许不知,如今城内出现一伙贼人甚是可恶,专门暗杀皇室贵胄。”

    “哦,原來是这般。”古离了然的点点头“最近娄国那面乱的很,有些人流窜到楚国來也是极有可能的,辛苦裴将军这般尽职尽责。”

    “着皆是末将应尽的职责。”

    马车缓缓驶入城内,沐离殇坐在马车之上轻轻掀了车帘的一角向外望去,往日的新城街道大小商贩络绎不绝,买卖叫喊之声亦是不绝于耳,如今比來倒显得冷清了不少。断断一月之间竟是发生了这般多的变化,不禁叫她怀疑是否发生了何事。

    若单说是因着娄国战乱有了流寇进入扰乱秩序,倒是说不通。娄赵两国战场在这北城,北城距离新城上万公里路程,怎的看來对这里的影响也是少之又少。若不是这般,便是有其它的事情发生。

    会是什么?她一时也想不通。

    三人的马车停在皇宫的偏门处,几人是得了密诏秘密召入宫中之人,自正门而入,显得张扬许多。

    “三位请这面來。”车门处裴勇之弟,裴胜将军已是等候多时,见着几人前來忙是上前引路“二王子已等候多时。”

    “多谢将军。”

    沐离殇笑着点点头,并未多说一句。经过裴胜时,裴胜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娇小姐,怎地看來也不似裴勇口中那个有胆有识之人,他倒是不禁怀疑起自家兄长的眼光來。

    依旧是那方散乱的院子,几张石桌散乱的摆放着。

    “你们來了。”司徒渊笑意盈盈的向着三人而來,目光触及沐离殇之时,几不可见的颤动着,心內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说些何好,最终又是闭了口,对于她,他更多的是歉意“快快请坐。”

    “今日寻了两位前來在下是有两件事要说,第一件便是要对二小姐表示歉意。”

    沐离殇微笑着看向他,那笑意却为深达眼底“二王子说笑了,离殇未有需要二王子道谢之处,一切皆是离殇自愿为之。”

    司徒渊尴尬的扯动着唇角,她这是在有意与他疏远距离,也罢。他虽是不知之后发生了那般事情,但此番回來,见着沐离殇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那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已然猜想的到,她消失的一个月中,定是经历了常人所接手不能之事。

    不然怎会连一个人的性子也是变了。若说原本的沐离殇是着温润、光芒四射之人,那么眼下的她便是藏了所有的锋芒、冰冷之人。

    无论是这两者那般,都叫人欲罢不能。

    古离轻咳数声,试图缓解着尴尬的气氛“二王子还未说这第二件事是为何?”

    司徒渊被他的轻咳声拉回走远的思绪“这第二件事是……”

    117心照不宣 莫名之请

    他顿了住,遣了裴胜下去,见四下无人,方是安心说出这第二件事“这第二件事不是为了其他,而是我父王之事。”

    “二位慢谈,离殇先行告辞。”沐离殇起身,施施然行了一礼便要带着碧荷离去。怕是接下來两人所谈之事不是她宜掺和其中的。

    “二小姐,留步。”司徒渊起身拦在她的面前“在下是信得过二位方是寻了二位前來,这其二之事还请二小姐听过之后再做决定。”

    古离亦是起身,扶住她的肩头“小沐坐下听二王子说完再走也不迟。”

    “既然是兄长开口,离殇自是要与了这个面子在内。”她换换坐下身來,示意碧荷在外间等待与她。

    见碧荷退下众人自未有异议,毕竟碧荷如今的身份只是丫鬟,此间事情不宜说与她听。

    司徒渊这才开了口“恕在下直说,如今父王病重危在旦夕,举国上下哀悼一片,今日请了两位前來,便是为了商议父王驾崩后之事。”

    沐离殇一愣,听得他话中之意是似有夺位之想法,如今寻了他们前來只怕是要拉拢阵营,拉拢古家这个庞大的阵营。她依着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古离见他也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便知此事两难齐全。

    “你确定了么?”古离一改往日的嬉笑,沉了眸色“你可是要知晓那人是你的大哥。”

    任她是傻子也是听得懂两人所谈何事,看來楚王当真是命不久矣。篡位之事已是被这两人抬到了明面之上。等等,听着古离之话,他似是早已知晓司徒渊的决议,那古家岂不是一开始就将宝压在了他身上!

    竟然涉足王权,古家也真是胆大,司徒渊虽是有情有义之人,可也难保这有情有义之人不会在登上王位之后无情无义起來,别是自食恶果了的好。

    司徒渊重重的叹出一口气來“想好了,怎能未想好。为了楚国百姓、为了黎民苍生,我甘愿去背负这个包袱來。”他话锋一转停了下來“只是有一人我尚且放心不下。”

    “何人?”

    “皇兄,司徒申。这也是我今日寻了二小姐前來所谓之事。”

    听得此般沐离殇不禁正了神色望向他“若是我能办到,自尽绵薄之力其上。”

    “我想让二小姐在我父王驾崩前后的半月之内保护王兄不被奸人所害。”

    她愣住,明眸微瞪“这……”

    “二王子!”古离亦是惊讶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司徒渊。

    这场关于保护的谈判无疾而终,并不是她不愿,而是古离百般阻挠。沐离殇自是理解自家兄长这般是为了何。对于其他人來说只是知晓她在娄国南城爆炸事件中负伤。但对于古家人而言,怎能不知那之后经历了何,自是不愿叫她再去冒险了來。

    已走出二王子的偏殿许久远,古离还在愤愤不平的吵着。

    “小沐你放心,兄长是不会讲你推到那般危险的境地去的。”有了娄国的那一次教训已是够了,他无力再承受第二次,无力再见着自家妹子受那般的苦楚,想着她自黄金乡出來后遍体鳞伤的情景,他便是心疼的无以复加。

    “大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她四下张望着,颇是不解的皱皱眉头“碧荷去哪里?不是说了叫她在这里等的么?”

    “许是回了古家也尤未可知,不若先回去看看再说。”

    沐离殇沉了眸色“不可能,碧荷不是那般之人,她定是在遭了何不策,不然不会丢下我先行的。”

    “二位。”两人身后响起一阵兵戎声,四周猛的涌出一批侍卫來将两人团团围住,刀剑相向“二位随我们前來吧。”

    古离眸色一沉,手缓缓摸上腰间的软剑“裴勇、裴胜两位将军你们这是何意?”

    裴勇眼色一厉“少庄主,末将劝您还是乖乖的随我们前來,不然…”他啪啪两声拍了拍手,自下方压上一抹碧色的身影“你看这是谁!”

    “你抓了碧荷!”沐离殇嗖的抽出怀间的青龙宝剑横在胸前,大有拼的你死我活之意。

    裴胜手中的刀剑抵在昏过去的碧荷脖颈间“少庄主,二小姐你若是想让你们的婢女活命,就乖乖的随末将前來。”

    她放下手中的刀剑,手抚在古离的手掌上止了他拔剑的动作。

    “裴胜将军最好放下你手中的剑,不然我不保证这件事,事后会不会对你下手。”

    “二小姐你这是在威胁在下么。”

    沐离殇眯起眸子,手下的青龙宝剑猛的丢出,在半空中回环而去猛的割断裴胜手中的刀剑,擦过他的面颊转回到她的手中。

    “是不是威胁你自己清楚。”

    啪嗒清脆的响声传來,半截断剑掉在地面上。惊的裴胜瞪大双目说不出话來。

    她收了青龙宝剑,放松警惕,微笑着看向裴胜、裴勇“两位将军,前方带路。”

    裴勇自裴胜那处接过昏过去的碧荷,由着几个宫人送下去看管休息。自己则是向着两旁让开身子示意两人先行。

    裴胜则是在前引了路來,带着两人向着皇宫中最为偏僻之地而去。沐离殇细细打量着两侧所见的建筑,越是向内走去越是见着那建筑模样似后宫中的建筑。莫不是要见他们的人不是二王子,而另有其人?

    可裴勇、裴胜不是二王子身边的人么。她却是忘了裴勇、裴胜不单是二王子身边之人,亦是楚王身边之人。

    出宫冷宫之中,楚王负手而立在冷宫正殿之中,面对一人半高的佛像不住的叹出气來。裴勇、裴胜将着两人送进正殿之内和上门守在外间。

    沐离殇与古离相视一眼,并未急着说话。而是四下打量起这里來,也是不知是否各国商议好一般,冷宫建制模样大体相同,齐国冷宫与着楚国冷宫竟无半分差别。

    半晌楚王方是有了动作,身子缓步上前,捻了一炷香点燃烧在佛像之前,虔诚的祭拜起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好。

    “上來上柱香吧,就当是为了我,为了大楚江山。”楚王司徒空转过身來看向两人,他的手中是未燃尽的半柱香。

    这……

    沐离殇诧异着楚王的神色,明明红润的很,丝毫未有病态之意,怎的二王子司徒渊硬是说他行将就木。

    上过香,楚王司徒空笑盈盈的唤着两人坐下,昏花的眼眸中闪动着丝丝光泽。

    “将二位这般请來也是实属无奈,本王有重要的事想要求了二位,还望二位能答应,全当是为了楚国百姓。不…”他话说了一半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古离身上“全当是为了一个父亲。”

    古离微微点着头,一个父亲的心情他往日虽不懂,却在见了父亲对小沐的用心后全部了然。楚王虽未说何事,他却也能理解上半分。

    见他点头,楚王司徒空这才安下心,笑意盈盈的拍着古离的肩头“安心了,大可安心了。”

    “不知楚王所托何事?”

    “未有其他,是关于太子司徒申之事。”

    司徒申!弱她记得无错,方才二王子所托之事亦是关于太子司徒申之事。楚王与着二王子怪异的举动真真叫人看不明白。沐离殇沉了心思,耐心的等着他开口言说。

    “我想让古家保护太子司徒申,自今日起一直到本王驾崩之时?”

    古离看了眼身旁的沐离殇,眼珠在眼眶内转了几转“王上身体康将现在说这事为时尚早。”

    司徒空摆着手,练练摇头“不早了,不早了,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知道,怕是挺不了多久了。”说吧还是象征性的干咳起來,似怕两人不信一般“咳咳,本王的大限将至,只怕不久便要撒手人寰。”

    “怎会,您的身子硬朗的很,看着模样也只是稍感风寒,不日便能痊愈。”

    司徒空看也一眼沐离殇,欣慰的笑着“小丫头嘴就是甜,若是本王记得不错的话当日护送长念來楚国的众人中便是有你吧。”

    “正是区区在下。”

    “既然是你本王也是放心了。”他这般说着,面上也是挂着安心的笑意,似是真的放心下來一般“想您们也是知晓,眼下的楚国也是岌岌可危,北有齐国虎视眈眈,南有娄国骚动不安。如今已是拿下赵国的半壁城池,眼见着便要吞并了赵国全部。”

    司徒空叹出一口气來“想你们心中定是在想为何本王不出兵,若是本王出兵,定会有四方诸国响应,娄赵战,娄国必败,甚至可以吞并娄国大半,并一举歼灭娄国。”

    古离与着沐离殇两人笑而不语,原是楚王也是知晓这般道理,他们只晓得楚王是安逸的久了,不愿出兵罢了。

    正说着司徒空起身走向一人半高的佛像之后,拿出一个四方锦盒來,又是自脖颈间解下钥匙,打开锦盒來,内里是半卷竹简。

    “这是?”

    他叹着气,缓缓的走回桌案前,将锦盒中的半卷竹简取出,放在两人面前横铺展开來“这便是本王不能出兵,或是不愿出兵的原因。”

    “这!”

    118皇权斗争 兄弟手足

    沐离殇惊讶的看着竹简之上刻绘的图案,是一个韵华正盛的女子,轻绾起的发丝用着一枚丝线系在脑后,简单的插着一枚碧玉的簪子,画中之人的青眉远黛,眸中秋水微泛,好不动人。

    竹简的边角已是微微的破损,看着模样有些年头在内。竹简之中刻画之人竟分外眼熟,她抬眸望向楚王司徒空。

    “敢问,画中之人是何人?”

    “是娄国的东华太后。”

    沐离殇震惊的瞪大双眸,忙是低头仔细看着竹简之上刻画之人,眉眼愈发的与东华太后的眉眼重合在一起,怎地看來皆是娄国的东华太后,哪个在娄国逼婚之人,算做是她的祖母。

    她极力压抑着心中的震惊,试图平缓了语气问着“王上不能出兵的理由是和东华太后有关么?”

    楚王司徒空的神色落寞下來,透出深深的无奈“东华太后曾是楚国的西宫娘娘也就是本王的母妃,后來因着后宫迫害她遭人暗算去了娄国,竟然成了娄国的王后,诞下现在的娄王。而本王不能出兵娄、赵,战争的原因正是因着她。”

    “这,这般说來现在的娄王与您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她已是有些了然为何楚王不出兵攻打娄国,想是多半顾及了东华太后这个生身母妃。

    亲情血缘割舍不掉,此刻的她竟也理解了楚王的心思,换做是她來也会这般选择。

    “二小姐,算起來,你应叫我一声王舅。”

    沐离殇尴尬的笑笑“您都知晓了。”

    “哈哈,哈哈哈。外甥女洠氲侥愠腥险獍愀纱啵挡幌嗦鳎就醢抵幸彩怯胱哦笥兴担运睦锾殴愕南ⅰ!彼就娇占成蟊洌κ强诮馐妥拧胺判模愕氖虑橥蹙俗允蔷诓惶幔蝗换乖醯慕心惆镒磐蹙税焓隆!?br />

    原來楚王卖她这般大的一个人情是有着其它缘由在内的,也好,只要他不将着自己在楚国的消息透露出去,她的日子也会好过些。要知晓自她从娄国潜逃后,东华太后便一直派人追捕与她,躲來躲去,也是躲开來她的追捕。

    难得清静的日子,她可不愿再倒退回去。

    “王舅想要离殇办何事,但说无妨。”

    司徒空转过头看看了一眼古离,又是转过头來看像她“很简单,本王想让你说服少庄主去太子府内保护太子司徒申和太子妃长念。”

    古离接口“方才王上已是推过这件事情,保护皇室本就是古家应尽的职责,更何况是保护太子与太子妃。”

    “本王便当你是应了下來。”楚王司徒空面上流露出欣慰的神色“还望少庄主能带着古家之人与本王的密诏前去太子府保护太子,九月初十便是本王的大限之期,还望少庄主能准时前去。”

    九月初十,竟有人能将自己的大限之期算的这般准确,怎地可能。楚王的身子明明硬朗的很,却硬说自己大限将至,是真的大限将至,还是有人逼着大限将至!

    古离也是已经,不多说一言,九月初十算來还有两日。他抬眸望向身子依旧硬朗的楚王,不仅感慨万千,本是壮年却要被迫早逝,皇家富贵,权势利益,皆是过眼云烟。

    感慨着别人,又何尝不是要感慨着古家,古家不也是这般么,为了巩固地位暗中与各国皇室苟和,却是和与虎谋皮一般。世人皆是这般,看不开,便放不下。即使看开了,也放不下。洒脱,又有何人是真正的洒脱。

    楚国历,九月初九。

    自昨日古离与着沐离殇入宫之后,沐离殇便暂时留在楚国皇宫之中。暂且被压在楚王居住的无梦宫中。

    楚国皇宫偏殿,二王子司徒渊所在之地。

    消息不出半日便传到司徒渊的耳中。

    司徒渊猛的自檀木椅上做了起來“你说什么,父王扣了二小姐,少庄主出宫之前身负重伤!这么说來是父王扣了古家兄妹,他扣了古家兄妹想要作何?”

    裴勇猛的抽出腰间的刀剑,一脸凶神恶煞“王上扣了二小姐能作何,多半是想要依着古家两兄妹做人质,逼迫古家支持太子,只是可怜了少庄主身负重伤。要是末将看來,我们也别等了,现在就冲进无梦宫中救了二小姐!”

    “等等!”他伸手拦了裴勇“在未找到父王的传位诏书之前我们还是与父王和平相处为妙。”

    裴胜向前两步來,压低声音“二王子,传位诏书不急。我们可以先解决了王上再伪造了诏书來,想着太子在宫外也是不知,朝中的大臣也是不知,一切水到渠成。”

    他所说之话,司徒渊不是未曾思考过,却是怕楚王那老家伙流了一手,将着传位诏书事先交与他人保管,到时一切都漏了馅來。

    “不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无梦宫中走上一遭。”

    “二王子不可啊,眼下正是最紧张的时刻,若是您去了无梦宫中,王上为难与您……”

    司徒渊打断他未说完之话“放心,父王既然称病不出,便是未打算与我撕破脸皮來。如今古家的支持才是最关键的事情,能救出二小姐最好,若是救不出來也是要知晓二小姐被关在何处,你们二人速速出宫去古家,看看少庄主是否回了古家。”

    “诺。”

    他叹出一口气來,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向着无梦宫中而去。他总觉的事情未有那般简单,父王怎的会好端端的扣了古家二小姐,明明昨日他们走时也不见父王有着任何动作。

    无梦宫门外,已是无了宫人侍候。

    司徒渊一愣推开无梦宫的宫门缓缓而入,正殿之中楚王司徒空正坐在桌案前用着早膳,见司徒渊前來,脸上难得露出慈爱的笑容。

    “是小渊來了,快坐,正好你大哥也在。”说着楚王司徒空的目光转向内里,正是见着司徒申端了膳食而出“來來來,申儿也是來坐。”

    “王,王兄。”司徒渊颇是尴尬的唤了一声王兄,缓缓的坐在桌案前。

    司徒申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二弟,怎的这般客气,叫大哥便好。话说二弟许久为來大哥的府邸中做客了,你家嫂子还是时常提起你來,吵着要做了糖糕与你吃。”

    “是,是么。”

    楚王司徒空哈哈大笑着,牵过两人的手叠加在一起“本王的大儿子司徒申,二儿子司徒渊,你们皆是本王的骄傲,日后也定是要好生相处,共同治理楚国江山。”

    两人笑着点头同意。

    这一场早膳吃的也算是其乐融融。

    无梦宫外,太子司徒申叫住司徒渊渐行渐远的脚步。

    “二弟,请留步,大哥有些话想要与二弟交代。”

    “大哥想说何?”

    他顿了下,眸中闪着不定的神色,继而开口言到“是这般的,前两日受到线报说是娄国的军队已攻破赵国近三分之一的城池,眼见着便要破了赵国的都城。事情已迫在眉睫,为着这件事我曾來劝过父王,可父王却绝口不提。”

    这般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对于娄国的事情,父王总是绝口不提,绝口不谈,即便娄国做的再过分也是这般。

    明明赵国不能被娄国吞并,明明吞并后楚国便要面临三面被娄国围困的趋势,父王这般做法实在叫着他想不明白。

    砰的一声,司徒渊握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一旁的墙壁之上,该死!

    “二弟,你怎的了,你的手在出血!”他的情绪失常着实吓了司徒申一跳,墙壁上突起的碎石狠狠的扎在他的手上“你受伤了,要好生包扎才是,快回你的偏殿。”

    皇宫偏殿之中。

    司徒渊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包扎着自己的伤口,眸光微微闪动“大哥,你可是怪罪与我。”

    “你说的那里话,大哥怎的会怪罪与你。”他猛的抬起头來对上他的眸子“对了,发生了何事,叫你说出这般话來?”

    “洠裁础!睕'什么…么…?许是现在还洠裁矗劣谥蟊隳阉盗藖恚魅眨咽亲詈蟮钠谙蕖N裁匆磺胁荒馨谠诿髅嫔纤登宄獍阏娴氖亲詈玫慕峁矗克就皆ê享僬隹币鸦指戳顺L?br />

    司徒申颇是满意的看着自己包扎的杰作,宠溺的揉了揉他的发,亦如小时候一般“好了,伤口还疼么?”

    他摇摇头,望着司徒申的眸光柔和起來,好久洠Э醇蟾缯獍愕男θ萘耍唬撬镁貌豢先タ创蟾缯獍愕男θ荩谴雍问笨嫉模。肫饋砹耍谴泳鲂恼岬畚皇笨嫉摹?br />

    为什么他要是太子,为什么。想到明日他便要死在自己的剑下,司徒渊便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升腾而起。与其那般,他宁可不要了这帝位,不去争,不去抢,为何不能让大哥坐在帝位之上。

    仅仅是因着大哥恬淡的性子么!

    那是不是这般性格恬淡之人,更不应该成为皇室斗争的牺牲品。

    “大哥,多谢。”只可惜这一切只能是幻想,太子的身份已是注定他们要成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仇敌。

    “说胡话,和大哥好这般客气。”

    “大哥,对不起……”

    “更是胡话!”

    胡话么…明日么…

    119九月初九 无梦之夜

    无梦宫中,楚王命人收拾了早膳的杯盘,待众人撤下之时,沐离殇方是自内里而出,着了素色的衰绖,腰间别着青龙宝剑,剑不离身,人在剑在。

    “过來。”楚王司徒空招了招手,示意沐离殇前來。

    她点了点头,面色凝重的上前搀扶起他的手臂“王舅,有何吩咐,可是要去哪里?”

    他摇摇头,手掌慈爱的拍在她的手背之上“哪里都不去,哪里都不去,孤王有一件事想要交代与你,还望你在孤王死后为孤王办成。”

    “侄女尽力而为。”

    见她答应下來,司徒空面颊上绽开如孩童一般的笑容,伸出手來,自怀中摸出半块鱼形玉佩交到她的手中“着看快玉佩还是当年母妃交与孤王的,说是他日定带着这块玉佩回來寻了孤王,带着孤王离开,可是一晃四十多年过去也未见她回來。”

    沐离殇沉默,东华太后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也只是知晓那是一位奇女子“离殇觉得祖母应是被何事绊住了。”

    “一绊四十年?”他笑着反问,自听的出她话中的安慰之意“还是侄女贴心,不似孤王那些傻小子半句安慰的话也是不知说,却也是,东华太后这件事孤王也不便与他们提起,怎能期盼着他们安慰了來。”

    “王舅。”许这个男人是孤独的,不,身处在他这个位置注定了他是孤独之人,万人之上,抬头便是仰望着最高的星辰,可不是孤独的很么。

    “侄女,等着孤王死了将你手中的玉佩和着孤王的骨灰一同交到东华太后的手中,告诉她儿子不孝先行一步。”

    “骨灰!您难倒不葬入皇陵之中?”

    司徒空摇着头,又是点着头“孤王这一生最好追求得不到之物,许是东华太后的身旁便是我最好的归宿,你还舍得将孤王葬入皇陵之中么?”

    沐离殇点点头,对于一个王者生前最后的愿意,她自是愿帮着达成,更何况眼前之人算作是她的亲人,只是历來王时候要以完整的肉身葬入皇陵,他竟是想要化骨成灰,这不是为难与她么。

    司徒空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精,怎能看不出沐离殇心中所想“是不是觉得王舅,为难与你了。”

    “确然。”

    “那王舅便不为难我的好侄女了,自是可惜关于你的一切情报孤王已是封在玉石之内交给了申儿,申儿历來听话,也是答应了本王三月之内,本王的骨灰若不能出现在东华太后的桌案之上,便将玉石中的内容公诸于众。”

    明眸中闪过一抹懊恼之意,她抿了薄唇开口道:“您这是再威胁我。”

    对于楚王所言之物,她心中也是无底。她不知晓楚王已是知晓多少关于自己的事情,不过连着自己齐国王后的身份也能看穿,其他更是不用说來。

    “您要知晓,我完全可以杀了太子夺回那枚玉石。”

    司徒空无所谓的笑笑“你随意。”

    他这般该死的笑容,沐离殇恨不得掐碎了他來,威胁,**裸的威胁。换做往日她自是不怕,却是眼下自己的身份错综复杂,尤是这古家二小姐的身份,加之齐国王后的身份在内,很难让人不联想到古家与齐国联手,如此说來着天下形势基本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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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孤王过去坐坐。”司徒空指了指眼前的美人榻“站着说了这般多的话也是累了,瞧着外间日头正盛,到正午了吧?”

    “正是正午。”她扶着他坐下身來“可是传膳,我这便去吩咐了來。”

    他拽住她欲走的身子“不必了,孤王不饿,你就留在这里等着孤王死去便是,到时莫是忘了孤王交代与你之事。”

    “我也是想忘,怎奈王舅将所有的通路皆是堵死,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行了不是么。”对于无冤无仇之人她自是下不去手,更何况是长念的夫君,司徒申,她更是下不去手。

    沐离殇看着楚王第一次觉得这个年过半数的王者可怜的很,可怜到最后在他身边陪伴他之人竟不是自己的亲人,只有她这个算不上亲人的外人。

    “去后院的库房之中取些白布來帮着孤王将这里装饰装饰,灵堂也该有个灵堂的样子。”

    “诺。”

    入夜。

    楚国都城。

    新城,太子府中,

    古离悄然潜入太子府中,遮了脸上的斗笠,见四下无人歉然敲了太子的房门。

    “何人?”内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是我,开门。”他压低了声音。

    吱嘎,房门被人推开一条缝隙,司徒申露出脸來,正是见了斗笠之下的古离“怎地是你?”他忙是向着一旁侧开身子,让着古离入内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是合上了门。

    内里的烛火依旧明亮,桌案上摆着些翻开的竹简,见着模样司徒申还未睡下。

    “每日每夜睡书房的滋味可好?”古离打趣着翻弄着他桌案上的竹简“又是这些古人留下的琴曲译谱,你到也真是好了这些,眼下你可是连命都要不保,还在乎这些。”

    司徒申摇着头笑着“命有命无,皆是天定。古兄又是打趣我了,对了,古兄深夜前來可是为何?”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他点了点头,自是明白他话中之意“原來是父王派你前來的,看來一切已是准备妥当。”

    “或者说是不得不准备妥当,要知晓娄国一吞并了赵国三分之一的疆域,楚国弱再无所行动,只怕不久的将來赵国便要并入娄国的版图之中,到时候局势自愈发的有趣。”

    司徒申摇着头“你啊,你啊,看破便好,何苦说破。”

    他们皆是心照不宣,楚王司徒空一日不死,楚国便一日不会出兵娄、赵战争,楚国一日不出兵娄、赵战争,其余诸国便一日不会有所动作,周而复始,赵国必亡,作为楚国门户的赵国亡了,楚国也离着灭亡不远。

    为了楚国的百姓,为了楚国的江山社稷,无论如何,如今的楚王司徒空必死。

    “若是可以,我也想似你这般娶一妻,生一子,悠闲度日,琴棋诗画,好不惬意。”古离摇着头,感慨万千“只可惜我是俗世之人,被俗世之事捆绑的严严实实,只能在俗世里摸爬滚打,达到你的境界难,难得很。”

    “古兄你又是取笑与我了。”

    “取笑不取笑的我不知,我只是好奇为何楚王必须要死,或者说为何楚王要逼着你们杀了他。”

    司徒申默然,痴笑着说不出所虽然來,最后吐出一句叫人似懂非懂之话“这是父王的选择,而我只是帮着父王守护他的选择罢了。”

    楚国王宫,偏殿之中。

    裴勇、裴胜自古家赶回,一路上快马加鞭却也只敢在夜间回來。

    砰的一声,裴勇猛地推开门入内,带了满身的风尘,见着便知是一路快马加鞭而來“二王子。”

    “可是有消息,古家那面如何?”

    “回禀二王子,我们兄弟二人,去了古家并未见到少庄主的身影,却是见了古庄主,古庄主已是知晓此事,并表示会协助我们明天之事,并叫着我们兄弟二人带了古南师傅前來。”

    司徒渊面色大喜,要是知晓古南是古家中武艺登峰造极之人,世间难有敌手,若是他愿意出手,任是何人也拦之不住“快快请进。”

    古南着了一身黑衣,头上戴着褐色的斗笠,入了房门方是摘了下來,水珠沿着斗笠的边缘滑了下去,年过半百的古南,眸色微厉扫视着室内,见了司徒渊微微缓和了下來“草民拜见二王子。”

    司徒渊忙是伸了手扶起他的身子來“老前辈客气了,前辈威名远播,应该是晚辈拜见前辈才是。今日前辈能來,晚辈也是敞开天窗说亮话,想是明日之事老前辈已是知晓,还望前辈能助在下一臂之力。”

    “我自是前來,便会助二王子一臂之力。不过老朽也是有一事相求,庄主听闻二小姐被扣在无梦宫中,甚是心急,还望二王子今日能协同老朽救出二小姐來,也好叫着庄主安心。”

    “这……”他面露难色,自早膳过后他自是暗中去无梦宫中寻过沐离殇的身影,却是不见,连着他也不禁惊奇父王究竟将她扣押在了何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父王为了牵制古家与自己的合作,定是叫沐离殇活着。

    古南沉了眸色“二王子莫不是不知我家小姐在何处?”

    “实不相瞒,晚辈今日寻了一日也是不知。”他看向裴勇、裴胜“不过眼下整个王宫中的侍卫已是在我的掌控之下,可以协助前辈寻了二小姐的下落。”

    裴勇忙是上前一步“前辈自是放心,二小姐与末将有恩,末将定是尽心竭力帮着寻了二小姐的下落,我们眼下虽是不知二小姐所在何处,不过定是在无梦宫中!”

    120楚王驾崩 隐世遗召

    夜色正浓,两抹身影自偏殿之中闪出,裴勇跟在古南身后稍一不留神眼前的古南已是不见了身影,他心下慌了起來,四下搜寻着,便是见了一抹暗色的身影向着无梦宫的方向,快速移动去,快到他以为自己只是眼花。

    无梦宫中,忙到半夜,沐离殇方是布置好了此间的一切,素白色的绸布扎成的白花如索命的幽魂一般挂在庭院的正中央,一入无梦宫的大门便能见着。

    依着楚王司徒空之言,这叫喜庆,庆贺他大限之期将近。

    沐离殇转过身來,准备锁了库房的大门回去歇息,整个无梦宫中只剩下楚王司徒空与她二人,也真是服了他,任她在无梦宫中随意走动。

    “二小姐。”

    这声音……

    她抬头向上看去,正是见了古南临空而立,立在庭院之中的素色白花之上,她一惊,面露喜色“师父!”正愁寻不到人共商大计,他便是出现了來,真是天降及时雨“徒儿正想着您呢,您便來了。”

    古南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慈爱的微笑,身子轻轻一跃落在地上“二小姐,可是寻到你了,自前日你与少庄主离开家未归后,庄主可是急坏了。”

    沐离殇蹙眉反问“楚王未与父亲捎去口信么?”

    “未有。”

    “楚王竟是做起了骗子來,昨日方是同我说了已派人回了古家禀明此间缘由,竟是这般。”她笑着看向( 霸宠逆妃 http://www.xlawen.org/kan/1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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