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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

    把白宝国扶到了床上坐着,那年轻男人熟悉的将绷带酒精全拿了出来,准备给白宝国进行伤口处理。

    “吴师爷呢?还在办事?”白宝国问道。

    年轻男人打了几个手势,但白宝国显然是没明白。

    “妈的,我还是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吧。”白宝国叹了口气,把兜里的摩托罗拉掏了出来,拨通了一个没有记录名字的号码。

    在那头接通电话后,白宝国大吼了一句。

    “操!!那边搞定了吗?!!”

    估摸着那头的人是被这一嗓子吓住了,愣了一下,才回答道。

    “搞定了。”

    “就知道你鬼脑子多,老狐狸的场子被你砸了几个!?”

    “两个,一个洗浴城,一个流水档子。”那头温和的声音依旧响着,从说话的语气跟语速就能感觉到这个人不急不慢,性子很稳。

    白宝国笑得很开心:“你咋自己过去了?这种事你掺和也不怕被人堵住啊?”

    “怕手下人没脑子把事情办砸了。”那人笑呵呵的说。

    “不带哑巴过去?”白宝国问道,目光放在了正在帮自己处理伤口的年轻男人身上。

    “带些小的过来就行了,这里没有硬茬子。”

    “行,你办完事就赶紧回来,我介绍俩新人给你认识认识。”

    “就是白宝哥你上次说的那两个?”

    “废话,不是他们还能是谁?”白宝国骂骂咧咧的说:“我操你别啰嗦了,赶紧他妈的回来。”

    “知道了白宝哥。”

    在吴师爷挂断电话之后,二哥也已经到了旅馆,并且将熟睡中的傻哥叫了起来。

    傻哥被叫醒后似乎还有点迷糊,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嘟嚷着这天咋这么快就亮了。

    “哥,咋了?”傻哥迷茫的看着窗外的夜空。

    二哥说:“事办完了,咱们现在就去白宝国那里,估计我们能回家了。”

    “真的?!”傻哥激动了起来,可下一秒他就奇怪了,更加迷糊的看着二哥:“事儿怎么办完的?”

    二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事情全盘托出,见傻哥的表情很难看,他也无奈了。

    “别生气啊,这事儿我想着吧,不该让你插手。”

    傻哥表情难看的低着头,没搭腔。

    “我是你哥,这事轮得着你去办?”二哥脾气也上来了,恶狠狠的骂了一句:“你能耐了,可以不听我这个二哥的话了是吧?”

    被二哥这么一说,傻哥立马就低了一头。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只要二哥一骂他下意识的就会害怕,这辈子估计都没得改。

    “不是。。。。。就觉得你该叫上我。。。。。”

    “扯淡,赶紧的洗个脸,咱现在去白宝国那儿。”

    “好。”

    二哥他们是被迫逃离的工地,所以两人都没什么行李,随便洗个脸收拾了一下,他们便急匆匆的离开了黑旅馆。

    半小时后,二哥敲响了白宝国赌档的后门。

    “谁啊?”里面传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声。

    “找白宝哥的。”二哥回了一句。

    门开了,二哥跟傻哥也愣住了,特好奇的盯着这个开门的年轻人,都没进屋子的动作。

    “你是电视上的明星吧?”傻哥先开口问了一句。

    那年轻人笑了笑:“你们先进来,白宝哥都等你们半天了。”

    跟二哥他们年纪相仿的这个男人穿着白衬衫黑长裤,打扮得跟普通人没两样,可他的长相确实是。。。。。。

    这么说吧,要是把他放在咱现在的时代,当明星真是轻轻松松的事。

    吴师爷在那座城里的道上可是出了名的有卖相,且不说有多少姑娘在那时候追过这帅哥,光是道上某些有特殊爱好的人,基本上都看上过吴师爷。

    2014年的春节,吴师爷从广东来了东北一趟,主要是看望二哥他们。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现实里见过他,虽说他年纪已经四十出头了,可看着还是三十左右的模样,戴着个眼镜总是笑呵呵的,没有半点二哥故事里的阴险狡猾。

    说真的,他像个古代的书生,不像是大学毕业生。

    那种斯文儒雅的个人气质,加上他谈吐之间透露出的个人修养。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他不是坐着轮椅来的,恐怕二哥他亲戚家里的某些年轻姑娘就得对他展开攻势了。

    也许就是因为吴师爷瘸了的双腿,我才会一直坚信天妒英才这四个字的存在。

    “妈的!!赶紧进来!要老子出去请你们是不是?!!”白宝国的骂街声响彻云霄,震得二哥他们就是一哆嗦,然后他们不敢再发愣,急忙就跑进了里屋。

    进去一看。

    白宝国身上该缝针的地方似乎都被缝了,改包扎的地方也都包扎好了,现在的他就躺在床上抽着烟,满脸气愤的骂着哑巴,说他这二把手技术都差点把伤口给缝歪了。

    “白宝哥。”二哥笑着打了个招呼。

    傻哥也叫了一声白宝哥,然后继续好奇的盯着吴师爷看,估计是在琢磨吴师爷是在电视上的哪个台出现过。

    “答应你们的,一会就送你们出城。”白宝国说道,然后丢给了二哥一个信封:“这是给你的路费,听说你是东北的,跑这么远也挺不容易的,把这钱拿在路上用吧。”

    二哥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回老家准备干啥啊?”白宝国不找边际的问着:“种地还是找工作?”

    傻哥抢答了:“种地。”

    “种地能赚几个钱?”白宝国嗤之以鼻的说:“还不如跟着我捞钱呢,一个月少说几千块,做好了上万也不是不可能。”

    二哥想都没想就摇了头,说,承蒙白宝哥看得起我,但我们真没想走这条道。

    “要不然你们跟我呗?最近我麻烦挺多的,下面人手不够用,有你们俩帮着估计我才算是能省省心。”白宝国继续推心置腹的说道。

    要是有外人在这儿听见白宝国这一席话,估计眼珠子都得被吓得掉出来。

    白宝国是什么人?他会拉下脸跟后生说这些?开玩笑吧?

    听见白宝国这话,在场的人都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傻哥依旧傻愣愣的站着,没表示。

    二哥皱紧了眉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有点纠结。

    吴师爷看了看二哥他们,笑得很温和,心里暗暗盘算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事。

    哑巴站了起来,走向了二哥。

    “哑巴!回来!!”白宝国怒骂道。

    哑巴回头看了一眼,默然无声的坐回了一边的凳子上。

    二哥他们没看见,可白宝国却是看得清楚,哑巴走过去的时候正在掏匕首,看那势头就是准备给二哥他们见红了。

    “白宝哥最近的处境很危险,人手真的不够用。”吴师爷开口了,说出了白宝国确实不可能说出的话:“要不然你们就当是帮白宝哥一个忙?”

    哑巴虽不能说话,但他还是能有自己的想法,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让他们帮白宝哥的忙?他们算什么东西!

    第十四章 小东北

    “我答应我爹妈了,不能干非法的事儿。”二哥一脸矛盾的说道:“白宝哥,这事儿真不是。。。。。。”

    吴师爷笑呵呵的打断了二哥的话:“哥们,你觉得黑道是什么样的?”

    “欺负平民百姓的恶霸,跟我们老家那些二流子一样。”傻哥第一时间回答了出来,但这答案显然是太难听了,连白宝国都是一皱眉。

    二哥见气氛不对,急忙打圆场:“我弟弟脑子有点木不会说话,白宝哥你别介意!”

    “我们混这条道只为了一个字,钱。”吴师爷缓缓说道:“你们也跟别人打过架吧?”

    二哥点头。

    “那么我们就跟你们差不多了,也就是跟对手打打架什么的,欺压平民百姓的是混混,不是黑社会。”吴师爷讲得很高深,听得二哥他们一愣一愣的:“说直接一点的话,我们就是比较暴力的商人,但终究还是为了钱。”

    “我操。”白宝国听完吴师爷的这番话后,忍不住嘟嚷了一句脏话,仿佛是忽然间得到了老天爷赐予他的灵感,猛地一拍手:“吴师爷的这话靠谱,咱们就是为了钱打来打去而已,跟混混区别大了去了。”

    “但是也犯法啊,电视上不都是黑社会被抓坐牢的新闻吗。。。。。。”二哥嘀嘀咕咕的说道。

    “妈的,翻了船上电视才是犯法,不翻船咱们就是合法。”白宝国的灵感估计是来了,一套借着一套的说着:“就是打打架赚赚钱而已,很和谐的。”

    吴师爷问了一句:“你们种一年地能赚多少钱?”

    “这个。。。。。”

    “帮白宝哥办事,一个月少说能拿两千,这还不带场子里的抽成。”吴师爷很直白的说道:“不干丧尽天良的坏事,就是打打架而已,医药费社团会处理,这条件怎么样?”

    说完,吴师爷把身后的一个皮包打开,将一叠崭新的人民币拿了出来。

    面额一百的人民币,这么一叠,少说也有五六千了吧?!

    傻哥的眼睛一时间都亮了,别误会,他可不是在想别的,只是单纯的看见这么多钱激动而已。

    “不行啊。。。。。这要是被警察抓住了。。。。。”二哥依旧保持着理智,可在看白宝国那只包扎着绷带的手时,眼里还是充满了愧疚。

    “我他妈连条子都敢打还怕警察?!”白宝国骂了一句,但随即就摇了摇头,眼神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失望:“算了,你们还是走吧,咱们也是两不相欠。”

    二哥刚想说一声谢谢,可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看着白宝国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掌,二哥只感觉心里堵得慌。

    妈的,人为了给我挡刀子,手都成这样了,现在人遇见了麻烦想让我帮帮忙有什么不行的?!

    而且从王庆山他们的只言片语里。。。。。。白宝国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啊!

    要是我就这么走了,那得多没良心?

    人一开始就只说了接我走,没说要帮我挡刀子啊,本来已经两不相欠的交易现在是我欠他啊。。。。。。

    二哥很矛盾,也很纠结。

    忽然,他想起了在看守所里,白宝国的那些所作所为。

    “真的不会被公安抓?”二哥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吴师爷笑着点头:“这点我可以保证,只要不犯大事,白宝哥绝对能保住我们,而且你想想,要是真有那么高的风险谁还敢混黑道?”

    二哥沉默了下去,继续思索着。

    其实在当时,除了白宝国跟吴师爷这两个明白人之外,二哥,傻哥,哑巴,这三个人都不知道吴师爷是在扯淡。

    二哥傻哥是不了解这一行,所以不知道很正常。

    至于哑巴。。。。。。他绝对就是另外一个傻哥。。。。。

    这不是说笑,在后文中各位便能知道我这话的意思了。

    只有不愿意弄黑道的白道,没有弄不了黑道的白道,这是中国几十年来包括到现在都没丝毫变化的一点。

    可二哥当时没想到这么多道道,只是傻乎乎的相信了白宝国的话,然后脑子里不断回放那一天他在看守所里的威风场景。

    妈的,条子都敢打,他应该能保住我吧?!

    “真的只是打打架不干别的?”二哥问。

    白宝国眼睛一亮,点头:“没错。”

    “那么。。。。行吧。。。。。”二哥犹豫的说:“但我得先把我弟弟送回去,然后来帮白宝哥你办事,先说明白了,我可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这点我能看出来。”白宝国说道,欣慰的笑着。

    白宝国笑得这么欣慰可不是因为二哥回心转意,他笑成这样则是因为自己的计划成了,对于自己的牛逼还是很欣慰的。

    想收一个小弟很简单,但想要一个小弟诚心诚意的帮自己,让他服自己,这点很难做到。

    能让二哥不为钱留了下来,那么必然也能让二哥诚心诚意的帮自己办事,这点白宝国丝毫不会怀疑。

    现在的白宝国就站在风口浪尖。

    赢了,《东和贵》很可能就是自己的。

    输了,《东和贵》很就变成了别人的,自己恐怕还会不得好死,被老狐狸那畜生活活折磨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白宝国最为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命,所以他才能在后面放下身段,用一些特殊的小手段收了二哥。

    一石二鸟啊,顺路办了跟老狐狸有关系的小克,又能顺道收一个能打能冲的忠心仔,何乐而不为呢?

    实际上白宝国一开始也是在赌博,他赌的就是二哥会不会真心的留下来。

    之所以白宝国愿意赌这一局,原因就三个。

    第一,他缺人。

    第二,他缺能打能冲能扛旗的手下。

    第三,他感觉自己直觉挺准的,不会输。

    如果二哥是因为害怕白宝国才留下来,那么白宝国就输了,因为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手下。

    不过事实证明他赢了,眼光真的很准。

    在白宝国跟小克动手的时候,故意放水展现出了自己处于劣势的假象,在二哥冲上去帮他的时候他就知道,二哥确实是个投桃报李的人,他已经赢了赌局的百分之五十。

    估计有的人不会明白,为什么像白宝国这样的大混子会心甘情愿的去挨几刀,为的只是收了二哥这个外地人。

    其实很简单,当时的白宝国处于内斗中的劣势,要是再不找点有本事的人来帮衬自己,恐怕真的有可能会输给老狐狸。

    输了一局就是输了这条命,白宝国是个有脑子的人,会权衡。

    他用不轻不重的几刀换来一个单挑能打七八人的二哥,很划算。

    更何况白宝国混了这么多年,被砍了都不知道多少次,就那么轻飘飘的几刀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问题,就跟走路的时候一不小心撞门框了差不多。

    当然,他一开始也有失败的打算。

    “如果你不跟我吧,那么我就得把你弄死消消气,妈的浪费我这么多功夫。”白宝国很久后直白的跟二哥说过,二哥只是苦笑,却没有怪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咱们先回到二哥的故事里。

    在得到二哥的这个答案后,白宝国很开心的笑着:“妈的,我就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但有人却笑不起来,反而很生气。

    “我不走。”傻哥跟个孩子一样,气呼呼的看着二哥:“我不走!”

    “妈的,你先回老家等我不行啊?”二哥无奈又气急的骂着:“你就是不懂事!”

    有很多话二哥都没说出来,因为白宝国他们在场,所以二哥不敢说。

    天知道走上这条道后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自己,要是大傻一不小心把命搭在了这上面,恐怕回去后自己都没脸见大傻的家人了。

    自己可以出事,大傻不能出事,要不然自己还当什么哥哥?!

    “我说了我不走!!”大傻低吼着。

    哑巴似乎是忍不住了,见大傻不分时候的在这儿闹腾,他站了起来指着大傻,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再闹我弄死你。”

    哑巴他不会说话,但他眼神里的这句话任谁都能看出来。

    傻哥也注意到了哑巴的表现,估计也是气急了,想都没想就抬手指着哑巴说道:“你别这么看我,要是我生气了有你好受的。”

    哑巴咧着嘴笑了笑,把腰间的匕首抽出来,丢到了一旁的床铺上,做了几个二哥他们看不懂的手势。

    “他说,让你跟他出去玩玩。”吴师爷对傻哥说道。

    白宝国一皱眉,随即又释然的笑了起来,对二哥说:“既然都火气大,那么就出去打一架消消气,吴师爷你去看着点,别打出事了,点到即止。”

    按照吴师爷往常以和为贵的德行来看,他不可能给傻哥说那句翻译出来的话,因为这话纯属就是在点火。

    但他现在确实是说了,目的就是一个。

    他想看看傻哥有什么本事,因为白宝国曾经跟他说过,那个傻不拉几的东北人不像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在牢里白宝国只见到傻哥动手过一次,当时他对傻哥的印象也不好说,不能确定他能不能打,但确实是觉得傻哥力气挺大的。

    吴师爷则想得更多,既然白宝哥看中的这个东北人这么能打,那么他弟弟会不会也有这种身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的棋局就可以更大了,帮白宝哥办一些事也会变得更轻松。。。。。。

    “出来。”傻哥说了一句,转身从来的地方走了出去。

    二哥想拉住他,但吴师爷笑着劝住了二哥:“没事,有我在旁边看着,不会出什么事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吴师爷以为二哥是在担心傻哥,但实际上,二哥是在担心哑巴。

    虽说二哥没有见过哑巴这个人的身手,可他对于傻哥有盲目的信心。

    妈的,你把大傻惹急眼了不就是找死吗?!

    等他们三个人走了出去,二哥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出去看看。

    从他们走出去到二哥决定出去看看的过程不超过二十秒,就是这么短的时间,二哥刚抬脚就看见他们几个人又走了回来。

    傻哥捂住了手掌,皱着眉头。

    哑巴的嘴被自己紧紧捂住了,手上全是从嘴里流出来的血。

    “怎么了?”白宝国疑惑的问道。

    “打完了。”吴师爷笑得很轻松:“这东北来的哥们身手不一般啊,一拳头过去哑巴掉了两颗牙。”

    白宝国惊疑不定的看着傻哥:“这么厉害?”

    “没,我手指头被他打折了。”傻哥实事求是的说道,把手松开,露出了先前被自己捂住的手掌,食指、中指已经往后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幅度,看着就让人感觉疼。

    “平分秋色。”吴师爷客观的说:“打下去就是你死我活的两败俱伤,我感觉没必要继续打,就把哑巴劝回来了。”

    “他不跟我打,我也不打他,等他要跟我打的时候,我再收拾他。”傻哥气呼呼的说道。

    哑巴瞪了他一眼,跃跃欲试的想要走过去继续跟傻哥玩命。

    “得了,这事就这么算了。”白宝国恐怕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脸上的表情都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大笑着问二哥:“对了,你。。。。。。你他妈叫啥来着?”

    白宝国尴尬的看着二哥,二哥尴尬的看着白宝国。

    最后,二哥想了想,说。

    “叫我小东北就行。”

    第十五章 老牙

    到了最后,双方都达成了共识。

    傻哥不用回去,只跟着二哥办事就行。

    二哥也没说要跟白宝国,只是说了,他只是帮忙而已。

    “这片地界有三个赌档是我的,街头街尾的两家洗浴中心也是我的。”白宝国在离开赌档的时候这么嘱咐二哥:“你平常就在这几个档子窜一窜就行,当是遛弯儿了,要是有人闹事呢你就办了他。”

    “办了他?”二哥知道白宝国说的“办了”,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收拾一顿了事。

    “这么说吧,在赌档抓住出老千的就直接剁手,在洗浴中心点了小姐不给钱的,那么你就让他成太监。”白宝国孜孜不倦的教导着二哥:“咱们是合法生意,但要是有人敢跟老子不合法你就想办法让他合法。”

    “懂了吗?”白宝国问。

    “不懂。”二哥直截了当的摇摇头,心说这话一套一套的太高深莫测了,真没把后面的那些话听明白。

    “妈的,你咋这么笨呢?”白宝国恨铁不成钢的说:“就是有人想赖账,你就给我废了他,再让他合法的给自己消费掏钱买单,懂了吗?”

    “懂了。”二哥顿时了然。

    “我先忙去了,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吴师爷,他跟你们都住这儿。”白宝国说道:“看住你的弟弟,别让他跟哑巴闹,我能看出来他脑子跟哑巴一样木,打起来要是没人拉着也是你死我活的那种,真是他妈的不能消停消停。。。。。”

    白宝国骂着街就出了门,一路上那脏话就几乎没停下过,嗓门之大让坐在屋子里没出门的人都听了个明白。

    “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吴师爷温和的说道。

    二哥也客气的回了个笑容,点点头。

    哑巴死死的盯着大傻,一脸的跃跃欲试。

    大傻看了一眼哑巴,嘟嚷了一句,傻犊子。

    从黑道上的辈分来看,二哥他们应该是属于这个城市的第三代黑道团体。

    不说那些小帮会,就说新河区顶尖的四个黑道团伙《东和贵》、《百联胜》、《福记》、《胜义安》。

    第一代黑道团体是东勇伯这一代的人物,70年代末开始扛旗,80年代成立社团。

    但在时间的推移中,不少第一代的黑道人物都渐渐把位置传给了后面的人。

    也有不想传位的大哥,但几乎都以各种各样的死法意外身亡。

    就像是《福记》的上一代龙头老大那样,坐车上高速的时候一不小心被大货车撞死。

    整个轿车彻底被撞扁,死者被救出来的时候完全都看不出人模样了。

    或是像《胜义安》的老大那样,因为感冒进了医院,然后被人活活捂死在了被子里,至今凶手都没找到。

    唯一走正规流程传位给下一代只有《百联胜》这个社团的老大,但在我看来他是聪明人。

    要么急流勇退的传位,要么意外的不得好死,可能江湖就是这样,义气早就不顶用了。

    到了二哥他们那时候,这四个团伙里仅存的第一代黑道大哥就那么一个,东勇伯。

    也就是因为如此,《东和贵》的内斗太厉害了,没有一个人能够压得住。

    “被自己带进门的门徒,最终都是给自己送终的人,这就是江湖。”

    这句话我已经记不清是谁跟我说的了,但我到了现在却依旧记忆犹新。

    “这段时间来闹事的人不少,东北哥你可得多注意点。”吴师爷丝毫没有摆架子的意思,笑呵呵的跟二哥说着:“《福记》大克的人,老狐狸的人,经常都爱来赌档闹事,洗浴中心那边我们的人比较多,所以他们不敢过去,你多注意这边就好。”

    “行。”二哥点头,笑道:“你也别叫我哥了,看年纪我们差不多的。”

    “就是一个称呼而已,不重要。”吴师爷耸了耸肩:“我现在先带他们去医院看看,这里劳你费心了,刚才我已经给档子里的人打招呼了,要是场子里出了事,他们就会来叫你过去帮忙。”

    “没问题。”二哥一口答应了下来,转头嘱咐傻哥:“去医院了就乖乖看伤,不许跟人闹不愉快,知道吗?”

    傻哥见二哥发话,也把威胁性的目光从哑巴身上转开,闷闷不乐的说了句,知道了。

    出门前,吴师爷把二哥叫到一边,蹲下身翻动着床下的木箱子说:“白宝哥说过,人多打人少就别动家伙,那是在丢他的人,人少打人多也别怕,直接拿火器办他。”

    “不讲道义就别跟他们客气。”吴师爷把翻出来的一把猎枪递给了二哥。

    二哥一见这玩意儿手就哆嗦了一下,虽说在老家也见过这种锯短的五连发,但人是拿来上山打猎的,这个可是用来打人的。。。。。。。

    “我还是不用这东西了。”二哥皱着眉头:“拿刀砍人还好说,但这个玩意儿有点缺德,一枪子过去里面的铁砂就散出来了,那些东西在人身子里可是一辈子都取不出来的,感觉有点狠了。”

    吴师爷只是一个劲的笑,也没多跟二哥解释什么,把枪放在床上后就带着傻哥他们出了门。

    在床铺上坐了二十分钟的样子,二哥也觉得有点无聊,便抽着烟从里屋的走廊溜达了进去,打算去赌档开开眼界。

    这种地方从来都只是听说过却没真正的见过,他也算是去开眼了。

    据说这个赌档是白宝国手下最赚钱的一个场子之一,别看它规模小,也没有白宝国的洗浴中心那么气派,可这里的局开得却不小。

    在98年那个时候,100块钱足够让一个人生活一个月了,虽不说能顿顿吃得滋润,但还是能略显紧张的活下去。

    可在白宝国的赌档里,最小的赌局单是一局开下来就是几千块甚至上万,在那个年代,这么多钱全摆桌上真能吓死你。

    二哥进赌档的时候,正巧就看见有两个中年男人往这边走,按照他们的这个行进路线来看,似乎是要去里屋。

    当那两个人看见二哥的时候便停下了脚步,互相对视了一下,还是其中一人先开了口,试探着问。

    “您就是吴师爷说的东北哥吧?”

    听见这称呼,二哥差点笑场,心说这称呼也忒他妈傻逼了,但还是对他们点了点头笑道:“是我。”

    “场子里有点麻烦,您能去看看吗?”那个年龄稍大的混子说道,脸上有些焦急。

    二哥皱紧了眉头,我操。

    这也太巧了吧?

    今天刚答应白宝国的事,外面天刚亮就有麻烦了?

    感情大清早的还能有人来闹事?

    “行,带我去看看。”二哥虽是心里疑惑,可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跟着那两个中年男人走进了赌档的一楼屋子里。

    还没进门,二哥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一阵叫骂声,起哄的声音也不少。

    “操你妈的庄家出老千!!!”

    “我就说这一晚上怎么老输呢,原来是你们庄家的手不干净啊。”

    “老牙哥亲手抓着你还敢狡辩?!!”

    “叫你们看事的人出来!!操!!!”

    在烟雾缭绕的屋子里,位居最中间的赌桌边围满了人,庄家的脸已经白了,哆哆嗦嗦的摆着手连说自己没有出老千,可四周的人却越骂越来劲儿。

    二哥一脸无奈的跟着那两混子从外面挤了进去,等那两人挤到赌桌后面,给发牌的庄家介绍了一下二哥后,那庄家如释重负的就哭了出来。

    没错,是哭了出来,因为他知道有些事要是说不清楚,他的小命基本就交代了。

    “东北哥我真没出老千啊!!”庄家还没等二哥说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这个二十七八的男人哭得泪流满面:“那牌不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啊!!”

    “你先起来啊,跪着干嘛?!”二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给自己下跪,急忙把这发牌的庄家给拉了起来。

    赌档有庄家出老千是常事,但要是出老千被人逮住,这赌档也就别开了,名气臭了就没人敢来玩儿了。

    白宝国也找过高人来出千给自己弄钱,但次数很少,也算是他有良心了,基本上每个月也就那么一次。

    场子里赚小头赢名气,靠场子外面的典当铺卖筹码赚大钱,这就是白宝国的经营策略。

    话虽是这么说,可要是让白宝国知道,在自己的场子里有未经同意的自己人出老千,他非得把那人的手给剁了不可。

    妈的你出千是想自己捞钱还是给哪个闲家送钱啊?不知道咱们场子里都没有自己人玩?妈的出千还被逮住坏老子名声我非得。。。。。。。。。

    想着这些,那庄家哭得更带劲了。

    “各位先稍安勿躁,我们公事公办。”二哥为人比傻哥圆滑太多,见四周的人都要急眼了,他也有点心急,毕竟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可还是摆出了一副平静的模样圆着场子:“要是真有人出老千,我们场子必然不会包庇他。”

    稍安勿躁,这还是自己在录像厅里看电影学会的,怪不得老爹经常说要学以致用,原来这个点是用在这儿啊。。。。

    二哥天马行空的想着,但对面闲家的脏话就让他有点不乐意了。

    “妈的你谁啊?”坐在庄家正对面的男人开口了:“吴师爷呢?他不出来看看是瞧不起我还是怎么的?随便派了个杂碎出来就以为能蒙混过关了?”

    “您是谁啊?”二哥咬牙切齿的问道,强忍住了发脾气的冲动。

    对面那个人没搭腔,但周围的人却开始起哄了。

    “老牙哥你都不认识?!你活腻歪了?!!”

    “你不认识老牙哥?!”

    最后还是二哥身旁的那个庄家给二哥说了几句,稍微介绍了一下老牙这人的来历。

    “他也是《东和贵》的,跟的是狐狸哥。”

    二哥点点头,很大声的对庄家说:“来,你现在说说,你是怎么出老千的?”

    庄家一听这话就要哭了,二哥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语病,急忙尴尬的改口。

    “我操不是这意思,我是说,他们为什么说你出老千?”

    第十六章 出千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当天这一桌玩的是诈金花,庄家只负责发牌不参与赌局,其余的赌徒有十一个。

    从昨晚上开始,直到今天早上,输的人加在一起,少说已经输出去了两万块钱。

    赢的一家是通吃,据说赢了九万多。

    本来什么都是按着规矩在走,一切风平浪静海阔天空。

    可偏偏就是在赌局要散的时候,某个混子忽然抓住了庄家发牌的手,指着地上说:“妈的!!你出老千!!!”

    老牙第一个响应群众的号召,疾步走了过去,然后往地上一瞧。

    嚯,三张啊,你这是准备发给谁呢?!

    唯一还没有拿到牌的人,就是那个通吃闲家赢了九万多的赌徒。

    按照老牙这么一说,所有人霎时都觉得,这三张是准备发给那个赌徒的,要不然人怎么能一晚上赢这么多呢?

    “庄家跟人串通送牌?!你他妈出老千!!!”

    “我就说今儿晚上怎么输这么多呢,原来是你个杂碎在闹腾。”老牙当时想都没想,直接就把赢钱的那赌徒按在了桌子上,伸手接过小弟递过来的砍刀,一刀就把那人的大拇指给砍了下来。

    其实那个人没有任何背景,就是来赌着钱玩儿的,遭受的纯属是无妄之灾。

    但这并不是结束,直到二哥出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被老牙带来的小弟拽出去打了个半死,估计此时还在赌档外面的巷子里脸朝下亲吻大地呢。

    “这个事。。。。。。。”二哥听完庄家的讲述后,便把目光放在了并不明显的那滩血迹上,皱着眉头说:“直接把发出去的牌翻开,再把你手里的那堆牌翻出来看看,这三张如果是多出来的那么。。。。。。”

    “那么个屁,每局开头都得洗牌,这三张多出来了也是他出老千。”老牙恶狠狠的说:“开局就给人送三张,我们谁能知道?除非我们手里得加起来有两张才能发现啊。”

    二哥一时语塞。

    “那三张牌是谁先看见的?”二哥问。

    老牙指着自己带来的小弟说:“他看见的。”

    “我看见那三张牌从庄家身上掉下来的!”那小弟大声说道,眼神挑衅的看着二哥,似乎是在说你他妈现在还能怎么办?证据确凿啊。

    二哥给带自己过来的两混子招呼了一声,让他们去把受伤的那赌徒送医院去,免得人死在了巷子里事儿就大了。

    “我觉得吧,这事是误会。”二哥客气的说道。

    老牙回答得更加客气。

    “误会你妈逼。”

    二哥当时牙都咬出了声音,但还是觉得自己要保持风度,不能在这种局势先开口骂人,否则就不占理了。

    “你看,这儿人这么多。”二哥说着,把庄家拽到自己身边,指着他周围的人群:“他小弟站的那个地方不可能是没人站着的,那么总会有人看见,你找一个刚才也站在那儿的客人出来,我想听听其他人是怎么说的。”

    “那个客人也站在那儿,还有那个。。。。。。。”

    庄家一连指出了四个客人,并说有三个客人似乎是走了,要不然还能让他们出来证明。

    可等二哥一个个的问过去,他们都点头说,看见牌从庄家身上掉下来了。

    妈的,这么多人都异口同声的这样说。。。。。。

    二哥觉得,如果自己是个局外人,肯定都得劝庄家妈的赶紧认罪算了。

    “有点麻烦。”二哥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你是觉得这事有问题还是怎么的?”老牙往赌桌上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的看着二哥:“老子告诉你,这事赶紧给老子解决了,要不然我卸了你的腿!操你妈的!”

    做生意得以和为贵,而且这不是自己的赌档,不能随便给别人添麻烦惹事。

    二哥想着这些,然后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

    “这事是谁的问题还得继续问问,但我觉得你嘴最好干净一点。”二哥的笑容很危险:“要不然老子教你做人。”

    估计老牙都多少年没见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了,当时他二话不说就把刀拍在了桌子上,指着二哥的鼻子说:“老子今天非得把你剁了。。。。。。。。”

    没等他说完,二哥抬起手,直接一拳砸在了赌桌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你再说一句试试?”二哥的笑容都快扭曲了,心说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着嘴这么臭的孙子,给脸还不要脸了?!

    要是放在乡里,妈的你敢跟我闹腾,非得拆了你骨头不可!

    老牙被这巨响也吓了一跳,张了张嘴( 狗一样的江湖 http://www.xlawen.org/kan/17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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