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阅读
“那你就说说自己有什么罪。”
“我……”克洛特抬起头，刚想开口，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只是做错了，并没有触犯教会任何法律。“我……我……我不知道。”克洛特支吾道。
“猪！你这头蠢猪！连自己犯得什么罪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苦苦求饶！”教皇再次激动，又想踹他两脚。
两分钟后，教皇勉强平息怒火，看了克洛特一眼，道：“既然你没有资格当大主教，我也不勉强。传令下去，克洛特个人修为太低，难当重任，削去大主教职位，降为主教，继续担任学校的校长。”
“是……是。”克洛特不断磕头，只要小命保住，只要还担任校长职务，五六年就可回到大主教职位，那时自己还不到四十岁，还有几十年享乐时间。
虽然教皇并没有把克洛特直接降为低级牧师，伯伦已经很满足了，他知道克洛特是教皇亲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一下子贬得太彻底，从零开始，教皇面子也过不去。
教皇淡淡道：“那个肖莉，既然你和她发生了关系，就把她娶回家，当正式妻子，至于你以前那位，让她委屈一下，做小老婆，这样才能保全我们教会的声誉。”
克洛特一听要那个母老虎当小老婆，再次瘫倒在地，呻吟道：“我……”
教皇脸色一沉，冷冷道：“你什么你！我不是在和你讲条件，难道你想去宗教裁判所？”克洛特浑身一颤，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宗教裁判所，光明教会最黑暗的地方，圣都有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将一头猪和一个人同时送进宗教裁判所，他们出来时，你很难分辨哪个是人，哪个是猪。这并不夸张，更不是传说，活人进去，出来的就是尸体，死人进去，出来的就是骨头。
克洛特一听要去宗教裁判所，再也不敢说话，只是不断磕头。
看着克洛特这副惨样，伯伦再也忍不住了，一阵欢快的笑意浮在脸上。
伯伦正在得意，一股冰冷的目光突然盯着他。伯伦一惊，连忙弯下腰，把头深深埋下去。
教皇看了伯伦一眼，淡淡道：“现在刚开学，学校里面事务繁多，克洛特没有空余时间。伯伦，就派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家里的老婆。”
伯伦听完，顿时两眼发黑，一想起那个四肢发达的母老虎，就后背发凉，如果她知道克洛特在外面找女人，肯定会狂性大发，说不定撕了自己的心都有！
第四章 男人的耻辱——克洛特
教皇说出的话就是命令，绝不能违背，所以伯伦只能在心里狠狠咒骂：克洛特，你就是一头猪！自己去找女人，还要老子给你擦屁股！
教皇走到肖恩面前，问：“你就是肖恩？”刚才克洛特被训时，肖恩一直贴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服。
“嗯。”肖恩动动嘴巴，但声音实在太小，无法听见。虽然亲眼看见教皇是他从小的梦想，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却没有了勇气。
“你叫肖恩？”教皇再问一遍。
“是。”肖恩鼓足勇气回答。
“刚才我看见你上的第一堂课。”
肖恩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恩，抬起你的头，看着我眼睛！”教皇命令道。肖恩抬起头，只看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但这个老人并不迟钝，相反还拥有最高的权力和最强的力量。
“肖恩，你原来是低级牧师，我现在以神的名义，赐予你红衣大主教身份，愿你能守护教会声誉，完成自己的使命。”教皇严肃道。
红衣大主教！肖恩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低级牧师到红衣大主教相差四个等级！自己居然一下子就从低级牧师变成大主教！不，不可能，不可能升这么快，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伯伦也大吃一惊，想不到刚扳倒一个克洛特，又来一个肖恩，更加想不到的是自己拍了二十年马屁才混到大主教职位，那小子几分钟就连升四级，和自己平起平坐！
那小子早上出门肯定踩了狗屎，不对，狗屎运也没有这么好，他一定是踩了天使的屎，老子什么时候也去踩一坨……伯伦暗自嘀咕。
肖恩一直不敢相信，直到教皇亲手扶他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肖恩大主教，我把那些孩子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严厉地教育他们，他们将来都会有很大成就，从小就要灌输教会思想，让他们每时每刻都记住自己是教会的人。所以……”教皇捧着肖恩的手，无比郑重道：“肖恩老师，你的责任重大啊！”
肖恩不停点头，忍不住就要跪下去轻吻教皇的脚。
教皇拍着肖恩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现在就把那些孩子交给你，你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这也是整个光明教会赋予你最神圣的使命！”
“嗯！我誓死完成任务，不辜负您和教会的期望！”肖恩眼里含着泪，全身热血沸腾，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背负如此重大的任务，如此光荣的使命。
光明教皇站在这个位置已经几十年了，他深知如何驾驭下属，施威可以让别人跪在地上，苦苦求饶，施恩则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去死。恩威并施，才是驭下之道。
“去吧，我们朋友们，去完成你们各自的使命，教会的荣耀就建立在你们身上。去吧，都去吧，愿圣光与你们同在。”教皇说完坐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三个人悄悄退出去。
“伯伦兄弟，等一等。伯伦老兄，请等一等。”克洛特喘着气追上去。
伯伦昂着头四周一望，自言自语道：“是谁在叫我啊？怎么看不见？”
克洛特知道他这是故意讽刺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赔笑道：“刚才是我在叫您。”
“你是谁？我有你这样的兄弟？你几时听说过大主教有一个主教兄弟？你几时听说过教会的圣狗和外面的野狗是兄弟？”伯伦骂的很投入，甚至连自己也骂进去。
“这……”克洛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勉强笑道：“怎么说我以前也是大主教，只是暂时被降职而已，也不用这样吧。”
“这样？我怎样啦！”伯伦盯着克洛特那张苦瓜脸，气势凌人，“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还算对你不错了，你出去走一圈，看有多少人朝你吐口水！”伯伦说完长袖一甩，大步离去。
“妈的，你以前想拉拢我时，天天跟在屁股后面，现在我刚被降职，就翻脸不认人了。”克洛特低声咒骂，但想到家里那只母老虎，他摇摇头，满脸无奈，又追上去，拉住伯伦的袖口。
“什么事啊你！教皇他老人家不是让我们去完成各自的使命吗？难道你的使命就是当一只哈巴狗，跟在我后面？教皇陛下说的不错，你果然喜欢当狗！”再次被拉住的伯伦有些不耐烦。
“伯伦大人，我有点事情，想拜托您一下。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忙。”克洛特谄笑道。
“哪有时间啊！我又不像你，空闲时间多得很，想去泡妞就去泡。”伯伦越来越不耐烦。
“是，是。您忙，您忙。”克洛特满脸谄笑，“不知您能不能在百忙之中抽一点点时间，去看看我那个老婆。”
“废话！你不说我也要去，刚才教皇陛下不是吩咐过吗？”伯伦一想到这件事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破骂道：“哪个龟儿子想去见那个母老虎！”
“是，是。您是龟儿子，她是母老虎。”克洛特殷勤点头，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连忙改口：“不，不。我是龟儿子，她是母老虎。”
“这还差不多！”
“您去看她的时候，能不能把要说的话改一点点，就说我是为了拉拢肖恩大主教，才和他妹妹肖莉发生关系。一半是为了教会而献身，一半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克洛特才三十出头，现在脸上五官谄笑到一起，就像一块晒干了的橘子皮。
“你这是让我骗你老婆？”伯伦眯着眼睛问。
“是，是。其实也不算骗，只能说是善意的谎言，她脾气有点不好，听到某些话难免会生气，生气有害健康，我这也是为她着想。”克洛特道。
“好！说得好！为她着想，为教会献身。克洛特啊克洛特，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连这种话也说的出口！”伯伦都为他感到耻辱。
“是，是。我不是男人，没有哪个男人像我这样。”只要伯伦同意，克洛特就是跪下来喊亲爹都愿意，更别说是放弃男人的尊严了，“您一定要帮帮我，瞒住她。”
“拉倒吧！以你老婆的脾气，我连见她都不敢，更别提去撒谎了，说不定她一生气，把我剁了喂狗。”
“是，是。这件事情确实很难，不过也只有您能够做到了。”克洛特不停点着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只要帮我暂时瞒住她，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伯伦两只小眼珠一转，发现其中有利可图，他算计片刻，才开口道：“要我帮你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克洛特立即追问。
“不过从今以后你就要听我的话，至少要站在我这边。你放心，只要我帮你在教皇面前说几句好话，一两年后，你就能回到大主教职位。”伯伦知道只要克洛特继续担任学校的校长，五六年后也会晋升到大主教，毕竟克洛特是教皇亲手提拔的，很有可能再提拔一次。所以伯伦要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收服克洛特。
克洛特本人也明白这些，却没有任何办法，如果让家里那只“老虎”知道了这些事，肯定会暴跳七尺，提着板斧就朝自己砍来，轻则三个月无法下床，重则这辈子再也别想碰女人。
为了保住以后的幸福生活，克洛特只能点头同意。他本来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三十岁就当上大主教，但他还是倒下去了，被别人收服为小弟。
一个精明的男人，如果倒下去了，多半是因为女人。
伯伦大笑着离开，克洛特则像落败的公鸡一样，搭耸着脑袋，满脸沮丧，去做自己的事。
第五章 小人伯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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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外面，伯伦遇见肖恩，一看见这个踩了天使屎的家伙，他就两眼喷火。
“肖恩，你在这儿干什么？教皇陛下不是让你去做事吗？”伯伦冷冷道。
肖恩转过身，看见是伯伦大主教，习惯性地弯下腰，连连点头：“是，是。您教训的是，我正要去做事。”他突然记起自己也是大主教，和伯伦地位相等，凭什么对他如此恭敬！
肖恩瞬间伸直腰板，挺胸抬头，大声道：“伯伦先生，你好像忘了我也是大主教吧！”
小人！你这个小人！伯伦呲牙咧嘴，恨不得扑过去咬几口。
“想不到你当大主教才几十分钟，就已经拥有大主教的派头了。”伯伦磨着牙讽刺。
“那是！说不定这个职位一直在等着我。我今年才二十一岁就当上大主教，说不定再过十年就成为高级祭司，二十年就成为圣女。”肖恩越来越得意，甚至忘记了圣女是女性。
“你还想不想做教皇？”伯伦冷冷问。
“我……”肖恩正想回答“我想”，突然记起这句话有些犯忌，于是闭上嘴巴，只顾自己得意。
伯伦瞟了肖恩一眼，打算吓吓他，于是假装叹气道：“唉，年轻人就是不懂事，不知道教会高层的潜规则。我看你这个大主教最多就当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就要滚回去，再做低级牧师了。”伯伦说完径直离开。
肖恩听见再做低级牧师，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立刻追上去，赔笑道：“伯伦大人，伯伦大人，刚才是我一时得意，忘记了礼节，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生气对身体不好。”
“果然只是个愣头青，稍微一唬就站不稳了，让我再吓吓这个小人，免得他太过嚣张，不把我放在眼里。”伯伦心中算计，口中却道：“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年才当上大主教吗？”
“不知道。”肖恩摇摇头。
“二十年！我花了二十年才爬到今天的地位！而你只用了两个时辰！”伯伦想到现实的不公平，就愤愤不已，不过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忍住火气，道：“你从牧师直接升成大主教，比跳楼还快。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嫉妒你，甚至是……”
伯伦突然换了一种阴森的语气：“他们还想杀了你，说不定就埋伏四周。”
肖恩全身冰冷，忍不住四周一望，自言自语道：“不会吧，大家都是教会的人。”
“怎么不会？你想想教会大主教的名额有限，别人奋斗二三十年才看见大主教的宝座，他们正在高兴时，你突然从天而降，一屁股坐在上面，假如你是那些祭司、主教，会怎么想？”
肖恩脸色发白，仍然勉强笑道：“不会吧，我这个大主教可是教皇陛下亲自赐予的，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我吧。”
“明的是不行，暗杀却可以。他们收买刺客，埋伏在床底下，等你晚上睡得正香……”伯伦悄悄压低声音，两只手抱在一起。
“然后！”伯伦突然提高声音，“刺客从床底下跳出来，一剑刺穿你心脏！”伯伦两只手向外炸开，就像心脏被刺穿时爆发的血花。
肖恩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眼中流露出恐惧。
伯伦哈哈大笑，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英俊，其实里面就一草包，再吓吓，保证立刻拜倒在我脚下。
“而且……”伯伦压低声音，“你是因为你妹妹肖莉的原因才被教皇接见，提拔成大主教，以后或许有人说这只是你的一个骗局，用自己的亲生妹妹做诱饵，勾引克洛特上当，然后成为那些孩子的启蒙老师。归根到底你这是投机取巧，利用不正当手段获取高升的机会。”
“我没有！是克洛特主动去找的肖莉。”肖恩大声争辩道。
“我也知道，但其他人更愿意相信哪个呢？就算教皇陛下英明，不相信这些传言。但你以后怎么面对教会其他人？还有克洛特，他只是暂时被降职，并没有失去教皇的信任，所以才继续担任校长职务。”
“你也知道校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绝对不可能交给一个小小的主教。我敢打赌，最多两年，克洛特就会重新当上大主教。他对你是什么态度，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他以后肯定会处处针对你，找你的麻烦。所以……”
伯伦故意停下，悲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摇摇头，叹气道：“在你看来，这个大主教是天大的好处，在我看来却无比危险，甚至会要了你的命。唉！”
肖恩一听，急忙抱住伯伦大腿，嘶声哀求：“伯伦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伯伦四面一望，假装推辞道：“千万别这样，你快点起来，我们都是大主教，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肖恩微微一愣，又很快明白伯伦的意图，他立刻指着上天发誓：“我肖恩以神的名义起誓，只要伯伦大人能够帮我当稳大主教，我愿拜他做大哥，一辈子追随。如有违背，就请神把我关在圣火里面，让灵魂被圣火焚烧，虽千万年不能解脱！”
“你怎么能够发如此重的誓言呢？让大哥听了害怕啊！”伯伦连忙拉起肖恩，“既然你不嫌弃，愿意叫我一声大哥，那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接受。你放心，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他克洛特，就是所有大主教全部针对你，我都一如既往的罩着你。”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大哥你对我真好！”肖恩感激的痛哭流涕，就像在绝望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再也不愿松开。
“谢什么，说的如此见外，大家都是兄弟嘛！走，到大哥家里去吃午饭，一来庆祝你晋升大主教，二来为你讲一些教会里面的潜规则，哪些人能够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伯伦搂着肖恩肩膀，无比亲密，就像搂着他的亲生兄弟一样。
唉，可怜的肖恩，凭借天大的运气才当上大主教，终于能够抬起胸膛做人，不用看他人脸色了。谁知不到半个小时，他又弯下腰，像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跟在别人后面。
听说有些狗天生就是吃屎的命，而且是只吃屎，就算你扔一块骨头过去，它嗅一嗅，还是会朝屎跑去。
孩子们的课程只安排了上午，整个下午肖恩都待在伯伦家里，一边喝酒一边聆听教诲。他们一直喝到下午四点，肖恩喝的不省人事，从桌子上滑下去，伯伦眯着眼睛，想了两分钟，然后派一个娇小的女仆人去服侍肖恩。
黄昏时分肖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个皮肤雪白的小女人。肖恩摇摇脑袋，记得下午陪伯伦大哥喝了几个小时酒，现在肯定是在他家里。
肖恩恍然觉得自己被骗了，却又想不到什么地方被骗，他拍拍脑门，清除一切杂念，然后扑到旁边那个女人身上。
第六章 肖恩耍威风
第二天早上．肖恩穿着大主教的衣服，走在大街上，接受人们的羡慕和崇拜。
肖恩第一次发现春天原来如此可爱，如此美好，如此令人沉醉。
无数目光聚集在肖恩那张英俊脸上，又转移到那三道象征身份的红线上面。无数少女的尖叫声不断传来。
“他真帅！”
“不但帅，还很年轻。”
“天啊！有没有看见那三道红线？那可是大主教的标志！”
“是哩！他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光明教会的大主教，前途不可估计啊！”
“不知道他有没有恋人。”
“不知道他能不能与我共进晚餐。”
……
肖恩挺胸抬头，大步向前走，只希望脚下这条路没有尽头。“原来当男人的感觉如此美妙！”在肖恩意识中，有钱有权有女人才是真正的男人，今天他终于尝到了真男人的滋味！
学校上课钟声响起，肖恩站在讲台上，看着这群“小魔鬼”，心中十分得意：昨天是害怕你们那两道红线，现在我有三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嘿嘿！
肖恩不停翻动袖子，故意彰显身份，那三道红线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孩子们一动不动盯着它。
“很好，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我才是老师，你们只是学生！我是大主教，你们只是小小的祭司！”肖恩十分满意，然后伸长脖子，吼道：“上课！”
孩子们不约而同站起来，大声道：“老师好！”然后同时弯腰鞠躬。
“不够整齐！”肖恩皱着眉头，不满道：“再来一遍！”
孩子们坐下，站起来，重新喊一遍。“不行，再来！”肖恩还是不满意。孩子们一共喊了七次，直到挑不出任何毛病，肖恩才基本满意。
这些孩子到底不同寻常，他们没有表现出一丝厌烦，更没有被老师的气势吓哭。他们虽然只有五六岁，却拥有十五六岁的修养。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最大差别。
“亏你们还是祭司，喊个‘老师好’都要喊七次，真丢脸！我在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肖恩并没有说下去，他突然记起自己五岁时还没有去学校。
肖恩正在考虑如何敷衍，余光一瞟，突然看见昨天那个小家伙梅希！肖恩想到昨天的丑事，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升起，他大步走下去，盯着小梅希，问：“你叫什么名字。”
“梅希。”
“今年几岁？”肖恩上下打量，寻找毛病。
“回肖恩老师，现在五岁零两个月零三天。”小梅希站在原地，大声道。
“嗯。”肖恩点点头，非常不满意，在这个五岁孩子身上居然没有找到一处把柄，头发、脸、手背都干干净净，没有一块泥土，衣服、鞋子也穿戴的很整齐。
最后肖恩的目光落在那一排纽扣上面，他冷冷问：“你五岁了，连衣服都扣不好？”
小梅希低头一看，仍然大声道：“回肖恩老师的话，我的衣服已经扣好。”小梅希两岁就学会自己扣衣服，之后就没有错过一次。
“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我说没扣好就是没扣好！重新扣！”肖恩声音很大，简直就是在咆哮。
小梅希没有任何迟疑，解开衣服，重新扣上。
肖恩并不满意，正想让他再扣一次，突然发现所有孩子都盯着自己。肖恩的老脸罕见一红，连忙掩饰道：“连个衣服都扣不好，罚你站一个上午！”小梅希端端正正站在原地。
肖恩刚想返回讲台，后面传来另一个声音，“肖恩老师，梅希这样站着，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见。”一个比梅希大的男孩子站起来。
肖恩记得这个小家伙叫卡特，昨天那场争吵就数他的声音最大，想到此肖恩又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道：“你看不见管……”他本来想说“管我鸟事”，突然发现这句话有些不负责任，似乎不像一位老师该说的话。
聪明的肖恩很快改口：“你坐着看不见就站起来看，和梅希一样，站整个上午！”卡特不服气，正想争辩，突然被老师狠狠一瞪。
肖恩用尽全身力气瞪了卡特一眼，冷冷道：“我才是老师，而你只是学生，不要忘记这个基本原则！”说完大步走上讲台，开始讲课。
可怜的小梅希，只因为说错一句话，就被罚站一个上午。那个卡特更可怜，莫名其妙就陪着梅希站。
四个小时，小梅希站了整整四个小时，这期间没有东张西望，没有左摇右晃，甚至连脚趾头也没有动一下，就像木桩一样站了四个小时。其实小梅希只是一个普通孩子，老师喊做什么就做什么，既不会反抗，也没有去思考原因，只不过他的体力和修养都远远超过普通孩子。
放学时间已到，肖恩看了一眼梅希和卡特，心里更加不舒服，原本以为这两个小家伙会主动求饶，那么自己就可以像国王饶恕犯人一样放过他们，但他们偏偏不服输，说站就站，一个上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肖恩低声咒骂，随后宣布放学。
孩子们纷纷离开，小梅希正要挪动脚步，双腿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芙莉娅连忙跑上去，伸手扶住。
梅希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谢谢你，芙莉娅。”小梅希勉强道，脸色有些发白。站四个小时的滋味并不好受，如果不是那种绝不低头的意志，恐怕梅希也坚持不到现在。
这些孩子从生下来就被称为天才，他们在天才的摇篮里长大，绝不会轻易低头，因为天才是不会低头的。卡特如此，小梅希也如此。
“我觉得老师在刻意针对你。”芙莉娅皱眉道。这群孩子里面她的年龄最大，思考问题也更加成熟。
“我不知道。”小梅希摇摇头，“或许老师只想锻炼我的身体。”他的身体素质和个人修养都远远超过普通孩子，但毕竟没有社会经历，不能分辨善恶是非。
“但愿老师是真的对我们好。”芙莉娅说完展颜一笑，道，“今天下午我们要去圣都里面玩，你去不去？”
说到玩，小梅希一下子有了力气，他拼命点头：“要去，要去，吃完饭就去。我们还是在广场的十字架下面集合吧！”
早在一年前，小梅希他们就经常跑出教会，到外面的圣都去玩。别看他们只有四五岁，本领却不小，就像一只只刚断奶的小豹子。
他们打架很厉害，一年之内横扫大半个圣都，那些十二三岁的少年远远看见都会立刻掉头跑开。他们还会爬树，爬到树上去偷水果，有一次主人看见地上全是果核，抬头一看，树上挂着十几个小家伙，他们从这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比猴子还敏捷。
他们甚至能够叠罗汉，二十几个孩子叠到一起，从三楼的窗口爬进去。他们并不是去偷东西，也不知道哪些东西值钱，只是非常好奇，想看看房间里面有什么。
正是这种好奇心理才激发了孩子们的天赋和在洗礼中得到的提高，如果肖恩想成为一名好老师，就必须学会利用好奇心去开发他们的潜力。当然，也许肖恩的志向高远，看不上老师这个职务。
第七章 饿狗闹大街
子们吃过午饭，来到大街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寻找乐趣。他们走了两条街，实在找不到有趣的事。抢其他小孩的玩具？没挑战，天才不屑于干太容易的事。偷看大人洗澡？更没意思，大人们脱了衣服都一样，看了五六次就没有任何新颖。
卡特看见对面有个猪肉摊，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件好玩的事，他转过身，道：“小梅希，我和你打个赌，赌你手脚无力，连一根骨头也拿不稳。”
小梅希不服气道：“我跟你赌，别说是一根骨头，就算是一头猪，我也能举起来！”
“你少吹牛，待会儿就知道了。几分钟后我交给你一根骨头，如果你把它还给我，就算我输，输了请每一个人吃蛋糕。如果不能，就算你输，你也要请我们吃蛋糕。”
小梅希低头想了一下，觉得只是让一根骨头过手而已，不困难，于是点头同意：“好，就这样定了，我和你赌！”小梅希拍拍胸口，非常自信。
芙莉娅觉得这个赌局对卡特太不公平，看上去有点诡异，她拉拉梅希的袖子，提醒道：“我觉得这是一个骗局，你还是别赌了吧。”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小梅希挠挠后脑勺，傻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反正大家是出来玩的，玩得高兴才最重要。”
卡特大摇大摆走到猪肉摊面前，指着挂在墙上的猪肉，大声道：“老板，给我来两斤瘦肉！”
猪肉佬四十岁，浑身油腻，正在欣赏美女，口水顺着嘴角流下。他被吵醒后，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
猪肉佬满脸不耐烦，他挥挥手，驱赶道：“去去，别打扰老子干正事，滚回去吃奶……”这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停止，因为他看见一枚光灿灿的金币，阳光照在上面格外刺眼。
“你还想不想做生意？”卡特将金币高高抛弃，接住，又抛弃……
“做，当然要做！”猪肉佬急忙转身去割肉，心中却想：居然让一个小家伙来买肉，看老子在秤上做手脚，狠狠赚一笔。平时一头猪只卖三四个金币，今天两斤猪肉就赚一个金币，嘿嘿！他一高兴口水又流出来。
猪肉佬脑中全是金币的光晕，半分钟后，他转过身，刚才那个孩子已经不知去向，他仔细一看，案板上少了一根大骨头！“小杂种，竟敢在你大爷身上耍阴招！”猪肉佬勃然大怒，骂完提着刀，朝街尾追去。
“猪！”卡特从案板下面钻出来，原来刚才他并没有逃走，而是藏在案板下面。这不能说是声东击西，只能算利用人类的弱点，猪肉佬断然不会想到那个小贼居然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卡特拿着骨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开，刚走几步，突然想起那个家伙骂过自己，卡特返回，拿起刀具，全部扔在阴沟里面，临走之前还留下一句冷哼：“猪头一个，也配骂我！”
卡特并没有马上把骨头交给梅希，而是走进一条小巷，几秒钟后，里面传出一阵狗叫声。
芙莉娅已经猜出七八分，她善意提醒：“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待会儿说不定有些危险。”
小梅希耸耸肩，满脸无所谓，他经历的危险已经太多了，不在乎多一个。
卡特抱着猪骨头穿过一条又一条巷道。五分钟后，一连串狗叫声此起彼伏传来，就像有上百只狗在开会。
小梅希刚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就看见卡特抱着一根大骨头朝自己奔来。
卡特把骨头塞进梅希怀中，远远跑开。梅希看着怀中的肉骨头，头一抬，就看见几十条饿狗死死盯着自己，准确说是自己手中的骨头。
“快跑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些狗已经饿了三天，小心连你一起吃了！快点来追我，我在前面路口等你！”卡特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梅希脸色惨白，正想把骨头扔掉，突然记起这是“赌约”，自己绝对不能输，更不能主动认输！
小梅希抱着大骨头，朝卡特消失的方向追过去，饿狗们紧紧跟在后面。
一个五岁小孩被几十只饿狗追赶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尽管小梅希比普通孩子优秀许多倍，但还是玩不起这个游戏。
小梅希拼命狂奔，他的动作已经相当快了，可惜人太小，步子也小，始终没有拉开距离，有好几次小梅希甚至感觉到那滚烫的舌头就贴在自己脖子上。
小梅希冲出巷道，屁股一扭，朝大街上奔去，饿狗们也冲上大街。
有一名贵族骑士骑着黑马，在街上一边散步一边欣赏美女。他死死盯着一个美女扭动的水蛇腰，头一低，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在自己身边飞快跑过，速度比风还快。骑士正想夸奖，还没有开口，又看见一群饿狗从旁边跳过。
贵族骑士屁股底下那匹黑马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正在猜想这些狗为什么如此亢奋，突然感觉一阵剧痛，它回头一看，一条饿狗正死死咬着自己的屁股。
黑马受惊狂奔，贵族骑士被甩的东倒西歪，连忙抓紧缰绳，如果掉下去，就算不被黑马踩死也会被后面的饿狗咬死。
一群饿了三天的疯狗，一匹受惊狂奔、屁股上面还挂着疯狗的黑马，它们不顾一切冲入人群。街上顿时爆发阵阵混乱，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破骂声，孩子的哭声连成一片。
狗是一种喜欢热闹的动物，被这种气氛一熏陶，那些原本很老实的“饱狗”也纷纷加入追逐，队伍迅速壮大，几十只很快变成几百只。场面已经不能用混乱来形容。
前面有一对正在热恋的青年男女。
女的问：“你爱我吗？”
“当然，我对你的爱比山高，比海深。”
女孩脸颊绯红，依偎在男子胸前，“那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保护你！不管是谁欺负你，我都会找他决斗！”男子抬头挺胸，霸气十足，浑身散发着真男人气息。
“你真勇敢。”女孩的头靠在男子肩上。
“当然，要保护你这样的美丽女孩当然需要很大勇气，我……”男子突然停止抒发感情，他看见一群疯狗朝自己冲来！
男子把女孩推到前面，自己龟缩在后面，全身不停颤抖。五岁那年他被狗咬过几口，对这种无情无义长着一口好牙还特别喜欢吃肉的家伙特别敏感。
“你……”女孩睁大眼睛，只看见一条又一条饿狗从自己面前跳过，女孩脸色惨白，手脚冰冷，感觉就像掉进狗窝里。
女孩突然转身，一脚踹在男子的裤裆下面。“见鬼！那些话你还是对这群疯狗说吧！”她说完提着裙子，小跑着离开。
男子痛得跪下去，仍然伸手挽留：“公主，我想……唔……”一条狗从他脸上跳过，一只脚踩在他脸上，另一只踩进他嘴里。
小梅希“率领”几百只疯狗横扫整条大街，人们躲在被子里，看着震动的窗户，在胸前一遍遍画着十字架，嘴里喃喃道：“太疯狂了，太疯狂了，这些狗都造反啦！”
第八章 没钱也请客
屋顶有只大白猫，被狗叫声吵醒。
“肯定是下面那条疯狗，看我这次怎么收拾它！”白猫愤愤不平，扭扭脖子，甩甩屁股，活动活动筋骨，全身抖擞，打算大干一场！
白猫伸出脖子，只看了一眼，就立即缩回，喵喵道：“幻觉！一切都是幻觉！我还没有睡醒，我还在做梦……”
街上灰尘弥漫，连人影也看不见，只听见阵阵惨叫。
小梅希突然停止，身体一扭，钻进一条小巷。巷子很深，他跑了一分钟才到尽头，然后看见一堵高墙。
“居然是条死路！失败！”小梅希刚转过身，就看见出路被饿狗们堵塞，放眼望去，只看见一双双血红的眼睛，一条条猩红的舌头。“要想脱身，除非从它们身上踩过去。“这样太危险，如果不小心掉下去，自己就和这根骨头的下场一样。”面对一群比自己还高的饿狗，小梅希还能保持镇定，冷静分析。
小梅希四周一望，发现后面有一个低矮的窗户，现在也顾不了许多，小梅希冲过去，一掌劈开窗户，翻进去。
屋子主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猥琐又干瘦的小老头，正坐在床上数昨晚从赌场赢回的金币。他鼻子通红，眼中还有大量血丝，显然喝过酒，床上地上胡乱放着几个空酒瓶。
小老头听见响声，抬起头，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五六岁小男孩，他正想责问，突然白光一闪，一根骨头就稳稳落在自己怀里。小男孩则奔出屋子，关上门。
“骨头？生骨头？”小老头拿着骨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揉揉红鼻子，看着紧闭的房门。
屋内出现了阵阵磨牙声，小老头回头一看，眼前密密麻麻全是狗！
他猛地?( 异界之神谕 http://www.xlawen.org/kan/1729/ )
“我……”克洛特抬起头，刚想开口，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只是做错了，并没有触犯教会任何法律。“我……我……我不知道。”克洛特支吾道。
“猪！你这头蠢猪！连自己犯得什么罪都不知道，就在这里苦苦求饶！”教皇再次激动，又想踹他两脚。
两分钟后，教皇勉强平息怒火，看了克洛特一眼，道：“既然你没有资格当大主教，我也不勉强。传令下去，克洛特个人修为太低，难当重任，削去大主教职位，降为主教，继续担任学校的校长。”
“是……是。”克洛特不断磕头，只要小命保住，只要还担任校长职务，五六年就可回到大主教职位，那时自己还不到四十岁，还有几十年享乐时间。
虽然教皇并没有把克洛特直接降为低级牧师，伯伦已经很满足了，他知道克洛特是教皇亲手提拔起来的，如果一下子贬得太彻底，从零开始，教皇面子也过不去。
教皇淡淡道：“那个肖莉，既然你和她发生了关系，就把她娶回家，当正式妻子，至于你以前那位，让她委屈一下，做小老婆，这样才能保全我们教会的声誉。”
克洛特一听要那个母老虎当小老婆，再次瘫倒在地，呻吟道：“我……”
教皇脸色一沉，冷冷道：“你什么你！我不是在和你讲条件，难道你想去宗教裁判所？”克洛特浑身一颤，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宗教裁判所，光明教会最黑暗的地方，圣都有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将一头猪和一个人同时送进宗教裁判所，他们出来时，你很难分辨哪个是人，哪个是猪。这并不夸张，更不是传说，活人进去，出来的就是尸体，死人进去，出来的就是骨头。
克洛特一听要去宗教裁判所，再也不敢说话，只是不断磕头。
看着克洛特这副惨样，伯伦再也忍不住了，一阵欢快的笑意浮在脸上。
伯伦正在得意，一股冰冷的目光突然盯着他。伯伦一惊，连忙弯下腰，把头深深埋下去。
教皇看了伯伦一眼，淡淡道：“现在刚开学，学校里面事务繁多，克洛特没有空余时间。伯伦，就派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家里的老婆。”
伯伦听完，顿时两眼发黑，一想起那个四肢发达的母老虎，就后背发凉，如果她知道克洛特在外面找女人，肯定会狂性大发，说不定撕了自己的心都有！
第四章 男人的耻辱——克洛特
教皇说出的话就是命令，绝不能违背，所以伯伦只能在心里狠狠咒骂：克洛特，你就是一头猪！自己去找女人，还要老子给你擦屁股！
教皇走到肖恩面前，问：“你就是肖恩？”刚才克洛特被训时，肖恩一直贴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服。
“嗯。”肖恩动动嘴巴，但声音实在太小，无法听见。虽然亲眼看见教皇是他从小的梦想，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却没有了勇气。
“你叫肖恩？”教皇再问一遍。
“是。”肖恩鼓足勇气回答。
“刚才我看见你上的第一堂课。”
肖恩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肖恩，抬起你的头，看着我眼睛！”教皇命令道。肖恩抬起头，只看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但这个老人并不迟钝，相反还拥有最高的权力和最强的力量。
“肖恩，你原来是低级牧师，我现在以神的名义，赐予你红衣大主教身份，愿你能守护教会声誉，完成自己的使命。”教皇严肃道。
红衣大主教！肖恩怀疑是自己耳朵听错了，低级牧师到红衣大主教相差四个等级！自己居然一下子就从低级牧师变成大主教！不，不可能，不可能升这么快，一定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伯伦也大吃一惊，想不到刚扳倒一个克洛特，又来一个肖恩，更加想不到的是自己拍了二十年马屁才混到大主教职位，那小子几分钟就连升四级，和自己平起平坐！
那小子早上出门肯定踩了狗屎，不对，狗屎运也没有这么好，他一定是踩了天使的屎，老子什么时候也去踩一坨……伯伦暗自嘀咕。
肖恩一直不敢相信，直到教皇亲手扶他起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肖恩大主教，我把那些孩子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严厉地教育他们，他们将来都会有很大成就，从小就要灌输教会思想，让他们每时每刻都记住自己是教会的人。所以……”教皇捧着肖恩的手，无比郑重道：“肖恩老师，你的责任重大啊！”
肖恩不停点头，忍不住就要跪下去轻吻教皇的脚。
教皇拍着肖恩肩膀，语重心长道：“我现在就把那些孩子交给你，你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这也是整个光明教会赋予你最神圣的使命！”
“嗯！我誓死完成任务，不辜负您和教会的期望！”肖恩眼里含着泪，全身热血沸腾，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背负如此重大的任务，如此光荣的使命。
光明教皇站在这个位置已经几十年了，他深知如何驾驭下属，施威可以让别人跪在地上，苦苦求饶，施恩则可以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去死。恩威并施，才是驭下之道。
“去吧，我们朋友们，去完成你们各自的使命，教会的荣耀就建立在你们身上。去吧，都去吧，愿圣光与你们同在。”教皇说完坐在椅子上，缓缓闭上眼睛。三个人悄悄退出去。
“伯伦兄弟，等一等。伯伦老兄，请等一等。”克洛特喘着气追上去。
伯伦昂着头四周一望，自言自语道：“是谁在叫我啊？怎么看不见？”
克洛特知道他这是故意讽刺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赔笑道：“刚才是我在叫您。”
“你是谁？我有你这样的兄弟？你几时听说过大主教有一个主教兄弟？你几时听说过教会的圣狗和外面的野狗是兄弟？”伯伦骂的很投入，甚至连自己也骂进去。
“这……”克洛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勉强笑道：“怎么说我以前也是大主教，只是暂时被降职而已，也不用这样吧。”
“这样？我怎样啦！”伯伦盯着克洛特那张苦瓜脸，气势凌人，“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还算对你不错了，你出去走一圈，看有多少人朝你吐口水！”伯伦说完长袖一甩，大步离去。
“妈的，你以前想拉拢我时，天天跟在屁股后面，现在我刚被降职，就翻脸不认人了。”克洛特低声咒骂，但想到家里那只母老虎，他摇摇头，满脸无奈，又追上去，拉住伯伦的袖口。
“什么事啊你！教皇他老人家不是让我们去完成各自的使命吗？难道你的使命就是当一只哈巴狗，跟在我后面？教皇陛下说的不错，你果然喜欢当狗！”再次被拉住的伯伦有些不耐烦。
“伯伦大人，我有点事情，想拜托您一下。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帮忙。”克洛特谄笑道。
“哪有时间啊！我又不像你，空闲时间多得很，想去泡妞就去泡。”伯伦越来越不耐烦。
“是，是。您忙，您忙。”克洛特满脸谄笑，“不知您能不能在百忙之中抽一点点时间，去看看我那个老婆。”
“废话！你不说我也要去，刚才教皇陛下不是吩咐过吗？”伯伦一想到这件事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破骂道：“哪个龟儿子想去见那个母老虎！”
“是，是。您是龟儿子，她是母老虎。”克洛特殷勤点头，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连忙改口：“不，不。我是龟儿子，她是母老虎。”
“这还差不多！”
“您去看她的时候，能不能把要说的话改一点点，就说我是为了拉拢肖恩大主教，才和他妹妹肖莉发生关系。一半是为了教会而献身，一半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着想。”克洛特才三十出头，现在脸上五官谄笑到一起，就像一块晒干了的橘子皮。
“你这是让我骗你老婆？”伯伦眯着眼睛问。
“是，是。其实也不算骗，只能说是善意的谎言，她脾气有点不好，听到某些话难免会生气，生气有害健康，我这也是为她着想。”克洛特道。
“好！说得好！为她着想，为教会献身。克洛特啊克洛特，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连这种话也说的出口！”伯伦都为他感到耻辱。
“是，是。我不是男人，没有哪个男人像我这样。”只要伯伦同意，克洛特就是跪下来喊亲爹都愿意，更别说是放弃男人的尊严了，“您一定要帮帮我，瞒住她。”
“拉倒吧！以你老婆的脾气，我连见她都不敢，更别提去撒谎了，说不定她一生气，把我剁了喂狗。”
“是，是。这件事情确实很难，不过也只有您能够做到了。”克洛特不停点着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只要帮我暂时瞒住她，您说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伯伦两只小眼珠一转，发现其中有利可图，他算计片刻，才开口道：“要我帮你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克洛特立即追问。
“不过从今以后你就要听我的话，至少要站在我这边。你放心，只要我帮你在教皇面前说几句好话，一两年后，你就能回到大主教职位。”伯伦知道只要克洛特继续担任学校的校长，五六年后也会晋升到大主教，毕竟克洛特是教皇亲手提拔的，很有可能再提拔一次。所以伯伦要抓住这个机会，彻底收服克洛特。
克洛特本人也明白这些，却没有任何办法，如果让家里那只“老虎”知道了这些事，肯定会暴跳七尺，提着板斧就朝自己砍来，轻则三个月无法下床，重则这辈子再也别想碰女人。
为了保住以后的幸福生活，克洛特只能点头同意。他本来是一个很精明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三十岁就当上大主教，但他还是倒下去了，被别人收服为小弟。
一个精明的男人，如果倒下去了，多半是因为女人。
伯伦大笑着离开，克洛特则像落败的公鸡一样，搭耸着脑袋，满脸沮丧，去做自己的事。
第五章 小人伯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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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外面，伯伦遇见肖恩，一看见这个踩了天使屎的家伙，他就两眼喷火。
“肖恩，你在这儿干什么？教皇陛下不是让你去做事吗？”伯伦冷冷道。
肖恩转过身，看见是伯伦大主教，习惯性地弯下腰，连连点头：“是，是。您教训的是，我正要去做事。”他突然记起自己也是大主教，和伯伦地位相等，凭什么对他如此恭敬！
肖恩瞬间伸直腰板，挺胸抬头，大声道：“伯伦先生，你好像忘了我也是大主教吧！”
小人！你这个小人！伯伦呲牙咧嘴，恨不得扑过去咬几口。
“想不到你当大主教才几十分钟，就已经拥有大主教的派头了。”伯伦磨着牙讽刺。
“那是！说不定这个职位一直在等着我。我今年才二十一岁就当上大主教，说不定再过十年就成为高级祭司，二十年就成为圣女。”肖恩越来越得意，甚至忘记了圣女是女性。
“你还想不想做教皇？”伯伦冷冷问。
“我……”肖恩正想回答“我想”，突然记起这句话有些犯忌，于是闭上嘴巴，只顾自己得意。
伯伦瞟了肖恩一眼，打算吓吓他，于是假装叹气道：“唉，年轻人就是不懂事，不知道教会高层的潜规则。我看你这个大主教最多就当三个月，三个月后你就要滚回去，再做低级牧师了。”伯伦说完径直离开。
肖恩听见再做低级牧师，脸上笑容瞬间消失，立刻追上去，赔笑道：“伯伦大人，伯伦大人，刚才是我一时得意，忘记了礼节，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生气对身体不好。”
“果然只是个愣头青，稍微一唬就站不稳了，让我再吓吓这个小人，免得他太过嚣张，不把我放在眼里。”伯伦心中算计，口中却道：“你知道我用了多少年才当上大主教吗？”
“不知道。”肖恩摇摇头。
“二十年！我花了二十年才爬到今天的地位！而你只用了两个时辰！”伯伦想到现实的不公平，就愤愤不已，不过为了顾全大局，他还是忍住火气，道：“你从牧师直接升成大主教，比跳楼还快。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嫉妒你，甚至是……”
伯伦突然换了一种阴森的语气：“他们还想杀了你，说不定就埋伏四周。”
肖恩全身冰冷，忍不住四周一望，自言自语道：“不会吧，大家都是教会的人。”
“怎么不会？你想想教会大主教的名额有限，别人奋斗二三十年才看见大主教的宝座，他们正在高兴时，你突然从天而降，一屁股坐在上面，假如你是那些祭司、主教，会怎么想？”
肖恩脸色发白，仍然勉强笑道：“不会吧，我这个大主教可是教皇陛下亲自赐予的，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我吧。”
“明的是不行，暗杀却可以。他们收买刺客，埋伏在床底下，等你晚上睡得正香……”伯伦悄悄压低声音，两只手抱在一起。
“然后！”伯伦突然提高声音，“刺客从床底下跳出来，一剑刺穿你心脏！”伯伦两只手向外炸开，就像心脏被刺穿时爆发的血花。
肖恩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惨白，眼中流露出恐惧。
伯伦哈哈大笑，他知道这个年轻人看上去英俊，其实里面就一草包，再吓吓，保证立刻拜倒在我脚下。
“而且……”伯伦压低声音，“你是因为你妹妹肖莉的原因才被教皇接见，提拔成大主教，以后或许有人说这只是你的一个骗局，用自己的亲生妹妹做诱饵，勾引克洛特上当，然后成为那些孩子的启蒙老师。归根到底你这是投机取巧，利用不正当手段获取高升的机会。”
“我没有！是克洛特主动去找的肖莉。”肖恩大声争辩道。
“我也知道，但其他人更愿意相信哪个呢？就算教皇陛下英明，不相信这些传言。但你以后怎么面对教会其他人？还有克洛特，他只是暂时被降职，并没有失去教皇的信任，所以才继续担任校长职务。”
“你也知道校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绝对不可能交给一个小小的主教。我敢打赌，最多两年，克洛特就会重新当上大主教。他对你是什么态度，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他以后肯定会处处针对你，找你的麻烦。所以……”
伯伦故意停下，悲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摇摇头，叹气道：“在你看来，这个大主教是天大的好处，在我看来却无比危险，甚至会要了你的命。唉！”
肖恩一听，急忙抱住伯伦大腿，嘶声哀求：“伯伦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伯伦四面一望，假装推辞道：“千万别这样，你快点起来，我们都是大主教，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肖恩微微一愣，又很快明白伯伦的意图，他立刻指着上天发誓：“我肖恩以神的名义起誓，只要伯伦大人能够帮我当稳大主教，我愿拜他做大哥，一辈子追随。如有违背，就请神把我关在圣火里面，让灵魂被圣火焚烧，虽千万年不能解脱！”
“你怎么能够发如此重的誓言呢？让大哥听了害怕啊！”伯伦连忙拉起肖恩，“既然你不嫌弃，愿意叫我一声大哥，那我也只能厚着脸皮接受。你放心，从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别说他克洛特，就是所有大主教全部针对你，我都一如既往的罩着你。”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大哥你对我真好！”肖恩感激的痛哭流涕，就像在绝望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再也不愿松开。
“谢什么，说的如此见外，大家都是兄弟嘛！走，到大哥家里去吃午饭，一来庆祝你晋升大主教，二来为你讲一些教会里面的潜规则，哪些人能够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伯伦搂着肖恩肩膀，无比亲密，就像搂着他的亲生兄弟一样。
唉，可怜的肖恩，凭借天大的运气才当上大主教，终于能够抬起胸膛做人，不用看他人脸色了。谁知不到半个小时，他又弯下腰，像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跟在别人后面。
听说有些狗天生就是吃屎的命，而且是只吃屎，就算你扔一块骨头过去，它嗅一嗅，还是会朝屎跑去。
孩子们的课程只安排了上午，整个下午肖恩都待在伯伦家里，一边喝酒一边聆听教诲。他们一直喝到下午四点，肖恩喝的不省人事，从桌子上滑下去，伯伦眯着眼睛，想了两分钟，然后派一个娇小的女仆人去服侍肖恩。
黄昏时分肖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个皮肤雪白的小女人。肖恩摇摇脑袋，记得下午陪伯伦大哥喝了几个小时酒，现在肯定是在他家里。
肖恩恍然觉得自己被骗了，却又想不到什么地方被骗，他拍拍脑门，清除一切杂念，然后扑到旁边那个女人身上。
第六章 肖恩耍威风
第二天早上．肖恩穿着大主教的衣服，走在大街上，接受人们的羡慕和崇拜。
肖恩第一次发现春天原来如此可爱，如此美好，如此令人沉醉。
无数目光聚集在肖恩那张英俊脸上，又转移到那三道象征身份的红线上面。无数少女的尖叫声不断传来。
“他真帅！”
“不但帅，还很年轻。”
“天啊！有没有看见那三道红线？那可是大主教的标志！”
“是哩！他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光明教会的大主教，前途不可估计啊！”
“不知道他有没有恋人。”
“不知道他能不能与我共进晚餐。”
……
肖恩挺胸抬头，大步向前走，只希望脚下这条路没有尽头。“原来当男人的感觉如此美妙！”在肖恩意识中，有钱有权有女人才是真正的男人，今天他终于尝到了真男人的滋味！
学校上课钟声响起，肖恩站在讲台上，看着这群“小魔鬼”，心中十分得意：昨天是害怕你们那两道红线，现在我有三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嘿嘿！
肖恩不停翻动袖子，故意彰显身份，那三道红线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孩子们一动不动盯着它。
“很好，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我才是老师，你们只是学生！我是大主教，你们只是小小的祭司！”肖恩十分满意，然后伸长脖子，吼道：“上课！”
孩子们不约而同站起来，大声道：“老师好！”然后同时弯腰鞠躬。
“不够整齐！”肖恩皱着眉头，不满道：“再来一遍！”
孩子们坐下，站起来，重新喊一遍。“不行，再来！”肖恩还是不满意。孩子们一共喊了七次，直到挑不出任何毛病，肖恩才基本满意。
这些孩子到底不同寻常，他们没有表现出一丝厌烦，更没有被老师的气势吓哭。他们虽然只有五六岁，却拥有十五六岁的修养。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最大差别。
“亏你们还是祭司，喊个‘老师好’都要喊七次，真丢脸！我在你们这个年龄的时候……”肖恩并没有说下去，他突然记起自己五岁时还没有去学校。
肖恩正在考虑如何敷衍，余光一瞟，突然看见昨天那个小家伙梅希！肖恩想到昨天的丑事，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升起，他大步走下去，盯着小梅希，问：“你叫什么名字。”
“梅希。”
“今年几岁？”肖恩上下打量，寻找毛病。
“回肖恩老师，现在五岁零两个月零三天。”小梅希站在原地，大声道。
“嗯。”肖恩点点头，非常不满意，在这个五岁孩子身上居然没有找到一处把柄，头发、脸、手背都干干净净，没有一块泥土，衣服、鞋子也穿戴的很整齐。
最后肖恩的目光落在那一排纽扣上面，他冷冷问：“你五岁了，连衣服都扣不好？”
小梅希低头一看，仍然大声道：“回肖恩老师的话，我的衣服已经扣好。”小梅希两岁就学会自己扣衣服，之后就没有错过一次。
“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我说没扣好就是没扣好！重新扣！”肖恩声音很大，简直就是在咆哮。
小梅希没有任何迟疑，解开衣服，重新扣上。
肖恩并不满意，正想让他再扣一次，突然发现所有孩子都盯着自己。肖恩的老脸罕见一红，连忙掩饰道：“连个衣服都扣不好，罚你站一个上午！”小梅希端端正正站在原地。
肖恩刚想返回讲台，后面传来另一个声音，“肖恩老师，梅希这样站着，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见。”一个比梅希大的男孩子站起来。
肖恩记得这个小家伙叫卡特，昨天那场争吵就数他的声音最大，想到此肖恩又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道：“你看不见管……”他本来想说“管我鸟事”，突然发现这句话有些不负责任，似乎不像一位老师该说的话。
聪明的肖恩很快改口：“你坐着看不见就站起来看，和梅希一样，站整个上午！”卡特不服气，正想争辩，突然被老师狠狠一瞪。
肖恩用尽全身力气瞪了卡特一眼，冷冷道：“我才是老师，而你只是学生，不要忘记这个基本原则！”说完大步走上讲台，开始讲课。
可怜的小梅希，只因为说错一句话，就被罚站一个上午。那个卡特更可怜，莫名其妙就陪着梅希站。
四个小时，小梅希站了整整四个小时，这期间没有东张西望，没有左摇右晃，甚至连脚趾头也没有动一下，就像木桩一样站了四个小时。其实小梅希只是一个普通孩子，老师喊做什么就做什么，既不会反抗，也没有去思考原因，只不过他的体力和修养都远远超过普通孩子。
放学时间已到，肖恩看了一眼梅希和卡特，心里更加不舒服，原本以为这两个小家伙会主动求饶，那么自己就可以像国王饶恕犯人一样放过他们，但他们偏偏不服输，说站就站，一个上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肖恩低声咒骂，随后宣布放学。
孩子们纷纷离开，小梅希正要挪动脚步，双腿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芙莉娅连忙跑上去，伸手扶住。
梅希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谢谢你，芙莉娅。”小梅希勉强道，脸色有些发白。站四个小时的滋味并不好受，如果不是那种绝不低头的意志，恐怕梅希也坚持不到现在。
这些孩子从生下来就被称为天才，他们在天才的摇篮里长大，绝不会轻易低头，因为天才是不会低头的。卡特如此，小梅希也如此。
“我觉得老师在刻意针对你。”芙莉娅皱眉道。这群孩子里面她的年龄最大，思考问题也更加成熟。
“我不知道。”小梅希摇摇头，“或许老师只想锻炼我的身体。”他的身体素质和个人修养都远远超过普通孩子，但毕竟没有社会经历，不能分辨善恶是非。
“但愿老师是真的对我们好。”芙莉娅说完展颜一笑，道，“今天下午我们要去圣都里面玩，你去不去？”
说到玩，小梅希一下子有了力气，他拼命点头：“要去，要去，吃完饭就去。我们还是在广场的十字架下面集合吧！”
早在一年前，小梅希他们就经常跑出教会，到外面的圣都去玩。别看他们只有四五岁，本领却不小，就像一只只刚断奶的小豹子。
他们打架很厉害，一年之内横扫大半个圣都，那些十二三岁的少年远远看见都会立刻掉头跑开。他们还会爬树，爬到树上去偷水果，有一次主人看见地上全是果核，抬头一看，树上挂着十几个小家伙，他们从这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比猴子还敏捷。
他们甚至能够叠罗汉，二十几个孩子叠到一起，从三楼的窗口爬进去。他们并不是去偷东西，也不知道哪些东西值钱，只是非常好奇，想看看房间里面有什么。
正是这种好奇心理才激发了孩子们的天赋和在洗礼中得到的提高，如果肖恩想成为一名好老师，就必须学会利用好奇心去开发他们的潜力。当然，也许肖恩的志向高远，看不上老师这个职务。
第七章 饿狗闹大街
子们吃过午饭，来到大街上，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寻找乐趣。他们走了两条街，实在找不到有趣的事。抢其他小孩的玩具？没挑战，天才不屑于干太容易的事。偷看大人洗澡？更没意思，大人们脱了衣服都一样，看了五六次就没有任何新颖。
卡特看见对面有个猪肉摊，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件好玩的事，他转过身，道：“小梅希，我和你打个赌，赌你手脚无力，连一根骨头也拿不稳。”
小梅希不服气道：“我跟你赌，别说是一根骨头，就算是一头猪，我也能举起来！”
“你少吹牛，待会儿就知道了。几分钟后我交给你一根骨头，如果你把它还给我，就算我输，输了请每一个人吃蛋糕。如果不能，就算你输，你也要请我们吃蛋糕。”
小梅希低头想了一下，觉得只是让一根骨头过手而已，不困难，于是点头同意：“好，就这样定了，我和你赌！”小梅希拍拍胸口，非常自信。
芙莉娅觉得这个赌局对卡特太不公平，看上去有点诡异，她拉拉梅希的袖子，提醒道：“我觉得这是一个骗局，你还是别赌了吧。”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小梅希挠挠后脑勺，傻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反正大家是出来玩的，玩得高兴才最重要。”
卡特大摇大摆走到猪肉摊面前，指着挂在墙上的猪肉，大声道：“老板，给我来两斤瘦肉！”
猪肉佬四十岁，浑身油腻，正在欣赏美女，口水顺着嘴角流下。他被吵醒后，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
猪肉佬满脸不耐烦，他挥挥手，驱赶道：“去去，别打扰老子干正事，滚回去吃奶……”这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停止，因为他看见一枚光灿灿的金币，阳光照在上面格外刺眼。
“你还想不想做生意？”卡特将金币高高抛弃，接住，又抛弃……
“做，当然要做！”猪肉佬急忙转身去割肉，心中却想：居然让一个小家伙来买肉，看老子在秤上做手脚，狠狠赚一笔。平时一头猪只卖三四个金币，今天两斤猪肉就赚一个金币，嘿嘿！他一高兴口水又流出来。
猪肉佬脑中全是金币的光晕，半分钟后，他转过身，刚才那个孩子已经不知去向，他仔细一看，案板上少了一根大骨头！“小杂种，竟敢在你大爷身上耍阴招！”猪肉佬勃然大怒，骂完提着刀，朝街尾追去。
“猪！”卡特从案板下面钻出来，原来刚才他并没有逃走，而是藏在案板下面。这不能说是声东击西，只能算利用人类的弱点，猪肉佬断然不会想到那个小贼居然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卡特拿着骨头，朝另一个方向跑开，刚走几步，突然想起那个家伙骂过自己，卡特返回，拿起刀具，全部扔在阴沟里面，临走之前还留下一句冷哼：“猪头一个，也配骂我！”
卡特并没有马上把骨头交给梅希，而是走进一条小巷，几秒钟后，里面传出一阵狗叫声。
芙莉娅已经猜出七八分，她善意提醒：“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待会儿说不定有些危险。”
小梅希耸耸肩，满脸无所谓，他经历的危险已经太多了，不在乎多一个。
卡特抱着猪骨头穿过一条又一条巷道。五分钟后，一连串狗叫声此起彼伏传来，就像有上百只狗在开会。
小梅希刚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就看见卡特抱着一根大骨头朝自己奔来。
卡特把骨头塞进梅希怀中，远远跑开。梅希看着怀中的肉骨头，头一抬，就看见几十条饿狗死死盯着自己，准确说是自己手中的骨头。
“快跑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些狗已经饿了三天，小心连你一起吃了！快点来追我，我在前面路口等你！”卡特的声音远远传来。
小梅希脸色惨白，正想把骨头扔掉，突然记起这是“赌约”，自己绝对不能输，更不能主动认输！
小梅希抱着大骨头，朝卡特消失的方向追过去，饿狗们紧紧跟在后面。
一个五岁小孩被几十只饿狗追赶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尽管小梅希比普通孩子优秀许多倍，但还是玩不起这个游戏。
小梅希拼命狂奔，他的动作已经相当快了，可惜人太小，步子也小，始终没有拉开距离，有好几次小梅希甚至感觉到那滚烫的舌头就贴在自己脖子上。
小梅希冲出巷道，屁股一扭，朝大街上奔去，饿狗们也冲上大街。
有一名贵族骑士骑着黑马，在街上一边散步一边欣赏美女。他死死盯着一个美女扭动的水蛇腰，头一低，就看见一个小男孩在自己身边飞快跑过，速度比风还快。骑士正想夸奖，还没有开口，又看见一群饿狗从旁边跳过。
贵族骑士屁股底下那匹黑马显然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正在猜想这些狗为什么如此亢奋，突然感觉一阵剧痛，它回头一看，一条饿狗正死死咬着自己的屁股。
黑马受惊狂奔，贵族骑士被甩的东倒西歪，连忙抓紧缰绳，如果掉下去，就算不被黑马踩死也会被后面的饿狗咬死。
一群饿了三天的疯狗，一匹受惊狂奔、屁股上面还挂着疯狗的黑马，它们不顾一切冲入人群。街上顿时爆发阵阵混乱，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破骂声，孩子的哭声连成一片。
狗是一种喜欢热闹的动物，被这种气氛一熏陶，那些原本很老实的“饱狗”也纷纷加入追逐，队伍迅速壮大，几十只很快变成几百只。场面已经不能用混乱来形容。
前面有一对正在热恋的青年男女。
女的问：“你爱我吗？”
“当然，我对你的爱比山高，比海深。”
女孩脸颊绯红，依偎在男子胸前，“那我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保护你！不管是谁欺负你，我都会找他决斗！”男子抬头挺胸，霸气十足，浑身散发着真男人气息。
“你真勇敢。”女孩的头靠在男子肩上。
“当然，要保护你这样的美丽女孩当然需要很大勇气，我……”男子突然停止抒发感情，他看见一群疯狗朝自己冲来！
男子把女孩推到前面，自己龟缩在后面，全身不停颤抖。五岁那年他被狗咬过几口，对这种无情无义长着一口好牙还特别喜欢吃肉的家伙特别敏感。
“你……”女孩睁大眼睛，只看见一条又一条饿狗从自己面前跳过，女孩脸色惨白，手脚冰冷，感觉就像掉进狗窝里。
女孩突然转身，一脚踹在男子的裤裆下面。“见鬼！那些话你还是对这群疯狗说吧！”她说完提着裙子，小跑着离开。
男子痛得跪下去，仍然伸手挽留：“公主，我想……唔……”一条狗从他脸上跳过，一只脚踩在他脸上，另一只踩进他嘴里。
小梅希“率领”几百只疯狗横扫整条大街，人们躲在被子里，看着震动的窗户，在胸前一遍遍画着十字架，嘴里喃喃道：“太疯狂了，太疯狂了，这些狗都造反啦！”
第八章 没钱也请客
屋顶有只大白猫，被狗叫声吵醒。
“肯定是下面那条疯狗，看我这次怎么收拾它！”白猫愤愤不平，扭扭脖子，甩甩屁股，活动活动筋骨，全身抖擞，打算大干一场！
白猫伸出脖子，只看了一眼，就立即缩回，喵喵道：“幻觉！一切都是幻觉！我还没有睡醒，我还在做梦……”
街上灰尘弥漫，连人影也看不见，只听见阵阵惨叫。
小梅希突然停止，身体一扭，钻进一条小巷。巷子很深，他跑了一分钟才到尽头，然后看见一堵高墙。
“居然是条死路！失败！”小梅希刚转过身，就看见出路被饿狗们堵塞，放眼望去，只看见一双双血红的眼睛，一条条猩红的舌头。“要想脱身，除非从它们身上踩过去。“这样太危险，如果不小心掉下去，自己就和这根骨头的下场一样。”面对一群比自己还高的饿狗，小梅希还能保持镇定，冷静分析。
小梅希四周一望，发现后面有一个低矮的窗户，现在也顾不了许多，小梅希冲过去，一掌劈开窗户，翻进去。
屋子主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猥琐又干瘦的小老头，正坐在床上数昨晚从赌场赢回的金币。他鼻子通红，眼中还有大量血丝，显然喝过酒，床上地上胡乱放着几个空酒瓶。
小老头听见响声，抬起头，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五六岁小男孩，他正想责问，突然白光一闪，一根骨头就稳稳落在自己怀里。小男孩则奔出屋子，关上门。
“骨头？生骨头？”小老头拿着骨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揉揉红鼻子，看着紧闭的房门。
屋内出现了阵阵磨牙声，小老头回头一看，眼前密密麻麻全是狗！
他猛地?( 异界之神谕 http://www.xlawen.org/kan/17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