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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阅读

    她拍了拍脸,又继续努力的擦背,刚开始以为他又会找各种借口逗弄自己一番,但擦完了背,他仍旧不声不响地趴在木桶之上一动不动。

    “邱泽,怎么提前了七天回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胸口之中的气已烟消云散,每次对着他,总是气不到半饷又没有兴趣发作了。

    等了半饷,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她伸出指甲戳了戳了他的背脊。

    “邱泽?”

    她小心翼翼地移到他的身前,竟看到一张熟睡的脸庞,眉尖轻撅,长长的睫毛轻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细影,薄唇微抿。

    看来,很是疲惫了吧?

    她叹了口气,每当很是疲惫之时,他才会展露这幅紧张的睡容,仿佛有什么心事哽在心口一般,任谁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默默地疼惜不满十岁的他,竟是要处理如此多的事物。

    “唔。”迷糊中,他哼了一句,大手搂住某人的纤腰,又安然入睡。

    哭笑不得地看着他霸道的行为,自己睡桶里竟也要自己陪,无奈地摇摇头,俯下身抱住他的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回了床上,忽略掉敏感部位,随意擦干他身体上的水迹,自己也跑去将衣服换下,爬上床,报复一般地将双手双脚压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某人再次不悦地在梦中撅眉,她乐呵呵地阖上了眼帘。

    正文 前世之梦境(16)落逸哥哥

    朦胧地睁开眼帘,她幽幽地环顾四周。

    木制的小屋装饰优雅温馨,粉色的纱帘轻轻飘扬,垂落于地的珠帘隔着寝室和小厅,床边的小窗处,一盆紫罗兰姿态优美地绽放,缓缓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怔了怔,查看全身似乎并无伤口,疑惑地拉开被褥,着双脚踩在软软的白色地毯之上,她朝着小厅走去。

    “银儿,你醒了?”

    就在手刚触及珠帘之际,一个似春风般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小时候便听过此嗓音,但,又不似小时候那般的稚嫩,隐隐多了丝稳重的味道。

    “你是?”惊讶他为何会认识自己,拾起珠帘,她望向正端着一碗清粥徐徐走进来的修长身影。

    男子白衣黑发,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衣和发飘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有着超越一切的超俗之感,直似神明降世。

    堙“多年未见,银儿都不认得落逸哥哥了?”他轻笑着,将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木桌之上,目光柔和。

    落逸哥哥?她一怔,目光掠过一阵惊喜,小跑上前,一下抱住他的腰身,低声哽咽。

    “落逸哥哥,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小时候,他总是趁着夏天的季节偷跑上山摘了一束又一束的天籁花,插在她家的门口,说是可以长大,那么银儿就不必上山看天籁花开了,可惜,那些花从来未能生根发芽,他幼稚的举动也总惹得她咯咯地笑。

    “银儿,你受苦了。”感慨万分,他轻抚着她的长发,多年未见,娇小的女娃也已亭亭玉立,难怪,三人无人能逃此一劫,亦是她的劫。

    她轻轻摇头,擦拭着眼泪,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落逸哥哥,心中自然高兴万分,但想起自己跳下山崖之后,耳畔,响起了炎熙的声音,不由一慌。

    “落逸哥哥,你有没有见到炎熙,我没死,他,他是不是平安无事?”着急地拉着他的手臂,期翼地望着落逸哥哥。

    早料到她会如此一问,柔笑的脸塌了下来,他沉默地摇摇头。

    若不是自己算到她会有此一劫,不顾师傅的反对千里归来,却也只来得及救她小命,炎熙,不知是死是活,纵使自己算术高超,一时之间,倒算不出他的生死,卦象诡异,为第一次所见。

    “我在谷底还未找到他的尸体,所以,还有希望。”不忍见她严重受创的表情,他低声安抚道。

    “那么,炎熙,炎熙有可能还活着了?”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她欣喜地低喃,忍不住仰起小脸,看着一脸温和的他。

    “恩,等你伤好些,我们便一起去找。”他点了点头,拍拍她的头。

    伤?银儿疑惑地看着他,自己没受伤啊,四肢健全,连划伤都没有看见,他为何要说自己受伤?

    “落逸哥哥,我没事,我们现在就去找好不好?”她着急地拉着他的手便要往外冲,然而,才走了三步,心房突然猛烈抽搐,宛若要被撕裂开来,双腿一软,全身僵硬地倒在地上,张开小口,她用力地呼吸着,仿佛只有如此,才可以减轻痛楚。

    “银儿,银儿!”落逸脸色一白,慌张将她抱起,疾步跑入内房,将她放置床上。

    伸手至腰间掏出白玉瓷凭,打开,滚落一颗细小的黑色药丸,隐隐散发出一阵恶心的药味。

    将药丸递入她的嘴中,他示意她吞进去。

    但是,那股恶心的药味才甫入口,胃中一阵翻腾,她想咽下去,反而哽在咽喉之处,一阵头昏眼花之后,竟是将药丸呕吐出来。

    胸口的痛楚越演越裂,她哭闹着,叫喊着,抓紧被褥的手开始抽搐不已,若不是落逸按住,几乎滚落床去。

    是了,就是这股疼痛,让她撕心裂肺,每每发作之后,又陷入沉沉的睡眠,所以,当醒来之际,还以为那是梦,原来,不是梦呵!

    “银儿,吞下去,快,吞下去!”落逸哥哥的声音在耳畔着急地响起,然而,她却是张不开唇,那股恶心的味道似乎时时折腾着不适的胃,只要一闻到那股味道,就想将胃中所有的一切都吐出来,方才罢休。

    虚弱地摇着头,她连话都说不出,全身的力气几乎被心口的疼痛折磨得一干二净,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冷汗淋淋。

    “得罪了,银儿。”他声音略颤。

    将药丸喂入自己的口中,俯下身去,舌尖推开她虚掩的贝齿,将口中的药丸捣碎流入,苦涩的味道麻痹了他的舌尖,然而,却执着地推着药物入她的咽喉。

    口中药味泛滥,胃液又开始剧烈翻腾,奈何双手被他按住,双脚一缩,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用力地蹬着他的身躯,想要摇头摆脱,可无论自己晃左晃右,他都能稳稳地吻住自己的唇瓣,继续推药。

    许是被她的双脚踢疼了,忍耐了片刻,终于爬上去用自己的全身压制住她的四肢,任由曲扭,也是无法再踢人。

    药物一点点地被推入,她本是极力的挣扎,到后来,药物逐渐起了效用,她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疲惫地闭上了眼帘,徐徐进入梦乡。

    他睁着眼帘,见她入睡,才松了口气,突然,面容一僵,伟岸的身躯之下,娇小的身躯玲珑有致,凸起的部位伴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他只觉得胸膛碰触到了一片温暖,脸一红,尴尬地起身下床。

    “银儿,你放心,落逸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脸色一沉,他剥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心中布满阴云。

    没想到,她掉落山谷之际胸口撞上了一块壁石,心房严重受损,自己的药治标不治本,更何况,前日一卦,她的时日,已经多了……

    “逸儿,莫要逆天行事,一切顺其自然,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告别之时师傅的话仍旧沥沥在耳,但此刻,他竟是分不清楚自己该如何是好,走到小厅,捧着温热的碗,手,徐徐颤抖。

    正文 前世之梦境(17)灵魂的烙印

    风,依旧如那日带着温和却不失猛力地吹着,白色的天籁花瓣徐徐漂荡,坠落,隐没泥土,或随着溪流流向不知何方。

    “将军,你到屋中休息一会吧,若是有消息,下属定会向你禀告。”一名小将满脸的担忧之色,看着在此绝崖之前已经站了十多天的将军,深怕他受不了打击跳下崖去。

    本以为,铁骨铮铮的将军已是做事果断,不受其他事情影响的英雄。

    奈何,英雄仍旧难过美人关,为了她,竟是不理朝中之事,也不顾皇上的龙颜震怒,依旧在此苦苦等候。

    就“莫要烦我。”他冷下脸,低喝了一声。

    向来以当将军为骄傲的他,突而竟是以“我”自称,可见打击不小。

    小将愣了愣,拱手,退了下去。

    堙待身后的人走远之后,一身战甲的身躯晃了晃,终究瘫坐于地,一手用力地抚过面额,长满胡须的下颚微颤,一滴清泪自脸庞徐徐飘落。

    “银儿,你怎这般痴傻?我又怎会要你的命,自小,你在我的眼中,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为何竟是要跳下去,为何?”一掌用力拍在泥土之中,用力揪起一片草皮,愤恨地扔下山崖。

    他不懂,自己真心待她,难道竟是没有丝毫的感觉?从小自己便立志要娶她为妻,所以在战场之上,他毫无畏惧,只盼终有一天能当上将军,光宗耀祖之后便去娶她。

    炎熙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本是不想动他分毫,可奈何,竟是抵死不愿将她交出,多年的奋斗,难道就一夕毁灭?不,自己深信弱肉强食,弱者,是无法生存的,所以,即便是杀人,他也要得到她,只为了她,宁愿做任何的牺牲,包括自己的性命!

    “若是寻不着你,我可真要去寻你了,银儿。”念着她的名,苦涩一笑,看着自己脏兮兮的大手,除了红色的泥土,还混杂着碧绿的青草,这里,是银儿最喜欢的青山呵。

    一片花瓣徐徐飘落,落在他撑开的掌心,泛黄的边沿皱皱地卷起,只剩下花瓣中间还留有一点嫩白。

    他一怔,伸手想要轻触。

    “将军,将军,找到夫人的下落了。”刚才远去的小将又折了回来,兴高采烈地呼喊着,将军说过,他只有一位夫人,此人便是银儿姑娘,所以无论是谁,都要喊她夫人。

    找了到?大手一紧,枯黄的花瓣碎成零沫。

    “找到了?”他的眼底闪过一阵狂喜,一把扯住士兵的双肩,“真的找到了,银儿找到了?是不是真的找到了?”脑袋中仿佛被什么击中一般,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但脸上大大裂开的笑容,无疑一个孩子找回了丢失的宝贝一般,欣喜若狂。

    “找到了,将军,就在谷底,那里有一栋木屋,夫人就住在里面。”小将也顾不得疼痛,看着将军脸上的笑容,也不觉被感染了一般,咧开唇大笑。

    “慕长老呢?”自那日慕长老与一名老者大战之后,竟是很少见到他,据说,是打成了平手。

    小将憨厚地笑了笑:“就是慕长老找到的夫人,他说在下面谷口等你一起去接夫人。”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没看到他。

    点了点头,他拍拍小将的肩膀,忽而注意到自己的脏手在小将身上留下了五爪大印,皱了皱眉,掏出一条丝帕丢给他,自己在旁边的小溪中洗清了一番,便往谷底的方向疾奔而去。

    小将拿着丝帕依旧傻笑地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一阵崇拜之色。

    “她人呢?”甫一跑到谷底,轻音紧张地望着慕长老。

    老者面色有些凝重,欲言又止,最后,化为长长的叹息,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小木屋,屋前花丛围绕,绿草滋长,本是一副优美的景色,但,细看,又有些不对劲。

    “我去将银儿带回去。”兴冲冲地便要往前走,去被老者一把拉住,轻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慕长老,怎么?”

    “将军,你没看到这是一幅八卦图吗?”老者撅着银白的胡须,指着在空中细细飘散的雾,“此乃上祖高人所创的雾煞八卦图,若是不得其道而入,非死即伤。”

    轻音眯起眼,果真,小木屋仿佛身处仙境一般,被如薄纱一般的白雾层层萦绕,看似无害,实则,是一个陷阱。

    “慕长老可否解开此卦?”他侧过脸,看着一脸凝重的老者,倍感心急。

    “可解,”老者颇有自信地点了点头,“不过,却是无法带出夫人,这也是老夫在此想了几日也无法破解的咒术。”

    咒术?轻音皱了皱眉,没想到,出身咒术一族的长老还有无法解开的咒术,可见设置此卦的人并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竟然他可以在夫人身上下咒,我们亦可,虽然夫人不能被带出来,但只要老夫下一个烙印,无论夫人被带去哪里,将军都可寻找得到。”慕长老突而目露精光,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高人,但是,自己也有绝招。

    本因听到自己无法将她带出暗自着急,一听又能掌握她以后的去路,心中一喜,点头应允。

    “请将军跟好老夫,莫要离开三步。”老者看向天空,算准了方向,已隐入白雾之中,不过一步,已然被掩没了身影。

    见此,轻音慌忙追了上去,一踏入白雾,才看到老者居前方一步等候自己,遂缓缓步行前进。

    大约半个多时辰,才走到了小木屋的门口。

    “将军,你快进去吧,屋子的主人刚才出去了,老夫才敢唤你前来,一般他会出去寻找草药大概两个时辰,所以,你动作要快,将此印符贴在夫人颈项之后一刻,便要出来离开,此咒术将会伴随夫人的灵魂永生永世,即便投胎转世,也能寻到,所以,你大可放心。”一边殷切地嘱咐,一边掏出衣袖中如拇指大小的黄符递给将军,老者轻声说道。

    寻找药草?难道银儿受伤了吗?神色一紧,接过黄符,轻音快步踏了进去。

    纱帘轻摆之中,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手一紧,快速奔了过去,却见到她面色苍白,紧阖眼帘,如没有生命的娃娃一般软软地躺在床上。

    “银儿。”他轻唤。

    娇小的人儿没有任何的反应,眼帘都未曾眨动。

    心一冷,将手轻触鼻息,虽是微弱,但表示还活着,他深深地吐了口气,突而想起老者的吩咐,慌忙将她上身抱起,黄符贴在了优美的颈项之后。

    “银儿,你一定要等我,来年花开,轻音哥哥再带你来青山看天籁花可好?若你不喜欢将军府,我便辞去将军的职位,伴你饲养璐鸟,可好?”想到以后的情景,他冷酷的唇边终于泛起了温柔的笑意。

    “将军,时刻已到,快走。”老者的声音突然传来。

    身躯一僵,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将黄符放入衣袍之内,只见一个星形的紫色烙印悄然没入她的颈项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银儿,等我……”叹了口气,随即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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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前世之梦境(19)默默不相忘

    “风起兮,别离愁,风落兮,故人逢,若问今生来世,命里本是遥无期,奈何逆天守故里……”圆润的珠喉,浑厚的男子低音,似有若无地飘散,每一个音符,都紧扣心玄,搭配得当的彼此起伏,宛若天籁之音,伴随溪溪流水,永久不歇。

    娇小的人儿伏在桌案之前,静静聆听着他柔美的音调,黑色的眼眸如宝石般璀璨,一瞬间直直地盯着灵动的手指在琴泫上舞动,修长的五指一拉一勾一推之间,徐徐传出动人的乐曲。

    “银儿,你该休息了。”落逸轻轻按住颤动的琴泫,温柔地抚着她的长发,顺滑细腻,使人每每碰触,便想细心呵护。

    “不,银儿还听落逸哥哥弹琴,要不然,银儿的心又要痛了。”她故意捂住心口,如孩童一般的耍赖,行为举止,竟不似十七岁的姑娘。

    就他眉心一皱,手指无法御制地微微躬起。

    自那日醒来,她却是突然忘记了一切记忆,纯真得连衣服,都要自己教她如何穿戴,像只小鸡跟随母鸡一般地紧紧跟随自己的身后。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配制的药,根本不会出现此种状况,到底为何?

    堙“我累了,银儿。”他叹口气,已经弹了一个早上,她仍旧没有丝毫的睡意,指腹之间隐隐传来丝丝刺痛,若要是再弹下去,愉悦的音符都要变成殇曲了。

    听到此,银儿一怔,突而抓起他的十指细细一看,果真,有两指已然冒起水泡,不禁皱起眉心。

    “落逸哥哥,都是银儿的错,你等等,银儿帮你上药。”说完,她跑向一旁的架子,打开药箱,拿出一包粉末和白布。

    心中一暖,他淡淡一笑,现在的她,已经学会如何关心别人,虽有着小孩子的思维,却也很是乖巧。

    “不痛不痛,痛痛飞走呵!”小口吹着气,她小心地将粉末擦在水泡之上,再用白布细细包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不禁轻敲了敲她的额头。

    “落逸哥哥,银儿没做对吗?”她迷糊地摸了摸被敲打之处,“要不然你怎么会打银儿呢?”

    落逸哥哥曾跟自己约法三章,若是做错了事,便要挨罚,所以,当他敲自己的额头之时,她便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做错了事。

    瞧见她可怜兮兮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更甚,他轻摇了摇头。

    “银儿没做错,是落逸哥哥错了,所以,落逸哥哥送给你一个礼物。”像变戏法一般地,手中突然之间多了一件东西,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拿在手里,她上下摆弄,却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一块雕有七彩凤凰的玉镯被捣鼓她捣鼓了半天,依旧不只到何用,求救似地望着落逸,可怜巴巴地眨着双眼,似一只小兔一般等人垂怜。

    “来,我帮你戴上。”他轻声道。

    这块玉镯是在西域的时候买的,看到的第一眼,便联想到银儿,所以买了下来,以为此生是没有机会送出去的,不想,还是送了出去。

    “好漂亮,落逸哥哥。”她身高手臂,走到窗台前,对着阳光左看右看,玉镯上的七彩凤凰正发出七彩之光,如沐浴阴雨后呈现在天空的彩虹,那般的明亮璀璨。

    “银儿,以后无论去到哪里,只要看到这只玉镯,就要记得落逸哥哥会一直在这里等你,无论多久。”看着她欢笑的模样,本该欣喜,但他却垂下了眼帘,眼眸之中掠过点点忧伤。

    “落逸哥哥在哪里,银儿便在哪里,咱们一辈子都不分开,所以银儿是不会想念落逸哥哥的。”咯咯地笑着,她根本就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单纯的以为他怕两人失散,但是,又怎么可能呢,只要不离开这里,她还是认得路的。

    苦涩一笑,他轻点下颚,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往床边带,这个调皮的丫头,再说下去,又不用午休了,身体才刚刚恢复,还是要好好休息才是。

    “看在落逸哥哥送你礼物的份上,你是不是该乖乖睡觉?”

    视线一直都未离开过玉镯,听到此话,她转而看向他,一手抱住他的臂膀。

    “我不要一个人睡觉。”

    “你先睡,等下落逸哥哥也去休息。”指着小厅中的一张竹床,他柔声道,大手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脊。

    看来落逸哥哥听不懂自己的意思,银儿嘟起小嘴,一屁股坐到了床上,两手用力拉着他的手臂,迫使他坐在床上。

    “可我想落逸哥哥陪我睡,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做一些梦,好奇怪,”想到梦中的情景,她浑身一颤,更是抱紧了他的手臂,“梦中,好多人都在撒花,还有人骑大马,穿着红色的漂亮的衣服,可是,好多人都死了,一朵朵的花,开得好大,落逸哥哥,银儿好怕!”

    看来,她并不是完全忘记了,只是,将害怕的记忆封锁起来,但是,记忆本是人的一部分,又怎么轻易忘得了?

    “银儿……”他担忧地抚着她的额头,没有炙热的温度,心上的石头轻轻放了下来。

    “不管不管,落逸哥哥若是不陪银儿睡,银儿就不睡觉了。”她干脆脱下鞋子,跳上他的背脊,抱着他的脖子前后晃悠,耍赖的模样十足。

    原来是因为做梦的缘故,所以最近总是闹着弹琴给她听不想睡觉,落逸总算明白了,并不是她无理取闹,只是因为害怕,害怕会想起某些东西。

    “好,落逸哥哥陪银儿,银儿先乖乖躺好。”轻声哄着,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见她乖乖地松开了手,爬到床的里面躺好,朝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拉开被褥,示意两人一起睡觉。

    脸,陡然一红,犹豫了片刻,终于脱下了鞋,在床沿躺下,尽量不去碰触她的身躯。

    虽说她现在如八岁的孩童,但身体上,已然是一个成熟的少女,每每她抱着自己总能感觉到心跳加快,却又无可奈何,现在,竟是让自己躺在身边,更是脸红心跳,背过身尽量不去面对她水汪的眼眸。

    “呵呵。”银儿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窘迫,手一伸,揽上他的脖子,腿一横,挂在了他的腰际,闻着他身上的淡淡薄荷香气,安然入眠。

    正文 盛宴,一模一样的衣衣

    十年,晃眼之间,在指尖流逝,洛桑国在此十年之间风调雨顺,五谷丰收,被民间欲为“凤福”年间,皇淑妃手上掌管的二十万精兵移交敏赫王爷,自己只余一万精兵,而浮云邱泽为帝期间,广施仁德,加上左相青羽相助,各界仁义之士前来投靠,手下兵权也迅速增至十万余人。

    罗敷国十年期间动荡不安,镇王爷举兵造反,自封政王,五年之前登上帝位,铲除异己,却又无法摆脱众民口中的“逆臣贼子”一名,故后五年为安抚民心而奔走国内大肆宣扬仁政,但终因苛捐杂税无法得到众多子民的信服。

    八月中旬,日十五。罗敷国皇帝携其公主特来洛桑国同庆月圆之月。

    “廉皇,多年未见,已是风度翩翩,难怪寡人的女儿非要与寡人同来,一仰廉皇龙颜。”政王故意看了眼身旁戴着面具优雅而坐的女儿,再看看看底下歌舞生平,小自宫女,大自王爷妃嫔,每人的脸上都戴了副面具,然浮云邱泽未戴,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与他无异,所以也未戴上面具。

    就“多谢政王美赞,多年未见,你也是宝刀未老,依旧快人快语。”暗暗讽刺了一番,浮云邱泽温和一笑,想他此次到洛桑来理由肯定不简单,且连女儿都带了来,意图很是明显,难怪衣衣一听到此消息,整日冷容相对。

    政王脸上一红,嘿嘿假笑了两声,推了推身旁的女儿。

    “岑儿拜见廉皇,愿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袅娜的身影似不食人间烟火,步步虚盈,走到正中欠身。

    堙“看来,你的后宫佳丽三千还没用上,又多了一个,不过皇宫够大,哪都住得下,你说是不是,邱泽?”坐在一旁冷笑,衣衣俯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却是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脸颊,面具有些歪向一边,小手轻扶,看着底下的公主,不知为何看着竟很是熟悉的感觉,无论是从身材还是从举止方面。

    一手揽过衣衣的肩头,紫色的眼眸中荡着一片温柔的暖色,他侧过脸,在她面具的遮掩下,舌尖轻舔丰润的耳垂,低笑。

    “岑儿公主请起,这位是朕的爱妃,你们年龄相仿,倒可以做个伴。”他很是干脆地将罗敷国的公主推给了她。

    “若是岑儿公主不嫌弃,就称我一声衣姐姐吧。”深宫多年,衣衣已学会了官场要做足的把戏,徐徐站起身,走下去拉起了岑儿的小手。

    故作慌张,岑儿转而看向政王,又回过头来羞涩一笑,黑色的眼眸狡洁地掩盖上一层柔和的色彩。

    “衣姐姐。”

    “今日是八月十五,前面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还可以猜灯谜,猜中就能得到奖品,走,姐姐带你去瞧一瞧。”指着前面十米处百官闲逛的长廊,她牵起岑儿的手告退。

    若是让她在此听政王的唠叨,还不如避得远些。

    小青本想跟其身后,衣衣让她与其她宫女一起玩耍,便与岑儿走了开来。

    走了一段,因戴着面具,所以未被认出,加上此次盛宴,也是历年的宫规,之所以戴上面具,其意也是不分上下,尽情玩耍,衣衣看了半饷的灯谜,都未猜中一个,岑儿只是跟其身旁淡笑不语。

    “衣姐姐,廉皇是不是很温柔?”走了一会,两人累了,便寻了石椅坐下,岑儿侧过脸,神色迷离地望着在高座之上与父皇谈笑风生之人。

    衣衣一怔,顺着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浮云邱泽探视过来的视线,尴尬地低下头,拿起桌子上的一块小点心塞入嘴中。

    “大概。”咳,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温柔?腹黑才对吧?

    “听父皇说廉皇是洛桑百姓最为敬仰的皇帝,不只亲自带领士兵前去抗灾,探望百姓,还减少税收,是一个难得的好皇帝呢。”细细地低语,岑儿掩嘴满是钦佩的模样。

    好像,大概,是这样吧……衣衣理了理头绪,终于弄清楚她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些关于邱泽之事,便也只是应付地笑了笑。

    “岑儿很喜欢邱泽?”捻起另外一块点心,放在嘴边,轻咬一口,她试探地开口,目光却转向别处。

    奇怪,是错觉吗?怎么从刚才就仿佛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不,岑儿没有,”慌张摆了摆手,岑儿似乎又觉得说错了话,“岑儿不是不喜欢廉皇,只是很敬佩,但不是那种喜欢……”她的口气弱了下去。

    眸光一闪,衣衣看向她,突而咯咯大笑。

    “岑儿,姐姐逗你玩呢。”

    岑儿听次柔柔地吐了口气,撒娇地拍着她的肩膀,面色酡红一片,即便戴着蝴蝶面具,瑕红仍旧若隐若现,美丽动人。

    两人笑闹了片刻,突然沉静了下来。

    “衣姐姐,若,若是岑儿真的喜欢廉皇,你会不会讨厌岑儿?”绞着手指,她轻咬下唇,不敢看向衣衣。

    本是预料到她会如此一问,衣衣继续往嘴里塞点心。

    “怎么会,后宫佳丽三千,个个都喜欢皇上,难道本妃要人人都讨厌吗?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奇怪,明明开始吃的时候还香甜可口,现在味道怎么变了?她悻悻地丢下咬了一口的桂花糕。

    “那衣姐姐可以帮岑儿吗?”

    双手猛然一紧,已被她握在手中,目光燿燿地望着自己,仿佛一只可怜的小狗正期待别人的帮助。

    “对不起,唯独这件事,姐姐帮不了你,”冷冷地抽回手,她侧过脸去,站起身拍了拍手掌的残渣,“走吧,姐姐送你回政王身边。”

    再次牵起岑儿的小手,她已经没了兴致去看沿路的灯笼,沉默。

    一个红色的身影徐徐走过,甜美的花香在周围飘散开来,衣衣脸一沉,刚想快步远离,只听身后“哎呀”一声,岑儿的面具被人撞掉于地。

    呆怔在原地,看着岑儿的容颜,衣衣脑袋刹那间空白。

    桃型的小脸,微弯的柳眉之下是一双圆圆的杏眼,樱桃小口,这简直就是自己的翻版,不,是盗版!

    “呀,这不是皇妃吗?”人群之中迅速有人惊喊出声,众人惊慌地跪了下来。

    正文 她不是皇妃

    此时,赏月赏灯猜谜语之人皆跪满了长廊,无人注意到一抹艳丽的红色身影别有深意地站在一旁,大红色的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腰摆轻束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罩着的火红莲花面具下妖冶地勾起唇角,细眸饶有兴趣地瞥向两人所站的方向。

    岑儿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地摆着手,尴尬地望向衣衣,一时之间呆呆地站在那里。

    低头跪在地上的百官无人看见她的手势,自然也不清楚跪拜之人并不是皇妃,而是貌似皇妃的罗敷公主。

    “敏赫王爷好兴致,多年未见,依旧喜欢这般的冷笑话。”并未将脸上的孔雀面具摘下,衣衣抬眼看了下站在月光之下的男子,虽故意避开了十年,不想,仍旧在此碰见了,而且,她敢打赌,岑儿的面具是他故意撞掉的。

    就其实岑儿真正的容颜,他早就知晓了吧?

    “哦?多年未见,看来皇妃倒还记得本王喜欢冷笑话,”踩着青缎粉底小朝靴,他缓步上前,“不过,似乎朝臣并未像本王一样惦念皇妃,真假都分不出,着实有趣。”低低一笑。

    上前用食指轻抬一位老臣的下颚,指着岑儿:“柳大人,这可是皇妃?”

    堙本是听着两人的话语有点晕头转向,再被敏赫王爷这一抬下颚,柳大人慌忙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瞪大了双眼看向王爷所指之人。

    “确是皇妃!”柳大人吁出一口气,幸好自己多年在宫中也见过皇妃几次,否则,还真是答不上来。

    其他众人不明王爷为何如此一问,都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中间的女子,不是皇妃又是何人呢?

    “我,我不是……”岑儿的手摆得更是着急了,拉着衣衣的袖口,眼神巴巴地望着她。

    “如何,皇妃,看来,果真只有本王记得你了,今年的中秋,还真是有趣,没料到凤福,也会被众人所忘记。”故作惋惜的口语,他的眼里印着一抹深深的讽刺。

    当下,跪着的人都蒙了,柳大人更是惶恐地顺着敏赫王爷的视线看向站在皇妃身旁的另一女子,身材与皇妃相若,但戴着面具,竟是分不清楚是何人。

    “王爷,本是中秋之月,月色朦胧,每人莫不被眼前的景色所迷惑,认不出本妃,也在常理之内,不过,王爷故意误导柳大人,倒有点,不识趣了。”戴着孔雀面具的女子冷声道。

    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绣着连珠团花锦纹,内罩玉色烟萝银丝轻纱衫,衬着月白微粉色睡莲短腰襦,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女子宛若一团浮云,轻轻飘到敏赫王爷的跟着,手一扯,竟是径直将他的莲花面具拉了下来,对上一双邪肆的细眸。

    低下跪着的众人不禁倒抽了口气,莫不为此女子捏了把冷汗,至今为止,还未曾有人胆敢对王爷如此无礼。

    诺诺地看着两人瞬间成为注目焦点,岑儿惊慌的眼掠过一丝阴婺,眨眼之际,又恢复了平静,像个孩子一般拉着衣衣的袖口紧跟其后。

    “第一次,胆敢有人说本王不识趣,”他瞄了眼她手中的面具,不怒反笑,媚眼生姿,“不过,敢挑战本王的女子,也只有你一人了。”

    说完,他修长的手指拉过莲花面具的一边,看着拉扯面具另一边的秀气小手,墨色的眼眸泛起复杂之色。

    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到底是在夸她勇敢还是嘲笑她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见他似乎想要回自己面具的意思,衣衣也不好再拿在手中,两指一松,看着火红的莲花面具伴随他无力的手臂摆回了身侧,仿佛,并不是真的想要回面具。

    “多谢王爷谬赞!”自觉将他的话当成赞扬,她欠了欠身,粉色的唇瓣柔柔一笑。

    敏赫不悦地撅眉,看着她脸上刺眼的笑意,以及,空荡荡地垂在身侧的面具,沉思片刻,亦又抚媚一笑,将面具重新戴回脸上。

    “皇妃!”一声惊叫突然响起,不远处的碧绿身影小跑了过来,恭敬地对孔雀面具的女子欠身,“皇上命奴婢寻皇妃回去,赏月大典即将开始了。”一边说,小青一边悄悄地睨了一眼红色的身影,摘下面具的小脸一片酡红。

    “她是皇妃?”跪在地上的柳大人禁不住脱口而出,呆愣地看了看孔雀面具的女子,不可能啊,皇妃的模样自己怎么会不记得,应该是她身旁的女子才是啊!

    见过皇妃相貌的人也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跪在地上不敢出声,只怕自己一说错话,恐脑袋不保。

    “这位柳大人,你认错了,我是来自罗敷国的公主,站在我身旁的这位,才是皇妃,”岑儿温和地笑了笑,指着身旁的女子,“只是岑儿与皇妃的长相比较相似,所以你才会认错。”

    什么!

    此话一出,似炸弹一般炸得众人脑袋嗡嗡作响,天底下,还有与皇妃长得一摸一样的人?

    “罢了,这等小事不必在意,初犯都可以堂而皇之的摆脱罪名了,柳大人不必介怀,”衣衣瞪了一眼抱着臂膀似在看戏的某一男子,转而看向小青,“小青,你又是怎么认出本妃的?”再怎么说,都会因长相而断定岑儿是皇妃才对,可小青却是径直向她跑来,而且目光坚定。

    小青茫然地抬头,银色的眼眸轻眨。

    “因为皇妃是戴孔雀面具,身穿淡紫色衣裙。”这些都是她亲手为皇妃准备的,怎么可能错得了?

    原来是这样!

    初犯堂而皇之的摆脱罪名?她是在说自己吧。敏赫眼瞳之中倒印着淡紫色的人儿,十年之中,竟只见过三次面,看来,浮云邱泽倒是异常警惕,但是,躲猫猫的游戏,也该就此结束了。

    “岑儿公主,欢迎你来到洛桑国!”侧过身,他抚媚地拉起岑儿的手背,在其印上轻柔一吻。

    好戏,便要开锣了!

    岑儿眼角娇嗔地睨了他一眼,又故做羞涩地低下了头。

    “岑儿见过敏赫王爷。”

    粉色的唇角低低压着一抹冷笑,衣衣看着两人一搭一唱,恐怕,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拉起岑儿的另一只手,随即拂袖而去。

    身后,妖媚的笑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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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依旧华丽丽的五更!~2点一更,5点半一更,o(∩0∩)o故事,就要开始进入感情纠结了,大家期待的落逸,也即将与你们见面咯!~或许后天,或许大后天。。。。。。咳!

    非常感谢在大热天中为俄送花的童鞋,还有一直默默送俄咖啡的童鞋!~非常感谢!~

    正文 药女的作用

    眼看着两道身影走远,碧绿色的身影并未追上去,躬着身,在人群之中悄悄的隐匿,朝着主子一早约好的地方疾奔而去。

    双手用力地按住心房的部位,她能感受到剧烈的跳动,只为了这一刻。

    一路穿过长廊,拐入左边的百花园,在明灯溢彩之中,闪身进入一个阴暗的角落,她轻喘着气,紧张地沿着墙角徐徐蹲了下去。

    银色的眼眸微垂,她注视着自己鞋面上沾的草屑,皱了皱眉,轻轻剥落,又突然间想起什么,慌张地掏出手绢将两手擦拭干净,仿佛等下将要触摸的是圣洁之物。

    就“你已经到了?”大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他俯下身,看着蹲在地上几乎抱成一团的碧绿色身影,目光冰冷。

    “奴婢参见王爷!”熟悉的音调令她忍不住战栗,膝盖着地,她低下了头,双手不安的紧握。

    突然,垂下眼帘,一手托起她圆润的下巴。

    堙“怎么,莫青,你怕本王?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未做好准备?”他语音柔和,脸上表情淡漠。

    “不,不是的,奴婢一直都记得和主子的约定,只是,奴婢怕会脏了王爷。”小青昂起头,极少有焦距的双眼专注地看着在皎洁的月光之下,那抹邪魅却又娇媚的容颜,宛若在世妖孽,带着妖肆的美。

    “脏?”扯唇低笑,他扣住她的下巴,往光亮的地方一转,只见一片袅娜的身影依附在官员之上,“莫青,这里的女人,几乎都爬上过本王的床,你,有比她们脏吗?”( 爱妃听说你要爬墙 http://www.xlawen.org/kan/17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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